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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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崖城从前》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2590
颗粒名称: 李德裕问题
分类号: K827
页数: 6
页码: 117-122
摘要: 本文讲述了李德裕是唐朝晚期的一位重要政治家和文学家,他的政治才能和文学造诣在当时都备受赞誉。本文将从他的家学渊源、政治生涯、文学成就等方面来介绍他的一生,并探讨他在唐朝晚期历史中的地位和影响。
关键词: 李德裕 政治家 文学家

内容

公元820年,李德裕被刚即位的唐穆宗李恒召入京中,擢为翰林学士,由此开始他二十余年的仕宦生涯。
  李德裕是典型的士族世家子弟,其父李吉甫乃一博学硕儒,唐宪宗元和间曾出任宰相。李德裕家学渊源,早有文名,却鄙薄进士科举,恃才傲物,称“好骡马不入行”。李终是通过门荫而入仕。
  李德裕有幸袭其父荫,也同时不幸地承续了其父结下的党争之怨。事情发生在公元808年(唐宪宗元和三年),朝廷举行一种特别的考试,“策试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举人”。考生牛僧孺、李宗闵在答卷中指陈时政之失,直言无隐,被考官评署为优而名列前茅。时任宰相的李吉甫则认为这是对他的恶毒攻击,“泣诉于帝”。结果考官被贬,进士出身的牛僧孺等也遭受打击压制,不得重用。时为翰林学士左拾遗的白居易也为此打抱不平,上疏曰:既下诏征直言极谏,牛僧孺等所对如此,“纵未能推而行之,又何忍罪而斥之”。据说,这便是史称“牛李党争”的肇端,日后延续几十年的冤冤相报自此开始。
  李德裕初为翰林便崭露头角,与朝中二位翰林学士元稹、李绅合称“三俊”。李德裕为文明白详实,曲尽事理,切中利害,独步当时。时“禁中书诏,大手笔多诏德裕草之”。而当李德裕正踌躇满志时,十余年前引发的党争开始祸及其身。公元822年(长庆二年)他被倾向牛党的宰相李逢吉排斥出朝,外任浙西观察使。次年,皇上在查处一起贿赂大案时,发现户部侍郎牛僧孺拒收贿赂千万钱,认为难得清廉,即擢为宰相。牛僧孺一党当政十余年间,李德裕一直不得回朝。
  公元830年(唐文宗太和四年),李德裕以卓越的政绩升任西川节度使。他采取积极防御的战略镇守边关,练兵强军,修筑堡障,积储粮草,常备不懈,使蜀郡于得安。831年,占据维州城的吐蕃主将率众来降。本为大唐的维州城失陷已久,屡战不克,今得光复。李德裕上奏朝廷,请求乘势进军收复早年失陷的疆土。“百官皆请如德裕策,独牛僧孺力梗之。”牛命李部退出维州,驱来降的兵将返回吐蕃,致使其惨遭杀害。时论以为,牛出于忌妒而阻止李德裕建立功勋,有损于国。“帝亦悔之,怨牛僧孺失策”。牛僧孺引咎辞职。832年冬,李德裕被征回朝,任兵部尚书。翌年春,拜相,封赞皇县伯。
  李德裕此次任相不过一年多。他在整肃科举吏治时,趁机把同为宰相的牛党人士李宗闵排挤出朝。李德裕孤高自重,不买宦官的帐,不久也被谗而罢相。李宗闵则又回朝为相。牛党得势当然也排斥李党。官员调动纷纭,朝廷为之不宁。唐文宗十分无奈,叹息道:去河北贼易,去朝中朋党难!
  公元840年,唐文宗李昂病死,唐武宗李炎继位。李德裕再次奉召回朝任相。从840年至846年的武宗会昌年间,李是专任一朝的宰相。武宗的高度信任,使李德裕得以充分施展他的政治才能。他劬劳国事,经营四方:解除回纥个别部落对西北地区的骚扰;平定昭义镇的叛乱;抑制日益膨胀的宦官势力,削弱其对军事行动的直接干涉;裁减地方上冗官。晚唐朝政一时振作,雷厉风行,颇有中兴之势。李德裕的文才武略,功勋卓著,自有公论。
  然而,不用讳言,李德裕持之不改的朋党积习,历来也为史家所诟病。李德裕就任宰相初见武宗,便论及朋党。说为政之要,“在于辨群臣的邪正”。“正人如松柏,特立不倚;邪人如藤萝,非附他物不能自起。”“陛下诚能慎择贤才为宰相,常令政事皆出中书,推心委任,坚定不移,则天下何忧不治哉!”李德裕以是否依附宦官来区分邪正,似乎不错。但他此次入相,据说也借助了宦官杨钦之力。当然这也许只是权宜之计。李德寓自视为一心事君的正人,而将对立面牛党一概当作邪人加以打击。他或许并不自觉,他执政时所谓正人驱邪人之举,其实与牛党得势时之排斥异己同样是朋党的倾轧而已。
  太和年间,李德裕首次为相时,太子宾客刘禹锡前去拜访他,问:“近来宰相可曾收到白居易的文章?”李德裕回答说:“接连收到他送给我的文章,都收存起来了,但我始终没有看一眼。今天拿给你看看吧。”待到查找时,只见满满一书箱全是白居易的诗稿,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李德裕让仆人打开书箱后立即又让将其收起,并对刘禹锡说:“我早就认为这个人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他的文章你又何必读呢。对于他的文章,我怕辜负了我的一片精妙之心,所以我不想看。”论者以为,这不同一般的文人相轻,李身为宰相却因前嫌宿怨而压抑人才,未必太狭隘了。公元842年,“帝闻白居易名,欲以之为宰相”。李德裕说,白居易老病,不堪作相。这确是事实,白时年已七十有一。但由于朋党积习使李德裕常常凭爱憎用人,所以这回也让人误以为是“李德裕素恶白居易”之故。由此可见,牛李朋党成见之深远,积怨之深重矣。
  公元846年,唐武宗服金丹病死,唐宣宗李忱即位,任牛党人士白敏宗为相,几乎废尽会昌之政。李德裕罢相,出为荆南节度使。847年(唐宣宗大中元年),再贬李德裕为潮州司马。848年又贬为崖州司户参军。在《贬崖州司户道中》一诗里,李德裕寓情于景,以平实自然的笔触,抒写其深切的愁楚。
  岭水争分路转迷,
  桄榔椰叶暗蛮溪。
  愁冲毒雾逢蛇草,
  畏落沙虫避燕泥。
  五月畲田收火米,
  三更津吏报潮鸡。
  不堪肠断思乡处,
  红槿花中越鸟啼。
  李德裕在崖州还有一首《望阙亭》:
  独上江亭望帝京,
  鸟飞犹是半年程。
  江山只恐人归去,
  百匝千回绕郡城。
  千载之后,我从字里行间还感触到李公身陷绝境的孤苦无奈乃至绝望。公元850年1月26日(大中三年十二月初十),李德裕在崖州病逝。至此,困扰晚唐政局几十年的“牛李党争”终于了结。
  史家论及牛李党争,每每必称两党以科第分,牛党重科举,李党重门第,李党代表北方传统的士族阶层,牛党代表由进士科举而晋升的新兴阶层。虽说大体如此,其实未必尽然。说到牛李,黄仁宇认为,“除了他们的个性背景外,其政策立场也有明显差异”,“李德裕可称‘古典型’‘保守派’,牛僧孺可称‘现实主义者’或‘自由主义者’”。柏杨则说:“牛李两个政客集团的斗争,基本动力是私人恩怨。”“他们没有政治理想,只有私人恩怨。”李德裕才干超群诚可贵,牛僧孺廉洁自律亦可嘉。“可是,只要一涉及到党派,他们便立刻失去理性。”显然这种统治阶层的内讧、利益集团的争夺,决非以君子小人之分能厘清得了。
  李德裕是以晚唐名相见称于世,但其党争之眚如影随形,隐之不去。也因其最终的悲惨结局,李德裕更多地得到人们的同情。而牛僧孺则如范文澜所言,也只是个庸人而已,还不算是奸人。无论如何,客观上牛李党争使唐王朝在安史之乱后又一次元气大伤,旷日持久的内耗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老大帝国的衰亡。作为“历史的涉案者”,公允地说,不论牛李皆难辞其咎。尽管他们都是“牺牲品”,但他们也是“肇事者”。这么言说,当然不是问责古人,而是以儆今人引以为戒,以史为鉴。这便是我们在此讨论李德裕问题的现实意义之所在。
  至于李德裕贬地为琼岛何处之崖州,历来聚讼未决。持琼北论者以历史沿革为据,当然不无道理;郭沫若先生认为李德裕贬所就在琼南吾乡崖城,这也不是无稽之谈。郭老的考证文章《李德裕在海南岛上》,辨之甚详,实可信从。琼岛何处李崖州,看来一时还难说得清。既然莫衷一是,不妨存而不论。窃以为,李德裕的悲剧问题,倒是更值得我们来共同研究,深入理解的。

知识出处

崖城从前

《崖城从前》

出版者:海南出版社

该书全面深入地展示了三亚市古城一方乡土二千年积淀下来的历史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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