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岛英雄花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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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琼崖巾帼英豪》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4585
颗粒名称: 琼岛英雄花
分类号: G832.2
页数: 12
页码: 168-179
摘要: 文章介绍了琼岛英雄花-木棉花的开放和海南英雄赖金春的传奇故事。赖金春从小生活贫苦,通过不屈不挠地努力工作和勇敢参加抗日队伍,终于成为了一名英雄。她曾经在抗日过程中被敌人包围,但是她凭借自己的勇气和机智,最终险中取胜。本文从侧面揭示了海南人民在抗日斗争中的艰辛和贡献。
关键词: 木棉花 赖金春 抗日

内容

琼岛春来早,清明未到,万绿丛中,便可见到一团团一簇簇盛开着的木棉花。木棉花被人们称为英雄花。每当红灿灿的木棉花开放时节,都教入难忘那长眠九泉下的英雄,更使我想起被誉为琼岛英雄花的赖金春!
  磨难出强人
  1917年,赖金春出生在海南岛东方县墩头区港门村的一个贫苦渔民家庭。父亲常在别人渔船上当雇工,母亲在家里织渔网。遇上渔汛,妈妈挑着萝筐到港湾去乞讨些烂鱼小虾,回来腌咸汁送饭。父亲天天出海捕鱼,却和妈妈吃不到一条好鱼。好鱼归渔霸,打工仔只好吃鱼汁虾酱,就象“种花姑娘插竹叶”一样。赖金春还不会走路时,常常被母亲丢在沙地里自己玩,被太阳晒得象个黑娃娃。成群成群的苍蝇,爬得小小的金春满身满脸!为了生活的重压,妈妈分不出手管她!东方是个穷脊的地方,常年干旱。大海里波涛万顷,陆地上水贵如油,食的是番薯粥。母亲乳汁不够,小小的金春就吃番薯汤了。邻居说:“这娃是西瓜皮薯汤喂大的。”
  家里断粮时,妈妈便到海边,摸虾捉鱼,捡海螺。小金春趴在妈妈背上,经受着烈日的暴哂,妈妈挑着咸鱼去换粮食,小金春便装在一只箩筐里。口渴了,便和妈妈在河沟边喝山泉水。饿了,跟着妈妈啃妈妈用咸鱼换来的生番薯充饥。
  村里同龄的儿童上学了。小金春远远站在长满仙人掌的村口,羡慕地看着。她稚气地问父母:“为什么不让我去读书?”父亲只好苦笑着说:“你爹是男的还上不了学,你是女的,象妈妈一样,没有上学的福气呀!好娃娃,你长大,了,跟爹出海捉鱼去吧。”
  8、9岁时,爹妈就带着赖金春来到海边礁石上蹲着放钓。每当大海落潮,小金春就跟村里的穷孩子一道到海湾,捉劈蟹,抓小鱼,捡斑贝。
  10岁上,赖金春便跟着妈妈去挑海水哂盐。盐霸们说,大海是他们的,不许穷人家去哂盐。官府老爷说,盐业专卖,不准平民百姓制盐出售。妈妈不能晒盐了,赖金春一样跟着妈妈生气。村里的贫苦渔民埋怨和咒骂,使小小的赖金春,开始懂得渔霸、盐霸和官府老爷是坏人。她问过父母:什么时候,才没有坏人?爹妈不能回答她,只说:上天什么时候开眼,坏人什么时候死绝,平民百姓就什么时候有出头的日子。还告诉她,这些话是爷爷在世时说过的。天真的赖金春拍着手,高兴的问:“我能等到天开眼吗?”爹妈都说能等。
  大海望着太阳和星晨,潮涨潮落,年复一年,赖金春长成大姑娘了。她从小就跟爹爹出海放钓,上船拖网,攀桅系缆,扶橹摆渡,样样都干。到了十六、七岁,渔霸不让她上船了,说她是女人,女人上船,捕不到鱼。她气得与船主渔霸争辩: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男人能出海,为什么不准我上船?渔霸说:你要上船得叫父母转生你成男的。她一气之下,来个女扮男装,混到渔工群中去,瞒着渔霸,上船远航出海。邻居说,金春有志气。风里来,浪里去,从港门启航,到北部湾渔场去作业,+夭半月,才回来一次,有时渔船,船开到安南(越南)附近去抓红鱼,一去便是两个月。赖金春象男青年一样,不晕海,不呕吐,身材结实得象个男子汉!
  可每次渔船回港停泊,她都得象躲避瘟神一样,逃避渔霸监工。在爹妈和乡亲的掩护下,赖金春藏舱底,蹲鱼缸,一次又一次的躲过去,熬到22岁。
  1939年,共产党的宣传队,来到渔村宣传抗日救国,号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团结抗日”。赖金春非常敬慕宣传队的女同志,想象她们一样,去参加抗日救国。就在这年6月,她离开爹妈,告别了乡亲,投身到抗日队伍中去了。
  艰难岁月
  赖金春来到部队,象许多农村姑娘一样,最初被分配当炊事员。铁锅、算筐、菜刀、锅铲、油瓶、水桶,便是她们的武器。队伍驻扎在农村,老乡的厨房便是她们的战场,若是野营,姑娘们还得亲手架灶、捡柴、挑水、找米下锅。缺粮时,部队只好定量分饭,分到最后,炊事员常常没份。她们即使挨饿,照样行军作战。行军时,她们挑着炊具或者背着铁锅赶队,赖金春常常找重担挑,别人挑百斤,她挑200斤,爬山过河从未掉队。
  1943年11月,赖金春所在的部队缺粮。有一天,领导决定派她和张桂莲、蒲秋明、庄来春随地方的党政干部戴运泽带领的政工队,到东方县大田村征集粮食,突然遭敌军包围。戴运泽等男同志迅速冲出重围,可是赖金春几位女炊事员没有回来。原来当敌人包围村庄时,赖金春带领3位姐妹,正在收集黎族群众交来的大米和包谷,好容易收来的粮食怎么轻易丢掉呢。她对姐妹们说“不要怕,先跑进一位老乡家里躲起来。”这家黎族大嫂见赖金春她们闯进来,赶忙收拾好家什,藏好粮食,可对着赖金春等4位姐妹发愁:要是敌人进来怎么办?
  赖金春见黎族大嫂有点害怕,便摸出腰间裤头上扎着的木柄手榴弹,说:“不要怕,他们来,我炸死他们!”大嫂说,“使不得,他们人多势胜,炸弹响了,你们也脱不了身。听我的,你们躲到后间去,我在门前对付……”
  大嫂的话还没说完,几个敌兵已闯到门前。大嫂抱起竹床上的小孩把他拧哭起来,机智地迎出门外,说:“侬乖乖,别害怕,老兵先生不伤害百姓……”
  “你家有共产党游击队吗?”敌军官问道。
  “刚才有一伙人进村来,被你们打跑了。”
  敌军队长喷了喷鼻子,挥起红藤手杖,命令道:“给我搜!”
  敌兵踢门破户,大声喊着:“共产党的,快出来,投诚有重赏。
  敌人搜查一会,没有发现什么,便向村外走了。
  村子平静下来。赖金春她们从后间谷仓里爬出来,说:
  “多亏大嫂你帮忙!”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大嫂还张望着敌人走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还要当心回马枪”她沉痛地讲起一桩往事。有一次敌人进村抓壮丁,抓不到人,便假撤走,等青年们回村时,又从林外扑出来,几个青年便被抓了去。她的丈夫,就是那次不让抓,拼命跑,被敌人开枪打死的。
  想起部队等着粮食,赖金春急着要把收集到的粮食挑运回去。大嫂说:“你们要走,我带你们出去。”她把孩子寄给邻居后,便把赖金春她们带出村。赖金春、张桂莲、蒲秋明和庄来春,各自挑着一担根食,由黎族大嫂引路,静悄悄地来到一块旱田边。
  大嫂挑着一个酒罐和一束包谷,走在前头探听动静。她过了旱田,回过头向赖金春她们招手,让她们跟上。她们走过旱田时,枪声突然响了。原来敌人并没有撤走,在林外埋下伏兵。
  “快!跑进山林去!”赖金春喊着。她回头见张桂莲被敌人开枪打倒在田坎上,粮食翻倒了。“桂莲!桂莲!”赖金春背起张桂莲,大嫂接过赖金春那担粮食,迅速向山林里跑。
  “放下我,赖大姐!”张桂莲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要求着:“你们快跑,把……粮食……挑回去!队伍……等着……粮食……”说完,嘴角一抿,闭上了眼睛,牺牲了。
  赖金春没有哭。她扬起头,命令道:“快,挑起粮食跑!”她摘了一把野菊花,放在张桂莲的胸膛上,叩一下头,回头挑起粮食就跑,她们三姐妹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赶。
  次日,赖金春自个扛上锄头,悄悄去埋葬为革命献身的张桂莲。
  救死扶生
  张桂莲的牺牲,给赖金春留下沉痛的记忆。她常想,要是憧得救护,也许还能救张桂莲。为了学习救护,她回来后不久便要求学习当护士,领导很快批准了她的要求。
  护士(琼崖纵队叫看护)在游击战争的环境里,既是护理又是医生。每个连队都有三、五名女同志担任。赖金春刚当上护士,先是学用生草药止血包伤口。部队宿营时,她便去披草药,然后捣烂给战士洗伤口,敷伤口。
  在火线上,哪里有伤员,哪里就有赖金春。1943年,赖金春所在的琼崖纵队第四支队第四大队吹击代鸠村之敌,因我军缺乏攻坚武器和经验,进攻高区,伤员较多,勤金春不顾敌人火力猛烈,一次又一次冲上去,把伤员--个个背卞来。她扎好,一连救下10多名伤员。救完伤员后,她又去阵,地上,背牺牲的烈士遗体。指挥员不让她去,她说:“同志•的生命都献给革命了,我还怕什么危险。”说罢,把树叶扎到竹笠上作好伪装,连滚带爬,避过敌人的子弹,把烈士的遗体背了下来。
  赖金春肤色黝黑,个子高大,身体壮实,气力过人。1946年春,美城装备的国民党四十六军新十九师主力,进犯昌感县(今东方)长坡解放区。赖金春所在的连队奉命留下一个排阻击敌人,掩护主力和党政机关转移。赖金春主动要求,留下跟这个排打掩护作救护,别的女护士也要求留下,她说:“打掩护危险,遇上伤员,还要背着跑,还是我适合。”
  战斗从早上打到下午,赖金春一刻没有离开过阵地。她一边给伤员包扎,一边鼓励他们。轻伤的包扎好,鼓励继续战斗。重伤的,鼓励他要坚强。后来敌人用炮轰击我们的阵地,使我们伤亡过半为及时抢救伤员,她背上背一个重伤的,两手各扶一个轻伤的,一次就救下3个伤员。
  当她回到阵地上时,只见敌人蜂涌而上,排长彭元清倒在血泊里,他左右几个战士也牺牲了。她抓过彭元清手中那支冲锋枪,跪着一条腿,瞪大眼睛,举枪对着冲上来的敌群,哒哒哒的横扫过去。敌人倒下一大片,其余的的慌怕溃逃下去。接着又向敌群抛出一颗手榴弹。手榴弹响处,敌人又倒下好几个。
  阵地上,还有3位轻伤的战士。其中一个战士说:“赖大姐,你打得准,打得好!我听你指挥。
  ”
  “注意监视敌人,你准备好射击,我先把武器收集起来。”赖金春从烈士手中收集枪支弹药,背到山包下的丛林里去,然后又回到阵地上挖起那支被炮弹掀起的泥土埋住的机关枪,坚持战斗。
  敌人把队伍分成左右,发起钳形攻势,集中火力猛袭小山包。小山头再次被一团团的浓烟罩住,尘土飞扬,敌人的火力压得赖金春和3位战士提不起头。敌人的炮击过后,赖金春把机枪,搁到制高点上,对准蚂蚁似的敌群,左右横扫,打得敌人再次落荒溃逃下去。直到夕阳下西山,赖金春才搀扶着最后仅存下的两位伤员,扛着机枪,胸前还挂着那支冲锋枪,追赶主力部队去。夕阳的余辉,使她粘满泥土和弥烟熏成铁青色的脸庞,变得棱角分明,神色严峻。她有多少话要说呀!她想哭,一个排的战友,只剩下她3人,她想笑,整团的强敌打了一整天,也奈何她不得!真是前有娘子军,后有赖金春。
  智擒山狗豹
  1950年5月,海南岛解放了。赖金春所在部队,奉命到猕猴山上追剿残匪。我军一鼓作气穷追猛击,成股的残匪溃散了,零星的散兵游勇,四处躲藏着。一天,赖金春护送伤员下山,重新上山时,半路上遇到满脸胳腮胡子的土匪头子山狗豹。他叉开两条大腿,撩开香云纱黑衣,有意露出挂在裤股带上那支加拿大手枪,凶神恶煞地拦住了去路。他见赖金春一身村妇穿戴,头戴竹笠,身着粗布士林蓝大襟上衣,打了补钉的黑色长裤,打着赤脚,手里只拿一支木棍作爬山时拄路用的,便假惺惺地试探着说:
  “这位大姐,见你好脸善,你娘家就在这一带吧?”
  赖金春听出山狗豹打探的口吻,便镇静地以攻为守,摸他的底说:“大哥有眼力,侬家就在山脚下。大哥白天拦路,有什么想头?”
  山狗豹收住两条腿,喜中带愁地说:“不瞒你说,老弟命逢灾星,落难至此,有幸遇上大姐这个贵人,请你把老弟带下山去,老弟重重赏你。”
  赖金春见这匪头的神态,知道他又饿又果,已是走头无路了,可自己手中没有武器怎么办,真是活见鬼,部队搜山半个月,找不到一个影子,如今他自个送肉上砧来了。她心里暗定主意,来个顺手牵羊,带着他走。
  “你前面走,我带你下山。请问贵姓大名。”赖金春说着,双眼留神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山狗豹把她当作农村妇女,不加介意,随口谎报姓氏,说,“老弟姓何,就叫何明。”
  赖金春看出山狗豹耍滑头,借故骗话制服他,说:“何明?别骗我?我男人就在你部下当兵,你长得怎么样他早告诉我了。你是陈文才大队长吧?”
  山狗豹先是一愣,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似的,说,“大姐,你别声张,自己人,自己人!老弟得救,全托你了。”
  赖金春一路走,一路想,该如何擒得这匪头?到了山下,天已黑了,便说:“你自个在这里等,我进村去要点吃的。”山狗豹要跟她进村,她便吓唬道:“你进村,民兵见外人要盘查的。”
  山狗豹见她说的有理,只好独自蹲在村外山边的灌木丛里。顿金春进得村,找到基干民兵排长,把民兵带到村外,悄悄将那片灌木我林包围起来。接着,赖金春拿着几个熟番薯去找山狗豹。
  山狗豹不在了。
  “这家伙真狡猾!”顾金春自个心里想,便大声叫道,“山狗罗,想吃东,西就出来。
  山狗豹听到声音,故意咳了…声,表示他还在。赖金春顾着声音摸去。山狗豹见她只一个人,便从黑暗中迎了上来。赖金春说:“这里有番薯,你吃吧!”
  山狗豹饿坏了,抓着番薯就吃。忽然,他听到动响,掏出手枪来。
  星光中,赖金春眼快,飞起一脚,踢掉山狗豹那支护身手枪,又照他眼睛上打了一拳。高声喊道:“在这里,在这里!……”
  埋伏她身后的民兵;一拥而上、终于擒了这个匪头陈文才。
  宁可站着死
  1951年,赖金春同琼崖纵队3000多名女战士一样,还没有领到一套正式的军装,便被复员到地方去。她以一个共产党员应有的崇商品德:一切服从党安排,离开生活了10多年的革命武装队伍,回到农村来。她只忆得,入党时宣誓过,愿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一颗忠心,象水晶那样纯洁透明,一股烈火般的革命激情不减当年。
  1965年史无前例的“横扫一切"开始了,赖金春和她退休多年的丈夫方贤惠,眼看着老干部县委书记林黄精被迫害致死,黎族多少代才出一个县长也被打倒;一些革命老屋主《房东)被诬为“走资派”的“爪、"走狗”,被关管游斗,有的被殴打枪决,有的被送进当年日本侵略者监禁抗日游击队员的地洞;不少革命群众被扣上“反革命暴徒”的罪名,被塞进当年国民党监禁革命者的监牢里,拷打、汤烫、罚跪尖石、晒太阳……这一切厂叫赖金春吃不下饭,睡不成眠,多少的夜晚,她悄悄对丈夫方贤惠说:“我要问问他们,为什么乱抓人斗人杀人?"方贤惠说:“唉,现在这个年头,你一问,连你也会牵连进去。反正我们是退休干部,管也管不了。你就别问吧!"赖金春说:“你我都是共产党员,人退休了但党的事业不能退休呀。明天,我就去问他们。”
  次日,丈夫拦不住,3个子女拖不回,赖金春便“兴师问罪”去了。这对于刽子手来说,只能是给他们提供无中生有的方便而巳。
  1968年8月15日,东方县“革委会"领导人指挥“抗暴大军”,直奔板桥公社南港大队老方村,把赖金春和她的丈夫方贤惠逮捕起来。赖金春问道:“我犯什么罪?”刽子手们说:“到了刑场,你会知道。"刚满4岁的凡子方勤,抱住妈妈的大腿,呼天喊地的哭:“妈妈,妈妈,我要妈妈………一只、穿着解放鞋的大脚板飞起,把方勤踢倒在地,他再也哭不出声来了,12岁的大女儿方琼花扶起弟弟,把眼泪咽到肚子果,不敢作声。她知道在野兽横行的地方,不是人能说活的。7岁的二女儿方琼英泣不成声,最后只是问一声:“妈,你有话说呀!”赖金春深情地看了看孩子们,毅然地说:“你们知道,爸爸妈妈没有罪。爸妈若死了,你们就拿着爸妈的革命军人残度证,到北京去告状,党会……”话没说完,夫妻双双被刽子手推了出去。
  在公社广场上,赖金春和方贤惠被宣布为“反对无产阶级红色司令部”的“现行反革命分子",立即执行枪决。
  临“刑”时刻,刽子手还厉声喝问道:“赖金春,方贤惠,你们认罪吧!”
  方贤惠,这位1939年5月入伍,历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琼崖纵队战士、班长、排长和连长的老共产党员,在战场上杀过不少敌人,一生没作过亏心事。此刻,他想起3个子女嗷嗷待哺,既气愤又痛心地说:“战争时期,我杀过许多敌人,要杀就杀我,留着孩子他妈,#孩子养大!”
  赖金春见老伴动了感情,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她认为在刽子手面前哀求是懦弱的表现,便昂起头,激愤丸说:“要杀,杀我,孩子他爸没有罪。日本子杀不死我,国民党也打不死我,你们杀吧!”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朝这里开枪,杀吧,干革命就不怕杀头,怕死的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谁有罪?天知,地知,人民知道!……”
  “跪下!”刽子手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对准赖金春。
  “我没有罪。要死,我站着死,绝不在你们面前下跪!”
  一阵枪响,赖金春和方贤惠双双倒在血泊中。又一名刽子手端着冲锋枪,对准他们的尸首,连续扫射一阵。在赖金春和方贤惠挨过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枪弹的伤痕上,又增添了无数的弹孔。
  当年,在对日作战和国内战争中,赖金春在敌人枪炮下,倒下过,但她顽强地一次又一次站起来,包扎好伤口,继续战斗。可是这一次,她和她的忠实丈夫一起倒在自己解放了的土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没有结局的结尾
  11年后的1979年8月,中共东方县委终于排除阻力,为赖金春和方贤惠召开了平反昭雪追悼大会。在众多奉献花圈和挽联的人群中,也有的是借用花圈掩盖自己的劣迹的人。可是明白人早已看穿了他们肮脏的灵魂。赖金春和方贤惠在九泉之下,是决不会领情的。
  可告慰亡灵于九泉之下的,是得到群众千般庇护、蒙党的亲切关照,劫后遗孤,已多得其所。他们会记住前辈的教诲,奋力为民酬党的。
  亲爱的读者,笔者作为战争年代赖金春的战友,是用热泪渗着墨水书写这份粗疏的报告的。赖金春的一生,若能引起读者的同情,便也可慰藉亡灵于九泉之下。没有结局的结尾,有待人们继续在史书中去谱写。

知识出处

琼崖巾帼英豪

《琼崖巾帼英豪》

出版者:中国•三环出版社

本书记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海南妇女革命斗争史。阅读此书,将会激励广大人民,尤其是妇女,更加热爱祖国,热爱宝岛,热爱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制度,为开发海南,加速特区建设,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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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者
赖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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