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泉河的儿子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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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月亮雨》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3978
颗粒名称: 万泉河的儿子
其他题名: 记海南琼海籍诗人晨声
分类号: K825
页数: 7
页码: 108-114
摘要: 本文介绍了海南诗人晨声的传记,讲述了他从贫穷的少年时代到成为著名的诗人的艰辛经历,以及他对生活、对人民、对故乡的深沉挚爱和对劳动者的同情和关爱。
关键词: 晨声 传记 海南诗人

内容

他从万泉河畔的穷乡僻壤走进广州,饱受心灵的痛苦,经过顽强的奋斗,终于成了诗人。
  他的道路坎坷、曲折。
  曲折使他获得了许多宝贵的东西,使他对生活、对人民、对故乡充满了一种特别深沉的挚爱。这挚爱,浸透于他业已发表的几千行诗中。
  他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晨声。
  (一)
  晨声原名姚昆炳。四十年代中期,出生于琼海县一户书香人家。6个伯父都是当时名牌大学的毕业生。父亲也上过大学,但未能读到毕业,就因家道中落而到南洋谋生去了。这段时间,他在故乡购置了几片胶园。解放前夕回国;数年后,他妻子便撒手人寰。这时,晨声刚满6岁。父亲把他交给善良的八伯母和外祖母抚养,自己则一个人上广州另找活路,从此不再回来。孩提时代的晨声便与八伯母相依为命,过着清苦的日子。
  贫穷倒是算不了什么的,只是命运并不就此罢手。有一天,他念书的小学有一位教师丢了三角钱,硬赖他偷。在该小学任教的、疾恶如仇的堂兄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捆起来毒打了一顿。这个曾在全校讲故事比赛中荣获第一名、刚刚在上海《少年文艺》发表了一篇游记的孩子,本来就多愁善感;无端受此冤屈,倍觉伤心。他决计离开故乡,到广州寻父去。于是,他提着一个小小的、破旧的竹笈,挥泪痛别善良的八伯母,独自踏上了茫茫的旅途。
  这一年,他才九岁。父亲已在广州组织了新的家庭。对于已有了孩子的继母来说,他是一个意外闯入的陌生人。其景遇,可想而知。所幸他还能搞到一些书来看。以书为伴,日子好过多了。夜里,家中不好呆,他常到马路上借街灯看书。有时看累了,就歪在灯柱上睡着了。
  他艰难地送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便投入“上山下乡”的洪流,到粤北山区去植树造林。恶劣的生活环境和艰苦紧张的劳动损害了他的健康。一场大病把他击倒了。他不得不躺着回到广州。……
  他不是生活的宠儿。命运老要跟他做对头,不断地把他折腾。正因为这样,他得到许多补偿:具有了顽强的毅力,更获得了一双能洞视生活底蕴的锐利的眼睛。他的诗,闪烁着机智的思辩色彩和哲理的光辉。他善于从平朴的、司空见惯的形象或现象中发见深刻的蕴含,并以奔放的激情把它揭示出来。
  1985年冬,他来到海南岛东山岭。这儿有一块巨石状似航船,“搁浅”于悬崖之上。面对“石船”,他发出了《你敢下海吗》的呼喊,深情地叩问:“或许你/厌倦了风风浪浪/不愿再作艰辛的远航/导向的罗盘/才来此探寻/挡风的屏障/——这息浪的‘坟椁’?”他对这种逃避生活的作法是持否定态度的。他劝勉石船,也劝勉自己永不背离生活,象一片帆永远不离开海洋——尽管海洋中有风暴,有狂涛……
  (二)
  晨声以仁爱之心待人,因而他的朋友很多。最感人的,是他同海口市那些盲人朋友的交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便同市井小巷里的那些盲人按摩师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一来到,盲人们便从脚步声辨认出是他了,总要高兴地嚷道:“是老姚,哦,老姚来了!”他照例同每个人握手问安,然后和他们拉家常。那种亲密无间的情景,是很令人感动的。
  与晨声交情最深的,是一位名叫妚吉的盲公。他70来岁了,但还在一条陋巷中搭起一个床铺来给人按摩,——他干这活已经半个多世纪了,一停下来就会闹病。晨声带我们看望过他几次,每次大都要捎点东西去慰劳。一到按摩床旁,未待晨声开口,盲老爹就高兴地说:“老姚仔又来看我了,姚仔真好心啊。”
  在一个冷风吹刮的冬夜,刚到海口的晨声又买了些熟的鸡腿、鸡心和鸡肝去拜望老人,并同他聊到下半夜,待他“收铺”时才同他告别。晨声谈及这些盲人的时候,感情总是这样的深沉:“他们的眼睛瞎了,但心里明亮得很。他们在用一种特有的刚毅与本领来拥抱生活,医治人生的麻木和创痛……而他们得到的同情却太少了。……应当尽力关心他们,使他们也能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不久,我们在1985年第六期《花城》上读到了他的《按摩诊室里的断想》,其中有这样的诗句:“对准每个穴位/推遍每根神经/‘指’在‘力’中推动/希望在感觉中闪光/压力和应力在脉胳颤响/热能和本能在肌体碰撞/风和雨,雷与电/在心头呼吁!激光……”
  晨声对下层老百姓的挚爱和同情,与他的艰苦经历有着很大关系。他永远忘不了用血汗喂养了自己、承受着最沉重的社会负荷、却又不为人所知的、胼手胝足的劳动者。他与他们心心相印,息息相通。
  他的不少诗,是为那些劳动者呼喊的。如《读东山岭“题壁”》,以激越的感情赞颂了冒着生命的危险在悬崖上凿石留字的无名工匠,动情地发问:“是谁炙日餐风披荆斩棘开名胜之路/使风云际会瀚挥葱笼彩飞神驰/是谁悬月攀星涂朱凿壁敲天庭之门/在荒莽之巅挥洒热血烙上文迹……”
  ——是谁呢?设问本身就是一种答案。而这设问,饱含着对劳动者多么深沉的感情!
  (三)
  晨声是万泉河虔诚的儿子。他对故乡的热爱,几乎达到偏执的地步。这块亲切的土地,同他最美好的回忆和最初的人生体验是连在一起的。磨难与误解,改变不了他对故乡的恋情:
  “谁不热爱自己的母亲/谁不眷恋乡井的清泉——哪怕母亲很穷、很丑……/哪怕回忆里掺透咸苦酸辛……”
  他9岁时告别故土后,在异乡生活了30余年。周围的人都讲广州话,而他却仍然保持着满口纯正的琼海乡音。凡同故乡有联系的一切,于他都这么亲近。就连那不起眼的花生饼,他也吃得津津有味,每次回来都要啃上几块——仅仅因为它是故乡的特产。他更忘不了掺着薯干煮成的米粥,朋友请他吃饭,他总是提出要吃这东西才痛快——为了不忘记那段艰辛的岁月,不忘记用这番薯粥喂大了他的乡亲。
  诗人的血脉,紧连着故乡的万泉河。他曾通宵在河畔徘徊流连,用整个的心感受这母亲河的厚爱。这条河,给他留下了多少温馨的记忆啊!儿时,他与小伙伴们在河边摸鱼抓虾,在浪中打水架,在岸上采野果。河水平静时象一道软绸,透明澄澈,清可见底。两岸秀木葱笼、稻浪铺金。而驰名中外的红色娘子军,便是在岸上的密林中诞生的。它亲切,秀丽,充满英雄气慨。难怪晨声要向它吟唱一曲又一曲深情的歌——为它的新生而欣喜,也为它的不幸而焦躁不安:“洪水又滚动山峰裹着雷霆向您扑来/象一群以俘掠来发泄兽性的狼鬼山魈/台风又张开吮血的大口凶狠狠扑来/顷刻间,群魔乱舞天旋地转鬼哭神嚎……”(见《花城》86年4期)
  在极左的浊流狂滥成灾的时候,诗人的心常陪着万泉河流血。好在那荒唐的岁月已象恶梦一样过去了。如今的万泉河上——“多少新芽又爆开了希望的春唇/吸着天风汲着玉露走向丰满的金秋。”他为此深感快慰。虽然他早定居广州,但仍千方百计要为故乡尽一点赤子的孝心,要为万泉河“串珠贝的项链/绣新潮的花裙……”(见《花城》85年二期:《摇篮恋曲和爱情的歌》)
  我们相信,故乡也不会辜负赤子的痴情。他的理想与愿望会开出绚丽的花朵。而万泉河呢,也不会忘记他这个远方的儿子。
  1986年8月22日,草于海口
  《海南日报》社

知识出处

月亮雨

《月亮雨》

出版者:广东旅游出版社

本书讲述作者与散文家跃虎的交情,以及对其散文集《月亮雨》的评价。跃虎生长在海南岛,曾经经历贫穷和困难。他秉承着乡土文学的精神,将其深厚的亲情和乡恋融入了自己的散文中。作者认为,跃虎的散文以其情真意切、具有哲理性、充满爱国主义和爱乡主义等特点,展示了中国传统的民族心理和文化精神。尽管跃虎工作繁忙,但他依然能够在夜间精心创作,展现了对文学的执着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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