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山丹方言变化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山丹县志(1989—2013)》 图书
唯一号: 292420020220001082
颗粒名称: 第四节 山丹方言变化
分类号: H17
页数: 3
页码: 680-682
摘要: 本节记述了山丹县志1989-2013年的民俗方言的方言里的山丹方言变化,山丹方言在语音和词汇方面也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方言演变尤其是语音系统的演变速度很慢,但从文化教育、人口流动、传媒影响及思想观念转变等方面衡量,近30年山丹方言的发展变化还是比较显著德内容介绍。
关键词: 山丹县 方言 方言学 方言变化

内容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教育的普及、普通话的推广,尤其是人口流动的加剧,山丹方言在语音和词汇方面也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近年来,因中小学集中办学,乡村学校大幅撤并,学生进城上学,家长进城陪读,促进了城乡语言文化交流。加之城镇化建设加速,大量农村人口进城定居,县城人口激增,县境内方言小区之间的差异也在日益缩小,许多带有浓重地方特点的方言读音和方言词汇正在逐渐消失。
  方言演变尤其是语音系统的演变速度很慢,但从文化教育、人口流动、传媒影响及思想观念转变等方面衡量,近30年山丹方言的发展变化还是比较显著。也许这一时期是有史以来山丹方言变化最为深刻和明显的一个时期。
  一、语音方面
  主要变化有以下一些方面:
  1.县城一带旧读“住、出”为[pf、pf]声母,今与普通话趋同,为zh、ch声母。
  2.县城一带“裤”旧读[pf]或ch声母,今与普通话趋同,为k声母。
  3.霍城话ai、ei不分,今中年以下人群大体可以区分。
  4.李桥以南乡镇,助词“了、呢”分别音liao、ni,今受普通话和北部乡镇读音le、ne的影响,渐呈同化趋势。
  5.除山丹马场外,县境内声母sh、r与合口呼韵母相拼时分别变为f、v,如“数、说、水”“如、弱、锐”等字。今受普通话影响,中小学师生及行政干部等人群中,读音与普通话趋同。
  6.山丹方言中的一些早期白话音,现已被与普通话接近的文读音代替。这些白读音除七八十岁的老人偶有所知外,已鲜有人知。下面以表格略举数例(为方便阅读比较,在注音后标出方言同音字)。
  还有一些字的白读音也有被普通话读音同化的趋势。如:“得、德”(die⁴),“业”(nie4),“六”(lu⁴),“尼、呢、霓、倪”(mi2),“暖”(nai³,无介音u,且ai、an不分)。上述这些白读音,除在“六指子”“六月黄”““六月六”等词语中有所保留外,其他已与普通话趋同,大约40岁以下的人已基本不大知晓上述读音。
  7.声调方面,山丹方言清声母入声字统归去声,如“摘叔歇黑约挖托哭逼粥;责得德答节竹识菊革隔格结洁烛;铁塔笔北谷嘱窄;祝色啬释霍朔饰”这四组字,中古音属清声母入声字,普通话分别读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山丹方言中却统读去声(有些字的方言音今已渐不为人所知,如“一粥一饭”“八宝粥”之“粥”旧读zhu⁴,“托儿所”“托梦”之“托”旧读tuo4)。近二三十年以来,受普通话的影响,上述诸字在调类归属上有与普通话趋同的迹象。如有的青年学生将“约、歇、叔”读阴平,“菊、革、格、洁”读阳平,“塔、笔、北、嘱”读上声等。当然这类读法系以普通话调类倒推所致,属于方言与普通话之间的过渡状态,且并不普遍和稳定,也未对山丹方言的声调系统及古今调类对应规律产生根本的影响。就这一特点而言,山丹马场所通行的居民区共同语表现得更为先行,且已有一定的普遍性和稳定性。
  二、词汇方面
  语言是时代的镜子,方言词语也在随着时代不断发展,不断吐故纳新。近几十年来方言词汇方面的变化比语音方面更加显著,主要表现在:
  1.随着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变迁和新旧事物的更替,一些旧的事物逐渐消亡,部分方言词语也渐渐退出人们的语言生活。这种情况主要表现于称谓语方面。如:琴桌、供桌、罗汉床、板炕、炕柜子、脚蹬毡、褐子、褐被儿、火盆、皮老鼠、风匣、系腰、裹脚、牛吃水(一种毡帽)、绳车子(拧制草绳的用具)、大车、皮车、推车子、刮木、红灰、拉盘、背筐、狗头缸子(广口瓷罐)、蘸笔以及刻蜡版用的铁笔、钢板等名物,以及锢露匠(补锅钉碗的匠人)、呼郎子(挑着担子走乡串户售卖针头线脑的货郎)、守生婆(民间接生员)、磨主子(磨坊主)、车户(生产队里赶马车的人)、饲养员、供应粮、返销粮、救济粮等带有鲜明时代特点的称谓语,如今都已成为历史。
  2.有些词语因各种原因换了新的说法。如:理发师旧称“待诏”,瓦工称“泥水匠”,20世纪七八十年代仍较通行,现已完全消失。洋火(火柴)、洋灰(水泥)、洋秆(水泥电杆)、洋斜(一种斜纹布)、洋炉(铁皮火炉)、洋钩(十字镐)、洋戏匣子(唱机)等词,现已被社会通行说法所替换,且有些事物已渐不存在,如手摇唱机已经绝迹,电唱机也极为罕见了。
  3.一些亲属称谓语发生显著变化。如:山丹方言称父亲为“爹”,而自20世纪90年代初期以来出生的孩子,则普遍称父亲为“爸爸”(读阳平,与普通话读去声不同);叔父原称“爸爸”,今则多称“叔叔”;姑姑原称“娘娘”(读阴平),今则或称“姑姑”。这些称谓方式的变化实际都是都市文明及现代传媒影响的结果。
  在称谓语的变化中,表现比较突出的还有“降身称”称谓方式的逐渐衰微。“降身称”是指已有子女的人以其子女的口吻称谓他人,如男子称父母为爷爷、奶奶,岳父母为外爷、外奶,内弟、内弟媳为舅舅、舅母,姐夫、姐姐为姑爹、姑妈。女子所用降身称与丈夫相同。有子女的姊妹及连襟之间互称姨妈、姨爹,儿女亲家之间也以姨爹、姨妈相称。如果已有孙辈,还会进而以孙辈的口吻称呼对方,如兄弟之间互称大爷、二爷;兄妹、姊弟之间,男称女姑奶,女称男舅爷。诸如此类,旨在以晚辈口吻尊称对方,以示谦和、亲切。这种“降身”而称的方式不仅用于亲属,而且通行于乡党邻舍之间,比如某人本称某妇人为“王婶”,待自己有子女后会逐渐改口称之为“王奶”。这种称谓方式本是山丹城乡古朴民风的一种表现,但是随着现代社会文明的发展进步,以及与外部世界的交流日渐频繁,近年来这种称谓方式大有退隐之势。在不同年龄、不同乡镇、不同家族、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群中,对降身称所持态度和具体使用的情况各不相同,很多时候表现得比较混乱,颇不整齐对等。总体而言,认同并乐于继承这种方言文化的人正在逐渐减少。
  4.有些较为土俗的词语,也渐不为人所用,如“婆姨”(妻子)、毛桃儿(桃子)、梨儿(梨)、夜呢个(昨天)、明个(明天)、后个(后天)、趿鞋(拖鞋)、水笔(钢笔)等等。当然这些词语被新词取代的程度并不一致,有的已经完全替代,但大多处在渐变之中。
  5.随着社会生活的变迁,也产生了一些新的事物和相应的词语。如以下诸词:
  打工:务工,多指外出他乡从事季节性生产劳动。
  钓鱼台:打工者清晨聚集、等候雇佣的地方的戏称。
  低保: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简称。
  土地直补款:国家给种粮农民发放的直接补贴。
  沙棘子:即沙棘,近年退耕还林还草中所种的主要植物。
  多胎羊:即一胎多羔羊。
  农家乐:城市近郊以农业和乡村消费为特点的旅游、娱乐、休闲度假场所。
  大丰收:菜品名,即以煮熟的玉米、马铃薯、豆角等组合的拼盘,多见于“农家乐”。
  流动厨子:承办农村红白喜事宴席的厨师,自带菜品及炊具、桌椅等,甚至包括服务人员。这种承办形式也称“流动餐厅” “流动席”。
  其他还有一些有关国家政策的新词新语,如:停薪留职、买断工龄、内退、下岗、土地流转、三支一扶、进村进社区、特岗、小康村、廉租房、经适房(经济适用房)、纯女户、新农合(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小区(住宅区),等等。有的词语则历经数十年变化,承载了不同的内涵。如“合作社”,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供销合作社,到近年兴起的农村养殖专业户合作社,等等,意义迥然不同。

知识出处

山丹县志(1989—2013)

《山丹县志(1989—2013)》

出版者:甘肃文化出版社

本书共37编,内容包括:自然地理,建置,人口与居民,中国共产党,人民代表大会,人民政府,人民政协,人民团体,民政,城乡建设,环境保护,水利,农村工作,种植业,养殖业,林业,劳务经济等。反映的是1989-2013年25年间山丹自然、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等方面的内容。

阅读

相关地名

山丹县
相关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