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县图书馆

1
  拜了石佛后
  顺手摸了摸青海的蓝天
  2
  从谷口送过去了一条公路
  青海，送过来
  童子坝河的水
  3
  从桥上走过一群山羊，
  和拉一匹剪去鬃毛的马
  和一条藏獒的
  藏族小伙子，
  点缀着石佛峡口
  骑着马戴着黑毡帽的藏人，
  赶一群牦牛
  已过了峡口，
  往青海的方向，
  我多想上前去看看他的脸，
  是否和我的脸一样
  他赶得那样急呵
  拐过了一个山弯
  我已不想再把他撵上
  5
  石佛寺门前的场院里
  两辆“红岩”大卡
  停在那里
  仿佛，两颗虔诚的心，
  在等一些人，
  挂上红，跪拜。
  从穿红衣袈裟的僧人指尖上
  弹出的是吉祥
  盂钵里的谷米——是如意
  他叮嘱那人：带上些回家
  6
  草丛里卧着的小牦牛犊
  悠闲地反刍着吹过来的风，
  和油菜花地里的那片阳光
  我，多想和它卧到一块，
  用心反刍，
  河岸上，走进牧羊姑娘的
  那些毡房
  7
  河在旁边，毡房在岸上，
  毡房门前，一堆牛毛
  和那只藏獒比较相像。
  还有一堆牛粪片片，褐子褡裢，
  撂在一边。
  铁夹脑，斜躺着，
  雨，锈在上面。
  那一排排拴牛的绳环环
  ——一个牦牛的粪场。
  备好鞍铲的骡子，
  拴在坡下面的木桩上。
  最吸引我的，是晾在蛇皮袋子上的
  那些白的奶酪。
  捏一撮尝尝，
  酸涩。
  问：是奶酪？
  毡房里两个藏族小姑娘
  回答是：嘿嘿！
  ——两声甜美的笑
  8
  我分明看到
  风，一缕一缕
  是从那块青稞地里
  溜走的
  像，一个一个
  从草地上溜过的牦牛
  过了童子坝河
  到马场滩上去了……
  9
  穿上绿毡衣
  戴着白云毡帽的
  不是藏人，也不是炒面庄子里
  揽羊放的那个牧人，而是
  扁都口的山峦
  洁白的羊呵，融开的雪
  袖褶里流淌
  10
  一群牦牛
  河滩上啃草，啃，那粼粼水光
  河中间汲水的那几只呵
  我多想把它当成跳石
  到对岸
  11
  经幡烈烈
  转经桶默默
  我上前去转了转
  是一片净洁的阳光
  又转了转，转出的是
  吉祥和安康
  12
  蓝天 白云 雪山 草地
  毡房 牦牛 羊群 牧人
  转身
  是马场滩上的油菜花和青稞地
  ——祁连山，一位绝伦的大师
  抖出大自然的一幅油画呵
  我是站在扁都口的一个狂徒
  妄想着：
  左手拽住雪山顶上的白云
  右手抠住花草滩矿上的碳井
  卷好了
  把它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