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图书馆

一、正規化的必要
   中國的勞動人民，在長期的封建反動統治之下，沒有學習文化的機會，因而形成文盲或半文盲，文化水平低到可憐的程度，但這並不是說他們不需要文化，相反的他們對文化是相當飢渴，而是過去的統治階級，爲了鞏固他們的地位，不給勞動人民學習文化的機會，解放以後，勞動人民作了主人，階級覺悟和政治地位提高，物質生活相對穩定，在這樣條件之下，要求提高文化，不但必要，而且也祇有勞動人民掌握了政權之後，才有可能，才會這樣關懷工農，敎育才會面向工農，才會爲工農服務。
   在今天，不僅僅是解决工農文化飢渴的問題，進一步的更要培養工農出身的新型知識份子，培養建設新國家的骨幹，因爲“這批工農幹部乃是我們祖國最寳貴的財產”，沒有這些新型知識份子，我們的建設事業就不容易搞好，猶如陸定一部長在“新中國的敎育和文化”上所說：“不僅是爲了要解决今天工人與農民對文化上的要求，並且要爲將來中國進行社會主義的建設作必要的準備。我們企望在七年或十年以後，中國能够開始出現數以萬計的由工人農民出身的受過高等敎育的知識份子，他們能與那些决心爲祖國、爲人民、爲工農兵服務的由其他階級出身的知識份子一起工作，成爲經濟建設，文化建設與國防建設的骨幹。”
   在這樣的要求下，就不僅僅是識幾個字的問題，而是如何由業校到人民大學一系列的新敎育具工作的完成問題，因爲只有提高文化水平，才能提高政治理論和生產技術，才能够推進生產，才能够更好的完成國家的建設。
   但事實和經驗證明，所有的成人學校，業餘學校，文化班或識字班，如果在學習方式上是不正規的，就很難堅持，很容易形成自流，甚至垮台，相反的，不但能够鞏固，而且能够發展，所以，要求業餘學校的正規化，在今天，不但非常必要，而且很迫切。
   怎樣正規呢？就是要以學習文化爲重，有長期的打算，有適合工人學習的規定，有連續性，按程度編班，分級授課，有升級考試、畢業考試等制度，有合理的學習內容，適當的解决師資、敎材和經費問題，使能學習到系統的科學的文化知識。
   二、怎樣開展
   根據這種情况，在開展以前，要作好準備工作，解决校址、敎材、敎師等問題，制定出各種正規制度，規定課程和學制，指出方針任務，說明具體作法，使能有所遵循，有努力的方向，有奮鬥的指標，然後再行動員，開展工作，在動員和開展中，下例幾點體會是値得介紹的：
   （一）統一領導，求得各方面的緊密配合，並及時彙報工作，糾正偏向，解决問題—如天津在這次開展工作中，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有四萬多工人入學，主要的就是動員了各界的力量，首先以正敎育局工農敎育科爲主，聯合市總工會文敎部、市委、總學委、靑聯、婦聯：組成總的招生委員會，再以區爲單位，成立區招生委員會，以區文敎股爲主，聯合區委會、公安分局、各行業工會及其他工作組，各重點的中小學校長及其他有關部門組成，首先調査區內工人分佈情形，及可能辦業餘學校的中小學，然後再行動員宣傳和招生，爲了順利的解决校址和敎師問題，更明確指出開辦業餘學校是公私立中小學校的責任。
   （二）廣泛宣傳，個別深入——動員宣傳，是困難而又細緻的工作，方式要靈活多樣，除通過組織動員以外，派出所可以動員積極份子，同學動員街坊，幹部挨門逐戶訪問，同時也可以利用電台廣播，秧歌隊在街頭宣傳，或有黑板報、大字報、漫畫以及映演電影、召開座談會等，作各種各式的宣傳，但無論採取那幾種方式，都要結合其本身利益，耐心的說服，指出學習是爲了提高工人本身的文化。個別的要作調査、訪問和個別談話，打消思想顧慮，如“考不上多難看”，或“歲數大了學不好”等思想。另外還可採用適當的宣傳鼓動方法，如旅大舉行文化訴苦，由各工廠召開工人大會、文盲大會、組織文盲工人訴苦，然後將這些痛苦事實，集中起來，總成各種話劇、秧歌劇，向工人作普遍宣傳，啓發工人自覺的文化學習要求，在哈爾濱動員工人入學，採取了通過工會組織進行動員，普遍登記文盲與招生相結合的辦法，也有相當收穫，瀋陽鐵西區聯合夜校的辦法是敎好現有學生，用學生自己的活的的成績去動員學生。
   （三）說服資方，打消顧慮——有些資方，特別是私營廠商，因為對於工人入學不明瞭，可能有認爲對自已不利，或妨害生產的思想，因而用加班或其他方法來阻止工人入學。在今天，資方的話比動員的人會更有效力，所以必須先打消資方的顧慮，可以召集開會，說明學習不但不與生產矛盾，而且“提高勞動生產的條件，第一就是民衆文化教育的高漲（列甯）”，使對學校有正確的認識，個別熱心的資方，也可以吸收到校委會，使能共同爲辦好業餘學校而努力，最好的辦法，是召集座談會，由有工人在業餘學校學習的資方，介紹工人學習後在生產上的好影響，用實例來廓淸疑慮。
   （四）注意手續簡化，做好準備工作——注意簡化報名手續，但要瞭解入學動機，指出那些是不正確的學習態度，同時不要帶有絲毫勉强，對個別意志不堅定的要加以說服，以免將來流動性大，另外更要爭取一切可能使用的力量，推進工作，如各廠、各商號、各機關企業部門領導上的重視，事實證明是辦好業校的首要條件，其他像作好準備工作，在宣傳中指出遠景，打通負責宣傳動員幹部同志的思想等，都是很必要的。
   三、如何鞏固
   經驗證明，開展容易，鞏固困難，鞏固工作作得不好，不但以後不能開展，而且更影響學習，所以必須有步驟有方法的克服各種困難，下列幾點是走向鞏固的重要因素：
   （一）掃淸思想障礙——工人能够進學校，是幾千年來文化上的大翻身，是空前的創舉，旣不懂方法，也沒有讀書習慣，同時由於文化上的飢渴，很容易產生了急性病，有“急於求成”的心理，什麼書都好，什麼都重要，什麼也想學，結果亂拆一把，什麼也記不淸，日子長了，易生厭倦思想，在入學以後，首先應該指出這種學習態度的錯誤，而應該樹立起長期堅持的信心，並且說明怎樣學、學什麼，指出光明的遠景，克服急性病。
   同時各級負責幹部，也要從思想上重視這個問題：在學校不要形成額外負担，敷衍塞責；敎師要去掉僱庸觀點，發揮積極爲工人階級服務的熱情；文化低的幹部，不要以爲自己不重視學習，而强調工人學不好；在各生產部門，以及各企業工廠，不要認爲學習會妨礙生產，而應該認識到經濟發展了如果文化不發展，就會阻礙經濟的發展，當前的問題並不是因發展生產而不要敎育，而是要使敎育和生產結合，並爲生產服務。各領導機構，不應以任何藉口，來放鬆對業餘學校的領導，同時要經常檢査工作，這些思想上的障礙，如果不能廓淸，對於鞏固工作是有很大的障礙。 （二）初步打下基礎——爲了避免學習秩序混亂，或調整班次，在事先對考試編級，分班分組作特別注意，是鞏固工作的有利條得。
   （1）混合考試：工人在沒有入學以前，還沒有認淸正規業餘的性質，因而在報名的時候，有的抱“甯可寛裕，不要硬撑”的思想，情願在一年級考第一，也不願意在二年級裏功課累還跟不上班，因而有的隱瞞文化程度，也有的好高鶩遠，虛報學歷，再有的稍有一些文化，但是因爲隔得時間太久，連自己也沒有自信，可以人那年級，這樣在考試的時侯，就難免東折西撞，參差不齊，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混合考試制，但所有各年級的試卷，都寫在一起，然後根據個人的程度，作可能答出最高年級的答案作爲分班的準繩。這樣不但可以看出眞實的程度，而且也可以看出是否需要交叉學習或選修。另外在考試以前，要說明考試是爲了便利編級，而不是考不好不讓入學，以打消顧慮。
   （2）分班編組：如果同年級人數過多，需要編幾個班，應該依據程度的不同，把近似的編在一起，這樣在敎學上有好些方便，旣可以統一進度，也不致使學員感到吃力或無味，同時如果班數很多的學校，根據國文程度多高於算術，也可以算術爲準，把國文程度都提高一步，然後加强算術進度，以求逐漸劃一。在編組時，可根據工作範圍，自願結組，或者按程度的不同，以及住區相近組成小組，民主推選小組長，敎師要加强對小組長的領導，培養積極份子作骨幹，使能發揮積極性，領導學習，並及時了解與掌握學員學習情况，程度不同的可實行互敎互學，由程度高的幫助程度低的。按住區分組，可以彼此互相招喚，互相勉勵，減少遲到和缺課。
   （3）開學典禮：工人入學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開學典禮，所以如果舉行得好，對鞏固學習情緒，起很大作用。根據經驗，人數比較多（但是要能以維持會場秩序爲限）而且越隆重越好，最高負責人最好能出席講話，並給指出光明的遠景，然後要給工人以文化訴苦的機會，使他們在自由講話中，啓發自覺的要求學習，舊同學和新同學要展開聊天，說出學習心得以及怎樣學習，或出迎新的壁報，或用其他方式打通隔閡，使新入學的同學感到溫暖親切，會後最好能舉行游藝會，在游藝會中指出不識字的害處。
   （三）統一和健全領導機構，分層負責——現在各地職工業餘敎育，由於領導上的不統一，步調不一致，結果造成人力物力的浪費，在四月初全國總工會文敎部召集的九個城市職工敎育座談會上，一致認爲在中央省市各級，最好由政府負責組織，包括當地的工會、靑年團及其他文化敎育團體代表的統一的業餘教育委員會，在廠由工會負責組織，包括行政、靑年團代表在內的業餘敎育委員會。在天津由敎育局成立工農教育科，負責統一領導學校和工廠業餘學校的辦法，也是値得推行的。這個辦法是以工農科爲主，工會文敎部配合協助，負責瞭解該區工人敎育情况，製訂敎育計劃，統一各個部門的力最與步調，並解决師資教材及各種困難問題，及時檢査總結工作，在局以下有區文敎股，指定專人負責佈置、檢査、領導小學業餘學校工作，並由局派駐區幹部經常協助，各校强調校長負責制，主動解决一切問題，不要形成主客關係，並把辦好業餘學校列爲主要檢査工作之一。另外由局分發專職幹部，多負敎導上的責任，黨政工團及熱心爲工人服務的師生組成校務委員會，下分總務股，掌握會計、事務、文書，敎務股掌握敎學和成績審核，另有學生會、班分會、小組、和敎員聯席會、班課務小組等，各方配合推進工作，這樣自上至下，有統一組織機構，便可集中力量，統一步調。
   （四）建立各種制度——要想辦好正規業校，建立制度是十分必要的。但必須要走羣衆路線，通過學員民主討論，使其能澈底瞭解，才能自覺自願的遵守。如通過小組，訂小組公約，通過全班，訂敎室公約，通過學生會，訂學習紀律和學習計劃，但要妨止過高或過低，否則就難免形成一紙具文。
   關於考勤制度，個人要有個人的考勤分數，全班有全班的考勤分數，按週公佈，按月統計，作出百分比和昇降圖表，個人競賽，各班比賽，大家展開批評，注意方法和統計數字要簡單，要使工人能懂，同時要及時公佈，認眞執行。關於請假制度，要和考勤制度結合起來，通過學員討論，再制定入學、請假，休學、退學的條例，使學員在思想上認識到不缺課是爲了自己，而反對曠課無故退學，同時對請假過多，要注意請假的原因，個別動員，打通思想，關於考試制度，在事前要作宣傳醞釀，使明瞭考試意義。消除不必要的思想顧慮，事後要公佈成績單，就作出個人與班級間的比較，這樣，通過考試可以提高學習熱情，湧現積極份子，但要注意定期考試不要過多，以免影響敎學，和對考試的厭煩心即，考試題目要照顧全面，不要太難或太易，否則會刺激工人學習情緒，更應該作精神和物質的奬勵。
   其他像會議制度（校務委員會、敎導會議、敎學硏究小組、敎員學生聯席會議等）奬懲制度（包括學員、敎員和學校等）彚報制度，以及健全小組，成立學生會等都很必要，爲了防止學生的流動性大，轉學和休學也都應有一定的規定。
   （五）硏究和改進敎學方法——敎學方法的好壞是業校能否鞏固最重要的關鍵，一個作工人敎師的，最主要的要瞭解工人教育的特點：有利的條件是有生活經驗、鬥爭歷史和政治覺悟，也具備各方面的實際知識要求學習。而且也能自覺的學習，理解力很强。不利的條件是工作不同，年齡不同，生活環境不同，但都有家庭生活社會責任的負担，不可能脫離生產和工作來專門學習，只能業餘，精神疲乏，根據這些條件，在敎學上應注意下列幾點： （1）敎學要與實際結合：講課內容，要與工人本身經歷，切身問題，以及日常事務相聯繫，如工資問題，集體合同，誰養活誰，勞動創造世界等，以啓發工人的理解力，引起學習興趣，幫助記憶，要作到這一步，敎員必須熟悉工人，瞭解工人，經常到家庭進行訪問，下廠參觀工廠生產情况，召開座談會、調查會等，因此就必須要求專業化。爲着學用一致，學了國語就必須會開條，記帳，冩日記，寫稿，看通俗讀物。學算術就要會寫帳，發工資就會算，慢慢的懂得市場行情，同時也要注意到個別行業，如碼頭工人，就教給搬運費的算法，電車公司就敎給怎樣使卡尺，天津製鋼厰配電室的徒弟，學習以後算圖比較老師來的還快，打破了技術人才的保守思想，認爲不學習是不行了。
   （2）要用多種多樣的敎學方法：多啓發，多問答，多說故事，多用工人羣衆的語彙，多用堂堂敎，堂堂練，堂堂複習，邊教邊練邊用的方法，多用象形，會意，口謠，字謎等方式來敎給識字，同時可利用實物和圖表敎學，在敎學中要耐心，生動活潑，反複敎育，不要貪多，不要專搬名詞，要抓住中心。
   （3）廣泛造成學習環境，啓發工人互敎互學：利用可能利用的機器和場所，造成學習環境，如在路上掛識字牌，牆上訂識字表，手臂上帶卡字帶，建立認字點將台，實物標字，黑板報，標語，路標等，推動小組學習互助，互敎互助，自覺自動，先入學的敎後入學的，程度高的敎程度低的，沒缺課的敎缺課的，使學習深入到工人日常生活中去。
   （4）要關心工人，聽取意見：對同學反映意見，要經常注意，以便隨時改進，那怕是最細微的像黑板報上寫字太草太快，表揚批評運用的不當等都應該重視，同時更要由思想上和工人打成一片，不要存有絲毫輕視的觀念，對於頑皮的應該進行幫助，個別談話，對落後的要個別輔導，隨時補習，同時不要上來就講，下班就走，那樣是會脫離羣衆。更要注意同學塡寫敎室日誌上的意見，有計劃的準備敎材，培養革命友愛，團結進步的風氣，以及集體準備功課等，都很必要。
   （六）解决師資問題，加强業務學習——敎師的來源，可以由現有中小學敎師兼任，動員大中學生技師職員，招收失學失業知識份子，以及熱心工人敎育者參加，經驗證明，兼任教員工作忙，沒有時間準備功課，修改作業，又時常缺課，形成亂折亂摸，遲到早退，沒有學習計劃，課程表遷就敎員等現象，往往成爲垮台的主因。如果聘任專任敎員給以適當待遇，這些困難都可以解决，根據唐山的經驗，有專任教員固定任教，可能正規進行，不但可以分成畫夜班次，解决倒班的困難，而且還可以深入車間，輔導工人。天津爲了培養專業幹部，曾經成立過工人師資訓練班，已有百餘人分發到工作崗位，部分的解决了幹部和師資的困難。實在不能專任，對於兼任的也要選拔優秀敎師，同時確定級任負責制，加强責任感，可以減少流動和代課。在動員教師和培養師資上，旅大的文盲訴苦運動和集體準備功課，經常總結經驗，是値得學習和推廣的。爲了提高敎學能力，可以成立敎學硏究小組，舉行觀摩敎學，交流經驗，加强學習，提高業務和政治的水平，定期召開敎學研究會、敎學經驗座談會、敎學成績展覽會，按期舉行講座，以及通過報紙廣播，編印參考書籍，傳播經驗等，也都是很有效的辦法。
   （七）適當的解决敎材——在教材方面，比較大的城市，幾乎各自搞了一套，有的因爲編輯困難，暫用普通小學的課本，不適合成年人的要求。各地已編的敎材，大致也都有一個共同缺點，就是文化課本過份政治化，政治名詞與政治口號過多，如有的包括整個社會發展史，不但學的人感覺枯燥，連政治水平較低的教師，也弄不淸楚。同時有的選材不適合工人程度，有的個別行業喜歡講與自己有關的敎材，如女工喜歡講婦女問題，電燈公司喜歡講電學。在沒有統一敎材以前，可因地制宜，就現有課本，求得統一，通過羣衆在敎課中所發現的問題，不動的加以整理和提高，同時再能注意到與現實適應，和多運用故事的形式，以照顧職工即解力强和記憶力差的特點，那就比較完備了。
   （八）提高學習情緒——工人每天在生產後學習文化，精神比較疲乏，作適當的文娛活動，是很必要的，可以在上班前和休息當中，通過學生會的組織，由敎師輔導，唱歌，打球，扭扭秧歌，或不定期的舉辦遊藝晚會、學習晚會、公演話劇等，一方面可以提高學習情緒，另一方面也可以得到很大敎育，利用挑戰、壁報、展覽會、點將台、優勝循環杯、出席升降表、舉行紅旗競賽等，可以掀起熱潮，但競賽不要太勤，而且要變換方式，否則逹到了高峯，不能持續，而且會很快的疲塌下去，甚至感到厭倦。通過選舉學習模範，進行奬勵，也可以數舞起學習熱情。在進行敎課當中，每到一個段落，舉行囘憶漫談會，由學員囘憶自己幾個月的學習，究竟有多少進步，啓發學習的積極性，進而檢査自己學習的優缺點，奬勵進步快的，以帶動落後，使能堅持不懈，同時敎師也可以迴憶一下自己的敎學態度，敎學方法，什麼地方需要改進？怎樣改進？作一個總檢査，這樣學習熱情可以增長很多，旅大已經把囘憶運動變成了每週舉行一次的經常制度。
   （九）各級領導重視，各方緊密配合——辦正規工人業餘學校，是幾千年從未曾有過的大事，所以，必須各級領導上重視黨政工團以及各方面緊密配合，動員一切人力物力，才能够辦得好。同時負責幹部要主動的想辦法，主動的找各方面配合，不要空喊。專實證明，凡是領導上重視，凡是校委會包括各方代表，具體幫助，而且圍結得很好的，可以很順利的解决一切問題。如天津製鋼廠主動的給學校蓋了教室，電車公司設脫產幹部，並且把上學的夜班工人調成白日班，自行車廠軍代表査堂，於百分之九十以上入學，大大的鼓舞了學習熱情。事實也證明了只要領導上重視，就能學習得好。而且工作也就有了成績，如東北鐵路工人在學了文化之後，工作效率顯著提高，扎蘭屯站裝卸工認識了沿線站名之後，過去要十五分鐘裝卸完的貨物，現在只需六七分鐘了。相反的不重視，而且也不關心，不瞭解學習與生產相結合，不遵守會議制度，不主動的解决問題，不鼓勵學員入學，不解决加班、開會與學習時間的衝突，則不會辦好，更談不到開展。至於解决校址和敎師問題，更需要集中全力。其他文化低政治高的幹部，瞧不起新區敎師有文化缺政治，也要及早反映到各該管上級，不斷的進行思想敎育，加以說服，放下架子學文化，動員敎員加强學習，提高政治，並密切和工廠、機關、工會以及有關部門的聯繫，以便及時的解决一切問題。
   （十）課程和學制——要辦好業餘學校，就要有長期的打算，有一定的課程標準和一定的學制，按程度編班，一步一步的前進，使工人掌握系統的科學文化知識。各地因爲情現的不同，也就有不同的學制和課程，如北京規定分初級中級兩種，初級規定爲三年制，一年分三個學期，每週上課六小時，課程有國語、算術、常識三科。中級有三年制和四年制兩種，一年分兩學期，三年制每週上十小時，四年制六小時。唐山的敎學進度計劃是初小部一年半畢業，高小部一年畢業，即以二年半時間學完相當於一般小學六年的主要課程。天津是小學一二三四學期，暫設國語算術二科，比重是國語百分之六十，算術百分之四十，五六學期設國文、算術、常識三科，國算各百分之四十，常識百分之二十。初中一二學期設國文、算術、歷史三科，國算各百分之四十，歷史百分之二十，三四學期設國文、代數、地理三科，國文代數各百分之四十，地理百分之二十，五六學期設國文、平面幾何、理化三科，國算各百分之四十，理化百分之二十；學員經過者試，按照國文算術程度，編入適當年級，如相差懸殊，可以分科交叉習習，但必須全部課程修畢，經考試及格後方准畢業。爲照顧程度不齊者，得設補習班，分科補習。在學制上分小學及初中兩部，高中暫不設立，均以四個月爲一期，均暫定二年畢業，一學年三學期，畢業後爭取達到普通初中三年的程度。小學二年畢業後、爭取達到普通小學六年的程度。按目前的課本與上學期的經驗，以四個月完成一學期，需每週五日，每日二節，每節五十分鐘的總節數爲標準，這個節數該是一六〇節到一九〇節，以三十節作考試用，一學期上課的日數就要根據能否完成這個標準來决定，不一定是四個月，可能延長或縮短。期末舉行大考，每月舉行月考，考試及格者准予升級，不及格者補考或留級，畢業後發給畢業證書，與正規學校有同等效力，因故離校也發給肄業證明書。這僅僅是正規化的一部份，是根據具體條件定出來的，任何規定計劃都必需經過實踐才能體驗出他的實際價値，現在只可作爲建立業校正規制度計劃和考慮的參考。
   四、後記
   以上幾點初步經驗，是在工作中體會出來的，其中有的實驗過，有的和工作同志詳盡的硏討過，但其中主觀和不切實際的地方仍然很多，同時由於地區、環境、時間的不同，更需要因地制宜和因時制宜，我所以大胆的提出來，僅僅是供作參考，同時作爲交流經驗的先聲，甚望同志們在不斷的工作之中，逐步加以修正和提高。
   正規化的工人教育，是一件新的工作，很重要的工作，同時也是艱鉅的工作，各地都在剛剛開始，都在摸索經驗，創造經驗，積累經驗，但願在不斷的研討和實踐中，能够在最短期間，建立起適合於勞動人民所需要的正規化的業餘教育制度來。
   （一九五〇年四月二十五日於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