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我们一齐围上来，原来是雾岭镇工商所罗明远写的证言，已经传阅过儿次。大家不知奥妙在哪里。
  “你们仔细看看。”杜玉美将死者提包里遗留的两张稿纸摊开，又将在山间草丛里搜查到的两张稿纸展开。大家立刻同声惊呼起来。原来，罗明远的证言稿纸和死者留下的稿纸一模一样。这五张稿纸都是红色横格双线，左下角都印着0874，8111两组号码。我们知道，稿纸下的数码是厂名和出厂年月，再把五张稿纸撂在一起，它们的四边完全重合。
  “看这里。”杜玉美把罗明远的证言举起来放在大家的视平线上。在灯光下，稿纸头上隐隐约约有圆珠笔留下的印痕。仔细辨认，还能看清“327”三个数字。
  “再看这个。”杜玉美又将死者留下的四张稿纸举起来，其中一张的天头上赫然写着“327”三个字，是蓝色圆珠笔写的。其余三张映着灯光也能清楚地看到在同样位置有着同样的数字印痕。尤其是提包里留下的两张，印痕很深。
  “这就是说，齐丽丽和罗明远使用的是同一本稿纸。死者的几页在上边，印痕较深，罗明远的一页在下边，印痕较浅。罗的证言写在案发以后，当然所用稿纸在死者之后。为查找这两张稿纸，我走遍周围三省，想不到它在眼前出现。这就给我们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能够使用同一本稿纸？这本稿纸是属于谁的？”
  问题提得真突兀，真富于爆炸性，大家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沉默中，几页稿纸在案子上被大家一遍又一遍地审视着。
  “你们再看一样东西，”杜玉美小心翼翼用钢捏子捏起一片薄纸，“这是从死者提包角里搜出的。”一个淡红色的纸头展放在桌案上。它约有两片指甲大，是一张发票碎角，“瞧，这里还有三个铅字，是‘岭镇百’，下边恰好有圆珠笔写的日期‘5’。这是雾岭百货商店的发票。它证明，死者七月五日已经来到雾岭镇的，而不是七月六日早晨才来，我查了一下车站班次，从N市来的541次慢车是下午七时四十三分到雾岭。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设想，死者七月五日晚上就住在雾岭某个人屋里。这个假设还可以从王跃进的证言得到印证。他说，死者在七月六日早晨五点钟从邮电所门口走过。邮电所在镇子东北角，车站在南面，如果死者五点零八分从火车上下来，她就不会在五点钟时出现在邮电所门口，又从这里走回车站旁边的甜酒店去吃早餐。这很易容作出下面推论：她是在邮电所附近过夜，早晨起床后去甜酒店的。”
  杜玉美的牛角越钻越深，大家的思路却全给搞乱了。尽管我不欣赏这种节外生枝的脾气，但此时此刻，我深深预感到：案情是无可挽回地复杂化了。
  我们都有点泄气。我说：
  “照你这么说，这案子和丁三没有什么关系了？”
  （6）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