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琐记

知识类型: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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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出处: 《山丹县六十年文学作品集》
唯一号: 292435020220000879
作品名称: 读书琐记
文件路径: 2924/01/object/PDF/292410020220000009/001
起始页: 0266.pdf
责任者: 赵谦玺
分类: 文学
分类号: I267
主题词: 散文-中国-当代

作品简介

我在闲暇之际喜读书,并奉之为乐事。 小的时候,我还在家乡上学。学校在“巍巍的大黄山下,滔滔的马营河畔”(当年语文老师的话)。那时没有现在这样名目繁多的考试,课余时间我们就像一群无忧无虑的快乐的小鸟,在小河边、树林里、田间地头、墙头屋檐下总能捣鼓出无尽的快乐来。当夏秋时节绵绵的细雨和春冬时节凛冽的寒风以及鹅毛大雪暂时封存了我们大自然的快乐时,我的快乐便延续到了读书上来。 父亲是老三届高中生,毕业后就到公社的机站上学开拖拉机,后来招工到了石湾子煤矿开汽车。但作为一个“文化人”的特质却牢牢地保留了下来,他爱看书也爱买书。尤其是我上学以来,更爱给我买书。开始是小人书,再大一点就是《说岳全传》、《封神演义》之类的通俗读物了。每当看到父亲买的可供我和小伙伴们分享的三箱半小人书时,我便觉得父亲真是个人物。那时阅读是明显地带了时代烙印的,《黄继光》、《董存瑞》、《林海雪原》、《西游记》、《水浒传》一类的小人书是传阅率最高的。我不得不在每隔一段时间后就用牛皮纸给它们包上新的书皮。既使这样,在多年以后再整理那些旧时的记忆时,绝大部分都是没封面和封底的,前后缺页的亦不在少数。那时,我们对于贾宝玉这样“爱在内帷中私混”的人是不喜欢的,因而那一套《红楼梦》连环画竟保持了绝好的成色。等我觉出贾宝玉的可爱也是在父亲评说《红楼梦》以后的事了。 从那时开始,读书之乐便在我的生活中弥散开来,甚至还生出一些趣事来。 那是在我上小学五年级时的一个夏日。吃过午饭后,照例是要放驴去的。我顺手在胳肢窝夹了《说岳全传》,披了毡袄,拉了毛驴就出去了。到了湖滩上,找了个牧草茂盛的地方拴了驴。我就在一个芨芨墩后铺了毡袄,埋头看起我的《说岳全传》来。再次看到驴是在下午四点以后,母亲手里拉着驴找到了我,后面跟着同村的“生葫芦”(黄生娃的外号),面带怒色。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看书忘了挪驴,驴拽脱了缰绳吃了“生葫芦”家的麦子,被他在地上抓了个正着。由于没有见到我,牵到我家上门去了,并口口声声说到时候得赔他家一个“麦捆子”。这时他看到我手里还捧着书,不待我母亲开口就质问我:“放的个牲口,做啥的呢,咋就撒到人家的地里啃田的呢!”我看争辩也无济于事,于是激动地讲了秦桧等人十二道金牌召岳飞回来后,风波亭上害死了忠良。讲完之后,“生葫芦”不再言语,竟忿忿地骂着秦桧走了。母亲也不言语地走了,只是先前拧在眉头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自那以后,我放牲口总要带一个大一些的桩,以便把牲口拴得更牢些。让人上门的事便不再有了,但被夕阳落在河滩或被白雨浇个正着,却是常有的事。 上大学之后,读书成了我份内的事情。常常为了完成学业要读很多的书,此时读书专业理论书籍居多,文学作品选倒是有,只是纯文学书籍相对少了,特别是与自己的志趣相投的书籍愈加少了。每当为完成一篇专业论文要查阅大量的资料时,才渐渐地觉出读书的苦来。但是这些苦总在你不在意时结出甜的果实来,如一篇千字左右的评论竟在《人民摄影》报上获了奖,还寄三百元的奖金来。自己乐了,宿舍里的弟兄们乐了。“八大金刚”在校外找了个稍上档次的小饭馆,一顿豪吃,风卷残云般地分享了我读书的收获。对于一些只发证书和奖品的小闹腾,只好自掏腰包买些小吃填填那些馋嘴,自己留着证书和奖品独自受用罢了。 当然更多的是没有鲜花和掌声的日子,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只要有书相伴,一切都是那样诗意盎然。一场春雨,我有了《湿漉漉的春天》:一朵白云,我捎去了《游子的思念》,一片红叶,我带给了家乡的《胭脂》:一瓣雪花,差点让我迷失在《爱的淡季》。 有时因忙于班上和系里的一些事务,日子长了不去读书,心里总会有一些空落落的孤寂。只好见缝插针地去自讨苦吃。那时有一本有关留学生的书《我的财富在澳洲》正在畅销,书中主人公有一句名言“吃不着苦的苦比吃着苦的苦更苦”,我把它当作励志名言写在了我每一册课本的扉页上,伴我走过了大学时光。 工作之后,由于任务繁重,事务太多。读书的面更窄了,量也锐减了。以前一周即可看完一本300页左右的书,现在需一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可以划上句号。自然读书笔记和剪报也随之减少。尽管这样,读书依然是我调整和完善知识体系,吸收新信息,接受新观念,培养新思维,拓展新视野的有效途径。在一些集体的学习之外,我总喜欢自由“充电”,且常有快乐的火花闪现。 九八年的秋季,我从陈户中学调入山丹一中教书,压力很大。空闲时间便一头扎进阅览室去“充电”。2000年9月的一天,我从《新华文摘》(1999年第八期)上读到了张晓风的《不朽的失眠》。张继的失意,《枫桥夜泊》的浸染,张晓风千年之后的感叹,牢牢地揪住了我的心,我读了又读,平生了无限感慨。随后我复印了此文,发给我的学生课外阅读,并把此文选作我一堂公开课的阅读材料。2002年秋季,语文教材改版之后,《不朽的失眠》赫然出现在了人教版初中第五册的课本上,我欣喜不己。 无独有偶,2001年6月的一个周末,我带领我班的同学们去野炊,地点是大佛寺后面祁店水库边上的小山丘。到目的地后,同学们各显其能展示了自己的才艺,有做大盘鸡的,有做红烧肉的,还有炒特色菜的。有趣的是,平时叽叽喳喳说帮家里干家务活的女同学全都成了打下手的,几个话不多的男同学却成了主厨。在烟熏火燎,刁刁抢抢和评头论足中大家很快做好了能量储备。然后就向水库的大坝方向进发。在大坝西端的石头山上,有个不知何时开凿的岩洞,洞不大,但在洞壁上还能看到残留的壁画,洞外散落着一些破旧的青砖和瓦片。瓦当上的纹饰清晰可辨。我捡了几块准备带回来。有学生问我为什么带这个,我告诉他这是文明的碎片。是啊,文明的碎片!一瞬间触发了我的思绪…… 那是一个西天布满“凄艳”晚霞的傍晚,匈牙利人斯坦因将装满敦煌瑰宝的一队牛车赶向远方。此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满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我给同学们讲了余秋雨,讲了敦煌,讲了莫高窟,也讲了王道士。同学们脸上贮满了凝重。 回来后,我用几周的闲暇时间,给同学们读了《道士塔》、《莫高窟》和《阳关雪》,让他们对河西走廊的历史有了更加感性的认识。2004年我上高中语文的时候,《道士塔》己入选高中语文第三册了,至今还是保留篇目。 给学生介绍过的两篇文章都入选了中学语文教材,这成了我读书最大的动力,也成了我读书最大的乐趣,甚至还成了在朋友面前眩耀的最为骄傲的资本。 日子依旧平淡地过着,今年充沛的降雨淡漠了我对沙尘暴的记忆,但淡漠不了的是我读书的热情和乐趣。望着书桌上我每日必翻的《咬文嚼字》和与之为朋的《秋雨文集》、《语文小品录》,还有书橱里那一本本可以为我呈现一片片天地和打开一扇扇窗户的书籍,我总会念叨那句: 读着,并快乐着。 (原载《阳关》)

知识出处

山丹县六十年文学作品集

《山丹县六十年文学作品集》

出版者:作家出版社

本书收录了萧滋云、梁琛世、王继德、林茂森、周春林、郭勇、张淞、崔多奇、周多星、罗新辉等多人的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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