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王朝的摇篮和氐羌民族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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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陇蜀青泥古道与丝路茶马贸易研究》 图书
唯一号: 291820020220000595
颗粒名称: 三、秦王朝的摇篮和氐羌民族的腹地
分类号: K928.3
页数: 3
页码: 407-409
摘要: 本文记述了祁山所在的西汉水上游地区,不仅是秦民族的发祥地,秦国和秦王朝的摇篮,还是先秦、汉魏时期我国西部古老的西戎、氐、羌民族长期聚居活动的舞台。自然环境优越,开发历史悠久,农牧业文化发达,经济富庶,人口众多,民族成分复杂,是古代关中以西、雍州陇右地区著名的粮仓和牧苑,自然也就成为战争时期的军资府库。
关键词: 祁山 秦王朝 氐羌民族

内容

祁山之于三国历史的重要,固然在其军事战略位置的特殊性,而其深层次的军事文化因素远不止此。
  祁山所在的西汉水上游地区,不仅是秦民族的发祥地,秦国和秦王朝的摇篮,还是先秦、汉魏时期我国西部古老的西戎、氐、羌民族长期聚居活动的舞台。自然环境优越,开发历史悠久,农牧业文化发达,经济富庶,人口众多,民族成分复杂,是古代关中以西、雍州陇右地区著名的粮仓和牧苑,自然也就成为战争时期的军资府库。
  1994年,祁山西端的大堡子山考古发掘了春秋初期秦国君的大墓。③1998年,祁山西南、大堡子山东南、西汉水南岸的圆顶山又发现了春秋时期的秦国人墓地。④2004—2006年,早期秦文化联合考古队在西汉水上游发现了包括大地湾一期、仰韶、龙山、齐家、周秦、寺洼等各期各类文化遗址98处。特别是祁山所处的“大堡子山—赵坪”遗址区,仅秦文化遗址就有20多处,西汉水流域共发现寺洼文化(大抵属戎或氐羌文化)22处⑤,各类考古学文化遗迹密集叠压,交错分布,序列完整,在史前社会和夏商周三代是原始先民、秦人、西戎和氐羌各族长期定居繁衍、融合发展的地方。源源不断的考古发现证明,礼县西汉水上游的祁山一带就是《史记·秦本纪》所载的秦民族发祥地和秦国早期的活动中心“西垂”。
  西垂也名西犬丘,一度又是犬戎的居地。①秦人自公元前12世纪的商末入居于此,凭借着这里优越的自然环境和丰富的物质资源,植谷牧马,在与西戎各部的斗争和融合中,生息壮大,逐渐崛起,最终受到西周王室的重视,始封附庸于秦地,继而受封为大夫、西垂大夫。在做出巨大的民族牺牲后,因伐戎护卫王室之功,于公元前770年立足西汉水上游建立了国家。②有学者认为,今西汉水北岸、西和县长道镇对面祁山南麓的“红土嘴”一带可能为当年秦国的第一都邑“西垂宫”遗址。③这里周边地势平坦,土壤肥沃,水源充足,至今仍是重要的产粮区;不远处的盐官镇曾是闻名全国的西北骡马市场,秦人选择在此立都,不无道理。
  事实上,自秦国东迁关中至秦朝灭亡的五百多年间,秦人一直非常重视宗庙、祖陵所在的西垂。④战国时在此设置了西县,隶属于陇西郡。⑤近年来,西安发现了战国时期的“西盐”⑥和“西采金印”⑦封泥,即西县主管盐井产业的官员和主持采矿官员的印信戳记。在礼县、天水、宝鸡等地出土了带有“西工”字样铭文的战国青铜戈⑧,即西县武库工匠所造的武器。这些充分说明“西垂”地区是秦国、秦王朝后方重要的经济特区和军事基地。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在于当地资源富集,且经过了秦人几百年的开发经营,基础雄厚。另一方面,《后汉书》记载,西戎的后裔在陇右最主要是氐、羌。⑨西县地接氐、羌各部,关系着边境的稳定。西汉平定西南夷,增设郡县,景帝在祁山北部设氐道(县)⑩,武帝于祁山西南部置武都郡⑪,聚居其地的武都羌,就是后来建立仇池政权的白马氐族,其“土地险阻,有麻田,出名马、牛、羊、漆、蜜”⑫。《史记·货殖列传》中说,陇西、天水“西有羌中之利”,大抵即指此类而言。西县在两汉时同样是中央政府的牧苑,祁山西南十余里处的今西和县“长道镇”附近曾出土过著名的“天水家马鼎”。⑬而且这一带也是氐、羌与汉民族杂居的地区,“长道”在秦汉或为“羌道”①,就是羌民族聚居的县。当地曾出土过东周时期的“羊侯剑”(现藏甘肃省博物馆)。②东汉后期,具有羌族血统的马超家族一度任职于西县、天水一带(超祖父字子硕,曾为天水兰干尉,娶羌女,生腾,腾生超)③,并非偶然。
  因为西县既是传统的经济军事重地,物产丰饶,位置险要,又是汉与氐羌民族交错杂居的地区,情况特殊。所以,曹魏政权高度重视,依靠原有雄厚的基础,在此积极发展生产,屯兵久驻。④另一方面,早在平定汉中张鲁后,曹操就两次大规模迁徙武都氐六万余落至“京兆、扶风、天水界”⑤,其目的是极力消除西县地区民族问题上的不利影响,全力构筑其西南边疆的军事重镇祁山。因而至诸葛亮北伐出祁山时,当地已是相当繁富了。《读史方舆纪要》:“武侯出祁山,祁山万户,出租五百石供军。”诸葛亮自己也说,祁山“有民万户,瞩其丘墟,信为殷矣”⑥。蜀汉后期,姜维北伐,屡出陇右,邓艾认为,蜀军“若趣(趋)祁山,熟麦千顷,为之县(悬)饵”⑦。《水经注》记述祁山地区“古谚云,南岈北岈,万有余家”。诸葛亮在一出祁山兵败街亭后,即“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中”⑧。可见,祁山富甲一方的经济,尤其是充足的粮草和繁盛的人口,既可以最大限度地补充军需,又能广泛地扩充兵员。兵出“地接氐羌”的祁山⑨,还可以实施诸葛亮《隆中对》“西和诸戎”的外交策略,不断向陇右的凉州渗透势力,拓展国土⑩,魏延入羌中的目的即在此。诸葛亮收降了羌人姜维,并把他培养成蜀汉后期的栋梁。姜维“九伐中原”⑪,基本上是沿袭出祁山、西进羌中、征战陇右的军事战略,原因亦在此。
  可见,作为秦王朝摇篮和氐羌民族腹地的祁山,具有传统的经济、人口、民族等多方面的综合优势,诸葛亮把蜀汉的北伐大业押在祁山一线,是有深刻原因的。从这个意义上讲,祁山留存的“三国文化”及史地遗迹,同样因历史固有的连续性绝不至于孤立,而必具有其系统的渊源和深厚的底蕴,其对于揭开中华西部古文明的神秘面纱,不仅是一面丰富可观的文化脸谱,更是一座尘封待启的历史宝藏。

知识出处

陇蜀青泥古道与丝路茶马贸易研究

《陇蜀青泥古道与丝路茶马贸易研究》

出版者:四川大学出版社

本书分为“丝绸之路与陇蜀青泥古道”“青泥古道与丝路茶马贸易”“蜀道申遗与陇蜀秦蜀交通”“青泥古道与陇南地域文化”四部分,是近年来国内高等院校、科研机构、陇南本土在陇蜀青泥古道与丝路茶马贸易方面研究的最新成果。重点在陇蜀青泥古道自汉唐以来政治、军事、交通、商贸诸方面的文化研究,兼顾青泥道在丝绸之路茶马贸易方面的历史地位、历史文献、文化遗存以及沟通南北丝绸之路廊道路网方面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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