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南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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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進軍西南實錄》 图书
唯一号: 230020020230001532
颗粒名称: 粤南紀事
分类号: I207.425
页数: 14
页码: 80-93
摘要: 陽江大圍殲戰勝利結束,部隊有幾天時間的休息。十一月七日,第四野戰軍分五路由湖南省南進,開始解放廣西、圍殲白匪的戰役,十一月中間,陳庚將軍的指揮部,沿着我們部隊追擊逃敵的路綫,離開廣州到前方去,指揮粤桂邊的戰爭。
关键词: 进军西南 粤南纪事

内容

一順德糖廠
  陽江大圍殲戰勝利結束,部隊有幾天時間的休息。十一月七日,第四野戰軍分五路由湖南省南進,開始解放廣西、圍殲白匪的戰役,十一月中間,陳庚將軍的指揮部,沿着我們部隊追擊逃敵的路綫,離開廣州到前方去,指揮粤桂邊的戰爭。
  我們乘船在黑夜離開廣州,珠江兩岸,萬家燈火,夜裏的景色是很美麗的。我們乘坐的是一隻小型的“電船”,駛進時全船很猛烈的震顫着,人們躺在那裏被搖㨪得像在打擺子一樣。船隻行進在珠江三角洲的富饒地帶,江流交錯,到處皆可通航。天亮以後,看到兩岸都是比較平坦的,遠處有些山也多是很低矮的。田隴上隨處有香焦樹的大葉子,隨風搖擺,江心不時可見只有兩人乘坐的漁舟點點,處處都呈現着“南國風光”。
  沿岸有許多工廠,都是靠着江岸而築,利用航運之利的。廣東省是南中國數省中工業最發達的省份,也是一個有遠大發展前途的輕工業地區。這是廣東省的環境、歷史、交通和華僑衆多等條件構成的。據調査:抗日戰爭以前,全省有民營工廠達二千家,其中有三百四十七家是新式工廠。省營的工廠亦很發達,資本總額兩者合計達戰前幣値四千六百萬元。惟在抗日戰爭淪陷時期略受損失,但其各種工業仍然是較他地發達的。
  “廣東省甘蔗”是全國很有名的,因其地跨溫熱二帶,高溫多雨,土地肥沃,適於甘蔗的種植,每年種甘蔗面積估計達九十萬畝左右。因此省內製糖業素來發達,許多地方一到冬季,農民便轉入熬糖的副業生產。據說廣東糖業在五十年以前已有相當基礎,三十年前土糖不獨可以自給,且輸往國內各地及國外者年達三千萬元,近年因遭外糖傾銷,生產及輸出均趨萎縮。
  離開廣州第二天,經過順德縣屬的客奇,很遠就看到順德糖廠濱江而立,碼頭上的起重機和織道車,引起全船的注意。其後我們曾去糖廠參觀。這是廣東省營的糖廠,一九三五年建立的,全部工程由捷克可斯達工廠設計安裝,每日搾蔗量達一千公噸,全廠面積佔地三百畝,男女員工共一千三百餘名,戰前資本三百八十萬。廠中主要設備,屬於壓搾工程的有切蔗機一座、碎裂機一座,連續壓搾機三座;屬於動熱力工程的有透平發電機二座,柴油發電機二座,鍋爐五座;屬於蒸發工程的有四效眞空蒸氣甑一組(四座是全廠重要工程)屬於煑糖工程的有眞空煑糖甑三座,分密機十六座。此外還有修理廠、起重機、鐵道車、桔水塔、桔水池等設備。還附設有酒精機,輾米機及紙板機等。
  甘蔗從船上用起重機卸下來,經過輕便鐵道運到機器房外,便經過上述的各種機器,在另一頭出來便成了雪白的糖粉。搾過的蔗渣可充作製紙原料及燃料,帶領我們參觀的工人說,蔗渣恰好足够全廠所需的熱能。過去不但對於工人剝削很利害,對蔗農的剝削亦重,平均每担甘蔗可製糖十斤,蔗農拿一担甘蔗來僅能換糖五斤至六斤,廠方每收購一担甘蔗,卽可得四至五斤砂糖的純利,每日純利落幣二萬元。因此,一九四八年一月,蔗農卽有拒絕交蔗以反對其剝削的行動。一如其他國民黨“公營”事業,實際上操縱在官僚資本的手裏。順德糖廠在解放前卽由僞廣東省實業公司董事們包辦,他們只顧把收益拿去做投機生意和鎭壓人民,爲了眼前私利,不願把收益用在擴大生產上,器材歷年沒有添置。又加日寇佔領時期,機件失修;日寇投降後,經過匪方的“接收”、“移交”,貴重機件亦有被破壞盜賣的。每年停工期間也沒好好進行過澈底修理,這樣積年累月,銅管滿積糖渣,使傳熱力銳減,由原每甑六小時完成的速率降至十八小時。工人們靠機器吃飯,歷年的勞動養成了對機器的熱愛,他們看到廠方如此漠不關心,都駡着:“食鷄唔(不)餵米!”因受甘蔗生產季節的限制,開搾時期只限於每年十一月至次年四月的時間。由四月至十一月,是停榨日期。過去停搾時期,除遣散一部份員工,所有留職人員,則從事整理賬目,修理廠房機器;或者深入農村,指導廠中附設的甘蔗繁殖場作業等。今年因剛解放——順德是十月二十九日解放的,雖已到了開搾時期,尙未開工。我們參觀的時候,正由軍事代表率領職工修理機器,準備復工。工人們吿訴我們說:在六七月間,蔣匪曾妄想把全廠機器折遷海南鳥,當地人民及全廠員工都堅决反對。僞府官員也沒辦法,敵匪敗退前又陰謀將其炸燬,但因人民反對,特別是解放軍進軍神速,使此一大糖廠得以保全。解放後的工人,生產熱情是很高的。修理機器的效率大爲增高,而且修得澈底。如蒸發器、煑糖器裏面的傳熱管,以前隨便通通算數,現在全部折了淸理。並且自動加班開夜工,他們現在計劃改良技術。爭取完全不燒柴,且把搾蔗力恢復每日一千噸的水準。當我們到那參觀的時候,他們是很歡迎的,工人們都想和解放軍拉拉話,雖然語言不懂,對於好多工人是很困難的。他們講曾領到人民政府的暫借工資,要到大良鎭去換米,駐在當地的解放軍戰士義務的搬了六百担米。這事使全體工人很受感動,大家都因工人的受重視,受尊敬,從而了解到自己的任務,更加緊的起來生產。二赤坎小景
  船在波濤洶湧的江流裏行了兩日夜,到了臨近南海的開平縣屬赤坎鎭停下來。一路上,人們從船倉窗戶中觀看兩岸的景色,大都是很幽美的。沿途濱江而建的許多村鎭,如像九江、江門等,都是建築整齊,商業異常發達。各處都給人以和平繁榮的感覺,只有九江附近江面有五六艘匪〓被打燬沉沒的輪船戰骸,算是不久之前經歷過戰爭的痕跡。不過,許多村鎭的繁榮是畸形的,有人說:“在這一帶,不但城市是消費的城市,村鎭也是消費的村鎭。”大多數的人民仍然是勤勞樸素的,但是有相當數量的人都不生產的,和初解放的廣州一樣,各地都能看見公開設立的賭場。這一帶鄉村殖民地化的程度是很驚人的,不論你看各地洋式的建築,或是深入的去看人們的生活。市面上充斥着各色舶來的消耗商品,連某些水菓如蘋果之類,都是依靠外洋輸入的。在最偏僻的鄉村裏,物價亦都是用港幣爲單位來計算的。到處可以看到外商的招牌和他們的建築物——公司、貨棧等。
  我們乘坐的小火輪實際是在三埠停止的,三埠是新昌、長沙和荻海三個鎭子的總稱,這兒是三條小江的匯合點,如果比喩不算誇張的話,三埠頗就像縮小的武漢三鎭那樣隔江鼎立,市面也都很繁榮,有汽划子過渡把三處較密切的聯系起來。由三埠到赤坎尙有幾十華里,因爲江水淺,稍大船隻不易開行,便捨舟而登車,一路的公路也很使人滿意,四十多華里,一刻鐘便開到了。此地屬於開平,開平、台山、恩平、新會合稱“四邑”,是廣東全省華僑最多的地區,由於每年僑匯的數字很大,故而一般說是富裕的,但殖民地化的程度也更嚴重些。三埠到赤坎的途中,公路兩旁鄉村中一片精緻的小洋房,都是華僑返國後修建的。在廣州,東山的農林路,梅花新村等住宅區是以小洋樓著稱的,此地的鄉村和那兒有某些相似,赤坎與三埠間的公共汽車,每半小時對開一次,距離赤坎不遠,有一家私人修建的花園,據說是一個華僑在戰前用二十萬銀洋修建的,去看過的人都說,並不亞於在廣州所參觀的花園。
  對於一個北方人說,到了廣東語言不懂是很大的不方便,到了三埠、赤坎地區,語言又和廣州等地的完全不同,我試着和學生們談話,在許多學生中只有一個在天津住過幾天的能够懂一部分。照例的,你要問話,不論對方是學生,或是商店的老板,都拿出紙和筆來筆談,甚至在筆談中發現有字也是不易懂的。例如他們一如廣州把土匪寫成“爛仔”、稱土匪頭寫爲“大天二”,不爲“唔”。並創造了許多怪字,把沒有寫成“行”,把什麽寫成“也”。我到一家印刷廠問他們是否有“四開”印刷機?他不懂得。後來由他寫,他寫的是“六成機”但我們又不大能懂得。至於那些小孩子,一見到解放軍就豎起大姆指頭;高叫叫着“頂呱呱、頂呱呱,…”一般說,只有“頂呱呱”和“鴉鴉喔”是能聽懂的。以後我們住在司徒姓氏聚集的鄉村——美州僑領司徒美堂就是赤坎附近的——,村中有位六十多歲的司徒先生,是自幼生在美國,老年返鄉。他只能講與寫英文,我們有一兩個學過英文的,也只能“寒喧”幾句,就更加困難了。好得此地文化比較發逹,沿途學校不少,鄉村中亦見有家華僑中學,有些女學生正在打藍球,報紙也出的很多,原來江門鎭有兩家對開報,三埠亦有二家或三家,赤坎也有三家印刷廠。
  赤坎是這一帶村鎭裏算有代表性的小鎭,全市有二萬來人口,幾條大街伴着一條不通帆船和汽划子(水大時可通火輪)的小江平行、電燈、電影院等一般城市有的東西此地都有,東距香港不遠,南距澳門只有二百多里,水陸交通都很方便。到赤坎給我最初的印象是:第一,在廣州能買到的時髦的消耗品,此地差不多是應有盡有,人們喜豪華,愛舖張,社會情况複雜。第二,在一些飯館門口鐵籠裏擺着各式的蛇、猫(兩者作在一塊的菜就是所謂“龍虎鬥”),烏龜,各種鳥類,叫不出名字的獸類……這些吃食是最能表現廣東的地方性的了。第三是華僑多,鎭中和附近的村莊中房屋很漂亮。
  赤坎共有三所中學,在我們進駐此地前,解放軍只有少數曾從這裏經過:各界特別是學生很熱情的對待我們,我們每搬一次家,房東家的學生多自動的送我們到新居,以後還一再的去探望。有一羣學生要求參加我們的部隊,當我們因考慮到他們校方的意見勸他們不要參加時,學生們便用紅油墨印發一種傳單,內容是懇切陳詞請求允許他們參軍,在街上見到解放軍就給一張,這種熱情是令人感動的,以後我們吸收他們參加了部隊。這種熱情是一般華僑靑年所共同具有的,因爲華僑遠處異域,早年因歷來統治者特別是國民黨反動派辱國喪權,弄得什麽八也欺侮,養成他們對祖國的敬愛,對祖國的懷戀。
  有人吿訴我一段故事:一九四四年十月,一個十七歲的靑年鄭達明參加了當時在粤中作戰的珠江縱隊。他父親是在中美洲做生意的華僑,幼年時隨父親在海外受人歧視,從小就對祖國寄予很大希望。他在部隊裏當了半年戰士,後來調作文化敎員。反對國民黨鬥爭中,他被升任連的指導員。一九四八年九月十八日,他們的連襲擊新興船山及敵據點,他親自帶突擊隊去衝鋒,不幸負了傷,子彈貫穿了他的手腕,鮮血流濕了他的全身,但他堅持指揮,直到勝利結束戰鬥。結果我軍一個連,消滅了敵人一個中隊、一個鄉公所,繳獲機槍兩挺、手提機四枝、步槍五十餘、子彈萬餘發……他的手却一直沒好,因爲沒有醫院,動脈管總是綳紥不住,鮮血常流,過了六天,他終於支持不住了。他在死前用半邊身體斜靠着床欄,唸了他自己作的一首小詩、要求旁人給他記下。這首感人的詩曾在粤中報紙上發表,寫的是:
   “祖國哟,親愛的祖國!
   毛澤東同志領導的祖國!
   我從幼小時的夢幻中,
   便聽到了你走向我來的足音。
   如今,我看到了你了,
   你從西北的高原走來!
   你在血的鬥爭中成長,
   你是如此的緊張!
   我,一個長期等待着你的
   受氣的美洲華僑的兒子,
   用了我的生命和血,
   看見了你的豐彩,
   你是這樣的燦爛美麗!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
   讓我永遠緊緊地擁抱着你!”
   三粤中縱隊
  在亦坎和我們同駐的,是堅持粤中敵後鬥爭的粤中縱隊。它的前身原爲抗日時期的人民武裝,抗日勝利後東江縱隊於一九四六年春天北撤,粤中根據地的大部人員也就被迫“復員”,後來,毫無信義的國民黨反動派進行瘋狂迫害和逮捕,很多人關進了監獄,遭到屠敎。這種血腥壓迫激起人民反抗的怒潮,在林鏘雲、吳有恆等同志領導下,又重新建立起自己的武裝,積極進行武裝鬥爭,並在一九四六年中獲得很大發展。
  他們是由最初的二十四個武工隊員發展起來的。這個武工隊開頭只有十幾個人在台山上活動,白天大夥給人家當苦工,有的種地,有的砍柴:入夜便聚集到一起,下山去摸反動派的據點。一九四七年冬,他們在恩平集起二十四人時,便去雲浮縣境襲擊住有敵人兩個縣警中隊的都騎鎭,祇在幾分鐘內,便解决戰鬥,繳獲輕機槍兩挺,步短槍五十多枝,全部活捉了八十多個敵人。後來他們又打動鬱南縣境,興鬱南中共地方黨取得了聯系,爭取僞自衛隊等三百多人起義,成爲以後鬱南地方武裝的重要基礎。
  在粤中四圍的山地,他們艱辛地開關工作,有次,敵人進攻陽春、羅定、雲浮三縣交界的雲霧西山區,我們指揮機關和主力轉移時,有十幾個傷病員無法運走,便派了四個女衛生人員招呼他們留在這裏。主力轉移後,他們沒有人供給食粮,因游擊隊有良好的紀律,女衛生員在給人民細心治病中建立了和羣衆的親密聯系,所以羣衆便自動凑集柴米油鹽供應他們;傷員缺乏營養,村子裏的婦女們便給他們送來鷄蛋………隔不多久,傷病員都已痊癒,二十多個人,正好是一支武工隊的架子,他們便拿起槍來,一面警戒,一面發動羣衆。他們單獨地在雲霧西山停留兩個月,在跟主力和上級領導完全隔絕的環境中,憑着羣衆的鼓舞和自己的努力,開闢出一個六十里方圓的根據地來。有一天,女衛生員羅惠釗進到敵人的據點去工作,等工作完畢出來的時候,天已將晚,敵人在四面都派出了夜哨,只有通過敵人警察所門口的一條路可以通行,她便從這一條路走出來了。第二天,在這個據點裏傳遍了羅惠釗進出警察所的各種傳說,駭得敵人不敢再在那裏駐紥,撤囘城裏去了。
  他們一切依靠羣衆,也在處處爲羣衆打算。敵匪“戡亂”“淸剿”給粤中農村帶來無窮的災難和破產。新興縣的合江,就是一切受盡了蔣匪的殘踏而破敗了的鎭子,當一九四九年四月初解放的時候,全鎭的商店早在半年以前統統關門了,農民們沒有了粮食,飢餓的羣衆佔了全鎭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爲了救濟人民的饑餓,他們便領導人民組織一個“鋸木”公司,到附近山地砍伐杉木。先向公倉借了二十石谷子,作爲工人的工資。他們把杉木砍下後,鋸成木板,有的作成桶,運銷恩平,雲浮等地,比過去光砍樹木不加工製造時貴了好幾倍,有很大的利。參加這個生產的有鋸木工七十多人,担工六百多人,造桶工四十人,每月營業達二萬元港幣以上,直接養活了工人和他們的家屬二千多人。工人生活改善,購買力提高,鄰近各鄉的米,谷,日用品都運到這裏來,商人、小販和挑夫也到這裏來做買賣,鎭上原有的八十多家店舖也因此恢復營業。這樣,就更獲得人民的擁護,逐漸使游擊戰爭變成羣衆性的,在人民中到處組織了不脫離生產的民兵。並且在解放區外的人民中,也散播了良好的影響。在一九四八年一年內,有一千多個靑年學生投奔到粤中解放區。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六日,鶴山簡易師範從校長、敎員到全部學生,完整的由蔣管區搬到解放區來,接着鶴山第二中學也有三十多個學生,通過敵人封鎖集體參加人民軍隊的工作。六月十五日,又有開平省立長沙師範全體師生,由方惠民校長率領來到粤中解放區。開平縣立一中和二中也各有三四十人跑來了。我們住在赤坎時,曾見開平一中師生開晚會,歡迎他們參加解放區工作的同學返校聯歡,全校都認爲是本校至高的榮耀。鬱南連城鄉第二中心小學的高年級學生,並曾與當地農民一塊起義,打進僞鄉公所和一座粮倉,收繳了二十多枝步槍,然後投奔解放區。
  幾年來,匪軍妄圖消滅這支人民武裝,曾組成僞“粤中剿共綏靖指揮所”,集中優勢兵力,以“重點進犯”,“空心進攻”等戰術進行四次大“圍剿”。粤中縱隊全體指戰員爲了保衛這塊人民的土地,與匪軍在雲霧山的崇山峻嶺中展開英勇的鬥爭。他們穿着被汗浸兩淋的破爛衣服,甚至有時依靠野火取暖和以野菜度日,堅持與敵人作戰。在茶山守衛戰中,敵人以六百餘人的兵力妄圖“圍殲”他們七十人,敵人的四次進攻都被我勝利擊退。戰鬥英雄歐仔一人擊斃七個匪軍,他在英勇犧牲之前,對身邊的同志說:“記住,同志們,誓死堅持我們這塊乾淨的土地。”
  一九四八年上半年中,粤中縱隊,又先後粉碎了匪首莫福如的數十次大小“圍剿”和“掃蕩”,在秋後他們卽大舉出擊,一度解放高明、鶴山縣城。一九四九年七月八日,敵以僞保安六團和僞警兩個營向恩平平朗底墟進攻,當卽與我廣陽支隊五團某營發生激戰。當時我軍有一個斑堅守在〓蓋山上,把敵人的一個排用火力壓縮在山脚下,使他們完全暴露在另一支我軍的火力殺傷範圍內。匪軍爲了援救這股卽將覆滅的敵匪,便調動了十倍於我的力量,向鑊蓋山衝鋒。固守在該山的英雄們在副排長吳寬同志的率領下,奮勇反擊,在殺傷了十多個敵人後,彈藥便用完了,而敵人正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他們便退到旁邊一條山澗裏,繼續用石頭擲擊敵人。最後,當敵人已經〓到他們的跟前時,他們七個人便緊靠到一起,拉響了最後的一顆手榴彈,結束了這一場激烈的鑊蓋山的爭奪戰。這七位英雄中,有五位壯烈犧牲,他們的名字是副排長吳寬,政治戰士關森(他們都是共產黨員),和戰士譚植、吳濃、蘇就。另有戰士關華和勤務員豬仔兩人負重傷。鑊蓋山雖然失守了,但整個朗底墟的戰鬥,却因鑊蓋山方面牽制了大量敵人而獲得勝利,共殺傷敵匪四十多個,打退了敵人向我根據地的進攻。
  當人民解放大軍進軍廣州前後,他們一面積極建立人民政權,一面向敵人作更大規模的進攻。這次陽江圍殲戰中,大軍挺進西江後,他們便與野戰軍勝利會師,共同作戰,殲滅了由廣州西逃的殘匪七千多人,協同解放了高要、三水、高明、新興、雲浮等十餘座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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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軍西南實錄

《進軍西南實錄》

出版者: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南軍區政治部出版

《进军西南实录》是一本著名的历史书籍,它是明代末期著名将领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进攻西南地区的历史记载。详细记述了李自成的起义过程、武装斗争、策略布局、军事力量、政治制度、社会风貌等方面的内容,对于研究中国明末清初的历史文化、社会政治、民族文化和军事战争等方面具有重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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