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挨年近晚，爱守民间传统习俗的人，总喜欢买个合心意的大花瓶，待除夕插上桃花，给厅堂增添辉影，欢度佳节。笔者最近在石湾东风路的东风购销部，发现一个以双龙作耳，正面以高浮雕手法，镶嵌着一匹奔腾的骏马的大花瓶。瓶高五十厘米，腹部最大直径为二十五厘米。由于瓶形与奔马的设置恰到好处，再加上以豆青色迫裂釉相配合，显得既庄重典雅，又有凡人意念，确是一件难得的佳作。几经打听，才知道该花瓶是一家以生产马赛克与彩釉砖闻名的工业陶瓷厂产品，不是陶艺太师，而是一位厂长助理。这些，都出乎意料，为此我走访了这位业余作者。
  这位身材中等．肤色白暂，一表斯文的厂长助理，名叫杨生，年纪已四十开外。他对我说，别以为我是出身于高等院校的学生哥，我十四五岁就进厂“踏泥”了。他又补充解释，按石湾陶瓷行业习惯，凡是手工操作成型的大器皿，使用的陶泥必需经过脚踏揉匀。我就是干这行出身的。因为父亲是搞陶釉的，自小给我很大兴趣。所以，我利用不少业余时间去学习配釉的理论与实践。后来，我到了试制组工作，就悉心追随一位老师傅，学了不少知识，给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现在，我虽然获得助理工程师职称，担任了厂长助理职务，其实，我是协助厂长管理新产品试制与原料，釉料为主要工作。
  “你是搞原料与釉料的，为什么对花瓶的创作，会获得那么好的成果呢？”我急不及待的问。他说，这是一次偶然的机遇，使我爱上这项工作的。十年前，广东刚改革开放，体育战线首次评选十大体育明星，主办单位要赠送一个精美的花瓶作为奖品，派人专程到石湾来选样，恰巧我当时正在设计制作花瓶，结果，给他们看中了。这个“双龙戏珠”的大花瓶，就是我的处女作。
  工业陶瓷厂每年生产一批别具风格，有特色的大花瓶，按工本费，分售给每个职工干部一个，对新的一年以表希冀。每年的设计，制作任务都落到我身上。
  “外界对你的花瓶造型评价很高，认为很有民族特色。你是如何设计的？”我好奇地问。他说，在设计过程中，我除了必要的书本资料外，主要靠参观实物。乘假日之机，我经常到古玩店与博物馆去，找一些古花瓶端详，并绘下图来，再找一些专业陶艺老作者商量，然后制成实样，由群众评议，厂领导拍板的。
  “你创作那么多花瓶，哪一件是你的最佳作品呢？”我迫切地问。他微笑着说，按数量是不少，都是习作而已。不过，其中有一个特别大的，高达1.54米，腹部最大直径达73厘米，两条蛟龙蟠绕瓶壁，争戏宝珠，采用豆青迫裂釉，此瓶刚出世，被一位日本商人看中，以四万多元港币订购了一对。他们认为如此巨型的迫裂釉花瓶，釉色那么均匀，实属罕见。现在陈列在日本一家机械厂——日型株式会社大门口。
  当我们谈到“龙马精神”这个花瓶的主题构思时，杨生高兴地说，因为明年是马年，改革、开放的势头也很好，这匹奔腾的骏马象征着大有奔头。我采取高浮雕形式，以求突出“奔”的气势。好让人们看见这个花瓶，象看见自己的精神面貌，心领神会地意识到龙的传人象奔马般向前进。听了，我觉得花瓶的内涵实在太美妙了，频频祝愿杨生在工作之余创作出更多更美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