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2年美国人香便文海南岛之行日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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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海南历史文化.特辑》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4815
颗粒名称: 1882年美国人香便文海南岛之行日期考
分类号: G127.66
页数: 20
页码: 94-113
摘要: 本文记述了辛世彪根据现有的材料和记录1882年美国人香便文海南岛之行的具体内容。
关键词: 海南 香便文 1882年

内容

香便文(Benjamin Couch Henry,1850~1901),美国传教士,1873年来华,为岭南大学前身格致书院(Christian College in China)创办人之一,曾著有《基督教与中国》(The Cross and the Dragon)和《岭南纪行》(Ling-Nam)。①
  1882年10月,香便文在早一年上岛传教的美籍丹麦裔传教士冶基善(CarlC.Jeremiassen,1847~1901)②的陪同下前往海南岛考察旅行,考察经过写在《岭南纪行》一书中,成为该书的后半部分(第17~27章)。这是西方人穿越黎区的最早记录,1868年史温侯(Robert Swinhoe,1836~1877)最远只到过琼中的岭门。③不过,香便文“海南纪行”这一部分内容已于1883年分为四篇率先发表,前三篇题为“海南几瞥”(Glimpses of Hainan),发表在上海出版的《教务杂志》(The Chinese Recorder),①末篇题为“海南纪行尾声”(The close of a journey through Hainan),刊载于香港出版的《中国评论》(The China Review)。②这四篇文章收入《岭南纪行》时,只增加了两小段文字,其他内容几乎没有改动。
  香便文在书中没有说明他在海南岛旅行的具体起止日期和总天数,给我们留下了一处疑问。“海南纪行”译注完成后,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些具体时间。本文根据他在书中每日行程的记录,结合所能找到的当时其他相关文献,考订1882年香便文海南岛之行的日期和时间,以供治近代史及基督教入华史者参考。以下所引文献皆为笔者翻译,但引文末括号内所标为原书页码。
  一 现有的材料和记录
  有关香便文海南岛之行时间的直接记述,主要有以下3项材料。
  1.香便文在《岭南纪行》第17章中说,这次旅行时间是1882年10月和11月:
  直到三年前,海南岛腹地的外壳才被真正打破,对外界开放。做这事的第一人是冶基善先生,一位丹麦绅士,现在献身向岛内民众做独立的传教工作。1882年4~5月,他做了徒步环岛游,探索在岛上旅行的可行性,他走过每一个地区都未受到侵扰,并证实那里的人很友善。这次由一个岛内外国人做的大范围旅行的记录,非常详细,令人充满兴趣。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已从岛北穿到岛南,再从东穿到西,在任何地方都未遇到特别的敌意。1882年10月和11月,我有幸跟这位先生一道做了大范围旅行,穿越了这个岛的腹地,我就把这次的旅行记录续上。(p.331)
  2.《教务杂志》1882年11~12月号“传教士新闻”栏中说,香便文于1882年12月7日返回广州:①
  广州。12月7日,传教士香便文从海南岛旅行归来,这次穿越之旅是在冶基善先生陪同下进行的。他们在所到之处获得当地居民的极大好感,既有说海南话的汉人,也包括土著部落。冶基善先生诊治了无数的病人。书籍很容易就被买走了,处处热情好客,对待旅行的客人也如此。我们希望读到香便文先生对海南岛及岛上居民考察的记录。
  3.香便文在《基督教与中国》里说,他们在海南岛内旅行共计45天:②
  两年前,我在冶基善先生陪同下去过海南,做了穿越该岛的大范围旅行。我在海南岛腹地度过了45天时间,在汉人和土著人中都住过,因此我可以基于个人的观察和经历,说一说海南岛人的性情以及如何在他们中间开展工作;我可以强调说,整个海南岛——无论沿海还是腹地,无论山区还是平原——似乎都向基督教工作完全敞开了。
  以上3种材料综合在一起,并非从12月7日往前数45天即可得到香便文旅行的准确日期。首先,香便文说他在海南岛旅行是10月和11月,并没有把12月包括在内。其次,香便文说得很清楚,这45天是他在海南岛内旅行的时间,而不是往返海南岛的总时间,如果把12月7日作为旅行的最后一天,那他们登岛旅行的第一天就是1882年10月23日,可是香便文收集的植物标本清楚地记着,10月24日在临高收集到某些植物,根据《岭南纪行》中的记录推算,他们到达海口以后的第7天才进入临高县境内,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接下来我们要靠两种材料加以考订。一是香便文书中每天行程的记录,每天从哪儿到哪儿,住在什么地方,这是最重要的内证材料。二是当时香港的植物学家汉斯博士(Dr.Henry Fletcher Hance,1827~1886)的文章,因为香便文把他在海南岛收集到的植物标本全部赠送给汉斯做研究,汉斯将这些标本分类整理,发表于专业杂志,每一种植物都注明了香便文收集的地点、日期等,这可以作为重要的旁证。
  二 香便文行程的描述
  香便文在书中虽然没有说到任何一天具体是几月几日,但他提供了两种重要的时间信息。一是每天的行止,住在哪儿,在那里待了几天,我们可以据此推算出旅行的总天数;二是有两处提到在某地过星期天,这可以帮助我们推算出当天是几月几日,进而推算出该日前后的具体日期。
  1.从海口到儋州南丰
  1882年10月的一天,香便文从香港乘船前往海口:
  我们从香港到海口的旅行,是乘坐一艘破旧的小汽船,船舱就在蒸汽锅炉上面。……傍晚时分,我们在开阔的锚地抛锚,港口的弊端立时显现。……我们乘坐其中的一只小船,到将近午夜才上岸,离我们下大船已有5个小时。在这番遭罪的航行之后,我朋友清洁、宁静、舒适的住处,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解脱。(p.332)
  此次随香便文一同来海南岛的还有几个说粤语的挑夫。从香港到海口,原文说海路有290英里,不管走了几天,这一段不算在45天之内,他们的行程是从登岛开始算起的。
  接下来他们考察了海口及周边环境、历史人文风貌,并做旅行前的准备,但没有注明天数。他们在岛上的旅行是走西线,从东线返回,这一路都记着当晚住哪里、住了几天,可以据此排列推算日期。书中涉及的地名笔者都做过实地调查,多数地名都已考订出来。古今地名不一致的,在叙述中注明了原书所记历史地名,并用括弧标注今地名,有些暂时无法弄清楚的,则用音译名,叙述文字中用括弧标出原文。
  第1天从海口出发,当晚住海口西部的龙山(荣山):
  第一天徒步旅行17英里,止于“龙山村”(Lung-shan),村边有小溪流向大海,溪上有座石桥。(p.345)
  次日住澄迈县城(老城),从荣山到老城只有5英里:
  城里的居民有礼而淡然地迎接我们。我们包下了整个旅店,这样就觉得相对舒服些。(p.348)
  第3天住澄迈森山(福山),女店主泼辣能干,丈夫是鸦片烟鬼:
  我们住在镇上最好的客栈里。据我们观察,海南所有的客栈都是女人当家,这可能是她们自立的一个迹象。(p.352)
  第4天住临高船肚(皇桐),这地方离福山大约6英里:
  几英里之后,我们来到一个叫“船肚”(Shun-tó)的小市镇,在这里我们住了一家上等客栈,干净舒适,又很安静,后面还有一个隐蔽的门。(p.354)
  第5天住临高县城(临城),考察城内古迹,登高山岭。第6天到临高美珠(波莲),因在此地诊治病人走不开,多住一天,一百多人得到诊治:
  我们本打算次日一早动身,但是散集回去的人已经把我们到来的消息传开了,我朋友的医术在远近村庄都很有名。第二天早晨,我们的门口挤满了热切而焦急的人。……于是,我们舍出一天,给他们治病,锁上里面的门,让一个人守着,一次只许进几个人。(pp.359-360)
  第8~10天住临高马停(美台),在这里休息并治病,从安息日(星期六)到星期一共3天,有清楚的时间标记。
  尽管他们一再请求,我们还是拒绝了所有的邀请,动身前往“马停”(Ma-ting),离此地五英里远,我们希望去那里过一个安静的安息日。(p.360)
  这一段说的依然是波莲,那天应该是星期五,由于治病太累,他们希望到下一站美台过安息日(星期六),休息一下;次日就是星期日,香便文和冶基善两位牧师要做礼拜。书中又说到,星期一美台有集市,他们详细考察了市场,并且卖掉了带来的一部分书,当天也治病,治疗的人比波莲多一半;由于病人多,次日凌晨才脱身。因此他们在美台共计待了3天。
  第11天住临高和舍,次日亦在和舍考察:
  我们沿着缓坡下山,走了一英里半后到达“和舍”(Wo-she)镇,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两天。(p.365)
  第13天住儋州那大,在这里治病、卖书,考察当地多种方言:
  到了那大,我们发现正是繁忙开市的日子,街上挤满了赶时间专心做买卖的人。人的数量之多,商品交换速度之快,以及整个城镇的面貌,使人感觉这里是个繁华的地方。我们急于避开拥挤的人群,步行二十英里之后也很想休息一会儿,就走进了一家客栈。(p.372)
  第14天到儋州南丰,原文说因下雨滞留一周,但具体停留几天没有说明。因此从南丰开始我们重新排列日期。
  终于,耽搁了一周之后,天有些放晴,我们早晨就动身,希望天黑前能到达第一个黎村。(p.402)
  2.从儋州南丰到海口
  从南丰开始,第1天住志文(Chi-wan),因下雨滞留3天。
  已经大半天过去了,我们全身湿透,筋疲力尽,又打着冷战。这里离镇上还有六英里,考虑到天黑下来,又阴沉沉的要下雨,全身衣服也是湿的,并且还可能找不到住处,我们就在“志文”(Chi-wán)村停下来,决定在这里过夜。幸好做了这样的决定,因为雨又下起来,在三天内不可能再往前走。(p.404)
  三天之后,尽管浓重的雾气依然在山间萦绕,我们还是动身往黎村走。(p.406)
  第4天住什满汀(Ta-man-teen),他们的到来在黎人中引起轰动:
  什满汀(Ta-mán-teen)村距南丰十二英里,位于黎区内边缘地带,在汉人辖区几英里之外。……我们要求见村里的头人,马上有人送我们到他家。头人当时不在家,但我们被毫不犹豫地请了进去,像回到家里一样。他的妹妹担当起女主人的角色,麻利地拿来水、木柴及其他必需品。(p.410)
  我们一行(共十四人)的到来,在镇上引起巨大的轰动,几乎所有的人都来看我们。(p.415)
  第5天住白沙县东北部的番仑,番仑是大村,他们住其中的一个小村:
  几分钟后来到一个小村子里,这就是那些被称为“番仑”(Fan-lun)的第一个村庄。年轻活泼的黎人把我们带到此地最好的房子,我们进去后,按照待客的礼数,这房子和里面的一切就属于我们了。(p.422)
  第6天住福马(Fung-ma):
  步行三英里之后,我们又经过了两个村子,都叫“福马”(Fung-ma),我们在第二个福马村停下休息。(p.435)
  第7天到黎班,因下雨耽搁2天。此地离福马不远,俱在今白沙县细水乡合口村境内,因此第7天当天也应该算上:
  到了黎班,人们带我们去的房子,虽然并不像我们离开的那座房子那样整洁吸引人,但也够大够舒适。(p.440)
  因为下雨,我们在黎班耽搁了两天,但这并不妨碍附近村子的人成群结队来看我们。(p.443)
  第9天住快丰(Kwai-fung),次日在那里过主日(礼拜天),这是第二个清楚的时间标记:
  到达“快丰”(Kwai-fung)以后我们感到极大的轻松,这里是进入山谷以后的最后一个村庄。(p.454)
  星期天是在村子里过的。尽管人们对我们的宗教活动表现出极大的尊重,但是我们发现,让他们理解其中的含义是困难的,主要原因是我们不懂他们的语言。(p.457)
  第11天住琼中县红毛镇西北的打寒,这里的黎语跟白沙黎语不同:
  休息一小时后我们继续上路,又翻过一道岭,走了一英里半路,到达“打寒”(Ta-hán)。……这里的人属于“干脚黎”(the Kon-keuk Les)部落,所讲方言与山岭那边的截然不同,我们的黎人挑夫只好讲海南话,这样他们才能听懂。房主和其他几个常跟汉人做生意的人,包括一个刚从海口回来的人,穿着汉服,但是大多数男人穿的衣服,如果可以称之为衣服,那就更为原始。(pp.460-461)
  第12天到牙寒,住在一个汉族商人家里,他们的穿越计划即被此人破坏(详见附录):
  我们来到“牙寒镇”(the town of Nga-han),它位于一条较大的溪流边上。我们的老黎人挑夫是我们在山岭那边遇到的一个鸦片烟鬼,他带我们去一个汉人家里,说是为了让我们住得更舒服些,但我们相信他是为了给自己弄一点鸦片。(p.464)
  第13天他们到牙寒南边一个村子的黎头家里,请他帮助物色说当地方言的挑夫,遭拒后折回,住在牙寒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此村当为红毛镇的毛西:
  黎头的村里没有可住之处,我们只好折回来,三次趟过宽阔的河流,在早晨路过的一个小村里过夜。(p.467)
  第14天开始返回海口,但没有走老路,而是从红毛往北走,当日住水乖(Shui-kwai):
  黎族老向导好像急匆匆要赶往下个歇脚的地方,我紧随其后,天黑前一个小时,我便到达一个叫“水乖”(Shui-kwai)的村子。尽管有前面的教训,但一进村子,老向导还是把我带进一户汉人家里。(p.476)
  第15天到岭门,在岭门停留2天,经历了很多事情:
  就这样,我们一次次在臭气熏天的泥潭里挣扎前行,又一次次在溪流里把全身冲洗干净,终于隐约看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岭门镇。……我们找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休息,是一个建在主房上面的小阁楼,有点像鸡舍。(p.480)
  经过两天半的休整,我们继续上路,穿过这片平原,直取东部的山脉。(p.489)
  第18天离开岭门向北,住屯昌县乌坡镇:
  在道路崎岖的平原上走了十英里,我们来到了一个海南话叫“乌坡”(Au-pó)的市镇。一天的交易已经结束,但还是有成群的人聚集围观我们。客栈大都客满,这时候有一大群人带着稻谷和货物住在店里。在一座小房子里,我们总算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这房子没有门,但好奇围观的人比我们更欣赏它。(p.489)
  第19天从乌坡经船埠坐船,一夜漂流到琼海嘉积,次日在嘉积考察集市,卖掉剩下的书和东西:
  清晨,我们发现已经到了嘉积镇外的码头。从码头步行到客栈,我们差不多走了一英里,因此我们对镇子的规模有了一些概念。……我花了一整天时间逛街,带着大约三百册书和我们余下的所有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处理掉了。(p.492)
  第21天住定安县居丁镇,第22天从居丁到定安县城(定城),乘船连夜返回海口:
  第一天我们走了二十五英里,在“居丁”(Kü-ting)镇落脚,次日中午抵达海口河。我们在这里乘船,连夜驶往海口,清晨到岸,在我朋友的住处吃早餐。(p.494)
  以上从海口到南丰共走了14天,南丰以后共22天,合计36天,这是非常清楚的。需要考订的是他们在海口住了几天,在南丰住了几天,以及每一天的具体日期。
  三 具体日期推算及旁证
  1.日期推算
  有四个时间标记可以参考:一是此次旅行在10~11月,二是在海南岛旅行共计45天,三是在美台的3天是从星期六到星期一,四是在快丰村的那一日是星期天。
  我们把最后的一天(从居丁到海口)当作第45天,以快丰的那个星期日(倒数第13天)作为起点,在11月和12月初之间进行时间排列,发现那一天正好是1882年11月19日(光绪八年十月初九)。旅行的后半段时间就是11月18日(周六)晚上到达快丰,12月1日(周五)连夜返回海口。
  然后从19日往前推,有另外一个重要的时间标记,在美台正好是周六、周日、周一,这个不会变,这样他们滞留在南丰的时间就可以推算出来。他们于1882年10月28日(周六)当天到达美台(原文说从美珠到马停有5英里),31日(周二)离开美台前往和舍,当日及次日都住和舍。11月2日住那大。11月3日(周五)到达南丰,滞留6天,11月10日离开南丰到志文,后面的日期就都接上了。
  最后,他们初到海口时待的时间也就清楚了,总共3天,具体日期是1882年10月18日至20日(周三到周五)。
  这样,香便文一行是在1882年10月17日(星期二)晚上到达海口港,次日凌晨上岸。他们在海南岛旅行的时间是从1882年10月18日(星期三)算起,12月1日连夜赶路也就是12月2日(星期六)清晨到海口,不计12月2日当天,共45天。具体行程及大事记见附录。
  有一个问题,《教务杂志》1882年11~12月号说香便文于1882年12月7日返回广州,这怎么解释?原来,香便文因为旅途的疲惫,加上从船埠到嘉积那一夜在船上受了风寒,11月30日到达会同(今琼海塔洋)后本想取道文昌回海口,但因发高烧,不得不乘坐轿子加紧赶回海口:
  我们本打算先去文昌,再从那儿返回海口,但是嘉积河上那一夜漂流的恶果,在我身上转成了严重的打摆子发高烧,这病把我放倒了。我们只好抄最近、最便捷的路赶回去。几天后,我的朋友也同样病倒了,因此这次旅行的结尾并不如开始时那么令人愉快。从会同坐上轿子,我们直奔距离海口河(the Hoi-how river)最近的地点。(p.494)
  接下来的几天香便文在海口养病、恢复,整理材料,于1882年12月7日回到广州。香便文对于坐船到海口港的情形已经表现得深恶痛绝,加上身体不适,情理上不可能立即从海口坐船折腾到广州。12月初这几天在香便文书中没有任何记录,自然也不可能算在穿越海南岛的旅行当中。而且根据书中的叙述推算,也没有超过45天的行程记录。
  2.旁证材料
  香便文是植物学爱好者,来海南之前就曾在广东北江、连州一带收集过很多植物标本,交给当时在香港的植物学家汉斯博士①做分类研究并且发表。香便文在海南岛旅行45天,收集到200种植物样本,都带回去交给了汉斯。汉斯将这些样本整理并做了植物学分类,发表在英国的《植物学报》(Journal of Botarey:British and Foreign)上,每一种都注明了香便文收集的地点、日期等。较重要的有如下几篇。
  1883年的《中国植物志拾遗(八)》,包括植物品种100个,其中有香便文1882年在海南收集的5个。②1884年的《几种中国榛木科植物》,包括植物品种10个,其中有香便文1882年在海南收集的3个。③1885年的《中国植物志拾遗(九)》,包括植物品种59个,其中有香便文1882年在海南收集的13个。①1887年的《中国植物志拾遗(十)》,包括植物品种19个,其中有香便文1882年在海南收集的2个。②1885年的一篇短文《中国的四种番樱桃属植物》,③用拉丁语写成,所说的4个品种都是香便文收集的,其中有3个品种是在海南岛收集的。
  这26种在海南岛收集的植物按汉斯原文标注的收集时间排列如下所示。
  1.Jasminum ( Unifoliata) microcalyx,sp.nov.-1882 年10月19日香便文在海南海口(Hoi-hau)收集。
  2.Gossypii sp.—1882年10月21日香便文在海南临高(Lam-ko)收集。
  3.Loranthus ( cichlanthus) notothixoides,sp.nov.——1882年10月香便文在海南临高(Lam-ko)收集。
  4.Helicteres spicata Colebr.Var.hainanensis.—1882年10月24日香便文在海南临高(Lam-ko)收集。
  5.Anisochilus sinense,sp.nov.—1882年10月24日香便文在海南临高(Lam-ko)收集。
  6.Pteris quadriaurum Retz. Var.—1882年10月24日香便文在海南什满汀(Ta-men-tin)收集。
  7.Hygrophilia phlomoides N.abE.—1882年10月31日香便文在海南临高(Lam-ko)收集。
  8.Ipomoea capitellata Choisy.—1882年10月31日香便文在海南和舍(Wo-chi)收集。
  9.Ipomoea pileata Roxb.—1882年10月31日香便文在海南和舍(Wo-chi)收集。
  10.Engenia (syzygium)Henryi.——1882年10月31日香便文在海南和舍(Wo-chi)收集。
  11.Chailletia hainanensis,sp.nov.——1882年11月1日香便文在海南和舍(Wo-shi)收集。
  12.Linociera(Ceranthus)Cambodiana Hance.——1882年11月1日香便文在海南临高和舍(Wo-shi)收集。
  13.Suertia (Ophelia)vacillans Hance.——1882年11月6日香便文在海南南丰(Nam-fung)收集。
  14.Kleinhoriahospital L.1882年11月7日香便文在海南收集。
  15.Sphenodesma unguiculata Schauer.——1882年11月14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什满汀(Ta-men-tin)收集。
  16.Thea bohea L.1882年11月14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什满汀(Ta-men-tai)收集。
  17.Gomph Jiostemma Chinense Oliv.——1882年11月15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番仑(Fan-lrn)收集。
  18.Quercus (Cyclobalanus) silvicolarum,sp.nov.1882年11月16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收集。
  19.Diosspyros eriantha Champ.——1882年11月21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的红毛(Hung-mo)收集。
  20.Plectraqnthus(Isodon,Euisodon)veronicifolius,sp.nov.1882年11月21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收集。
  21.Eugenia(syzygium)myrsinifolia.——1882年11月21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的红毛(Hung-mo)收集。
  22.Quercus(Pasania)litseifolia,sp.nov.——1882年11月22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的红毛(Hung-mo)收集。
  23.Quercus (Pasania) Naiadarum,sp.nov.1882年11月26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的山脚下收集。
  24.Melodorum ( Eumelodorum ) verrucosum Hook.fil.& Thomas.——1882年11月28日香便文在海南黎人区的红毛(Hung-mo)收集。
  25.Eugenia(Syzygium) tephrodes.——1882年11月30日香便文在海南嘉积(Ka-chik)收集。26.Myrica(Morella)adenophora,sp.nov.——1882年11月香便文在海南定安(Ting-on)境内收集。
  以上26条记录中,第3条和第26条没有注明具体日期,第14条、第18条和第23条没有注明具体收集地点。第1条,第4~5条,第7~13条,第15~17条,第19~22条,第25条,共计18条都与笔者考订的时间完全相合。其中第15和第16条在同一天,地点应该都是什满汀,“Ta-men-tai”当是“Ta-men-tin”之误。
  1882年10月24日香便文从澄迈森山(福山)到临高船肚(皇桐),10月31日至11月1日在临高和舍,第3条说是10月在临高收集,应该说得过去。11月4-9日香便文一行滞留在南丰(当时属临高,今属儋州),因此第14条应该也是在南丰收集。第18条笼统地说11月16日在黎区收集,他们当天在黎区的福马到黎班之间行走。11月25~26日他们在岭门,这是黎区最北端,第23条也说得过去。第26条说11月在定安收集,当时的定安县范围很大,包括现在的琼中县全境和屯昌县一部分,可以是11月20日到27日的任何一天所经过的地方。因此这5条也不一定有问题。
  问题出在第2条、第6条和第24条。据我考订,10月21日是香便文一行开始穿越旅行的第一天,从海口出发到龙山(荣山)过夜,行走17英里(27公里),4天后才到临高境内,10月21日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临高。怀疑是香便文手写的标签“24”或“27”因看起来像“21”,被汉斯误认作10月21日。第6个标本说是香便文10月24日在什满汀收集的,这绝无可能,10月24日应该在临高境内,从这一天到什满汀还有近20天的路程,肯定是汉斯把标签弄错了。第24条说是11月28日在红毛峒收集,这个也没有可能。他们在11月23日离开红毛,当晚住在水乖,其地在琼中北部,当在今湾岭镇境内。11月28日这一天他们已经离开黎区了,更无可能在黎区的红毛。怀疑是汉斯把香便文手写标签“23”看成“28”,因此出错。
  以上26条材料中,有3条怀疑是汉斯弄错了标签上的日期或地点,5条虽然没有具体时间或地点标记,但也未必有问题,其他18条都与考订出来的日期相合。汉斯的文章可以旁证香便文1882年海南岛之行的具体日期。
  结语
  我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香便文没有在书中标注这次行程的具体日期,这本是轻而易举之事,也许他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可读性,避免成为流水账似的日志或报告。香便文行文的简洁、流畅和优美令人称道,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记者出身的前缅甸殖民者司各特爵士(Sir James George Scott,1851~1935)是很能写作的人,但他的《法国与东京》(Franceand Tongkin,1885)①一书中关于海南岛的描写直接大段抄录香便文的文章,对其文笔大加赞叹,可见其价值和影响力。尽管如此,香便文记下了他们在旅途中的行止等相关信息,当时的教会文献也记载了这次旅行,汉斯博士的植物分类论文中更保留了香便文采集植物样本的时间、地点等。我们从内证和外证两方面的材料加以考订,得出1882年香便文海南岛之行的具体日期,应该是比较准确的。
  附录 1882年10月18日至12月1日香便文一行海南岛旅行大事记

知识出处

海南历史文化.特辑

《海南历史文化.特辑》

出版者: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本书设有历史渊源、文化嬗变、黎族研究、地方文化、移民文化、历史人物、海洋文化”七个栏目。收录了《海南史前考古概述》《1882年美国人香便文海南岛之行日期考》《黎族文身的抢救性保护与合理利用》《三亚历史上的族群和多元一体文化》《从地名看海南移民文化》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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