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姆河上阻击德军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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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艾黎自传》 图书
唯一号: 292420020220001670
颗粒名称: 在索姆河上阻击德军
分类号: K836.125.6
页数: 3
页码: 018-020
摘要: 本文记述了新西兰国际友人路易·艾黎在索姆河上阻击德军经历。
关键词: 艾黎 索姆河 新西兰

内容

1918年3月,德军大举进攻,闪电般地直捣协约国的战线。我们被派往索姆河去协助牵制敌人。途中抵达贡姆库尔,那里有许多旧战壕,协约国军队在1916年就是从那儿进击的。3月29日,我们跨越大批旧战壕以及现已发锈而且周围长满杂草的铁丝网。我们射倒了几个正在后撤的敌军巡逻兵,然后遇见一个由各个团的士兵拼凑组成的英军混合连。在前头的一个士兵看见我从后面跳入战壕,说:“来了个臭澳新佬。”他们穿过我们的防线去后方,我们便在过去的支援壕上据守,因为它有通往无人地带的老交通壕。4月5日,敌军最后一次大规模推进时,我们铺开成单线,每一两个人找一个适当的阵地。我在一个老交通壕的尽头找了一个阵地。第一次大扫射的大部分子弹落在我们背后没有多少人的战壕里。接着,敌军沿着老交通壕上行,呈扇形展开。我过去在中学时参加过校射击队。那天,我在身旁放了一罐果酱和硬饼干,射击了4弹带,有200发子弹,所有的目标都在200码以内。将近中午时,一架敌机飞临上空,瞄准了我们的阵地。榴霰弹和炮弹接踵而来,但只有一枚击中我的阵地。我的肩头出了血——是炮弹碎片擦的小伤。我走入地下掩体,找到了管我们排的准尉副官。他说:“喔,那没事!我们现在缺了你们年轻人可不行。你们顶事!你还是回去坚持吧。”于是,我便回去了。
  但第二天早上,一切恢复宁静后,他说:“你还是到包扎站把伤口好好包扎一下吧。”敌军的进攻已失败了。所以我和另一个伤员一起到包扎站,发现军医已死,代替他工作的随军牧师也死了。然而,那伙夫还健在,他说:“你们别无办法,还是回急救站去吧。”因此,我徒步走到后方的急救站,在那里什么护理也没得到,因为工作人员都太忙,顾不上轻伤员。我们被送到更远的另一个后方急救站,又搭火车到海边收容轻伤员的一个营地医院。在帐篷里等待治疗时,我们玩起了扑克牌。同我一起玩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澳大利亚人和一名毛利军官。一名参加过布尔战争的英国军士长,佩戴着一排勋章走过来,命令我们放下扑克,不要吸烟。他小题大做,纠缠不休,最后我们四人各抓住他一只手或脚,把他倒转过来,砰的一声扔出了帐篷。第二天,他带来一列士兵,押着我们去见主管营地的上校。那上校是一位很和气的伦敦老医生。他问:“孩子们,你们不喜欢这里吗?”
  “我们不喜欢。”我们说。
  “那么,你们喜欢干什么呢?”
  我们回答:“我们希望回到自己的部队去。”
  于是军需给我们发了新制服,那毛利人和我便上路到埃塔普勒的新西兰基地去。由于厌战等各种原因,埃塔普勒当时刚发生过一次士兵骚乱,正在恢复正常。我们一到达,那里的军官说:“喔,进来的所有散兵应立刻送回原部队。”因此,我们搭火车离去,回到索姆河畔我们的部队,再不提身上的弹片了。
  春天,索姆河上还有些浮冰,但不久便发生了变化。那时,我们并不在前线。天暖以后,我们常在下午到一个磨坊的贮水池去游泳。那里还驻有不少黑皮肤的西印度群岛士兵,他们也去游泳。一些法国老妇人常坐在岸上,一边织毛衣,一边看我们游泳,说:“黑的、白的在一块儿真美!”当然,谁都不穿游泳裤之类的东西。谁要是穿了,会被人笑话。这是我们在前线玩得最痛快的轮休期之一。
  1918年8月,我们营参加了向法国农村地区进军的联合大部队。在攻占阿韦纳城后,我们连在一座更大的城市巴波姆前挖战壕。德军在后撤,但打得很顽强。在一次使我们付出很大代价的进攻后,我作为一名军士几次被派出去侦察敌军的主力在哪里。在一次侦察行动中,特别是在巴波姆火车站周围,我们紧张了一阵。德军的机枪子弹射在我们卧倒的地面前方的一堆铁轨上。我们有几个侦察兵受了伤,好在我们得到了所需要的一切情报。
  由于这项工作,我荣获了军功章。为了拿下我们当时应该占领的阵地,我们连有150人参加了进攻。没有多少人获得成功。敌军设置了带刺铁丝的防御工事,在缺口处部署了几挺机枪。我们最后冲进去了,夺取了敌军的阵地。但这是一笔不合算的账,我们有许多伤亡。此后,我们继续推进,向康布雷移动。在我们到达的陡斜坡边缘,曾打掉了一辆敌军坦克,下面的山谷里还有几辆。敌军阻击兵已挖壕向我们开火,我停下来回射。接着,我们的长官过来,要我跟他走,去赶跑附近马道里的一些敌人。我站起身,刚拔步跟他走,便被从坦克射来的子弹击中大腿;子弹穿过臀部,从脊骨旁出来。其他人把我拖进去,放在马道上的马粪坑里。他们脱下我的裤子,正准备包扎,但不得不迅速离开,因为德国人正在返回。我躺在那里,像是个死人,所以没人理会我。那时,许多伤兵都被敌人开枪打死。我在那里待了一夜。次日早上,我们的掩护炮火来了,把坑的一侧轰塌,土埋在我身上,但头还露在外面,可以活动。我恢复了一些神志。不久,我们自己部队的人来了。接着来了一副担架。大家把我挖出来,送回一个设在地下掩体里的包扎站。那里挤满了人,比我后到的伤员只能躺在外面。敌军开始放毒气弹,躺在外面的许多人都中了毒气,我们在掩体内,门口挂起毛毯保护,所以未受影响。

知识出处

艾黎自传

《艾黎自传》

出版者:甘肃人民出版社

路易·艾黎是新西兰国际友人,1927年来到中国,在中国工作生活了60年,创办工合运动,为中国的革命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本书是他的自传,内容包括:早年在新西兰、上海年代、抗战中的“工合”运动、山丹:为未来培育人才、新中国成立后的生活与工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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