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区图书馆

丝路东行纪略
  陶天白
  1992年8月，嘉峪关市政协领导黄积咸、陈荣、臧炳才等10人，光临奎屯参观，一再邀请我们到嘉峪关作客。同年10月3日，李崇旺、赖新和我从奎屯出发，行程430公里至吐鲁番住宿。4日，游葡萄沟后，东行100公里经火焰山，至鄯善早餐（吐哈油田会战指挥部驻此）。又250公里至三道岭煤城。又东行84公里至哈密住宿。5日，东行200公里至星星峡，又300公里至玉门镇，马路平洁，垂柳依依。又120公里至嘉峪关市政协回访取经，6、7两日住嘉峪关宾馆。8日，东行25公里至酒泉市。9日，回经嘉峪关、玉门镇，又西30公里为桥湾，亦称 “梦城”，即“人皮鼓”展览处。展览室小姐解说，乾隆皇帝把贪污分子的皮扒掉制成鼓也，令人毛发悚然。又西至安西打尖。安西为著名“风区”，那天虽无大风，但仍感冷气逼人，途中有几处略似新疆乌尔禾的魔鬼城，乃大风形成。饭后，西南行，经瓜州口、疙瘩井至敦煌市（从酒泉至此，共420公里）。下午参观鸣沙山、月牙泉和雷音寺。10日，参观千佛洞（莫高窟）、白马塔、古城（拍电影时，仿古构筑的小城）和博物馆。11日，从敦煌市向北偏东，经半干涸的疏勒河中段西湖小村至柳园镇，计125公里。柳园属安西县，为铁路、公路交汇点，四通八达，镇上约百余户，有三层楼、车站、商店、旅舍、修理铺等。周围尽为戈壁，无树无草。又300公里至哈密。12日，在哈密参观。13日，到乌鲁木齐, 几个加油站都停止售油。新疆是产油区，偌大城市, 汽车以万计，中断售油，令人不可思议，次日到昌吉才加上油。14日，回到奎屯。此行往返包括绕道参观共3350公里。其间大部在戈壁中，路况良好, 秋高气爽，无风无雨。访事顺利，一路平安。
  此次东行，承各地政协领导热情接待，座谈介绍，引导参观，使我们学到了许多新的宝贵知识，非常感激。其间，吐鲁番政协艾尼主席、副主席、杨主任，哈密地区政协副主任张炳家和热里杰甫、哈密市政协衣米提主席、谢凝祥书记、吾其于和达新书副主席，嘉峪关市政协黄积咸和陈荣副主席、臧炳才秘书长、莫振邦副秘书长、邢尊玉科长，酒泉市政协主席王财善、副主席殷兆文，敦煌市政协副主席陈学禹、市委副书记谌国德、程泽民主任等，他们大都有乡镇企业分片包干任务，但仍然陪着我们。临别时，都送至岔路口，依依不舍。下面略记几个地名、史事和见闻，附几首小诗，雪泥鸿爪，籍以兴怀。
  吐鲁番吐鲁番历史悠久，汉代为车师前王庭地。唐代为西州，《明史》作吐尔番，清代改称吐鲁番，相沿至今。维吾尔文写作TurPan。《西域同文志》说： “吐尔番，回语，积水之谓。”商务印书馆《通名大辞典》认为是维语，“都会”之义。历史上，吐鲁番曾为高昌国，“都会”之解，较可信。
  1947年秋天，我曾和原《新疆日报》总编辑李帆群到吐鲁番访古，并在阿斯塔那（维语。有二义： “先贤墓地”；“首府”）发掘出两具木乃伊及一些简卷。1949年10月7日，吐鲁番驻军整编65旅194团一营营长李先锋，反对起义，把两个连拉向库米什（维语，义为“银”）。后大部追回。10月10日，我奉原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之命，担任欢迎解放军进疆联络组组长，驻吐鲁番新城194团团部。我和旅长李祖唐、团长李越众，县长雅生，接待了从酒泉进军新疆的二军政委王恩茂、军长郭鹏、副军长顿星云、四师政委曾光明、副师长吴子杰、参谋长马森等。我们并邀请王政委对驻军讲话，邀请郭军长对老城群众讲话。晚上，二军剧团演戏慰问军民，改变了紧张的气氛。在这稍前，即10月16日，当四师12团抵达鄯善时，194团驻鄯善营长丁少斋，唆使便衣排长和士兵，把出城欢迎解放军的鄯善县长那斯尔打死，旋被四师包围缴械。吐、鄯之间一度气氛紧张。吴副师长把此事向我们作了详细解释，人、枪交给陶总部派来的军法官王德淦等，带往迪化处治。1985年9月2日，我和奎屯市政协阿布杜卡塔尔、吐尔逊娜、佟启顺、熊兆骧、杨万才等曾到吐鲁番参观学习，重游各景点。这次是第四次。又游葡萄沟，虽已深秋，还是青枝绿叶。葡萄已上市，上等的，人民币8元一公斤。晚熟的，挂于四面通风网形的晾房（维语叫“琼姐”）中。葡萄架下有人跳舞（维语叫oyna窝依娜，汉民读作“偎囊”）。于是成小诗一首。
  葡萄沟
  长沟清涧绿荫中，两岸山峦送好风。
  户户琼姐皆滴翠，偎囊架下乐融融。
  《北史》说，北魏时，高昌国（今吐鲁番）宫室中绘有“鲁哀公问政于孔子”。宫学课本，有《诗经》、《论语》、《孝经》等，但“教授习读，皆用胡语”。高昌国历180年为唐所灭。1947年，只剩下残城和佛寺。当时我有诗云:
  登高昌残城
  高昌故国久蜚声，此日登临备怆神。
  败壁颓垣埋石础， 疲牛羸马卧墙根。
  秋风禾黍沧经语，夕照荒,村拂乱云。
  丝道于今冷落甚，汉唐往事不胜情。
  隋末唐初，高昌人口37700人。城内1300多户。1949年，吐鲁番县人口63325人，现在是22万多人，共25个民族，维族最多，次为汉族、回族等。
  鄯善鄯善为汉代古国，本名楼兰，汉昭帝元凤四年 （公元前77年）改称鄯善。“鄯”是美善，见《集韵》，即“最美善之地”。其地在今罗布泊之西，早已沦为沙漠。今天的鄯善，为汉代的狐胡国地。唐代曾在此设蒲昌县。蒲昌之名，由来已久。今之罗布泊，《两汉书》皆称蒲昌海。蒲昌后被谐音为“辟展”。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清朝在此设辟展办事大臣，鄯善县城即筑于此时。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正式设县，改辟展为鄯善，但今天维文仍作 pizan。《西域同文志》说。“辟展，回语草积之谓”,这是后来之义。
  吐鲁番、哈密油田，是近年新开发的大油田，其基地最近已定点于哈密境内。但吐哈石油会战指挥部目前仍在都善，已建成数幢雄伟的新楼。据有关方面见告，这里将形成石油新城,有规划非常美丽的蓝图。因成小诗一首：吐哈“油城”吐哈油城起步高，楼台绿化尽时髦。
  蓝图依次成新赏，辟展于今气象豪。
  1949年，鄯善全县人口50620人，1992年约15万人，维族最多，次易汉族、回族等。
  哈密三道岭煤城三道岭，维语称塔什塔格，即“石头山”。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清朝驻哈密饮差大臣永宁和帮办大臣淑宝，首次奏请勘查煤源，招商试采。直至民国初年，皆用土法，日产煤不过2吨。其间祸乱相寻，停顿多次。矿工甚苦，且事故迭生，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一次塌方，就压死矿工17人。直至八十年代，始具现代化的规模。现在它已成为西北五省区最大的煤矿，年产优质煤200万吨，供应到河西走廊一带。矿工4万余人，煤城楼房成片, 中小学校舍宽敞，学生衣着整洁，一派生机。
  喜见煤城千里奔驰半石田，煤城赫然露新颜。
  柳垂金线楼成片，惨淡经营二百年。
  哈密据《皇极经世》、《通鉴辑览》、《元和郡县志》等书，公元前989年，周穆王伐西戎，昆吾献赤刀。昆吾汉代演化为伊吾、伊吾卢，唐设伊州，元称哈密力，明设哈密卫，清设哈密厅，民国二年（1913年）正式设哈密县，但维文仍称kumul。哈密含义，《西域同文志》说，维语哈勒密勒转音，义为“瞭墩”。曾间吾《中国经营西域史》，认为乃突厥语，义为“多沙”。《哈密文史》第三辑王文邕先生引述苏北海教授等考证，认为哈密为古代乌孙驻地，乌孙王昆莫（弥）与昆吾有关。“KUN”，乌孙语、突厥语及现代维语，皆为日头即“太阳”之义。哈密原义，当即“阳光充沛之地”。
  哈密是古代丝绸之路大站，新疆的东大门。1946年冬天，我曾在此留宿，同机十余人。男男女女，和衣同睡于一个大炕上。次日上午，趁飞机检修之暇, 驱车略观市容，尽是土平房，左宗棠祠址已找不到了。裴景福《河海昆仑录》卷四P42：光绪三十二年 （1906年）农历三月十八日，入哈密“汉城西门，过左文襄祠，停车瞻拜。后堂三楹，前为卷廊，庭中供文襄捏像，高尺余，障以玻璃匣，将死前五日制也。光绪九年，家君官昭文，公时督两江，至福山阅兵，余从武帐中瞻仰，如泰山乔岳，耆柱乾坤，不仅虎头燕颔也。此像已稍带病容，固应浩气还太虚。堂前装槅左右各四扇，刻公道光中，礼围下第后咏怀诗（《癸已燕台杂感》）八首，及同治元年（1862年）《壬戌九日军次龙邱》等诗。前者作于22岁，后者作于51岁，皆有至情，为世传诵。兹录二首如下：癸已燕台杂感之一西域环兵不记年，当时立国重开边。橐驼万里输官稻，沙碛千秋此石田？ 置省尚烦他日策，兴屯宁费度支钱？ 将军莫更舒愁眼，生计中原亦可怜。
  壬戌九日军次龙邱万山秋气赴重阳，破屋颓垣辟战场。尘劫难消三户憾，高歌聊发少年狂。
  五更画角声催晓，一夜西风鬓欲霜。
  笑指黄花吾负汝，荒畦数朵为谁忙？当阿古柏盘据南疆，帝俄侵占伊犁之时，左宗棠坚主出兵收复国土。光绪六年（1880年），他以69岁高龄，命士兵抬着棺材，于6月15日进驻哈密，随即设立抗俄司令部于城西之凤凰台，并作进军部署，终于消灭了阿古柏，伊犁后亦交涉赎回。次年2月28日左宗棠奉调北京，他在哈密驻节8个多月。哈密市领导，似宜根据史料，重建左祠，以宏扬爱国精神，必受旅游者称道。
  哈密，现在是全疆卫生模范城市，无鼠害城市。大街小巷，都是干干净净。人们衣着整齐，商场货物充盈。宾馆宏丽，虽在深秋，依然花木扶疏，阳光充沛也。我们参观了回王墓、盖斯墓、博物馆、啤酒厂和全疆模范技工学校。此校创办于1975年，一间库房、两张办公桌、三位教师、四十个学生起家，全凭自力更生。现在有教职员工174人，学生1200人。设有电工、化工、木工、装璜、烹调、修理等30多个专业。他们早已走向市场，实习工厂产品：钢窗货架、柜台、隔音板、防盗门等，保证质量，供不应求，年利润30万元左右。他们已盖起了正规工房、教学楼、实验楼、宿舍楼等，还修建了一个苏州式的缩景园，楼台亭阁，假山瀑布，一应俱全，小巧玲珑。他们还向外出击，曾在北京市和十三陵开办餐馆。此外，还办了农场，实行科学养畜和种菜。定向招生，毕业生不愁分配。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的科学管理，到处都是井井有条。学生宿舍军事化, 床下的鞋子、窗台上的盥具都摆得整整齐齐。室内、室外、走廊，绝无污垢。校长吐尔逊（维语，义为 “稳住”），身材高大，谈吐爽朗而活泼轻松。他和几个中年工程师，都是开拓型人才。“能人当家，兴旺发达”。1949年，哈密人口为43315人，1992年已达29万多，汉族最多，次为维、回、哈等，共28个民族。
  哈密今昔观感当年大炕度寒宵，生旦和衣一梦遥。今日昆吾花似锦，满城欢乐起新潮。
  星星峡小憩万山穿越正重阳，峡口飞沙落大荒。一树即成风景线，乱岩闪烁泛金光。
  嘉峪关嘉峪关因山而得名，建于明代。屡次整修，屡遭破坏。1942年，蒋介石曾驻节于嘉峪关东北飞机场附近的横沟屯庄的套庄子内，提倡整修，未果。1946年春，我曾在嘉峪关空军总站（今飞机场）住过16天，遍访古迹。关的附近，农户甚少，十分荒凉。那时日本早已投降。新疆问题和平解决。于是有诗：登嘉峪关东望扶桑落日斜，欣闻西域息悲笳。祁连白雪堆千古，嘉峪淳云锁万家。关上烟高秦妇泪，前朝碑横蒺藜沙。长城断续成陈迹，曾护当年国境花。
  历代骚人迁客，经此多有题咏，其中以林则徐的《过嘉峪关感赋》四首最佳，其第一首现刻于该市博物馆中，其词云：“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飞阁遥连秦树直，缭垣斜压陇云低。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苍茫入望迷。谁道崤函千古险，回看只见一丸泥。”关上景点，有一块砖、击石燕鸣、戏台、文昌阁、关帝庙、游击将军府、敌楼、箭楼等。有副楹联，词意亦佳。光绪十年（1884年）邵阳魏炳蔚所献，其词云：“时雨助王师，直教万里昆仑，争迎马迹；春风怀帝力，且喜十年帷幄，重扶刀环。”明代戴弁的《嘉峪晴烟》云：“烟笼嘉峪碧岧峣，影拂昆仑万里遥。暖气常浮春不老，寒光欲散雪初消。雨收远岫和云湿，风度疏林带雾飘。最是晚来闲望处，夕阳关外锁山腰。”长城专家罗哲文有《十唱嘉峪关》名词，其一云：“喜峪关，雄险画皆难，城堡遥遥相互望，长城道道连关山，猿臂也难攀。”喜峪关城及其附属建筑物，近年已整修一新, 更见雄伟。中外游客，络绎于途。但是，好多外地人，只知有关而不知有市。
  在戈壁滩上建立起来的嘉峪关地级市，现已拥有11万人口，仅市属酒泉钢铁厂，即有4万多职工。市辖总面积1298平方公里。市区面积60平方公里。高楼林立，马路宽平，林带优美，地下水丰富，水质优良，城乡全部使用自来水。宾馆、饭店30余家，其中长城宾馆有电梯，双人一套客房，每晚人民币360元，外国人住略有加码。近年，每年接待游客20多万人次。市民全部使用煤气。全市有幼儿园6所，小学29所，中学9所，职业学校3所，大中专学校5所。城乡全部普及了初等教育。各类在校生，包括成年学员，共二万多名。
  这次我们重游雄关，登上悬壁长城，祁连白雪，尽收眼底。参观了新发现的还没有完全开放的魏晋古墓。墓中每块砖上都有彩画，内容十分丰富，反映了魏晋时代各方面的情况。承臧炳才秘书长厚意，带我到飞机场附近重温旧梦，可是昔年我住过的土平房，早已拆去盖了新房。
  我们还参观了设在市区的酒泉钢铁公司。酒钢是一个大型钢铁联合企业，厂有10个大门，厂内铁路、马路纵横交错，俨然一座小城。我们参观了选矿、卸煤、石灰石、炼钢、轧钢诸车间及运输部和花圃。近年他们所生产的建筑上用的钢筋，供不应求。钢筋，每秒钟可生产80米。
  酒钢曾经几上几下，文革时，武斗最早，遭到严重破坏。党委书记、建设总指挥、老八路王文被揪斗，老工人和干部一千多人被迫害，惨死的54人, 有的尸骨无存。臧秘书长那时为劳动模范、钳工，只因为说直话，和军代表顶嘴，就被关了一年多。酒钢老人谈起往事，都不胜感慨。对今天的和平建设成就，备加珍惜。蒋介石当年住过的套庄子，原是一座古堡的内城，墙高三丈，有高堂大屋10多间，有大量木柱，还有百年老榆。可惜，1972年时，因取用木材，把它拆了，老榆也锯了。如果保留到现在，也可算一处旅游景点。
  酒泉西汉时，青年将军霍去病远征取胜，汉武帝赐酒劳军，而酒少人多，于是倾酒入泉共饮之，因而得名酒泉。酒泉亦丝绸之路大站。1946年，我曾住在城内河西警备总司令李铁军处，土木平房。那时, 大街上汽车甚少，自行车亦不多见。今天，以钟鼓楼为中心的四条大街，楼房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个体户也有了小汽车。全市人口30万，城内8万。
  酒泉公园进门口有一大匾，上书“浩气英风”, 纪念关公也，令人肃然起敬。园内清泉，水清见底, 围以石栏，游客投硬币以卜运。福建个体商人，在园内设了 “水晶宫”，电动神话故事，有济公、七品芝麻官、观音送子、龙王坐朝、猪八戒背媳妇等，维妙维肖，颇为别致。历代名人，在酒泉留下了许多佳作，清泉石栏上刻有谪仙李白诗云:“天若不爱酒, 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酒泉朋友说：“喝了酒泉酒，见了皇帝不磕头。”我素不饮酒, 但在宾馆也被灌了三杯。宾馆宏敞，卫生间特别讲究，马桶坐圈及盖，黄松木制成，别处少见。
  酒泉博物馆题词酒泉风光举世闻，谪仙诗意醉千巡。张骞遗迹左公柳，佳气于今簇簇新。
  丝路漫兴秋来何处最销魂，簇簇柳丝拂玉门。
  疏勒河边怜白骨，一碗泉畔度黄昏。
  人皮鼓响惊贪吏，魏晋冢开赏画痕。
  悬壁西山城曲折，绿杨深处隐烟村。
  敦煌敦煌为丝路重镇，古代国际都市，今天的塞外江南，早已形成“国际敦煌学”。据东汉学者应劭解释：敦、大也，煌、盛也，即“盛大辉煌”之义，名副其实。
  鸣沙山下晴流煦拂柳丝斜，裸足鸣沙意兴赊。
  仕女尚梳天宝髻，月牙泉下卖甜瓜。
  东汉时，敦煌实际上是西域的军政中心，对西域的政策，多由敦煌太守建议制定。那时的敦煌太守有：曹宗、张珰、徐由、马达、宋亮、裴遵、耿秉、张朗、司马达、裴岑等。
  注：陶天白，安徽人。现任新疆奎屯伊犁教育学院教授、奎屯市政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