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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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固原日报》 报纸
唯一号: 310420020220002212
颗粒名称: 他的爱与情
并列题名: ——记优秀教师戚伟夫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86年06月06日,固原报刊登了优秀教师戚伟夫的教学故事。
关键词: 学生 学校 工作

内容

一九六四年深秋,从宁夏大学数学系毕业的年仅二十三岁的上海籍学生戚伟夫,乘坐在一辆南上的班车里,汽车在颠簸中前进,他心中充满了接受新生活考验的激情。越过巍峨蜿蜓的六盘山,他来到了西吉县,从此就投身于这个偏僻山区的教育工作。风风雨雨过了二十多个春秋,他总是和西吉人民同呼吸共命运,象老黄牛似的默默无闻耕耘在教育战线上……
  多干些工作,不但是对党和人民培育之恩的报答,也是对自己的检验,对知识的尊重。
  戚伟夫在西吉县报到后,被分配到了距县城五十公里路的兴隆公社创办农业中学。可是学校究竟咋办?校址在哪?吃住在哪?他都不知道。公社书记对此似乎並不太热心,他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当地的一位回族老大娘看他愁肠的样子,关切地问:“小伙子,你有啥难事?”他操着生硬的北方话把自己的情况说给大娘听,大娘听后高兴地说:“办学好啊,咱这地方连个象样的记工员都找不到,好事,好事,走,到我家吃住去。”他就这样来到了单民大队,算是有了个落脚点。大队给他腾出一间有门没窗户的旧库房做教室,房里尘土厚,光线暗,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打扫干净房子,在一些群众的帮助下,用土坯砌成泥台做“桌橙”。可学生又在哪儿呢?单明这地方是个回民聚居村庄,住户不少,但动员学生入学可不容易。他挨家去做说服工作,不少人家院里圈着条狗,见着生人就汪汪狂咬,他慌得不得了,可还是硬着头皮走东家串西家;逢着有男主人在,还会开门迎他进去,如果男人没在,屋里就传出女人的回答:“家里没有人……”一天天过去了,学生却寥寥无几,他心情更为焦急不安,夜晚,他沉思苦想: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以心换心,靠真诚换取群众的支持。于是,他买来了铁锨、背蒌、镰刀,天麻麻亮背着背蒌去荒野拾粪,社员上工时,他手绢里包几颗洋芋蛋,帮助队里担粪、收麦……在共同的劳动生活中,人们渐渐理解了他的心意,终于有十几户人家送孩子入了学。他站在讲台上,激动不已,决心把全部知识和精力献给这些孩子,就这样他常常白天和社员一起劳动,晚上给孩子上课。经过一段艰辛的工作,上学的孩子逐渐多了,学生也能念书会写字了,他的心里也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欣慰之情,经常没黑没明地工作着。
  谁料一九六七年,有人说他是刘少奇的孝子贤孙,执行修正主义黑路线,对他进行游街批判,讲课的权力也被剥夺了。他纯正的心灵蒙上了疑惑不解的阴影。但他没有放弃要重返讲台的念头,默默地等待着。一九六九年上级通知他去新营公社任教,他接到通知后急忙收拾行李,赶往新营。这里的群众对孩子念书比较重视,尽管学校只有一间容纳四十几名学生的教室,却有一百八十多名孩子前来报名。虽然教学条件还比较差,可他觉得非常欣慰。有一位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一来学校就唉声叹气,可他却笑着说:“这条件就不错了。”那位大学生说:“你太容易满足。”他回答说:“我不是容易满足,而是要从山区的实际出发嘛!”学校人员少,他管灶,兼会计,一周排二十多节课,他也不推辞。
  第一次回上海探亲,他放下包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旧书店买教本。父母从宁夏返上海后八年了,久别重逢,都希望独生儿子在身边多逗留几天,可他却惦念着学校,惦念着学生,假没满,就提前返回了学校。课本不够,他就去收购站拣,去“防雨炮弹”厂的废纸堆里翻,当他看到有价值的书被撕毁裹着炸药射向天空,不禁觉得心里酸楚,感到激愤,内心油然而生出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他认为,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不但要有传授和光大民族文化的职责,而且还要有捍卫和保护民族文化的义务,因此,他就大量地搜集资料,挤时间编写教材。当时,学校的劳动很频繁、很劳累,别人休息时,他也想躺在田埂上睡一会,可他想到学生当天的课没上,就在田头挂起小黑板,打起精神给学生讲课……
  人生中,生活和事业应该占有同样重要的位置,因为他有强烈的责任感,这就显得事业比什么都重要了。
  他结婚时二十八岁,妻子当时是城郊公社的一位普通女青年。婚后,小俩口住在用一元钱典来的一孔七平方米的小窑洞里,窑里没窗户,多半地被一盘炕占据,进门就得脱鞋上炕,一年四季,白天想看书就得打开门,不然窑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的家离学校近五十里路,星期六风尘仆仆赶回家,星期天下午就急急忙忙往学校跑;由于经济实在拮据,没能力买一辆自行车,无论雨天,下雪天,星期天下午他都要步行按时赶回学校,从不耽误学生的课程。
  他们的大孩子刚刚会爬,妻子就要去参加劳动,没人带领孩子,他就在炕墙上钉一根木桩,用绳子把孩子拴起来;时间长了,孩子见绳子就躲,就哭闹,他心里虽然也不好受,可为了生活,为了事业,他还是坚持这样做了。
  一次,风云突变,天空中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他骑着自行车往学校办的林场赶,那儿距学校有七里路程,有一个教学点,他每天都往返十几里去给学生讲课。骑车赶到半路,
  磅沱大雨如浇似注,一刹时,道路泥泞,自行车向前驶一截,车胎就被泥淤死,路旁找枝小棍都没有,他只好用手抠,走走抠抠,后来干脆就扛着自行车爬坡。校办林场门前有条深沟,他毫不犹豫连车带人滑脱下去。但对面坡爬起来更吃力,爬一截滑下来一截,他索性将自行车立在沟底,双手深深抠进泥土里,艰难地往上攀,待走进教室,已浑身湿透。欣喜的是没误点,按时给同学们讲了课。
  妻子生二儿子那天,附近的社员来到小窑洞里叫他帮助队里测量水渠,因为农民有三百亩麦子急着灌水。他拿起用几元钱买来的水准尺改制的“水准仪”就跟来人去了,天擦麻黑,才回到家里,妻子看着他那疲惫的样子,嗔怪他,他只是对妻子歉疚的笑笑。为了把所学知识运用在实践中,他就用这架土仪器,在西吉这块土地上,测量过水库、渠道,平整过田地,为当地群众办了不少事。
  只要需要,我就干。共产党员哪里需要哪里去,这不是一句客套话,这话也没过时。
  几度春秋,几番风雨。兴隆——新营——西吉中学。他就是守着这块贫瘠的土地。多年来,他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可他还是那么认真,假期里,别人都在休息,他却将洋芋切成了几何图形,上面用红、蓝墨水画上许多线,精心准备高中立体几何课,假期结束时,新学期的课基本已准备好了,可他为了把数学课中许多抽象的概念具体形象地教给学生,又找了许多废铁丝,自己动手制作了各种几何教具,供自己和其他教师用。
  他平日待人和气,性格内向,可心里却充满着激情。担任班主任时,有的学生嫌洗刷痰盂脏,他就亲自洗刷教室的痰盂。他努力钻研《教育学》、《心理学》等学科,把班里学生的思想性格进行归类,采取相适应的教学方法,并组织起书法、美来、生物等课外活动小组,参观县气象站,游览火石寨山林……几个月就改变了这个原来的后进班的面貌。他说:“学校单纯注重学生学习成绩不行,培养学生,必须将智育、德育、美育、体育结合起来。如果一切为了考大学,考上的固然好,考不上的呢?这可是大多数学生啊。”因此,他很重视帮助学生树立明确的学习态度和正确的生活目的。虽然干这些工作花费精力,但他认为这是老师的职责。他常说:“当教师要时常为学生、家长、社会着想。”为了献身教育事业,他刻苦地钻研业务,他与西中教师徐耕田、邵学之合作完成的“中小学数学教学的衔接”的教研论文,在西北五省、区被评为优秀论文。
  如今,他心里仍然有好多、好多事,大部分是工作上的,也有一部分属于自己生活上的——老母亲七十岁高龄了,身体不太好,独身一人在上海,老人家一生就他这么一个独苗苗。父亲谢世时他不在身边,母亲的生活多年来一直靠邻居帮忙照料。在山区工作,母亲支持他,邻居们理解他,回想起来,他总是感激不已。因此,他每次给母亲写信,总是报喜不报忧,说西吉的山好、水好,西吉的人民更好,唯独没提及他住过的那七平方米的小窑洞,艰苦的生活,还有他的一双视网膜严重萎缩的眼睛。西吉县医院说他已经不适应干教师工作,上海一家医院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却把医院证明锁起来了。他是相信医生诊断的,可是他又不听从大夫的劝阻,还是一个劲看书,马克恩的《数学手稿》、英国出版的《数学应用基础》、日本出版的《几何学辞典》……他都读过,还编写了许多数学辅助材料,有些用于本校教学,有些刊登在有关杂志上。妻子警告他:“你再这样没日没夜地干,眼睛可要真的坏了啊!”可是,他只是笑笑,继续干他热爱的事业。
  戚伟夫的事迹登报了,照片上了光荣榜,他剪裁下来寄给母亲。母亲回信鼓励他,这使他的心和西吉这块土地贴得更紧了,他决心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这里的教育事业。

知识出处

固原日报

《固原日报》

《固原日报》是中共固原地委机关报 ,1984年12月创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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