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市图书馆

题记；这是发生在战争年代的故事……
  虎蛋是那年夏天牺牲的。众人抬他䠀这条小溪时，血从担架流下来，溪水都成了淡红色。
  虎蛋媳妇坐在溪边，傻傻地望着那已被战争弄成了不毛之地的山头，啥都不说，泪如这溪水一样咕咕流。这也是那年的事了。
  ……。……
  溪水哗哗地流着，那么清澈。溪底是细碎的石子，小小的，却圆润，宛如少女们的奶子呢。又从小石子间生出一些绿绒绒的草儿，玉翠相间，煞是好看。虎蛋媳妇就是爱看这景致，常抱一些物件儿来洗，那胖辟嫩嫩白白的小臂在阳光下的溪水里慢慢儿划动，把站在那块石头上站岗的兵娃的眼光都拉直了。那兵娃最多十九岁心里想啥呢？虎蛋媳妇无意看了兵娃一眼。她的眼睛比这溪水更深，也更清，脸是一朵四月的桃花。一个顽皮的小鹿儿撞了撞兵娃羞涩的心。他别过脸，看山看水看云朵看庄稼去了。却什么也没看着。眼前红红的一大片一大片。
  天空依然蓝蓝的，阳光依然亮亮的，溪水依然清得醉人。哗哗哗。虎蛋媳妇手里拿一方手帕，白生生的。溪岸上潮潮的。她找来一块石头坐下，把手帕放进水里洗。胳膊上有些冷。她惊慌地抬头看那块石头。脸色变了，煞白。
  一个高高大大的满脸硬胡子的军人铁铸一样站在兵娃站过的石头上，紧握枪，眼光直直盯着远处黑魆魆的山头。她看着那军人，手一松，手帕顺水漂走了，远了，猛一个旋，不见了。她悄悄地流泪，眼泪如珠豆豆往下滴，溅起一朵朵小小的闪亮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