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红村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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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吉阳乡愁》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3233
颗粒名称: 榆红村
分类号: K296.6;I267
页数: 15
页码: 289-303
摘要: 本文记述了三亚市吉阳区榆红村文化情况。其中包括文章他们与时代同行、榆红村过眼的云烟、黎余庆与三亚排球等。
关键词: 吉阳区 文化 榆红村

内容

他们,与时代同行
  梁生刚
  在社会飞速变革的大潮中,必然有成功和荣耀,也会有挫折和困难。如何扬长避短,活用本地优势资源,振兴乡村经济,带领村民奔向致富大道,不断创造美好的生活,是不少行政村所面临的共同课题。
  吉阳区的榆红村,是以黎族为主体的多民族聚居地,处在三亚市榆亚路(自市委至吉阳转盘,路经榆林、红沙、榆红、红土坎)西侧。在不同时期,榆红村曾经易名为榆红乡、榆红大队、榆红乡(再次)、榆红管区。
  榆红村现有总人口2800多人,土地总面积2300多亩,辖地自南而北,有响土、庙仔、榆林潭、包件、槟榔5个自然村落,沿着榆亚路成一字形摆开。这里背靠凤凰岭、运岭山等山脉,地势相对平坦,水利设施完善,地下水位较高,农业耕作条件有利。
  各个村庄得名,有其原因。响土村地质构造特殊,夜深人静时,人有时走在村道上,能听到从地底下发出的奇怪回响。庙仔村以前有座土神庙(已拆除),附近村民经常到此问卦祈福。榆林潭村名的榆林,本地方言意为龙屋,传说以前曾有一条龙盘踞在此,早年村民只有谭姓。包件村过去是一片荒坡,本地方言“荒坡”谐音为“包件”。至于槟榔村,是村子以前多种槟榔树。
  许多年来,这里有种植瓜菜的传统和习惯。公社化时期的榆红大队,隶属红沙人民公社,辖下的8个生产队原以种植水稻为主,1965年改为种植蔬菜为主,政府月供定量商品粮。在较长时间内,榆红、红沙(蔬菜大队)、红土坎、新红、团结(团结菜场)五个大队,是崖县的主要蔬菜种植基地,承担向城镇居民、部队驻军、机关学校、厂矿单位供应蔬菜的重任。
  临近交通干线,土地的商业价值较高,是本地优势资源。在三亚市开发建设进程中,村庄部分土地被征用,部分土地出租给外方,部分土地仍用于耕种。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人们渐渐改变传统观念,以及相应的谋生方式。经济来源有农业收入,也有其他收入,前者如种植冬季瓜菜、槟榔、芒果等项,后者如养殖、务工、出租土地及房屋等项。两种收入的比例,悄然无声发生变化。总的来说,村民收入还不错,物质生活较为殷实。
  耕地的使用情况,有异有同。响土村一、二组的用于农业种植;庙仔村三组的大部分出租,少部分用于农业种植;榆林潭村四、五组的全部被棕榈滩项目开发征用;包件村六组的租给一些厂家、商家,七组的租给兰花基地;槟榔村八组的大部分出租给兰花基地,少部分土地种植槟榔。
  与时代同行,走好今后的路子,是众人的共识。在榆红村两委班子看来,守着一份宝贵的土地资源,认真吸取经验教训,利用市里有关政策,开展新农村综合改造建设,坚持走自主创业、合作创业的路子,壮大集体经济,带领村民踏上致富路,是不懈的奋斗目标。在村民们看来,靠党的富民政策及勤劳的双手致富,这是必然的。
  较有名的三亚龙虎园,一时热闹滚滚,曾经是很有特色的旅游景区,2001年建在包件村环境幽静的后岭山脚下,除了利用部队撤编后空出营地以外,还租赁土地约70亩。榆红村委会对此积极支持,很想借景点旅游效应,带动本地经济发展。园内养殖暹逻鳄鱼,驯服孟加拉老虎,建生态科技馆及大象、老虎、鳄鱼、智猪等表演馆,还有鳄鱼餐馆、兰花花园、特色购物等项服务。可惜没有多久,园区就进入萧条状态,长时间歇业,现已往外搬迁。
  在市政府的扶持下,三亚柏盈热带兰花产业有限公司在2008年,采用“兰花龙头企业+农民+标准化”的生产模式,建立了兰花生产基地。有三个村民小组(六组、七组、八组)将土地出租给兰花基地,村民也成为花农,有了双份收入,边收地租边挣工资。按理说,只要市场情况正常,村民每年收益就有了保障。
  三亚盈湾旅业有限公司的棕榈滩房地产开发项目,在2008年下半年启动,榆林潭村的全部耕地被征用,一些村庄有少许土地被征用。尽管村民对征地赔偿标准有看法,但最终识大体顾全大局,配合了项目征地及拆迁。
  榆红村的新农村建设规划,拟将四到八村民小组改造为新农村综合改造建设试点村庄,合作方是三亚天堃实业有限公司。2013年4月经吉阳镇(当时名称)人民政府批复同意,同年12月经本市城中村和城边村改造建设领导小组批复确定,使榆红村成为本市10个单位试点之一。由于种种原因,此项目至今仍在继续推进之中。
  榆红村有发展集体经济的设想,拟以大项目带动促引资,促发展。2017年12月,获市政府批复14.5亩土地为发展用地,将与海南聚利实业有限公司合作开发聚力大厦项目,兴建集多种功能为一体的综合写字楼,由对方全部出资及负责建设,建成后拥有70%份额,村委会享有30%份额。这将改变以前没有集体经济发展项目的历史,实现集体经济增收、村民分红、就业岗位增加的初衷。项目的规划批前公示在去年8—9月顺利通过,已举行开工建设典礼。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各地有不少成功经验可以借鉴,榆红村两委班子也作出积极努力。有理由相信,他们想让农业强起来、农村美起来、农民富起来美好愿望的实现,一定不会太遥远!
  榆红村,过眼的云烟
  梁生刚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不少人都知道,但对一个村庄来说,何尝不是这样!84岁的三亚市民族中学退休教师黎余庆,身板硬朗,精神矍铄,见多识广,经历丰富,是个热情好客之人。一说起村里的种种过往,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
  过去的榆红村,原称包件村(黎族方言)、榆林村(海南语),新中国成立后才改称为榆红村,是庙仔、榆林谭、包件、槟榔4个自然村的统称。公社化时期的榆红大队,下辖榆红、响土两个大村(含5个自然村),分为8个生产队。1983年9月社改区,榆红大队改称榆红乡,下辖响土、庙仔、榆林谭、包件、槟榔5个自然村。榆红村委会沿袭下来,下辖5个自然村,分为8个村民小组。
  公路对面,是榆亚盐场红沙工区,原有一千多亩连片盐田,依偎着从大茅山发源,流经大茅、中廖、田独、新村、红土坎、榆林村、红沙墟,由榆林港口出海的榆林水(大茅河),南连原红沙公社盐田,北接红土坎村边上。老盐田有过贡献,已是明日黄花,成就了蓬勃发展的房地产行业。
  榆红村(包件村)的村庄形成及村名来历,有老辈人口口相传的一段故事。
  黎、谭两姓的先人,原来居住保亭七指岭,而七指岭的黎、谭氏两姓支脉,是明朝时从福建省某地的甘蔗园村迁来,初来时没有田地耕种,深居高山密林,靠狩猎为生,后来学习当地人饲养牛羊,发展农耕。某一天,山寨有两头公牛为争夺一处草地,挺起犄角互斗,你追我赶的,不知不觉就翻过七座山、五条河。三天三夜后,两头牛跑到了榆林河畔,处在荒坡地,因急流阻隔无法过河。
  此处荒坡地开阔,有连片的青青茅草,两头牛累了饿了,便停歇下来,慢慢地吃草、宿留。不多久,外出寻牛的黎、谭姓两位黎族青年,也循着牛蹄印追赶来了,千辛万苦找到自己的牛。这里地势平坦,地肥水美草绿,他们满心欢喜,有心迁移到此。两人先从随身小竹篓抽出钩刀,在自己意中地段砍劈杂草小树做记号。然后返回携家带眷、携亲带友过来,开荒造田,发展生产,繁衍生息。黎姓的同胞六兄弟,其中有五人子孙绵延,人丁兴旺。
  在本地方言中,荒坡的谐音为“包件”,先人遂取为村名。由于这里的生活较安定,有人投亲靠友前来,有人逃荒逃难到来,不少人落户安家了。榆林水边建盐田时,招收了几千名工人,不少盐工与村民交朋友,认兄弟,在此娶妻生子。于是村庄由原来的黎、谭两姓变成十多个姓氏(黎、谭两姓仍是本村大姓),由黎族聚居地变成多民族聚居地(仍以黎族为主体),通用语言有四五种,村庄范围不断扩大,衍生出庙仔、榆林谭、槟榔三个自然村,有了一二千人口,被人称为千口锅村(意为千户村)。
  清朝末年,崖县不少地方兴建盐田,村庄对面的榆林河畔长形地带有大片的低洼地、盐碱地,非常适合建造盐田。有海南归国华侨考察后,特地投资开发,当时最大的老板是文昌籍叶姓人,人称兴公。那时从海南岛内的琼东、琼北、琼西等地区,招收了大量的工人,有琼山、临高、文昌、琼东、乐会、万宁、昌感等县的,也有本县范围内陵水、黄流等地的。昌感县四更村的王春胜当时第一批到来,在盐业公司当盐工,娶村里陈姓女子为妻,现已传至五代,有七八名后人仍住在榆亚盐场红沙工区。
  榆红村(包件村)的文化教育事业,崇文重教传统,也从这时起步。
  村里原有私塾学校,接收人数有限,文化普及较差。本村的黎亚荣时任校董,特意从黄流邀请邢国泰老师任教,扩大接收学生。初时老师的教书待遇,是每天一枚铜钱,每学期一箩筐稻谷。民国时期办了一所初级小学,名为榆亚镇第九保国民学校,黎亚荣又从黄流请来邢贻佑老师任教。只有一至四年级学生四五十人,每个学生交学费一升米、一角钱,每学期交一箩稻谷。
  新中国成立以后,文教事业才真正发达。1953年,学校由人民政府管办,更名为崖县榆红小学,利用日据时期的旧房屋,设一至六年级,成为一所少数民族地区中心小学,学生人数大幅度增加,远近适龄儿童都来入学读书。由于教学成绩斐然,学生的表现出色,人生方向的选择较为广阔。
  在榆红村范围内,不少人考上县城中学及中专中技,有许多人外出谋求发展,先后有20多人考上了各类大学,还有20多人执掌教鞭,以教书育人为终生职业,成为教育系统骨干。他们是:市民族中学的黎余庆、黎余辉、黎庆平、谭明珍、吕仁彪,六盘小学的黎家池,榆红小学的周家良(副校长)、黎余贤、董良文、罗明荣、谭正业、苏玉芳、陈作良、王以仁、周朝明,红沙学区的谭正充(副主任),陵水中学的黎顺礼(教导主任),金江农场二中的黎余贤(教导主任),红郊小学的谭正佑,垦区小学的谭正道、谭正明,博后红光小学的黎庆妹。
  榆红村(包件村)在不同年代,曾经是辅助性的军事营地。
  日据时代,日军司令部设在榆林港,并驻有重兵。日本人强行掠夺田独铁矿资源,在铁矿及周边设有多处驻军据点。榆红村附近盐田也是掠夺目标,红沙墟、红土坎村等处是重点治安区。日军为了强化对这些地方的控制,强行拆除榆林谭村不少民房(许多人家被迫搬到糖房村、新村等处),铺设一段从榆林港至田独铁矿的小铁路专线,以方便人员来往、物资输送、部队调动。日军还在不远处的响土村,设立了海军修械所,派驻一小队兵力。
  另外,日军在村里设置了军用电讯营地,对外称为国际电台,据说主要任务是侦听、干扰东南亚国家及盟军电讯,一共建筑了三幢洋楼。一幢木板房(也叫“浮脚屋”)建在现榆红小学大楼原址,供日军营地工作人员居住。一幢楼房建在其前面,安装了设施设备,各种电线、天线星罗棋布。另一幢木板房相距不远,供军官和保卫机构使用。
  日军在驻留期间,仰仗其强悍兵力,建立地方治安维持会,对周围村庄实行高压统治,任意奴役和驱使,置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
  解放后,陆军榆林要塞曾经在榆红村(包件村)的后面,设立了榆红陆军医院,以及汽车连、军械修理所等军事单位。人民解放军在驻留期间,处处爱护人民,支持农业发展,救助病困群众,学雷锋做好事。人民群众热爱解放军,感谢解放军,视为自己的亲人。
  回想那个年代,军民团结一家亲,情深意切鱼水情,共同谱写了拥政爱民、拥军爱民不朽篇章,在村民的心中留下了永远难忘的记忆!
  1985—1987年全国大裁军,以上驻军单位已从这里撤离,医院属地、部队营地交给地方政府。榆红陆军医院原址上建起了卓达旅游学院校区、三亚市安宁医院门诊部,汽车连等处原址使用于景区开发建设。
  讲完了以上的老故事,黎余庆老人摘下老花眼镜,默默地望着远方,依然沉浸在往事中。好久,他才开了腔,说道:整个国家都在发生变化,物质生活也越来越丰富,要了解过去的历史,才能珍惜今天的一切!
  黎余庆与三亚排球
  梁生刚
  黎余庆老人,在三亚乃至海南岛琼南地区排球界,享有盛名。这位八旬退休体育教师,是三亚市排球传奇人物,也是三亚排球的一部活历史。他家居吉阳区榆红村,生于斯长于斯,排球之路从这里起步,这一生足够精彩。今生有缘
  1936年,德国柏林举办了第十一届奥运会。在这一年,黎余庆出生在一个普通的黎族家庭,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六个月时丧父,坚强的母亲挺起腰杆,独自抚养四个孩子。慢慢地长大后,他深怀感恩之情,只想好好地报答慈母。
  由于家境贫寒,从六岁起就砍柴、割草、放牛,年满十岁才上小学一年级,学校叫榆亚镇第九保国民学校。当时榆亚镇驻地在红沙墟镇,第九保范围为包件(榆林)村及响土村,现在则是榆红村委会辖地。
  这间简陋的乡村学校,为他打开了知识大门,接触到不少新事物。在学校学习文化,还听说了排球,有了朦胧的梦想。课余,和同学用填仿楷字的废弃纸张,揉弄绑梱成椰子般大小的圆形纸团,互相传送垫托玩耍。
  不多久,学校(新中国成立后改称榆红小学)也有了篮球、排球,以及简易的球场,课外活动丰富了。排球是用羊皮做壳、橡胶做胆的,摸上手时感觉好极了,可惜这是大人的游戏,小孩只有看热闹的份。家里离学校不远,他在下午放学后,或捧着一碗米饭到球场边吃边看,或和小伙伴站在球场的边角上,帮捡出了界的排球,然后托送、拍送过去,过了一把瘾,已经觉得非常开心。
  羊皮排球一次次砰的一声飞起,从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又一次次在球网两边飘忽运行,或快或慢,转瞬即变,牵动着人心……要当一名球员的梦想,悄然在心里扎下了根,成了一生孜孜不息的追求。渐露头角
  黎余庆和小伙伴学大人打排球,有时还拿家里用来当牛绳、串箩筐的椰丝绳子,在两棵树木的中间拉起“排球网”,自己练习抛球及扣球,玩得津津有味。他上小学较迟,加上身高有遗传,个子比较高,有时排球场上人手不够,就会顶上去了,较同龄人有更多的摸球机会。
  家庭经济拮据,只得边读书边休学。海榆中线公路1952年开工,施工线路经过一些黎村苗寨,他通晓普通话、海南话、黎苗族方言,担任华南工程局第八工程队翻译。因有排球兴趣爱好,一有机会就上场,还模仿别人的动作。
  1953年春季,转学到红沙小学读五年级,吃住在父亲的同庚梁开冲伯父家里。学校设有体育课程,麦昌佑、林师生是专职教师。他接受了体育启蒙教育,尤其喜好篮球、排球,是校队的主力队员。
  1954年高小毕业,为分担家庭负担、反哺自己的母亲,他和同学董国安、谭正忠一起,考上刚设立的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师范学校,是该校第一届学生。在三年里,要学习九门主课,以及体育课等项课程,都完成得很好。
  过去琼南地区的人,身高普遍较矮,但时年18岁的他,身体结实,身高1.76米,很引人注目。学校体育老师冯洪春看好他的身体条件、排球爱好,精心培育,安排担任排球队队长,司职主攻手。
  那时州府驻地通什镇,每个重要节日都举行篮球、排球比赛,他开始渐露头角。学校排球队训练有素,在对战州医院、州党校、州公检法、州建筑公司等强队时,总是不负众望,每次比赛都获胜。
  当年,广东省排球队曾有教练来自治州“选苗子”,要求个人基本功好、身高至少有1.80米,他的其他条件都适合,唯独1.76米的身高过不了关,成了一生的遗憾,时隔多年仍念念不忘。大放光芒
  长期担任崖县体委领导的何昌庄,酷爱体育运动,擅长打篮球、排球,善于发现和使用人才,接触了当打之年的黎余庆后,觉得他基本功扎实,技战术意识强,身高有优势,弹跳力爆发力俱佳,组织能力也不错,大加赞赏,认为人才难得,一直放手使用,多次委以重任,同心协力撑起崖县排球这片天地。
  20世纪50年代中期,红沙红星队、黄流原子队、保港飞燕队、鹿回头岭南队等队比较活跃,经常打排球比赛。岭南队有位黎族队员球技出色,民国末期曾被榆林驻军借用,到过广州参加军队排球比赛。50年代后期,县水产队以李宪腾为主将,排球打得不错。这些球队的比赛,无不让他兴趣盎然,十分关注。
  1957年从州师范学校毕业后,分到离家乡不远的乌石小学任校长,但对排球痴迷不减。次年参加县体委在崖县工人文化宫举办的排球训练班,担任了队长,和来自各处的三十多名学员一起受训三个月。排球教练是广东台山人,从武汉体育学院毕业,理论知识及实践经验丰富。经过这次系统性学习,更好地掌握了排球知识,提高了技战术水平。
  在乌石小学期间,他除了抓好文化教育工作,一有时间就跃跃欲试,经常客串主攻手,两年后,调回到家乡的榆红小学(中心小学),专任体育老师。
  在较长时间里,他是崖县排球队的核心人物,发挥了重要作用。那时的崖县排球队,较多参加排球赛,屡有出色表现。队里好手济济一堂,如苏成章、符廷珍、苏德主、林桂乐、高成和、李学成、王启文等人。
  排球天赋出众,个人魅力难掩,他一时名声大噪。他来了就有排球赛看,他上场球赛就精彩,已成为众人共识。因扣球有力、难以防守、落地声响,又为区别其他黎姓队员,何昌庄有时叫他“双铧犁”(一种深耕农具),以后这个绰号无胫而走,成为美谈。如果说,50年代末期到70年代中期,崖县排球是“黎余庆时代”,一点都不为过!
  此外,他还经常带队外出参赛,队长、教练、主攻手一肩挑,如带领崖县队到澄迈参加海南区第二届运动会排球赛,带领荔枝沟中学队参加全县中学生排球赛,带领崖县队到通什参加自治州排球选拔赛,带领自治州队到广州参加广东省第五届运动会排球赛(获第四名)……刮起了一阵阵的“黎余庆旋风”。
  积极推动
  崖县昔时的体育活动,主要是篮球、排球项目,但排球活动在乡村的普及面更广一些。乡村排球活动受欢迎的原因,是能够自由随意,如场地可以不太讲究,参赛人员可多可少,持球限制较宽松等。
  这位不可多得的本土球星,在当地受人膜拜,影响力大。他带青少年学排球,教青壮年打排球,当球赛裁判,参加排球比赛,是排球活动的积极参与者、热心推动者。
  公社化时期的榆红大队,每个生产队都有排球场、排球队。每到傍晚,学生放学、大人收工后,就是玩排球、打排球的热闹时刻。每逢节假日,乡村排球赛是必不可少的助兴节目。与文昌排球之乡相比,当然差距不小,但在少数民族地区,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他所调教的榆红联队是一支劲旅,苏成章、符廷珍等人是崖县排球队队员,能打不同赛制的排球赛。那时远近的藤桥队、安罗队、龙坡队、六盘队、六道队、大茅队等队,有卞进二、黄开贵、黎运新、苏德主、黄运良等好手。在对战以上各队时,是打站位固定的“9人制”排球赛,成绩是赢多输少。这种经常性的联络感情和竞技比赛,掀起了乡村民众健身,以及自娱自乐的热潮。
  几次受命组建和训练排球队,他总是不辱使命。过去县里召开三级扩干会议,文娱生活枯燥,何昌庄几次请他到县城三亚镇组建排球队,迎战风头正盛的县水产队,让代表们大饱眼福。1972年调到荔枝沟中学任体育教师,他负责抓排球训练班,带出一批好苗子。1978年调到田独中学(后来改称市民族中学)任体育组组长,在酷爱排球的吴坤奇校长大力支持下,他培养了众多排球好手,带动了周边排球活动,获得广东省优秀教练光荣称号,颁发奖品是被子、球鞋、锦旗。
  在他的学生中,不少人打排球较出色,如符廷珍、黎余瑞、陈清明、黎光辉、黎庆平、黎余操、谭正汉、李亚贤、周家良等人。在他培训过的队员中,有些人已成为体育工作者,如吴毅(曾任三亚学院体育学院院长)、黎庆平(现任市排球队教练)、石英尧、黎德经、周家良等人。
  排球之家
  黎余庆的妻子名叫周凤香,小他五岁,是附近的响土村人,青少年时也喜欢排球,这桩姻缘是母亲给他定的。常年教书育人、投身排球事业,没多少时间顾家,但贤惠的妻子理解及支持他,使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还获得极大的助力,他感念命运对己不薄。
  在州师范读书时,这个身高出众、英俊爽朗的年轻人,自然不乏异性青睐有加的目光,但校规是一谈恋爱就开除,他不想谈也不敢谈。谁知放寒假回家,母亲就告知定亲一事。起因是双方母亲的山兰(一种旱稻)园挨近,她在某星期天送米上山来,母亲见她模样俊秀、谈吐大方,非常有好感,便与她的母亲谈好,并送槟榔上门定亲了。
  因完全不了解对方,他初时心有不悦,但念及父亲去世早,母亲含辛茹苦,抚育哥姐三人及自己不容易,不忍心忤逆,就默认下来。1957年从州师范毕业,1961年结婚。果然是母亲有眼力,周凤香是个好妻子,里里外外是一把好手,他后来取得的成就,与妻子的理解支持分不开。
  妻子总是细心照顾年迈的母亲,承担了许多家庭事务,让他专心去做事,另外,一有时间就到现场观看排球赛,不断给他鼓劲,还多次陪同外出打排球赛,帮助训练女队员,照料他的起居生活。在荔枝沟中学训练排球队时,妻子还担任过女队领队,协助他开展工作。
  他俩共养育了四男一女五个孩子,儿女在身高上有遗传,加上深受地方传统、家庭氛围的影响,人人都喜欢玩排球、打排球,这个家庭是名副其实的排球之家。
  其中,大儿子黎光辉曾是中学生排球队主力队员;二儿子黎庆平身高1.80米,深得他的真传,球打得最好,现在是市排球队教练;三儿子黎庆明及四儿子黎庆俊是业余队主力;小女黎庆妹是小学语文老师,也是业余队队员。
  此心依依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已届耄耋之年的黎余庆老人,记忆力依然清晰,一聊起过去的事就来了精神。他珍藏着多张年代已久的黑白老相片,内有几张合影相片。
  在那张参加自治州运动会的全体队员合影中,他能认得出男排队员林石明、吉成荣,女排队员林德妹、黎余香、黎庆丽、符茂香等人。在两张参加广东省第五届运动会的部分队员合影中,他能认得出吴毅、石英尧、陆世兰(女)、陈金英(女)等人。
  他接受过三次外界采访:一是1974年9月率队往广州参赛,途经文昌打热身赛时,南方日报记者采访及拍照,相片在广州展览馆展出;二是1992年9月中央民族出版社领导为了解少数民族地区开展体育运动情况,到市民族中学采访过他;三是2019年11月,海南日报记者为了解三亚排球运动史,经市二中体育教师莫兆庄的介绍,专程到榆红村采访他,撰写了《三亚退休体育教师黎余庆:八旬老人的“排球芳华”》的新闻报道,一时引人瞩目。
  1984年中国女排在美国洛杉矶奥运会排球赛夺冠后,曾到三亚市做短暂放松休整,他做为三亚排球界代表人物,近距离见到袁伟民、郎平、孙晋芳、张蓉芳、梁艳、杨晓君、郑美珠等排球功臣,内心非常激动。中国女排到访州府驻地通什镇,还与自治州男排打友谊赛,他和有关人员作陪观看,现场领略了中国女排的卓绝风采。
  1999年从市民族中学退休后,他仍然心系排球,经常观看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的排球赛,也观看本地较精彩的排球比赛,义务辅导青少年打排球,日子过得很充实。
  2019年8月,市二中代表队的高紫娜、杨佳佳夺得第十五届全国中学生沙滩排球女子初中组冠军,又在第二届全国青年运动会沙滩排球赛上获得U15组银牌。他看到新生代的卓越表现,内心甚为欣慰,对来自文昌排球之乡、曾经是市民族中学体育教师的莫兆庄教练,表示衷心祝贺,鼓励继续为本市争得荣光。
  2020年7月下旬的某日,黎余庆专程从住地打的到市区的港门村社区,去探望认识与合作了大半辈子的老领导、老朋友何昌庄。甫一见面,两位老人的双手就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谈自己,谈故友,谈往事,但谈得最多的还是排球。他们都很关心三亚排球运动的未来发展,寄希望于年轻一代,期盼后人超越自己,让三亚引以为傲!

知识出处

吉阳乡愁

《吉阳乡愁》

出版者:中国华侨出版社

这是一本反映吉阳村落文化的书籍。翻幵书页,一股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爽朗!靠着葱葱绿绿的群山,临着清清粼粼的河水,还有一片片的田野坡地,一座座依山而建、临水而居的村落,在蒙蒙烟雨中,留存着三亚城市久远的历史,记录着三亚城市的发展与变迁,也将见证着三亚一座座现代新城的崛起。本书写法新颖,风格独特,图文并茂,史料翔实,既有对历史的深入挖掘和考证,对传说故事、典型人物的褒奖与歌吟,也有亲临其境的走访、参观和体验,内容真实可信,文字感人至深。相信一卷在手,读者定会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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