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嘴山市图书馆

仇羽婷（1998—），女，宁夏平罗人。在《南国散文诗》《塞上散文诗》《石嘴山日报》等报刊发表作品。现就职于宁夏某银行。
  自由（组章）
  自由（组章）
  1
  生活就是，圈里的人想出去，圈外的人想进来。
  大家永远都觉得，别人的那个圈最好。
  但至于为什么，没有人会去思考。
  诚然，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困住了，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令他感到窒息。
  他常羡慕别人的生活，希望能融入别人的圈子中。
  在别人的圈子中，自由地呼吸。
  2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这种窒息感会格外明显，他甚至会努力地大喘几口气，
  就为了能多呼吸一口空气。
  这个圈子罩在他身上，既有形又无形。
  没有人能看到它对他的桎梏。
  他却在与人相处时屡屡碰壁，稍微一靠近点别人，他就被圈子的边界反弹回来，对人尖锐且生硬。
  因此，这么多年下来，他就只剩下自己和这个大家看不到的圈子。
  大家都渐渐离他而去。
  不再有任何家人，朋友。
  3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自由的。
  他偏执地只听自己的声音，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他决心不再让自己被任何人控制和摆布。
  于是，他冲破了父母为他画下的“牢笼”、冲破了学校给他的“监牢”，一股脑冲向了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在无数次肆意放纵中，他感受到了自由的存在。
  是的，在他无意中听到，“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的言论后，他就将这句话奉为了自己的人生格言，并坚定地执行着。
  4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这样肆意的自由，在他眼中也失去了味道。
  于是，他找了一份固定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他觉得，这样的选择是他新的自由主义。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是他一直所奉行的原则，也是他觉得骄傲的地方。
  然而，一个莫名其妙圈子的出现，彻底搅乱了他的世界。
  给他以束缚，限制了他的自由。
  同时，让他无法进入任何圈子，也无法被任何人所真正接纳。
  这个圈子，在这个荒芜的孤岛上，只有他。
  他开始惶恐，犹豫，不安。
  5
  在他最后一天醒来的时候，圈子已经开始箍紧了他的喉咙，他用力地喘气，却徒劳无功。
  终于，在最后的时刻。
  他承认，他败给了他的“自由”。
  魔鬼在一旁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因为，它又一次成功地用包裹着“自由”外壳的恶魔果实，带走了一个人真正的自由之魂。
  这一次，胜利的又是它。
  （选自《湛江科技报》2019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