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沙社区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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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吉阳乡愁》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3203
颗粒名称: 红沙社区
分类号: K296.6;I267
页数: 17
页码: 023-039
摘要: 本文记述了三亚市吉阳区红沙社区文化的情况。其中包括文章难忘今昔说红沙、红沙戏台场和琼剧团、飘香的红沙月饼等。
关键词: 吉阳区 红沙社区 文化

内容

难忘今昔说红沙
  梁生刚
  红沙,依偎着风光旖旎的榆林水(现称上游为大茅河)、榆林港湾(包括了红沙内港),东面是葱绿的安游岭、大安岭,西边是高耸的狗岭(又叫打狗岭、军人岭)。
  这里,有过初露头角的起步,有过气象峥嵘的岁月,有过偃旗息鼓的败北,在迷茫中也有过沉思。榆林水,静静地流,不断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从勃兴到失落
  红沙在不同年代,名称、辖地、人口有差别,有大红沙、小红沙之分。前者指新中国成立后的红沙农场、红沙公社、红沙区、红沙镇时期,后者指红沙市(日据时期)、红沙镇(民国时期)、红沙办事处(建国初期)、红沙社区时期(现阶段)。
  由于成为墟镇时间短,没有特别的人文印记,红沙的资料未被地方志书《崖州志》收入,在该志的山、川、港、铺舍、津渡、墟市等章节中,未见单独提及。
  榆林港水深浪静,是天然良港、国防要地。港湾延伸至红沙内港后,水深处有5—6米,水面宽600米左右。榆林港以吐纳海潮为主,潮汐涨落1.3米左右,涨潮时往溯至上游20里外。
  郭沫若点校的《崖州志》,对榆林水、榆林港,均作介绍。原文:“榆林水,源出城东北一百五十里大茅岭,西流经回风岭北,纳回风岭水,逾龙塘岭峡,至小桥汛,过红土岸。又西南,至榆林、红沙、安油,入榆林港,归海。”
  红沙的早期过往,鲜有文字记载,但综合多方面情况,还是有迹可循的。
  红沙早期的开埠和勃兴,后期的失落和沉寂,都与榆林港、榆林水,有着莫大的关联。榆林港建成后,从对外开放、通航通商,到日军辟为军港,以后又成为我方海军基地,对周边地区产生了较大影响,尤以红沙为甚。
  黎族是最早的住民,一些疍家人(亦汉族),其他汉族人在清代中叶到来。黎族先民傍山而居,偏离市区,疍家人随海而居,多住浮脚棚寮,其他汉族人居住随意,喜好聚居,彼此融洽地相处。原红沙内村(位于现解放路与胜利路中间)是其他汉族人的最早聚居地,现已痕迹全无。
  宋代末期,有大量操福建方言的汉族人迁徙而来,集中在榆林湾口一带。清代末期,榆林港成为知名海港,附近盐田的开发,渔盐市场兴起,货物集散及运输,带来种种商机,吸引了来自各处人流和资金。红沙以为生存依托,同生共荣,商业气息渐渐浓郁,开创了自己的历史。
  日据时期,由于日本人开办大量企业,有外地商家进入,人口骤然增多等多重因素,红沙的商贸地位进一步凸显,遂成了榆亚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
  日本台拓公司在榆林、红沙烧砖瓦,办冷冻厂,石原公司在田独开采铁矿石,清水公司在安游经营水泥,后到的林兼株式会社办冷冻厂,其榆林办事处就雇佣近千人,有日本人和本地人。日军在红沙设日语学校(原设红土坎),在网枝村设日军医院(现南都大酒店对面),在欧家园(接待士兵)、红土坎(接待军官)设“慰安所”,进行了经济掠夺和文化奴役。
  不少岛内外移民纷至沓来,办起大小公司,开设大小商铺,做各种生意,也有从事掮客行当的,红沙成了很热闹的商埠。那时街道上的房屋,以“锡瓦屋”(波浪形薄铁片镀锡即为“锡瓦”,用以盖屋顶)居多,有几条主街还建起十几栋骑楼。此外,吃喝赌嫖毒场所,五行俱全。
  人口大量迁入的情况,2015年出版的《三亚史》下卷有记载:1940年,日军拆除榆林港附近的铁炉村,居民全部搬到红沙、欧家园居住;1941年1月,日军将三亚港、榆林港居民几百户人家强行迁到红沙墟,将红土坎“维持会”合并入红沙“维持会”,分设田独、红土坎、荔枝沟3个办事处;1943年,日军又将之前从北边海被迫搬迁南边海居住、喘息未定的几百户难民赶往红沙。
  不过,红沙在这一时期的商贸活动,是在日本人所谓“战时统制经济”框架下进行的,深受日军南进战略需要,以及大批日本企业进入后深耕拓展的影响,并不完全是自然形成的市场经济,所以这种繁荣景象注定是畸形的。
  1945年日本投降后,日方人员、日本企业全部撤离,外来务工人员分批遣返原籍,原三亚居民开始搬回榆林和三亚,红沙墟镇人口随之大量减少,商贸活动也大幅度萎缩,进入经济衰退期。以后在国民党政府的统治下,缺乏刺激经济的有效手段和措施,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善。
  至1950年5月海南解放后,当年12月的《崖县沿海情况调查》记载:崖县沿海的商埠有红沙镇、榆林镇、三亚镇、港门圩。红沙镇人口约1000人,原有大小商店300余间,存136间;榆林镇人口745人,原有商店250余间,存40间;三亚镇人口380人,港门圩人口1178人,商店35间。红沙当时有关情况,由此可见一斑。多元经济时期
  1953年,分散在红沙、榆林的原三亚居民几乎全部搬回三亚镇,定居在解放路、和平街(非现在的)、新民街三条并行的街道。三亚镇在以后成为县城,自然而然是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红沙就成了外围地带。于是从实际条件出发,由商贸经济转为产业经济,大力发展工业、手工业、加工业,取得了较好成果,极大地改善了民生。
  在新中国成立后较长的一段时间里,红沙与崖城、港门、藤桥,并称崖县四大重镇,但以红沙表现更为突出。红沙的生活服务设施一应俱全,有百货商店、合作商店、饮食店、旅社、卫生院、药材铺、农贸市场,还有机械、铁木、五金、榨油、食品、缝纫等工企作坊。其中的机械加工业和食品加工业,外迁后扩建为崖县机械厂、崖县椰子食品厂。
  1951—1961年,红沙先后隶属榆亚镇、六区(榆亚镇改名)、榆亚镇(六区改名)、鱼雷人民公社、三亚公社,使用红沙办事处等名称。1961年9月称红沙农场,隶属榆亚镇,辖墟镇及红郊;1964年成为地方国营农场,隶属三亚镇,辖墟镇、红郊、榆红、干沟、红土坎;1966年称红沙人民公社,增加新红大队、团结大队(较晚);1983年称红沙区,辖区不变;1986年称红沙镇,辖区不变;2001年8月田独、荔枝、红沙三镇合并,为田独镇红沙社区,辖区仅为墟镇;2015年为吉阳区红沙社区,辖区不变。
  红沙农场时期,姚永湖任书记,梁定学任场长,初期设有街道居委会、铁木社、蔬菜队、果子队、付业队等经济组织。到了后期,还设了6个作业区,分别为红郊(种菜)、榆红(种菜)、干沟(种水稻)、红土坎(种菜)、石灰厂、打石队。此时为红沙的经济发展打下了较好基础。
  红沙公社时期,陈昌运、郑人湖、李昌烱、陈昌理等人先后担任书记。红沙是蔬菜种植基地,小工业、手工业、家庭副业较发达,社会经济较繁荣。石灰厂的石灰粉,打石队的石灰石,铁木社的农具、工具、家具,街道生产的藤竹制品、椰绳、麻绳(有家庭副业成分),都畅销县内外。有钱好办事,修整街区,建造了盐田,改造了戏台场。
  居住在红沙的疍家人,隶属于水上公社第三船队,以近远海水上运输为主业,兼营红沙码头的人员来往摆渡。有进取也有迷茫
  往后时代变革,政府封山育林,建房改用钢筋水泥,藤竹制品及椰绳麻绳竞争激烈,红沙的主打产品销路不畅,集体经济日渐式微。改革开放,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于是个人承包、私营企业应运而生,但本地内需不足,向外拓展困难,成不了气候。如较出名的陈琼发家俱,初时迎合了潮流和人们的喜爱,销售一时火热,终究难以持久。
  至房地产高潮掀起,红沙也想借势而上,但作法不大对头,过多变相卖地,使原本有限的土地资源几近耗尽,包括了老戏台场和新建盐田,结果是适得其反。
  香港人在陵水县新村港搞渔排养鱼成功,当地疍家人摸清门道后也建起连片渔排。20世纪80年代后期,三亚疍家人郑亚六在红沙内港建造渔排养殖石斑鱼,带动了本地网箱养鱼的发展。最多时有160多个渔排,大量海鲜源源不断销往各地。渔排养殖主要是三亚、后海的疍家人,渔排上搭建木屋,方便生产和生活。
  渔排上还建起42家海鲜排档,专营海鲜加工餐饮生意。食客乘坐小船上了渔排,从网箱挑选鱼货交付加工,然后沐着海风,坐听涛声,品尝海鲜。尽管有利旅游观光、增加就业、增收税费,但渔排及海鲜排档的生产、生活垃圾太多,导致该处海域污染严重。出于国防建设和生态保护需要,渔排在2014年9月关闭,海鲜加工餐饮业自此一蹶不振。
  海上渔排及餐厅、月饼、粽子,是红沙曾经对外宣传的一张名片。渔排关闭后,海鲜加工餐饮业必然难做。红沙月饼只是中低档产品,以选料合格、出炉新鲜、价格偏低为特色,有继续提升的空间。红沙粽子虽有特色,毕竟销量有限。两者要成为名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偌大的红沙内港,经常性停泊200多艘中小渔船,有来自临高、儋州的钓口船,也有三亚等处疍家人的灯光船。现在水产品销路好,进港渔船未必留有多少鱼货,但少有也聊胜于无,方便了居民生活,又提供了加工与销售就业机会,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现时的红沙,是混合型住宿社区,生活服务设施配套较齐全。辖区面积1.5平方公里,大街小巷16条,总户数3900多户,人口17700多人。其中本地户籍人口(含第三船队人员)4500多人,集体户籍人口(即新建小区居民)9200多人,流动人口(含候鸟人群)4000多人。辖区内有企事业单位、宾馆酒店、商铺、餐饮、手工业、诊所、药店、卫生服务站、幼儿园、学校。不过,除了大街小巷,其他空地已经挤满了房屋。
  尽管楼房林立,表象看似繁荣,其实不尽然。外地人来红沙购买开发楼盘定居或过冬,已成为庞大业主群体。本地人到三亚市区谋职和发展,早就是一种时尚和潮流,不过有人去而未返,连老宅子都卖了,有人则是两头顾,退休后仍回红沙定居。本地居民的经济来源,不外是工资收入、房屋出租、做小生意、外出打工这几项,由于收入有多有少,生活质量肯定有高有低。好在众人的生活态度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在固守传统的同时,放松身心,怡然度日。
  不言而喻,缺乏基础产业的支撑,经济发展必然乏力,而缺乏土地资源,自身条件局限,自主创业或合作创业,会有相当大的难度。所以,红沙今后如何适应新形势,加快自身发展变化,的确值得深思!
  红沙戏台场和琼剧团
  梁生刚
  相对于崖城、港门、藤桥这些有悠久历史及文化积淀的墟镇,红沙只不过是后起之秀,但在历史生活中,也有自己的戏台场、琼剧团、文化传统,并不显得孤寂。在较长一段时间里,文化气息浓厚,充满了时代活力,人们尤其对海南岛的文化瑰宝琼剧,有着与生俱来的热爱。
  戏台场
  戏台场,也就是戏台子,是红沙人的习惯叫法。这里众多琼剧老戏骨及戏迷们,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中,常常会说起以前红沙戏台场的种种往事。
  几次建戏台场,墟镇居民都出钱出力,只图个热闹和快乐。早期的露天戏台场,搭在猪牛屠宰厂一带(现人民路十巷)。1945年日本人投降后,在民国小学附近(现红沙小学地带)盖了戏台场,主台铁皮盖顶,有几百个座位。1952年夏季,因此处拟建榨油肥皂厂,移至在小铁路(已拆)南边(现解放路旁)建起戏台场,为木质结构,整体铁皮盖顶,长木板座位,有近千个座位,以后又砌了围墙。20世纪80年代中期,拆除了这座旧戏台场,建起混凝土结构的新演剧场,有一千多个座位。
  有戏台场就有故事。建于1953年的戏台场,使用时间最长,演过琼剧,放过电影,开过大会,还有过其他用途。由于戏台场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给人的印象最深刻,所以在红沙人的心里,戏台场既是个表演舞台、公众场所,也是一个默默无言的忠实老伙伴。
  在很长时间里,琼剧是大热门,大人小孩都喜欢看。戏台子条件好,热心观众多,大小琼剧团就会经常来演出。20世纪50年代早期至60年代中期,广东琼剧院、海口市琼剧团,以及定安、文昌、琼海、万宁等处琼剧团都来过。那时红梅、林道修、陈华、王英蓉等琼剧名角的精彩表演,给红沙人留下的印象最深刻。观众看得如痴如醉,场场都大声叫好。红沙人还流行一句俏皮话:“女子有病不要紧,吃中医开的‘道修三钱尿’就没事了!”
  红沙是个美丽的地方,两山夹一水地貌,红沙内港波涛平缓,南北河面宽阔,徐徐海风拂面,摇橹小船来来往往。外地琼剧团远道而来,演员们也会放松一下逛街看津渡风景,当一群俊男靓女迤逦而过,引起的惊讶和轰动可想而知!人们在这时奔走相告,今晚又有好戏看了!
  看外地琼剧团演戏要买票,尽管一二毛钱不算多,却不是每人都能轻松解决的。所以到了晚上演出,总有一大帮无票的孩子,挤堆在戏台场进口处,从有人把守的缝隙往内看,先过上一把瘾,等守门人下半场开放了再进去,找个偏僻处站着或蹲着看戏。也有小孩子戏未看完就睡着了,下半夜醒来了才摸黑走回家,说不定还要挨家长的一顿打。
  见过了琼剧演出大场面,就有了丰富的聊天内容,也有了相互较劲的资本。人们兴趣盎然,谈兴甚浓。不少红沙人一讲起海南琼剧的过往,各个琼剧团的优劣,以及评论演员们的扮相、身穿、出手、台步、唱腔、口白,无不头头是道,令人叹为观止。
  红沙三次成立琼剧团,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两次就是在戏台场训练、排练,多次演出古装戏和时装戏。对于演艺人员来说,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历经沧桑的戏台场,就是充分展现的舞台,释放情怀的场所,进行某种交流的渠道,收获回报和快乐的福地。
  各个时期的红沙政府机构,都在戏台场召开群众大会。本地的文艺活动都在戏台场举行,外地的宣传队、文工团也演出过节目。这里有过稚童的笑声,学生的欢乐,市民的愉悦。县里及驻军的放映队也在戏台场多次放映电影,使红沙人懂得革命胜利来之不易,也认识了刘胡兰、董存瑞、雷锋等英雄人物,还有郭振清扮演的双枪李向阳。
  1956年冬季,利用少许拨款加上勤工俭学,在内园村建起规模不大的红沙小学新址,结束了分散办学的日子。1962年秋季生源骤增,教室不足,一年级新生暂时在戏台场上过课,木板座位就是书桌,学生自带小板凳来坐。尽管条件简陋,知识的风帆却从这里起航,许多人记忆犹新。
  可惜的是,20世纪末房地产大潮兴起,这间演剧场被变卖了,化为私人财产,成为许多红沙人内心永远的痛!
  琼剧团(1)
  红沙人喜欢看琼戏,唱琼戏,演琼戏,远近妇孺皆知。1961年至2002年,红沙曾经三次成立琼剧团,演出多部古装戏和时装戏,给红沙以及周边乡村的广大群众,增添了许多欢乐,丰富了文化生活,广受各方好评。
  红沙琼剧团的台柱子陈莲爱、何良穆,都出生在20世纪40年代,演了多年的对手戏,正在社区安度晚年,但他们的许多伙伴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何演艺之风历久不衰,他们道出了其中的原因:一是有一大群热爱琼剧的人,二是有较好的骨干力量,三是各个时期的领导都积极推动,四是编导人员、演艺阵容、乐队组成等有较好基础。
  陈莲爱原籍黄流,原名陈和传,1959—1961年在崖县琼剧二团当小演员(扮秦香莲女儿)及学艺,与梁定珍、梁定芳、武松吉等人是同道,剧团合并及精简人员后才返回红沙,算是半科班出身。她三进红沙琼剧团,因扮相、唱腔、演艺出众,成了当家花旦。她的丈夫陈龙吉,也三进红沙琼剧团,是知名鼓手,专职鼓乐,作用重要。
  何良穆原籍万宁龙滚,自幼喜欢琼剧,每逢有演出时总是早早到场,看演员化妆,看搬道具,看表演,模仿动作与唱腔,久而久之入味,是自学成才的。他三进红沙琼剧团,第一次是演生旦B角,但不久就接替了A角何和生,成了当家生旦。他的妻子李秋菊,同样三进红沙琼剧团,从梅香演到老妇,也是主要骨干力量。
  知名演员谭国英,红沙人称“三姐”,只进红沙琼剧团一次,却是创团的主要推动者。她原籍乐会(现琼海市),参加过海口的大剧团,舞台经验丰富,婚后随夫在红沙生活,还参加过1952年成立的崖县转工琼剧团(后改名崖县群众琼剧团),平时以家庭缝纫为业,闲暇时与戏友汇聚,不时会亮嗓走步,自娱自乐。
  姜宜嵩原籍广东阳江,自小聪颖过人,只上过小学二三年级,但无师自通,自学成才,是知名钟表匠、书法家,口碑很好。他还懂玩多种乐器,尤其扬琴弹得出神入化,崖县无人能出其右。第一次组建琼剧团,有他在乐队担纲,谭国英等人心里就踏实了。李兰福原在陵水琼剧团吹唢呐,是掌调师傅,现在告老还乡,正好发挥余热。
  时年崖县的交通事故多,谭国英等人应邀参加宣传“交通规则”琼剧公益活动,取得良好效果,原有成立剧团的想法,这时也活泛起来。红沙农场书记姚永湖(原籍贵州)重视文化教育,喜欢文娱活动,给予大力支持,交代懂行的派出所所长符福香(原籍文昌,红沙人称“老黑”)认真抓。
  红沙业余琼剧团在1961年底成立,农场出了一些钱,各单位再凑一些,置办了道具、戏服、音响、乐器等物,演出时间4年多,在“文革”初期中断。
  演职人员有:王兰秀(团长)、谭国英(指导)、欧家珍(编剧)、龙世经(编剧)。演艺人员有:谭国英、陈莲爱(花旦)、何和生(生旦,时间短)、何良穆(生旦)、李秋菊(梅香)、王先梅(梅香)、李月英、梁开南(1964年从陵水琼剧团回来)、黎运炳、梁生发、张新柏。乐队人员:姜宜嵩(扬琴)、李兰福(唢呐)、陈龙吉(鼓手)、谢克强(二胡)、黄高兴(锣钹)、杨东兴(三线琴)。
  琼剧团排练了《秋波血泪记》《三月三》《交通规则》三部时装戏,以及《梁山伯与祝英台》《狗衔金钗》《清水浇桃花》《告亲夫》《三订亲》《挑女婿》《洞房嫁姨》《宗江挑妻》等古装戏,就在戏台场择日开演了,以后每逢节日都会演出,去过不远处的榆红、大茅、六盘、半岭水库,以及去过港门、莺歌海各一次。
  陈莲爱回忆说:根据据真实故事编剧的《秋波血泪记》,观众反响很强烈,不少人泪容满面;她主演的《清水浇桃花》,观众反映也热烈;春节期间在戏台场连演七天七夜,场场观众爆满,许多人是从远处赶来看戏的;邓家进那次带剧团去港门连演几天,想不到每场都是人山人海!琼剧团(2)
  沉寂多年之后,古装传统戏又掀起热潮,负责红沙公社文宣工作的杜海,在陈昌理书记的大力支持下,在1979年底组建起半专业的琼剧团,自任团长、编导,主要起用老班底人员,又吸收了几位新人。
  当时演艺人员有:许英(花旦,琼海人)、陈莲爱(花旦,时间短)、王启山(生旦,琼海人)、何良穆(生旦,时间短)、李秋菊、梁开南、梁生发、钟桂隆、莫泽强(临时)、妚思、妚平等人。乐队人员有:姜宜嵩(扬琴,时间短)、妚让(扬琴)、伍尚武(唢呐、二胡)、陈龙吉(鼓手)、曾石弟(二胡,时间短)、唐华(二胡)、冯燕发(二胡,三线琴)、林道雄(大提琴)、黄克江(锣钹,唢呐,二胡)、苏庆雄(笛子,电工)、杨东兴(三线琴,时间短)、王亚四(二胡)。
  在这个时期,琼剧团人才济济,排练剧目也多,外出演出较频繁,戏票价位较低。《梁山伯与祝英台》是招牌戏,由王启山与许英演上半场,何良穆与陈莲爱演下半场,深受欢迎,效果很好,常常是台上凄楚,台下落泪。陈莲爱回忆说:往西线演出时,去过崖城、九所、罗马、冲坡、黄流、莺歌海、板桥、八所、石碌;往东线演出时,去过藤挢、英州、陵水;在罗马村演了七天七夜,冲坡这边都挂牌出演了,罗马这边还是不放人走。
  演出五年多后,受到新文化思潮和文化市场的双重冲击,不得已而中断。古装传统戏进入低潮后,许多剧团难以为继,撤编、合并、解散成风,演出单位已大为减少。
  在21世纪初,文化市场出现逆转,演出机会增多,成立琼剧团的呼声再起,杜海决定重整旗鼓,在2001—2002年底再次成立红沙琼剧团。在这个时期,琼剧团人手还够用,演出剧目有不少,演出机会也不缺,主要是往外走。
  这时的演艺人员有:陈莲爱(花旦)、何良穆(生旦)、李秋菊、梁开南、梁生发、黄桂龙、莫泽强;乐队人员有:伍尚武(唢呐、二胡)、唐华(二胡)、妚让(扬琴)、冯燕义(笛子、唢呐)、陈龙吉(鼓手)、冯燕发(二胡,三线琴)、林道雄(大提琴)、黄克江(锣钹,唢呐,二胡)、苏庆雄(笛子,电工)、王亚四(二胡)。
  演出四年多后,由于演艺人员及乐手因故减员,加上演出市场日益淡化,于是再次中断。
  这么多年来,红沙人看琼剧,唱琼戏,演琼戏,既是良好的风气,也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有相当的社会基础。今后如何顺势而为,积极推动,发扬光大,想必老戏骨及新老戏迷们,都会有所期待!
  飘香的红沙月饼
  孙令辉
  红沙有不少月饼店,散落民居中,纯粹家庭手工作坊,烧制的月饼统称“红沙月饼”,在三亚很是出名。
  与妻子认识成了红沙女婿,从此,每年中秋吃月饼只吃红沙月饼,这个习惯持续了三十余年。
  记忆中的红沙月饼店,起初只有寥寥几家,集中在解放中路和码头边。说是月饼店,其实也是在中秋前才会“冒”出来,其余时间都以“茶楼”身份藏在街边。店家将自建的民居一楼腾空,平日里经营早餐、茶点,中秋前才专营月饼,做的是季节性生意。中秋过后又恢复早餐或茶点,年年如是,周而复始。个别店面连个招牌都没挂,害得头一回去红沙买月饼的人都要向街坊邻居打听问询。饼香不怕巷子深,的确,中秋前的红沙街道上到处弥漫着月饼的香味。
  昔时的红沙,曾是三亚境内三大墟市(东为藤桥、中为红沙、西为崖城)之一,渔业、手工业相当发达。每逢初一、十五的赶集更是人来人往,交易繁忙。人多了,自然少不了吃饭喝茶歇脚的地方,码头边、临街处便开了一些饭馆、茶坊和旅店。码头边一家叫“红沙茶饼店”,据说做月饼有近百年历史,是红沙最早的月饼店。一间平房,几张茶桌,十来条板凳,几个人围着茶桌,泡上一壶茶,端上一碟饼,在被烟火熏暗的屋檐下山南海北闲聊,带着茶饼香味的时光便在氤氲中流走了。如今,这家店面已经重建装修一新,宽敞明亮,货架上整齐码放着各种饼品。到了中秋,店里门庭若市,顾客一批一批来,三五伙计店里跑前忙后,还觉得人手不够。这些年来,虽然每年去红沙买月饼都提前打电话预约,但每每到了店里因为人多都得等半个时辰才能拿饼走人。慕名前来的,常常遭遇空手而归之虞。据说现在红沙做月饼的店家多达40余家,但红沙月饼还是供不应求。
  这种现象得益于三亚人对红沙月饼的钟爱。三亚人喜欢吃红沙月饼,图的是新鲜的食材,新鲜的现做现烤;图的是脱掉“华丽”包装,“朴素”的良心手工匠品。皮薄,馅实,酥黄,香脆,咬到嘴里,甜而不腻,唇齿留香。红沙月饼包装简单,纸质筒、盒两种,每筒(盒)均4颗。过去每筒(盒)的价格不同年份不尽相同,现在只卖45元左右。相比一些宾馆酒店、超市售卖包装华丽的月饼,红沙月饼既便宜又实惠,当然深受百姓欢迎。
  红沙月饼以传统的五仁、蛋黄、莲蓉和豆蓉为主,现在口味有了不少创新,板栗、淮山、水果、椰蓉、榴梿、巧克力、黑芝麻等能带来新鲜感,适合喜欢尝鲜的人群。但是,不管是传承几代的老字号,还是新开的网红店,都离不开独特的“红沙味”。这飘香了数十载的味道,伴随着老港口曾经的繁华落尽,伴随着岁月的星斗轮转,却永远迷漫在新老三亚人的味蕾里。我比较喜欢熟悉的传统口味,那是一种每逢中秋佳节欲罢不能的牵挂。不说吃,光看着就馋。瞧,轻轻地将月饼掰开,五仁的,一粒粒西瓜子脆白饱满;蛋黄的,那一颗蛋黄像刚摘下的樱桃一样泛着光;莲蓉、豆蓉的,溢出一股新鲜的叉烧味,让人垂涎欲滴。
  机缘巧合,因筹划举办红沙月饼嘉年华活动,2019年中秋前夕走访了一些做月饼的店家,对红沙月饼又多了一层感悟。鸿兴月饼是红沙月饼老字号之一,从父辈开始开茶坊,每年临近中秋才卖月饼。这种经营模式已延续了几十年。女儿如今从父亲手上接过茶坊,也接过父亲的手艺,决心一代一代传承下去。金娇月饼就更神了,经营才六七年,在红沙开了三间门面。一家子开这么多门面,足以说明红沙月饼巨大的市场潜力。而与一品香月饼掌门人李大姐接触,对红沙月饼的前景更加充满信心。李大姐已经七十岁了,过去一直做别的生意,这些年看到红沙月饼销售火爆,便将自家装修成饼店,目前是红沙装修最好、规模最大的月饼店。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久经商场的从容淡定,举重若轻的大将风范。她说,不但要经营好自家的店,还要联合所有做月饼的店家成立“红沙月饼协会”,花两三年时间将红沙月饼打造成为三亚地理标识。月是故乡明,饼是红沙香。希望李大姐的“豪言壮语”早日成真。
  其实,红沙除了月饼,还有疍家海鲜、鸡屎藤饽仔汤、清补凉、糯米饽仔、红糖松糕、椰叶粽子等皆是当地特色小吃。倘若规划出一块地方来,打造特色小吃一条街,形成新的经营业态,或许能带动一方经济发展,重振红沙昔日繁华,同时还可以为吃客们提供“舌尖上”的享受,三亚的乡愁和文化符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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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阳乡愁

《吉阳乡愁》

出版者:中国华侨出版社

这是一本反映吉阳村落文化的书籍。翻幵书页,一股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爽朗!靠着葱葱绿绿的群山,临着清清粼粼的河水,还有一片片的田野坡地,一座座依山而建、临水而居的村落,在蒙蒙烟雨中,留存着三亚城市久远的历史,记录着三亚城市的发展与变迁,也将见证着三亚一座座现代新城的崛起。本书写法新颖,风格独特,图文并茂,史料翔实,既有对历史的深入挖掘和考证,对传说故事、典型人物的褒奖与歌吟,也有亲临其境的走访、参观和体验,内容真实可信,文字感人至深。相信一卷在手,读者定会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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