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1 刚从低谷中艰难走出，又遇到第二个低谷……
  1987年4月。又一个淫雨霏霏之夜。象往常一样，一大车货物在他们这个小小的群体——从经理到仓管员总共只有21个人的手中，很快使卸完了。但是，这一晚的加班劳动，没有往日的歌声、笑声，甚至连说话声亦很少听到。穿过绿化得挺秀美的同济大道，对面便是在这座张紧、新兴的城市中起润滑调节生活作用的佛山乐园。乐园之西，有全国第一座室内音乐喷泉。可是，几个年轻人压根儿没想去那里松松筋骨，驱散身上由于雨雾过多而凝聚的霉气。他们的心灵与静夜中隐隐传来的迪斯科音乐没有产生感应。相反，那颗心够沉重的了。而少妇们，近年来起早摸黑、争分夺秒，一身扑在公司里，孩子们少照顾了，得了“半个母亲”的雅号。但此刻。却没有丝毫归家之意。个别的，眼角还闪动着几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屋里的氛围与湿漉漉的空气差不多，压抑得令人沉闷闷的。双双眼睛，都不时望望办公室里座那位猫着腰伏在桌上陷入了沉思的汉子汉子叫许祥焱，广东省科普实业开发总公司佛山分公司的经理。办公室副主任吴倩元倒了杯温开水，走到他的旁边，轻声地说：“老许，你累了。多喝点水吧。”汉子慢慢地抬起头来，脸膛是黝黑的，因多天来的过度思考而显得瘦削多了，但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他接过了杯，一口气把水喝光。正如他了解同事们一样，同事们对他亦太了解了。五十出头的年纪，精力不如青壮年时期了。多年来的习惯，水份成了他调节机能的廉价而有效的物质。出差、会议、谈判，紧张的工作中，总有一杯水送到他面前。是尊敬？是关心？他一声谢谢，领情了。但此刻，他来不及与吴倩元多说两句，视线又落到台面上那一叠来自全国各地的催货电报：
  ——4月2日。南京。请速发货。
  ——4月5日。北京。100台UPS请速发货。如一再拖欠我们将终止订货。
  ——4月8日。济南。UPS20台何时发货，速告、
  4月14日。4月15日。……
  长沙。成都。广州。……
  催货单。信誉感。危机感。一齐向着这个成立才10个月的还很嫩弱的日业。作为带头人，刚把这支小队伍从低谷中拉出，还来不及舒展一下躯体，来不及让大家喘息一下，马上又陷入另一个低谷，一个把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低谷，他是深感惭愧的。不过，与这一次被动局面不同，第一次的困境，是他主动请缨去闯的。
  那是一年前，即1986年的事了。同是湿漉漉的4月。步入半百知命之年的许祥焱，向人生接受了一次严竣的挑战：接管承包了亏损68万元，还背负112万元银行贷款的佛山科普服务中心。他不但要担负起所有的债务，而且，上级再三明确，没有任何投资。他咬紧牙说了声：“可以。”老许明白，这百多万的债款不是闹着玩的；但他心中亦有个数：市里已给了技贸的政策，就看自己用得活不活了。他想，在科技迅速发展的今天，科学技术的普及与应用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着科普器材的普及，凭这一点，公司就有很大的前景。但也不能活得没了套套前车可鉴：就有人因为经营不得法，与海南汽车事件沾了边而弄得损手损脚的。
  1986年6月18日，对于许祥焱和他的21个人的群体来说，是个永远值得纪念的日子。当20万头炮仗响过，“广东省科普实业开发总公司佛山分公司”的招牌挂起后，许祥焱当场响亮宣布：“科技贸易是改革开放后的新鲜事物。通过技术开发、技术服务和科技贸易，能使科技新产品迅速转化为商品，形成新的生产力，产生新的经济效益，直接为四化建设作出贡献。因此，我们的经营，首先要坚持姓‘科’，坚持为科研、教育和生产服务。”他的话语赢来了热烈的掌声。而掌声，化作了雷励风行：科学商店办起来了。10多万元一件的电子器材，有！几毛钱一瓶、一件的化学试剂和璃玻器具有！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贵我廉，服务领先。这是科普事业面向社会的一个有力的支点。一种注重社会效益的事业。在这个支点的作用下，公司与美国山特国际科仪有限公司签订了UPS电源国内总经销的协仪，把一种先进的实用的技术引进到国内来。事物的发展往往潜伏着契机。把握住这个契机，事物就发展了UPS电源的引进，正是一种契机。老许不愧是部队里磨炼了30年的老兵，调兵遣将颇有一套本领。21人的小队伍，每个人的才智都得到充分的发挥。凭着一头是先进的科技信息、一头是日益增添的信誉，支点开始了巨大的旋动，从美丽的珠江三角洲，向全国各地辐射，500个网络点建立起来了，进行着频繁的业务往来。500个网络点象无数活跃的音符，500条网络线路象无数张开的琴弦，在21双巧手有节奏的拨弄下，弹奏起一首动听的歌。这首歌，唱了4个月，不但与各地用户的心迹拉近了，而且，把公司原来的亏损“大坑”填平了。到了1986年的年底，已经盈利46万元。
  本来，这首乐曲应该弹得更加悠扬。但是，弦断了！1987年初，上级主管单位一位主管领导向公司提出一些要求得不到满足，于是，便不高兴了。他竟捏造事实，写信向市纪检会“揭发”许祥焱“贪污”、“受贿”、风腐败”，又跑到珠海市外贸单位，以自己的名义通知他们暂缓执行科普公司一项320万元的经济合同。当他的无理要求被珠海方面拒绝后，又直接通知港商不要发货……。于是，货源断了，许祥焱的公司几乎陷于被动的状态。正在这个时候，一些好心人劝老许重操旧业，凭着他在部队几十年行医的技术，开个私人诊所，何愁不腰缠万贯？顺德一个乡镇企业聘请他当顾问，声言每天派小车接送他，月薪2千元。对于这些，老许都婉言谢绝了。他能甩下朝夕共处已近一年的廿位伙伴，去寻求个人的解脱？他能放弃刚刚开始的事业，而任由别人的恶意中伤？何况，许多事情正等着他们去干哩！佛山大学、纺织中专不是赶着要一批化学玻璃器材用于教学实验吗？某公司不正是急需他们去协助处理一大批返销的电子器材吗？他同样知道，市有关部门已听到他和他的伙伴们的呼声了，已经觉察到那位领导人的错误行为。想到这些，当吴倩元又一次送米温开水时，许祥焱蓦然站起，挺了挺修长而硬朗的身躯，接过水杯，把水一饮而尽，然后发出一句声音微沙但坚定有力的话来：“我们是患难与共。我不会离开公司，不会离开大家的！”是的，尽管连夜阴雨，但明天，他们将拥有太阳！
  2 生活中的UPS：联结着信心、爱心和事业心
  吕兆禄是风风火火地赶到华东来的。他能不急吗？两台大型UPS正是某大学实验室等用的。祖国的四化建设蒸蒸日上，科研项目更要先行。不能耽误啊！当仪器按期送到用户面前，对方真诚地感谢他们公司送来了“及时雨”。赞声中，吕兆禄又连夜乘三叉戟匆匆赶路了。另一个城市在召唤着他：有几个科研单位正衡量SUPS在他们那里的使用价值，以决定定货。UPS，贸易部副经理吕兆禄对它熟悉得就象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是他们进行庞大的技贸活动中最重要的一项，占了总值的六成。UPS，即不间断电源。它除了能保证经常有稳定220伏的交流电输出外还可以在停电时立即以千分之四秒的快速投入发电，继续对负荷供电，使电脑微机内的储存数据和软件程序丝毫不受影响。不同的电脑配用不同型号的UPS，它俨然是电脑的守护神，是物质运动持续不断的一股看不见的动力。持续不断的动力？吕兆禄想到这里，亦想到他们的公司，精神为之一振，那艰辛而有趣的一幕又一次展现眼前，驱散了旅途的单调感。1986年，公司成立不久。当他随许祥焱推着小车，来到北京某科研单位介绍UPS时，却被“厂东人信不过”为由而挡驾——挡住了从南方送来的一股科技信息的春风，他们是何等的难堪。后来，他们公司以坚持不懈的精神，继续派员四出游说、宣传、示范使用和积极推销，并以良好的销后技术指导和服务取信于人，才逐步在全国各地建立起500个联络网点，这种微机的守护神才被数以万计的使用单位青睐。
  三叉戟平稳地飞翔着。吕兆禄的思绪可不平静。他想起，正是有一种坚持不懈的能量，才使公司能在困境中前进，业务不断拓展。这种能量是什么？他又想起了UPS。比喻是别扭的。但他觉得，生活中不是同样有一种不间断的电源？在1987年4月的困境中，是市里一位主要领导亲自出面会见了港商，明确表示了内部问题将要内部妥善解决。希望港商放心按合同继续贸易。不久，那位无事生非的领导被调离了职务。于是，那首悠扬之歌又从低调转而高亢了。此后，沸沸扬扬的五个月里，20位琴手在老许的有力指挥下，使出了浑身解数，把技贸进行曲奏得天旋地转，看惊了省市科技界人士：21个人，5个月里居然捧出了一百多万纯利！为了进一步扩大经营，并把许祥焱的经验推广，省科协在1987年9月18日组建了以许祥焱所承包的公司为基础的广东科普器材公司，特聘许祥焱为总经理。吕兆禄为有这样一个勇往直前同心同德的群体而自豪。然而，这位1963年转业的老兵的心底里，又常常被另一种柔情所撩动，使他办起事总感到有一种充实感。比方说昨夜那个平常而平常的电话吧，妻子说，前两晚，老许冒着滂沱大雨来告诉她，其丈夫因另有任务要稍迟几天才能回来。还说公司正筹备一次旅游活动，邀请家属参加。这对于一年有四、五个月时间在外跑差的吕兆禄来说，不啻是一杯热天里的冰棋淋！他能不感到适然、坦然吗？——有这样一个可依可靠、可亲可敬的群体，他放心啊
  当吕兆禄在机舱里沉浸于一片充满爱心的思绪中，冯炳镜在数千里外，正产生同样的心灵感应。他同样顺利地完成了一个贸易谈判，刚与坐镇家里的总经理通了电话。这个公司出差人员有个不成文的做法，每晚必与总部通话，既是工作汇报，又是感情的沟通。此刻，冯炳镜独自在这座西北名城的一幢普通旅舍里，虽说多天的奔忙、谈判已疲乏不堪，可他却毫无睡意。他的心里甜滋滋的。是老许告诉他，公司已决定把曾为每位成员购买的人身保险，再次扩大投保项目，使他们这些长期羁旅者更添了安全感？是公司又把节日加菜金送到家里，使他仿佛正与家人们一起享受着那令人沉醉的天伦之乐？兴许是吧，但又不全是。冯炳镜，是位年逾四十但眉目依然清秀的壮汉。不过，额角的皱纹己刻画了往日的风霜：廿岁出头的年华，而被卷入那场灾难中，一顶“反革命”帽，七年铁窗下。后来，平反了，但他的心也冷了。是老许，使他在茫茫人生大海中找到了归宿。他的才智，在公司里得到充分的发挥。虽还是个合同工，但已坐在商场部副经理的位置上，以他的深沉和秀气，编织着他所热爱的事业。人格平等、人尽其才，正是冯炳镜和他的同事们在这个群体中最感可爱之处。他又想到，这个港湾使他的人生之舟有了喘息的机会，他要珍惜这个港湾，紧紧依伴着这个港湾，每天作奋勇的出航，于是，一个蕴酿已久的念头又涌上脑际：他挥笔向公司总部写下了一个庄重的申请，希望为他签订一个长期的合同……
  与冯炳镜的深沉内向相反，开发部副经理彭志钧却是奔放的。这位原来的空气调节机的装配好手，现已成为科研与商品的转化能手。对于商品的流通，资金的运转和人事的活动，他只认定两个字：速度！与别人一样，他对公司有着深挚的爱。公司那些关心员工的“婆婆妈妈”制度，如业务员出差，总由领导负责接车送车呀，而且每隔五天就家访一次呀，每逢职工生日，领导就送来一盒蛋糕呀，他固然感动。公司在提高经济效益后，对社会公益事业及市里精神文明建设各项事业的支持，如为省市科学馆的科技活动场所提供有关设施呀，积极认购社会福利基金呀，等等，他当然感到自豪。但最为他常常津津乐道的，是发生在他们总经理身上的一件事，一次上海第一百货商店与公司签订了一项购买500盒录像带的合同，原定每盒28元。后来公司的进货价稍低了些，老许就主动打电话到上海，通知客户每盒降价为27.5元。对方感到奇怪，订了合同还改？老许说：“做生意就要老老实实。”这种贸易道德感动了对方，也感动了彭志钧。他明白了除“速度”之外，还应有一个“方向”。有了这个方向，彭志钧这匹奔放而热烈的快马，带着南国打开窗口迎来的新鲜扑面的科技信息，受命独闯关东的时候，他是何等的自信。他的大刀阔斧的闯劲，他的旺盛过人的精力，他的争分夺秒的速度，使他成为公司业务人员中的佼佼者。1987年，他经手的营销科普器材活动，创利润一百万元。
  充满温情的群体、充满激情的群体、充满豪情的群体、充满信任的群体。这也许就是吕兆禄所感觉到的生活中的UPS吧！记得市的一位负责人曾经说过，“团结、求实、勤奋、创新”是这座举国瞩目的商品经济发达的城市的精神，企业也应该有企业精神。企业精神就是一个先进的群体意识。这种意识，使到科普器材公司的成员们的心灵亲切地呼应着。啊，生活中的永远进取的精神，正把每一个人的信心，爱心和事业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3 绚丽的彩虹，升起来了
  1988年3月。古镇佛山，千红万紫，锦簇花团。在有“闹市中的宁静山庄”美称的佛山宾馆里，更是洋溢着浓浓的春意。由广东省科普器材公司主办的“科普器材信息座谈会”暨“春季科普器材订货会”刚刚在此胜利结束。在宾馆的美人鱼池畔，当送走了最后一位会议代表时，副总经理陈建华便催促吴倩元和其他工作人员立即回家休息去了。吴倩元是位演独角戏的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她细致周祥、热情有礼，既是主管又是干事，包罗万丈的事件件处理恰如其份，这次几百人的四天大型会议，她负责生活，安排得有条不紊，显示了她的管理天分；但，她亦累得够呛，几乎病倒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许样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既有对下属的工作满意的表示，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主要助手陈建华的赞许。这两位年龄差距足有16个春秋的搭档是相当默契的，许多事情，他们往往想到一个道道上来。就连刚才叫工作人员及时回家休息的小事，他们亦几乎异口同声，你说，老许不发出会心的微笑吗？这个卅多岁一表斯文的副总经理，他有一股蓬勃的朝气，是那种一经认定目标就无往不前的人。当初老许承包科普公司，需要技术人员时，他毅然决定离开供电局仪表班长的安乐位置，要在科技线上干一番事业。两年来走南闯北，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当1988年初公司评奖，群众建议两位正副总经理应该发300元奖金时，他与老许一起提出，把这些奖金，转让给各部门的负责人。此刻，老许与小陈正步出宾馆，沿着宽阔的汾江南路向着公司缓缓而行。在春雨濛濛的三月里，这几天是少有的好阳光；这几天发生的事，也教他们的心境特别舒畅。
  1988年3月，是广东省科普器材的喜庆之春。3月17日，《科技日报》在头版开设了“科技实业家撷珍”专栏，为配合“科技实业家创业奖”的评选活动开展宣传。许样焱被首批推荐介绍。文章指出，他努力探索技贸结合的道路，突出科普器材的专业特色，特别注意国内外技术市场信息，并在内部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使公司取得了十分显著的经济效益。1987年，全公司销售总额达2936万元，每百元资金创税利99.6元。这是商品流通、资金运转中的一串金灿灿的数字。3月18日，《佛山报》在头版头条位置，以“在困境中开拓前进”为题，醒目地介绍了该公司全体干部职工团结奋发，坚持为科研、教育和生产服务，企业扭亏为盈，取得显著效益的动人事迹。
  3月19日的《南方日报》的头版，同样以“在困境中开拓前进”为题，作了更为详尽的报道，并为此写了编后语，对该公司在1987年总人均创税利20多万元表示祝贺，并号召全省各地，象省科普器材公司那样，在深化科技体制改革中，兴办各种形式的技术开发、技术服务和科技贸易公司，形成新的生产力。
  然而，公司却管这些过往的成绩叫“余粮”。他们说，不吃余粮，要吃新的丰收粮。刚刚结束的在美人鱼池畔召开的两个会，就是他们在赞扬声中又迈开的一个有力的步伐：来自全国各地160多个单位的二百多名代表，其中不少是计算机专家、电器专家、医疗器材专家和化玻材料专家，他们为科学技术的普及加展而来，他们为促进科学技术、科技产品的交流而来。会上，美国山特国际科仪有限公司董事长、电能专家何绍文先生等多位专家作了专题发言。信息在这里直接沟通了，成果在这里彼此介绍了，新事物在这里互相认识了。省科普器材公司作为一个联络支点，在这次盛大的技贸活动继续发挥了大作用。这正是公司两年来辛劳的结晶，是科普事业的一次力的凝聚。1986·6——1987·9——1988·3，公司两年来的艰难而辉煌的进程，象跨越时空升腾起一度彩虹，给大地洒下了绚丽的技贸之光。此刻，当许陈二人回忆起这段过往的历程时，都有一种欣慰之感，但这仅仅一闪而过，一种忧患意识又在小陈的脑中涌现。他深情地对老许说：“二十世纪的最后12个年头，中国大地将是一个大变革的年代。拿生产形式来说，将从劳动力密集型转向技术密集型。我们自己投资400万元正在筹建的大型科学商场，将为技贸活动筑起一个新的支点，展开更大的旋动，为科普铺桥架路作出新的贡献；但，要想这个支点更有力度，发挥更大作用，我想首要的是提高人的素质。我们的队伍，首先是要成为一个技术密集型的队伍……”老许望着这年轻的助手，觉得他更加成熟了。是的，经过那场历史的动荡后，一些人对党失去了信仰和理想，但他们公司的年轻人可不是这样。在党的关怀教育下，在改革大潮中，他们奋起，他们搏击。尤其可喜的是，公司里已有四分之一的人员提出了入党的申请。不过，小陈说得对，素质的提高，政治思想是一个重要的方面，而文化知识素质的提高，亦是决不可忽视的。他们又一次想到一起来了。于是，他们加快了步伐，赶着回公司，立刻拟就一份关于公司人才培训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