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回乡之路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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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崖县知青史料专辑·中册》 图书
唯一号: 200120020230001690
颗粒名称: 难忘的回乡之路
分类号: F323.6;F306.1
页数: 8
页码: 368-375
摘要: 本文讲述了1954年出生的作者回乡知青的经历。在回乡9年的时间里,作者做过樵夫、渔民、木匠、泥瓦匠等各种工作,经历了许多艰辛,也磨练了意志。文章回忆了作者挑牛粪、扬稻谷等农活的场景,通过这些生动的细节展现了农村劳动的艰辛和美好。最后讲述了作者被推选为手扶拖拉机手的经历,表现了他在队里的认可和信任。
关键词: 回乡知青 农村劳动 挑牛粪

内容

毕业回乡
  我1954年出生于一个书卷气息浓厚的家庭:祖父在港门是个坐堂中医,他早年同情革命,多次为党的地下工作者疗伤治病;父亲毕业于华南师范学院数学系,先后在东方县的感城中学、琼西中学、新村中学、八所中学任教,1957年被评为广东省优秀人民教师,同年7月应邀出席了广东省首届优秀教师代表大会。
  可是好景不长,因父亲对学校和当地的教育工作提过一些意见,1958年被错划“右派”留用察看,自此蒙冤受屈20多年。
  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使我本来平静的家庭,顿时陷入困境。母亲多年以来,一直在港门墟镇从事小摊贩买卖生意,与父亲一起维持家庭生活。由于父亲的错划,母亲莫明其妙地被取消吃商品粮,到了农业社参加生产劳动。我们兄妹三人,当时尚且年幼,也因此成为农村人口。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1972年,我在港西中学高中毕业后,就回到我母亲所在保港公社港二大队第十一生产队,参加农业生产劳动,成为一名回乡知青。一直到了1981年10月,我参加了全自治州的干部苗子考试,以崖县片区第一名的成绩,被录用为保港公社文书,才结束了回乡知青岁月,改变了回乡知青身份。
  在此期间,我曾经当过社员、樵夫、渔民、木匠、泥瓦匠,还当过宣传队员、宣传队长,以及编外电影放映员、文化干事、公社出纳,为农村发展和社会进步,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从走过的路程回头看,这9年的回乡之路,艰辛而又难忘。
  挑牛粪
  我毕业回乡没几天,就参加了队里的生产劳动。第一天的工作,是和大家一起挑牛粪肥到稻田里去,每百斤给记5工分。当我把扁担和箩筐准备好了,正准备出门时,母亲难免不放心。她知道从生产队的牛棚至郎芒田洋里,有八九里的路程,怕我吃不消,叮嘱我说:“路远鸡毛变成铁。你累了就歇下来,不要急于赶路。”我说:“放心吧,你儿子过去经常上山砍烧火柴,这点活难不倒的。”
  当我来到队里牛栏的时候,已有不少人在等着挑肥。除了生产队的社员,还有我的高中同学麦伍华、麦伍福、邓家圣、邓家兴,初中毕业的陈传标、麦秋妹、麦秋姣、韦迪明、陈光伏等人。保管员边称肥边登记工分,并告诉大家要6人分批一起走,保证把肥挑到田地里去。
  轮到我装牛粪时,已是上午9点多钟。七月的天气非常炎热,牛粪散发出霉臭难闻的味道,让人感到不适。我赶快动手装好粪,不觉已是满头大汗,一称是80斤,就挑起粪肥上路了。
  我的体重只有107斤,看上去有些瘦弱,刚开始感觉还可以,以后担子慢慢地沉重起来。虽说我平时也没少参加劳动,可是担子挑得少,平衡度把握差,不太会换肩,要靠双手把担子举过头顶才能换,所以非常费事。时间长了,肩膀就被压得疼痛。可我这人有股犟劲,做事从来不甘人后,这次不想拖了6人的后腿,能忍耐就尽量忍耐,坚持把牛粪挑到了田地里。
  这是我回乡后第一次参加劳动,看似很平凡,没什么大不了,但对我来说,明白了“路远鸡毛变成铁”的道理,磨练了意志,品尝到“苦中有乐”的滋味。
  扬稻谷
  晚稻收割后要脱粒、扬谷、晒场,这是常见农活,场地就在“土塘”。这是地势稍高、下雨不易积水、平坦开阔的地方。每造收获后,成捆的稻谷就堆放在这里,经过一系列的加工,得到饱满硬实的稻谷,再用牛车拉回去,按生产队所记工分分给社员。
  有一天上午,队长安排我和邓家兴、麦秋妹、麦秋姣等人随着两名老农去土塘扬稻谷。我们把一捆捆稻谷拆散,在土塘中间铺成圆形大圈,然后赶着几头牛转圈踩踏,不停地用铁叉翻掀稻穗,无数次地来回操作,这是当时农村最原始的脱粒方法。等到稻穗脱粒得差不多了,就把稻秆叉起搬开,剩下瘪实参差的稻谷,接着要靠自然风力人工扬稻谷,才能去杂去瘪存实,得到粒圆饱满的稻谷。
  下午2点左右,土塘起风了。我们把2辆牛车推到上风处,再侧转90度,使一车轮着地、一车轮朝天,成为站立的操作平台。这时女工将竹筛盛好的稻谷递上,我和邓家兴站在各自的操作平台上,顺着风向徐徐将谷子倒下让风给扬净。这活以前没干过,陌生但不困难,只要顺着风向操作,劲风就把杂质瘪谷吹净了。
  烈日炎炎之下,人在车轮上不停地活动,时间长了也够呛。脸上火辣辣的不好受,腰腿也会酸痛,有时突遇旋转风,杂物沾满头脸及全身,附着汗水又脏又痒的。一不小心杂物会吹进眼里,又痛又痒,那就很惨了。我们俩顶着烈日暴晒,忍着腰酸腿痛,一遍遍地扬起稻谷。当一大堆金黄色的稻谷展现眼前,我们的心情非常愉快。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终于完成了当天的任务,然后把稻谷装入麻袋,放上牛车运回仓库待晒干。我骑上牛背赶着牛车,沐浴着落日的余晖,哼着心中喜欢的歌谣,竟然生出某种满足感,一天的疲劳顿然消失!
  被推选为手扶拖拉机手
  回乡的头一年,队里比较脏的、重的、累的农活,大多都会安排我去做,我每次都能自觉服从、认真做好,从不叫苦叫累。有时还主动出谋献策,提高工效确保质量,得到社员们的信任与好评。大家都觉得我虽出身于书香门第,但没有任何娇气,吃苦耐劳,工作认真,性格稳重,诚实可靠。
  次年春天,生产队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手扶拖拉机手”的推荐选举活动。参加推荐的有全体队委及驻队工作队员,大家一致推选我和同学麦伍福为“手扶拖拉机手”,到崖县羊栏农机学校参加驾驶技术培训班。
  在那个年代里,手扶拖拉机被视为农村比较先进的耕地、运输工具。当一名手扶拖拉机手,在当时非常风光体面,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好事。我对此非常感激,决心学好驾驶、维修技术,在农村的广阔天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干,为农业发展多做贡献,不辜负大家的信任和期待。
  在两个多月的拖拉机技术培训中,我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并做好笔记,注重实地操作。特别是在维护、维修农机时,我积极主动,不怕脏不怕苦,不懂的就虚心求教,很快就掌握了操作要领、维修技术,获得了驾驶、维修合格证书。
  培训结束回来后,生产队一时没买上手扶拖拉机,就安排我在队里先当保管员、后当出纳员,我也照样干得很出色。尔后,我被抽调到保港公社当文艺宣传队员,不久任文艺宣传队队长,同时留在公社当编外电影放映员、农村文化干事兼公社出纳。
  我虽然没有开上手扶拖拉机,但在往后的农业生产劳动中,曾多次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帮助邻队、朋友修理抽水机、犁田机等。懂得了有关机械知识,我在公社当电影放映员时,操作熟练,处理发电机故障迅速及时,做本职工作得心应手。
  难忘的慰问演出
  在中学时代,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出于对音乐的共同喜好,隔三岔五地聚集在一起,吹拉弹唱不亦乐乎,不经意间打下音乐基础,还学会了创作谱曲。当时前来支农(渔)的军人饶有兴趣,一有空就来请教拉琴,学得有模有样。他们没有乐器,我们就用椰子壳帮他们制作板胡。相处时间长了,大家无话不谈,结下深厚的感情。由于对各种乐器的弓法、指法技巧运用娴熟,擅长演奏歌唱,我们几个就成了港西中学文艺宣传队的音乐骨干,这也为我往后的音乐歌曲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高中毕业回乡后,每年县里组织的文艺汇演或公社组织的文艺演出,肯定少不了我。在1974年的崖县文艺节目汇演中,由我作词、作曲,王乃龙导演,苏圣梅、杨玉翠、陈丽花、郑少英、符莲、苏文认、陈仕美、郑应来等人主演的《黎家姑娘积肥忙》舞蹈节目,获得优秀节目奖。
  当时正值三陵水库工程建设高峰期,为了调动广大水库民工的积极性,鼓足干劲,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人定胜天的革命精神,确保三陵水利工程的早日完工,保港公社多次派出公社文艺宣传队前往工地慰问演出。
  在三陵水库附近,有几个黎族同胞聚居村庄,还有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麻风医院。为了搞好各方关系,便于水库顺利施工,保港公社书记的孙书斌当时指示,公社文艺宣传队要到麻风医院慰问,由公社副书记邢贻人带队,组织干事林宏政参加。
  得知这一消息后,出于恐惧与担心,每个队员都很紧张,怕惹上无妄之灾。身为文艺宣传队队长的我,既紧张又无可奈何,但觉得没有理由拒绝。为了完成演出任务,我认真了解麻风病传染有关知识,防患于未然,同时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打消了大家的顾虑,专心致志投入节目排练。
  这次演出,我们一共排练了18个节目,节目内容形式多样,丰富多彩。其中有大合唱,有男、女声独唱,还有歌舞、乐器演奏等。我们先在三陵水库保港公社指挥部工地演出,第二天晚上再去麻风医院演出。之前我们按照医生的叮嘱,对队员有伤口的要严格消毒及包扎好,确保万无一失。
  当晚的麻风医院,已用竹竿和木板搭起简易舞台,一片灯火辉煌,台下坐满了麻风病人,观众中还有附近村庄的黎胞。或许是出于对麻风病人的尊重,也为了不影响到宣传队员的演出情绪,台下灯光暗淡,看不清观众脸孔。尽管如此,只要细心观察,麻风病人的若干缺陷,有时还是隐约可见。
  慰问演出在晚上八点开始,麻风医院院长先致欢迎词,大致意思是:保港公社组织文艺宣传队到我们麻风医院进行慰问演出,这是医院历史上的第一次,是对麻风病人的关心和爱护,让我们以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文艺宣传队的到来,并预祝慰问演出圆满成功。话音未落,台下的掌声骤然响起。公社副书记邢贻人接着讲话,大致意思是:我们今天组织文艺宣传队来到这里慰问演出,是为了加深三陵水库工地民工和麻风医院病人,以及附近的黎族同胞之间的友谊,希望大家增进了解,团结互助,共同建设好我们美好的家园。
  以《歌唱祖国》歌舞开始,慰问演出拉开了序幕。在演出节目中,有男声独唱《回延安》、歌舞《军民鱼水情》、民乐小合奏《白毛女选段》、舞蹈《金蛇狂舞》等。精彩的表演,带来如潮的掌声,阵阵的欢呼。最后,舞蹈节目《黎家姑娘积肥忙》把全场演出带进高潮,掌声经久不息,还有真情的笑脸和甜蜜的泪水。特别是坐在后排的黎族青年,更是掌声不断,喊声不停。
  经过队员们的共同努力,总算圆满地完成了慰问演出任务,最后还和麻风医院的医生们共进夜宵。这是一次最为难忘的慰问演出,大家在几十年后每每论及,无不记忆犹新,感慨万端!
  电影放映员
  我在毕业回乡的几年中,除了积极参加队里的生产劳动,还根据自己的特长和爱好,参与了大队和公社组织的各项社会活动,并有突出的表现,受到了各方的好评。于是在1976年,我被保港公社招聘为公社电影放映员,不再参加农业生产劳动,但户口关系还在生产队(1981年作为干部苗子被录用才迁移出)。
  1976年10月以后,一大批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优秀电影故事片相继解禁,在全国各地陆续公开上映。如《羊城暗哨》《英雄虎胆》《永不消逝的电波》《一江春水向东流》等国产故事片,以及《桥》《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追捕》《望乡》等外国故事片,很受广大群众的喜爱和欢迎。
  电影故事片解禁后,各个大队为了丰富农村文化生活,争先恐后到公社联系电影放映事宜,要求多拿好看的电影去放映。因此,电影放映也就变成了很吃香的行业。
  当时的影片拷贝,是先发到县里电影院,再由他们具体安排到各公社电影队放映。因此,放映员要隔三岔五地到县电影院,排队拿影片拷贝回去。我每次来到县城,都能优先拿到片、拿好片,是有一些原因的。
  那时县电影院每逢有新片、好片,都要搞宣传专栏隆重推出,以提高票房率,正好我喜欢画画,书法也写得好,所以每次上来取片时,尽量帮助抄写画画。再者,电影院每隔半年都要集中各处的电影放映机、发电机进行例行检查保养,而我参加过农机维修培训,多少能帮上一些忙。久而久之,电影站张国群站长非常赏识我,我与电影院各方面的关系也很融洽,所以安排影片拷贝多有照顾。
  在乡村放电影,群众最不愿看到的是电影在放映途中出现故障,只要电影机或发电机发生故障,中途停下来修理,观众都觉得很不开心。特别是遇上炎热的天气,一大堆人聚拢在一起,闷热无风,汗流浃背,就更加不耐烦,能理解的还可以,不理解的还会骂娘。
  当时的农村普遍不通水、不通电,公社电影放映队的最初配备,是一部1.75mm的电影放映机,一部5匹的汽油发电机。电影放映机太小、毛病又多,画面不够清晰,容易出现各种问题。后期换成16mm的放映机,情况才有了明显的好转;汽油发电机体积虽小可脾气大,便于携带但毛病也多,往往会在关键时刻出问题。以前的放映队经常在放映过程出问题,或电影机或发电机出现故障,没能及时排除,影响正常放映,群众很有怨气,给他们起了个很不光彩的外号叫“搁屎电影队”。
  我当放映员后,很理解群众的心情,平时注意机器的维护和保养,争取在放映过程不出故障、少出故障,有故障及时排除。有一次拿到《奇袭》影片拷贝,要跑场放映两场。当我在盐灶大队架好放映机准备放映第二场时,左等右等不见通电,负责发电的吉琼新前来告知发电机起动不了,我到现场观察、点火调试后,判断原因是:发电机连续工作有点热、燃油燃烧不完使火花塞潮湿、正负矩之间电极间隙偏大。我马上拆下火花塞擦拭干净,把正负矩的电极触点间隙调小,在电极上再拧紧火花塞,用手转动马达试火,火花塞就有“啪啪啪”声音出现,我立刻装上起动发电。由此引发一片掌声和欢呼声,电影得以顺利地放完。
  在我从事电影放映工作的几年间,很受群众的欢迎,不光彩的“搁屎电影队”从此再没人提起。
  有趣的劳动情景
  1974年的农历正月十五日,我和邓家兴、韦迪明、陈光伏等四人在早上八点多钟,各自带上了中午饭,一同去郎芒田给南繁育种队的玉米地除草。我们这地方有搞年糕过小年(元宵节)的风俗习惯,陈光伏就从家里带来几块年糕,准备当做中午饭。一路上大家都商量好了,要抓紧时间干活,中间不休息,好早点回家过节。
  那天上午,阳光明媚,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不时有点西北风吹来。但人在玉米地里干活,风被枝叶给挡住了,感觉不到任何凉意。经过几个小时的劳作,已是正午12点钟,除草任务终于完成,人累得汗流浃背,脸庞晒得通红,通知育种队的小王过来检查,如合格就准备收队。小王一垄垄地认真检查,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表示非常满意。
  于是我们四人各自打开饭盒,准备吃过中午饭就回家,不料一段小插曲随即发生:陈光伏打开饭盒时,香喷喷的年糕吸引了育种队的小王。这时韦迪明出于礼貌,就招呼小王说:“小王,来试一试(尝一尝)我们本地的年糕,很好吃的。”谁知小王毫不客气,拿起年糕就吃。也许是河南人没品尝过这种年糕,抑或他真的饿了,吃完一块又一块,弄得陈光伏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双目怒视韦迪明但无从发作。小王吃完年糕还说:“太香太好吃了,谢谢、谢谢,非常感谢!”说完就走了。
  等小王走远,陈光伏把一肚子的怒火撒向韦迪明:“是你的东西吗?还好意思开口叫人吃!这可是我的中午饭啊!”韦迪明却笑嘻嘻地操着满口的港门普通话说:“我只是叫他试一试(尝一尝),哪知道他真的树(吃)了,而且还树(吃)得光光的。”听了韦迪明这一番半咸淡港门普通话,我和邓家兴觉得十分有趣,笑得人仰马翻,肚皮都笑痛了,这是让我毕生难忘的一次生产劳动。我回来后和朋友说起这事,大家都笑个不停。从此,阿明子(韦迪明)的这句:试(尝)还是树(吃)的港门普通话,在当时生产队里,乃至在整个港门村,成了盛传不衰的笑话。
  从沙埋通往保港公社农场的道路是泥土路,也是郎芒田洋的主要通道。由于多年失修、牛车来往,坑坑洼洼,一到雨天就泥泞不堪,行人举步维艰,车辆过往陷泥,带来了极大的不便。鉴于此,保港公社于1976年初春组织了在家的机关干部、文艺宣传队队员,维修波浪桥头经“基干连”到郎芒田洋的路段。
  在劳动中,有的砍劈路边的树木荆棘,有的铲除杂草,有的挖土推车。由于天气炎热,骄阳似火,大家个个汗流浃背,满脸晒得通红。为了消除疲劳,众人有说有笑,逗趣取乐。要说最让大家开心的人物,应是公社会计林明炯。他是文昌人,说话口音好听,性格开朗,非常爱说笑话,尤其是说到女同胞时,喜欢评头论足,说些不失斯文的涉荤段子,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此时远远望去,有一年轻女子正从波浪桥头方向骑着自行车过来,林会计马上来了兴趣,对骑车姑娘又是评论一番,说得大家哈哈大笑。他见大家开心好笑,越说越起劲。不多久,年轻姑娘已来到他面前,刹车停住自行车,甜甜地叫了声“爸爸”,竟然是他的大女儿——当年上山下乡安置到保港公社农场的知青林兰。女儿突如其来地出现,让他感到无地自容,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大家见状,有的捂嘴窃笑,有的转身偷笑,办公室主任更是火上加油,耻笑他是“三句不离本行”的行家!广播员麦向荣也在一旁讥笑他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那以后,林会计的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平时爱说爱笑、爱评论女人的习惯,突然改变了很多。
  莫大欣慰的二三事
  1979年3月14日,中共东方县委员会下发了《关于被错划右派郑精华同志改正的决定》(东字〔1979〕第68号)文,我父亲终于获得平反、恢复名誉,之前对我的家庭和我本人造成的影响开始逐渐消除。
  父亲几十年如一日,忠诚党的教育事业,毕生在少数民族地区工作。1983年7月,他被国家民委、劳动人事部、中国科协授予“先进科技工作者”荣誉证书。而同年5月,我也被共青团崖县委员会评为“先进青年”,与父亲一同分享了人生旅途中“风雨过后见彩虹”的喜悦和荣光。
  1981年,我作为干部苗子被保港公社录用,户口从农村迁出,正式结束了回乡知青身份。1989年,我从保港公社机关调到三亚市河西区工委工作。再后来,我又被调到了为中央驻琼单位的检验检疫部门工作,我始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一直干到退休为止。
  当年的回乡之路,是艰辛之路、求索之路。为了生活、理想、前途,尝尽了许多酸甜苦辣,体验了不少美好乐趣,有了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对以后的成长进步大有裨益。所以,我认为自己的回乡之路,值得回顾和铭记。

知识出处

崖县知青史料专辑·中册

《崖县知青史料专辑·中册》

出版者:南方出版社

本书共有83篇文稿:崖县抱龙林场(20篇)、崖县三亚林场(2篇)、林旺猪场(3篇)、海螺农场(2篇)4处安置点27篇知青回忆录;藤桥(4篇)、林旺(2篇)、田独(13篇)、红沙(4篇)、荔枝沟(6篇)、羊栏(8篇)、天涯(1篇)、育才(6篇)、雅亮(3篇)、崖城(5篇)、水上(2篇)、保港(2篇)12个公社安置点56篇知青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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