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时期的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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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肃州文史 第十五辑》 图书
唯一号: 292220020220005099
颗粒名称: 隋唐时期的方志
分类号: K291.442
页数: 6
页码: 145-150
摘要: 综合论述了隋唐时期方志编修制度的逐步完善和发展。着重讲述了《敦煌遗书》中17部方志性质的写卷。
关键词: 酒泉 历史 地方志

内容

隋唐时期,国家统一,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开始出现“盛世修志”的现象。中央集权的政府为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定期呈送图经版籍制度,为方志体例的进一步完善和续修制度的建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一时期也是河西经济文化走向极盛的时期,酒泉方志图经的编纂也呈现出异常繁荣的景象。如莫高窟藏经洞所出遗书中带有地方志性质的文书就有17个写卷:(1)沙州图经卷第一S.2593;(2)沙州都督府图经P.2005;⑶沙州都督府图经P.2695;(4)沙州城土境P.2691;(5)沙州地志P.5034;⑹沙州图经S.788;(7)寿昌县地境;⑻沙州伊州地志S.367;⑼瓜沙两郡史事编年并序S.5693;(10)瓜沙两郡史事编年并序P.3721;(11)敦煌录一本S.5448;(12)敦煌水渠P.3560;(13)敦煌名族志P.2625;(14)敦煌名族志P.4010;(15)敦煌汜氏人物传S.1889;(16)莫高窟记P.3720;(17)敦煌古迹二十咏P.3929。
  这17个卷子均具有地理文书的性质,记载和反映了中唐至北宋初年敦煌的山脉河渠、城镇沿革、土产风俗和人物族望等内容,是我国地方志发展体例趋于成熟和定型阶段的产物,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特别是其中的《沙州都督府图经》,据学者考证,原作于武周万岁通天元年(696),唐开元及永泰年间又两次重修,是甘肃现存最古的一部地方志,为历来官、私目录均未曾著录,亦未被类书、史书、史注所征引。它保存了中古时代有关敦煌历史、社会、地理、文学、宗教、自然资源,以及中西交通、河流、水渠、泊泽、池堰、古城、学校、殿堂、歌谣、祥瑞、驿站、北凉和西凉史事等多方面的资料,这些资料,不仅对中古时代敦煌的历史、社会、地理、文学、宗教、自然资源,以及唐代中西交通等方面的研究,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就是对我国古代方志编纂学方面的研究,亦有很高的价值和意义,使我们看到了唐代“图经”的面貌,了解到它的采辑资料、编写内容和编写方法,很值得我们研究和借鉴。[12]这些写卷除《寿昌县地境》外,都被劫掠至国外。自罗振玉编《鸣沙石室遗书》、《敦煌石室遗书》开始,陆续有学者进行研究整理,并予以刊布流传。1989年12月,兰州大学郑炳林出版《敦煌地理文书汇辑校注》一书,将这17个卷子悉数收进。这是有关敦煌地理文书首次全面集中的一次整理。唐耕耦、陆宏基也编有《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第一辑),辑录敦煌地志17种,图版录文并举,十分便于阅读。后来敦煌研究院李正宇先生又在前人收集、研究和整理的基础上,去其重复,将这些地理文书中明显带有方志性质的归纳为8种,即:《沙州图经》卷一(S.2593)、《沙州都督府图经》卷三(P.2005,P.2695)、《沙州图经》卷五(P.5034)、《沙州志》(S.788)、《沙州伊州志》(S.367)、《沙州归义军图经略抄》(P.2691)、《敦煌录》(S.5448)、《寿昌县地境》(祁子厚藏卷),将其多年的研究成果汇为一书,成《古本敦煌乡土志八种笺证》,1998年11月由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岀版。
  关于这些地志的价值和李正宇先生的研究成果,武汉大学陈国灿教授曾作评述:“所收唐五代敦煌地志八种,是研究敦煌历史、地理、人文、风物的基本文献。它的内容,涉及到敦煌学的许多学科门类,诸如古代的敦煌历史地理、民族、宗教、文学、军防、交通、农业、水利等,因而引起敦煌学界、方志学界和西北史地研究者的普遍关注,在敦煌遗书中,成为阅读率和使用率最高的品种之一。它所述之事,所传之人,由于年远时迈,逝之者已渺无影踪,残留者复见而难识;加之写本句残字湖,舛讹错简,承乖导谬,使读者颇难把握理会,至于沟通古今,见此知彼,即使专家,亦颇棘手。因此,又成为敦煌遗书中问题较多、颇难索解的品种之一。”“近80年来,我国、日本、英国、法国曾有不少学者对它进行研究,取得不少成绩。然而,悬而未决的问题也不少。本书著者李正宇先生,长期工作在设在莫高窟的敦煌研究院,着意于敦煌古今历史地理迁变之探究,在精研前辈研究成果的同时,对敦煌地志所记,常辅之以实地考察,力求将文献记载与今时状况互相印证,彼此沟通。既见人所未见,又发人所未发,于敦煌地理创获良多。所撰笺证,既荟萃了前人研究之精华,又贯穿了著者之新见;征古检今,抉隐发微,其深度和广度,在近年来敦煌地志的研究中堪称精品。”[13]虽然此著将这些地理文书统以“乡土志”称之还值得商榷,但毫无疑问,这是整理这组文献的集大成著作,无论是对于瓜沙史地的研究,还是对于旧方志的整理,都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除敦煌遗书中这17个具有地理文书性质的卷子外,唐代还曾为我们编写过另一部敦煌地区的早期方志——《敦煌新录》。宋《崇文总目》、《直斋书录觧题》、《通志》、《文献通考》皆载《敦煌新录》一卷,陈振孙《直斋书录觧题》云:“《燉煌新录》一卷,有序称‘天成四年沙州传舍集’,而不著名氏,盖当时奉使者。叙张义潮本末及彼土风物甚详。凉武昭王时有刘昞者,著《燉煌实录》二十卷,故此号《新录》。”[14]郑樵《通志》云:“《燉煌新录》一卷,唐李延范撰。”又,浙江省图书馆藏《敦煌新录》一卷,不着撰人,亦无《序》。首云:“天成元年,讲信使张义潮使云中。时,张荣据通州,粮且尽,杀人为粮。又以地势不利,率舟船入缩头湖,作水寨以守。”文中所涉北国要人有懒真(即高庆裔),余睹(耶律余睹),张浩,张通〔古〕,蔡松年,仆散忠义,宗盘等,皆金朝显官,名见《金史》;所涉年号又有“正隆元年”(1157),为金朝完颜亮年号。今据所涉史事论之,乃记“张义潮”出使金朝事。知所谓“天成元年”,既非后唐明宗之“天成”纪年,因为“张荣据通州”为南宋绍兴元年(1131)事,与后唐之“天成元年(926)”相去200余年;亦非金朝辽人金山所建“天成”年号。《元史?耶律留哥传》:太祖十一年(1216)“乞奴走高丽,为金山所杀。金山又自称国王,改元‘天德'”。李兆洛《纪元编》注云:“一作‘天会’,一作‘天成'。(金宣宗)贞佑四年(1216)改,阅一年平。”《高丽国史》迳作“天成”。是年当宋宁宗嘉定二十六年(1216),后于正隆元年(1157)49年。其年代错乱如此,而出使金朝之“张义潮”,亦非晚唐敦煌之张议潮。
  《宋史?髙宗纪三》载:“绍兴元年(1131)……二月……壬午,水贼张荣入通州……三月…是月金人攻张荣缩头湖水碧,荣击败之,来告?。刘光世以荣知?州。”浙本《敦煌新录》记作“天成元年”,与《宋史》不合;浙本《敦煌新录》之末又载:“初,虏使来请和,李师望欲激怒以来〔求〕功,遂杀之。朝廷征师望,以李〔窦〕滂代之。滂贪残又甚,故北〔定〕边大困。虏凡倾国入寇,纵兵樊掠。至是,遣义潮。义潮在虏,凡九年,以虏中被寇,得亡走,日则胡服,雨则带盎以自庇,得远〔还〕雁门,须眉尽白。呜呼!为使其难哉!”按,李师望为晚唐时人,《资治通鉴》、《新唐书?南蛮传中》及宋郭居仁《蜀鉴?西南夷始末下》均载其欺罔贪残事。《资治通鉴》卷二百五十一“咸通十年冬十月”条载:“初,南诏遣使者杨酋庆来,谢释董成之囚(胡三省注:释董成见上卷七年),定边节度使李师望欲激怒南诏以求功,遂杀酋庆。西州大将恨师望分裂巡属(胡三省注:“谓分四川巡属邛、嶲等州,别立定边军也。事见上九年六月。”)阴遣人致意南诏,使入寇。师望贪残,聚私货以百万计,戍卒怨怒,欲生食之;师望以计免,朝廷征还。以太府少卿窦滂代之。滂贪残又甚于师望,故蛮寇未至,而定边固已困矣。是月,南诏骠信酋龙倾国入寇,引数万众,击董舂乌部,破之(胡三省注:董舂乌部西川附塞蛮也)。”浙本《敦煌新录》显系袭取《通鉴》之文,而将“李师望欲激怒以求功”误作“李师望欲激怒以来功”,又误“窦滂”为“李滂”,改“定边已困”为“北边大困”。李师望所杀之“虏使”,亦非金朝之使。
  据此,李正宇先生指出:《崇文总目》、《直斋书录解题》、《通志》、《文献通考》所载《敦煌新录》元代已佚,浙本《敦煌新录》,盖明代书商杂编旧书,妄题为《敦煌新录》以牟利者,必非陈振孙所见之本。[15]

附注

[12]周丕显.甘肃地方志略谈[A].周丕显,等.甘肃方志述略[M].长春:吉林省图书馆学会,1988.[13]陈国灿.李正宇著《古本敦煌乡土志八种笺证》序[J].敦煌研究,1998,(2).164-167.[14]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M].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674册653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5] 李正宇.2006年8月26日致吴浩军信[Z].

知识出处

肃州文史 第十五辑

《肃州文史 第十五辑》

本书为肃州(今酒泉市)的一部地方史志。内容包括:人物春秋、往事钩沉、区域访古、地方揽胜、史实考证、民族宗教、民俗撷粹、编读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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