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和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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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佛山报》 报纸
唯一号: 191120020220012069
颗粒名称: 陈布雷和他的女儿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85年10月19日,佛山报刊登记载着两个人的一生。准确地说,这是两个人不到一百年左右的历史记录。
关键词: 陈训恩 历史记录 陈布雷

内容

这里,记载着两个人的一生。准确地说,这是两个人不到一百年左右的历史记录。
  一百年,在时间的长河里不过是一朵稍纵即逝的浪花;但对于人生来说,却称得上是一部浩瀚的历史,包藏着极其丰富的内涵。
  连结着今天的这一百年,是中国社会发展史中最重要的阶段:辛亥革命推翻了历时两千六百年之久的封建帝制;不到半个世纪,无产阶级又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创建了社会主义制度,第一次以公有制代替私有制……
  陈布雷和陈琏就是生活在这个激烈变革时期的父女俩。父亲和女儿分别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陈布雷由一个进步记者转而充任蒋介石的幕僚长;而陈琏却在抗日烽火中投身于共产党,为中国人民的事业奋斗了一生。
  中国有句成语叫“管窥蠡测”,就是说,可以通过一根管,一只蠡来观察整个大千世界。那么,何不让我们循着陈布雷父女俩曲折的人生足迹来观察一下最近一百年的历史片断,从中总结出有益于将来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呢?
  出乎于此,我们写下了后面的文字。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所叙,均有依据。也许不够细腻,那是为了尊重历史的真实。
  (一)
  一九一九年农历八月初十,浙江省慈溪县西乡叶家站官桥陈家府中,又一个婴儿呱呱坠地了。按照中国的传统风俗,人丁是一个家庭兴旺发达的标志。所以,婴儿诞生时,她的父亲陈训恩在底楼客庭里,满面春风地和前来送喜的客人们高谈阔论。
  这个陈训恩,就是后来出任蒋介石幕僚长、在中国近代吏上颇有点名气的陈布雷。
  陈训恩那时年方三十一岁,刚辞去《天铎报》记者的职务,蛰居家中,以教书为生。十年前,陈训恩由父母包办婚姻,娶杨逊斋之女为妻。杨逊斋是当地小有名望的文人,当过陈训恩的老师,和陈训恩的父亲陈依仁也算世交。他的女儿杨品仙性情贤惠,举止文雅,婚后与陈训恩相敬如宾,伉俪之情笃深。眼下这个女婴,是他和夫人杨品仙生养的第五个子女。
  陈训恩长年萍踪在外,很少顾家。乡居这段时期,眼见家中子女个个健康活泼,天真可爱,更感激夫人含辛茹苦教养之功。
  不料,杨品仙这次产后发起了高烧,不久,又感到舌头发僵,出声很涩。陈训恩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为了妻子,他几乎摒绝了一切家务,终日躬亲伺候,每天楼上楼下地要跑几十次。
  那些天,陈训恩托友人从宁波请来了一名能治风疾的医师。杨品仙服了两帖他开的药后,觉得双手的麻痹感消去了不少。这才使陈训恩那颗吊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这天上午,那医师又来给杨品仙诊治。他给病人切过脉息,又询问了一番病情后,提起毛笔重开了方子,各味药都加大了剂量,然后对陈训恩说:“陈先生,医道是: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尊夫人口唇惨白,精神萎靡,脉息细弱无力,主要是生育太频,气血亏竭,病到这个地步,看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症候了!”他见陈训恩面露焦虑的神情,接着又说:“不过,你夫人医缘还算好,我这里所开的几味药,都是顺气解郁,活血开窍的。不出寒露,保你药到病除,先生尽管放心好了!”
  陈训恩闻言连连拱手道谢,给了他不少酬金,又差仆人雇了轿子,一直把他送出黑漆大门。
  午后,杨品仙刚喝过新抓配的汤药,突然感到胸口气急,连声呼叫:“这药好厉害哇!喝不得!喝不得!”在房内照顾她的陈氏五妹安慰她说:“二嫂请安静,既然不好喝,不煮二汁就是了。”但杨品仙还是一个劲地叫嚷着,显得十分痛苦。
  陈训恩的岳母当天就从县城赶到陈家探视。
  杨品仙昏昏然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陈训恩轻轻拍了拍她说:“品仙,你醒醒,阿姆来看你了。”
  过了好一会,杨品仙才吃力地睁开眼睛,用含混不清的语气说道:“阿姆,我……我怕是活……活不长久了吧?”‘
  陈训恩禁不住颤栗了一下。记得妻子临产前一天曾凄凉地对他说:“我常想告诉你,近来连连夜得恶梦,见三姐入棺。我与家人哭送,发现有一新棺,上书‘杨’字。此乃不样之兆,余恐将不复为君永久之伴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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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者:佛山日报社

出版地:佛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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