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亚市图书馆

从地名看海南移民文化
  刘显
  地名是人们赋予某一特定空间位置上自然或人文地理实体的专有名称。通过研究地名，可以获得有关历史、地理、经济、政治、军事、民族、语言、宗教信仰等多方面的宝贵资料。地名带有强烈的延续性和稳定性，因而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地名是人类文化史的活化石。一些民族在某地区迁居或消失后，遗存的地名往往会继续沿袭使用，从而为该民族的活动提供历史见证。
  中国历来都重视对地名的研究。“地名”一词，最早出自《周礼·夏官司马》：“邍师掌四方之地名，辨其丘陵坟衍邍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之后，《尔雅》《说文解字》《释名》《地理风俗志》《越绝书》等书也都对地名做了研究。南北朝时，在地名研究上取得较大成绩的是北魏的郦道元。他在《水经注》中不但探索了地名的来源，还尝试对自古以来的地名命名原则做总结。此后，唐代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志》，北宋乐史的《太平寰宇记》、王存的《元丰九域志》，南宋王象之的《舆地纪胜》，清朝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李兆洛的《历史地名志韵编今释》，近代臧励酥等的《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等都对地名进行了专门研究。但中国现代地名学的真正建立，最早只能推到20世纪二三十年代，以顾颉刚、谭其骧、曾世英、王际桐、褚亚平诸先生的成果为代表。①
  海南岛上本没有人居住，一部海南岛的历史可以说就是一部海南移民史。海南岛的历史，是最早居民黎族和从中原以及后来从福建、广东、广西等地移入的汉族、苗族，以及海外移入的回族等多民族长期融合、汇通的历史。不同民族在移民海南过程中，留下了许多极具特色的地名。今天，我们通过对海南地名的研究，可以窥见海南历史上移民的大体情况，从而为海南移民史的研究提供一份佐证。
  一 黎族移民
  黎族是移居海南最早的民族，也是海南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现有人口120万左右，大多聚居在海南岛的中南部地区。据考古发现，海南岛新石器时代原始文化遗址有130处，距今5000年左右。学者研究确定，这些新石器遗物的主人是黎族的先民。由此可以推断，是黎族先民首先开发了海南岛。黎族源于古代百越族，与壮、布依、侗、水、傣等民族有着密切的关系。远在秦汉时期，其中的一支以独木舟为主要渡海工具，从现广西、广东高雷地区迁移至海南岛。
  黎人作为海南岛移民中的拓荒者，最早将他们的足迹留在海南的众多地名之中。经过对比，海南岛许多黎语地名与广西、广东高州与雷州地区的地名在语音和语义方面非常接近，虽然黎族从大陆移居海南之后，语言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仍旧完全可划入壮侗语言系统。清代屈大均《广东新语》说：“自阳春至高、雷、廉、琼地名，多曰那某、罗某、多某、扶某、过某、牙某、峨某、陀某、打某。黎族人姓名，亦多曰那某、抱某、扶某。地名多曰那某、湳某、婆某、可某、曹某、爹某、落某、番某等。”这些地名皆据壮侗语读音用汉字音译而成。
  其中，“那”是壮语“田”，“湳”是“水”，“陀”是“河”，“抱”是“村”等。这些地名中，以“那”字最多且分布集中，广西有1200多处，遍布大部分县市。云南有170多处。广东有150多处。越南有60多处。①海南岛地名中，“那”字地名为数亦不少，如儋州的那大镇，三亚的那孟村、那受村，澄迈的那板村，东方的那等村，白沙的那光墟、那查村，等等。而“抱”字地名，在广东的高州、雷州、阳江、化州、信宜等地也有较多出现。这充分说明黎族居民与广西、广东等地有着密切的关联。证明黎族先人是从广西、广东渡海迁徙而来。
  依据分布地区不同和方言、服饰等的差异，先后移居海南岛的黎族可分侾黎、杞黎、本地黎、美孚黎和加茂黎五支系。侾黎，移居海南时先在文昌、琼山、临高一带登陆居住，后再进入乐东、昌化江流域和三亚、陵水。杞黎，先移居海南北部地区，后再进入琼中、保亭。本地黎，先移居海南东、西和北部地区，后直入白沙县。美孚黎，移居海南后进入昌化江中游一带。加茂黎，移居海南后，进入陵水、保亭。五支黎人移居海南后，首先在文昌、琼山、临高一带登陆，后来由于各种原因，逐步从东、西、北部向中、南部原始森林山区迁延，从岛内的地名上可以看出他们的迁徙路径。
  如侾黎语中，习惯以“抱”表示汉语“村”的意思，现在海南岛北部已无侾黎居住，但地名中仍保留有他们曾在那居住的痕迹，如文昌有抱罗、抱功、抱兰等地名，临高县有抱瑞、抱才等。杞黎的村落多以“番某”“什某”“毛某”命名。如保亭县的番根村、什立村、毛定村、毛岸，琼中县的番沟村、什茂村、毛西村等，除以上两县外，这类地名在万宁、屯昌、儋州也有分布。这表明杞黎登陆后，先在岛北部居住，后迁居至五指山地区。本地黎多以“方某”命名其居住地，如白沙县的方香村、方平村等。这类地名在白沙县有10处，琼中县有13处，琼海、琼山各有4处，儋州有1处。由此表明，本地黎过去活动范围是从岛东、岛北向五指山区收缩的。加茂黎多以“芬某”表示汉语村名。据《道光府志》和嘉靖《广东通志》记载，在临高、儋州、万宁、定安、琼山等县均有这样的地名，这说明加茂黎同样经历了从岛北部、西北部向东南迁徙的过程。
  二 临高人移民
  临高话属于汉藏语系壮侗语族壮傣语支，与壮语可以认为是同一种语言，地位相当于壮语北部方言和南部方言以外的另一种方言，可称之为临高方言。临高人的祖先是从中国大陆南方的广东、广西经由琼州海峡渡海到达海南岛，并于2500年前定居于现在海南岛东北部地区的，这一时间晚于黎族先民到达海南的时间，早于汉族等其他民族先民到达海南的时间。学者认为，临高人在语言和体质上与壮傣语支民族具有同质性，他们应该和壮傣语支民族同源于中国古代南方的百越民族集团中的骆越、西瓯。所以20世纪80年代曾有学者建议将临高人划归壮族。
  在临高人分布的地区，存在大量以“临高语”命名的地名，其中以“那”“多”“美”“博”“南”“兰”“和”等字题首的地名最多。今天，雷州半岛上也有很多与临高话地名相同或相近的地名，如湛江的麻章、麻斜，徐闻的迈陈（其中“麻”“迈”与临高语地名中的“美”相同），而以“那”“博”等字起首命名的两地相同的地名就更多了。由此证明，临高人古代是从广东南部一带渡海迁入海南岛的。
  临高人现居住于海南东北部地区临高县、海口市西郊、澄迈县和儋州市部分地区，但如果从地名来考察，历史上临高人活动和居住范围要比现在大得多。据刘剑三先生对以“美”字领头的临高话地名进行统计，当时临高人分布的地区比现在要大得多，不仅覆盖了原琼山整个县，还往东部和东南部，推进到定安、文昌、屯昌和琼海。但现在这四个县市都没有临高人了，可能是当时那些地区临高人还比较少，迁琼闽人大规模进入之后，他们撤回到临高人大本营临高和琼山，或就地被闽人同化了。
  三 回族移民
  海南回族多是唐宋元时期的穆斯林在海南的后裔。近年来，在海南岛南部陵水和三亚濒临海滩地带发现的唐代穆斯林墓葬群，印证了早在唐代，穆斯林就来到了海南岛。海南回族不像其他地区的回族来源于中亚或西亚，而是来源于越南占城，多是宋元间占城的穆斯林因躲避战乱，举家驾船渡海来到海南岛定居的。海南回族现在绝大多数聚居在三亚市凤凰镇的回辉、回新两村，现有人口8000余人。但从地名看，历史上海南回族的分布要比现在广泛得多。
  通常在海南凡曾有穆斯林居住的地方，都不同程度地留下若干带“番”字的地名，为历史上穆斯林的活动、分布留下了遗迹。如今海口的琼山，元代称“番营”，是因为元初当地曾立营籍安置投降的占城番人及其眷属，故名。海口的“攀丹村”，即《正德琼台志》上所载之“番诞”。相传为唐时番舶疍人聚居之地，《琼台志》卷1“琼山县境图”有番诞村的记载。三亚黄流乡有“番塘”，藤桥镇龙海乡有“番园村”，番园村边至今还保留有“番人井”，番园村北面的峒田，当地称“番人田”，崖城区大蛋乡旧称“番坊”“番坊里”。陵水有番坊港、番人塘，陵水英州与三亚藤桥交界处有“番岭”。万宁有“番村”。儋州有“番元”“下番”。琼海有“攀丹园”。
  从地名的分布可以看出，当时海南岛的穆斯林主要分布于岛北部的海口，西北部的儋州，东南部的万宁、陵水和南部的三亚等地，其中以南部海岸为主，这与他们主要从事的工作是海洋捕鱼有关。《正德琼台志》卷7载：“其外州者，乃宋元间因乱挈家驾舟而来，散泊海岸，谓之番坊、番浦……今皆附版图，采鱼办课。”①在今天凤凰镇回辉村清真寺内，还有一块乾隆年间所立“正堂禁碑”，真实地记录了海南回族历史上以海洋捕鱼业为主的生涯。现在，除了三亚外，其他地区的回民多被汉化、黎化或再迁他地，但在历史上，海南回族分布范围要比现在广泛得多。
  四 儋州人移民
  儋州话又称乡话，是一种来自于粤语的海南方言，在海南岛，使用人口在100万左右，仅次于海南话和黎话。南朝梁大同年间（535～545），世居高凉郡（今广东高州）的冼夫人领兵出征海南，冼夫人及其军队的官兵把融合了古代南越语的古粤语带入海南岛。经过和本地流行语言的结合，到唐代时形成了儋州话。
  儋州地名最主要的特征字主要有屋、坊（方）、栏（兰）、地四个。以这四个用字煞尾的地名共276个，占儋州市总自然村数1508个的18.3％。①且以这四个字煞尾者，几乎全集中在沿海地区，越往纵深方向越少，县城那大以南则完全看不到。此外，在与儋州毗邻的昌江和白沙，也有部分类似地名，如昌江有王地、老羊地、老古地、红薯地、沙地、小鸡地、流水地等，白沙有七坊镇等，这大致说明了儋州人早年的分布范围。
  五 其他移民
  移民在地名上最直接的反映是，把原居住地地名直接搬到新居住地。这样既能使自己和后代子孙永远不忘原来的居住地，又能让原籍的居民或其他人寻找到。海南岛福建移民人数多、入住早、活动范围广。据统计，在海南岛万分之一的行政区划地图出现的527个地名中，有87个可以在福建省地图上找到，占海南总地名的17％。②
  文昌的铺前、东坡、东阁、南阳、湖山、东郊、蓬莱等，在福建省的福清、莆田、闽侯、晋江、长乐、漳浦等地都可以找到。文昌铺前是一个港口，而在福建的闽侯、同安也有铺前港。儋州、昌江等沿海的海头、海尾、光村等港湾，也出现在福建龙溪、莆田、晋江等地。又如定安县的龙门，在福建的漳平、安溪、长乐等县都有。文昌的蓬莱在福建的永春、长泰、闽侯均有。这些相同的地名，在福建主要分布在沿海一带，在海南也主要集中在岛北部和东部沿海地区，西南和东南较少，这充分反映出其移民特征。
  军事移民也表现在地名上。在海南岛的不少地方，历史上曾是驻军之地，海南岛有不少以所、亭、都、堡、军、台、营等地名起首，这来源于明代为巩固统治、保卫边疆而设立的卫所制。卫所制为明朝最主要的军事制度，洪武元年（1368）明太祖采纳刘基的建议，在全国实行卫所兵制。洪武十七年，在全国的各军事要地设立卫所。卫所遍布于京师和地方，约5600人为一卫，其长官为卫指挥使。卫下辖五个千户所，每千户为1120人，设千户负责统领。千户所下辖十个百户所，约112人，设百户负责统领，其下还有总旗及小旗等单位。卫所大部分军队在各地屯田耕种，称为屯军，少部分驻守操练，称为旗军，定期轮换。明代的卫所制度在保卫领土、巩固边疆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今天，东方的“八所”“九所”“十所”，乐东的“新营”“前营”“九所”“十所”“四所”，昌江的“军田”“军屯”，儋州的“三都”，保亭县的“保亭”，海口市古代的地名“海口卫”“海口所”“新营”“东营”，陵水的“军田”“军屯”等均是军事移民留下的痕迹。
  海南岛的苗族便是典型的军事移民，其祖先是明代从广西作为兵士征调而来，后落籍海南的。清光绪《崖州志》记载：“又有一种曰苗黎，凡数百家。常徙移于东西黎境，姑偷郎、抱扛之间，性最恭顺。时出城市贸易，从无滋事。盖前明时，剿平罗活、抱由二峒，建乐定营，调广西苗兵防守，号为药弩手。后营汛废，子孙散居山谷，仍以苗名，至今犹善用药弩。”①《琼州府志》《感恩县志》等也有类似的记载。
  此外，翻开地图还会发现，海南有一些以“亭”（或停）和“场”为尾字的地名。如琼山的亭坡、扬亭、玉场，文昌的三亭、茂亭、西亭、马亭、文场、下场，琼海有茂亭、三多亭、文场、黄场，万宁有礼亭、乌场，儋州有接官停、刘停、东场，澄迈有大亭、令尾场、北刹场、下坡场等。据刘剑三先生研究，岛上以这两个字煞尾的地名是汉唐时期古地名的留存，带“亭”的地名多出现于汉代，而带“场”的地名则出现在唐代。带这两个字的地名在岛上的分布，基本上集中在与雷州相望的北部沿海地区，这说明移民进入海南岛时多居住在岛北部沿海地区。
  此外，海南岛还有些地名反映了岛内移民，比如“十字坡”和“翰香”。据曹锡仁教授介绍，海南历史上，东部曾经向西部移民，在资讯、通信和交通都不发达的年代，人们步行到了十字坡路口，犹豫起来。朝南还是朝北，往左还是往右，一时拿不定主意。而一旦决定之后，就得往老家写封信，让家人知道自己到了何方。当时识文断字的不多，有个老秀才顺应市场需求，在路口摆下代人书信的摊子，于是，这才有“十字坡”和“翰香”两个似乎互不搭界的地名。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随着国家对海南岛开发力度的加强，海南又有一次大移民的高潮。这次移民，使岛上又增加了一批富有新时代特色的地名。较大的地名如琼中的和平、长征，琼山的红旗，定安的永丰，通什的畅好。新地名中以带“红”“新”二字为多，如红旗、红卫、红星、红光、红田、红岭、红岛、新风、新进、新华、新海、新丰、新民，等等。另外，海南岛自20世纪50年代至1979年，先后安置了来自印度尼西亚、越南等国的华侨共2万多人，安置他们的农场就以某华侨农场命名，如万宁的兴隆华侨农场、文昌华侨农场、澄迈华侨农场等。从总体来看，这个阶段的地名，基本上集中在中部山区，多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深入山区垦荒的新移民起的。
  唐宋之后移民在海南的宗族构建
  赵全鹏
  海南岛孤悬海外，在古代中国是汉民族较晚移民的一个地区。虽然汉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开始在海南设置郡县，但汉人向海南的大规模移民出现在唐宋时期及之后，明代海南人邢宥在《海南风景》一诗中曰：“二郡舆图兴自汉，五州编户盛于唐。故家大半来中土，厚产偏多起外庄。弦诵声繁民物阜，宦游都道小苏杭。”①民国《海南岛志》曰：“海南孤悬海外，距中土辽远，在昔水土气恶，视为虫蛇所居，汉晋之间一再罢弃。洎至唐代乃复置版籍，移军屯戍，而谪臣罪囚窜逐流配之迹，遂由是日繁。自唐迄宋，其间500年，中土之人流寓岛中，子姓蕃衍，已万有余户。”②唐宋时期的移民大多来自福建沿海地区，这从现存的族谱上多宗自福建可以看出，少量来自其他地区。
  伴随着汉人的迁徙，宗族组织也逐渐在海南发展起来。本人依据海南师范大学和海南大学馆藏的一些宗族资料，结合海南历史，对古代宗族在海南的构建情况进行初步探讨，以期抛砖引玉。
  一 迁琼始祖与家庭分爨
  根据海南族谱反映的情况，多数宗族以迁琼始祖为宗，或者是以迁琼始祖的后裔为宗，少数以福建或内地的始祖为宗。而且从族谱反映各姓始祖迁徙海南的时间看，大多是唐、宋、元、明等不同时期。唐代迁琼的始祖有冯、韦、李、林、黎、梁、吴等姓，宋代迁琼始祖有陈、符、林、韩、王、刑、张、周、郑、何、许、蔡、苏、郭、卢、洪、钟、朱、庄、欧、唐、赖、余、廖、岑、丘、连、杜、陆、文等姓。①这些迁琼始祖因流放、为官落籍、经商和躲避战乱等迁居海南，比如李氏迁琼始祖李德裕，唐代被贬崖州，落籍海南；韦氏迁琼始祖韦执宜，被贬落籍琼山；梁氏迁琼始祖梁肱，湖北荆州江陵人，宋初被贬琼崖郡守，定居琼山梁陈水东（今旧州）；等等。②也有很多姓氏在唐、宋、元以及明、清等不同时期都有迁徙，比如陈氏迁琼始祖有“九官十八客”的说法，另有说法陈氏迁琼始祖有180多位，很多各自为宗，迁来的时间不同。再比如曾氏从南宋至清末，共有24个始祖迁琼。③这些姓氏后多以迁琼始祖为宗，组成家族。
  实际上，海南族谱上和实际宗族组织的形成在时间上是不同的。最早迁徙的入琼始祖是以个人或家庭为单位，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然后才在内地宗族观念的影响下，重新组织起来成为宗族。
  据相关史料记载，迁琼始祖从内地迁徙海南之后，家庭就开始分爨，没有出现数世同居的大家庭。子孙分财析居后，也开始散居到海南其他地域。到清代民国时期，唐、宋、元时期过琼的姓氏基本上散居到海南各个州县。比如，梁氏始祖之后，“其后之支派分流，但知其大略耳，或卜居于博逻，或入赘于那邕、莫村，或就产于山田，或立家于二水，或因户役而居于南街，或因置田而分于东路”。④梁氏到清嘉庆年间已经散布在琼、澄、文、定、万、崖、儋、临、会、乐等州县，据1980年续修谱时统计，梁肱后裔9万多人，已经分布在海南各个州县的743个村庄；刘氏家族到迁琼第五代孙时，已经散居在万宁、文昌、定安、乐会、崖州、会同、琼山、澄迈等地；①卢氏家族以宋代卢多逊为迁琼始祖，到清代已经分散在海南各个州县；陈甫祖在宋代过琼，落籍乐会龙泉村，至1949年之前，子孙已经分散在琼海、万宁、屯昌、琼中、三亚等三市二县的30多个村庄；②再比如曾氏从南宋至清末，共有24个始祖迁琼，新中国成立后统计，分居在海南525个村庄；③等等。
  造成迁琼始祖家庭分爨的原因有多种。
  一是谋生。最早落籍海南的大陆居民主要居住在沿海州县，尤其是海南岛北部的琼山、文昌、澄迈、儋州等地和南部的崖州周围。比如宋代，琼州8963户，占86.9％；南宁军833户，占8.1％；万安军270户，占2.6％；吉阳军251户，占2.4％。元代，乾宁75837户，占82.2％；南宁9627户，占10.4％；万安5341户，占5.8％；吉阳1439户，占1.6％④。地域人口分布不均衡，一些家庭为了谋生，逐渐向地广人稀的中南部州县以及内陆迁徙。明宣德四年（1429）修的《梁氏先世族谱序》中记载其迁琼始祖时曰：“以其地狭人众，而散居旧州之左右。”据谱序上说，梁氏兄弟分居的原因是“地狭人众”，五个儿子分产析居，长子所居地方称为“梁陈”，怀恩、怀德二兄弟居住在“梁沙”，怀信居住在“梁老”等。⑤到明代，汉人人口仍高度集中在海南沿海地区和北部地区，尤其是琼山、儋州、临高、澄迈四州县一直集中了全岛汉人60％以上的人口。在海南各州县中，琼山县人口位居首位，而昌化、乐会、感恩、会同、陵水人口低于一万，是海南人口最少的县，五县仅占海南总人口的10.27％。为了谋生形成宗族人口地域流动。
  二是灾荒。海南在历史上是灾荒频发地区之一，有飓风、大水、地震、干旱、饥荒等多种类型的灾荒，饥荒记载不绝于书，比如宋代太平兴国七年（982），“琼州飓风，坏城门、州署、民舍殆尽”；元丰五年（1082），“珠崖军飓风，毁民舍”；庆元六年（1200），“飓风毁城门，公署民舍殆尽”；等等。①飓风吹倒房舍和庄稼，大灾之后便是饥荒，如元泰定二年（1325）九月琼州饥，②明代宣德九年（1434）大饥，死者白骨遍野。③这些灾荒具有地域性，当灾荒发生时，一些家庭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到其他地区谋生。比如渡琼始祖陈敬忠，福建莆田人，明代洪武三年（1370）过琼，落籍在琼山县北洋盐田村，在该村繁衍生息，万历三十三年（1605）七月十三日，琼州发生地震，淹没72个村庄，盐田村虽然幸存下来，但受到重创，十世孙德刚、德良、德弘、德明等迁居云霄村，二支和三支分别迁居到文昌二公堆、龙楼、东郊，以及琼海、定安、琼中等地，④也有许多灾民越过琼州海峡到雷州半岛，甚至更远的地方求食。另外宗族迁徙还有战乱等其他方面的因素。
  二 祠堂和修谱的产生
  海南家族的形成始于明初，其标志是修谱：“世之有谱，皆所以联宗族而合群也”；“以明宗支也。盖宗支不明，无以知所尊，无以知所亲，无尊无亲是无族也”。⑤修谱是一个家族认同的一个重要活动，“谱牒废，则无百年之家”。许多唐宋迁琼的家族至明代时才开始修谱，说明海南宗族组织从明代才开始形成。
  从所浏览的海南族谱来看，大多家族修谱的时间在明初、中期。比如梁氏，迁琼始祖梁肱，湖北荆州江陵人，宋初被贬琼崖郡守，定居琼山梁陈水东（今旧州），族谱首修于明代宣德四至六年（1429～1431）。⑥邢氏，原籍浙江杭州府，南宋建炎年间迁琼文昌，家谱始修于明宣德五年（1430）。⑦朱氏，原籍浙江海盐，宋景德二年（1005）迁琼，家谱始修于明永乐五年（1407）。①薛氏，“历宋而元，未有成谱。”族谱始修于明世宗时期。②岑氏，迁琼始祖岑琳，福建福州府人，南宋祥兴二年（1279）知事，至元十六年（1279）任参知琼崖军事，后落籍于琼山县道宋村（今海口灵山镇排田村），族谱创修于明弘治戊申年（1488，六世祖岑英创修）。③杨氏，迁琼始祖杨乃文，元至正年间宦游海南，落籍乐邑博鳌，族谱始修于明代天顺年间。④王氏，北宋末迁入海南，明代嘉靖年间创修族谱。⑤万宁北坡镇保定村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村庄，生活着王氏、黄氏、李氏等家族，其中王氏于明初洪武年间迁居保定村，明代王世昌创修族谱。朱氏于清顺治末康熙初迁居于此，清咸丰年间朱琼香创修族谱。岭边黄氏于明初建文年间迁居于此，清宣统二年（1910）黄澄清首修族谱。⑥也有一些修谱较晚的家族，如刘氏，迁琼始祖刘文生，祖籍福建莆田，北宋避乱迁琼，清嘉庆二十五年（1820）首次修刘氏族谱。⑦许多家族对迁琼始祖之后的世系更迭、先祖迁播情况记载模糊，或湮没无闻。比如陈氏在道光二十三年（1843）第一次修海南合族族谱序中曰：“本祖由闽莆田县浮海而南，立籍宜州新埠下庙，蕃昌至今，支派不少。特愧本族家谱旧被风雨朽失，无可考证，即欲向叶求根，从流溯源，亦徒然同抱空恨。”⑧由此也证明，在明代始修族谱之前，宗族组织是不完善的。
  祠堂的建立也是家族形成的标志之一。从文献记载来看，海南祠堂建立时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祠堂早于族谱，一种是祠堂晚于族谱。澄迈县《博潭村志》记载，王氏于1276年迁居该村，王氏宗祠修建于元代，而王氏族谱始修于1892年。陈氏于元代迁居该村，也于元代修建宗祠。⑨也有修建较晚的祠堂，比如陈敬宗，于明洪武三年（1370）由福建莆田过琼，落籍琼山盐田村，清咸丰三年（1853）始建敬宗公宗祠。⑩万宁北坡镇保定村中王氏、黄氏、李氏等家族祠堂修建也很晚，王氏家谱创修于明代，乾隆年间后期才由王希师创建王氏宗祠。朱氏于清初顺治末年至康熙年初迁居保定村，乾隆年间由朱朝政创建朱氏宗祠。蔡氏于明嘉靖年间（1522～1566）迁居保定村，光绪初年（约1885）创建蔡氏宗祠。黄氏于明初建文年间（1399～1402）迁居保定村，光绪年间（1875～1908）才创建黄氏宗祠。①
  三 合谱与合族祠堂
  合谱与修合族祠堂活动多出现在清代或民国时期，说明家族在这一时期进一步扩大。早期各家族所修多为支谱，即迁琼始祖的子孙迁播到海南各州县，后来各自为宗，各支自立宗谱，或者有些支系有谱而另外一些支系无谱，形成一个家族有多支族谱的情况。另一种情况是同一姓氏中的族人在不同时期迁琼，成为各自家族繁衍的先祖，各自修谱。到明清时期，各支系独自修谱已经造成了混乱，比如梁氏族谱始修于明宣德年间，之后梁氏各支派也各自修谱，到明嘉靖年间梁云龙重修族谱时，就采集到梁氏宗谱十余种，“互为异同，竟无统一”。“先世虽尝有修之者，然各自为一，宗未及通族，或世远年湮，未及订正，观者病焉。族老曰：三世不修谱不孝也。”②再比如黄氏，以福建莆田的黄岸（唐代进士）为宗，黄岸的子孙在宋、元、明时期共有16人为始祖迁入海南。光绪二十五年（1899）合谱之前，各支各自为谱。光绪二十五年首次修合族《黄氏族谱》。③陈氏，过琼始祖始于宋朝，以后元、明、清均有迁入。陈氏过琼始祖有“九官十八客”的说法，“九官”即为官后落籍，“十八客”指经商，各支各自修谱，直到道光二十三年（1843）第一次合族修谱。④卢氏，以宋代卢多逊为迁琼始祖，道光二十年修合族谱。全族合谱的同时，建立合族祠堂，祭祀共同的先祖，合族有了共同活动。当然，也有一些家族先有合族祠堂，然后再合族修谱。比如陈氏合族祠堂修建于道光三年，而合族族谱修建于道光二十三年。
  海南宗族合族祠堂多从清代乾隆年间开始修建，比如王姓是南宋过琼，分支祠堂建于乾隆初年，另有长支祠堂建于乾隆二十一年（1756），三支祠堂建于乾隆三十五年，五支祠堂于乾隆初年开始捐本生息，乾隆六十年建成，直到清乾隆四十六年创建始祖祠堂于茅坡上村。①岑氏迁琼始祖岑琳，福建福州府人，南宋祥兴二年（1279）知事，至元十六年（1279）任参知琼崖军事，落籍琼山县道宋村（今灵山镇排田村），裔孙分居海口、澄迈、定安、文昌、琼海、万宁、屯昌、琼中、临高、儋州、东方、三亚12个市县，岑氏合族宗祠始建于清代嘉庆丁卯年（1807）七月，在定安县白水塘村。②梁氏合族祖祠创建于嘉庆年间，捐资修建，每年春、秋之时，合族之人祭祀。③陈氏，唐代迁琼，道光三年（1823）始建合族祠堂。④黄氏文疆祖祠创建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同时捐款买122坵田，发展族业。⑤合族族谱的修纂和合族祠堂的建立，反映出海南家族组织的扩大。
  四 海南宗族内的生活
  海南宗族的内部活动涉及修谱、祠堂、祭田、办学、赡养等许多方面。宗族立有族长，处理宗族内部事务。宗族内制定有族规、宗法。比如梁云龙重修族谱中，对干伦犯纪败常乱族者、窝奸招赌者、殴辱父母残害兄弟者、越礼犯分为盗为匪者、母有秽行者、父兄有过子弟不能隐谏致声名外闻者等，不准修入谱中，以示惩戒。杨氏宗族规定：兄弟叔侄有土田口角等事仍于兄弟前议可否，不得已而呈公庭之门；妇人无故不出中门，家庭口角细故善自忍耐；无媒妁而为耦者以野合论等。宗族所修族谱中都有家训、族训、劝世文等类，教化族人要维护封建社会等级制度和道德规范，劝宗族内成员遵循忠、孝、慈、勤、俭、和、让、节等儒家道德，并涉及如何对父母、兄长、夫妇、择友、立妾、立继、赋役、争讼等事务的处理方式。
  重修或续修族谱是一个家族是否正常活动的一个标志，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内人口繁衍、辈分不断更迭。①修谱对宗族具有维系的功能，明嘉靖年间梁云龙在重修族谱序中曰：“自宋初以至于今，年以六百余计，代以二十三四计，其来远矣！子孙散处州邑者，什之四五。其族蕃矣，不有以别之则混，混则争；不有以统之则离，离则散。谱牒之作其容巳乎？”万历《琼南梁氏通谱序》曰：“姓氏之有谱，所以尊尊也，亦以亲亲也。”“亲亲”就是建立在血缘关系上的认同感。②按照宗谱的习惯要求，每隔三十年需要对宗谱进行续修，三代不修谱血缘关系就会混乱，但事实上，海南绝大多数家族没有做到这点。海南梁氏族谱首修于明宣德四至六年（1429～1431），此后续修年代为明嘉靖庚寅年（1530），湖广总督梁云龙主修；清康熙二十一年（1682），进士梁际运主修；嘉庆丁卯年（1807），贡生梁大机等主修；清咸丰八年至同治二年（1858～1863），贡生梁俊会等主修；1904～1913年廪生梁开樘等修。③在近500年时间内总共修6次，平均80年修一次。岑氏族谱创修于明弘治戊申年（1488，六世祖岑英创修），重修于弘治丙辰年（1496），三修于康熙己亥年（1719），五修于道光元年（1821），六修于道光乙巳年（1845），七修于光绪乙酉年（1885），八修于民国己未（1919）。杨氏始祖杨乃文，元至正年间宦游落籍乐会博鳌，族谱始修于明天顺年间，至民国24年（1935），先后修谱15次。④万宁保定村王氏，明代王世昌创修族谱，清代王显圣和王希景续修，同治年间王际瑞和王大元续编，民国24年王际谟续修。朱氏，原籍浙江海盐，景德二年（1005）迁琼，家谱始修于明永乐五年（1407），成化十四年（1478）、康熙三十六年（1697）、嘉庆十五年（1810）、光绪三十四年（1908）重修。不同家族修谱时间间隔不一，虽然没有达到30年一修谱的要求，但总体上这些家族仍发挥着作用。
  祠堂是宗族尊祖、敬宗、事亲的场所，也是宗族活动的一个重要场所，每年岁时节日以及其他重要节日都要举族祭祀。据《咸丰文昌县志》记载：正月六日后，文昌县各家族族人聚集在祠中祭祖，老少毕集，按丁颁肉。①分支祠堂是居住在邻近地域上的家族活动的场所。合族祠堂往往是由分散在海南各个州县同一姓氏共同建立的，用于祭祀过琼始祖。海南各姓氏的分支祠堂一般要早于合族祠堂，各分支家族多建有祠堂，分支之下的次分支也建有祠堂。大率迁移外地之后，就以迁徙始祖建立祠堂，比如王姓，长支祠堂建“善继堂”于乾隆二十一年（1756），长支次房建“育才堂”于道光七年（1827）。三支祠堂建“明德堂”于乾隆三十五年。五支祠堂建“绵宗堂”于乾隆初年开始捐本生息，乾隆六十年（1795）建成。五支次房建“光裕堂”于咸丰九年（1859）。另还有七世居明公伍公祠堂、启秀公祠堂、朝纲公祠堂等。②陈甫祖是宋代过琼始祖，1949年前已有分支小宗祠堂22所。③梁氏各分派有宗祠，合族祖祠创建于嘉庆丁卯年（1807），为捐资修建。每年春、秋之时，合族之人在此祭祀。④海南宗谱的修建和祠堂的修建往往与士绅有关，万宁保定村《朱氏家谱》由咸丰时期举人、进士朱琼香创修，并创建朱氏祠堂。王氏祠堂由王希师创建，王希师70岁时钦赐修职郎。
  祭田是维持宗族祠堂祭祀活动的重要支撑，海南许多家族在族人的捐助下拥有祭田。据《海南岑氏谱》记载，岑氏，迁琼始祖岑琳为福建福州府人，有多处祭田，用于修扫。⑤杨氏，各支系均有祠堂，祠堂各有祭田。⑥《咸丰琼山县志·舆地志》记载文昌县“族姓重谱谱，建祖祠，备大小宗，置祭田。祭常以春正月间，有行于仲秋及冬至祭始祖者。祭余颁胙，有悖戾者罚之。凡族中不平事，皆质之长者理处。”⑦一些家族祭田雄厚，以致在乡里争雄，“以民多聚族而居，置祭田名曰‘尝租’，租谷饶裕，每用以纠众械斗。奏请‘尝租自百亩以上者，留供每年祭祀，余田归本人。其以租利所置，按支均派，俾贫民有田以资生，凶徒无财以滋事。＇”①
  海南一些家族利用祭田捐资共同办学，资助家族内子弟的学习。比如梁氏，道光四年（1824）合族捐资在府城建置“梁氏书舍”，书舍坐南向北，占地约600平方米，纵轴线布局，三进庭院，砖木结构，第三进为主体建筑，第二进为凉亭格式，第一进临忠介路，为学子自学之所。中间左右东西横廊四眼。后院有藏书楼，上下两层结构，藏书上千卷，书舍供梁氏士子在郡城读书应试之用，1949年后始废。②昌化县英德都四更村王氏，光绪二十三年（1897），王家廪生王栋聚集族人建王姓义学，令子弟入学攻书，不取修金。③朝纲公祠堂王姓，民国13年（1924）迁于昌大村，“以祠办学，聘师授徒”。王姓长支次房建祠堂，祠堂名字就叫“育才堂”，寓意“得英才而教育之”。启秀公祠堂建于乾隆二十九年（1764），“兴办学堂，教化子弟”。④李氏家族有祠堂三楹，东西各两庑，其中外祠“延师教读，以育子弟”。学田有多处，用于办学。⑤澄迈县《博潭村志》记载：1803年，王元伦将庵前一块宅基地并2.25亩扫祭田捐给王氏宗祠，作为支持子弟上学读书经费。⑥因此，到清代，家族办学成为普遍现象，据《咸丰琼山县志·舆地志》记载：“乡里数十家便有学塾，弦诵之声相闻。或连乡，或合族，广设宾兴，以资作养。士重气谊，以实学相砥砺。贫者多舌耕，困穷至老，不肯辍业。”⑦
  家族利用族田救济家族内贫穷的家庭。比如李氏家族，“捐置良田，备岁时祭费，举行宾兴，以赡其宗族，实依赖之”。⑧也有救济守节的孤寡家庭，比如文昌县，“闺阁重节义，耻再醮，寡守至老者，宗祠多奖以胙”。⑨
  总体上来说，海南宗族的产生、发展以及宗族生活，基本上是受内地的影响，同时也带有海南地域特色，是中国古代宗族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

本文属于海南省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海南艺文志”的研究成果，项目编号：HNSK(Z)12-68。 刘显，博士，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教授。 ①孙冬虎、李汝雯：《中国地名学史》，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7。 ①（清）屈大均：《广东新语》卷11《文语》，中华书局，1985，第340页；朱竑：《从地名看开疆文化在海南岛的传播扩散》，《地理科学》2001年第2期。 ①（明）唐胄纂《正德琼台志》卷7《风俗》，海南出版社，2006，第149～150页。 ①刘剑三：《海南地名及其变迁研究》，海南出版社，2008。 ②朱竑：《从地名看开疆文化在海南岛的传播扩散》，《地理科学》2001年第2期。 ①张嶲、邢定纶、赵以谦纂修《崖州志》卷14《黎防志一》，郭沫若点校，广东人民出版社，1963，第247页。 赵全鹏，博士，海南大学旅游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①陈梦雷：《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琼州部》卷1383，上海中华书局，1985。 ②陈铭枢总纂《海南岛志·人民》，海南出版社，2004，第121页。 ①林日举：《海南史》，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第68～70、104～106页。 ②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序一》，海南梁氏谱编纂委员会，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1第11页。 ③曾广河主编《海南曾氏》，2005。 ④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梁氏先世族谱序》，2001，第27页。 ①《万宁县刘氏族谱》，1996。 ②《海南陈氏谱》卷2《陈甫祖分卷》，2002，第3页。 ③曾广河主编《海南曾氏》，2005。 ④戴熺、欧阳灿总裁，蔡光前等纂修《万历琼州府志·赋役志》卷5，海南出版社，2003。 ⑤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海南梁氏谱编纂委员会，2001。 ①戴熺、欧阳灿总裁，蔡光前等纂修《万历琼州府志·杂志》卷12。 ②《元史》卷58《五行志》，中华书局，1976，第1091页。 ③谢济韶修，李光先纂《嘉庆澄迈县志·杂志》卷10，海南出版社，2003。 ④《海南陈氏谱·敬忠分卷》，1998。 ⑤光绪《李氏家谱》，江国堂藏。 ⑥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序一》。 ⑦《海南省邢氏家谱》，2001年修，第3页。 ①朱逸辉主编《海南朱氏宗谱·万宁卷》，1997，第5页。 ②三凤堂：《薛氏家谱》，1997。 ③海南岑氏谱编纂委员会：《海南岑氏谱》，2003。 ④载德堂：《杨氏家谱》，1989。 ⑤《琼崖王氏祠成立六十周年特刊》，第137页。 ⑥万宁市保定村志编纂委员会：《保定村志》，1999，第167～168页。 ⑦《万宁县刘氏族谱》，1996。 ⑧海南陈氏谱编辑委员会：《海南陈氏谱》，1998，第6页。 ⑨王明恩、王永庆：《博潭村志》，1998，第12、121页。 ⑩《海南陈氏谱·敬忠分卷》，第220页。 ①万宁市保定村志编纂委员会：《保定村志》，1999，第9～12页。 ②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琼南梁氏通谱序》，第32页。 ③文昌市黄氏族谱编纂委员会：《黄氏族谱》，2003。 ④海南陈氏谱编辑委员会：《海南陈氏谱》，1998。 ①王明恩主编《宗源录》，1994，第11～14页。 ②海南岑氏谱编纂委员会：《海南岑氏谱》，2003。 ③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梁氏先世族谱序》。 ④海南陈氏谱编辑委员会：《海南陈氏谱》，1998，第291页。 ⑤文昌市黄氏族谱编纂委员会：《黄氏族谱》，2003。 ①朱逸辉主编《海南朱氏宗谱·力宁卷》，1997，第5页。 ②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先世谱序》，第29、31页。 ③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序一》，第11页。 ④载德堂：《杨氏家谱》，1989。 ①张霈等监修，林燕典纂辑《咸丰文昌县志》，海南出版社，2003。 ②王明恩主编《宗源录》，1994。 ③《海南陈氏谱第二卷陈甫祖分卷》，第493页。 ④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梁氏先世族谱序》。 ⑤海南岑氏谱编纂委员会：《海南岑氏谱》，2003。 ⑥载德堂：《杨氏家谱》，1989。 ⑦李文烜修，郑文彩纂《咸丰琼山县志·舆地志》卷1，海南出版社，2003，第51页。 ①《清史稿·王检传》卷309。 ②梁剑平主编《海南梁氏谱·琼南梁氏书舍石碑序文》，第306、316页。 ③李有益纂修《光绪昌化县志·建置志》卷2，海南出版社，2003，第160页。 ④王明恩主编《宗源录》，1994。 ⑤光绪《李氏家谱》，江国堂藏。 ⑥王明恩、王永庆：《博潭村志》，1998，第13页。 ⑦李文烜修，郑文彩纂《咸丰琼山县志·舆地志》卷1，第51页。 ⑧光绪《李氏家谱》，江国堂藏。 ⑨林带英、李种岳纂修《民国文昌县志·舆地志》卷1，中国地方志集成，第17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