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大酒店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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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在三角梅盛放的热土上》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2911
颗粒名称: 风起大酒店
分类号: I247
页数: 27
页码: 275-301
摘要: 《风起大酒店》是当代作家吴强所作的一篇小说。
关键词: 小说 三亚 酒店

内容


  总经理办公室。
  廖强正拿着郝林的辞职报告征求徐永文和关凯丰的意见。徐永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边喝着矿泉水边说:“郝林的确是个人才,但个性有些傲,太直,又和郑……郑菌出现那样的事,留下来会给员工们带来不好的影响,另外,他在员工中的威信挺高,要是煽动些什么的话,恐怕对我们的管理不利,我看还是让他走算了。”
  听完徐永文的话,廖强望着关凯丰说:“关总监,你的看法呢?”
  关凯丰脸上有些顾虑地说:“郝林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刚才徐总助说他在员工中煽动的事,我看不会,我是担心,他是个人才,在三亚旅游饭店业中小有名气,如果被别的酒店挖走对我们不利。加上曹总对他比较器重,虽然曹总不直接管理酒店,但他毕竟是酒店的股东,是董事会的成员,我看还是征求一下曹总的意见。”
  “郝林是人才?我们管理公司像他这样的人一大把,海岛并不是离开他就转不了,曹总虽然是股东,是董事,但董事会章程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管理公司有经营权、用人权,除了正、副总经理需报董事会讨论决定去留外,总监以下管理人员直接由酒店总经理任免。另外,郑菌的离任董事会都决定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郝林?廖总,您是总经理,您有任免权。”徐永文把二郎腿放平,白了关凯丰一眼说道。
  关凯丰听徐永文这么说,气就上来了,他脸色铁青地正要说话,廖强从大班椅上站起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要为了一个郝林大动肝火,伤了和气,今后我们还要精诚合作,把酒店管理好,关总监,坐坐,徐总助可能是昨晚喝多了。”他走过来拍拍关凯丰的肩说道。
  关凯丰白了徐永文一眼后,气呼呼地坐下,一言不发,然后从口袋中掏出香烟自个抽了起来。
  廖强又走到徐永文面前拍着他的肩说:“好了,阿文,大家都是同事,别发这么大的火,刚才关总监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毕竟他们干的时间长,情况比我们清楚,留住郝林也可以笼络人心,对我们今后的管理也有益处,反正实权掌握在我们这里,还担心什么?加上我能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虽然是李董事长的意思,但没有其他董事的支持是不行的,给曹总打个电话,通气也是应该的,这也是一种尊重嘛。好了,坐下,我先给曹总打个电话,然后我们几个商量另外一些事情。”
  徐永文听了,深深呼了一口气,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郝林正在经理公寓收拾东西,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他走过去拿起一看,是曹茂洪打来的,他连忙按下接听键:“曹总,您好,我是郝林。”
  手机里传来曹茂洪急促且醇厚的声音:“阿林,你怎么说走就走呢?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刚才廖总给我打电话说你要辞职,我才知道这件事的。”
  “我……”郝林听得出曹茂洪关切的心情,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那边曹茂洪接着说:“酒店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郑总主要是去新加坡筹建一家新酒店,这是李董事长的意思。”
  郝林听了有些结巴地说:“可……郑总的离开,都……都是因为我,可我……我们之间是……”
  “年轻人嘛,你情我愿这是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我相信你的人品。郑总也是一个不错的人,你们是相互爱慕。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年轻时我也是这样,我发现你们挺般配的。不过,小子,你的艳福修得还不够,还是那句话,有缘没份,落后在李董的后面了。”曹茂洪笑着说道。
  郝林听了,脸忽地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曹总,别再取笑我了,给个面子嘛!”
  “好了,我们谈正事吧。阿林,我建议你还是收回辞呈吧,海岛需要你,也只有在海岛酒店,你才能够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刚才也跟廖总说了,让你留下。听我一句,留下来。”那边曹茂洪严肃地说道。
  郝林听得出,曹茂洪的语气中带有恳求和一种希望。郝林有些为难地说:“这……曹总,您刚才说我在海岛能够发挥得淋漓尽致,但那是在您的麾下,况且我也答应过郑总,留下来帮她,可她……毕竟廖总不是你们,即使留下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他们……”
  没等郝林说完,曹茂洪急切地说:“我看不会,廖总他们还挺重视人才的,不会连你都容不下,话又说回来,他们只是管理,真正的业主是海岛集团,有我在,他们也不敢乱来,留下来就算帮帮我。”
  郝林迟疑一阵,最后还是点点头道:“好吧,曹总。”
  二
  一个月后。
  郝林正在办公室里审批各部员工转正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拿话筒说:“您好,人力资源部……我是……市劳动监察大队?……在哪……大堂吧……好的,我马上过去。”
  “张科长,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请坐。”郝林穿过大堂,老远就和坐在大堂吧靠窗位置的4个人打招呼。
  被称做张科长的中年汉子站起来迎上前和郝林握手道:“郝总监,路过贵店,讨杯茶水喝,不会拒绝吧。”
  郝林笑着说道:“张科长,瞧您说的,请都请不来,不就是一壶茶,您老人家哪时到哪时都香茶侍候,我们哪有半点怠慢。”
  张科长哈哈地笑道:“好,好,就知道郝总监是豪爽之人,刚才和你开个玩笑,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就别客气了。来,我介绍一下。”说完就拉着郝林到刚才坐的地方,指着一位身材魁梧健壮、头有些秃顶的中年人说:“这位是省厅的牟处长,专程到三亚检查企业社保费用的缴纳情况。”
  郝林听了上前一步微笑着伸出手,说:“欢迎您,牟处长,我姓郝。”
  牟处长见状,欠半身伸出手和郝林相握,并用眼睛望望张科长。
  张科长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刚才和您提起的海岛大酒店的人力资源部总监郝林,也是三亚的才子。”
  牟处长伸直身子笑着说:“久闻大名,郝总监真是年轻有为啊!”
  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郝林把接待牟处长、张科长一行的情况向廖强做了汇报,并把监察大队开具的限期缴纳五项保险费用的通知书递给了廖强。
  廖强听完汇报,再看看通知书,沉默片刻,继而对郝林说道:“郝总监,和他们说,再拖一段时间。”
  郝林为难地摇摇头道:“廖总,我们已经拖欠3个月了,前两次不是说您出差没有人签字,就是说资金周转不来,社保局已放过我们两次,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缴纳保费了。”
  廖强看着郝林,有些阴沉地说:“你和他们的关系那么好,就不能让他们再宽限一段时间?要不然我们再请相关人员吃顿饭。”
  “廖总,您是知道的,这不是吃不吃饭的问题,也不是关系好不好的原因,参加社会保险,缴纳社会保险费是每个企业都必须履行的一项义务。不缴是不行的,谁说了都不算。刚才张科长还说,现在省厅已派人下来,联合调查拖欠社保费用的单位和个人。他也不好做,希望我们能给予支持和配合。他还说,如果再拖欠,超过规定时间的,将通过法院强制执行。”郝林有些焦急地说道。
  廖强一听,火就上来,他往大班桌上一拍:“怎么?要拿法院来吓我啊!我就不交,看他们能把我怎样?郝林,你就跟他们说,没钱。”
  郝林忙劝道:“廖总,他们可是当真的,这是国家强行规定执行的政策,必须要服从,如果这次在规定的时间还不缴纳的话,我们真的要上法院了,这对酒店的声誉影响很坏。廖总,不如这样吧,我们先交一半……”
  “不交,一分也不交,我们是外资企业,我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最好把店给关了!”廖强不屑一顾地打断郝林的话。
  这时,郝林被廖强的一番话给激怒了,但他还是忍住气,不卑不亢、心平气和地对廖强说道:“廖总,刚才您说的话有些偏激,别忘了这是在中国大陆,作为中国公民,必须遵守中国的法律法规,合法经营。另外,海岛是合资企业,有部分股份还是……”
  “郝林,你到底是为谁说话,别忘了你是酒店的人,可别吃里扒外!”廖强指着郝林吼道。
  郝林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大声说道:“廖总,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说话放尊重些,谁吃里扒外了?我是为酒店好,如果你再一意孤行,那么酒店将毁在你手上。我再请您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后果,还有,别忘了您也是中国人,并不是什么假洋鬼子,别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外籍人士。”
  “郝……郝……你好嘢,我现在以总经理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你顶撞侮骂上司,严重违反酒店规章制度,从今天开始,你不用上班,你被开除了!”廖强歇斯底里地喊道。
  郝林看了廖强一眼,豪迈地大笑道:“哈,哈,走就走,我现在就走,还怕你不成?”说完推门而去。
  廖强气得直翻白眼,他拿起大班桌上的水杯往地上一摔,骂道:“王八蛋,郝林,你走着瞧。”
  三
  大东海的一间啤酒屋。
  听完郝林的讲述,张义雄拍手叫好,他拿起酒杯说:“阿林,好样的,你为我们中国人争了口气,这杯酒,我敬你。”
  郝林也举起酒杯说:“来,干!”
  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张义雄擦擦嘴边的啤酒泡沫,边倒酒边问郝林:“这次你真的要离开海岛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郝林边往嘴里夹花生米边说:“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想……”
  张义雄焦急地打断郝林的话说:“想到万豪。”
  “我已六次拒绝了邝总,我想我是没脸再见邝总了,去万豪是不可能的。”郝林面有愧色摇摇头说道。
  张义雄正要说话,小曼把方娇枚带到了他们面前。
  方娇枚气喘吁吁地喊道:“你们两个还有闲情在这里喝酒啊!大……大事不好了。”
  方娇枚显得焦急:“郝……阿林,我找你一个晚上,急死人了,下午下班时,我路过廖总办公室,隐隐约约听到他打电话找人?说要教训你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全酒店人都知道了,但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我猜廖……廖强肯定是找人揍你。所以我找了老半天,原来你躲在这里喝酒,真的急死人了。”
  听完方娇枚的话,张义雄跳起来,咬牙切齿道:“他廖强来三亚没几天,好啊!他竟敢找人挑衅,我看他是不想混了。行,阿林,别怕,我找几个黑道上的哥们,还有部队的老乡,以牙还牙。”说完就要去吧台打电话召人。
  这时,郝林一把拉住他,轻松地说道:“我早料到他会来这招,我不想跟他闹,毕竟海岛酒店在三亚的名气是响当当的,这样一闹对酒店影响不好,加上你在这里做生意,和气生财嘛,我担心他们经常派人来捣乱,对这种无赖,我们不必去理他。”
  “不理他?他都要找上门来了,就让他欺侮?不行,我就是不做生意,也不让他动你一根毫毛!”张义雄说着又要去打电话。
  郝林又紧紧地拉住他,平静地说道:“要处理也是我自己来,你做你的生意,在三亚8年,我各方面的关系也不少,但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他既然不想让我呆在三亚,那我躲还不行吗?我去海口玩几天,等他心平气和后再说。”
  四
  海口曹茂洪家。
  郝林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曹茂洪听了也生气地说:“廖强怎么会这样?当总经理没几天,尾巴翘了起来,就想打人,太不像话了,像这种人怎么能做四星级酒店的老总,我看哪一天海岛就会毁在这种人手里。”他边说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忽然他猛地停下脚步又说:“不行,我不能让龙老板亲手创下的基业,大家辛辛苦苦为之付出汗水的企业,让他们给毁了,阿林,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下,我把情况向龙董汇报,必要时召开临时董事会,重新讨论海岛的管理问题。”说完他看了看表,转身又对郝林说:“阿林,你也早点休息,今晚就睡在我的书房里。”
  海口好长时间没下雨了。郝林站在窗前,望着这连绵不绝的细雨。
  晶圆的雨点不时潲上窗玻璃,停留片刻,又如挂不住的泪般划一条线滚落。经过短暂愉快而温馨的相处之后,曹家的豪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曹茂洪随龙铭到香港出席亚银海岛集团召开的临时董事会,妻子关欣则到厦门参加由海关总署召开的工作会议。郝林回味着和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不由地一阵温暖涌上心头。在外飘泊了这么多年,经历了无数次艰难的风雨路程,似乎在这里找到了温馨,拥有了无尽的幸福和快乐,真想从此结束飘泊浪迹的日子,不再整天东伐西征……然而这种念头在他脑海中只是灵光一闪,随即消逝。
  雨停了,郝林推开窗户,闭上双眼,尽情呼吸着这雨后清爽的空气,他决定到外面走一走。
  走到街上,太阳透出了云层,刚才还有些暗淡的城市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使人有种暖洋洋的感受,非常熨贴非常舒服。
  他左看右看,正要横穿马路,冷不防从后面小巷驶出一部黑色的皇冠,3.0,猛地停了下来,把郝林吓了一跳。这时,皇冠轿车的窗玻璃缓缓地降了下来。一位长发飘飘、戴着墨镜的女孩把头伸出车窗外,取下墨镜,声音有些颤抖地叫了一声:“郝、郝总监……”郝林迟疑了一阵,觉得女孩有些面熟,正在脑海里想着她是谁?车门一下打开了,那女孩飞快地跳下车来,跑到郝林面前站定,然后再次瞪圆了大眼。
  女孩含情脉脉地望着郝林,颤抖的声音充满柔情地再次问道:“郝……阿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阿林,我是小菁……”
  “小菁,是你?”郝林一听,顿时热血充盈,一把拉住阮冰菁的手,上下左右打量一番。
  阮冰菁含着泪,不顾街上的行人,猛地扑入郝林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伏在他的肩上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阿林……阿林,真的是我,我是小菁,我……我想你想得好苦。”
  郝林紧紧地搂着阮冰菁,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闭上双眼,嘴中喃喃道:“小菁,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忽然,他猛地用双手扶住阮冰菁的双肩,急切地说:“小菁,你不是回杭州了,怎么又在海口?”边说边看着身后的车,满脸迷惑地追问道。
  阮冰菁痴痴地看着郝林焦急的模样,掩嘴偷笑。
  这时,身后皇冠车驾驶位上的车门打开,一位颇有福态、满脸笑容的老板模样的中年人走下来,朝他们嚷道:“行了,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中亲热,我这老头子看了都觉得害臊,郝总监,走,上车,我们找个地方叙叙。”
  郝林一看,是阮冰菁的父亲阮文,忙惊喜地叫了起来:“您好,阮伯伯,好久不见了。”说完快步上前握住阮文的手。
  皇冠车在寰岛泰得大酒店门前停了下来,郝林随阮文父女走进大堂吧,在一处幽静临窗的位置坐下。
  “阿林,怎么有空到海口来,是休假还是公务?一个人吗?”阮冰菁刚落座就问。
  郝林听了,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叹气。
  阮冰菁见状,焦急地问道:“怎么了?阿林,到底发生什么事?快告诉人家嘛。”
  听完郝林的诉说,当得知方娇枚嫁人、贺艳萍车祸,阮冰菁的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连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拭擦泪水,抽泣着又问:“阿林,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阮文此时也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点点头,而后做沉思状。
  郝林这时忽然反问阮冰菁道:“小菁,你不是回杭州了吗?为什么会和阮伯伯在海口,到了海口又不去三亚找我,也不来个电话。”
  没等阮冰菁回答,阮文“啊”的一声,拿起服务员端上来的酒杯边品酒边说道:“电话是没打,可我家电话筒的漆都被磨得差不多了,自从三亚回杭州后,她啊,整天魂不守舍的,那些日子都是茶饭不思,把我跟她妈妈都吓坏了。每天拿起电话,刚拨几个号码就放下,几乎天天如此。那一天,她妈实在放心不下,趁她不在家,查看了来电显示:都是0899。唉,你们这些年青人,我就是搞不懂,有什么事就大大方方、痛痛快快说出来,埋在心里多难受,想当年我和她妈……”
  “爸,瞧您说了这么多,累不累啊!反正我的事不要您管。”阮冰菁撒娇地打断阮文的话。
  阮文边摇头边举起酒杯:“好,好,我不管,喝酒。”
  郝林也举起酒杯和阮文相碰。
  阮冰菁待郝林放下酒杯后又问:“喂,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从海岛出来,你不可能老呆在曹总家啊!今后有什么想法和打算?”
  郝林低头想了想后说:“我打算先回湖北老家看看父母,四年前回过一次到现在,我这次先在家休息一些日子,然后计划到瑞士洛桑旅游学院进修。唉,现在竞争太激烈了,再不读书学习的话,就要被这个社会给淘汰了。”
  阮冰菁听了,看看郝林欲言又止。阮文看了女儿一眼,阮冰菁也看了看阮文。
  阮文推推她说:“阿菁,快说吧。”
  “爸,还是您来说吧,反正是你们男人间的事,干吗让我做说客,您没听刚才人家说要回家,要去深造,我可不想自讨没趣,要说您自己跟他说。”阮冰菁白了阮文一眼,又含怨看看郝林,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接着缩在沙发椅上,做不理状。
  “阮伯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只要我能做到的,您尽管吩咐,我会尽心去做的。”郝林举起了酒杯对阮文说。
  阮文从台上拿一张面巾纸擦擦嘴说:“小郝,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刚才听了你的打算,我很佩服你们年青人做事的胆识和好学上进的精神……这几年海南的旅游业前景是越来越好,去年我来三亚看阿菁时,顺便对海南的旅游市场进行了一番调查,觉得经营酒店很有发展前途。我决定在海口投资做酒店,目前已收购一家因经营不善对外转让的四星级酒店。这一年来,我和小菁专门在海口筹办这件事。酒店有关转让工作已办完,酒店的装修改造工程也在上个星期竣工验收,当务之急,是要物色一名总经理,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小郝,过来帮我打理,尽快筹备开业,怎么样?”
  郝林听完阮文的话,惊讶半晌才说道:“阮伯伯,你说要我出任这家酒店的总经理?”
  阮文微笑地点点头。
  五
  海口西部海岸。
  彩旗猎猎,汽球飘飘,鲜花怒放,军乐齐奏,海口西海岸唯一一家四星级休闲度假酒店——椰韵海景酒店开业庆典仪式在阵阵如雷的掌声中拉开了序幕。
  庆典仪式由海口市著名司仪彬彬主持。相貌平平但风趣幽默的主持人彬彬待领导们剪彩完后,健步走到立式麦克风前清清喉咙宣布:“下面请椰韵海景酒店总经理郝林先生致欢迎词。”话音刚落,台上台下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英俊潇洒的郝林,穿着充满热带风情的岛服,健步走上前台,玉树临风般地伫立在麦克风前:“今天是椰韵海景酒店的大喜之日,首先我谨代表酒店对各级领导和各界朋友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欢迎和感谢……”
  仪式结束后,阮文、郝林及几位副总一起招呼嘉宾们到中餐厅参加庆典宴会。等嘉宾们都入席后,郝林走到宴会主席台前,拿起麦克风说道:“下面有请杭州阮氏集团总裁、酒店董事长阮文先生致词,掌声有请。”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阮文快步走上主席台,神采奕奕地对所有来宾说道:“椰韵海景酒店的成功开业,离不开海南、浙江两省领导的关怀;是海口、杭州两地经济联姻的典范,两市领导对该项目给予大力的支持;同时,也离不开社会各界朋友的关爱……今晚略备薄酒招待诸位,来,干杯。”
  干杯声此起彼伏,欢笑声、吆喝声响彻整个大厅,热闹非凡。
  夜深人散,在酒店二楼泳池吧,海岛集团董事局主席龙铭及曹茂洪、郝林三人围着浴巾分躺在木制的吧椅上,边喝着饮品边交谈着。
  龙铭吐出一口淡香的烟雾,望着灯火朦胧的泳池和几对在泳池中嘻闹的情侣,侧头对郝林说道:“小郝,你的事曹总全都告诉我了,你为海岛所付出的心血我很清楚,海岛酒店个别管理人员的所作所为我也很清楚,你没有错。你先安心在椰韵做,阮总也是一个不错的人,他爱才惜才识才不亚于曹总。海岛酒店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希望你在这里有所作为,也希望海岛有再重用你的一天。”
  龙铭刚说完,曹茂洪接上说:“郝林,龙董事长说的没错,企业发展,关键在于人才,你年轻有为,我相信我的眼光,这段时间你先帮阮总打理椰韵酒店,阮总目前非常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好好干,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已,我了解你的个性,不做出一番大事是不会罢休的。我知道你忘不了海岛酒店,我也告诉你,海岛酒店是龙董事长一手创办起来的,有我们大家付出的努力和心血,我们是不会让它倒下的,海岛酒店该是到变革的时候了。”
  六
  天刚朦朦亮,龙铭身披着睡袍拉开客房的遮光帘,顿时阵阵新鲜的晨风迎面拂来,他不禁自言自语道:“花红草碧,蝶蜂飞舞,椰树婆娑,曲径深幽,好一幅诗情画意的美景,好一处人间仙境的乐园,难道这么好的酒店就这样被搅得一团糟。不行,谁都不允许这么做。”龙铭的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决定到海边走走。
  此刻,客人们还在酣梦中。龙铭坐在沙滩椅上,看水烟迷茫,听涛声拍岸,可心里想的却是早上9点即将召开的董事会。这次会议的召开将决定酒店的命运,决策稍有偏差将会对酒店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尤其是总经理的人选、廖强的去留、管理公司的想法,特别是李昊云的态度……
  “龙董,怎么睡不着?这么早就起来对着大海叹气,哈……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龙铭身后传来。
  龙铭闻言回头一看,只见李昊云穿着睡袍站在他身后笑。龙铭连忙站起来也笑着说:“李董,你不也一样,唉,这么美的晨景,不看真可惜!”
  “龙董,这里海风太大了,不如咱们到园中走走。”李昊云边说边拉起龙铭。
  龙铭连声说:“好,好,园中的风景更美。”
  两人在林荫小道上闲庭信步,一边欣赏园中美景,一边对即将召开的董事会交换了意见。李昊云不无担忧地说:“现在的局势对我们不利,我们的客源市场被万豪抢去了不少,营业额不断地下降,特别是餐厅这一块,简直亏得一塌糊涂。关凯丰到底是怎么搞的?好端端的客源市场,被他搅成这样,唉……”
  龙铭也深沉地叹了叹气道:“真不如以前了,对外不仅不去巩固市场,开拓市场,反而被人家抢占去;而对内呢?管理混乱,员工人心涣散,真可谓内忧外患啊!李董,我这几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前段时间做得那么好?关键在于人,‘以人为本’这是经营酒店成功的信条。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人心齐泰山移’,我看根源就在于对人才的运用,这是我们现代企业领导者所要思考的问题。”
  “是啊!想当初小菌在时,企业是如此的辉煌。而现在,难道廖强不适合做酒店这行?”李昊云深有感触且疑惑地问道。
  龙铭听了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干咳着。
  李昊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停下脚步问龙铭:“龙董,听说郝林现在海口,出任一家四星级的老总,有没有这回事?”
  “有啊!他还邀请我和老曹去参加酒店的开业庆典。那也是四星级酒店,规模和我们差不多,在海口挺有特色的,你知道这家酒店的业主是谁吗?”
  “谁?”李昊云不解地问道。
  龙铭笑了笑说:“就是原来我们海岛酒店的人力资源部文员阮冰菁的父亲,他可是杭州赫赫有名的实业家,阮氏集团的总裁。”
  李昊云意外地摇摇头说:“真没想到。”
  龙铭再次叹气道:“真可惜,像郝林这样的人才都留不住,这是我们的失误。”
  李昊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片刻,他对龙铭说:“龙董,这次会议,我们是该讨论一下酒店班子问题,你看……”
  “你是酒店董事长,你来决定,只要对企业有益,我都会举双手赞成。”龙铭心中暗暗窃喜,但脸上还是很严肃地说道。
  在酒店五楼小会议室里,服务人员进进出出,正忙着端茶送水,方娇枚在旁指挥着。
  走廊外,廖强、徐永文、关凯丰手执笔记本,神色凝重地在一起小声地交谈着。
  关凯丰掏出芙蓉王香烟递一支给廖强,廖强摆摆手不抽。关凯丰递给徐永文,徐永文接过并掏出打火机把香烟点燃。
  廖强双手抱胸注视着两位属下,哀声叹气道;“今天对于我们来说恐怕凶多吉少,什么都好说,就是营业额下降,市场被占,我怎么向董事会交待、向李董事长交待。”
  关凯丰听了,把已吸了一小半的香烟熄灭丢在走道边上的垃圾筒里后说:“廖总,您不用担心,我是营销总监,我有责任,我会向董事们有个交待的。”
  廖强闪动着狡诈的小眼,故作难过地说道:“关总监,那难为你了。”
  这时,徐永文小声地说道:“廖总,董事长他们过来了,我们进去吧。”
  廖强抬头看到李昊云、龙铭、曹茂洪及其他董事、监事一行人鱼贯走出电梯,在侍立于电梯口的咨客引领下走过来,他忙对徐永文和关凯丰小声说道:“你们先进去,我在这里迎接他们。”
  在酒店西餐厅的一个角落里,李昊云和廖强面对面坐着,却各自搅动着放在台上的咖啡一言不发。沉寂片刻,李昊云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老廖,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担子交给你,被你和你那几个手下搅得乱七八糟,太令我失望了。你刚才看到了吧,几乎所有的董事、监事都指责你的不是,中国有句古话:‘众怒难犯’,我这个董事长虽想保你,但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也是独木难支,毕竟我还要向股东大会负责啊!”说完低头端起咖啡呷了一口。
  廖强不敢正视李昊云,垂下头有些结巴地说道:“李董,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好了,不要太自责了,虽然你廖强不怎么地,但你手下还算对你忠心,关凯丰成了你的替死鬼,还算不错,你可得要感谢人家,不要做得太绝了。虽然总经理的位置是坐不了,但至少还能重新做回副总,也算是龙铭他们那些老家伙多少给点面子。我想不明白,郝林到底有什么?竟让这些老家伙对他如此重用。”
  廖强一听李昊云提起郝林,顿时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老子都是被这小子给害的,等着瞧。”
  李昊云听了,严厉地说道:“你记住,不要再给我添乱子了,否则出了问题,你吃不完兜着走,我可保不了你。”
  廖强吓得诺诺道:“李董,我只是说说而已,您放心,我不会给您再添乱的。”
  七
  夜幕降临,廖强、徐永文、关凯丰3人驱车沿着滨海大道,来到海坡开发区一处靠海的海鲜大排档吃饭。车内,廖强问正在开车的徐永文:“徐总监,东西准备好没有?”
  徐永文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拍拍放在驾驶位上的黑公文包点点头说:“廖总,都准备好了。”
  廖强扭头对坐在车后垂头丧气的关凯丰说道:“老关,振作一点,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帮了我,我不会忘记你的。今晚,我们什么都不想,喝个痛快。”
  关凯丰苦笑道:“廖总,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时,车缓缓驶进一家坐落在路边林荫地里环境优雅的海鲜排档。
  酒过三巡,关凯丰似乎有些醉意,廖强见状,用眼示意一下徐永文。徐永文会意,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给廖强。廖强接过后放在桌上并往关凯丰面前推去,说道:“老关,这3万块钱不成敬意,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关凯丰愣了一下,随后又把钱推回去给廖强道:“廖总,我不能要你的钱,再说酒店辞退我已给我做了补偿,这钱我不能要。”
  廖强故作生气道:“老关,那你是看不起我了,再说这几个月来,你也帮了我不少的忙,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时,徐永文也在旁相劝道:“关总监,收下吧,廖总不能留下你,他心里也不好受,要怪就怪那个郝林,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他造成的。”
  关凯丰一听,拿起酒仰头一喝,恨恨道:“对,都是这个郝林,害得老子失业,这笔帐要跟他算一算。”
  徐永文边给关凯丰倒酒,边看看廖强。廖强狡诈地笑笑后朝徐永文点点头。徐永文也冷笑一下,随后拿起酒杯对关凯丰说:“关总监,来,我敬你一杯。我们,还有廖总,都是被这个郝林害到这个地步的,我和你一样,心里也有气,来,干了。”两人碰完杯后,徐永文边擦擦嘴边给关凯丰倒酒。
  这时,廖强朝徐永文眨眨眼,然后说道:“你们俩慢慢喝,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上个洗手间。”说完起身离去。
  待廖强走开,徐永文又说道:“我和你也就算了,廖总作为董事总经理,被贬为副职,还听说要让那姓郝的小子回来做正的,那我们可没好日子过了。廖总大人大量,不去计较,但这口气我们可咽不下去,我做不做监事会主席都没关系,但你多少也是海岛的元老,说开除就开除,真是欺人太甚了。”
  砰!关凯丰把酒杯往桌上一拍,杯没破,但酒全部溢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找人去教训他一下。”
  “对,教训一下这小子。”徐永文借势起哄道,然后他又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人民币递给关凯丰:“我目前对海南不熟,也不好出面,这是两万元,你去找人,狠狠地教训他一下,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两万。不过一定要暗中来,人要找可靠一点的。”
  关凯丰瞪大眼睛看了看手上的5万元崭新的钞票,他咬咬唇恨恨地道:“反正老子也失业了,干。”
  “好,来,我们喝酒,一醉方休!”徐永文举杯嚷道。
  在不远处,树影下的廖强看了“嘿嘿”地冷笑起来。
  八
  华灯初放。郝林和阮冰菁驱车来到金水门海鲜排档,找到一个角落坐下。
  阮冰菁举起杯对郝林深情地说道:“这一杯酒我敬你,感谢你这三个月来所付出的辛劳,首先酒店的品牌打出去了,全海口都知道我们酒店,知名度是越来越高,我把情况向爸爸汇报,他老人家非常高兴,直夸你行,他没有看错人,来……为了你的成功干杯。”
  两人碰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郝林喝完酒后擦擦嘴说道:“好了,不要把我抬得那么高,把这么大的帽子给我戴,哪天摔得很惨还不知道呢?菁菁,这是我应该做的,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不,郝林只有一个,谁也代替不了,这一生一世我只认一个郝林。”阮冰菁痴痴地说道,一道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
  买完单,阮冰菁扶着郝林慢慢走出海鲜排档,正要到停车场开车,被郝林轻轻拉住:“菁菁,今晚夜色多美,陪我走走,好吗?”
  “好,我们老总发话了,小女子哪敢不从。”阮冰菁乘势搂着郝林的腰笑道。
  两人有说有笑,亲热地沿着石板小道走着。当来到一处路灯较暗的地段,从阴暗处忽然闪出4个穿着短衣短裤、脚下趿着拖鞋的男人。阮冰菁吓得惊叫一声躲在郝林的背后哆嗦着。郝林的酒顿时醒了大半,他连忙边用手护着阮冰菁边厉声对那4个人喊道:“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否则我报警了。”边说边转头小声示意阮冰菁打电话报警。
  这时,4人中一个好像是领头的人冷笑道:“老子几天没吃饭了,找点钱花花,同时弄个妞玩玩,你们来得正好,给我打。”那人恶狠狠地一挥手,其他3人拿着木棒冲上前朝郝林猛打。
  郝林一只手护着头,另一只手用力推阮冰菁喊道:“菁菁,快跑,别管我,赶快报警。”
  阮冰菁边往后退边掏电话。
  “妈的,小妞你敢报警。”那个领头的男人冲上来,一把拉住阮冰菁的头发,夺过手机往地上摔,然后用脚踩个粉碎。
  郝林见状,用脚踢倒一个,转身挥拳朝那个领头的击打去,痛得他放开阮冰菁,捂着脸嚎嚎叫起来。
  这时,另外一个人待郝林转身之际,用木棒往他头上猛力一击,郝林顿时跌倒在地,头上直冒鲜血,染红了衣裳,领头的见了不解恨,嚎叫道:“给我往死里打!”
  第二天中午,张义雄、方娇枚、肖薇3人在一名护士的指点下,急匆匆地赶到重症观察室。
  阮文摇头道:“那伙人下手太狠了,我今天上午从杭州赶来,听医生说,昨晚要是送晚半个小时就没救了。输了将近1000cc的血,医生已给他做了开颅手术,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状态,如果过了48小时还没醒来,可能就会变成植物人……”
  张义雄听了顿时义愤填膺,咬咬牙道:“到底是谁干的?妈的,我决不饶他,噢,对了,有没有报警?法医过来验伤没有?”
  阮文说道:“大家放心,我已和院方谈了,要他们尽力抢救,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今早龙董事长和曹总来看郝林时,也郑重地表态了,他们将通过政法系统的朋友及一切关系,一定要把凶手捉住,送上法庭。”
  阮冰菁这时返身回到床边,轻轻抚摸着郝林绷着纱布的脸,流着泪水喃喃道:“阿林,你醒醒吧!”
  三亚海岛酒店。徐永文手拿着一张报纸,急冲冲地往廖强的办公室走去。
  廖强看着徐永文递过来的《海口早报》,只见头版头条写道:老总惨遭歹徒毒打生命垂危,椰城公安迅速出警全力缉凶。
  看完后,他把报纸丢在大班桌上,嘿嘿地笑道:“好,好,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
  九
  三亚凤凰国际机场。
  在候机楼贵宾休息室里,廖强起身附在前来送行的徐永文耳边嘀咕几句后,拿起行李准备进入安检通道登机。
  安检人员看看廖强的机票、登机牌和身份证,又看看廖强几眼后,把证件交给旁边站着的两个彪形男子。其中一位看了身份证后礼貌地对廖强说道:“廖先生,对不起,你的证件有些问题,请跟我们来一下。”两人不由分说上前扶着廖强就往外走。
  廖强来不及争辩,脸一下涨红起来,惊恐地看了看四周。旁边的人也都用异样的目光瞪着他。众目睽睽中,廖强被请上候机楼外标着GA字样的轿车,离开机场往市里驰去。
  徐永文看在眼里,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忙低下头用公文包捂着脸正要离开,两位陌生男子走过来说道:“你叫徐永文,对吗?”
  “我……我就是……你们是谁?”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两个星期后,痊愈后但还是很虚弱的郝林在阮冰菁的搀扶下,走进海口中级法院审判厅,看到阮文、龙铭、曹茂洪、张义雄夫妇、方娇枚伉俪和椰韵酒店的部分管理人员,以及李昊云等熟悉面孔。郝林、阮冰菁来到阮文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面如死灰的廖强、徐永文、关凯丰等人先后被押进法庭,站在了被告席上。
  公诉人站起来说:“根据犯罪现场的勘察和七名被告的供词,有力地证明了被告人对受害人的故意伤害罪行……”
  审判长问:“辩护人对上述证据有无异议?”
  被李昊云从香港请来,为廖强、徐永文做辩护人的皇甫律师站起来说:“我的两名当事人廖强、徐永文均属香港合法市民,由于两人指使只是动机,并未蓄谋伤人,恳请法庭考虑以上事实,当庭释放我的两名当事人,移交香港司法部门,按香港有关法律执行。”
  场内一片哗然……
  审判厅内,各项程序一一进行着。最后,审判长站了起来,说:“本法庭正式宣判,判处4名被告人有期徒刑3年;判处被告人关凯丰有期徒刑一年;廖强、徐永文承担受害者所有经济损失人民币10万元,遣押回香港由香港法庭审理,当厅执行。”
  审判结束后,郝林、阮冰菁随着人流一起走出了法院。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郝林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可阮冰菁却满脸的不高兴,嘴中嚷道:“便宜了他们。”
  这时,阮文、龙铭、曹茂洪3人也陪着李昊云走了过来。
  郝林见了,连忙上前打招呼并和李昊云握手:“李董,您好,欢迎到海口来。”
  李昊云内疚地说道:“郝、郝总,都是我管教不严害得你……”
  “李董,您还是叫我郝林吧,这样亲切些。您可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能全怪廖总他们。”
  李昊云欣慰地拍拍郝林的肩道:“郝林,真没想到你如此的大度,海岛的确需要你这样的帅才。不管怎么说,海岛有愧于你,我李昊云有眼无珠,如果有机会,我真希望我们能一起共事,可惜。”
  这时,龙铭豪爽地大笑道:“李董,这不是没有机会,关键是看用人者有没有诚心,郝林和您一样都是后生可畏,都是干大事不可多得的人才。”
  阮文上前说道:“李董,您难得来一趟海口,如果您不嫌我的庙小,那么请移驾到椰海,阮某略备酒席以尽地主之谊。”
  李昊云感激地说:“谢谢阮总,改日我再登门拜会,最近总公司的事较多,再加上廖强这件事,我要亲自押送回香港。您有空多和龙董他们到香港来,我们好好叙叙。”
  阮文点点头说:“既然李董公务在身,那我只好改日再拜会,有时间多到海南来,多到杭州来。”
  李昊云说:“好,好,一定。”说完和在场的人一一握别,乘车前往美兰国际机场。
  第二天傍晚,在位于国贸商住区的一幢两层别墅里,灯火通明。阮冰菁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利索地准备着晚餐。阮文和郝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谈事情。
  不一会儿,阮冰菁在厨房里大声喊道:“阿林,碗筷摆放好,准备开饭了。”
  郝林听了忙说道:“来了。”说着站来起,阮文要起身帮忙,郝林按住他说:“董事长,您坐着,我们来就行了。”
  菜上齐了,满满的一桌,丰盛无比,3人快乐地围坐在一起,尽享天伦之乐。
  阮文看着阮冰菁又看看郝林,心里充满着一片爱怜,他放下筷子,一只手拉着阮冰菁,另一只手拉着郝林,语重心长地说:“菁菁,阿林,经过这些日子的风风雨雨,你们都长大了,爸爸希望你们走到一起,把海口这份产业做大做强。爸爸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经过这些日子的深思熟虑,我也和菁菁妈商量好了,阿林,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把菁菁托付给你,希望你善待她,让她幸福。椰韵酒店就作为菁菁的嫁妆吧。”
  “爸!”
  “董事长!”
  阮冰菁和郝林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阮文故意瞪了郝林一眼,说:“阿林,你刚才叫我什么?”
  郝林迟疑片刻,轻声喊了一声:“爸!”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好女婿了。菁菁,拿酒来,我们爷俩喝一杯。”阮文高兴地大声叫道。
  喝完了第一杯酒,阮文兴奋地对郝林说:“阿林,我明天回杭州和菁菁妈商量筹办你们的婚事,你也打电话回去告诉我的亲家,看有没有什么风俗?要不要选日子?这幢别墅我想重新装修一下,等把房子装修完,你们就结婚,怎么样?”
  郝林和阮冰菁相视一下。阮冰菁害羞地对阮文说:“爸,您做主就行了。”
  十
  忙了快20天,别墅终于焕然一新。阮冰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富丽堂皇的饭厅里,面对着满满一桌菜和两支正在冉冉燃烧的红烛,心里忐忑不安。她时而坐在檀木椅子上用手拨弄红烛,时而看看门外。
  酒店没人,常去的地方没人,手机不在服务区,海口几个要好的朋友处也没人……
  阮冰菁急得快疯了,她看了看表,都快11点了,她想,再过10分钟郝林不回来,就要报警了。
  “叮咚!”门铃声响起,阮冰菁一跃而起,门一拉开,正是郝林。只见他衣冠不整、满脸通红,依靠在门柱上傻傻地望着阮冰菁笑,不时一股酒气涌来。阮冰菁愣了一下,一把拉住他说:“再不回来我就要报警了。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手机也关了,你知道人家都等得快急死了。不说了,我不理你,爱怎样就怎样!”阮冰菁越说越气,泪从眼眶中涌出,一转身就要走进客厅。
  这时,郝林刚想拉阮冰菁,谁知一迈步,“哇”的一声,从嘴中吐出一些秽物。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郝林连忙蹲下身来吐个不停。
  阮冰菁见状,又心疼又无奈地喊道:“小冤家,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身子刚好点,你不要命了!”说完转过身蹲下,帮郝林拍背,然后扶他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郝林摇头晃脑着:“老婆,你听,听我说完,我和……和柳……柳总谈得很投机,我和他合……合作,海……海岛一定有重振之……之日。”
  “什么海岛重振之日?哪个柳总?阿林,你在说什么?你已经离开海岛了。别再说酒话了,快把这杯茶喝完,洗澡上床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阮冰菁无奈地用手勾勾郝林的鼻子,然后又端起菜来。
  “海……海岛,重……重新招了一个营销总……总监,叫……叫柳……柳杨,瑞……瑞士洛……洛桑毕业。曹……曹总让我在海……海口约……约见他,我……我们俩谈……谈得很……很投机,决……决定一起重……重振海岛。”说完,郝林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阮冰菁一听,惊叫了一声:“什么?”手中的碗滑落到地下,摔得粉碎。
  十一
  2个月后。
  在海岛大酒店总经理办公室里,已晋升为总办主任的方娇枚对坐在大班椅上的郝林劝道:“郝总,都快2个月了,您还是回海口看看吧,不管怎么说,小菁对您都是一往情深的,虽然当时她不理解,但过了这么长时间,我相信她会想通,会支持您的。回去看一下吧,她一个人担着那摊子也真不容易的。”
  郝林习惯地摸摸鼻子苦笑道:“你还不了解小菁的脾气,她要真做的事,谁也挡不了。既然她极力反对我出任海岛酒店的总经理,而我又做了,我想我把她的心给伤透了。唉,我们之间的缘分也许到此为止了。”
  方娇枚听了激动地站起来,道:“郝总,不会的,小菁不是那种人,上个星期我们之间还通了电话,她还是很爱你的!”
  正说着,办公室传来敲门声。郝林喊道:“请进。”
  刚被提升为总经理秘书的肖薇走了进来,报告道:“郝总,营销会议还差五分钟就要开了,柳总监和相关人员已在小会议室等候。”
  郝林看看表,然后对肖薇说:“知道了,你先过去,待会做好会议记录,我和方主任交待完工作马上过去。”
  肖薇转身退下并把办公室门轻轻合上。
  郝林对方娇枚道:“小枚,明天龙董、曹总,还有李董事长到酒店,商讨酒店和管理公司之间的再次合作事宜,你去安排一下。”
  方娇枚站起来:“好,我马上去办。”
  待方娇枚离开后,郝林穿上外套并拿起记录本走出办公室,朝会议室走去。
  微风习习,龙铭、曹茂洪、郝林3人在酒店的林荫幽径上走着。
  曹茂洪做了做伸展的动作,深深地呼了口气后说道:“经过两天紧张的谈判,今天终于松了口气。龙董,我们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龙铭有些疲倦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说道:“是啊!该庆祝一下了。”随后他放慢脚步,转身拍拍郝林,神色凝重地说道:“郝林,海岛集团既然和亚银解除合约,收回酒店的管理权,你的自主权大了,但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作为国际酒店管理公司,亚银在全球的经营是成功的,但因用人不当,在海南却‘败走三亚’,同时对海岛集团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经过艰苦的谈判,今天终于收回了管理权。郝林,面对入世后旅游市场竞争激烈的巨大压力,面对万豪、假日、喜来登等国际饭店联号在三亚的登陆,你可要顶住。我和曹总会支持你,整个海岛集团在支持你,小伙子,好好干。”
  郝林感慨地说道:“龙董、曹总您们放心,海岛集团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去履行我的职责,决不辜负董事会对我的信任及400多名员工对我的期望。”
  他边说边眺望大海,脸上露出一丝难于发觉的自信和微笑。
  曹茂洪看看郝林变化的脸,又随他游离的目光看看远处的大海,好奇地问:“郝林,怎么?发现什么了?”
  郝林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不起,刚才我稍稍走了神,我原先一直担心的一个问题,在听了龙董的一番话,又看到海上那些博击巨浪的勇敢的冲浪者后,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其实外界的压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能否战胜自己。”
  曹茂洪不解地看了看郝林,问道:“阿林,你刚才听说担心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怎么看看大海后就大彻大悟了?”
  郝林笑笑道:“是这样,我曾担心亚银国际酒店管理公司撤出酒店的管理后,我们会失去庞大的国际饭店联合体的支持,单抢匹马无法和假日、喜来登、万豪等饭店联号相抗衡,就好比独木舟无法和航空母舰相提并论一样。但事在人为,马也会有失蹄的时候,关键是看我们如何做。海岛酒店虽然只有一家,势单力薄,但背后却有整个集团在支持着。同时,相信随着旅游形势的发展,集团也会在旅业方面有大的作为,我愿做那敢于搏击风浪的扬帆者。”
  龙铭听了大声赞赏道:“好,好,都说后生可畏,能够知难而上。”说到这,他又转头对曹茂洪说:“老曹啊!我们这些老头子不服老是不行的,今后集团的壮大就靠他们这群年轻人了。唉,壮士暮年,壮士暮年,我们真的老了。”
  曹茂洪见了,连忙上前一步说道:“龙董,记得当年我随您开创海岛基业的时候,您是何等的雄才大略,正是因为有您的百折不挠、坚韧不拔,才有了今日海岛集团的辉煌。我还记得我们在创业过程中,那一个足以让海岛致命的日子,那天刚好是星期五……”
  郝林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身临其境。他没想到海岛集团还有这么一段鲜为人知、关系生死存亡的创业历程。他不禁对这两位历经风雨的老人肃然起敬,从而更坚定了自己把海岛酒店管好的决心。
  这时,曹茂洪对龙铭说:“龙董,刚才阿林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亚银管理公司撤出酒店后,我们所面临的市场压力是越来越大了,我们确实要考虑集团旅业发展的问题,单靠海岛一家酒店,今后是无法和万豪相抗争的,更不用说假日、喜来登、希尔顿这些饭店业巨头了。”
  龙铭也颔首道:“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当初我们选择亚银酒店管理公司,目的也就是增强海岛酒店参与国际旅游市场竞争的能力,降低市场风险。但合作两年来,并未达到我们的期望值,下一步是否再引进别的管理公司,我看还是应该谨慎考虑。”
  曹茂洪沉思片刻,忽然说道:“龙董,我看前次我们讨论的那种方式,不妨可试一试,当然,这又要看看阿林的态度了。”说完,曹茂洪看了郝林一眼。
  “看我的态度?集团公司重大决策与我有关?”郝林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
  十二
  傍晚,郝林陪龙铭和曹茂洪吃过晚饭,并送他们回房休息后,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又下雨了。
  灰蒙蒙的天幕上飘起了丝丝细雨。郝林静静地独立窗前,烟雨迷濛下霓虹灯闪烁的酒店夜景,煞是好看。望着这忧伤的连绵不绝的细雨,郝林的心不免有些烦躁,雨天的心事零零碎碎的,它让郝林想起了许多往事:想起了家乡沉静的绿野和树林,还有那披蓑戴笠在田中劳作的双亲;想起了贺艳萍含泪的微笑,在雨幕中逐渐清晰,又慢慢模糊;想起了阮冰菁……小枚说得没错,女人都是水做的,两个多月了,不知小菁是否呆坐在窗前,想着在三亚的我,可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一个电话呢?不,她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唉……
  郝林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
  脚站得有些发麻,郝林离开窗口来到床边和衣躺下,今天龙铭和曹茂洪的话又在他耳边回响:“阿林,我们一直以来有一个计划和设想,就是要把海南海岛集团的海岛酒店和杭州阮氏集团在海口的椰韵酒店联合起来组建成连锁店,共同发展旅游业,这样才能和万豪抗衡,进而参与入世后整个海南旅游的市场竞争。上个月,我们和阮总谈过,阮总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至于集团总经理的人选,非你莫属。但目前存在一个问题,不仅是我们,还包括阮总,都关心你和菁菁何时能和好如初……”想着,想着,郝林竟闭上双眼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郝林给惊醒,他一跃而起,揉了揉眼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说道:“你好,我是郝林。哦,曹总,您好,有两位客人?好,我马上来。”郝林挂上电话,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就睡到晚上11点,他边自嘲边朝卫生间走去。
  10分钟后,郝林穿戴整齐来到咖啡厅,远远就看见龙铭、曹茂洪正陪着一男一女在喝咖啡。
  那女的见郝林从远处走来,扭头起身就要往前面走,被旁边那男的一把拉住。那女的大声嗔道:“爸,我不想见他,我要回房间。”
  那男的笑道:“小菁,你看你,没来时急着要见,来了就要躲开,我真想不明白你们这些年青人。快坐下,在龙伯伯、曹伯伯面前别胡闹,待会儿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谈。”
  龙铭、曹茂见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郝林走近一看,原来是阮文和阮冰菁。他不禁惊喜万分地奔过去拉着阮冰菁道:“菁菁,真的是你!”随后朝阮文点头:“爸,您来了。”
  阮冰菁用眼瞪着郝林,嘟起小嘴,用手甩了一下郝林的手,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阮文笑道:“阿林,先别讨好我,先要讨好她。”说完用手指指阮冰菁。
  龙铭也笑道:“阮总,年轻人的事用不着我们操心,他们有的是办法。”
  曹茂洪看了郝林一眼,说:“傻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坐下。”
  郝林忙拉椅坐在阮冰菁的身边,阮冰菁侧身把坐椅挪了挪,故意不理他。
  这时,服务员上前为郝林倒茶。
  阮文喝了一口茶,清清喉咙道:“阿林,我这次来三亚有两个目的,一是和龙、曹两位老总谈合作问题;第二就是带菁菁来见你,你们小俩口的冷战也该结束了。刚才龙董事长、曹总和我三人就当前的形势交换了各自的看法,已达成一致的意见,阮氏集团决定和海岛集团合作,组成椰海酒店管理公司,公司为独立法人资格,盈亏自付,管理、经营椰韵和海岛两家酒店。通过联合,改变长期以来‘店自为战,村自为战’的恶性循环,走上一条‘联合发展、携手合作、共同促销、抵制风险’的经营之路。只有这样,才能和外资旅游企业相抗衡,才能在竞争激烈的旅游市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郝林刚听完,兴奋地猛拍大腿:“真是太好了!这样就可以解决两家酒店单枪匹马走市场的被动局面,使制约海南旅游发展的‘各自为政、自行其道、互不相让’的恶性竞争局面得到缓解。只有联合起来,加强协作,才能有真正辉煌的出路,这一招真是太高了。我敢说,这一举措开创海南旅游业经营管理的先河。”
  阮冰菁白了郝林一眼,说:“瞧你那副德性,好像是你发明似的,到时管不好,我看你的脸往哪放。”
  郝林一听马上朝阮冰菁扮了个鬼脸,逗得阮冰菁哭笑不得:“你恶不恶心,哪像个总经理,简直就是无赖。”
  郝林乘势把阮冰菁的手一拉。阮冰菁没有抽出,任郝林握着,她羞涩地望郝林后低下头,道:“讨厌!”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充盈着柔情似水。
  阮文、龙铭、曹茂洪3人见状哈哈哈大笑起来。
  龙铭说:“好了,这小俩口终于和好如初。我们这些老头子看了真高兴。阮总,真的好羡慕你啊,有这么一对好女儿好女婿。”说完,拍拍阮文的手。
  阮文笑了笑说:“龙董事长,我还得感谢你,感谢海岛集团为我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一个好女婿。”
  龙铭、曹茂洪听了都大笑起来。笑得郝林、阮冰菁不好意思地相视一下,然后都微笑着低下了头。
  龙铭边笑边擦着眼睛,然后对郝林说道:“好了,我们谈谈正事吧。阿林,海岛集团公司决定派你作为集团的代表,经和阮总协商决定:任命你为管理公司董事总经理,兼海岛酒店总经理;而阮氏集团则派小菁为代表,出任管理公司董事长。你们小俩口可要精诚合作,共同打造好你们温馨的小巢啊!”
  郝林、阮冰菁吃惊地异口同声道:“这……”
  这时,曹茂洪站起来说:“龙董,阮总和小菁刚从海口赶到三亚,晚饭也没吃,我们一起到风味餐厅,边吃边谈。”
  龙铭听了,起身拉着阮文说:“走,我们边吃边聊。”
  十三
  一周后。
  《海南旅游报》的一则消息在海南旅游界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为了尽量减少并最终杜绝不正当竞争的现象,逐步深化海南省的旅游体制改革,克服海南城市酒店相对过多,新产品促销不力,削价竞争激烈等问题,在海南省旅游局等单位的指导下,海南省一些有实力、有信誉的旅游企业,如海岛酒店和椰韵酒店,联手组成了“海南第一家旅游联合体——椰海酒店管理集团。”
  联合体将通过“强强联合”的形式,重新调整并使全省的旅游接待资源配置实现合理化,从而以优质的服务、合理的价格从整体上来促销海南旅游新产品,集中力量提升海南产品的品位,增强海南旅游的吸引力、竞争力。
  组建“海南第一家旅游联合体”的总体运作思路是:以企业联合为纽带,以自身实力为基础,以航空为依托,以传媒为先导,以海南旅游“新、特、优”产品作为主攻方向,有针对性地开拓客源市场,从而树立海南旅游魅力无穷的良好形象,以崭新的面貌、综合实力更强的姿态参与,世后旅游市场的竞争。
  目前入在三亚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海南海岛集团董事局主席龙铭、浙江杭州阮氏集团总裁阮文在合作协议上郑重签字;联合体负责人、椰海酒店管理公司董事总经理郝林就酒店联合体的酝酿、实施全过程做了说明;三亚市副市长胡建宁对酒店联合体的做法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肯定

知识出处

在三角梅盛放的热土上

《在三角梅盛放的热土上》

出版者:作家出版社

本书分散文、散文诗、诗歌、小说四辑,收进60位作者共125篇(首、章)作品。反映了三亚文学的基本风貌:拥有一支充满活力的文学创作队伍;文学创作活跃,体裁多样并都已取得一定成绩;初显三亚地域文学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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