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蠻二百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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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禹貢錐指》 古籍
唯一号: 292120020220002177
颗粒名称: 三百里蠻二百里流
分类号: K928.62
页数: 14
页码: 禹貢錐指卷第十九 二十九
摘要: 本部分為三百里蠻二百里流。
关键词: 三百里 二百里

内容

三百里蠻二百里流
   正義曰王肅云蠻慢也禮儀簡慢與孔異劉氏(敞)曰夷性近於人蠻性逺於人故近者稱夷逺者稱蠻也流如流共工之流林氏曰要服之三百里夷其外二
  百里是亦夷也而謂之蔡荒服之三百里蠻其外二百里是亦蠻也而謂之流蓋其外之二百里其地爲最逺中國之人有積惡罪大而先王不忍殺之者則投之於最逺之地故於要荒二服取其最逺者言之以見流放罪人於此者其爲蠻夷之地則蒙上之文可見也五服之名與其每服之内逺近詳略皆當時疆理天下之實迹也故於侯服則言其建國大小之制至於要荒則言其蠻夷逺近之辨與夫流放輕重之差皆所以紀其實也渭按五服之文率以前包後甸服舉天子以見諸侯非謂其外無田賦也侯服謂有諸侯自此始非謂其外無諸侯也綏服三百里揆文敎二百里奮武衛謂揆之奮之自此始非謂其外無文教武衛也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荒服三百里蠻二百里流謂要荒之邊鄙爲流放罪人之地非謂此二百里者非蠻夷也學者求其意勿泥其辭則善矣
   三百里蠻傳云以文敎蠻來之不制以法正義云鄭曰蠻者聽從其俗羈縻其人耳故云蠻蠻之言緡也其意言緡是繩蠻者以繩束物之名也渭按訓蠻爲緡即羈縻之謂今旣以夷爲易則蠻自當從王肅說
   四裔分而言之曰東夷西戎南蠻北狄約之爲兩
  則言蠻夷可以該戎狄言戎狄可以該蠻夷或又單言蠻單言夷則亦爲四裔之通稱如追貊北方之國也而韓奕之卒章曰因時百蠻衛在冀州之域而武公作詩曰用逷蠻方王褒四子講德論曰匈奴者百蠻之最彊者也蠻不獨爲南裔可知巳二百里流傳云流移也言政敎隨其俗正義云流如水流故云移也其俗流移無常故隨其去來不復蠻來之也渭按隨水草畜牧而轉移唯北方塞外諸國則有然者餘未聞也以流爲隨其去來大非今旣以蔡爲放則流自當從劉敞說大學曰唯仁人放流之迸諸四夷不與同中國此之謂也
   舜典曰流宥五刑又曰五流有宅左傳季文子曰舜臣堯流四凶族是四罪之刑皆流也安國云幽洲北裔崇山南裔三危西裔羽山東裔在海中馬融亦云與季文子所謂投諸四裔以禦魑魅者正相脗合即此之二百里流是也括地志曰故龍城在檀州燕樂縣界故老傳云舜流共工幽州居此城(唐檀州治密雲縣領燕樂縣密雲今屬順天府燕樂故城在縣東北五十里)三危山在沙州燉煌縣東南三十里羽山在沂州臨沂縣界崇山無說孔疏云不知其處蓋在衡嶺之南通典云澧陽縣有崇山即舜放驩兜之所(方輿勝覽同澧陽今澧州及石門縣)胡炳文四書通云崇山在澧州慈利縣岳州府志云在慈利
  縣南三百里大庸所城東(所屬永定衛漢武陵充縣地)羽山寰宇記云在登州蓬萊縣東十五里即殛鯀處更符安國在海中之說以道里計之此二山者與幽洲三危皆在荒服之中則四罪之刑皆爲流可知也而經文復有流放竄殛之別殊不可曉安國云殛竄放流皆誅也異其文述作之體此說近是孔疏乃以爲四罪輕重之等非也
   古之所謂中國者禹貢甸侯綏方三千里之地也所謂四夷者要荒方二千里之地也所謂四海者九州之外東夷西戎南蠻北狄王者之所不治是也就尚書言之青之嵎夷萊夷徐之淮夷梁之和夷非在九州之域者乎舜咨十有二牧曰食哉維時惇德允元而難任人蠻夷率服其命皋陶也曰蠻夷猾夏汝作士他日禹言於帝曰苗頑弗即工帝其念哉帝曰皐陶方祇厥敘方施象刑惟明夫旣謂之蠻夷而皐陶十二牧得以政刑治之其不在九州之外也審矣
   五流有宅五宅三居傳云大罪四裔次九州之外次千里之外正義云三等之居量其罪狀爲逺近之差也四裔最逺在四海之表故大罪四裔謂本犯死罪也周禮調人職云父之讎辟之海外即與四裔爲一也次九州之外即王制云入學不率教
  者屏之逺方西方曰棘東方曰寄注云偪寄於夷狄也次千里之外者即調人職云兄弟之讎辟諸千里之外也周禮與王制旣有三處之別故約以爲言鄭玄云三處者自九州之外至于四海三分其地逺近若周之夷鎭藩也然罪有輕重不同豈五百里之校乎不可從也渭按大罪四裔即荒服所謂二百里流季文子曰投諸四裔以禦魑魅者也其次蓋要服所謂二百里蔡而傳云九州之外非是又其次則當在綏服奮武衛之地而傳云千里之外殊不分明微窺其意蓋以四裔在海外王者不治之地而九州之外指要荒而言千里之外指綏服而言也(綏服之邊鄙去甸服千里與蠻夷爲鄰)愚竊謂三居不可以里計劉原父云輕罪則蔡於要服重罪則流於荒服所謂投之四裔屏之逺方者也此則五宅三居之二矣其一蓋在綏服也此說較孔鄭爲優其逺近之差則當視罪人所居之地以爲限斷如三苗在南則竄之西裔足以蔽其辜東北亦可但共驩巳居故不復用若南裔則太寬矣然舜受終之初水土未平五服疆理未定惟可以四罪見其梗槩亦未必纖屑皆同也
   周禮職方氏辨九服之邦國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
  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衛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蠻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鎭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大司馬謂之九畿而王畿曰國畿蓋周析夏殷之五服以爲九服之制如此五服甸與侯綏要荒並列而荒服之外尚爲九州九服則王畿不在其列而藩服在禹荒服之外此其所以異也康誥曰侯甸男邦采衛酒誥曰越在外服侯甸男衛邦伯召誥曰命庶殷侯甸男邦伯先儒謂即周之九服三書皆作於營洛之前然則周公未制禮時已更定五服爲九服矣周官曰六服羣辟罔不承德又曰六年五服一朝正義云周禮九服此惟言六者夷鎭藩在九州之外王者於夷狄羈縻而已不可同華夏六年五服一朝周禮無此法孔以五服爲侯甸男采衛蓋以要服逺不能常及期故不數今按周官晚出識者每以爲疑六服蓋依大行人除蕃國言之五服則又依康誥侯甸男邦采衛除要服言之耳據大行人要服六歲壹見無不及期之事康誥不數要服時偶不在列謂朝止五服者妄也(酒誥有衛而無采召誥不數男采衛豈亦以遠不能及期邪)周禮大行人職曰侯服歲壹見其貢祀物甸服二歲壹見其貢嬪物男服三歲壹見其貢器物采服
  四歲壹見其貢服物侯服五歲壹見其貢材物要服六歲壹見其貢貨物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世壹見各以其所貴寶爲摯周語祭公謀父曰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衛賓服蠻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賓服者享要服者貢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時享歲貢終王今按祭公周人所言五服與禹貢小異故韋昭據周禮釋之以甸服當王畿以侯服當侯服以賓服當甸男采衛四服以要服當蠻服以荒服當夷鎭藩三服然則五服之地唯甸侯要皆方五百里與禹貢同而賓服則方二千里荒服方千五百里視禹之綏服荒服大小懸絕矣愚嘗謂春秋傳雜採衆記而成而外傳尤爲蹖駮左氏間有不可信者如昭十三年叔向言明王之制使諸侯歲聘間朝再朝而會再會而盟先儒謂其制與周禮不同不知爲何代之法此祭公語亦然古今制度不同說禹貢者但當依經立義不可強爲附會
   正義云凡五服之別各五百里是王城四面面别二千五百里四面相距爲方五千里也賈逵馬融以爲甸服之外百里至五百里米特有此數去王城千里其侯綏要荒服各五百里是面二千里相距爲方六千里鄭玄以爲五服之別五百里是堯
  之舊制及禹弼之每服之間更増五百里面別至于五千里相距爲方萬里(甸服鄭以五百里爲堯之舊制百里以下乃禹所弼成餘倣此)司馬遷與孔意同王肅亦以爲然故肅注此云賈馬旣失其實鄭玄必不然矣禹之功在平治山川不在拓境廣土土地之廣三倍於堯而書傳無稱焉則鄭玄創造難可據信先王規方千里以爲甸服其餘均分之公侯伯子男使各有寰宇而使甸服之外諸侯入禾稾非其義也史遷之旨蓋得之矣是同於孔也若然周禮王畿之外別有九服服別五百里是爲方萬里復以何故三倍於堯又地理志言漢之土境東西九千三百二里南北萬三千三百六十八里驗其所言山川不出禹貢之域山川載地古今必同而得里數異者堯與周漢其地一也尚書所言據其虚空鳥路方直而計之漢書所言乃謂著(直略反)地人跡屈曲而量之所以數不同也此說亦本王肅金吉甫從而演之曰漢東西視禹貢幾一倍南北視禹貢幾二倍然攷其所載山川又不盡禹迹之外何也古者聖人制數周密其制方田之數以御田疇廣狹制句(音鉤)股之數以御逺近髙深方田之制行則自井畝徑遂之直積而爲道路川澮截然直方無有迂曲故中邦之地雖廣而里數則徑自秦漢開阡陌於是道里始迂此
  古今里數多少之不同一也周髀經曰數之法始出於圓方圓出於方方出於矩矩出於九九故折矩以爲句句廣三股修四徑隅五禹之所以治天下者此矩之所由生也是則句股算法自禹制之蓋積矩以爲方田而句股以測髙下淺深逺近此禹之所以疆理天下而弼成五服者也句股之數密則於山川迂廻之處與道里曲折之間以句股之多計弦之直而得逺近之實大率句三股四弦直五以正五斜七取之自秦漢以來誇多務廣固盡外薄之逺其計道里又但以人跡爲數不復論句股弦直故漢之九千里大約準古六千五百里漢之三千里準古一千九百七十一里而尺步長短之異制又不在此數此古今里數多少之不同二也(渭)按賈馬鄭之說並謬王肅難之良是古人之言里數有論道路之經由者有論土地之界限者論道路則當以人跡屈曲計論土地則當以鳥飛準繩計(鳥飛準繩語見管子)五服五千乃土地之界限非道路之經由其所言者皆直方之數也然秦漢以降阡陌雖壞而九章算術猶傳於世言地理者豈不能以句股之多計弦之直而得逺近之實謂漢書所言里數但據著地人跡與禹貢不同愚未敢深信嘗試思之禹因髙山大川之形勢別爲九州初
  不計幅員之廣狹道路之迂直及水土旣平則規方五千里之地以爲五服之制周圍二萬里其中積方五百里者百方千里者二十五雖有絕長補短之處而大槩整齊劃如棊局若夫荒理之外尚有餘地所謂外薄四海咸建五長者則東漸于海直抵嵎夷西被流沙届于黑水計其延袤當不下萬里(此徑數非開方也)嵎夷即漢之樂浪流沙在燉煌郡界而漢志云東西九千三百二里正與禹貢相符說者惟據五服五千以爲漢之東西視禹貢幾一倍則疎矣古九州之域東西赢而南北縮就東頭計之自揭陽以北至沙漠多不過七千里愈西則愈短少裁五千里而漢志云南北萬三千三百六十八里則眞視禹貢幾二倍矣原其故由武帝開百越定滇池置牂柯收交趾大斥南疆悉以其地爲郡縣故有若是之逺非句股之法廢而所言里數皆以著地人跡計也隋志東西九千三百里南北萬四千八百十五里唐志東西九千五百十一里南北萬六千九百十八里視漢之東西無異而南北加廓其爲土地之界限以鳥飛準繩計則均也然此說但可施之秦漢以後若周之九服里數倍於禹貢則又自有其故矣
   周服里數倍於禹服是古今一大疑義賈公彦云
  若據鳥飛直路此周之五服亦止五千若隋山川屈曲則禹貢亦萬里彼此不異也是禹服周服實皆五千但書據鳥飛直路禮計山川屈曲故多寡不同耳按二經里數皆以開方言之無計人跡屈曲之理賈說非是陸佃禮象曰鄭氏謂周公斥大九州之界方七千里此讀周官之誤也蓋禹貢言面周官言方言方則外各二百五十里非一面五百里也易祓撰禹貢疆理廣記復引伸之曰禹五服帝畿在内帝畿千里而兩面各五百里數其一面故曰五百里甸服自甸至荒皆數一面每面各五百里總爲二千五百里兩面相距凡五千里職方氏所載則王畿不在九服之内自方五百里之侯服至方五百里之藩服其名凡九九服每面各二百五十里通爲二千二百五十里兩面相距通爲四千五百里并王畿千里通爲五千五百里増於禹者五百里之藩服耳然禹九州之外咸建五長東漸西被即成周藩服之域其名雖増而地未嘗増也此說較陸氏更暢千年不破之疑至是而遂決(曽氏云周蠻服夷服即禹要服其鎭服藩服即禹荒服誤也今斷從易氏)金吉甫又撮其要云攷之經文甸服方千里而曰五百里是舉一面言之周官方千里曰王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某服則舉兩面通計之然則禹貢所謂五百里者乃千
  里而周官所謂外方五百里者乃二百五十里也三家逓相發明頗覺後來者居上(王眀逸云考周之幅員蓋不廣於禹立政言方行天下陟禹之迹則亦以禹迹為極耳)
   或謂古今尺有長短步有大小故周服與禹服不同田制夏五十畝殷七十畝周百畝亦以尺有長短之故名異而實不變夏尺倍於周尺禹服五千周服萬里理有固然無足怪者余按王制曰古者以周尺八尺爲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爲步古者百畝當今東田百四十六畝三十步古者百里當今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尺二寸二分是古步大於今步古里寬於今里也然不應禹尺與周尺相去一倍之逺日知録曰穀梁傳古者三百步爲里今以三百六十步爲里而尺又大於古四之一今之六十二里遂當古之百里是今步大於古步今里寬於古里也不應禹五千里周反倍之爲萬里二說皆不可通則上三家之言洵爲篤論矣蔡傳悉排羣說而自爲之解曰禹聲敎所及地盡四海而其疆理則止以五服爲制至荒服之外又別爲區畫如所謂咸建五長是巳若周漢則盡其地之所至而經畫之也此解近是然亦不應外薄之地三倍於五服(禹之五服以開方法計之爲方千里者二十五從蔡說則周之衛蠻夷鎮藩皆外薄之地爲方千里者七十五是禹服僅得其四之一也)仁山舎蔡而從易可謂擇之精守之約矣
  蔡傳曰案每服五百里五服則二千五百里南北東西相距五千里故益稷篇言弼成五服至于五千然堯都冀州冀之北境并雲中涿易亦恐無二千五百里藉使有之亦皆沙漠不毛之地而東南財賦所出則反棄於要荒以地勢攷之殊未可曉但意古今土地盛衰不同當舜之時冀北之地未必荒落如後世耳亦猶閩浙之間舊爲蠻夷淵藪而今富庶繁衍遂爲上國土地興廢不可以一時槩也金吉甫云隆古都冀政敎四達則冀北之野生聚敎訓必不如後世之爲窮漠所水平之後分爲幽并其廣可知兼堯都平陽雖曰在冀自平陽以南渡河至陜於今地理三百七十五里正五斜七於古蓋二百六十餘里耳則是甸服之地自跨冀豫冀山而豫平緬想當時甸服之地當亦如周室正畿之制西白邠岐豐鎬爲八百里東通洛陽六百里總為方千里耳五服之制其間絕長補短計亦如此何則周都豐鎬西至犬戎約千餘里而目爲荒服則是五服之制有因地而爲長短者蓋諸侯分服特以爲朝貢之限制或在近而視逺或雖逺而視近地有廣狹俗有夷夏未必截然如此正方聖人立爲限制之經於中固必有通變之義讀書者不可拘於一說而不知聖人體用之大
  也渭按此論勝蔡孟子曰今滕絕長補短將五十里王制曰凡四海之内斷長補短方三千里漢書地理志曰洛邑與宗周通封畿東西長而南北短短長相覆爲千里短長相覆即絕長補短之謂以是知先王體國經野皆用此法雖云四面相距各若干里其間容有所乗除未必面面均齊無或羸縮也尹耕兩鎭志云涿鹿東北之極陬也而黄帝以之建都釜山塞上之小山也而黄帝以之合符則當時蕃國之在其西北者可知(涿鹿今保安州釜山在懷來城北)此言古冀北地尚寬也然爲沙漠所限南距堯都多不過二千里其所以得備五服之制者絕長補短以成之耳

知识出处

禹貢錐指

《禹貢錐指》

本書是我國最早一部科學價值很高的區域地理著作。它從地理角度,將全國分為九州,記述了這九個區劃的山嶺、河流、藪澤、土壤、物產、貢賦以及交通道路,還羅列了我國主要山脈河流的走向和流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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