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陈明亮还对笔者讲过这样一件事：去年秋天，上百花园参观溶洞的时候，人多得很。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我拉父亲的手往前挤，父亲却拉着我自觉地排在队伍的后面。一个讲解员一下子〓出了我父亲，很礼貌地上前说：“陈老，往前边来。”可父亲笑哈哈地谢绝了。参观回来时，我们顺路看了一位首长，这位首长送我们出来时，我看见门前站着十几个战士，其中一个战士低声对首长说：“首长，我们没见过陈老，想借这个机会看看陈老。”当时父亲已坐在车里，他撩过窗帘，摇下玻璃，探出头来微笑着同这些战士打招呼。司机唐师傅会心地放慢车速，车子在站成一排的战士跟前缓缓而过。突然，这些战士“刷”地一齐立正，庄严地举起右手，集体向父亲敬军礼。没想到父亲现在还这样受人尊敬，当时我与父亲坐在后排座，我的心头一热，两颗泪珠从眼中淌出。
  吃农村口粮的副总理
  “一道道清河水，一座座虎头山，陈永贵是咱的好领班”，如今这歌虽然没人唱了，但大寨人心里还没有忘。大寨人说，他当副总理以后打北京回来，谁也没叫过他副总理。老年人说：永贵回来啦？年轻人说，大叔挺好吧？晚辈的小孩子，都叫他陈爷爷。那些和他一起“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战友呢？都亲切地喊他“老陈”。
  陈永贵虽然步入官场当了县里、中央的大官，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农民。大寨人记忆犹新的是，陈水贵当了十年昔阳县委的领导人，县里却没有他的办公室，一直住在大寨。他到北京去开会，常常是放下锄头上汽车，下了汽车又上地。许多人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早上，他正和大家在田里干活，突然省里来电话，通知他第二天上午出席省城的一个会议，可这天他还是在地里整整干了一天。晚饭后，和村干部合计了村里的工作，又到县里和有关同志研究了县里的工作，夜深了才从昔阳出发，只是在夜行车里打了几个盹儿，算是睡了觉。
  他当了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以后，这种劳动人民、农村干部的本色也没退！回到大寨和往常一样，照样到地里参加劳动。1975年冬天，天下大雪，地冻着，陈永贵混身是雪，和大家一块干到中午，社员们送饭上山，他和大家一块吃，难怪他赢得了大寨人的心：“永贵是我们的好带头人！”
  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当了副总理、进了北京城，户口还是农村户口，吃粮还在大寨领取。我国时兴“以工代干”，而他却是“以农代干”。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