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图书馆

湯原陞是解放軍某部的司號長，自從參軍以來，隨軍北上南下，東征西討，眞稱得起戰鬥上勇敢，工作中積極，誰都說：“湯原陞是個好同志！”
   他也曾不斷地給自己算賬：工作嘛，幾年以來，在黨和上級的培養下，都是埋着頭苦幹，可是和自己一塊參軍的同志，大部分都負了大負任。湯原陞總多少有些怨自己進步不够快，不能爲革命多幹些工作。湯原陞旣然努力了，爲什麽進步又不够快呢？
   原因是有，湯原陞常自己嘆惜：“不就是因爲自己沒文化嘛！”他記起科長時常跟他這樣說：“同志！你可要積極地學文化呀！不的話，不僅今後進步慢，而且工作中的困難會越來越多。”科長說的這些話，湯原陞想起來，眞是有些分量。
   湯原陞早就感覺到這一點，過去學社會發展史的時候，因爲自己沒文化，書不能看，記筆記更不用提了，只是聽聽報吿和在討論會上聽別人的發言，逢到考試，自己連一個題也答不上來。 湯原陞再算算自己因爲沒有文化，在工作上、生活中碰的釘子更是數不淸了。對！進步不快的原因是我出來了，那就下决心今後好好地學文化吧。
   事情可並不這麽簡單。幾年前湯原陞就下過這樣的决心，那時部隊在休整，科裏有一個書記當敎員，每天晚上敎他四五個字，湯原陞也非常認眞地學。學了一個多月，湯原陞就問敎員：“這樣學起來到什麽時候才能有用？”
   敎員吿訴他學文化是個長期事，要想用得上，起碼得個三年五年的。
   他一聽就楞了，誰有這麽長的時間來搞這個呢？戰鬥頻繁，工作又忙，算啦！算啦！這一生文化算是跟咱沒有緣分了，當一輩子的“老粗”吧！
   可是全國取得基本上解放以後，部隊提出要學文化，好建設正規化和現代化的國防軍。湯原陞因而又多了一樣心事。
   一九五一年四月間，部隊成立了文化隊，湯原陞被調去學文化。
   文化隊開學的那天，首長們都講了話。最後講話的是一個文化敎員，他講得很簡單，他說用一種什麽“注音符號”敎大家識字，保證一個月能看“戰士報”、“戰士生活”。這個敎員叫祁建華。
   一散會，大家就嚷開了：那裏來的這麽個奇怪敎員呢？人的腦子又不是機器，一天學三五個字還記不住，還學幾十個、幾百個，簡直是笑話。湯原陞當時猛一聽非常高興：“一個月就能看書看報，這不就把我八九年解决不了的問題給解决了嗎？”可是再一想，問題又來了，人總是人呵！古今中外也沒有聽說一個人一天能學一兩百個字，除非劈開腦袋往裏裝；難道這個祁教員還能把人變一變？
   第二天上課時，祁敎員敎大家識字。他上課可眞特別，先敎大家唱歌。湯原陞正納悶，忽然聽見祁敎員說：“別人敎書不喜歡敎“老粗”，我可不同，我喜歡敎“老粗”。”湯原陞一聽覺得很對味。這時敎員又說了：“你們這裏誰是“老粗”，請舉起手來！”
   湯原陞心想：“舉不舉手呢？嗯！舉起來，看看你這個敎員有什麽門道。”想着他的手就舉起來了，同時冲口而出：“我是“老粗”！”
   祁建華一看，笑了。祁建華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湯原陞。”
   “你是“老粗”嗎？”
   “我是“老粗”，寫自己的名字也缺胳臂少腿。”
   “好！我記住你，我不敎會你看書看報我不走。”
   “好！敎員，我也記住你的話。”湯原陞紅紅的臉，像是給誰賭氣似的，但心眼裏却有點豁然開朗的味兒。
   祁建華動員完了，就敎大家學注音符號。他向大家說：“要學不好注音符號，我可不保證你們能看書看報。”
   湯原陞心裏想：“還沒有給東西，倒先來要賬了。”又一想：“注音符號共三十幾個，我下苦心把它記住了，看你第二步怎麽辦？”
   這些注音符號，看起來像“洋文”，但大部分符號旁邊都有圖畫，“丩”旁邊畫着一隻大公鷄，“凵”旁邊畫着幾條小魚；沒有圖畫的像“〓”，祁敎員吿訴說就像“勒！勒！勒的喚猪的聲音”……因而唸起來倒也不太困難。學到下午，湯原陞已學會了二十來個了。
   學了兩天，湯原陞已經把三十多個注音符號和拼音法記的差不多了，他暗自高興：“有辦法，自己的腦子還管用。”但接着就要離開注音符號表“搬家”單唸，湯原陞看着人家能“搬家”了，自己還沒信心“搬家”，歲數又大，又是個幹部，眞是又着急，又惱火。祁建華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事，問他：
   “湯同志還不會“搬家”嗎？”
   “還沒把握。”
   “去吧！一“搬”就有把握了。”
   於是湯原陞就到了“搬家”那一組，一看，當小先生的是指導員。指導員一見他來，就打招呼：“老湯，這邊來，我看你“搬”的怎麽樣啦？”
   起初，湯原陞總有幾個符號還“搬”不下來，心裏總想指導員會吿訴他，可是平常很會給人解决思想問題的指導員，這時偏不吿訴他，他只好硬想，嗯！結果連課堂上祁敎員講的形𧰼也都想到了，他高興的了不得，跟指導員說：“一蹩就蹩會了。”指導員點頭稱是：“學習就要多用腦子。”
   第三天就突擊學生字了，祁敎員翻開生字本，一張又一張地唸下去，唸的湯原陞找不到頭了。他想：“這不是開玩笑，這那裏是學生字，連生字在那裏還找不到呢？”
   他一生氣，索性把本兒一擱，連看也不看了，那股熱勁早跑了一半。噘着嘴在那裏想：“看來祁敎員有點誇大了，學了這麽幾天，眞是瞎子打燈，白費一支臘！”
   第四天，學習又變了樣，祁敎員把程度不同的人分別滿組，由小先生敎；敎的也不像昨天那樣快，湯原陞這才又恢復了那股熱勁。
   他每天跟着學生字，忘了就查查注音表，再不然就拉下臉來問問別人。學到了第八天，忽然聽說祁敎員要走了，叫大家檢查成績，看看誰學了多少字。臨到測騐時，湯原陞對班長說：“還測騐個啥！頂多不過五六十個字。”
   “那能呢？還是測驗一下吧。” 湯原陞參加測驗了，他每唸一個字班長就把那個字畫上圈，一個個畫下去，到末了一算，一共是五百三十一個字。這下子把湯原陞給楞住了：“那能呢？自己並沒有用心，怎麽不知不覺就認了這樣多的字？你說不信，可又明明是一個個畫下來的。”
   八天學會了五百多字。湯原陞心裏眞高興得了不得：“祁教員的話一點也不假，要早知道這樣，自己再多用點功夫，怕還不能多學幾百字？”
   這天下午，他在操場上碰見祁敎員，他上去親熱地拉着他的手想說：“你不是敎會我看書看報才走嗎？”可是沒有說出口，却說了句：“祁敎員，我對不起你，我學的不够努力！可是你怎麽現在就走呢？”
   祁敎員跟他說這是上級的命令，另有任務。他們談到了這次學習的成績，又談了今後該怎麽學。最後祁敎員徵求他對敎學上的意見，他說：
   “我還有什麽意見，人家全心全意地學，八天學了一千五百字，我半信半疑地鬧到現在才頂上人家三分之一，今後我再不這樣了，我算信服你這個識字方法了。”
   祁敎員拍着他的肩膀笑起來：“看來學習文化不能單靠敎的方法好，學員不努力也不行。”
   湯原陞覺着眞對不起這位好敎員，就在這時候，他也給自己下了個大决心，一定苦學苦練。
   祁教員走後，文化隊就由突擊生字轉入了讀課文。湯原陞讀的是第二册國語課本，仔細一看，哈！大部分字他都認識，並且大致上能了解課文的意思。湯原陞這一樂可非同小可。他高興地跳了起來：“呀！我能够讀書啦！”
   從此以後，湯原陞的文化學習可眞加勁。不管天多熱，也不管人多累，人不離書，書不離人，用他自己的話說是鑽到書本裏去了。 班裏面發起競賽，各項功課在八十五分以上的掛紅旗，湯原陞差不多沒有一次落空的。湯原陞忽然感到自己變聰明了。
   湯原陞把第二册國語唸完，第三册國語也被他唸了一多半了。日子過的快，湯原陞的進步也更快。
   快到“八一”建軍節，上級號召大家寫信給毛主席報吿學習成績，大家都高興的了不得。湯原陞這時候雖然能寫日記，但是他想：“咱這筆字，橫七豎八的，毛主席也看不懂，還是算了吧！”算了吧，他又不甘心。有天黃昏，他在操場上，正在淸醒淸醒自己已學得發暈的頭腦，指導員過來了。
   “湯原陞同志，給毛主席的信寫好了嗎？”
   “我沒寫啊！指導員。”
   “爲啥不寫？”
   “我的字太難看，毛主席看不懂，我怕躭誤了他的時間。”
   “那能！毛主席要知道你學了三個月的文化就能給他寫信，說不定有多高興呢？”
   “…………”
   “快去寫吧！不會寫的字問教員，問我。”
   湯原陞在指導員再次鼓舞下，下决心給毛主席寫信。他囘到屋子裏，問題又來了。
   從什麽地方寫起呢？多少年的事一下子都湧了上來，像决了堤的黃河，四面八方都在流呀！湯原陞活了三十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拿筆給自己的親人寫信。他想起他年輕的時候怎樣受地主的氣，受日本鬼子的氣，自己怎樣參加了八路軍，在部隊中……。
   他想的更多的是：在部隊中黨怎樣愛護他，培養他，就說沒有文化吧，還不都怨自己沒有努力學？現在，才只三個月呀！他就能寫信了，連自己也有些不大相信，可是鐵一樣的事實就擺在自己的面前。這叫他跟毛主席怎麽說？道理雖然還摸不太透，但是他知道一條最基本的道理——祇有在毛主席的領導下，在革命的隊伍裏，才會有這樣的事。對！就是這些，要把它都吿訴毛主席。
   這些事情在他腦子裏翻來覆去，終於被他弄淸了眉目，他鋪上紙開始寫了，一字一字，一行一行寫了下去。他感到自己想得太快，而手又太慢。他越寫越興奮，不會寫的字空下來跳過去又往下寫，很像一個多年的啞吧突然會說話，就向他的親人傾訴起多少年藏在肚子裏的話一樣。寫着寫着，說什麽也停不下，雖然他手腕已有些酸痛。熄燈號吹了，別人催了他幾遍，但他像連聽都沒有聽見。一直寫滿了三大張白紙，汗已順着桌子往下流。
   第二天一早宣傳幹事就來催信，說往北京中央人民政府發信只有最後一批了，再晚了，“八一”建軍節以前就收不到了。指導員准了湯原陞的假，叫他快把信抄好。
   湯原陞照昨晚起的原稿又改了一番，把空的字補上，一字一字地抄在信紙上。他把信托在手心上，忽然流下兩行熱淚來。宣傳幹事看了奇怪地問：
   “你怎麽哭了？”
   湯原陞一邊擦眼淚，一邊又笑着說：
   “那裏，那裏，我哭什麽，我笑還笑不够，想不到我湯原陞今天能親筆給毛主席寫信了。”
   “速成識字法”的創造經過
   （新華社訊）“速成識字法”的創造經過。作者：祁建華。
   我是人民解放軍某部的文化敎員。在黨和上級的正確領導和大力支持下，在廣大指揮員戰鬥員積極、自覺、苦學的基礎上，在許多同志一濟實驗和幫助下，我創造了“速成識字法”。目前“速成識字法”不僅在全軍多次實驗獲得成功，在重慶市紡織工會的初步試行，同樣也有良好的效果。現在，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速成識字法”創造的經過情形。
   我是河南省郟縣人，小時候家裏很窮，僅有七八畝地都被惡霸地主霸佔去了。父親餓死在破廟裏，奶奶要飯也死在外邊，姐姐和弟弟病死，剩下我和母親寄居在舅舅家裏，幫助他種地、打柴。當我十四歲的時候，鄰村沈莊小學開了個不收學費的夜校，我就大胆地走進了這個學校的大門，第一次上課，就碰上老師教注音符號。我只化了幾個晚上的工夫，就學會了注音符號和拼音，還學了一些生字。可是，我沒錢買書，就借了幾本初小國語和常識，黑天白日地背書認字，一個月的時間，就都會背了。以後我在親戚和老師的幫助下，終於讀到初中畢業。再以後，我在小學裏敎了幾年書。
   從這些地方，啓發了我對舊社會的痛恨，我懂得像我這樣的人要學文化只有靠自學。我打柴時，在一個山洞裏，藉用注音符號，只化十一天的工夫，就唸完了一本八千多字的小字典。這時，我對注音符號的用處和自學的重要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一九四八年，家鄉解放了，我參加了解放軍，在中原軍事政治大學學習一個時期以後，上級就調我到某軍衞生部當工作員。我們組長說：“你以後可能去做文化教育工作。”這時我就開始考慮：若用注音符號敎戰士識字，根據自己的體驗，一天可以敎很多字。後來，我們工作組裏來了一個新同志，叫王祥德。他識字不多，我和他說：“我教你識字吧！先學注音符號，再學生字就不困難了。我過去用注音符號把一本字典都認完了。”他說：“好！你敎我吧！”我於是就敎了起來。他一天就學會了注音符號；再用了十天的功夫，他就學會了五百字，比起一天學三五個字要多十倍以上。這是我第一次試驗的情形。這時上級把我調到衞生部訓練隊當文化敎員，我就開始用注音符號敎戰士識字。大家半信半疑地學着，學了五天，朱排長說：“像這樣學習三個月就解决問題了。”一九四九年六月，大軍渡江到江西省玉山縣時，我挑選了兩千個生字，用注音符號在看護員中開始敎起來。那時每天一個半小時的文化課，每上一次課敎六十個字。經過二十天左右的敎學時間，大家普遍地學會了幾百個生字，感到比過去的敎學法收效要大得多，經反覆閱讀，也就記得牢牢的了。這是我第三次試驗的情形。在進軍西南的路上，我繼續用這個方法敎警衞、通訊人員。因爲部隊任務繁重，戰士們又不了解學注音符號的好處，所以學起來稀稀啦啦。部隊到達貴州後，上級又號召進行文化敎育工作，我就用這個方法來教，準備一天教四十個字。經過幾次動員，戰士的思想還沒有完全打通，呂國工說：“一天教四十個字，那又不是吃字喝字。”孫志遠說：“不管敎員敎多少，我該學多少還學少多。”我認爲戰士們現在還不大相信這個識字方法，等敎學有了成績，他們自然就會相信的。於是我編了一個一千三百多字的生字表，每天敎一個半小時，敎了三天之後，呂國丁說：“第一天我學了四十，第二天我咬咬牙學了六十，第三天又咬咬牙學了八十，嗨！也都學會了。”七天後，原識二百五十來字的呂國丁提高到識一千三百字，並能習軍政治部出版的勇士報了。九天後，原認三四百字的賀銀深、韓鴻生、孫志遠等都學會了一千三百字。這是我第四次試驗的情形。
   一九五〇年五月，我被調到衞生部教導隊，上級抽出了六十四個學員，要以一個月的時間，進一步試驗這個方法。學員的文化程度是：認五百字以下的有四十三人，認六百字到一千字的有二十一人。根據過去幾次試驗的情形，我體騐到：在學習開始時，必須作好動員工作，使戰士能樹立起堅强的學習信心和激發起高漲的學習情緒，同時使戰士們的思想高度集中，才能突擊完成學習任務。動員時我同大家說：“同志們！打仗要不要武噐？”大家說：“要！”“生產要不要工具？”大家說：“要！”我又問：“學習要不要方法？”大傢說：“要！”接着我說：“好了，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個識字的好方法，一天可以學會幾十幾百個字，祇要大家思想打通，精力集中，去掉顧慮，我就能保證大家在三四個星期後會看通俗書報，能寫簡單的稿子。”這樣，大家的情緒就高漲起來了，接著就學注音符號，用了二三十分鐘，做到集體會唸，再要求會背，分成三五個人一小組練習“搬家”，進行“單個”練習或“穿揷”練習。戰士們都會認後，我就敎拚音。拚音一定要達到全體戰士能够掌握拚育要領，才能開始突擊學生字。第一天突擊認了二百八十個字，第二天又突擊認了二百二十個字，第三天是“五四”紀念，開大會沒有學，第四天又突擊認了五百個字，戰士們情緒很高。星期一，我又敎了好幾百個字。前後一共七天的時間，每人學了近兩千個生字。以後，我又敎了一些生字。兩個星期後，原認五百來字的鄭光和已學會兩千七百多生字，能寫出三百多字比較通順的文章，普通書報也能看了。原識一百來字的王金民，在一個月內學會了兩千七百字，能寫出五百字的文章。以上就是我第五次試驗的經過。在上級領導和同志們的幫助下，每次試驗都有不斷的發展和提高。
   以後我又幫助別的單位作過幾次試驗，也都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後來西南軍區、中南軍區、華北軍區都專門組織了這個方法的實驗，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總政治部宣傳部也進行了實騐和研究，並使這個方法更進一步地得到改進。
   “速成識字法”能够行得通，並取得成績，絕不是偶然的，這與我們共產黨和我們部隊各級領導上一向重視文化敎育以及我軍文化敎育聯系實際走羣衆路綫的優良傳統，是分不開的。我在每次試驗中上級都給予很大的鼓勵和各方面的幫助。我深深地感到：沒有這個條件，“速成識字法”永遠也創造不出來。其次，必須强調地說到我們部隊指揮員戰鬥員有高度的政治覺悟，明確地認識到學習文化爲了建設現代化的國防軍，是一個光榮的任務，因而戰士們都端正了學習態度，有高度的學習熱情，能够集中全部精力以突擊的精神進行學習。兩年以來，爲了試驗“速成識字法”，領導上大力地組織了許多實騐班，領導上和許多文敎工作的同志們不斷地進行研究，不斷地從實踐中總結經驗，因而才使“速域識字法”逐步地得到了充實和提高，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目前，人民解放軍全軍正在普遍推行速成識字敎育方法。我堅决相信在上級正確領導和全軍文化敎育工作同志的共同努力下，不僅將使“速成識字法”更加完善，在其他文化課程的敎育方面，也將有更多更好的改進和創造。我一定要更虛心地向同志們請敎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