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图书馆

華北軍區政治部宣傳部在三月廿五日召開創作座談會，到會者軍、省軍區和直屬師的文藝幹部共十四人，會議由文藝科主持，共歷時十四天，硏究了近一年來各文工團的劇本創作，檢查和討論在創作思想和創作方法上所存在的問題及困難，最後硏究了如何環繞部隊國際主義和愛國主義敎育的任務開展今後的創作。
   會議的重心放在解决創作思想和創作方法的幾個根本問題上，不着重討論如何加强政策理論水平，因爲許多同志已經開始從這方面努力了；也不着重怎樣提高技術修養，因爲今天部隊文藝創作的主要問題是在怎樣提高新現實主義理論水平，和怎樣把學習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的收穫運用到創作方法上來，要在正確的創作思想和創作方法的指導下，逐步地解决技術方面的問題。
   會前硏究了高爾基關於現實主義的一些文獻和周揚同志三月在藝術局的報吿，並且參考了何其芳同志的“文藝作品必須善於描寫矛盾和鬥爭”，光未然同志的“談劇本創作的幾個問題”等等文章以後，大家的認識水平就提高一步，然後從這一年來的創作中找出普遍和主要的傾向，再進一步硏究入伍觀察生活，處理題材和創作過程中所發生的問題。會議大致是這樣進行的。
   正確的估計成績是非常必要的，因爲這是再前進一步的起點。
   部隊文藝工作“爲兵服務”的思想在人民解放戰爭以前就開始樹立，又在人民解放戰爭裏逐漸明確鞏固。尤其是創作工作者，在解放戰爭中鍛鍊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又經過了一九四八年反對經驗主義思想，加强政策理論學習以後，許多作品都在努力來表現部隊的革命英雄主義的成長和部隊的新面貌——經過新式整軍，民主運動的熱烈開展，解放全中國大進軍思想的樹立而出現的新面貌——在作品的感情、語言和風格上也有着新的變化，像“戰鬥裏成長”、“趙喜來慶功”等作品就表現了一些突出的成績。從帶有極大成份的宣傳鼓動作用和批評落後的創作方面大大前進了一步，努力從本質上，從英雄人物的艱造上，從覺悟飛躍提高方面表現部隊。
   部隊的創作在解放戰爭中始終是緊緊地配合當前政治工作的中心任務的，一切爲了戰爭的需要，一切爲了戰爭的勝利，甚至在一個戰役中採用了各種各樣的文藝形式進行鼓動工作，激勵士氣，創作工作者的感情、意志和戰爭溶化在一起，這時候的作品當然不免粗糙，因爲戰爭不容許更精細的彫硺，但是戰爭的脈搏，在作品裏有力的跳動着，表現出能克服一切困難勇猛前進，勝利的宏大氣魄。一直到今天，華北部隊由戰爭轉入練兵、生產，建設强大的近代化的國防軍，創作工作仍舊繼承着這最寳貴的傳統。
   這大約是在解放戰爭中，尤其是近兩年在創作方面的主要成績和進步。
   ……由解放戰爭進到建設國防軍，這是一個歷史任務的變化，在部隊工作的各方面都將引起很大的變化，思想敎育和政治敎育已經開始由突學的、片斷地敎育方法轉變到有長遠的方針，積極的有系統地進行思想建設，於是在創作工作者面前也提出了新的任務。過去在創作工作上也存在着不少缺點和困難，甚至也有某些偏向或錯誤，那麽，到了今天這些缺點和困難也就更加突出、嚴重，而且時代還提出了新的問題。這次會議上大家就着重的而且比較明確地找出了過去在創作上存在的主要缺點：
   甲、只反映生活過程和生活的表面現象，不能站在現實之上來分析生活，不能深入發掘運動、鬥爭的本質，也看不見一個運動與一個運動之間的聯系和運動發展的趨勢，而陷在狹隘的生活圈子裏；採用“就問題解决問題”頭痛醫頭、脚痛醫脚的經驗主義方法，甚至滿足於作品在某一個時期的鼓動作用，滿足於把創作當做政策技術敎材來使用，給創作範圍劃定了狹窄的國子。限制了作品水平的提高。
   最明顯的例子是在近一年來批評落後思想的劇本又增多起來。戰爭基本上勝利了，新的歷史任務又擺在部隊面前，思想的轉折不是一帆風順的，部隊的思想情緖會產生一些不穩定的現象，要經過艱巨的極大耐心的工作，但是創作工作者就被這紛亂現象所迷惑，頭痛醫頭脚痛醫脚的忙於“反傾向”，不懂得從積極方面來進行思想建設。又如不少的劇本裏都用“訴苦”來解决落後的思想問題，實際上訴苦方式是啓發農民和戰士反封建、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的成功的敎育方式之一，但是我們作者不了解“訴苦復仇”的敎育方法已經不能從基本上來提高部隊的思想覺悟。而今天部隊的思想主要是農民的落後思想和小資產的思想與無產階級思想的對抗和鬥爭，也正是因爲這樣寫一個進步的戰士寫不出他爲甚麽能進步，怎樣初步的樹立了永遠是戰鬥隊的思想的，寫存在着落後思想的戰士也寫不出根本原因是甚麽（只是寫沒有結婚和家庭有困難麽？那麽解决了這些具體問題就等於就能解决了思想問題麽）。……這些，在作品裏面都沒有正確和充分的描寫，所以也缺乏說服力量。觀衆常常看到戲的開頭就可以想像到情節人物會怎様發展，怎樣轉變了。
   又如“暗箭”（在語言和情節上都是很好的一個劇本，演出時也獲得了較好的反映），寫一個衛生員因爲貪嘴好喝酒，對特務失去警惕，後來經指導員敎育他，使他認識酒店的老闆是奸細份子，他覺悟了，和領導一齊設法找到證據去逮捕了特務。但是並沒有說明衛生員的思想實質上是以爲勝利了就高枕無憂，不了解敵人已經轉入隱蔽的從內部來進行破壞，正因爲這樣，衛生員的永遠是戰鬥隊的思想覺悟一定很不够，作者沒有從思想本質方面來描寫，就減𢐅了劇本的思想深度和更廣泛的敎育意義，看不出今天進行防奸反特和抗日戰爭、人民解放戰爭中的除奸反特有甚麽重要區別和更嚴重的意義。
   乙、由於不能發掘生活和鬥爭的本質，也就不能很好的把握矛盾的主導方面，看到偏向不能再一步找出其內部還藴藏着足以克服這偏向的力量，看到今天看不到明天，有時和過去也割斷了聯系，使得作品裏革命英雄主義，勝利前進的因素，不能充分和强烈地表現出來。對落後現象善於集中而不善於區別那些是代表一部份落後份子類型的特點，那些又是個別的、偶然的現象；而對積極的因素從作者的認識上就是槪念的。所以作品出現的落後份子常常是非常突出，而後來就不能不生硬槪念的拖着轉變的尾巴，缺乏感人的力量。有時候也從積極方面去寫，主題和題材不够成熟，就常常採用“誤會法”：雙方本來都進步的，但是互相把眞實的思想隱藏起來，進行試探和“鬥爭”，事件展開到一定程度，又互相揭穿了，“原來我們都是進步的”……從這方面來說也許是可以說是存在着某種程度公式主義傾向吧，實際上是作者捕捉了一些生活現象也就停留在這現象上面，不能形象地把進步過程表現出來，存在着“現實一定會進步的”機械地觀點，就性急的槪念化的收尾了。
   這樣的作品只能指出現實中哪樣的思想和現象是不好的或是好的就完了，不能起着鼓勵人前進，提高人們品質和覺悟的作用。
   丙、因爲存在就問題解决問題的經驗主義的創作思想，所以作品的記錄式的傾向就非常濃厚，不能生動的有血有肉的描寫人物，不能創造各種人物的典型。
   以故事甚至是以事件爲中心，不是以人物爲中心，用力在編排故事，人物遷就故事，隨着故事發展的結束，人物也勉强轉變了。不善於把人物的內心鬥爭和故事交錯起來，故事有曲折，有變化，而內心活動是直線的。這也正是產生現象羅列，不能剪裁，大而無當的原因。最近由砲政（特種兵部隊）文工團改作在北京演出並且獲得了一定效果的“鋼鐵戰士”正是表現了這樣的缺點，給張排長安排了許多英勇的事件，甚至還佈置一些曲折，使他逃跑了又被捉囘來，最後還用他母親、兒子的生命威脅他，這誠然是驚心動魄的場面，但是有不少同志看了覺得事件本身給人的刺激多過於思想上更深切的啓發，覺得冗長並且引起精神上的疲倦，戲終了以後留給觀衆反覆咀嚼囘味的東西不多。這就是作者掌握的材料的確不少，結構上也下了不少功夫，但是人物在作者的腦子裏並沒有成型，沒有找出什麽力量支持着張排長做出富貴不淫威武不屈的事蹟，怎樣形成他那樣崇高無上的階級氣節，只寫出了他的事蹟，沒有刻劃出共產黨員的更高的品質——敵人的每一個陰謀，和殘酷的刑罰在張排長的感情和思想上所引起的反映都是沒有甚麽很大區別的，人物變成沒有血肉槪念的了，更大的缺陷是逃跑出去完全是被動的，張排長自己沒有對僞軍做過有效的工作，歪曲了共產黨的形象（這裏是以故事爲中心的最明顯的痕跡），而敵人的反間計、美人計的陰謀又未免太蠢策，因此張排長對敵人的鬥爭也只是堅决不長懼刑前，而不能在政治上思想上震懾敵人，使敵人對我們鋼鐵一樣的隊伍發生恐懼……這些缺點都使張排長失掉了光彩，不是有血有肉的人民英雄，這是作者從故事出發熱衷於一些情節和感人的場面，以至沉醉在裏面的結果。“戰鬥裏成長”也有着這樣的缺點，某些場面和人物失掉了有機的聯系，成了一個可以制去的贅瘤。
   因爲習慣以故事爲中心來結構作品情節不能幫助對人物的描寫，所以不免的追求着故事的曲折和語言的趣味。庸俗的，落後的語言常常損壞了新的人物，有些“怪話”也曾經過劇本上演以後就在部隊發更流行的。我們更不善於集中和創造新的語言；貧弱無力，不經過加工，缺乏感情性格的語言也充斥在作品裏面。
   會議上檢査了缺點和偏向以後，就進一步來硏究爲甚麽會產生這些毛病，今後如何努力？
   正確地解决創作思想創作方法，基本關鍵是在於作者對羣衆、與對生活實践的態度和方法，對現實認識的深度。華北部隊的創作工作者，從一九四三年學習了毛主席文藝座談會講話到現在八年間，是經過了曲折複雜的過程的。四三年已經開始由一方面片面追求技術，一方面公式機念的爲政治服務，轉到走馬觀化，浮泛的了解生活，四三年後，初步體會到要與工農兵結合，改造自己，大批同志入伍下鄕，但是同時又忽略了一方面要觀察生活，一方面還要分析生活，不斷的進行創作實踐：到解放戰爭開始，要求創作工作更有力的服務戰爭，這時候創作的語言和生活是很豐富的，但是思思性貧弱，對連隊生活很熟悉，但是對部隊的政治工作，對領導思想的了解則不足；一直到四七年土地改革到反對經驗主義思想方法以後，才眞切地體會到政策學習的重要，但又是寫甚麽才了解甚麽，做甚麽才硏究與此相關的政策和某一階段的政治工作，片面地、孤立地去學習。當戰爭已在華北地區結束，領導上明確提出了系統地按步就班的從頭學起的正規敎育方針之後，這時候創作上的盲目性、片面性、缺乏預見性就嚴重的暴露出來。它的根本原因是理論水平不高，對黨的總路線總政策，對毛主席的建軍思想和部隊在長時期內思想敎育方針學習不足。反映在創作方法上正如何其芳同志所說：“不善於寫社會和運動的主要矛盾和鬥爭，不能發倔鬥爭的本質，不能看出運動的發展趨勢”，只是狹隘的突擊一個任務又一個任務，生活的領域非常狹窄，觀察生活，處理題材又缺乏遠大理想與遠大目標，不能創作出思想性更高更帶有普遍敎育的作品。
   到這義，會上曾開展了一些爭論，作品要描寫主要矛盾和鬥爭，是不是一切作品都選取正面的樹立永遠是戰鬥隊、國際主義、愛國主義的題材，而且要寫規模較大的題材呢？小的題材，一個側面能不能發揮很大作用呢？實際上，在總的方針路線向下貫澈中就會走着各種各樣曲折複雜的道路，就會產生各種不同的情况，但是終究又會朝着總的路線前進。那怕我們選取了一個側面，只要能站在總路線的高度，是可以通過“一粒砂來看到一個世界”的，是可以表現出運動的總趨勢來的。題材範圍也不是狹窄而是寛闊的（當然，題材對主題的積極性是有一定的制約性的，生活中的瑣碎事件和過多的寫落後面也是不能表現這新的歷史時期和新的英雄人物的）。
   明確了上面的問題，就自然地討論到過去生活實踐——入伍方法的問題，很多同志生活素材是積疊得很多的，要着手寫了，但是茫茫然組織不成東西，這是“生活是太多了無從選擇無從剪裁，還是生活太少了呢”，部隊在前進着指戰員們每天都在創造着新的生活，沒有絲毫理由滿足自己所了解的生活，但也不能說生活是貧乏的，主要原因是把政策和生活割開了，沒有具備明確的政策思想和有目的有計劃的去觀察生活，搜集材料；而是眼花繚亂、兼收並包記錄着沒有思想紅線貫穿着的雜亂無章的生活。正如周揚同志在會議結束時講話中所說：“到生活中開始茫茫然一片斷一片斷是必然的，但是要逐漸形成一定的看法，思想，有很多同志不會邏輯，不善於看到政策執行中不同的情况，不善於區別和槪括……”。
   檢査人物描寫上的缺點的時候，曾談到創作時常以故事爲中心，不善於寫人物，如果更進一步來說則是寫落後人物更得心應手，比寫積極人物更突出生動；再就是寫人物的靜止的狀態還可以，但不善於寫進步和轉變。這除了由於作者思想修養差，不能很好的區別那些因素是要衰亡的，那些因素是新生的逐漸成長鞏固的，因此。不能槪括和想像，集中許多新的人物的特點，來創造典型；而且另外在創作方法上也存在着兩個缺陷，一個是寫不出人物的內心鬥爭，寫一個戰士想囘家種地要開小差，就只抓住他的不積極、想家、精神惶惚、說怪話等表現，但是部隊長時間的敎育，民主生活，同志間的團結友愛，榮譽心理在戰士內心裏所引起的矛盾和尖銳鬥爭，作者却忽視了深入發掘的努力。另外一個缺陷是作品裏面的人是類型化的，階級的集團的特點是明確的，但是刻劃不出由於生活經歷，生理狀况，文化敎養，作風而產生的個性特點——這個性是依附着階級特點而產生的——，同一出身的戰士都在進步着，但是進步的快慢，進步的過程都有不同，甚至區別很大，這就是由於個性的不同所决定的，個性構成人物的血肉，寫出了個性才能把人物寫得更眞實，更生動，寫他的轉變才能更有說服性，作者們在這方面的努力却很不够。 在語言上，過去只注意搜集帶有部隊生活特點的語言，說明生活現象的語言，不同人物（急性子或蠢笨的，司號員或炊事員的）的語言特點，以至歇後話和帶有封建落後意識的語言，不加選擇的運用，不注意吸取和創造說明思想的語言，生動有力簡練又有高度覺悟的語言，如同蘇聯影片“宣誓”中母親所說：“戰爭要來就快些來吧，讓我們老一代來經受，不要把苦難加在下一代人身上”，這是多麽明確有力感情深摯而又是新的英雄人物的語言。我們却有時候把語言當做調劑現象的興趣來使用。應該懂得沒有新的語言不能創造新的英雄人物，也應該懂得文學語言對社會語言的積極作用，也應該認識我們集中、創造部隊新語言責任的重要。
   會議上張致祥副主任講話中指出：今天部隊的任務是建設現代化正規化强大的國防軍，文化敎育和思想敎育成爲最重要的任務，創作的担子比過去就更大，應該很好的向部隊進行國際主義和愛國主義的敎育，使部隊鞏固地樹立永遠是戰鬥隊的思想，過去從紅軍時期開始，長期處在戰鬥環境中，部隊分散，任務又緊迫，變化又多，就不能不急就章、追任務，不可能精彫細刻，今天就不同了，廣大指戰員將不能滿是於鼓動的，及時匆促足解决某一問題的作品，他們要求在思想上更高更深，要求在人物和感情上更細膩、動人、要求可以囘味的作品，要求在作品裏能看到使他們嚮往崇敬的人物——這就是要求思想性藝術性更高的作品。這是一方面。
   其次，周揚同志在會議上又曾指示：部隊的文藝工作今後要“立脚本軍、面向全國”，把爲兵服務與向全國全世界的宣傳統一起來，這樣也使創作經驗易於集中和推廣。這又是一方面。
   這對部隊的創作工作者說來，從入伍、選擇主題一直到創作技術，都要發生一個很大的變化，想逹到這要求也一定要經過一個困難的過程，經過創作工作者艱苦的努力；不過今天也有些條件比在戰爭中要優越得多，寫作時間寬裕了，可以深思熟慮了，文藝批評的空氣逐漸濃厚起來了，部隊較長遠的思想敎育方針確定下來，但是却並不是說我們的題材就是一定要限制在今天的而且是部隊的範圍內，相反地，題材的更加廣泛又是今天指戰員對我們的新的要求，由農村進入大中小城市，部隊接觸了許多新的生活，尤其是接觸到工人階級和工業建設，部隊在正規化建設中要求更多的文化知識和社會常識，這樣，反映工業農業生產及工人階級的高尙品質的作品也是非常需要的，創作工作者雖然不一定要付出多少力量來寫這方面的作品，但是却有責任注意選擇兄弟文藝團體的優秀作品，來供給部隊演出，或是請他們在部隊公演。
   再有就是如何反映從中國人民紅軍建軍到二萬五千里長征，抗日戰爭，人民解放戰爭的偉大歷史事蹟，人民解放軍怎樣在毛主席建軍原則和路線指導下，戰鬥過來，發展起來的，這無論對中國人民，對今天的部隊都是極其重要的一個工作。過去在戰爭環境中有困艱，今天却有了比較充分的條件，應該有計劃地創作出無愧於這幾個偉大歷史時期的作品，應該描寫出千千萬萬的烈士和英雄、爲了新中國美滿的將來，爲了人𩔖的幸幅，前仆後繼，勇往直前，以致獻主題的選擇也不會無所適從了。這都是新的有利的條件。
   創作工作要爲完成這新的任務而奮鬥。根據今天的創作的情况，還要逐漸解决下面一些問題：
   寫今天的部隊似乎比寫在戰爭中間的部隊是困難多了，今天的部隊生活沒有像戰爭中那樣多的變化，主要是出操、上課、生產，正面描寫軍民關係，描寫對敵鬥爭等，題材範圍是縮小了，因此也會在思想上生產一種錯覺，以爲今天的部隊沒法寫了，實際上在今天歷史任務的變革下面，指戰員的思想感情的進步就更是曲折複雜的，同時也逐漸形成新的工作方法、生活方式、新的作風和新的面貌，同時，在這新的歷史環境中的英雄人物，也還在逐漸成長，要經過一個較長時期的模索體會，尤其是要從他們的內心活動去了解分析，才能寫出好作品來。的確是在創作上增加了不少新的困難，但是却不能覺得不容易寫，甚至沒甚麽可寫，而放鬃我們的生活實踐，不能因此動搖了我們的尖銳的配合政治任務，當做政治工作的有力助手的思想，不能在創作上給這新的歷史時期留下空白，消𢐅了創作在建設國防軍時期的應起的重要作用。
   這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創作工作要立脚在今天的部隊生活和配合當前部隊的主要思想敎育任務，出了他們的生命，使人民和部隊認識今天的勝利是怎樣取得的，崇敬他們、學習他們、繼承他們崇高的品質。在部隊來說也就是傳統敎育。當然我們不是爲寫歷史而寫歷史，而是要使歷史能够砥礪和激發指戰員愛祖國愛人民的思想熱情。使歷史能對今天發生更大的實際作用，就是要如前面所說，要立脚在今天、要深入今天的部隊實際，更多了解和分析今天部隊的思想狀况。選擇對今天有重要敎育意義的歷史題材來寫。
   今後還應該努力的是寫幹部，過去在創作中出現的幹部最高到營，極個別的寫到團主任，在隊中，他們是實現領導，實現政策路線最重要的關鍵，他們是部隊裏面的最優秀的人物，作戰不能寫出指揮，就寫不出部隊的靈魂來，就會把部隊寫成盲目的各自爲戰的隊伍，寫不出戰術思想也寫不出勝利的重要因素的方面，寫到部隊的主要環節問題，像建軍問題，不寫幹部而且是中級、高級幹部，就不可能把材料組織起來。要加强對幹部的了解，給部隊高級幹部做秘書工作是可以試驗一下的。 這次座談會的收穫是不小的，許多同志都覺得解决了幾個關鍵性的問題，周揚同志和張致祥副主任講話更使六家從全局方面認識了許多問題。最後，丁里同志在歸納性發言中也指出我們有信心在今年創作出幾個較好的作品，然後在年底或五一年初再來召開一次創作座談會，進行總結和檢査。
   （四月，十五日整理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