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争山作品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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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山丹县六十年文学作品集》 图书
唯一号: 292420020220001825
颗粒名称: 杨争山作品
分类号: I267
页数: 5
页码: 179-183
摘要: 本文记述山丹县杨争山作品,其中介绍了散文《祝福民勤》、《故乡的红柳滩》。
关键词: 山丹县 杨争山 散文

内容

作者简介:杨争山,男,汉族,1965年生,中共党员,甘肃民勤人,大学文化程度。先后在山丹煤矿中学、县委党校、县委调研室、县委办公室等单位工作。2006年8月至今任山丹县地方史志编纂办公室主任。先后在市级以上报刊刊发以人物通讯、特写、消息等为主的新闻稿件近千篇(其中《农民日报》、《甘肃日报》等国家级、省级报刊200多篇)。在《甘肃日报》、《甘肃地质矿产报》、《党的建设》等省级以上报刊刊发各类散文、杂文、随笔30余篇。
  祝福民勤(散文)
  在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东、北、西三面的半包围中,在河西走廊中部的大东北方向,有一块平坦无垠、面积达1.6万平方公里的广袤而肥腴土地,这便是我的故乡民勤。
  在我的记忆中,故乡一直是个很出名的地方:由于她的造林绿化,她的干旱苦焦,她的风沙满天,也由于“决不能让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这句掷地有声、极富魅力的题辞。
  仅仅在40年前,也就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前,民勤还是一块水草丰美、沃野千里的“丰”水宝地,尽管乡亲们的吃饭问题尚未完全解决。那时,腾格里和巴丹吉林两大沙漠还只是“远亲”,相互间可望而不可及,似乎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地处石羊河尾梢的民勤东湖、收成等乡镇被称为“湖区”,东湖镇西北面一块芦苇丛生的硕大水面被称为“青土湖”,都是很好的例证。水多,树木的成活率就高,故乡的植树造林出了名,走到了地理课本上。记得七十年代末上初中时,中学地理课本上便有专门介绍故乡防风治沙经验的文字,还配有一幅黑白插图:在一排排茂盛的沙枣树、杨树的围拢下,网格状的禾苗是那样的茁壮和富有生机,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幅图景啊。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种种原因,民勤开始打井。最初是人工挖,一两米左右见水。后来用机器打,这本是一项不乏革命性的举措,但仅仅十多年时间便陷入怪圈:越打越早,越旱越打,越打越深,越深越打,以至于民勤遍地钻起了“窟窿”,从最初的几十米,上百米,后来打到了二、三百米,四、五百米。田头打不出,便打到了村头边缘的林场、红柳滩上。为浇灌日趋扩大了的土地,好多村社甚至从几公里、数十公里外打了一串串的井用以调水,并美其名曰“群井汇流”。据媒体介绍,短短二十多年时间,民勤成了甘肃乃至全国机井密度最高的地方。也是那几年回家探亲,总是不能不时时面对这样严酷的事实和父兄们的叹息:从二三百米的深水井中抽出的水已“毒气”十足:浇田田死,浇菜菜枯。满地满洼都是白花花的盐碱,踏上去松松的足有脚腕子深浅。五、六十年代栽种的大片的杨树、沙枣树乃至梭梭等固沙植物开始枯萎。也是从那时起,因生活所困,不断有民勤人通过投亲靠友,迁移到了新疆、青海及内蒙的前套、后套等地,再加上一大批通过高考走向兰州、走向西安、走向北京、走向祖国的四面八方,走出国门的民勤藉学子,有人推算走出家门的乡亲达到了30万人,超过了本地的民勤人。自此,天下有民勤(人),民勤无天下(人)这句不知是苦是甜的谚语渐传渐远,越传越广。
  打井带来的另一个极端便是滥垦。很有那么几年,籽瓜籽吃香,缺少信息的乡亲们便一涌而上,将村上、社里的林场、红柳滩及一些防风固沙地的边缘地一古脑儿开垦,种上了一块又一块的籽瓜。可惜这东西值钱时少,赔钱时多,于是故乡的大地上又多出了一道白色风景:每年冬春时节,一块接一块的籽瓜地里,没有扯掉甚至完全未扯的塑料薄膜随风飘舞,欲飞不能,欲罢不休……
  原先很少见的“黄风”(乡亲们对沙尘暴的俗称)也开始肆虐,越刮越多,越刮越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种刮起来昏暗得使天地一片玄黄的沙尘暴只是偶尔光临,到了世纪之交的时候,春冬两季已是频繁光顾,每天每日,响彻耳畔、充满眼际的,便是这似乎永远也刮不完的风沙。民勤也一步步演绎成了全国四大沙尘暴中心之一。本是远房“亲戚”的腾格里、巴丹吉林两大沙漠也在人们的滥打滥垦中“与时俱进”,“握手”走到了一起,对西北乃至全国的生态安全构成了严重危胁。几年前的一年,库容量近亿立方、污染已十分严重的亚洲最大的沙漠水库——民勤红崖山水库竟然干枯见底。环境恶化达到了极致。
  西部大开发、科学发展观为危难的民勤送来了福音,串串不和谐的音符也得以改弦更张。“决不能让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已变成了30万民勤人民的共同心声和实际行动。短短几年时间,年逾古稀的钱正英院士风尘仆仆,不远万里到民勤大漠调研,寻求防沙治沙的治本之策,提出了针对性很强的真知灼见。省上几位主要领导多次深入民勤,听取当地干部群众对治理民勤沙漠的高招。2007年国庆节,温家宝总理于百忙中抽出时间,专程前往民勤了解防沙治沙情况,让父老乡亲激动不已。也是这三四年时间,武威、民勤拉开了以石羊河流域治理为中心的节水型社会的序幕。石羊河中上游的几家污染严重的造纸厂已开始关闭,下游尾闾的民勤县开始受益。通过确立“生态立县”战略,地方政府开始有组织又是自愿地搬迁移民。一口又一口高密度的机井得以回填。一块又一块不适合开垦的土地被打了桩,退了耕,有的种上了饲草,有的种上了红柳、梭梭。数年前已用上了来自引大入秦黄河水的湖区几个乡镇,经过撒乡并镇合村,沙漠边缘人烟稀少的村、社被集中到了水土条件较好的绿洲,建起了座座四季常青的温室大棚,真正做到了宜农则农,宜林则林,宜牧则牧。还是这几年的时间,地处湖区的收成乡成了名声更大的白兰瓜基地,红沙梁乡成了优质棉花产地,东湖、西渠、苏武等乡镇成了集白兰瓜、茴香、牧草、辣椒、棉花等于一体的“杂种”之乡。一个三、四口之家,毛收入达到了三四万元,纯收入也在两万元左右。种植面积减少了,收入却增加了。人与大自然真正算是趋向和谐了。“现在的日子才真象个日子了”。这是这几年回乡探亲时乡亲们说得最多、最随意的一句话。显然,一个日趋和谐的民勤,正沐浴着春风来临。
  祝福你,这块充满希望的土地。
  (原载《甘肃地质矿产报》)
  故乡的红柳滩
  (散文)
  我常常想起故乡的红柳滩。
  至少在二十多年前,那种方圆十几、几十平方公里、一眼望不到边的红柳滩,在故乡处处可见。
  故乡在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交界处的民勤,是一块很干旱、很缺水、风沙很大的地方,也自然很苦焦:人往外面走,外面人不入,于是便有“天下有民勤(人),民勤无天下(人)”的民谚。在故乡的田野,充当风景主角的,除令人感动的沙枣树、白杨树外,就数这红柳滩上的红柳了。当然还有桦柴等小植物。
  既称之为红柳滩,一是长满了红柳,二是方圆并不小,往往横竖一眼望不到边。家乡的红柳滩在村头的东面,有十几平方公里见方。从春天开始,历经春夏秋三季,那滩上的红柳头戴红樱,身穿绿衣,一路走来,花是朴实的花,叶是朴实的叶,枝是朴实的枝,但越走越茁壮,越走越强健,以她的朴实健壮之美将黄土地装点得生机一片。冬天,大地凋零,满眼灰暗,唯有那红柳仍挺立在滩上,一墩墩,一簇簇,接成块,连成片,延续成滩,虽谢了花落了叶,那土红色的柳枝依然勃勃向上,为单调寂寞的黄土地平添了一道诱人的风景。
  故乡有种风俗,再穷的人家也要养猪过年,腊月里不杀猪不算过年。人的日子都过不去,猪吃什么,就吃长在红柳滩和红柳同样耐旱耐瘠薄的被称之为桦柴的小植物。夏天放学后,或到星期天,我们这些小孩便三五成群,提着用芨芨编的筐子,一路蹦蹦跳跳来到村头几里外的红柳滩,一起捋桦柴叶子,大概两三个小时的光景,每人便都捋了满满一筐,带到家中,自然会得到母亲的表扬。桦柴叶子喂猪有讲究,几乎家家都将那东西倒在水缸里,就像现在的人酿酒发酵一样,让桦柴叶子在水缸里泡上几天,之后桦柴叶子由绿变黑,散发出一种似乎也不怎么好闻的气味,算是发酵好了,再拌上少量的麸皮倒入猪槽,猪们便低了头带有声响地猛吃。也不知是不是吃了桦柴叶子的原因,那时候的猪肉吃起来格外香。
  捋桦柴是孩子们的一种乐趣,还是因为红柳滩。红柳的生命力简直无与伦比。隔滩与红柳相望的,是村上的林场,栽的大都是沙枣树,由于气候越来越干旱,地下水越来越少,很多沙枣树都枯了枝,谢了顶,甚至整个树都死了,唯有这红柳,头顶烈日酷寒,根扎盐碱瘠土,却从未见有一墩要枯萎,个个都是枝叶向上、生机勃勃的样子。大热的天,满眼旺盛的红柳既不单调,给人以力量,也遮了荫,挡了阳,有闲不住的小孩还折了细长的红柳枝子编成小帽,戴在头上,别有一番风趣。更多的时候,有人用手一指,高叫一声“兔子”,便有一只野兔子箭一样从眼前飞蹿而去,之后有人追兔子,有人寻兔窝,总能在周围一墩大的红柳下找到垫了柳枝叶的兔子窝。
  红柳滩的乐趣远非这些。红柳滩的红柳以其红柳的精神奉献着大地、奉献着乡亲。
  那时候的沙尘暴少,不叫沙尘暴,而叫“黄风”。天地一片玄黄,蒙蒙懵懵的,是黄风来了,只不过几年才有一两次,如果刮黄风时你正在红柳滩上,你用不着害怕,只要脱下衣服蒙在头上,顺风爬在红柳墩下,保你平安无事,更何况红柳滩上的风决不会比滩外的风大。
  红柳是贫穷年代家乡群众的主要燃料,红柳木质硬、木质好、烟尘少,每隔两三年的冬季到来之际,属于公家的红柳滩便按户数被分成若干块让农户当柴烧,我们称之为“打”红柳。打红柳是苦中作乐的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套上架子车、木轱辘车,带上镢头、洋镐,满滩的欢声笑语,满滩的灰土尘埃,别有一番风味。打红柳,只能用镢头砍,用洋镐刨,那东西木质坚硬,镢头、洋镐不快不行,力气小了不行,于是每家的男劳力使劲地砍、刨,女人和孩子们便跟在后面捡、拾,然后捆成一捆捆,再人背或车拉,于是每家每户的房前屋后,便摞起了一层层的红柳垛,烧锅、燎坑、烧火盆,都是上好的木材;更吸引人的,也不知是谁的发明,父辈们选细长的红柳劈成一枝枝的红柳丝,压在枕头下,每当干活劳累抽旱烟时,便把细长均匀的红柳丝点着代替火柴,既耐烧又实惠管用,烟也不大。就是在这吧嗒吧嗒的旱烟袋声中,升腾起了乡亲们的缕缕希望。你也用不着担心被刨了根的红柳会死。只要留下老根,来年春风一吹,便从老根上长出了一枝又一枝的柳条,两三年后,又是一墩又一墩粗壮的红柳。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红柳滩遭了大劫。因为黑瓜籽值钱,偌大的红柳滩几乎都被开垦种上了籽瓜,可惜好景不长,黑瓜籽值钱时少,赔钱时多,前后几年时间,开垦的地都撂荒了。有一年春季回家,几乎每天都是大风扬沙的天气,去红柳滩看红柳,那有一墩红柳的影子,随行的弟弟说,这儿撂荒已有好几年了。站在“滩”上,满眼满世界的,都是种籽瓜撂荒后未扯尽的地膜碎片,随风飘动,一阵又一阵风沙吹来,白花花的碱土随风扬起,直扑人面,这儿俨然就是沙尘暴的中心……
  这就是我梦绕魂牵的红柳滩?
  西部大开发后,我这个在外的游子一直很关注家乡的生态建设,从报纸、电视上看,听乡亲们说,为了民勤的生态建设,中央电视台在家乡建起了生态示范林,钱正英同志先后几次去民勤调研,温家宝总理慨然写下了“决不能让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的题辞。更令人感动的,2005年两会期间,温家宝总理参加甘肃代表团的审议,向省委苏荣书记询问的第一件事就是,民勤的生态环境治理得怎么样了。
  沙乡民勤的确有变化。由于中央加大了民勤退耕还林力度,加大了石羊河治理力度,地处石洋河最下游的民勤三十万人民最终搭上了国家生态环境建设的列车。三年前回家,开垦后被撂荒的红柳滩已种上了沙枣树,由于沙枣树耐旱、耐瘠薄程度赶不上红柳,更多的地方则种上了红柳苗子,虽然红柳苗子是那样的纤细,那样弱小,但随着春天的到来,她丝毫未曾改变的红冠绿叶已显示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大自然就是这样,你索取,她付出,毫不吝惜,也不多言,但当你毫不节制地一味索取时,被榨干了血肉的她也只有无情地惩罚你。
  愿家乡的红柳滩能孕育出新的希望。
  (原载《党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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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县六十年文学作品集

《山丹县六十年文学作品集》

出版者:作家出版社

本书收录了萧滋云、梁琛世、王继德、林茂森、周春林、郭勇、张淞、崔多奇、周多星、罗新辉等多人的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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