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修陜西通志稿卷一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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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續修陝西省通志稿》 古籍
唯一号: 280020020230000792
颗粒名称: 續修陜西通志稿卷一百十三
分类号: K294.1
页数: 56
页码: 一-二十八
摘要: 《续修陕西省通志稿》卷二百十三主要介绍陕西省相关官员所写论著。
关键词: 陕西省 地方志

内容

文徵十三
  論著一
  秦置郡縣論
  劉紹攽
  鄭伯行成夷於九縣縣之名始於春秋之衰至秦則盡天下而郡
  縣耳班氏譏其廢封建而亡柳子厚謂封建非聖人意皆未揆後
  世之時與勢而熟籌之也蓋封建郡縣均有善不善焉多其國則
  勢分勢分則力小力小則易制且私其土子其民夫孰不盡心者
  非甚不肖斷不敢自暴其所有固不獨衆建同姓爲國藩輔已也
  此其善也而後屬疏遠互相攻擊甚或不貢不朝爭爲雄長周衰
  之弊較然可睹此其不善也郡縣則無慮是矣第官是土者率數
  歲而一遷或半歲而一易是方之風土人情卒難洞悉於旦夕迨
  其知之甫欲有爲而差替之命已至以故視其地若郵舍馭其民
  若路人民亦見是官之不常止求貎承於一時誰肯服化於永久
  一旦王室衰微土崩瓦解畧無固結之心遂爲亡秦之續求如東
  周徒建空名於公侯之上而不可得此其不善也熟籌於善不善
  之間則唯仍郡縣之制師封建之意亦曰久於其任而已郡縣無
  不易之官若其不道固不妨朝拜而夕斥之苟得其人則必任以
  數十年之久縱褒庸策勳但崇其秩而不遷其地俾是邦之人安
  其教訓而服習其道則與封建之世守者無異庶幾久道化成三
  代可幾何至勝廣一呼孺子繫頸哉然而官制不定苛法不除雖
  久任之猶未善也漢時法三章令尹而上太守刺史而已秦法如
  毛御史監郡天下因以多事宋元置觀察諸使而吏事日棼洪武
  初政毀元諸科並罷行臺布按二司而止皇子出守關中始取守
  曰監國從曰撫軍之義而爲撫軍旋即罷除後逮隆萬兵戈不靖
  條例日增又益之以巡撫益之以總督更益之以經畧而明不支
  矣嗚呼多一官之費復多一簿書期會之煩牽制觀望之累况復
  畏非避法又何以課農桑而興禮教耶彼暴秦者徒欲廢其君以
  聽命於我徵發役使快已意耳烏足以語於此哉
  周官荒政論
  劉紹攽
  周禮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萬民後世講求愈密李悝言平糴
  漢唐多振貸宋置常平惠民諸倉朱子立社倉明有預備濟農等
  倉因時補救皆不外司徒所掌然皆逐於末非務其本也夫平糴
  振貸出之上以濟於下而待濟者日有百餘巨萬朝廷之粟能日
  出百餘巨萬乎就令支日不能支月支月不能支數月食之日而
  委之月食之月而委之數月小民之流離輾轉如故也常平諸倉
  積貯之數必不敷待食之數其與平糶振貸之無濟等而尤有厲
  焉禾甫登場貧方欲食賤而官購之百千萬則價立昂矣夫積貯
  以爲民也民未蒙開倉之澤先受昂價之累比及開倉又不能徧
  是豐年則爭市之凶年又無以博濟之豐與凶亦奚賴耶唯社倉
  爲善要亦一時權宜之計終非爲國經久之圖舍本計而倚此爲
  策夫何異齊人之發棠梁王之移民移粟乎故曰末也本何如不
  於其荒於其先也尚書所載唐虞三代之治備以求荒政而不得
  當其時敎養兼舉莫不快飽暖而服教化太和之氣上召天和風
  雨以調暘燠以時大有屢豐無所謂荒也語云堯有九年之水湯
  有七年之旱蓋由戰國策士簧鼓人主造作斯言以資辯佞所謂
  九年之水附會九載績用弗成之語也獨不思運際中天洚洞爲
  災非至堯而始有漢唐以來共安禹績無慮懷襄而已自招之顧
  可假洪水以自解免乎七年之旱則六經史記皆無其文其為鄙
  儒小拘之誕妄尤不辨而明即小有不登而三十年之通固可恃
  以無慮故不言荒者無荒也漢唐之主果能行孟子策梁諸政又
  何三代之不復荒政之可言哉而行之亦有其道孟子所言不越
  井田學校而秦廢阡陌以來民各置產勢難遽復是當師其意不
  當泥其迹也師其意者何王政惠民不過損上益下耳古者什一
  而賦漢初十五税一至文景而充溢露積人給家足武帝增七科
  之謫水旱頻仍迄乎宋元榷貨之法取盡錙銖財殫民困愁苦之
  氣致召沴戾荒政之講求愈密而閭閻之饑餒如故殆猶未病而
  剝之使病既病而始思所以調劑之庸有濟乎故與其旣荒而多
  與之不如未荒而少取之今觀列史食貨所載每歲成賦供公家
  之用而有餘外此之數果能悉蠲以予民民有不躋於豐亨豫大
  之休以比美唐虞三代者吾不信也若夫周官十二政乃小有不
  登酌盈劑虛之一端耳夫固有本計焉豈若漢唐之置本計不問
  第出於移民移粟之類哉雖然一視夫倉廩實府庫充而上慢殘
  下者則猶此善於彼矣
  唐府兵論
  劉紹攽
  論者皆善府兵之制而未究其弊也夫有事徵之刺史無事散處
  田間三時力農獨以一時講武則其甲胄鋒鏑之利戰守刺擊之
  方不若召募之專且精府之數六百二十四各置折衝都尉又有
  左右果毅都尉長史而下更不一人人多則遷轉不易因之沉滯
  淪落人或恥而不爲不若召募之自思用命且丁年往役皓首窮
  歸甚或一出不反讀兵車諸什深致慨於征戍則又不若召募者
  養之在平時一日置之死地而無尤也然則召募遂無弊乎夫以
  四方之衆忽然而聚之勢衆則易驕驕則逐師往往自擇將吏號
  爲留後以邀天子之命幸不出此而總其衆於師則師强師强則
  叛上父死而子代負恃而相軋朝廷莫能討而累世席其勢是皆
  召募之害而府兵之所無也而羣聚而馭之以法則驕志不萌師
  强而獨攬其權則跋扈無虞唯是百千萬億之衆束手待食爲可
  慮耳且夫王政首在薄歛三代以上十一而已足者以無召募之
  眾爲之累也召募行而竭小民之勤動爲一歲之輸將朝廷不及
  用官祿不及支止令若輩安坐而享之名曰衛民適以耗民雖有
  愛民之主欲爲輕賦之舉而不可得此議者之所以善府兵也然
  亦有宜不宜焉則在於因地而已今夫邊疆海隅敵人之所窺伺
  爲關禦暴王公之所設險非屯聚而訓練之事起倉猝安能一時
  剿絕乎則府兵不可用而召募可用也若夫都邑市井刺史縣令
  之所治四民室家之所聚非有敵國外患猝起不時不過宵小之
  輩偶肆攘竊但得嗇夫游徼扞禦之而有餘則召募無所用而府
  兵爲可行也如是而召募之兵自少矣召募待食者也農民生物
  以食之者也待食少則生物必多減一食之之數增一生之之數
  而有不物阜民安者乎况古者納樬納秸納粟米唐宋易之以銀
  樬秸粟米農夫之所有也銀者商賈之所有農夫之所無也舍其
  所有責其所無如之何勿病而何幸一減其數不啻取諸其懷而
  與之也旣以奮武衛又以紓民力固非獨論兵者之所取資凡欲
  行養民之政以富斯民者亦豈能舍是而他求也哉
  與繼原論諸戎書
  劉紹攽
  吾弟讀左氏以驪戎即今臨潼驪山大荔戎在今同州
  雍正十三年改同州爲府置大荔縣
  白狄赤狄在今延綏之間竊疑西周畿甸戎胡偪處論者不察乃
  謂三代幅隕不闊秦僻西戎司馬錯開蜀吳楚以南皆爲
  蠻夷中國所有如春秋記載朝聘會盟不過齊魯宋衛鄭晉諸國
  耳此大不然堯典四宅東曰嵎夷即今朝鮮漢置樂浪郡西不言
  地者山川不紀於職方統稱之以見境域之遠故九峯蔡氏以爲
  西極之地
  徐廣謂西者今天水之西縣與尚書說不同况西
  縣漢屬隴西郡秦始置自非和仲之宅蔡說爲是
  南曰
  南交即今安南漢置交阯日南九眞三郡北曰朔方蔡氏謂北荒
  之地逾幽州
  卽今順天府
  而遙
  祖義朱氏謂朔方卽幽州尚書說云朔
  則北限沙漠荒茫悠遠山川不可見故
  稱朔方以
  爲大界
  徵之禹貢適相符契則六合之外嶺海之陬皆歸版圖
  豈止世儒所云及周之衰犬戎殺幽王取焦穫
  卽今三原縣
  居涇渭之
  間秦襄公救周伐戎其時力微不能遠逐至岐而止晉文公伐逐
  戎翟攘居河西由是戎之種類散處華夏而驪山同州延綏之間
  皆得族居與今之囘囘固無以異不然而洛邑天地之中胡來陸
  渾之居知陸渾之雜處東周畿内則知諸戎之雜處西周畿内矣
  秦之擯於戎者非子始封邑於天水
  在今秦州秦安
  平王東遷棄西周之
  地秦始據而有之溯其出世實介諸戎吳屬揚州史何以稱泰伯
  奔荊蠻文身斷髮示不可用楚屬荊州詩何以稱荊舒是懲蓋二
  邦禹跡所揜本屬近地商紂無道蠻夷猾夏不與華同其後泰伯
  遜國而逃德能服之故從而歸之千餘家文王化行南國故能舉
  衡湘之地授封熊繹觀索隱謂蠻者閩也南夷之名僻介東海何
  以近在吳楚謂非紂無道而猾夏之明驗乎蜀號蠶叢武王伐紂
  固與微盧彭濮同誓牧野而沱潛旣道
  沱水歸岷江
  蔡蒙旅平
  在今名山縣
  夫豈聖化所不及然則秦蜀吳楚唐虞以來均屬五服夏殷之衰
  政教不行及周反商政咸列藩封而左氏所載朝聘會盟又奚在
  齊魯宋衛鄭晉諸國已哉蓋古帝王之治天下以德不以力而天
  下歸心亦在德不在勢周之盛時治教大行越裳西旅重譯來朝
  况四海之內乎迨文武之化衰則負固之形成封疆之界阻昌黎
  云後王德薄不能遠有江漢之間皆棄之以與蠻夷楚越誠哉是
  言何世儒之誦其言不究其義乎即以史記考之西北匈奴
  卽今西北域
  西南夜郎
  卽今雲南
  東南兩越今
  卽今閩廣
  東北朝鮮
  卽今高麗
  天下大勢盡於
  是矣而匈奴先祖夏后苗裔夜郞在巴蜀以外莊蹻以兵威定之
  南越東越句踐所遺朝鮮箕子之封後隸全燕何一非中國之有
  儒者見聞不廣妄疑三代幅隕不闊遂使聖王以德服人之義泯
  沒不彰不可不深辯也况傳稱武王伐商不期而會者千八百國
  若秦蜀吳楚閩越皆不得與於中國則齊魯宋衛鄭晉之郊爲地
  幾何堪此區分尤義之最不可通者也吾弟好學深思其以吾言
  準之於古信乎否耶幸有以示我武功漆水源流利害考
  孫景烈
  關中漆水有二與漆水合者沮也沮亦有二皆在渭北而一在涇
  東一在涇西絕不相及詩書所載可考而知也小雅吉日次章曰
  漆沮之從天子之所集傳云漆沮在西都畿内涇渭之北所謂洛
  水按此即禹貢所謂導渭自鳥鼠同穴東會於澧又東會於涇又
  東過漆沮入於河之漆沮也寰宇記謂漆水自同官縣東北界來
  經華原縣合沮水地志云沮水出北地郡直路縣東今坊州宜君
  縣西北境也寰宇記又謂沮水自坊州昇平縣北子午嶺出下合
  榆谷慈馬等川遂謂沮水至華原縣合漆水至朝邑縣東南入渭
  二水相敵故並言之此漆水之在涇東者於武功之漆無涉也武
  功之漆其大雅綿之首章所謂民之初生自土沮漆之漆乎集傳
  云沮漆在豳地地志謂漆水出扶風晁氏曰此豳之漆也水經漆
  水出扶風杜陽縣程氏曰杜陽今岐山普潤縣之地亦漢漆縣之
  境其水入渭在灃水之上與經序渭水節次不合非禹貢之漆水
  也然禹貢之漆亦有辨今按武功漆水源出舊普潤縣西青青山
  下青青山者漆山之俗名也山下即漆溪其水逕麟遊合岐杜諸
  水下好畤至黄家堡入武功縣界至縣城東北合漠谷水又南五
  里合違水又南十五里入渭在灃水西百五十里與程氏之說合
  而與禹貢涇屬渭汭漆沮既從灃水攸同之文義亦合蓋涇屬渭
  汭與所謂東會於涇者異而漆沮既從與所謂東過漆沮者亦異
  矣况又有足證其異者闞駰十三州志云漆水出漆縣西北岐山
  東入渭沮則不知所出蓋東入渭時已與漆合按此本指綿之首
  章沮漆言唐孔氏穎達引爲漆沮旣從正義而於東過漆沮正義
  則云是漆沮在涇水之東以水土驗之與毛詩古公自土沮漆者
  別也既知其別矣而獨引爲漆沮旣從正義豈非禹貢兩言漆沮
  亦如詩之兩言漆沮一指涇東者言一指涇西者言乎俟正之知
  者涇野呂氏復對山康氏書謂關中有兩漆沮是已而又以邠北
  之漆自邠北東流從渭於涇水之下水經亦有此說故朝邑王仲
  復氏謂漆自是扶風漆溪之水經永壽縣界至耀州南合沮水東
  南流至交口入渭夫涇水之源最居雍之北境如呂氏王氏說是
  豳岐之漆越涇而東不由武功入渭也孰徵信之至沮之在邠地
  者既不知其所出且合於漆則武功但有漆水無沮水明甚即以
  漆爲漆沮亦可也而對山武功志以縣東北來之漠谷水疑爲沮
  水誤矣漠谷金史作莫谷源出永壽麻亭嶺至乾州西南夾道中
  三十里至董晁村入縣界唐德宗之如奉天也靈武鹽夏渭北諸
  將合兵入援上召將相議道所從出渾城曰漠險狹恐爲賊所邀
  此漠谷之見於史鑑者尚何疑歟津水源出岐山韋谷自扶風來
  入縣境遶西南而東約二十里遂合於漆武功三水流低而岸高
  不能開渠灌田偶有引爲桔槔之利者夏秋値猛雨水漲時淹及
  近水田苗園蔬是其常事惟雍正四年丙午七月間漆與漠谷二
  水俱大漲偶有傷及近水人畜者迄今四十九年矣前後乎此者
  未有也若夫水有偏注則岸有衝崩西衝東坍利害固自循環然
  亦或有變爲石田而夏稅秋糧未經豁免者且有坍地可耕而或
  爲豪强兼并者親民之吏宜留心焉
  送張子德潤謁選序
  孫景烈
  余與及門講四子書每於性命之際必反覆諄諄而聽之者易倦
  也往主關中書院惟臨潼王君岱宗學求心得不迂余說繼而岱
  宗成進士除知晉之五寨能與五寨民相安於性命而稱治有稼
  書陸公之循聲焉後數年吾邑張子德潤抱政事才而學期深造
  不安小成又一岱宗也張子以乾隆辛巳進士瀕選丁外艱服闋
  將入都矣顧數詣余質所疑於四子書者久之聞余偶談性命如
  岱宗在關中書院時張子嘗曰易云成之者性性統理氣矣而伊
  川謂性即理舍氣可乎余曰性者天所命天命理不命氣也張子
  又曰天不命氣何以有氣質之性余曰天命理而理墮氣質中不
  相離也性以理言亦可以氣質言要之理者性之所主氣者性之
  所兼故孟子言性獨主乎理則善而告子以兼之者主之則非此
  可見天不命氣而氣數亦謂之命者亦理不離氣之義也天命之
  理當知而氣數之命亦當知君子於此蓋有本末輕重之辨矣張
  子聞余言若有創獲者怡然而歸居無何張子北上有期余速而
  飲之酒張子即席請曰前聞先生性命之說約而要矣可舉之政
  以親民否余曰子言及此豈無見乎夫學與仕其道一而已矣以
  之修己以之治人無異說也子他日親民其事有欲便已而不便
  民者此氣質之性使之也君子弗性氣質子當曰天不命我以此
  也則力絕之有欲便民而不便已者此出於吾性之天然也君子
  必畏天命子當曰天固命我以此也則力爲之至於率性而行舉
  一切禍福利害付諸氣數之命我無與焉此則居易俟命之學視
  子之學力何如耳夫學之力鼓於志而充於氣也理以氣輔氣非
  天命而氣以理養非天命歟則所以親民而致辨於理氣之間毅
  然不屈者實有待於浩然之氣矣張子於是起而拜曰不聞先生
  今日之言不知前言之富也請奉以終身先是岱宗以囘籍治喪
  畢亦將入都來武功別余聞余與張子講明性命之說未聞以性
  命爲親民之說也而岱宗已於五寨試之矣今張子入都悟岱宗
  以予前所言者與岱宗訂所學而以余後所言者與岱宗訂所以
  仕余願岱宗任新邑比五寨之治而益大之勿沾沾於已效而又
  願張子筮仕之初兢兢焉慎用其才以岱宗五寨之治爲發軔也
  張子與岱宗同志者其同發余言所及哉遂歷次其言以送之
  康對山救李崆峒論
  李法大荔
  李崆峒之以劉瑾搆獄也時瑾獨重康修撰海顧不少得其辭色
  李自獄中出片紙曰對山救我惟對山可以救我其内弟左國玉
  又爲書上康子康不得已一詣瑾說出李踰年瑾敗康坐此以瑾
  黨黜天下冤康者皆謂用舍不足爲康輕重而其如瑾凂何則救
  李之貽戚也夫李而果可不救也雖逆知後日之無事雖詣瑾非
  辱而且有榮不救可也李而果不可不救果非我莫能救且不可
  不自我救雖逆知後日之註誤而又何可忍而處也况目前一言
  之辱何恤耶鮑救管而功在王室李白救汾陽而功在再造救之
  所關大矣哉况以李之非罪而必謂逆瑾之不可一通名彼易所
  謂見小人無咎者謂何耶夫李亦不幸而未得竟其施成就如管
  郭康亦不幸而被詿誤遂若康之終身於一友焉者不知救之之
  大自在也且夫禍在剝廬陽德斵喪爾眞乾坤何等時刑戮加於
  君子而威福出於閹堅是倒置之甚也倒置者天下古今之所大
  痛而非一官一友之厄仁人正士挾可拯之力吝一引手之勞縱
  忍不爲天下惜人才寧忍不爲國家計傾危而猥淹淹焉徘徊於
  事後之利害與輾轉於一已之身名是豈猶有天命者曾康之偉
  而出此哉且當時猶幸而以瑾至惡尚知雅重名流故一贊李而
  瑾動瑾動而李出李出而康之禍亦止於免官止於瑾凂之未洗
  耳設更不幸而瑾持方煽之焰懷必欲甘心之謀怒不可再捋之
  鬚愎而不聽惡聲相及賢人不甘置之則恥於爲義之不力爭之
  則且至同禍珠連玉焚是固爲天下而然一如斛山之獄救而先
  斃者兩人則亦事勢之無可如何者更不幸而瑾誅時或誣康以
  可誅之謀與瑾同收天下亦無代爲冤之者而我非黨瑾亦自心
  可質已耳謂對山之偉而必淹淹焉熟計而不敢出天下事尚有
  可起而任之者哉况對山之待瑾天下共見之是可不辨而明黨
  瑾之凂固知當事者之借端相傾蠛之以性生之所甚避加之以
  羞辱之所不堪以了其生平之意氣而使之不可復揚不然一名
  刺之外更何所憑竟坐以黨逆而不解乎而康之孤介浩然掉頭
  不置一喙此又豈斤斤於黨與不黨之未白者必時事之大有不
  可於心者耳不然而朝士非無辨之者並非無薦之者而康終不
  起詩酒聲色日以自穢示必不可用則何耶乃論者猶謂康救李
  而李不辨康以是爲李短嗚呼康不屑自辨而謂李辨辨豈李之
  所不欲而自康視之不反浼康小康而以私恩相市耶且李而能
  辨當時辨之者不既多乎豈待李而後辨者况辨之出自他人則
  爲公而且不行辨之自李則疑於私而欲當事者之帖然許允耶
  此亦可以觀時事矣夫康之冤時旣多白之明史又白之又何必
  論第論其心迹謂所救之大與鮑叔李白同一舉動而尤難其肯
  以詣瑾之爲甚達而特惜二公之成就未遂耳且欲使世之論者
  母僅謂交遊間事而且嘖嘖稱康寃又嘖嘖以一詣瑾爲康之降
  志辱身也
  邈雲詩集序
  王垣蒲城
  詩者天地之元聲而見情之物也琅琅乎其有辭矣而非無故也
  發於情之不得已也琅琅乎其有辭矣而非矯强也脫於聲之不
  自主也旣無情矣何聲之有旣爲無情之聲矣何元之有况無情
  則無人無情則無我無情則無天地無化育無日月星辰烟雲雨
  雪草木金石蛟龍魚鼈之變狀無情則無寒暑之推遷無陰陽之
  倚伏無鬼神之騰建與夫山精木客水妖土怪種種之幻異而譎
  詭倐起而倐滅嗚呼一無情而至此極則所謂喜怒愛懼悲歡離
  合存亡去住泡影之不足喻而石火之未足言矣又焉用詩故詩
  者見情之物也然則天下之爲詩者皆有情乎無情則無詩天下
  之有情者皆詩人乎有情而無辭則又無詩故夫曳杖行吟拈鬚
  索句騎疲馬於郊圻挂詩瓢於江樹情同辭同而顧又不同君子
  誦其詩知其人焉蓋所感有邪正也所發有眞僞也忽焉而操筆
  曰我將爲詩忽焉而滿紙曰吾詩已成及就而讀之或醇如飲醪
  或淡如嚼蠟則又幾幾乎求其故而不得矣夫心動而情不能止
  情歧而言不能齊而淫蕩堅澁邪陂詭異之說時時間作均足以
  感人者其情眞也不足以感人者非無情也僞也夫是以根我心
  寫我情出我口成我謠若吹之爲籟不知何以響若雲之觸石不
  知何以生若風雨之驟至而不知何以來何以去也自天地萬物
  鬼神情狀悉聚腕下而供吟思速不加巧遲不加拙情溢乎辭而
  肫肫辭暢乎情而亹亹而非無故也非矯强也故曰天地之元聲
  也吾友楊君子安於學無所不窺弱冠以詩鳴浮慕自多眞知則
  少嘗試舉而揚之情高於九天抑而按之情入於九淵細而繹之
  情周於褚墨之中朗而吟之情溢於筆舌之外琅琅乎聆子安之
  音也藹藹乎若睹子安之貌也而懇懇乎則直見子安之心也中
  則樸貌則華志則潔神則沛腸則熱齒則冷颺若木四照之花搏
  鯤鵬萬里之翼而其慘澹經營纒綿悱惻殆所謂發於情之不得
  已而脫於聲之不自主乎元聲其在此矣今之作者無端而怒罵
  無端而嬉笑乍近乍遠忽離忽合而情不定者僞也觀者病之讀
  子安詩始之如遊枬桂之林目不暇瞬次之如入芝蘭之室久而
  俱化其移人之情何如也吾是以一日三復猶不能已是爲序
  重續秦氏譜牒序
  乾隆癸未
  王杰
  古之建國必立宗宗必有譜黃帝之子二十五宗得其姓者十四
  人此其始可譜者歟夏之後有夏后氏有扈氏一十三姓殷之後
  有殷氏來氏等七姓成王分封諸俟以殷民六族懷姓九宗周之
  東遷七姓從王其後魯有三桓鄭有七穆齊有二守宋有六官皆
  根柢盤亘與國社爲存亡而范匄以能稱其先郯之以能言其祖
  公孫揮以能辨列國之族姓班氏則遂爲當世之聞人意其時必
  有譜系之書若百二十國寶書春秋歷譜牒及世本之類士大夫
  多精於學者歟尚書曰以厥庶民暨厥臣達大家詩云君之宗之
  周禮太宰以九兩繫邦國之民五曰宗大司徒以本俗安萬民二
  曰族墳墓三曰聯兄弟小宗伯掌三族之別墓大夫令國民族葬
  記曰繫之以姓而弗別綴之以食而弗殊雖百世而婚姻不通國
  語司商協名姓凡若是者苟無書以記之則法何以施蓋宗譜之
  由來尚矣戰國之亂此學不講譜牒並廢天下之士如不根之草
  無源之水無膠漆之角幹泛泛適相値也然楚漢之際田儋兄弟
  趙歇魏昝韓成韓王信之徒猶以舊族得民望高祖徙民實關中
  猶曰齊諸田楚昭屈景由此觀之物本乎天人本乎祖雖所傳聞
  而異而繼繼承承曆上世至戰國秦漢未之有廢也抑又有難焉
  者太史公據世本而爲本紀世家言畧存五帝三王以來世族梗
  概然遷自謂出程伯林父揚雄自謂揚出侯班固自謂出鬭穀於
  菟則其詳已不可考矣又况世本並亡之後茫昧滅沒又數千載
  甚矣宗譜之難明也自魏晉立九品中正寖重門閥而吳中之顧
  陸江東之王謝儼然大宗其子弟起家爲郞非中書吏部莫爲天
  子之私人至乞爲士大夫不可得可謂極盛至唐而族望尤重清
  河之崔范陽之盧滎陽之鄭河東之裴柳京兆之韋杜至與天子
  宗潢並稱華望迨元和姓纂宰相世系表出臚列益詳然其謬未
  易一二數也顏魯公作家廟碑白樂天作家狀宜若可信然魯公
  祖邾婁又以顏即儀父樂天祖楚白公勝又以白乙丙即勝子譜
  系之詳宜莫如唐人唐人之望宜莫如顏白又皆自紀其所出而
  誤且如此郭崇韜哭汾陽墓則貽笑當年狄青不敢冒梁公則垂
  法後世由此言之世之有望族者其宗譜必不可不修修宗譜者
  其學必不可不慎也關中蒲邑秦氏者今所謂望族也茲方三修
  宗譜問序於余余讀其草稿有數善焉其世系圖斷自明初始遷
  之祖而不敢遠溯合於不敢祖天子之義一也其先世有與歷代
  名臣同名者非確是其人則寧別無混合於著則傳著疑則傳疑
  之義二也其世系圖以五世爲斷遞推以至百世昭穆不亂親疏
  秩如合於五世袒免之義三也其於別嫡妾正名分貴守節賤改
  適斤斤致嚴合於春秋譏成風錄伯姬之義四也其自希賢以下
  生卒葬地無遠近親疏凡知必詳無此詳彼畧之義五也其家訓
  切近的當實可遵循六也嚴立祀拒非種合於春秋書莒人滅鄫
  之義七也立嗣必以昭穆弟承兄孫禰祖者不序於譜合於譏仲
  嬰齊之義八也此其犖犖大者愚謂此可以爲修譜者法矣修譜
  者盡若此庶幾不失春秋賢士大夫之學而無蹈唐人之謬有太
  史公出庶可擇以爲世家言而毋空以門阀自高平受之余同年
  朋友是以詳著之俾世之爲子孫者母妄言譜世之文人而不學
  者母妄爲修譜焉
  六書分類序
  王杰
  汝陽傳君寳石著六書分類一編未登棗梨歷年旣久又多散失
  曾孫明府汪平來宰韓城政事之暇補輯殘賸而謀鐫木家請余
  言以爲序余攷古文史籀至秦而大變然李斯所撰倉頡篇不過
  七章趙高爰歷篇六章胡母敬博學篇七章漢時里師合三家爲
  一總名之曰倉頡篇又斷六十字爲一章凡五十五章統計三家
  所作止三千三百文知學童所諷九千字必兼大篆也武帝時有
  凡將篇元帝時有急就篇成帝時有元尚篇其文皆小篆亦鮮有
  增益至揚雄訓纂篇多至八十九章班固又續十三章和帝時賈
  魴更作滂喜篇時人乃以漢所作爲倉頡上篇以揚雄班固所作
  爲倉頡中篇以魴所作爲倉頡下篇總名之曰三倉以隸體寫之
  而大小二篆漸微矣孔安國尚書易以隸古鄭康成訓詁僅存故
  書通經大儒不能遵從篆籀惟許叔重兼采三倉作說文解字存
  小篆之蹟至九千三百五十三之多是書大畧遵康熙字典例州
  居部次自史籕李斯外兼及蟲魚鐘鼎薈集連綴用心可謂勤矣
  宜明府汪平恪守先澤而欲刻之也明府先世大司馬莊毅公爲
  御史時持節關中詩若文深刻大書於華嶽之下歲久碑仆明府
  旣扶而立之令祖學博君臨池染翰有羲獻風範亦將裒其家傳
  者勒之翠珉今其羣從多以篆隸馳名於時試考諸史傳稱善書
  者後漢十人三國九人晉二十三人宋齊梁陳四朝六十人後魏
  北齊後周隋四朝二十八人唐五十人宋六十五人傅氏之攻六
  書精八法者濟濟立林門才何其盛歟鄭夾漈嘗言經籍之不明
  由小學之不振可知古人以六書列小學一門即周官掌於保氏
  之義奈何後儒以蟲篆爲小技而忽之虞山毛子晉慨說文爲後
  世所亂購宋槧始一終亥本開雕於汲古閣吳門張籲三曽刻佩
  觿汗簡於水周林近西泠汪氏以鐘鼎篆韻夏竦四聲說文繫傳
  次第版行是皆能留心小學者今明府謀刻是書不僅圖先澤之
  流傳抑亦徵其有振起經術之功矣余故嘉其意而序之如此至
  書中採擇所自議論所詳海內有識者皆能辨之不復贅
  學術是非論
  李元春
  學術至今日而愈歧矣歧則淆淆則不可以不知擇夫學將以明
  其理而履其事者也其目在小學則灑掃應對進退學文在大學
  則致知格物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先王之世不待家
  喻户曉無不習而守之春秋時異說已起特以孔子之敎大明而
  未著耳至戰國楊墨之說乃熾兼以告子等之謬戾雖有孟子之
  辨而幾乎不勝漢以後佛老並出獨昌黎韓子力闢之所謂今之
  教者處其三也然猶顯然自爲異端也乃吾儒之學亦且分黨而
  角立指其名則有記誦之學有詞章之學有良知之學今又有考
  据之學而皆不可語於聖賢儒理之學之精漢儒記誦之學也六
  朝及唐詞章之學也良知之學竊聖賢之學而失之過者也考据
  之學襲漢儒之學而流於鑿者也獨宋程朱諸子倡明正學而得
  其精近世顧橫詆之亦大可惑矣夫程朱之學不過明其理而履
  其事以此語今之人且曰灑掃應對進退學文吾幼時所習聞也
  致知格物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亦人人所厭於耳而
  熟於口無煩告也雖然試舉數端而問之果能明其理乎果能履
  其事乎講良知者尊陽明象山而謂本於孟子不知孟子之旨在
  以學問反其良知金谿姚江專主乎此則流於空虚勢必與佛老
  之教等然陸王學偏而行誼事功猶有可取近世高明之士竊此
  而陰與朱子爲敵其實蕩檢踰閑默默有不可問者則眞所謂僞
  學也務考据者右漢儒而左朱子彼謂漢儒近古其所講說皆有
  傳受夫近孔子而解經者孰如春秋之三傳然盟蔑盟昧其地各
  異尹氏君氏其人云訛此類疑竇猶不可勝數何論漢儒吾嘗思
  之生數千載之下欲講明於數千載之前聖人已遠簡編多缺兼
  以僞書日出將一一而考其實有可据必有不可据其据者有可
  通必有不可通有不可据不可通是終不能盡考其實也故斷不
  如朱子說理之爲眞嗟乎朱子豈不知考据者哉但不如今人考
  据之鑿耳詆朱子者以爲所見無幾甚者擊之無完膚直若斥爲
  千古之罪人吾以爲彼眞千古之罪人也朱子之學爲何如學己
  之學爲何如學世無朱子將無人道雖使讀書博於朱子而考据
  間有是者亦祇得聖學之粗迹自問與朱子功孰多又孰不由朱
  子之門户出則第當存其說以與朱子說相參而况所見實多怪
  誕顧謾罵前人欲相角而勝之豈非無忌憚之尤者與善夫吾聞
  宋蘭生前輩之言矣今人好立說以駁朱子名心勝也蓋不駁朱
  子則無以見己猶能讀漢儒之書而朱子既駁漢儒已亦更無可
  說故肆然而敢爲此此與講良知者之意等也平心而斷之彼其
  功僅比於記誦詞章而其罪則不減於楊墨佛老也然則儒者果
  將何所擇而守乎曰楊墨佛老吾斥之記誦詞章考据吾爲之而
  一以朱子之明其理而履其事爲宗又不入於良知之家庶幾乎
  與聖學相近矣
  答王維戊喪服問
  李元春
  周公制喪服爲父斬衰三年父卒爲母齊衰三年父在爲母服期
  此古今必不可易之禮傳曰爲父何以斬父至尊也爲母何以期
  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也父必三年然後娶達子之志也義疏
  爲父斬衰三年爲母齊衰三年此從子制之父在爲母齊衰杖期
  此從夫制之家無二尊所謂夫爲妻綱父爲子綱也傳言屈與膝
  厭不同屈者爲服之人自屈而不得伸也厭者爲尊者所厭也夫
  禮固緣人情然情與禮公私自有不相干者父在則禮統於父情
  在子雖母亦私也張子曰抑其子之服於期而伸其父之不娶於
  三年聖人損益百世而不可改者精矣又曰雖服期而心喪之實
  未嘗不三年程子曰古爲母父在服期今改三年是家有二尊矣
  可無嫌乎處今之宜服齊衰一年外當以墨衰終月算李氏如圭
  曰疏衰不廬父在爲母爲妻居倚廬期大功三月不御於内父在
  爲母爲妻終喪不御内期旣葬食肉飲酒父在爲母爲妻終喪不
  食肉飲酒此皆其異者義疏又云古之爲喪也盡其實後世之爲
  喪也侈其文古者服有減殺而居處飲食一一如禮是文雖屈而
  不害其實之伸也若實之亡而徒以三年爲隆則僞而已矣且祥
  禫而後父將舉吉禮而已之服不除則不可與於祭非所以事父
  承宗廟也抑父則已禫矣至三年闋而又禫父主之乎已主之乎
  觀此諸說斯禮也愈可無疑矣子降母之服母不得降子之服則
  亦以父也父且不降母可降耶出妻之子猶爲母期在父不以爲
  妻在子不得以爲非母期以下更無可降亦別無所以報也爲妻
  期爲母亦期母疑於父則爲父屈妻遠於父則不爲父屈然妻爲
  夫三年夫爲妻期是亦猶母之屈於父也王一歲而有三年之喪
  二其於后謂三年不娶此本一以達子之志實亦猶雖期終不御
  內之意也王子母死其傅爲之請數月之喪是禮廢而請復之非
  無其禮而請增之也大夫以下如母與嫡母無異父與嫡母在亦
  自有降厭且非爲後者得伸其私也總之家無二尊於父在爲母
  降服之禮可以一言盡之禮有因親而屈尊者宗廟九獻祭天七
  獻是也有以尊而寬卑者大夫之臣不稽首以避君是也禮窮則
  同者多聖人制禮固有委曲遷就之處其委曲遷就正以求其精
  耳今世於古禮廢者不一尸也席也脫履也娣姪之媵也古固有
  不必盡復者以是謂聖人制禮之非則否矣
  結寨團練議
  李元春
  孔子答子貢問政曰足食足兵民信此三者富教兼修德禮並至
  深根固本不易之道也何至有必不得已之時哉萬一生變君臣
  上下一心仍以安民爲要民心安則天心亦固縱有奸民去之如
  發蒙振落耳故有平日安民之政即有臨時安民之政而臨時安
  民莫如團練一法團練尤以結寨爲先今湖奧不靖聞多土匪借
  端滋事此二者正治土匪之要務以結寨言有平地之寨有山險
  之寨小者以五百人爲率大者以千人爲率舊有寨者補加高厚
  無則結有力之家擇地寬綽稍高而外有險者築之良民居處星
  散皆許入其中多一人則多一防禦此即呂新吾所謂修城救命
  書也人各自救其命自全其家亦何憚而不爲城基一丈二尺爲
  準外掘深濠高一丈八尺爲準頂以五尺爲準外築蔽身小墻內
  四圍皆留城巷中南北東西皆括以大巷房屋皆相依靠或作暫
  寓或爲借寓計搭棚撐屋亦可但須先掘井兩處又預運丸石四
  圍城下並作數高梯亦爲上城之具城門可出可入大小酌量爲
  之資財麥穀各藏共保堅壁清野之計亦全在是矣以團練言古
  者寓兵於農五人爲伍十人爲聯此即團練之始自兵民分兵由
  招募民專農畝欲復以民爲兵勢所不能竊謂是正當分別論之
  省郡州縣卒有變有倉有庫兵不足仍當招募招募之人素不習
  兵亦必團練厚其口糧懸以爵賞不用命則可以軍法從事民間
  自爲團練全在鼓勵獎勸而已夫民不習兵則莫不畏兵試語於
  人曰國家用汝爲兵則懼不知所爲設諭之以各自保守雖未審
  其方亦皆喜何則諭以各自保守是上之愛民也以愛民之心動
  民人皆知感其喜宜也且用兵之道有二曰守曰攻守易而攻難
  攻必戰守惟自保千人守可當萬人攻以逸待勞以靜制動如善
  拳勇者坐視敵來則趁勢可擒若人人結寨自保即堅壁清野之
  道野無所掠稱兵者固不能擾其地土匪亦屏息不敢動自不戰
  而屈人之兵兵法孰善於此所謂鼓勵獎勸者先在勸富民次在
  擇丁壯富者民之怨此以俗情言之周方盛時井田行徹無甚貧
  甚富之異周禮十二荒政亦有安富一條知富即爲衆所賴後世
  富者田連阡陌貧者並無立錐人心自有天理但使各盡其道平
  時不少通融何論災難災難莫如兵荒兵荒相因救荒賑貧正富
  者所以自保一遇兵亂富者身家尤重不得不藉於丁壯與其擁
  餘財徒齎盜糧何如結寨固守身家可保財亦可保已散之財他
  日猶可爲也擇丁壯者擇其人耳天下之民良多莠少團練正當
  審辨於此練其技亦練其心練技宜用善拳之師練心惟使明理
  紳士主之教以孝悌忠信練而成團義勇之心亦油然生忽有不
  測能守亦能戰此急則彼救彼急則此救土匪詎有幾何況天作
  君師總以爲民豈使無賴之人肆爲殘害大兵庇護上下感應君
  心亦天心也至兵有神機作陣用伏用間用謀可進可退忽分忽
  合虛實實虛要以善避爲擊期於百勝而不使一敗子曰臨事而
  懼好謀而成二句直括七書淮陰談兵即本孫吳而諸將不悟何
  况敵人予欲敎民兵即以朝廷教大兵者教之當世多有人不敢
  以此自見使聞之姑憗置予笑爲妄也
  墨子論
  路德
  余方讀墨子有客排闥入坐良久見案上書取視之曰墨子也讀
  何爲余曰將用之客曰用之文乎余曰作文用之日用間吾亦用
  之客詫曰吾以子爲儒者也今乃爲墨者乎余曰吾之用墨非有
  慕於墨也亦非援墨而入儒也吾悲夫世之命爲儒者大率皆楊
  子之徒也服儒服誦儒書其處鄉里也贍身家而已視親族之饑
  寒朋友之患難漠然若秦越也問其故曰吾不如此將損吾財勞
  吾力不如置之及其一行作吏也保祿位而已視閭閻之疾苦愚
  夫婦之寃抑漠然若秦越也問其故曰吾不如此將殫吾心困吾
  智且危吾官不如置之嗚呼此即楊子不拔一毛之意也墨子則
  不然不累於俗不苟於人不忮於眾沐風櫛雨日夜不休其說行
  於衰周之末一時若苦獲已齒鄧陵子之屬俱誦墨經厥彼宋鉶
  尹文聞其風而悅之彼時人心風俗猶未若後世之薄也是以墨
  子之說得行乎其間但其爲人太多其自爲太少其道大觳其行
  難爲孟子惡其賊道故力距之其言曰能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
  孟子雖並稱楊墨其實距墨易距楊難何也墨子之道愛人濟物
  之道也惟有心於民物者能爲之其他贍身家保祿位之人雖勸
  勉之亦斷乎不爲楊子之道自私自利之道也自私自利人情類
  然末俗尤甚不必歸楊而所爲動與楊合是即楊子之徒也孟子
  縱不距墨後世亦斷無墨者孟子雖竭力距楊亦但能傸楊子之
  說不行於天下而不能使萬世自私自利之人不生於天下歸楊
  者可距不歸楊而動與楊合者不可勝距使孟子生於今日遇有
  墨子其人者必且嘉歎之獎勵之以爲愛人濟物者勸且自私自
  利者愧前日之所爲而翻然有志於民物必不以賊道之說斥之
  矣孟子所言儒道也儒道愛人墨子則兼愛儒道利天下墨子則
  摩頂放踵而爲之愛人仁也兼則過矣利天下仁也摩頂放踵則
  過矣墨子蓋以儒道爲未足而思有以勝之所謂賢者過之也其
  道非儒其意則不背於儒朋友死無所歸曰於我殯斯言也儒者
  言之楊子必不敢言矣天下之飢猶已飢天下之溺猶已溺斯心
  也儒者有之墨子亦當有之楊子必不能有矣無求生以害仁有
  殺身以成仁斯事也儒者爲之墨子亦能爲之楊子不肯爲矣從
  墨子之道則富拯貧貴庇賤强扶弱智誨愚民康物阜勤素成風
  禁攻寢兵獄訟衰息雖毀禮樂薄祭葬準以儒道不能無乖要不
  害爲治世從楊子之道將使富者生貧者死賤者悲貴者喜强者
  智者務爲自全弱者愚者舉不得免臣不忠其事子不竭其力兄
  弟不同其心雖人人服儒服誦儒書而生理固已滅矣尚何人心
  風俗之有哉吾之用墨非敢叛孟子也誠欲力矯夫楊子之徒之
  所爲也客曰子之用心眞儒者也不自居於儒而假道於墨獨不
  慮儒者譏乎且儒墨並舉兩相比較謂非援儒入墨其誰信之余
  曰子何過譽我哉儒者寡過吾之過多矣儒者不近名吾之名心
  未能克也吾何敢自居哉若楊子所爲則吾斷斷不忍子謂吾假
  道於墨不猶愈於假道於儒而歸宿於楊者乎謂吾援儒入墨不
  猶愈於冒儒之名以取楊之實者乎今之士大夫何人非儒問眞
  儒有幾人哉吾閱人多矣未嘗見一墨者也楊子之徒徧天下矣
  阻諸生賀生日說
  路德
  生日稱祝非禮也詩云爲此春酒以介眉壽又云酌以大斗以祈
  黄苟皆平日頌禱之辭非行於懸弧之日古者親戚師友交際往
  來惟弔唁祭葬之節爲重既通其情且助之力其佗慶賀之事畧
  焉昏禮不賀生日不祝人情之厚風俗之醇後世不能及慶賀之
  紛也俗之所以敝也一嬰兒也三朝賀之彌月賀之百日及周歲
  又賀之一浮名也登科賀之入泮賀之與鄉飲賀之入貲得官納
  粟入監皆賀之凡有慶賀動輒數日遠近戚友絡繹而來喜酬應
  好徵逐者日役役於此計一歲之中光陰之虛擲者過半官不得
  盡其職民不得竟其事爲師儒者不專心於訓課爲子弟者不肆
  力於詩書率皆由此禮曰老者不以筋力爲禮貧者不以貨財爲
  禮貧者之貨財苦其不足猶老者之筋力也今之寒士每喜動而
  惡靜喜紛華而惡冷淡以獨立爲孤僻以肆應爲圓通饔飱有時
  而缺親友之饋遺不敢缺定省有時而曠親友之往來未嘗曠曠
  時廢日典衣負債皆所不恤曰不如此則親友益疏饔飧愈不得
  不缺定省愈不得不曠此受變於俗而不自得其得者也天生一
  人必有一人之事各事其所事其力皆足以自給節饋遺之費以
  紓度支省往來之勞以修職業職業修則寒士有以自立無求於
  人親友有大事誼不得已者量力應之可也其瑣屑細事不知可
  也知而爲弗聞也者亦可也奚必逢人探聽逐日存記某家生子
  某家娶妻某月某日爲某生日膠膠焉擾擾焉曠時廢日典衣負
  債爲此無益之舉哉今之名公通儒遇生日多闔門謝客一變陋
  習民間則不然豪右之家坐擁厚貲無所事事遂不得不以有事
  爲榮尤重祝壽恆先期備辦親友製錦屛攝摭蕪詞以爲觀美男
  盡荀陳婦皆鍾郝陳陳相因溢美失當書燃巨燭煙燄薰人鷄豚
  魚鴨宰割無算氍逾鋪地演劇中庭梨園數十輩雜作鍾離洞賓
  諸仙向主人叩頭祝嘏主人安然受之不以爲怪賓筵之後界以
  筠簾婦女坐觀釵光照耀笑語可聽薌澤微聞向晚華鐙畢張閙
  侯醉雜進合樽促坐間以優伶女貌男身醜態百出時賓主半入
  鄉外户不閉後堂已空豪奴黠僕夤緣爲奸婢妾之屬應之於内
  不特此也不肖子弟從此入於邪僻不可挽囘吾不知其所慶賀
  者福邪禍邪因慶賀而得禍何如不慶賀之爲愈乎士大夫行事
  所以不憚勞費者將以便人也將以勸善也今縱不能便人獨奈
  何使人不便縱不能勸善獨奈何驅人爲不善蓋亦不思而已矣
  僕於世俗之禮心竊厭之最甚者尤莫如生日中年以後每初度
  必豫戒兒輩屆期毋得拜祝讀書作文如舊飲食衣服如舊非特
  厭俗禮也此身生育之日正父母憂危之日當此日而不動悽愴
  之思者非人情也悽愴於中而歡娛於外與賓客相對飲食談笑
  此尤非人情也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一月之中可以怡情者多矣
  奚必於是日開筵召客彊爲歡笑爲此非禮之舉哉兒輩皆謹聽
  僕言不敢舉行者有年矣今四月十六日爲僕五十有二初度是
  日當闔門謝客戒閽人來者俱不延入有餽遺無論厚薄概爲卻
  辭昨聞諸賢不諒僕心議爲稱觴之舉僕竊以爲過矣凡爲寒士
  者以省費爲急讀書者以節勞爲要諸賢半皆寒士僕亦寒士也
  諸賢志在讀書僕亦志在讀書也設諸賢以餽遺爲禮僕亦當以
  酒食爲禮僕之費不減於諸賢之費也諸賢分曹拜祝僕以隻身
  酬畣僕之勞且什伯於諸賢之勞也而究之於諸賢無益也於僕
  無益也凡事之無益於人而有損於己者省之可也且愛人者不
  疆以所不願敬人者不敢以世俗待之諸賢不聽僕言是彊以所
  不願而以世俗待我也惡見爲愛且敬乎哉或謂生日不拜非尊
  師之禮僕更以爲不然董子云尊所聞則高明行所知則光大人
  之於師果能佩其教訓遵其約束勉爲孝弟廉恥力行學文雖中
  人之才無不成立處則爲通儒出則爲循吏人才輩出師道自尊
  安用此俗禮爲哉今中天閣中崇奉夫子像朔望之儀例不可缺
  且近在咫尺而諸生至者寥寥此禮而可缺也何禮不可缺與八
  月二十七日爲夫子誕辰向舉釋菜禮俎豆不豐未能均惠於衆
  揆諸禮儀未免缺畧今不言生日則已旣云生日當拜則古今來
  不虛生者孰如至聖士大夫所當拜者孰如先師以僕之見不若
  省祝壽之勞費增祭祀之禮儀分至聖之馨香資同人之饜飫凡
  院内外諸生前期各量力出資增益祭品至日齊集中天閣下行
  釋菜禮禮畢設筵講堂僕與諸生均受胙飲福同一宴樂而有合
  於古人庚子日拜五經之意較諸生爲人祝嘏者不猶愈乎爲此
  豫白屆期議行
  讀孟子
  岳震川洋縣
  朱子謂程子之徒於其師說固多所發明然倍者亦有之豈惟程
  子之門人爲然孔門高弟親炙最久而其說與孔子異者蓋亦有
  矣孔子語顏子曰非禮勿視聽言動戎以言興吉凶悔吝以動生
  絕非禮宜也一視聽之非禮至微也然而孔子不曰可視聽也出
  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以語仲弓居處恭執事敬以語樊遲
  此皆越小大德小子惟一之旨也繫易則曰小人以小善爲無益
  而弗爲也以小惡爲無傷而弗去也故惡積而不可揜罪大而不
  可解夙興夜寐灑掃庭內與民章戒戎逿蠻同重武公之所以睿
  聖也而子夏之言乃曰大德不踰閑小德可出入此則異於孔子
  之旨矣孟子則不然其稱伊尹也一介之非道義天下千駟之非
  道義均也無輕重大小也故其久於齊往來宋薛任滕國金有辭
  有受皆是貴遊交幣有見有不見皆禮之稱也與嬖倖共事不言
  其事皆道也發棠一請不再皆見幾之哲也臥不聽客言而非傲
  也辭病不朝出弔臣家而非慢也創孔子所未有仕不受祿道仍
  合孔子之舍藏去志不變因師淹留德又合孔子之行義孔子稱
  顏子之好學曰不遷怒不貳過吾反覆讀孟子求其過而不得也
  其稱伊尹者即其平日自治之密也士一言一不言即類穿縱小
  德可忽耶仁義禮智之端至小也擴而充之則大矣孟子若在聖
  門蓋與顏子並其私淑蓋子思之門人也其傳道則如親炙孔子
  非止與親炙曾子子思同心忿懥恐懼好樂憂患一不正則心之
  全體舉不正修身之途絕矣親愛賤惡畏敬哀矜敖惰一辟則全
  身不修齊家之源塞矣曾子正心修身以傳聖道者此其軌也不
  以德之大小有異也戒懼極於不睹不聞慎獨精於隱微子思致
  中和以紹仲尼者此其軌也亦不以德之大小有異也兩賢精微
  孟子承之無迹孔子仕止久速之時孟子學之惟肖正己而物正
  孟子自負此大人小德出入可謂之純正乎漢昭烈敕後主之詞
  蓋久與諸葛公周旋故識及此乎子夏之言或屬君治民聖薄責
  人而非君子自治之術歟
  食貨志論
  岳震川
  古者以黄金爲上幣錢爲下幣銀爲器飾非幣也後世黄金益少
  莫能知其由雖富商大賈鮮以此買賣民間交易惟銀錢二幣而
  已自秦漢至今千錢爲一貫曰緡曰繈其實一也興安一郡以八
  百爲挂相沿已久莫知其初小異而不失大同聖朝五朝之錢順
  治康熙多青銅赤銅雍正青銅赤銅各半乾隆六十年之錢暨今
  上嘉慶錢赤銅爲多有此小異其爲法錢則一也古人蓋貴赤銅
  丹陽之銅稱赤金漢武帝時公卿請京師鑄官赤仄如淳曰以赤
  銅爲其郭也班氏食貨志稱每壹易錢民用破業而大陷刑彼其
  法令紛更貴賤淆亂是以民怨而刑煩若我朝之九府圜法輕重
  得宜輪郭分明不待填以黄金文字刻畫顯爽眞所謂利如刀流
  如泉分布如布民何由破業刑辟何自而生乎惟乾隆五十年後
  承平日久奸宄潛滋山南二郡小錢之多如水湧而山出西同乾
  鳳諸郡無此患興漢二郡其患獨深則以南連蜀山東接楚澤奸
  民之淵藪盜鑄之巢穴也販小錢者或馬騾重載或舟舫潛貯百
  方掩匿期於不敗此盜鑄之骨肉也城門關隘津渡吏胥雖察其
  奸得賂即縱此盜鑄之羽翼也亦有跡同黠鼠晝伏夜行吏無從
  詰驗此盜鑄骨肉之尤健者也此其所載最多獲利最厚富商大
  賈間有爲之囊橐者不過十之一二至於小小商販見利忘害此
  特盜鑄之奴僕州縣親民之官必掃其巢穴誅其骨肉鎩其羽翼
  而後盜鑄可絕若止詰問其奴僕庸有濟乎西安官吏奉憲檄來
  查小錢商賈閭閻之害冠婚喪祭十千可辦之物二十千弗可得
  及官兵征白蓮教匪往來川陜如織而小錢之害息矣蓋盜鑄之
  之奸民明目張膽往而從賊販小錢之奸民或爲鄉勇或爲賊尾
  攻剽富室乃知太史公以鑄幣與掘冡同科良有以也掘冡虐枯
  骨盜鑄亂國法此皆不待教而誅者也方教匪正熾大臣有援漢
  文帝故事請寬私鑄之禁以容奇袤以息兵革主上剛斷弗許此
  萬世帝王不易之常經非止一代之綸綍也吾讀張介侯續黔書
  有假銀一篇言其弊甚悉雲貴產銀故假銀因之而生山南一郡
  不患假銀惟患小錢偶一過客持假銀交易市人必訟於官官必
  懲之以刑其勢不能姑息故其禍不至蔓延小錢之入於市廛也
  以漸而多先爲霜霰久乃堅冰長民者昭雖似鄭忍或效魯至於
  通省官吏皆知山南小錢之患而商賈閭閻皆病如前所云矣今
  小錢息滅踰十年矣浮食者尚多遊匪未盡改行若不思患預防
  數年之中小錢之患又將生矣
  户口論
  岳震川
  馬氏貴與以後世之民多孱弱惰窳數之多寡不足爲國之盛衰
  故有國者亦不倚民以爲重但多其術以取之馬氏學無所遺立
  說固自有据但所目覩特宋季之弊政偷俗耳若夫聖朝受命延
  洪以民爲天以人守位察下民憂戚覘彼蒼視聽祈穀以生之輕
  徭薄賦以厚之誅鋤强梗以安之不幸誘於邪慝弄兵潢池殲其
  渠魁釋其脅從以容之朝廷之愛民也如此民未嘗不自愛即以
  被寇之久觀南山黎庶其始數年聞寇倉皇死於長矛者固不可
  勝數近年奉堅壁清野之令俱築連珠之社起四應之堡使賊野
  無所掠勢成飢雀此非其智且勇乎寇騎往來如織得間即事田
  畝耕耘收刈未嘗一時或廢此非其敏德恆心忍而有濟乎且昔
  唐室天寳之亂才若右丞尚迫於僞署永藩之禍人若太白致流
  於夜郎山南之民被裹脅者率朝往夕歸否則百計縶維終爲脫
  兎非有猿臂奪馬之能如慕齧雪餐氈之節民之不負朝廷也如
  此然則乾隆六十年以來山南戶口之盛凋殘於兵燹固聖主之
  所惜嘉慶六七年以後勞來安集民復舊宇四境聚落鳴吠相聞
  斯聖主之所深慰也自成周以來司民協孤終司商協名姓司徒
  協旅司寇協姦王者不料民而知其少多版籍拜受以登天府亦
  何時可不重與前明洪武三年二月太祖命中書省臣凡行郊祀
  禮以天下户口錢糧之籍陳於臺下祭畢收入内庫藏之自昔創
  業之君其重民數也如此國之所倚重者不在民又安在耶
  編纂吳廷錫

知识出处

續修陝西省通志稿

《續修陝西省通志稿》

出版地:民國二十三年十二月

陕西志的修订工作从清雍正年间开始,至乾隆年间基本完成,并在嘉庆年间得以出版。这部志书涵盖了陕西的历史、地理、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内容,是研究陕西历史文化的重要资料之一。 然而,在乾隆至清末这二百年间,由于种种原因如战争、政治动荡、天灾人祸等,可能导致了文献上的损失或流失。因此,在这个时期的文献中,对于陕西志的具体修订过程和相关人物的介绍等方面资料的确较为匮乏。 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来了解这个时期陕西的历史和文化,例如民间故事、传说,以及一些地方志书籍,虽然它们的资料性和权威性相对较低,但为研究陕西历史文化提供了不少的线索和启示。同时,近年来,在数字化技术的支持下,许多文献已经得到了数字化整理,并得以更方便地被广大学者和爱好者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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