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之王 故事连载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佛山报》 报纸
唯一号: 191120020220006288
颗粒名称: 绝色之王 故事连载
分类号: G127.653
摘要: 1985年1月19日佛山报连载的“绝色之王”长篇故事。
关键词: 佛山报 绝色之王

内容

原著:〔法〕保尔·卢·苏里策尔 编译:陈珏 插图:张伟健
  (紧接上期《玫瑰园》)思到这儿,台勒斯出其不意地用铅笔敲了敲桌面,从容不迫地点了句:
  “我在等着你的回答呢!”
  “雷伯·迈克尔·克立摩罗德。”谢天谢地,总算有了一句回答。
  “是奥地利人吗?”
  “出生在维也纳。”
  “哪一年生的?”
  “一九二八年九月十八日。”
  雷伯一面随口回答台勒斯的问话,一面仍旧绕室徘徊。他常常在图片前面停住脚步,不仅无动于衷,有时还伸手去抚摸一下光滑的画面,不知道他究竞在想些什么。忽然,他回头反问台勒斯: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问我问题,并且一定要我回答呢?”
  台勒斯又是一愣,他决定不再绕圈子了,用十分平静的声音,开门见山地说:
  “因为我们发现你的行动很怪,想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潜伏下来的纳粹分子。”
  雷伯一听这话,眼睛里掠过一丝百感交集的神情。他不再来回走动,却在台勒斯桌前的椅上坐定,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原来,这个年轻人在世上短短十七年的生涯相当曲折。
  雷伯的父亲是一位著名的奥地利藏书家,又是一位出色的律师。家里收藏着上万种珍本秘籍、名人手稿、画师真迹。小雷伯从童年起,就在书的海洋中漫游,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想得既天真,又美好。当欧战的阴云笼罩在维也纳上空的时候,他才刚刚上小学,托庇在双亲温暖的羽翼下,啥也不懂。一九四一年,他们家遭到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切都是从一次旅行开始的……
  那年七月的一天,小雷伯和姐姐、妹妹一起,随着妈妈离开维也纳到苏联的利沃夫去。雷伯的妈妈是奥籍俄人,她的父母还都健在,住在利沃夫老家。这次,她想带着孩子们去看看外公外婆。当时,利沃夫已经落入德军之手,雷伯的妈妈行前特地办好了护照,以为这样就能安全地通过封锁线,但是,她想错了。
  封锁线上,他们莫名其妙地被德国人抓住了,关进集中营里受尽折磨。后来,雷伯亲眼看见自己的妈妈和妹妹被德国人投入火堆,活活烧死。姐姐死得更惨。德国人骗大家说,他们自由了,有一辆军车将会送他们回家。这辆车是铁皮打成的,密不通风,最多只能限载三十六人,纳粹们却往里硬塞了一百四十个人,最后一个是朝所有的人的头顶上横塞进去的。雷伯的姐姐上了这车,雷伯自己也差一点上去。结果,纳粹关上车门,开到路边,哈哈狂笑着走开了,任凭那辆铁皮车在夏天的烈日下整整暴晒了七天,把所有的人都烤死、闷死。
  雷伯一面回忆,一面不寒而栗,浑身微微直抖。台勒斯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他喝了几口,才继续说下去。
  从此,雷伯就孤身一人从一个集中营转到另一个集中营,飘零流落,受尽了凌辱,最后他落到了茅特豪森集中营的头目手中。这个头目是个心理变态的虐待狂。他最大的嗜好是用手枪打人的后脑勺取乐。这一年,他已经打死了二百八十三个人,如今他要创造第二百八十四的新记录,于是轮到了雷伯。“呼”的一声枪响,雷伯失去了知觉,等他再醒过来,看见的是一片废墟和一个身穿外国军服的陌生人——沙梯尼……
  说到这儿,台勒斯打断了雷伯的话:“你身上的那些鞭很和被烟蒂烫伤的疮疤,也都是那个虐待狂干的吗?”
  雷伯的眼睛里射出一团怒火,默默地点点头。
  “请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一定派人搜寻他,逮捕他。”
  雷伯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噢,我忘记了他的名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台勒斯想:“怎么可能把这样一个仇人的名字给忘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雷伯又站起身来,仿佛对台勒斯书橱里的书突然发生了兴趣。他抽出一本惠特曼的《草叶集》,想要借走。台勤斯答应了他。
  “我会很快把书还给你的。”
  但是,他没有还。
  几天以后,人们发现,他从茅特豪森集中营里失踪了。
  三、空楼和它的谜
  十多天以后的一个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维也纳街头空无一人。国际警厅的一辆巡逻车,疾驶而来。
  突然,车内的警官惊叫一声,司机马上停车,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街对面是一座四层楼的哥特式住宅,尖顶的华彩十分绚烂,大门口是一排豪华的廊柱。这幢房子每层都有六扇窗户,其中有两扇还带着小阳台。迷茫的晨曦中,只看见四楼的墙外吊着一个黑色的人影。警察们大吃一惊,连忙打开车上的探照灯。循着光束看去,好象是电影里的一个特写:一张由于痛苦而扭歪了的嘴,两只淡灰色的大眼睛,凹陷的眼眶。这个人身材很高,但很瘦,他张开双臂,攀住墙缝,一幅苦楚的表情,使人油然想起耶苏受难时的情景,警察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个人影伸手攀住窗台,跨过阳台的栏杆,从探照灯的光圈里消失了。接着,听见“呼”的一扇玻璃窗打碎的声音,然后是“吱呀”一声推窗,“咔嚓”一下关窗的响动。从此,一切又都归于沉寂。
  “一个小偷。”司机冷漠地说。警察们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都同意司机的看法。根据规定,国际警厅只处理重大的政治案件,一般刑事案件归奥地利警察局负责。于是,他们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打电话通知了奥地利警察局。十分钟以后,几名奥地利警察驱车赶到出事地点。
  就是这十分钟,为雷伯·克立摩罗德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这幢房子,是雷伯的家。现在,他正躲在顶楼的一扇暗门里,侧耳〓听,听见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开始,是现实的声音。他听见警察走进大门,从底楼一直搜到顶楼。他们“呼”、“呼”、“呼”地打开每一扇房门,在光滑的打腊地板上来回走动。果然不出所料,警察走上了那条他为他们“设计”的道路,他们进门先看到带血的脚印,便“追踪”脚印一直走到顶层搁楼。搁楼上有一扇圆形的窗户打开着。“啊,他一定是从那儿翻出去,越过房顶逃走了!”警察们说话的嗓门挺大。他们走下楼梯,又四下查看了一番,最后听见一声重重的关大门的声音,夹杂着汽车引擎发动机的低吼。他们终于走了……
  现实的声音渐渐消失以后,幻觉中的声音悄悄地来到了雷伯的耳畔,记忆的音符跳出脑海,使他激动得浑身直抖。妹妹仿佛还踏着欢快的舞步,正在走廊里活蹦乱跳,她的长裙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姐姐在琴房里练习钢琴,飘出舒伯特悠扬的乐音。然后,是妈妈宁谧平静的说话声。妈妈说话带点波兰口音,会在你的周围创造一种极其宁静的氛围,就仿佛一块明净的鹅卵石投入满池清水,激起层层的涟漪……
  那是一九四一年七月二日的傍晚,他们启程的前夕。妈妈对爸爸说:“亲爱的,我要带孩子们到利沃夫外婆家去,下星期一就回来,感谢你的秘书艾立克为我们办好了护照……”
  “艾立克?”雷伯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个疑问,打断了回忆的思绪。他始终有一种直感,那次到利沃夫去的旅行,仿佛是什么人设下的圈套。现在,他最关心的是父亲的下落。听到警察们远去,他悄悄地钻出了藏身的暗门,先走进原先自己的屋子。啊,屋里空荡荡的,连一件家具也没有了。雷伯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他一间一间屋子看过去,游戏室、花房、客厅、法国女家庭教师的卧室,到处都留下了洗劫的痕迹,屋里的家具,墙上的名画,连一件也没有了。
  雷伯走下楼梯,三楼是他爸爸妈妈以前住的地方。妈妈的屋子,过去孩子们是不能随便进去的,现在已经人去屋空,连墙上的丝绸墙贴也给剥得一干二净。雷伯明白了,他们家遭到过一次最彻底的“抄家”,看来时间相隔不久。那是谁干的呢?
  他发现隔壁原先仆人的屋子里仿佛还有人住着,进门一看,那里有两张行军床,被子叠得很整齐,空气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板烟味儿。壁橱里挂满了缀有肩章和金星的军服。或者,现在这儿还有人住;或者,不久以前住过人。
  雷伯匆忙走进父亲的卧室,这间屋子里倒是放满了全套家具,但那不是他父亲的家具,雷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它们。父亲是个残废人,小雷伯三岁那年,他就瘫痪了,从此只能靠着轮椅活动。他特地在家里装了一架小电梯。每天早晨,他乘着电梯到底楼的律师事务所里去处理公务,中午又升回三楼吃午饭。现在,屋里的那张大床肯定不是父亲的,因为父亲腿脚不便,睡惯了矮床。
  父亲到底是死还是活?雷伯的日光落在最后一扇门上,这是他们家心血的结品——藏书室的厚重橡木大门。
  雷伯伸手捏住门把,但没有马上推门。他进入这幢楼房到现在,表情始终十分平静。这时,他的脸色却完全变了,瞳仁放大,嘴唇张开,似乎窒息了一般。他闭上双眼,脑袋一歪,倒在门框上,太阳穴突突地直跳。他又听见了幻觉中的声音,仿佛父亲的手推车正在朝他推来,橡皮轮子发出轻微的“嗞嗞”摩擦声。这声音是多么熟悉,多么平静,幻觉中比现实中听上去更加真切。他还听到爸爸在他们临走前说的话:“虽然艾立克为你们办了护照,我总是预感到这次旅行也许会出事……”
  “又是艾立克!”雷伯猛地张开眼睛,用力推开藏书室的大门,他惊呆了——
  藏书室四壁原先挂满的名人油画真迹,现在连一幅也没有了!
  雷伯一家经过四,五代人的精心筛选,收罗的近两万册精美藏书,原先整齐地陈列在十几个玻璃书架上,其中许多是价值连城的古版孤本。现在连一本也没有了。
  藏书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大橡木桌子没有被人搬走,因为桌子太大而门太小了
  劫后余烬的藏书室里回音很响,一线晨光已经射透百叶窗,照亮雷伯苍白的脸庞。他蓦地转身走向电梯,神情就象一个垂死的人想抓住最后一线求生的希望。
  他推开电梯的门,里面只有一只空了的轮椅。
  雷伯绝叫一声。
  四、珍本书店
  这家书店很小,却闻名整个维也纳。它座落在大街的拐角,位于唐·金斯莱宫的骑士群塑和伯格大戏院的中间。
  书店很隐蔽,楼梯是打弯的,你只要跨入大门,朝前走三步,就从街上行人的视线中消失了。楼梯的尽头是并排三间拱门式的考究书屋,光线却比较暗,每间屋子只有一扇小窗子。书店老板的名字叫瓦格纳,六十岁出头,说话走路处处流露出从容不迫的气度。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国立图书馆工作,与珍本图书打了二十年的交道。战前,他筹足了资金和经验,自办“珍本书店”,竭力搜集各种古版秘籍名人手稿,间有稀世之珍。一时间,成为维也纳的藏书家们经常光顾的地方,瓦格纳本人也一跃而成为“名流”,被公认为是本市第一流的珍本书籍权威和鉴定家之一。
  这天下午,夕阳斜照,有个人走下楼梯,悠闲地跨进书店。一开始,瓦格纳并没有认出,他就是雷伯·迈克尔·克立摩罗德。
  这并不奇怪。四年前,雷伯最后一次到书店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少年,额头上垂下一绺绺柔黄的卷发。从那时起,世界上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啊!在那过去的年月里小雷伯几乎每个月都要光顾这家书店,时间总是星期四的下午。放学以后,他总是默默地在书架前浏览,仔细地察看着玻璃橱窗里的珍本书的版本和书名。有时候,他会在某一本书的前面停住脚步,站上一小会儿,然后慢慢地摇摇头,仿佛在说:“这本书,我们家已经有了。”使瓦格纳感到惊奇的是小雷伯对之摇头的那本书,往往是自己好不容易刚刚购到手的珍本。有时候,他也会向瓦格纳打听某本书或者一件手稿的出处、出版日期和价格。最后,小雷伯总是这么说:“你能不能把它保留到下个星期四?我回去问问爸爸买不买。”七天以后,他会准时再来,告诉老板关于他父亲的决定。他那音乐般的轻柔童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眼睛里带有梦幻的色彩,给瓦格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时候,为了一部名贵的孤本,瓦格纳也常常随着雷伯去他家登门造访,与他那残废的父亲当面谈价钱,达成一大笔交易。雷伯的父亲的精彩藏书之博之奇,每一次都使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板惊奇不已。
  此刻,出现在瓦格纳面前的这个青年,已经不再也是几年前童稚的小雷伯了。他比过去长得高多了,穿着英国款式的花呢茄克衫,铁红色的西装短裤,脚上是一双漂亮的低跟鞋,看上去似乎都小了一号,不太合身;再说,这种式样的衣服,维也纳在好几年前就已经不流行了。乍一看,瓦格纳还以为他是个英国人呢。
  就在这短短的半分钟间,雷伯已经走下最后一级楼梯,避开窗口射入的阳光,站到了书架的阴影中,开始漫步浏览。他那双不平常的眼睛吸引了瓦格纳的注意,突然使他感到似曾相识。这个新来的陌生人在书林中漫游的姿势,更使瓦格纳觉得,一定在哪儿见过他。
  于是,他用英语问:
  “你在找什么书吗?”
  “我找我爸爸的书。”雷伯用德语回答。
  雷伯话音未落,突然在书架前停注了脚步,他的眼睛盯着一套三十二卷本的伏尔泰文集,细细端详。那是一八一八年的版本,如今已经极为罕见。瓦格纳蓦地一惊,“腾”地从座位上站起了半个身子,突然又坐了回去,仿佛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
  “你是小克立摩罗德吗?”他愣了好几秒钟,才问道,“克赖伯,克立摩罗德。”
  “啊,你都长大成人了,我差一点认不出来啦!”
  雷伯离开伏尔泰文集,继续朝书林深处走去,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不一会儿,他又在几套罕见的珍本从书边上停住了。那最后一套书的边角上,露出一个烫金的小“K”字——克立摩罗德家的姓氏。一般不熟悉雷伯家藏书的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个小K字的,除非他带着放大镜。
  “我这里怎么会有你爸爸的书呢?我一向都是卖书给他,从来也不向他买进。”瓦格纳的脸不由自主地胀得红红的,急急说道。
  “最近你也卖过书给他吗?”雷伯步步进逼。
  书店老板愣了几秒钟没有说话,好象在考虑对策。“不,最近没有。最近,我没有卖过任何书给他。自从你最后一次到这儿来的时候起,我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见到你爸爸了。你离开维也纳了吗?”
  “我一直和妈妈在一起旅行。”雷伯说,“很高兴又见了你,瓦格纳先生。经过世界大战,你店里仍然有这么多的好书,真令人惊异。我现在没有时间,也许今天晚上我会再来拜访,找你深谈。”
  “我晚上七点钟关门。”
  这时,正好下午三点钟。
  “我尽量在你关门之前来。”雷伯说,“也可能明天早上来。你不必为了等我而延长营业时间。”
  瓦格纳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微笑着对雷伯说:“欢迎你今天晚上再来,请代我问候你爸爸。”
  雷伯告辞了。他迈着悠闲的步伐,漫不经心地离开了书店。一路上,他用不着回头,就能从一家钟表店的橱窗的反光里,看见瓦格纳鬼鬼祟祟地躲在书店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盯住他的背影。雷伯拐过街角,走出了瓦格纳监视的视线,马上转过身子,快步往回走,隐进拐角处伯格大戏院的大门中。从那里,他可以从容地观察珍本书店的动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大约四十分钟过后,一辆黑色的汽车疾驰而来,跳下三个人。雷伯一个也不认识他们,但他敢肯定,这些人决不会是古版珍本书籍的收藏者,只要从他们脸上隐伏的杀气,就可以看出这一点。瓦格纳一看见他们来了,急急忙忙从书店里跑出来,边向他们说着什么,边打着手势。虽然隔开相当远的距离,雷伯还是看得出来,瓦格纳是在向来人比划描绘自己的模样。“他一定是刚才打电话去把他们叫来的。”雷伯心中暗道。接着,他看见两个人跟随着瓦格纳走进书店去商谈,另一个人钻进汽车的司机座,把车开到大街的拐角边上,监视着四周的行人。
  雷伯的心里一下子什么都全明白了,这次冒险闯进书店去探访,证实了他事先的预想。现在,怎么办呢?他不敢去求助于奥地利警方,也不敢到盟军总部报告一切。这倒不是因为他没有身份证件,怕引起怀疑;也不是因为他偷过几件英国将军的衣服。主要的原因是,如今的维也纳,再也不是战前那个歌舞升平的音乐之乡维也纳了。雷伯很怕警察局里也暗藏着披着人皮的恶狼,瓦格纳式的人物。
  他只好独立采取行动。
  (未完待续)

知识出处

佛山报

《佛山报》

出版者:佛山日报社

出版地:佛山市

《佛山日报》是一份日均出版对开24版彩报,平均每天向读者提供14万字的时政新闻、民生新闻、国际新闻、经济新闻、生活资讯新闻、文体新闻。 《佛山日报》前身为《珠江人民报》,《佛山日报》创刊于1949年11月29日,是佛山市委机关报。

阅读

相关人物

陈珏
责任者
张伟健
责任者
台勒斯
相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