张易红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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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固原日报》 报纸
唯一号: 310420020220008599
颗粒名称: 张易红庄
分类号: G210
摘要: 张易红庄的历史页码痛苦地收藏着贫瘠的饥饿文字收藏着乞丐生活的插图以灰蒙蒙为色彩基调补满补钉。
关键词: 张易红庄 插图 补钉

内容

舔,薄薄的风。
  锁,厚厚的云。
  张易红庄的历史页码痛苦地收藏着贫瘠的饥饿文字收藏着乞丐生活的插图以灰蒙蒙为色彩基调补满补钉。
  孤寂的声韵以其石磨循行的节奏终日与大山里的父老对话语言很老很老使湿润的土地滋长着湿润的情绪。
  绕,胖胖的山。
  跨,瘦瘦的沟。
  是你,胖墩墩的山夹瘦了人们的思想、夹蔫了土地的欲望、夹癫了小镇的灵魂。
  祈祷与祖咒的语言、忏悔与沉默的语言、悲怆与殷望的语言、蛰伏与躁动的语言,都以狂醉疯癫似的泻向山沟,踩入尘泥、掬往山坡,谁都能读到这一凄凄的深情触伤的历史。
  张易红庄,固原的贫困乡镇,每一个乡民的额头上都刻着绝望与希望的文字。土地的忧患谴责、人口的劣性上升、苍天的喜怒无常,时时折磨张易红庄。并非每一代张易红庄人都不勤劳,反而因大自然的戏弄迫使他们更牢固地挣扎依附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政府决策吊庄,迁徙于中宁大战场重建家园,然而谁又能放弃祖先留下来的土地呢?走了一部分人,他们的心却全在祖坟的传统阴影下思念家园。
  一个男人,这儿一直这么穷吗?——穷,怕啥。你常离开家吗——没啥吃的,就得到城里要馍。快收粮时再回来。家有几口人——我大我妈屋里的和三个女子屋里的又有了这回肯定是男娃。现在还出去吗——不了,在集上倒些鸡蛋倒给城里人有时还弄些鸡倒给贩子挣几个。脸上泛起喜容。
  城镇。我跳跃的诗文在抚摸,抚摸大街小巷那渴望别人能施舍的眼神。
  集镇。我迷惘的表情在寻觅,寻觅集市上手与手在衣襟下颤抖的价值。
  农家。我翻卷的灵魂在感知,感知玉米面碗悖子在牙齿与舌间的呻吟。
  冥思之中,心里总是荡起一种情绪,一种如抚摸伤疤时的难言感觉。外面世界很大、企守在家园你领悟什么?我的张易红庄人!
  我蹀躞于你的小道;阅读你的历史;聆听你的喧嚣与骚动。烤干的驴粪煨热土炕,撩拨起我对你未来的遐思与断想。煤油灯缺血的身躯萎落在孤寂的角落,时时渴望太阳的曝晒以获一种透明的渲泄。每喝一口罐罐茶,就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昭示。张易红庄,你的路继续在沟里穿行吗?那无疑是一条死胡同。
  南方农民已经对万元户这一概念理解如水一样平淡之时,张易红庄如今仍靠国家每月供应的24斤玉米糊口。我想大叫几声!
  张易红庄,我对你的养思投以赞颂还是对你的现状投以悲哀。你曾用你憨厚的敬意,循规反复,欲想把你的代代传人供奉如山一样壮实,但是,他们的形象代代憔悴,抱困守穷。他们的意识困厄在你狭窄的意念中,梦嚼麦粒。天不过象沟一样长;能守住祖宗家业这是唯一的满足。这到底是憨厚的传统还是愚昧的喘息。
  是否我没有看透你的存在价值;是否我没有赶上你的炫耀时辰;是否我没有领悟你的刚烈所在。但我的眼睛苦苦地寻觅,我的意识虔诚地膜拜,决非用猎奇的目光去撕扯你的伤疤,然而,泛满眼睛里的那微澜的煤油灯苗,涩涩的碗饽子、行讨的手、抢购供应粮的镜头、补钉的衣衫,上不了学的牧童、土地的呻吟,多胎的现状等等,我无法说服我的感受,不能再欺骗我的良心。我国的历史长途、违心的假话已袭劫过人们的感情、我只能写出现状的悲哀,无法苟同于赞颂的语言。
  街头漫步,双腿在这儿已徘徊得很累。
  农家做客,真诚款待烙在心间的思索。
  我的心叶在舒展。
  夜,静。我复活着被你冲破的梦,追寻着另外一种感情的失落。
  希望中的你,还会远吗?
  锁,胖胖的山。
  跨,厚厚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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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原日报》

《固原日报》是中共固原地委机关报 ,1984年12月创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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