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团部宣传队的往事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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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崖县知青史料专辑·下册》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1748
颗粒名称: 我在团部宣传队的往事
分类号: G633.9
页数: 4
页码: 229-232
摘要: 本文是作者回忆自己在海南生产建设兵团三年多的经历,其中包括和班长廖永森的相处,以及参加团宣传队的文艺活动等。作者在海南学习手风琴,受到了曾光等前辈的指导和鼓励,并最终能够在演出中演奏自己的部分。在廖永森的悉心关怀和帮助下,作者不仅学会了拉琴识谱,更在他身上学到了坚毅、勤奋、好学、诚恳等优秀品质,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产生了积极影响。
关键词: 廖永森 手风琴 文艺活动

内容

1969年7月24日,在赴海南生产建设兵团的人群中,我的行李比别人多了一把大姐夫吴秋水送给我的小提琴。
  永远的班长
  经过两天两夜的海上和陆地的长途跋涉,我们来到了位于海南岛崖县高峰公社的三师十一团(南岛农场),被分到密林深处前见黎村后见苗寨的一连。这里距三亚约十五公里。
  我的班长是广州知青廖永森。他是一个中高个子、皮肤黝黑、身板结实、性格沉稳、和蔼可亲的人,是广州第二十四中学的老高中生。在他的悉心照料和传帮带下,我们这些初出家门的小青年,度过初来乍到的陌生与茫然,经过一周的培训学习后分配到各个生产班。从此,廖永森班长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
  为了宣传毛泽东思想,活跃基层文化生活,三师政治部发出举办文艺汇演通知,各团纷纷组建本单位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展开紧锣密鼓的排练。
  这时我已经调到武装连,三个月后,便通知我携琴到团宣传队报到。到了那里一看,廖永森班长正是筹建团宣传队的负责人之一。同时前来报到的还有我们汕头七中宣传队一起来但分在不同连队的笛子手陈家绵和舞蹈演员吴映文。以及来自广州、湛江、高州、兴宁的知青战友,还有原南岛农场的职工共二十几人。复转军人张中茂担任宣传队指导员。队长兼乐队班长则是廖永森,我们俩由于有了前几个月同连队的基础而成为舍友。从此往后的三年里,我俩食宿、排练、演出、劳动、学习、生活在一起。他就像大哥哥一样时时处处关心照顾我,不仅教我做人做事,教我拉琴识谱,还是我的入团介绍人。
  我在海南三年六个月,与廖永森班长相处三年三个月,在同甘共苦的工作和生活中,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坚毅、勤奋、好学、诚恳的好思想好品德,在我往后的人生道路上发挥着重要的积极作用,因此,他是我永远的班长。
  学习手风琴
  我们团宣传队排练、上演的节目除了样板戏,大多都是自己创作的结合当时形势和农场好人好事的节目,而且是自编自导。何启促、曾光负责剧情编舞;许忠负责剧本文字创作;廖永森负责音乐编曲和配器。这些广州知青大哥大姐们多才多艺,把一个二十来人的小队伍搞得风生水起。
  一天晚饭后,一阵悠扬的手风琴声传来,我循声一瞧,原来是曾光在拉手风琴。他是1966年由穗赴琼的广州知青,天庭饱满,鼻梁笔直,目光深邃,脸型瘦削,一看就是智慧干练、精悍利索之人。他不仅会编导舞蹈,会画油画,偶尔在乐队排练间隙还会把小提琴竖着当大提琴拉,今天又搬出手风琴尽情地露一手!我当时便萌生了一个向他拜师学艺的念头,在他停歇时毕恭毕敬地问:“这个琴怎样拉?您教我行吗?”曾光愉快地应允说:“没问题!”接着,他指着右边键盘中间的一个白键说:“这是中央C。”就这样开始教学起来。我第一次背起这么大这么重的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儿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汗都冒在额头上了,那个窘境呀!如今还历历在目。
  第二天中午饭后,趁着大伙儿午睡,心有不甘的我到曾光房间借来手风琴,提着小马扎到屋后胶林深处学琴。这是一架只有16贝司的小手风琴,琴面磨痕碰迹四处可见,风箱上几乎每处都粘贴了医用胶布,拉起来嗞啦嗞啦地挺费劲。尽管如此,我对这个新伙伴还是钟爱有加。
  此时此刻,胶林里四处静寂且飘送着野菊花的清香,茂密的树叶为我遮挡住午间炙热的阳光,远处吹来阵阵山风在轻轻地抚摸着我兴奋的心扉,鸟儿在树梢欢快地歌唱,仿佛对我单调枯燥又不厌其烦地来回练爬音表示欣赏鼓励。不觉之间,午间起床号响了,我赶紧结束了练摊。
  此后的每一天,只要有空,我必进树林苦练。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曾光、廖永森、何启促、许忠等人的悉心指导和鼓励下,我对手风琴的兴趣与日俱增,不仅可以左右手协调拉奏简单的曲子,居然还能在廖永森班长编写的小舞剧音乐配器里,按分谱拉奏专属给我写的部分。就在要赴师部参加汇演之际,团里为宣传队购置了新的上海飞乐牌80贝司手风琴。经队领导研究决定,新手风琴由我专门保管并使用。
  自此,我们团宣传队小乐队的实力由于有了手风琴而得到充实,加上廖永森精心为我度身定制的配器乐谱,让手风琴在与扬琴、二胡、笛子、小提琴、大提琴的融合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使小乐队的音色音量得到很大的提升。
  除了参加小乐队合奏,队里还安排我单独为独唱、小合唱伴奏。有压力才有动力。领导的信任和队友的期盼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和鞭策,为了上台露脸不露馅,更是为了完满完成上级交给的宣传毛泽东思想、让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神圣又崇高的政治任务,每当我接到新的曲子,胶林深处又必定出现我与鸟儿争鸣的身影。为了让琴艺有一个质的提高,我还悄悄地盯上了前来我们团联欢演出的榆林海军宣传队手风琴演奏员,并通过领导间的联系,让我到军港里专门向这个出身于天津音专附中的高材生学习讨教了一个星期,较全面地学习了解手风琴的内外构造、和声原理以及演奏技巧的初级要领。学手风琴的成功,使我在1972年底的参军筛选中以文艺特长胜出。
  半个世纪以来,我与手风琴不仅结下了琴缘,而且能将手风琴音色亮丽且能高能低的功能结构喻为做人必备的素质修养;多声色组合且能与其他乐器和谐共处喻为谦逊的为人处世姿态;独当一面伴歌伴舞的潇洒表现喻为敢于担当的英雄本色;陪衬演奏时甘当绿叶的奉献精神喻为能伸能屈的绅士风度。手风琴让我受益匪浅!
  水与火的洗礼
  生活并非一路鲜花陪伴,有时候还会有坎坷和荆棘。
  团宣传队排练节目到基层连队演出是基本的目的。十一团当时有近二十个连队,首尾之间纵横四五十公里,全是逶迤崎岖的山路。不少连队刚组建不久,还没有通公路。为了把毛主席思想宣传到每一个有兵团战士的角落,在当时交通工具十分匮乏的条件下,我们团宣传队下连队巡回演出,经常是打着背包,乐器道具肩挑背扛地步行而去。每到一处刚一停歇,就搭台布景点汽灯,撂下饭碗就开唱,深受基层官兵欢迎。有时连队附近的黎苗群众前来观演,喜欢点着火把围站在台侧乐队旁边,他们的热情给我们很大的鼓舞。
  有一次,我们从十四连要赶往十七连,如果走山路要三小时,走水路只用一小时,但只有一条小舢板,每次只能渡十个人左右。为了节省时间,当即有人喊:会游泳的男生水里走,其余队友和乐器道具船上走。我问船工,知道了水库宽度七百多米,又见到许多男生已经在脱衣服,就决定在舢板没来之前和大伙一起下水。
  湛蓝的天空不时飘过一抹轻云,映照在水面上,我们八九个“浪里白条”边游边互相鼓励,渐游渐近登陆点。就在距岸约二百米时,我由于从来没有游过这么远,体力渐渐不支,突然右脚趾传来一阵痉挛,紧接着小腿肚猛烈收缩,一阵痛感倏然恐怖地传遍全身:我抽筋了!当我失声一叫,大家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迅速地边向我靠拢,边叫我不要慌张乱动。最先来到我身边的还是班长廖永森,他先伸手撑住我的腋下,紧接着许忠游了过来,一把托起我的下巴。这两下坚强有力的救援使命悬一线的我马上有了安全感。随后而至的潘铁、朱永利、陈家绵、江建明、林宏远等人,有的帮我揉捏小腿肚,有的扶拉着我不让我下沉,在大伙儿的通力协作救助下,我抽筋的右脚痛苦渐消,但不能再动。于是,在大家的簇拥下,我遵照游泳健将许忠的嘱咐,右脚平伸不动,用左脚蹬水配合两手前划保持平衡前行。就这样,我硬是凭着顽强意志和不屈毅力,在知青战友的帮助下游到对岸。
  由于宣传队是业余性质,宣传任务完成后,团部政治处为了保持队伍稳定,就将其安排在距团部最近的五连,作为一个建制班,参加连队的日常工作,班长仍是廖永森。我们在这里参加了开荒大会战、林间管理和割胶工作。
  1972年8月的一天早上,潘铁、朱永利和我奉命到一道新开荒待烧岜的山坳里执行点火任务。
  我们三人快步来到山坳,日已晌午。此时烈阳当空,没有一丝风。我们找来几枝干竹点燃作为火种,然后在干燥枝叶堆积的地方就四处点火,累了一身汗,正在得意终于有火苗窜起之时,忽觉身后刮起一股强风,顿时飞沙走石。这时已经起了的大火,浓烟滚滚趁风势扑面而来,将我们近处的树木、枝叶、杂草全给烧了起来,并一发不可收,说时迟那时快,顷刻间山风已将凹形的山口变成一片火海。我们见势不妙,旋即转身慌不择路向山顶转移。
  三个人疲惫不堪地来到山顶防风林时,回头望着呼呼狂卷的火龙仍然在山间倒伏晒干了的树木上猛烈燃烧,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情形十分恐怖。三个人惊魂未定,互相对视片刻,旋即放声大笑:终于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我的知青生涯虽然只有三年六个月,但这是我人生旅途中的第一块奠基石,是一份苦乐生活的情感,是一段芳华担当的写照,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人生经历精神财富。
  三师十一团宣传队战友们,我感恩一路有你们!

知识出处

崖县知青史料专辑·下册

《崖县知青史料专辑·下册》

出版者:南方出版社

本书共有79篇文稿:港西(4篇)公社、梅山公社(7篇)、其他(2篇)3处安置点13篇知青回忆录;垦区南田(32篇)、南新(3篇)、南岛(11篇)、立才(5篇)、南滨(15篇)5个农场66篇知青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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