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躲在白布围子后面的一些女眷，就象看了一出精彩的杂技，个个睑上松出笑丝，只差笑出声来。芳子却在暗暗盘算：“好个愣小子，他也能子承父业？倒是长得不难看。就是做得过于露骨。过于露骨就显得笨拙了，血淋淋一刀做给谁看，是给日本人，是给肃亲王第十代，还是给她这经过特殊炮制的格格？
  二三、一枚棋子
  人生总会遇上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愣小子甘珠儿扎布竟成了高贵的格格必须下嫁的丈夫！不过，岁月悠悠，提起这话已是几年之后了。
  这天，浪速在奔走一段时日之后，重又回到松本市他那家里来。象是时针重又顺着表盘转动起来，追踪着蓝天上的飞霞朝拜天皇之后，他直挺挺地跪坐在席垫上，然后是一个喷嚏打过去，又一个喷嚏响起来，一会儿、芳子迅速出现在花廊前面了，声音仍然充满着娇媚：“爹爹，您早晨好！”怕人的是那姿势，她把头顶上的鸭舌帽摘下，露出短短的分头，已深深地弯了个虾米躬。浪速完全不曾理会这些，只是两眼死死盯住他的义女。义女二十一岁了，身体变得更加丰盈。乳峰变得更加隆起。正是如花似玉的年华，但这朵鲜花却让吃风沙长大，一张睑足有铜盘那样大的甘珠儿扎布摘去，他把头垂下去，既是难割难舍，也是辛酸备至。
  芳子变得越发会察颜观色了，就盯住问：“爹爹，从您一回来，就精神不大好。您有什么心思？”
  浪速的措辞是早准备好的。于是把他的第一枪打响：“芳子，从肃亲王归天那时起，我几次想问，几次都没有开口。你们兄弟姐妹三十六人当中，谁应该是世袭的肃亲王十代？是你们的大哥吗？他庸庸碌碌，无所作为。是你们的七哥吗？他用金璧东的汉名在鬼混，是能出谋划策，还是能带兵打仗。是你们的九哥吗？他被他那蒙古女人用一种无形的鞭子赶得象绵羊一样在圈里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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