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牛 黑水牛 在小河里洗澡 露出镰刀似的 牛角 灼热的正午 稻里田 背脊朝天 几只瘦小的黄牛 是黄牛吗？ 有角吗？ 都戴了竹帽呢 新桥 母亲的家 在桥的这一头 父亲的家 在桥的那一头 五十或者六十年前 上桥了——什么？ 叫做「细滘大桥」么？ 「细滘」属中山市还是属顺德县？ 为什么不叫做「中顺大桥」呢？ 脉脉交接的 异性的眼色 五十或者六十年前 高速的旅游车里 一个旅客 是中年的孤儿 看乳黄、血红 在桥下交流着 石狮子 二十多个省市看过无数对石狮子 总是公狮按着球 母狮按住一只 反肚的小狮 「清晖园」大门口 公狮背上那一只小顽皮、我是母狮肚皮下 静静吃奶的小狮 小「匙羹」 到「壁街」的夜市 七角钱也就是两块港元 吃一碗「双皮奶」 白瓷的小「匙羹」 （我的母语父语都把「羹匙」倒过来） 比我的拇指还要小 象我给婴儿喂「糊仔」 象母亲喂给我稀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