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市图书馆

成蹊
  早春二月，怀着懵懂的愿望，我骑着自行车漫游了沉淀着深厚的黄土层的西海固。由无数个黄土山包复叠，而成的西海固，犹如一棵年轮密致的大树，巍然屹立在蓝色的天穹下，贫瘠中蕴含着丰富，寂寞中孕育着萌动，历史和现实在我面前交替演唱着，每一首歌都让我虔诚地去思考。
  歪树不歪
  自然造物，无状不有。“海原的树是歪的”，这是沿着艰难的行程，跋涉在海原境内而在我视觉上产生的第一个印象。你看，过瓜瓜山，顺贾埫川西上，越牌楼山，折问西安，北拐兴仁川，公路两旁无论是杨或是柳，其树干大部分皆歪向一面，或凹向南，或凸于北，少有修直；高山梁上许多年头的老树，一面枝梢繁密，另一面则凋零光秃。借海原人的口日：皆风所为。我恍然大悟，难怪行驶在石子儿公路上时，脸颊的一面温和如润，另一面则冷冽如刺。
  风者，应该广布雨露，行惠于万物；树者，应该挺拔伟岸，作有用之材。平常的见识恐怕如此。风恶乎？树悲乎？
  风不恶，树亦不悲。在兴仁乡偶听一则消息，历年干旱缺水无电的兴仁川，从今年开始将大兴水电。细细究问，方知人民政府决定调集人力物力，从甘肃某地引黄河水到兴仁川，又投资建设兴仁、蔼川等地的电网。有了水电，其远景是：田野润沃，绿意盎然，发展生产，村镇繁荣。
  是的，“风不恶，树亦不悲。”凛冽的风，造成了歪脖的树，树本是直的好，反其道而存之，人恶之。但是，物极必反，树长期是歪的形象，就使人看不顺眼，就会想办法更改它的容貌。这样，人们就找到了树歪的根由——“风所为”。要抑止风的肆虐，就要种树种草，而水则利于树和草的生长。于是，动工程，牵黄河，这便是海原人民的智慧了。
  由此，歪树不歪。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