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一幅十米长，二米阔的大型陶瓷九龙壁展现在我的面前：海阔天高，上边九条栩栩如生的神州猛龙，排云逐浪，气势翻腾，一跃长空。群龙中央，一颗红灿灿的明珠照耀海天，九龙围着火样的珠球戏水，雄风四溢。十多种斑斓的彩色，在壁画上闪射，红、蓝、黄、绿、棕、青、紫……红的如茶，蓝的透亮，黄的似金，绿的象玉。其间，水光云霞交辉相映，把九条不同色调的南方巨龙点染得出神入化。看那神采各异的龙头，或仰天飞舞，或迎浪自若，或乘风翘首，或腾云纵容；看那独具南方特色的龙爪，工艺师们把刚劲的鹰爪与龙足巧妙地融为一体，使每只金爪都表现出惊人的动力；看那多姿多彩的龙身，各显神态，有卧伏于波澜当中，有潜藏在云簇之间，有跃身于晴空之上，是那样的刚健、威武和传神。每一粗犷的线条，都表现了石湾陶艺传统特色和独树一帜的以传神见长的陶塑风格。整幅画面的新颖设计，体现了工艺师的独具匠心。
  龙壁浮凸二十厘米，与我国过去的龙壁比较，浮高点更为大胆突出。龙身的暴露面达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给人以透剔出新厚实感。画面上的云水蓝天，又给人以开阔的驰骋想象的空间。人们站在龙壁前边，一股生龙活虎之风扑面而来，令人感受到“画龙点睛，破壁飞出”的妙境……龙壁四周用草尾纹围花边，还用六十八厘米高的瓷座作衬脚，以拱托龙壁，显得更加气势雄浑，光彩照人。
  这就是佛山市石湾建筑陶瓷厂，最近仅以六个月的时间精工创制的又一令人瞩目的佳作，是继佛山祖庙双龙壁落成后的又一创新。
  石湾建筑陶瓷厂的厂长刘孟涵和设计这幅九龙壁的工艺美术师飞星师傅，领着我们参观了这幅即将起运前往菲律宾的龙壁。他们高兴极了，飞星工艺师把我带到龙壁前，一边欣赏一边娓谈制作这幅龙壁的轶事：
  还是今年初春，一位上了年纪的菲籍华人蔡景程先生，踏上了故国的土地。这位曾在中国革命的摇篮——延安抗日大学求学的赤子，怀着热切的期望，走遍了全国各地，千里“寻龙”。他在北京的故宫里流连，赞美那里驰名中外的九龙壁；他来到如画的山西，被那里多姿的龙壁所吸引；他又来到美丽的佛山祖庙，久久地伫立在双龙壁前，他显然被这幅富于立体感的南国壁塑迷住了。他一向以为，龙就象《山海经》里说的那样“愁龙笑凤”，但眼前故乡龙的形象是这样神采奕奕，威风凛凛，既活泼生动又可爱。表现了神州生机勃勃，振兴腾飞的气势，令他激奋，使他产生了无限的恋乡爱龙之情。他踏遍祖国，要寻找的理想龙壁，终于活灵活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那一天，原广东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杜埃，带着他当年在南洋工作时所结识的这位久别重逢的蔡景程先生，来到了石湾建筑陶瓷厂，向厂长表达了要请石湾造一幅龙壁的心愿。他拿来从祖国各地拍摄下来的照片，送到厂长面前，兴奋地诉说了他这次返龙的故乡，所目睹的和所感受着的诗情画意，诉说他访龙乡的途中更加深了他过去所读的唐诗宋词的理解，而被龙的精神所感召，表示要把龙的形象带到菲律宾去。厂长们成全了赤子的美愿。
  飞星告诉我：“蔡景程先生选定的石湾九龙壁，是要镶嵌在他家花园的墙体上，让龙的精神常驻，传给后代，辉照千秋！所以，他特地要求在龙壁上刻上中国石湾四个古朴的大字。”飞星师傅也就是以这样一种龙的精神，龙的劲头在画面上浇满了辛勤智慧的热汗，和工人们一起灌出这般耀眼的陶彩！
  “九龙”出海气如虹。今天，石湾九龙壁披红挂彩，要启程菲律宾去了，它头一回跃出了“龙门”，出大洋去了！这也是广东的龙壁头一回出国，它带去陶瓷工人的深情厚意，它带着南国陶都的豪情“飞”到赤子们和友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