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图书馆

（一九五一年十一月十七日在西南軍政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上的報告）
   主席、各位委員、各位同志：
  我現在把西南第一第二期土地改革工作情形和今後土地改革進行的意見，報告如下，是否有當，請加以審議：
   一、第一第二期土地改革工作進行情形
  西南的土地改革是緊接着清匪、反霸、減租、退押運動的基本結束及在軍政委員㑹第二次全會加速完成土地改革决議之方針下展開的，第一期（包括典型試驗）開始於一九五零年十一月，結束於一九五一年四月，完成了一三、一六六、四八三人口（佔總人口百分之十四）地區的土地改革；第二期開始於一九五一年五月，結束於一九五一年十月，完成了二四、七六四、二四八人口（佔總人口百分之二十七）地區的土地改革。第一第二兩期加起來共計完成了三七、九三零、七三一人口（佔總人口百分之四十一）地區的土地改革，共計包括一七二個縣（其中七十一個整縣）、八個市，共計四千四百一十二個鄉。這裏計川東二十個縣（其中十五個整縣）、一個市，共七百六十七個鄉，九百二十一萬三千三百八十二人的人口地區；川西三十二個縣（無完整縣）、一個市，共一百九十一個鄉，二百三十二萬四千八百零四人的人口地區；川南三十個縣（其中五個整縣）、三個市，共一千一百五十個鄉，四百九十五萬八千七百九十七人的人口地區；川北二十個縣（其中十九個整縣）、一個市，共一千二百零五個鄉，一千二百二十五萬四千三百四十人的人口地區；西康十三個縣（其中十一個整縣），共二百八十個鄉，一百二十七萬人的人口地區；貴州五十個縣（其中十六個整縣）、一個市，共四百五十一個鄉，六百萬一千一百四十四人的人口地區；雲南七個縣（五個完整縣），共二百九十一個鄉，七十萬零五千零三十八人的人口地區；重慶市（包括巴縣第二期）共七十七個鄉，一百二十萬零七千五百六十六人的人口地區。
  從第一第二兩期土地改革工作的結果來看，第一第二兩期土地改革工作雖然有程度不同的差別，但基本上是成功的，發展是正常的：
  第一、土地改革區普遍地在前一階段的工作的基礎上都進一步地發動了廣大農民羣衆，首先是發動了農民中的貧僱農進行土地改革的鬥爭，使土地改革工作在以貧僱農為骨幹的領導之下成為農民羣衆自己的事情，因此，農民羣衆在土地改革的具體過程和與地主階級進行一系列的鬥爭中（如整頓組織團結内部、與違法地主鬥爭、劃階級、沒收徵收清查土地財產、公平合理的分配土地財產及動員生產等），政治覺悟程度和組織程度都進一步提高了，如果説土地改革以前農民與地主階級尚存在着各種糢糊不清的聯系，土地改革後農民在政治上思想上行動上與地主階級劃清了界限。農民協會的組織在土地改革中普遍的得到整理發展和鞏固，據川東、川西、川北三個地區的統計，原有會員為一千零五十五萬九千九百人，現有會員為一千四百一十二萬五千七百五十二人，較之土地改革前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川東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六，川西增加了百分之十六，川北增加了百分之四十六）。農民協會中的領導成份亦得到調整，改變了農民協會領導成份不純的狀况，清洗了混入農民協會領導成份中的不純分子（包括偽鄉保長、地主代理人、偽軍官、地主、地痞等），引進了大批農民積極分子參加工作，一般地都開始樹立了貧僱農的領導，農民協會亦愈加鞏固，因而農民在土地改革後政治積極性和生產熱忱迅速提高，無論在鎮壓反革命、管制地主、抗美援朝捐獻飛機大砲、繳納農業税、興辦小學、增加生產等各方面工作中都明顯的表現出來。農民羣衆國家主人翁的感覺顯著提高，農村中人民民主專政逐漸建立和鞏固。各地土地改革後的統計材料亦充分的説明了這一事實。土地改革後羣衆發動的情况雖然大體可分為：（一）羣衆發動較充分，貧僱農已樹立了領導，地主階級已打垮；（二）羣衆已基本發動，貧僱農有了一定的領導作用但不夠鞏固，地主階級基本打垮；（三）羣衆有了一般地發動，組織不純，貧僱農尚未樹立領導，地主階級勢力未澈底鬥垮等三類不同程度的鄉村。但如果把第一第二兩類工作較好的鄉村加起來，則仍然是絶對多數，無論川北、川東、川西、貴州的統計都是如此，第一第二兩類鄉村加起來多數的在百分之八十至八十五，少數的在百分之七十至七十五。
  第二、自始至終都警惕着“和平土改”傾向的發生和發展，貫澈着與地主階級各種各色破壞抵抗展開堅决鬥爭的方針，首先在土地改革過程中對於地主階級的各種違法行為進行了必要的懲罰，經過羣衆的控訴檢舉和鬥爭，使其在農民協會和人民法庭面前低頭認罪，分別給予應得的處分，有的並根據其罪惡行為勒令其賠償受害羣衆的損失，這是完全必要的，這樣旣可以避免人民勞動所得的社會財富遭到不應有的損失，又可使地主階級中守法與違法分子是非界限分明，同時亦可使貧苦農民羣衆從中收囘和補償若干生產資料及生活資料，解决貧苦農民羣衆若干難。據不完全的統計，單賠償損失一項川東每鄉平均可得一一二七一三市斤中熟米，川西每鄉平均可得一八四七八三市斤中熟米，川南每鄉平均可得四八四六四市斤中熟米，川北每鄉平均可得二四二四零二市斤中熟米。川西溫江、綿陽、眉山三個專區的統計，羣衆從不法地主賠償所得加上減租退押所得，每人平均可得米一二九市斤（眉山區）到三三三市斤（溫江區）不等的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由於土地改革前經過了清匪反霸減租退押的鬥爭，土地改革過程中又經過了反違法的各種鬥爭，加以配合着鎮壓反革命的運動，最後依照土地改革法沒收了地主階級的土地和某些財產，分給貧苦農民，這樣就實現了廢除地主階級封建土地所有制，地主階級經濟上政治上就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因而土地改革後地主階級舊日的反動統治威風不但已經不復存在，而且一般的地主大都在農民協會及人民政府管制之下已開始參加勞動生產，有的雖然仍心懷不滿，但農民隨時都在注視着他們，地主階級中的某些分子雖然也還可能搗亂，值得農民羣衆今後警惕，但如果他們企圖死灰復燃，那是困難的。土地改革後鄉村中人民民主政權將日益加強和鞏固，搗亂只能受到更嚴厲的制裁。
  第三、土地分配的結果是符合於土地改革法令和政策的，首先是土地改革後與土地改革前的土地佔有情况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使廣大貧苦農民羣衆從沒有土地或很少土地普遍地得到了一定的土地，其它各階層的土地亦得到了合理的調整，據川東璧山縣來鳳鄉青杠村的統計材料，土地改革前土地佔有情况是：全村一七六五點三七八老石土地總數中，地主一零二人佔一四一五點七五一石（百分之八十點二），每人平均一三點八七九石；富農二六人佔七零點四二二石（百分之四），每人平均二點七零八石；小土地出租者一七人佔三九點七一三石（百分之二點五），每人平均二點三三六石；中農四零七人佔一六二點九三九石（百分之九點二），每人平均零點四石；貧農五六零人佔六零點六八八石（百分之三點四），每人平均零點一零八石；僱農六九人佔一二點六九五石（百分之零點七），每人平均零點一八三石；其它一一六人（工人、手工業者、小商販、自由職業者）佔三點二零零石（百分之零點二），每人平均零點零二八石。土地改革後土地佔有情况變化了，其變化為：全村一九五四點八六三石（查出黑田增加了土地）中，地主佔一三八點一九二石（百分之七點一），每人平均一點三五四石；富農佔六九點五六七石（百分之三），每人平均二點三五四石；小土地出租者佔三一點九二石（百分之一點七），每人平均一點八七七石；中農佔七零六點七三四石（百分之三六點二），每人平均一點七三八石；貧農佔七三七點五二三石（百分之三八），每人平均一點三一七石；僱農佔一一七點三一七石（百分之六點一），每人平均一點七石；其它佔一五三點六一石（百分之八），每人平均一點三二四石。川北潼南縣的情况大致亦同，全縣共計有土地七九五、六五九市畝，總人口為四四六、六一一人，每人平均為一點七八畝。土地改革前各階層每人平均佔有土地：地主一零點四畝，富農四點一畝，小土地出租者四點七一畝，佃中農零點一八畝，中農二點零八畝，貧農零點五三畝，僱農零點二畝。土地改革後各階層每人平均佔有土地情况是：地主一點一五畝，富農二點七三畝，小土地出租者二點一畝，佃中農一點八畝，中農二點二八畝，貧農一點五六畝，僱農二點零六畝。這裏所有的貧農僱農都分得了一份接近於平均數的土地，土地的百分之八十已經轉到中農、貧農、僱農手中，為中農貧農僱農所有了，這是一個新的變化，土地改革帶來的新變化。其中富農所得土地最多，超過平均數以上，是由於保護了富農自耕和僱人耕種土地及其財產，只徵收富農出租部份土地的原故。其次小土地出租者所得土地亦較多，亦超過了平均數，是由於根據土地改革法給了一定的照顧。中農所得土地亦較貧僱農為多，且略高於平均數，這是由於堅决執行了團結中農保護中農利益和分配土地時適當地照顧了原耕農民生產的原故。地主亦分得了一份接近於平均數的土地（有的與貧僱農所得相等），給予一般地主以生活道路，使地主勞動生產變為新人。因此，從土地分配的結果來看，土地的分配是公平合理的。
  從第一、二兩期土地改革工作比較來看，第二期土地改革工作有顯著的發展，（一）第二期土地改革工作進行的更為細緻，堅决反對了走過場形式主義與“和平土改”，而使土地改革工作做的更加切實；（二）強調了做好五個步驟中的第一步，做好準備工作，充分宣傳政策，整頓好農民的組織，團結好農民的内部，特別注意了深入發動貧僱農工作，因此第二期土地改革中，對於發動貧僱農的工作一般都有更多的重視，確實獲得更多的成績；（三）在第一步與第二步之間特別加一段對地主階級的反違法鬥爭，因此在與地主階級鬥爭方面，第二期土地改革中亦有顯著的發展和創造，主要的是克服了只知道運用羣衆的威力，不善於運用羣衆智慧的“唯武鬥”等蠻幹作法，而轉到更善於運用分別對待的政策，分化地主階級的内部，孤立地主階級最頑固反動的部分，而給予了地主階級更有效的打擊，使農民羣衆取得了更多的勝利，經驗證明，只要充分發動了羣衆，並善於發揮和運用羣衆的積極性和智慧，來對付地主階級的硬抵輭賴，地主階級的任何所謂“頑固堡壘”，也必然要被攻破，最後繳械投降。這些成功的經驗，應該運用到第三期土地改革中去，並加以鞏固和發揮。
  第一第二兩期土地改革工作所以發展正常和獲得基本成功，是由於中央人民政府和毛主席的領導，中央土地改革法和軍政委員會加速土地改革决定的正確；由於各級領導上兢兢業業的根據主客觀的力量和經驗，保持了土地改革始終在有領導有準備有步驟的基礎上穩步前進，廣大土地改革工作幹部辛勤的不疲倦的工作，並及時發現優缺點及時總結經驗，克服了命令主義與“和平土改”等不正確傾向，保證了土地改革正常的進行；由於廣大貧苦農民羣衆不論男女，在清匪反霸減租退押基礎上政治覺悟程度和組織程度迅速的提高；由於他們對於土地改革的積極要求，對於地主階級反抗的堅决鬥爭；還由於一切反封建力量的團結一致及其對於土地改革運動的密切配合和支援，從中央起一直到各級黨、政、軍、民系統（包括各民主黨派、民主人士、人民團體、文教、工商界人士、學校教師及學生），都動員和組織了大批幹部和工作人員下鄉參加土地改革工作，這不僅對於參加工作者本人獲得了有益的學習鍛鍊，對於農民和農村幹部的協助亦是極大的。所以第一、二兩期土地改革工作能夠獲得迅速的順利的進展，這是第一、二兩期土地改革工作獲得巨大成績和基本成功的主要原因。
   二、今後土地改革工作的計劃及任務
  西南第一、二兩期土地改革雖然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四十一的人口地區，但距全部完成土地改革仍然還有一段較大的路程。從總的數量來説，過去完成的部分僅有半數，還有半數尚待今後來完成，因此第三期土地改革的任務仍然很繁重，仍然是西南當前一個最中心的任務。第三期土地改革工作，各省區都已於今年十月左右先後開始（貴州明年一月開始），大概在明年（一九五二年）四月至五月可以結束。第三期土地改革工作所包括的人口地區面積較之第一第二期為大，據各省區初步預定計劃，共計包括約二一七縣（其中九十六個整縣）、三個市，共約七九九三個鄉，三八、七八六、零六七人口（約佔總人口百分之四十二）地區。計川東十九個縣（十四個整縣），共七一零個鄉，七、八九三、九五二人口的地區；川西三十二個縣，共五一七個鄉，五、七三零、九九二人口地區；川南二十五個縣、三個市，共二一六二個鄉，八、零一零、零零零人口地區；川北十六個縣（其中十五個整縣），共六八五個鄉，三、八零零、零零零人口地區；西康六個縣（其中四個整縣），共四六個鄉，三二零、零零零人口地區；貴州五十八個縣（其中二十三個整縣），共七三九個鄉，六、一四零、八三零人口地區；雲南六十一個縣（其中三十九個整縣），共三一三三個鄉，六、八九零、二九三人口地區。第三期土地改革地區的人口，相等於第一第二兩期人口的總合。因此，在執行今冬明春第三期土地改革工作任務時，集中力量在第一第二兩期經驗的基礎上繼續穩步的而又是有效的進行，旣反對慢性又防止急燥是非常必要的。同時力爭四川及西康兩省及貴州省大部雲南中心區五十餘縣（約佔全省人口半數）於明年春季基本完成，其餘在一九五二年年底以前完成是完全可能的，因為大批幹部已經有了兩期土地改革工作的經驗，而時間上又還有五個月到半年，如果時間的計算力量的配備適當是來得及的。但必須注意防止可能發生的草率現象而造成更多的夾生地區的出現。
  土地分配完畢的地區，還須着手分配山林及塘堰的工作，山林是國家和人民的財富，只有正確及時的處理了山林，才利於有效的保護與培植山林，並適應國家建設和人民的需要，否則，山林的破壞不停止，其為害於國家和人民都是巨大的。因此，山林的處理的問題，應引起各級領導的重視，山林處理辦法草案希望得到此次全會的討論審查修改，通過後迅速頒發全區執行，使全區山林在一定時期内處理完畢。各級政府林業機關卽可依據這一山林處理辦法，督促各地區鄉人民政府和農民協會實行對於山林的分別管理、保護和培植工作。並建議由軍政委員會於明年按季節發動一次植樹植林運動，藉以提高一般幹部和人民愛護林木的觀念。塘堰亦應及時分配完畢。為了保證土地改革工作更深入澈底的完成，土地改革完成區必須普遍進行一次複查工作，其目的是：（一）處理遺留未解决的問題（如土地改革中某些分配不公平、劃錯成份、果實未分配完畢、對地主未管制好等），進一步發動羣衆，對於大約百分之二十工作不好夾生或半夾生的鄉村，應實行補課。（二）發動羣衆查實田畝評好產量，消除評得過高或過低的現象，打下農業税的鞏固基礎，並刺激農民積極增產。（三）田畝查實產量評好以後卽可頒發土地證，以確定農民對於土地的所有權或使用權，藉以提高和鞏固農民的生產積極性。複查工作應根據一定要求，和各鄉村在土地改革中遺留的具體情况，結合着其它工作，在一定時期内迅速有效的進行完畢，第一、二兩期土地改革區，令冬明春卽應積極進行複查工作，拖延是有害的。
   三、土地改革完成區的工作
  西南分配了土地的地區已達三千七百萬以上人口的地區，今冬明春後西南土地改革將在大部地區基本完成。土地分配完成經過山林分配與一小段複查工作後，土地改革工作將逐漸最後結束。土地改革完成區應把工作的重點迅速轉到生產、教育和民主政權的建設三個方面，使土地改革後的農村在土地改革勝利的基礎上，從經濟、政治、文化教育各方面向前邁進，來配合國家與城市經濟政治文化建設工作。
  在生產工作方面：應加強農業生產的領導，發動與組織廣大農民來堅决完成一九五二年按常年產量增產百分之五的號召，增加谷物粮食的收入。為此首先在羣衆中普遍深入愛國增產和節約運動的教育，開展羣衆性的愛國主義的增產節約運動，提高羣衆增加生產和節約反浪費的積極性，甚為必要。其次，各地區還可根據具體情况和原有經驗擬定切實可行的計劃，修築塘堰，防止可能的旱災中增多水田的面積，並注意防洪排水以減少農田冲刷的面積。此外，在羣衆中廣泛提倡飼養家畜（特別是養猪）以解决肥料，增加農民的收入，亦很重要，根據各地材料反映，牲畜的死亡現象很嚴重，這主要是由於飼養方法不善的結果。應教育羣衆講求飼養方法，並注意疾病的防治，各級政府應積極加以研究指導，減少和避免牲畜嚴重的病患和死亡現象。
  土地改革後農民的生產力和購買力都大大提高了，隨着農業生產的發展，農民在生產和生活方面的需要必然增加，應有領導有計劃有重點的積極的在農村中建立合作社的組織，協助農民推銷多餘的農產品和副業產品，同時供應農民所需要的各種日常消費品，以滿足農民供與銷兩方面的需要，並組織農民生產。
  應宣傳教育農民羣衆，在自願基礎上組織農業互助組織，以解决農民之間在生產中人力、畜力、工具等方面的困難，發揮農民在生產中集體組織的作用，這是發展農業生產最好的方法。經過合作社的組織和農業互助的組織，就可使廣大的農業的小生產者依靠自己努力和國營經濟的扶助，逐漸的從分散和貧困的狀况下擺脱出來，走上集體的道路。
  在教育方面：首先要有計劃的大量的開辦農村積極分子的訓練班，使其普遍認識土地改革後自己的政治責任，如何團結廣大農民羣衆進行愛國主義生產，如何管制地主反革命分子鞏固農村人民民主的秩序，保衛自己勝利果實和人民祖國的安全，克服普遍滋長和存在着的在政治上厭倦鬆勁的“酆斯雲思想”，使廣大農民積極分子在政治上思想上提高一步，來團結廣大農民迎接土地改革後農村生產教育建政等新的偉大的任務，在教育中還應注意工農聯盟的教育；其次，對於一般農村中的夜學、冬學和農民業餘學校的工作，應加以整理指導使其經常化，以便利用農閑時間對農民進行時事、政治教育和文化教育（如讀報識字等），應在農民中掀起冬學運動的潮流，使廣大農民中更多的人參加冬學受到冬學的教育，在教育中要密切結合抗美援朝、愛國增產節約和民主建政、生產互助以及婚姻法等政策教育。為了實現這一巨大的教育任務，各地人民政府、共產黨、青年團、農民協㑹、婦女聯合會，應在統一計劃下分工合作來進行這一工作。縣、區、鄉應組織專門的冬學委員會或農民業餘教育委員㑹，動員和組織幹部或宣傳員或具有一定文化政治水平的小學教師擔任講課，並應事先以縣為單位短期集訓冬學教師，規定教育内容和方法等。教材提綱應由省或專區教育機關負責編發，以便迅速向冬學教師傳授。
  人民武裝自衛隊要在政治教育的基礎上加以改造或整理提高，主要的是首先消除人民武裝中脱離羣衆的現象，使其真正成為人民所愛戴的人民自己的武裝，同情人民關切人民的疾苦，因此必須加強人民武裝中的政治教育，使其認識自己人民武裝的本質和政治責任，並遵守一定的政治紀律。人民自衛隊中的壞分子必須堅决清除出去。
  在人民民主建政方面：首先要把舊有的行政區劃小，主要是鄉一級的行政區要劃小，以利於鄉人民代表會議制度的建立和幹部的培養提拔及工作的深入，因為這是政權的基層組織，鄉一級不健全將影響政權的鞏固。由於地理、經濟、交通以及人口密度不一樣，鄉的土地面積和人口不可能機械的規定一個統一的數字，但一定的土地人口的範圍是需要的，經研究結果，認為一個鄉（以鄉人民政府所在地為基點）的半徑不超過三十華里（卽縱橫六十華里）為宜，鄉的人口一般應在三千人左右為宜，少的不宜少於五百人，多的亦不宜超過一萬人。這樣較好，旣有一定範圍又有伸縮餘地。鄉劃小以後，鄉的單位必然增加，區一級如果不劃，將使區所轄鄉增加，不便於領導，因此區一級的行政範圍亦須重劃，我們認為區轄鄉不超過十個為宜。由於縣為行政的基本單位，縣的領導一般要強一些，因此我們認為縣所轄的區就可以超過十個。
  其次就是鄉的組織機構問題：鄉必須建立人民代表會議，鄉代表會議的代表名額，我們認為五百人的鄉應有代表二十人，一萬人的鄉則應有代表八十人。介在五百人到一萬人之間的鄉的代表名額則可根據這一比例規定一個適當的數字。鄉以下不設村，但須按自然條件和人民居住情况由幾個代表互選一主任代表，以便與鄉人民政府和代表們經常聯系，推行各項任務和工作。鄉代表會議一個月應召開一次會議。鄉代表和人民政府委員可半年改選一次，鄉代表中不稱職的代表得由選民隨時撤消重選。
  鄉人民政府設鄉長一人，副鄉長一至二人，政府委員九人至十一人，組成鄉人民政府委員㑹。鄉人民政府内除正副鄉長以外，可分設民政、財粮、文教衛生、生產、武裝治安等經常的部門由委員互推兼任（場鎮人民政府可添設工商委員），此外，還可依工作任務設立各種固定性的（如優撫）或臨時性的（如捐獻）委員會，除由政府委員兼任負責人外，可吸收若干羣衆中的積極分子參加。鄉人民政府半脱離生產的幹部可按所轄人口多寡由兩人到六人（如鄉長、農㑹主任、財粮、武裝治安、文書、交通等）為宜。同時幹部不應兼職過多，過多了有困難，對工作與生產都不利。
  場鎮應按其大小及經濟地位另設立等於鄉或區級的人民政府，分別直轄於區或縣。政府名稱原為場者卽稱某某場人民政府，原為鎮者卽稱某某鎮人民政府。其它縣區鄉村名稱除有反動不良影響必須改變者外，一般的不應隨便加以改變，以沿用當地多數羣衆原有普通名稱為宜，勉強改變，羣衆不方便。
  民主建政最重要的是真正建立人民代表會議制度，認真開好人民代表會議，首先是縣人民代表㑹議。只有認真開好了人民代表會議，才能發揮人民管理國家事情的積極性，才使代表會議逐漸具備代行人民代表大會職權的條件。
  農民協㑹、婦女代表會議、青年團及人民武裝的工作必須加強。農民協會工作在土地改革完成後一個時期内不但不應削弱，而且應繼續加強鞏固，在這一期間卽可以鄉農民代表會為基礎加以若干擴大而起鄉人民代表㑹議的作用，並代行鄉人民代表會議的職權。婦女代表會議制度，土地改革後必須普遍建立和健全起來，提高婦女在生產、教育、建政中的偉大作用。必要時亦應召開青年代表㑹議，以發揮青年的積極作用。
  土地改革完成區反革命的破壞仍然不㑹停止，因此在生產、教育、建政過程中時時提高警惕性與地主和反革命分子的破壞作鬥爭仍然很重要。
  我認為土地改革完成區，主要的應積極從事於上述幾個方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