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民族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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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甘南州志》 图书
唯一号: 290920020230000416
颗粒名称: 第一章 民族源流
分类号: G034.2
页数: 13
页码: 983-995
摘要: 甘南藏族自治州是以藏族为主体的多民族聚居地区,至1990年底,全州有藏、汉、回、土、蒙古、维吾尔、苗、彝、佤、东乡、羌、撒拉、布依、朝鲜、满、壮、白、土家、哈萨克、黎、锡伯、保安、裕固、侗族共24个民族,总人口580661人。其中藏族276645人,占总人口的47.64%;汉族262058人,占总人口的45.13%;回族39952人,占总人口的6.88%;其他21个少数民族2006人,占总人口的0.35%。
关键词: 民族文化 民族源流

内容

甘南藏族自治州是以藏族为主体的多民族聚居地区,至1990年底,全州有藏、汉、回、土、蒙古、维吾尔、苗、彝、佤、东乡、羌、撒拉、布依、朝鲜、满、壮、白、土家、哈萨克、黎、锡伯、保安、裕固、侗族共24个民族,总人口580661人。其中藏族276645人,占总人口的47.64%;汉族262058人,占总人口的45.13%;回族39952人,占总人口的6.88%;其他21个少数民族2006人,占总人口的0.35%。
  第一节藏族
  甘南藏族在其历史发展中具有多元性的特征,首先与古羌人有着密切的联系。羌、戎是先秦时期活跃于祖国西北地区的强大部族,以游牧为主,逐水草而居。古羌人部落众多,名称也各不相同,有先零羌、烧当羌、发羌等。他们没有固定的姓氏,一般用部落酋长姓名或最早的居住地及地理方位作为部落的称号。“不立群臣,无相长一,强则分种为豪酋,弱则为人附落”(《后汉书・西羌传》),他们共同臣服于中原王朝,“自彼氐羌,莫敢不来王”(《诗经•商颂》)。到了春秋时期,我国西北地区很大一部分是秦国的势力范围,秦献公(公元前384〜前362年)初立,出兵攻打西羌,羌人因敌不过秦人,遂分东、西、南路逃离故土,其向西者一直进入西藏境内称发羌;其向东者进入陇南地区,被称之为武都羌、白马羌(《汉书》称为白马氐)等;其向南进入四川等地,形成牦牛种越隽羌等。此外尚有一些羌人仍留居在三河间(其中包括今甘南和临夏西部地区),并一直生活下来。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兼并六国,天下一统,为威慑四方,派蒙恬北逐匈奴西驱诸羌,将今甘南东北大部分地区纳入陇西郡。至秦汉交替之际,羌人也受到匈奴的侵袭,纷纷内迁以避其锋。东汉时,生活在甘青一带的羌人游牧部落有数十个,其中比较重要的有游牧于赐支河南岸的先零羌部,游牧于赐支河西北岸的烧当羌,游牧于湟水流域的罕幵羌部。此外还有牢姐部、彡姐部、滇零部、封养部、当煎部、研种部等。在东汉近二百年的统治期间,委任护羌校尉,对西羌进行安抚或镇压,羌人或就抚或反抗,延续达百余年。
  甘南藏族的另一渊源为上古时代的氐人。氐为西北古代部族之一,原处陕、甘、川交界地区。氐、羌为同源而异派,殷代和西周时,氐还未分化出来。春秋战国时,开始以氐作为部族之名称,但仍多以“氐羌”并提。可见氐族虽已形成,但与羌的关系仍极密切。《史记•西南夷列传》载:“自冉=以东北,君长以什数,白马最大,皆氐类也”。这是关于汉代氐族一次简要说明,其活动范围大概在渭水、汉水上游及白龙江流域一带。氐族最终形成单一民族,主要是由于有些羌人部落从高原迁移河谷地带,由游牧转向农耕,并在与四周汉族日益频繁的接触中,受汉族先进经济与文化的影响,以致其语言、经济、文化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西汉初期,氐人各部已“自有君长”,其社会阶级分化早在汉以前业已存在。汉至三国,氐人经历了两次较大迁移,因而至魏晋时,氐人除原处之武都、阴平二郡外,又在关中、陇右一些郡县形成与汉人及其他各民族交错杂处的聚居区。他们是今甘南藏族的组成部分。
  魏晋南北朝时期,西北地区各民族出现了大迁徙、大动荡和大融合的局面。原来游牧于辽东地区的鲜卑族大量向西进入甘青地区,成为这一时期甘肃的一个重要民族。进入甘肃的乞伏鲜卑、秃发鲜卑等都曾建立过地方割据政权,其势力一度曾达甘南东部地区。而占据中国北部的拓拔鲜卑曾建立北魏、西魏、北周等政权,其统治范围包括整个甘肃。鲜卑族在甘肃政治生活中一度起过主导作用。
  慕容鲜卑的一支以吐谷浑为首的部落,因部族内部纠纷,向西迁入甘青地区。其后裔在兼并附近羌族部落的基础上,积极向河湟地区发展势力。到吐谷浑孙叶延时,“以王父字为氏”,即以祖父名为姓氏、部落名,亦为国号,正式建立自己的政权,其统治疆域东起甘松,西极于白兰(今青海柴达木盆地都兰、马隆一带),南界于昂城、龙涸(今四川阿坝、松潘一带),包括今临夏大部、甘南及青海、川西北地区。其强盛时曾控制过甘南全境。吐谷浑人主要从事畜牧业,精通射猎,以肉、酪为主食,逐水草而居。
  以吐谷浑及其子孙为首的慕容鲜卑部落在到达甘青地区后,经过近百年的休养生息、发展变化,与附近的羌人、汉人等长期共同生活不断开发这一地区,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民族特性,逐渐形成了一个出自鲜卑而又不同于鲜卑的新的民族共同体——吐谷浑族。
  在吐谷浑兴起时,甘肃还曾存在过三个羌人地方政权,一度占据今甘南的部分地区,它们分别是:宕昌羌、邓至羌、党项羌。
  宕昌羌是汉末烧当、先零两个羌部分化以后逐渐兴起于洮河与白龙江上游地区的羌人,主要从事畜牧业,牧养牦牛、羊、豕以供食。十六国时期附属于吐谷浑,十六国后期其酋帅称王,为宕昌国,北魏太武帝始光年间(424〜427年)内附,130年后为北周所灭。这部分羌人后来经过长期演变,成为当地藏族的一部分。
  党项羌是以猕猴为图腾的部族,原是汉魏以来西羌的一支,兴起于南北朝后期。《新唐书•党项传》载:“党项,汉西羌别种,魏晋后微甚。周灭宕昌、邓至,而党项始强”,进入隋代,党项已拥有一定的实力,活动区域明显扩大,其“东接临洮(今临潭)、西平(今西宁),西距叶护(指西突厥领地,即今新疆),南北数千里,处山谷间”。党项羌是一个以游牧为主的部落联合体,他们最初活动在析支地区,即甘南玛曲及其周围地区。从它的发展来看,党项羌是一个具有自己民族特性的共同体,实际上它是一个以羌人为主掺杂有鲜卑人、吐谷浑人及其他民族而形成的一个民族。隋初,党项羌尚处于“无徭役”、“无法令”的氏族社会阶段,他们尚“不知稼穡”过着“牧养牦牛、羊、猪以供食”的游牧生活,“织牦牛尾及==以为屋,服裘褐,披毡以为上饰”,没有文字,“但候草木以记岁时”,“每姓别为部落”,各有地分,不相统摄。部落成员,各为生业。尽管部落间“不相往来”,一但“有战阵则相屯聚”、“三年一聚会”(均见《隋书•西域•党项传》)。吐蕃兴起后,攻占了吐谷浑所据的青海地区。与之毗邻的党项部落常受到吐蕃的侵逼和威胁,于是不断迁徙内地,并于其后建立了西夏王国。留居的党项人后被吐蕃称为“弥药”,先后为吐蕃所征服、役使。调露元年(679年),吐蕃“尽收羊同、党项及诸羌之地”(《旧唐书•吐蕃传》),甘青地区的党项羌被吐蕃所兼并融合。
  上述各部落的兴起和以羌人为主体的民族割据政权的建立,表明了唐王朝建立前数百年间,甘肃西南部地区羌、氐部落在与鲜卑人、吐谷浑人、汉人等民族长期共处的基础上,逐步走向相互同化和自然融合的过程。
  隋唐时期,登上甘南政治舞台的一个重要民族是吐蕃。吐蕃人是成长于西藏地区的一个古代民族,唐贞观十三年(639年),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发兵北上深入吐谷浑及党项境内,其兵锋曾到达甘南西部。唐高宗显庆五年(660年),今甘南玛曲及青海大部为吐蕃所占领,自此吐蕃不断向东进袭。至永隆元年(680年),吐蕃已占有今迭部、夏河以西、以南、青海湖东南部之广大地区,统治了这里的羌、氐、党项、吐谷浑等民族,同时迁来了一部分吐蕃部落,使这里成为在政治上以吐蕃人为主的多民族地区,使不少羌、氐、吐谷浑、鲜卑、汉人同化于吐蕃。至九世纪中叶,吐蕃王室分裂,争战不休,各族人民被迫大规模流亡,许多人口迁移各地。留居在今甘南一带的吐蕃部落,因受外来影响较少,基本上保留了自己的生活习俗、社会组织形式,并在与羌、氐、党项、吐谷浑等民族长期相处共同生活中,逐渐形成了现在甘南境内的藏族。今甘南舟曲一带的部分藏族,是吐蕃时期来自西藏工布地区军队的后裔,至今当地藏族仍操工布方言口音;今卓尼部分藏族,是吐蕃时期来自西藏彭波地区驻牧部落的后裔,至今当地藏族仍操彭波口音;今甘南迭部的部分藏族,是吐蕃时期来自西藏达布地区(今山南)驻牧部落的后裔,至今当地藏族仍操达布藏语口音。至元、明时期,现代意义上的藏族已经正式形成。
  第二节汉族
  汉族是甘南地区的主要民族之一,很久以前就已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在这里留下许多遗迹。夏河县甘加滩的八角城(一说此城即汉代之白石城),过去这里曾是甘青交通的要道,建城的目的主要为御防的需要,近年来在八角城遗迹中发掘出不少唐、宋文物。其城周围的平地、丘陵、台地上,还保留有不少古代弃耕的梯田遗迹,有些梯田一直修出山顶。当拟汉族昔日曾在该地居住,并从事过垦殖。由于战争或因当地气候寒冷致使农耕失败而废弃。夏河、迭部、舟曲、临潭等地区均有古城遗址,在某些海拔较低之处也常见梯田的遗迹。可见汉族很早就在甘南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
  先秦时期,甘南地区为羌、氐民族占据。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在其“称霸西戎,拓地千里”的基础上将甘南东北大部分地区纳入陇西郡治下。秦始皇为防范边境少数民族入侵,于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遣蒙恬率兵30万众,北逐匈奴,开黄河以南地千里,并西逐诸羌,筑长城于边境地区,因地形而制险塞。西汉继续向外扩大其统治区域,拓殖边疆,分全国为十三刺史部,今甘肃大部分地区属凉州刺史部,领陇西、金城等郡。汉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在今甘青交界地区置金城郡,原陇西郡所辖之部分地区改属金城郡辖,当时甘南东部地区归陇西郡治下,甘南西北地区归金城郡治下,辖白石县(在今夏河县甘加),此为中央封建王朝在甘南地区设置的另一地方基层行政机构。汉景帝又置羌道县,归陇西郡治下。汉建国后,西汉王朝在甘南地区多次用兵,安定边境,汉族人口开始迁徙移入甘南地区,中原先进生产技术和文化也传播进来。汉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西汉王朝在击败羌人进攻后,设立护羌校尉,治所令居(今永登县境)统管甘青地区羌人军政事务。汉宣帝神爵三年(公元前59年),先零羌等部袭金城郡,赵充国在率军击败羌人后,以西羌叛服无常奏请朝廷实行屯田政策,欲不战而胜羌。其屯田奏折中有“顺天时,因地利,以待敌之可胜”等语,其意大抵是选择要冲地点设防,一面养兵,一面屯田以利开发,其时汉族人口大量屯于甘青一带。三国时期,甘南东部地区属曹魏陇西郡管辖,东南地区分属于蜀汉的阴平、武都二郡,其余地区为羌、氐部所占据。魏蜀两国争相劝诱氐羌各部以为声援,在陇南地区长期争战,甘南地区亦为其战场。至蜀汉末,为减轻军费开支,且便于北上进攻曹魏,蜀景耀五年(262年)姜维率兵屯田沓中(舟曲之西、迭部以东)汉族人口移居白龙江上游。
  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原许多汉人为躲避战祸,遂大量向甘肃迁移,甘南地区的汉人也随之增加。十六国时期,,甘南地区分别为吐谷浑、西秦、五凉、二魏、北周等地方政权所统辖,虽有部分汉族进入本地区,但由于各民族长期陷于混战之中,汉族势力较弱,且有部分同化于少数民族之中,汉族人口锐减。
  隋、唐之际,汉族再次大量进入甘南地区。隋开皇四年(584年),隋廷派钜鹿郡公贺娄子干率兵进攻吐谷浑。隋文帝认为当时由陇西以迄吐谷浑游牧地区,种落稀少,容易遭受袭击,指示贺娄子干勒令民众筑堡居住,垦田积谷以备不虞。贺娄子干上书称,在地广人稀的地区大举垦田,短期内必然收获少,消耗多,而且这一带居民多数从事畜牧,强令集中垦田,很难保持安定。建议择冲要地点设防,使据点相连,彼此呼应。隋文帝采纳了贺娄子干的建议,在沿边各地建立了大量军事据点,派遣军士戍守。其时甘南地区为吐谷浑东进之要道,驻防士兵自不在少。至隋炀帝时,发动对吐谷浑的征服战争,大败吐谷浑,尽有其地,甘南地区悉入隋王朝版图。隋王朝为巩固新征服地区,迁徙内地轻罪犯人至此居住,并大开屯田,驻兵戍守。隋大业十三年(617年),隋王朝的统治在一连串农民大起义中覆灭。吐谷浑首领伏允率众重返故土,后与唐兵配合,击败大凉王李轨。唐王朝虽在甘南建立政权,但因其为少数民族地区,边患连年不断。为巩固统治,充实边疆,唐王朝再次向甘南地区大量移民,使名将李道宗、李道彦居洮州,率部镇守边塞。李氏以陇西世家而寓居临潭,其所携带移居人数当不在少数,后洮州李氏中出现过名将李晟、李愬等人。其时,汉族已在甘南各地特别是临潭地区形成了一些较大的聚居区,人口大增。吐蕃东下,甘南全境乃至洮西为吐蕃所占领。吐蕃奴隶主实行民族压迫,甘南地区部分汉人除逃亡异乡外,大多沦为吐蕃奴隶主的奴隶,被强迫改着蕃服,习说蕃语,使不少汉族奴隶同化于吐蕃之中,汉族在甘南地区几乎绝迹。
  北宋时,甘南地区为吐蕃后裔唃厮啰政权所控制,唃厮啰采取联宋抗夏政策,与宋王朝保持友好关系,并接受北宋王朝封爵。由于双方保持和平,甘南地区在遭受连年兵祸后,得到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使宋夏交界地区不少汉族流入甘南。至熙宁年间,宋神宗任命王韶为秦风路安抚使主其事,随后,王韶便率兵以武力征服洮河地区之吐蕃部落。熙宁五年(1072年)攻克武胜城,置“镇洮军”,旋开熙州,并以熙、河、洮、岷四州和通远军之地为熙河路,王韶任熙河路总管经略安抚使,兼知熙州。熙宁六年(1073年),宋军占领了河、洮、岷、宕、迭诸州,“拓地千二百里,招附三十余万口”。宋王朝为巩固这一地区,除驻兵防守外,再次移民屯田,在河州诸地募汉人屯垦,以充实边疆,汉族又一次大量进入甘南地区。但由于当时历经兵戎之扰,屯垦仍无多大成效。
  在明王朝建立之初,为了防御蒙古骑兵的骚扰,保证边疆地区社会的稳定,明王朝不仅从内地大量移民戍边屯田,实行移民实边政策,而且还广置卫所,实行军屯,使卫所军队自行解决军需粮秣的供给。
  鉴于洮州卫在当时所处的重要战略地位,朱元璋为了使边陲地区社会安定,同时解决军需粮秣的供应,把应天府(南京)和凤阳、定远(安徽)一带的大量居民迁到洮岷地区和青海东部地区作屯民,并把许多罪犯也发配到这一地区服役。洪武十一年(1378年),征西将军邓愈、沐英率部征讨西番(甘青地区藏族在明代称西番),洪武十二年洮州18个藏族部落联合反明,沐英率兵西征,并筑洮州卫城(临潭新城),以随沐英西征而来的汉人陈晖、金鼎兴和南京回族敏大镛、洮州“西番”头目南秀节等六人为指挥,已归附的原洮州达鲁花赤王星吉巴(蒙古族)为洮州指挥佥事。在此次出征中,沐英将原开国将领徐达、常遇春、胡大海、康茂才、朱亮祖等部士兵带到洮州屯垦,拓垦耕耘,积储军粮,出现了“寓兵于农”的军屯和民屯。军屯实行士兵三分守城,七分屯种;民屯则由支边和流放人员分别充任,屯粮较军屯为轻,此即成为临潭一带汉族的一部分。故当地人多有口传是南京=丝巷人的说法。临潭、岷县一带,妇女服饰至共和国初仍用高髻、凤头鞋,而房屋之布置与型式都具有江淮特点。
  明末清初,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尖锐,汉族人民抵御清军南下,战事更为频仍,中原大地战乱连年,大量汉人被迫奔走异乡,逃避于边远民族地区,使甘南地区汉族人口不断增长。清朝平定中原后,遂用兵于边疆地区,先后数次西征,镇压各民族的反抗,并再次实行屯田,发直隶(河北)、山西、河南、山东、陕西等省罪犯戍边屯垦,又有不少汉人进入甘青地区。至清中叶,回民反清斗争遍及西北地区,清政府采取各种措施,残酷镇压,并利用各种机会挑动回、汉民族互相仇杀。有不少汉族群众为躲避战乱,携家逃往相对稳定的藏族地区避难,得到藏族农牧民的庇护,遂定居于这一地区,使甘南汉族人口继续增长。至民国初,汉族人口在甘南已占有相当比例,成为甘南的主要民族之一。
  第三节回族
  甘南境内的回族主要分布于临潭、夏河两地。十三世纪二、三十年代,蒙古军队在成吉思汗、窝阔台、旭烈兀等的指挥下,曾先后三次大规模西征。蒙古军队西征后,把中亚地区的穆斯林军匠、炮手、平民、工匠、商人等强行编入“探马赤军”和“西域亲军”,参加了与西夏、金和南宋王朝的战争。忽必烈统一中国,他们便留居各地,从事戍边、屯垦、看守仓库等活动。
  1252年忽必烈征大理时,蒙古军中就有回回军士,途经洮州、迭部时则留下部分回回人。忽必烈定都大都(北京),西北地区诸王与忽必烈的争战却未停止。当时军屯遍于西北各地区,尤以洮西地区为重。元代的屯田遍布全国,探马赤军占地最多。探马赤军原为蒙古军中之精锐,西征后成份有了很大变化,回回军士占有相当大的比例。元世祖至元十年(1273年),忽必烈下令“探马赤军,随地入社,与编民等”,此后,甘肃地区屯田的大批回族军士,在已垦或未垦的荒地上屯聚牧养,取得普通农民的身份。回族军士定居后,人口发展很快,《明史》记载:“元时回回遍天下,其时居甘肃者甚多”。元廷为了控制在甘肃以及陕西(当时陕西行省辖区包括今甘肃黄河以东、以南广大地区)等地的回族,还在陕西诸道御史台设有回回椽史1人,专门处理与回族有关的事宜。其时在甘南地区已有回族活动,惟其人数甚少,且乏定居者。
  明代,甘肃回族人口发展极快,已遍布甘肃各地。现临潭(明为洮州卫)的回族就是明初回族将领西平侯沐英西征时带去的回兵后裔。这支回兵后来有一部分留下戍边,逐渐成为当地的农户,至今当地回族中仍然流传着他们是从南方来的口碑。其时洮州卫指挥敏大镛即为应天府(南京)回族大户。回兵戍边之后,为适应这些士兵的宗教生活,明洪武年,在洮州地修建了清真寺。从此,回族就在当地落户,并以善于经商闻名。明代,洮州的商业就十分发达,回、藏、汉等民族以茶易马,皮革、盐、粮食都已成为经营的重要商品,并成为西北地区贸易中心之一。“旧洮堡为洮州旧地,较新城为繁富,其俗重商善贾,汉回杂处,番夷往来,五方人民贸易者络绎不绝。土著以回人为多,无人不商,亦无人不农”(《洮州厅志》),显然,洮州已成为甘肃回族在明代的主要聚居区之一。明末清初,回族人口不但大为增加,而且地域也有了新的发展,真正形成了 “大分散、小聚居”的特点。
  清同治八年(1869年),左宗棠率师进入甘肃,镇压西北回民的反清斗争。为使居住各地的回民“涣其群,孤其势”,将部分回族人强制性地迁徙到边远地区。又有不少回民为躲避清政府的军事清剿和苛捐杂税,相继流入相对稳定的甘南藏区居住下来,从事商业、农业和手工业,成为甘南回族的一部分。
  清末民初,随着商业贸易的发展,在临潭旧城、夏河拉卜楞、合作等城镇和交通要道上形成了一些商贸中心,各地回民纷纷到此从事商贸活动并逐渐在此形成居留中心。当时在旧城从事商贸活动的主要是当地回族人。拉卜楞地区商户多为河州回族,他们来拉卜楞从事商业活动,其中一部人在此定居,繁衍生息,逐渐形成甘南回民的又一个重要聚居区。1928年河湟事变中,又有不少回族群众为躲避战乱,来到洮河流域和大夏河流域的一些村庄定居,使甘南回族人口又有了新的增长。
  回族以汉语为基本语言,亦保留、融合一些阿拉伯语和波斯语词汇。有自己的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和民族意识。
  第四节土族
  土族在甘南仅有数百人,主要聚集在卓尼县勺哇土族乡。卓尼土族不同于其它地区的土族,虽有本民族语言,但通用藏语藏文,其语言中吸收了大量的藏、汉词汇。甘南土族人多数会说汉语。
  勺哇土族的源流可以上溯到吐谷浑政权之时,勺哇土族一般自称为“勺哇绕”,称自己的语言为“勺盖”。与勺哇等地毗邻的康乐、临潭等地的汉族称勺哇人为“土户家”,藏族称其为“勺哇绕”,也有读作“好哇绕”(为一字的不同发音)的。以上三种不同的称谓表达了相同的内容,意即勺哇人或勺哇族。根据有关资料可以初步认定勺哇土族是吐谷浑的直系后裔。
  公元三世纪末,鲜卑吐谷浑出辽东度陇山西迁到今甘青交界地区,其游牧范围东起甘松,西至白兰,东南延伸到今四川北部松潘一带,和羌、氐杂居。吐谷浑部到达这一地区后,遂为据点,子孙相继,成为强部。至树洛干继位时,吐谷浑已六世八传。阿柴时,“兼并氐羌地方数千里,号为强国”。西秦亡国,洮河以西尽归吐谷浑。至伏连筹时,一面修洮阳、泥和(均在今临潭县境内)二城,陈兵把守;一面朝贡于魏、梁,内修政治,遂为西土一股强有力的地方割据势力。七世纪中叶,吐蕃崛起,灭吐谷浑国,尽得其地。
  吐谷浑政权被吐蕃消灭后,其属民尽管有一部分迁移到凉州、灵州等地,但还有不少吐谷浑人仍长期定居原处,成为吐蕃属民;一小部分因躲避战乱,隐居深山,独成一支。宋代以后甘青地区的大部分吐谷浑人逐步融合到藏汉民族中,只有一小部分尚存,即繁衍成为现在自称为土户家的勺哇土族。
  甘南地区过去曾长期是吐谷浑政权活动的地方。至今仍有一些地方还保留着与吐谷浑有关的地名,如卓尼境内的“阿子塘”、“阿干那”等。唐中叶吐谷浑被灭,仍有许多吐谷浑部落在甘青一带活动,据藏文史籍《智者喜宴》记载,有6个吐谷浑千户为吐蕃戍守边地。其中,一部分人留居于今勺哇地区,经过长期发展,逐渐形成今天的勺哇土族。
  勺哇土族与其他地区的土族有着明显区别,青海等地区的土族一般认为是吐谷浑与蒙古人融合之后裔。而勺哇土族则是唐贞观八年(634年)和咸亨元年 (670年)唐蕃两次战争中,居洮河北岸一带的吐谷浑人凭借深山重岭,居住下来后与邻边藏族长期交往,融合而形成的。
  从地理位置讲,勺哇东有冶力关,山狭壑深;北有白石崖山,终年积雪,高不可攀;西有茫茫的扎尕草原,南有茂密的原始森林。四面凭险,形成了当时吐谷浑人免遭战乱长期隐居的有利条件,也就具备和形成了勺哇土族的地理条件。
  语言上,勺哇土族有别于青海互助等地的土族,“青海土族的语言属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语音与蒙古语基本相同,语汇有60%是蒙古语,语序和蒙古语一样,土语有格、数、时、体、态等语法范畴。土语也融合有部分汉语、藏语的成份”(《土族简史简志•合编概况》)。而勺哇土族的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在700个土词词中同源词约占93.5%,也有部分汉语。另外,勺哇土族男子的服饰同藏族雷同,而女子出嫁后头戴名曰“谢豆”的9个铜花,头发从两鬓扎于后。共和国成立前妇女曾穿裙子。《晋书•吐谷浑传》记载:“妇人以金花为首饰”,这一切都是勺哇土族独具之特征。
  勺哇土族原来有三大部落,为上冶三旗的勺哇族,由力吾、拉代、的力、江卜、瞎的、郭加、拉巴七族组成。明代后期即归卓尼管辖。1986年10月成立勺哇土族乡,到1990年底,全州共有土族729人,卓尼县境内有595人。
  第五节蒙古族
  甘南境内的蒙古族,主要是清代和硕特蒙古进入青海后形成的。由于长期驻牧藏区,故藏化程度颇深。
  蒙古族初到甘南地区是在南宋时期。史载:“理宗宝庆三年,元破西宁州。宝祐二年降吐蕃,会诸王于库库诺尔之西,祭天于日月山,始于河州置吐蕃等处宣慰使司都元帅府,于青海等处设朵甘思宣抚司,以统羌番”。1252年,蒙古大汗蒙哥伐大理,忽必烈率师于次年8月到洮州,9月进入迭部经达拉沟入川南下,所经甘南之地留下了一部分蒙古军队。其后,蒙古族统治甘南地区达一百余年。明洪武元年(1368年),明军攻克大都(今北京),蒙古军队北走漠北,部分蒙古部落于正德年间进入青海。亦不剌和阿尔秃斯占据富饶的青海湖地区后,不断进攻甘、青交界地区,明朝边将无力抵御,遂任其驻牧青海。
  蒙古族大量移牧甘青地区,除明代中末期外,以清初和硕特蒙古部来到青海为高潮时期。和硕特部是卫拉特(又称厄鲁特)蒙古四部之一(清初分准噶尔、土尔扈特、杜尔伯特、和硕特,实际上还包括辉特部),原驻牧于天山北麓, 其首领固始汗(又称顾实汗,1582-1654年在位)在动乱岁月,为维护本部落的生存,应西藏佛教格鲁派代表的请求,率部进入青海,并以此为基地,成为总揽卫藏和青海地区军政大权的“丹增曲杰”(持教法王)。清顺治十一年(1654年),清廷封固始汗为“遵行文义敏慧固始汗”。和硕特前首旗亲王即为固始汗第五子伊勒都齐之后。黄河南亲王系青海和硕特前首旗亲王之俗称,其最初受封者为察罕丹津。康熙四十年(1701年)察罕丹津入朝觐见,被封为多罗贝勒,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晋封为亲王,并赐册印。在察罕丹津父亲博硕克图济农时,其牧地在青海湖迤北地区,后为寻求广阔丰美的牧场,便南移至今青海河南蒙古族自治县一带驻牧,“辖区较大,包括现在的果洛、玉树、泽库、同德、贵南,还有甘南的一部分”(《河南蒙古族自治县概况》)。雍正二年(1724年),罗卜藏丹津因叛败逃后,清廷实施《青海善后事宜十三条》和《禁约青海十二条》,将青海蒙古部统一划编为左右翼六部二十九旗,亲王旗被划为左翼盟和硕特部前首旗(俗称河南亲王旗),当时辖区东至拉卜楞希拉德布沙,南至和托果尔希立克,西至巴尔鄂博巴彦乌拉,北至额巴德尼布拉克乌鲁勒卜达巴(《青海历史纪要》)。进入十八世纪后,由于几代亲王的骄横和长期进行民族之间与部落内部的征战,使亲王属下的人民弃产逃亡,很多部落濒于绝灭的境地,牧地渐为藏族部落进驻。和硕特蒙古人长期与藏族交错杂居,其语言文字及一切生活习惯均已藏化。至民国时,其辖地仅限于河南县,东邻拉卜楞,南界四川,西至黄河瓜什则寺,北与土尔扈特南前旗为界,所辖百姓约三千余户。
  黄河南亲王与拉卜楞关系密切,其领地之一部即拉卜楞地区,和硕特蒙古入主青海后,大夏河上游地区便成为黄河南亲王的领地。十七世纪末,和硕特蒙古内部各个势力间纷争不已,力图扩大自己的领地和势力范围。其中势力较大的罗卜藏丹津不仅承袭了亲王爵位,而且控制了安多藏区占有统治地位的格鲁派各大寺院,极力吞并其他势力,称霸青海草原。而当时察罕丹津仅被封为多罗贝勒,也没有掌握任何寺院政治集团。为此,察罕丹津处于发展自己政治势力的目的,一方面尽力巩固自己在清王朝中的地位,另一方面兴建寺院,通过寺院势力的渗透,从而扩大自己的政治宗教势力。
  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察罕丹津迎请誉满康、青、卫、藏的嘉木样协巴多尔济(原名阿旺宗哲)返回原籍,兴建拉卜楞寺。察罕丹津遂成为拉卜楞寺的最初施主,专门献出自己的属民五百户作为拉卜楞寺的香火户。额尔德尼台吉也献出部分土地和属民,作为拉卜楞寺的拉德(神民)。察罕丹津通过迎请嘉木样一世修建拉卜楞寺,一方面达到了自己政治上的目的,另一方面他借重嘉木样在宗教上的声誉,缓和并协调了当时已十分严重的藏蒙之间的矛盾。此后拉卜楞地区蒙藏人民基本上和睦相处。黄河南亲王府邸在拉卜楞寺右侧,建寺后因附近无属民应役,亲王遂布施许多布匹于拉卜楞寺,赎来周村民为王府当差应役。至共和国建立前,拉卜楞地区亲王蒙族属民有3千余人。甘南藏族自治州志•民族志
  甘南州第一次人口普查各民族人口分布状况统计表 (1953.7.1)
  资料来源:《甘肃省人口统计资料汇编》、《甘肃少数民族地区基本统计资料》。
  甘南州第二次人口普查棍民族人口分布状况统计表 (1964.7.1)
  甘南州第三次人口普查各民族人口分布状况统计表 (1982.7.1)甘南州第四次人口普查各民族人口分布状况统计表 (1990.7.1)

知识出处

甘南州志

《甘南州志》

出版者:民族出版社

本志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为指导,以《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为准绳,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依据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实事求是地记述自治州自然、社会历史和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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