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蔡球·
  今天晚上，新涌口停了两只滿載石灰的矮篷船。这些石灰是棉織三厂附属水泥工厂的原料。
  冷风陣陣吹来，刮得水面濺起了水花，发出扑嗤扑嗤的响声；柳树的垂枝也搖晃不定。可是剌骨的严寒不能使我們有半点瑟縮、畏惧。
  第一个跳下船去的是个靑年小伙子，个子不高，身材消瘦，不过精神甚是飽滿。他带了一个口罩，头上还裹上头巾，好象是个“山东小伙”。大家跟着他相繼而下。鋤啦，鏟啦，一上一下，金属工具的碰击声，人的“杭喲”声，混成一片。
  石灰尘扬起来，象下着迷蒙大霧，汽灯的淡光射进船里，仅隱約地可以看见那个“山东小伙”傴僂着腰，一鏟又一鏟，一籮又一籮，总是沒有停过手。他連續工作了三个多鐘头，沒有憩息过。飞扬着的石灰尘，酿滿了船里的空間，使人呼吸特別困难，这个“山东小伙”也頻頻咳嗽起来。“小伙子休息一下吧！”人們異口同声地劝喚他。
  “不要紧，再带上一个口罩就行了”。他坚毅而沉着地囘答。“啊？原来是厂长？”大家聞声愣住了：厂长不是正閙病嗎？！立刻大家劝他囘去，可是他又拿起番鏟，俯下头繼續掘下去，一鏟又一鏟，一籮又一籮。他間中乘着同志不注意才偸偸地把背脊捶了两下。当他将两籮装好的石灰担上岸上的时候，咀里还哼着歌儿呢。“厂长唱歌呀！”突然几个女同志笑了，他也跟着笑了两声，加快把石灰担上岸，一刻又下船里繼績干起来。
  很快两船滿滿的石灰就在紧张劳动的人們中起运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