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仙道侠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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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株洲市志》 图书
唯一号: 180520020210001210
颗粒名称: 第五节 仙道侠传说
分类号: I207.73
页数: 16
页码: 177-192
摘要: 本节讲述了八仙、钟馗、攀竹庵祖师爷、蓝侠、罗真人、斗谷矮子的仙侠传说。
关键词: 传说 仙道侠 株洲市

内容

神仙湖 湖口镇塘头村有个湖,水浅的时候,可以看到湖底的屋基和残砖断瓦。人们称为神仙湖。
  据说很早以前,这里是一个大财主的住宅,房连院,院连房,好大一片。这个财主家财万贯,却一毛不拔,心术不正。
  曾经过海闹龙宫的八仙听说这财主为人刻薄,一个个袖子直捋,要除掉这个为富不仁的家伙。何仙姑怕冤枉好人,便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先让我去探个明白再说吧!”大家觉得有理,派她下凡去试探试探。
  何仙姑摇身一变,化变成一个面黄肌瘦的讨饭婆,身穿破衣烂衫,手提要饭篮,来到财主家门口。
  这天,财主六十大寿,正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做寿。何仙姑走到门口,双脚一跪:“老爷,行行好,打发一点吧!” 财主正在兴头上,见一个讨饭婆跪在大门口,又气又恼:“叫化婆,快滚,莫污了门槛!”何仙姑不管他骂也好,打也好,就是不动。财主火气更大,唤出一条狼狗去咬何仙姑。可这狼狗象是蛮通人性,望望讨饭婆,摇摇尾巴走开了。
  有个烧火丫头一旁见了,硬过意不去,弄了一碗饭菜,偷偷塞进何仙姑的要饭篮里,要她快走。
  谁知被财主发现了,狠狠扇了烧火丫头一个耳光,抢过要饭篮,放在狼狗旁边,说:“喂狗,狗还会对我摇尾巴哩!” 狼狗却有动篮里一点饭菜,等财主走开,马上叨着篮子追上何仙姑,把饭菜送给她。何仙姑一阵感叹:“为富不仁不如狗啊!” 烧火丫头总挂念着讨饭的老大娘,偷偷把一碗饭菜笼在衣服里,溜出来找到何仙姑,说:“快呷,你一定饿昏了!”何仙姑连连感谢,反复叮嘱烧火丫头,晚上把狼狗带出来,千万不要在财主家过夜,也不能走漏风声。
  晚上,烧火、丫头半信半疑,带狼狗溜出财主家,出门不远,就听见轰隆一声响,一片房屋无影无踪,成了水汪汪的大湖。
  可惜心中还有一把火 醴陵大林乡赤脚岭村,有座又高又陡的山坳,像北斗星一样挂在天上,取名北斗坳,这里是通往北部山区必经的路。多少年来,当地老百姓开辟了一条尽是“之”字形的羊肠小道。要爬过这个山坳,即使一双空手,也要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要是那些手提肩挑的旅客商人,那就更难于上青天。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体质健壮的老人,来到坳脚下开田拓土,搭棚建屋,在此定居下来。这个老翁态度和蔼,平易近人,凡是左邻右舍,男女老少,遇到什么急难,请他帮忙的,无不满口答应可以,可以。答了白的事,吃苦也要做好,而且耐得烦。老翁本无姓名,久而久之,人们尊称他为“可公”。这一事情被吕洞宾晓得了,他要试一试,就变成驼背老人,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来到可公门口,请他帮忙,可公招待茶烟以后,满口答应“可以、可以!”把包袱往背上一放就起步上山了。走完一个“之”字,吕仙就问他一声:“你老人贵姓?”可公答应:“免贵姓可。”又走过一个“之”字,吕仙又问,可公又答,也不厌烦,直到最后一个“之”字,吕仙仍然这样问,这时可公已累得精疲力竭,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有点不耐烦起来,便说:“说了几十回姓可,还总问什么呀?”吕洞宾忽然化成一个鹤发童颜的神仙,从容不迫地说:“尊姓本是可,吕仙就是我,本当携你归仙去,可惜心中还有一把火。”说完,便脚踏彩云飘然而去了。
  二 钟馗的传说
  钟馗出生 相传钟馗原来是天上的文曲星,玉帝命钟馗下凡来惩治天下贪官污吏。钟馗受命一跟斗翻下来,在人间投胎。一般人在娘肚子里怀胎十个月,钟馗在娘肚子里整整怀了十二个月的时间。一天,娘肚子里滚热滚热,痛得要命,这是钟馗要出生了,谁知痛了一天多时间,这个崽就是生不下来,结果他的娘终于断了气。钟馗毕竟是天上的文曲星,福大命大,虽然在肚子里,跟着他娘一起埋了,在坟墓里钟馗还是出生了。俗话就:“人死不能复生。”孩子生下来了,只能靠他在世的爸爸来抚养。他的娘作为一个鬼,也想出了一个鬼点子。她每天化作一个漂亮的女子,到市场上一个肉摊子上去买肉喂孩子,她没有钱,只好赊帐,每次买肉时,她总对屠夫说:“年底,孩子的爸爸会把所有的钱付清的。”并把孩子的爸爸的姓名和地址告诉了屠夫。屠夫相信她的话,每天卖肉给她。
  到了大年三十,屠夫在肉摊子上等着钟馗的爸爸消帐付钱,可是,快中午了,钟馗爸爸的影子都有看到。屠夫找呀找呀,午饭过后才找到钟馗的爸爸,可是,钟馗爸爸莫名其妙。屠夫便把钟母赊帐的事告诉他,并拿出帐本给他看。钟父对屠夫说:“我妻已经养崽养死了,哪里会有这回事呢?”屠夫也感到奇怪,决定大年初一那天让钟父看个究竟。
  初一那天,屠夫照样在肉摊子上卖肉,钟父就躺在肉铺里偷看,。正午过后,忽然看见一漂亮女子飘飘摇摇来到肉铺前,姓钟的一看,果真是他的妻子,连忙上前招呼。可是,姓钟的刚一出来,那女子就无影无踪了。于是他们打算挖开坟墓查个究竟。当姓钟的与屠夫小心翼翼地挖开坟墓时,发现钟母的尸体完好无损,一个小男孩安祥地睡在她身边,还轻轻地发出鼾声,姓钟的欣喜若狂,连忙抱出孩子,掩埋好妻子的尸体。从此钟馗来到人间。
  钟馗小时候就聪明好学,长大更是才华出众,在当地蛮有名气,就是因为钟馗满脸黑胡须,样子丑陋,几次去考状元回回文章第一,回回没有上榜。钟馗怄了一肚子的气。
  一天,钟馗求亲访友来到衡州,远远看见衡州府尹的轿子来了。心想,我要来个拦轿喊冤。主意已定,等官轿来到跟前,他跪地连呼三声“冤枉”。府尹只好就地升堂,问明情况,在盘问中,钟馗引经据典对答如流,府尹觉得钟馗才华盖世,就命他在自已辖内酃县当知县。
  钟馗在酃县严惩贪官污吏,施行仁政,酃县呈现安居乐业的大好景象。
  钟馗死后,到了阴间,阎王老子见他威风凛凛,很有才能,又封他为鬼王。因此,民间又到处流传着钟馗捉鬼的故事。
  钟馗才子 相传钟馗才子是湖南酃县人,是酃县“五子”(神农天子、钟馗才子、孟姜女子、铁头太子、罗浮孝子)之一,而且当过酃县知事。他满肚子学问,精通天文地理,具有文才武略,所以人们称他是个才子。
  钟馗虽然满肚子学问,然而总是不得志,因为他长像很丑,不易逗人喜爱。他也曾多次赶赴考场,可是那些主考官连他的考卷也不阅看,所以次次榜上无名。后来有幸被衡州府尹看中,对他能文能武才学渊博大为赞赏,放他当了酃县知县。
  钟馗走马上任后,办事公正,体察民情,广治灾荒,镇恶棍,除贪官,真算得刚正不阿,清正廉明,全县黎民百姓尊他为父母官。
  钟馗死后,阴府阎罗王查他在生为官清正,深得民众爱戴,于是又封钟馗为鬼王,赠给他宝剑,命他斩妖除邪。
  酃县的黎民百姓,为了怀念这位难得的才子和清官,邀集了远近的画匠们塑造钟馗神像,塑像分文武两种,均系石版刻制。神像制版印刷后,人人争相购买,有的毕恭毕敬挂在房里,有的端端正正地挂在厅堂。
  明朝末年,城南李家有个少妇将要分娩,一个恶鬼来到她家寻找替身,刚一进屋,鬼孽就被钟馗识破,他立刻从墙壁上走下来,喝住那披头散发的恶鬼,抽出身上的宝剑,手起刀落,将鬼孽斩成两段。李家产妇这才平安无事,生下一个白胖胖的婴儿。
  钟馗生前为官清正,死后除邪斩鬼,到处传为佳话。湖南、江西、广东一带的黎民百姓差不多家家悬挂钟馗神像。由于他生前在湖南酃县为官,人间地府全部知晓。因此,印制的钟馗神像必须加盖湖南酃县知事衙门的四方大官印才有神效。此举一直沿袭到民国时期。历届酃县县长离任卸职时,都要带上几张或几十张加盖有酃县县政府印章的钟馗神像回到老家去,或藏作纪念,或者赠送亲友。
  为了加强文物的保护,有利于开展对历史和艺术等方面的研究,印刷钟馗神像的刻石版,至今还在酃县完好无缺地保存着。
  三 攀竹庵祖师爷的传说
  醴陵茶山乡苏冲有个庵子,名叫攀竹庵。相传庵内祖师老爷是蛇仙的化身,颇有些神通。
  过渡 有一回,易家渡口王艄公渡一道人过河,道人上岸后转身施礼道:“公公,多谢了,等会儿我就回来。”说完,行走如飞,一下子不见踪影。
  王艄公记住道人的话,在船上等待好久不见回转,于是揭开舱板准备检修船舱。这一揭不要紧,倒把那老艄公吓了一跳,舱板下安祥地躺着一条大蛇,王艄公是个行善积德的人,不肯伤害它,随即把舱板放好,用竹竿一点,调过船头,把船撑回去,船刚靠对岸,谁知那个道人,已站在眼前,只见道人边施礼,边说:“多谢了!”艄公惊魂未定,忙问:“道人!往何处去?” “回苏冲祖师庙去。”说完,头也不回一下走了。王艄公忽然想起舱板下的蛇,打算将它放走,一看,蛇不见了,顿时恍然大悟,朝道人的去向,磕头作揖。
  吊井祖师老爷曾化作一个少年,在汤家坪找了个干爹、干妈,两位老人家很疼爱他,可是干爹家的儿媳妇做饭时,不是少饭就是缺菜,干儿子常吃不饱饭。干妈心疼干儿,亲自做饭,干儿餐餐都吃饱了。
  一天,干儿对干爹、妈说:“我出外有事,要过七天才能回来,请俩老不要挂念我。”说罢,就出门去了。
  过了二、三天,老婆婆挂念干儿子,硬要老倌子去把干儿子找回来。老倌子在附近山上喊呀、寻呀,不知喊了多少声干儿,走了多少路程,忽见一山冈,祥云缠绕,苍松翠竹,一少年正攀着竹子,把一口水井往上吊。老人感到稀奇,走近一看,这少年不是别个,便惊喜地喊着:“干儿,干—儿—”这一喊把少年吓了一惊,绳索一脱,水井就此不动了。原来,这个少年正在聚精会神地施用法术,手攀竹子,把山下一口水井往山头上吊,不料,天机泄露,水井再也搬不动了。一直至今,这口水井仍在山腰上。
  从此,这个干儿子因被人发现后,再也不下山去了。老倌子回去后将实情告诉了老婆及邻人,无不感到诧异。苏冲这个庙就取名叫攀竹庵了。
  修庙 后来,攀竹庵的和尚多了,庙堂要修,需要一批木材。一天,祖师老爷身披袈裟,来到军山,见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心里蛮高兴。走进山庄,见到山主,赶忙施礼道:“因修庙宇,需些木材,树有断尾的,贫僧求施舍几根,好吧?”山主慷慨应允:“凡是断尾的树,都可砍伐。”师祖爷双手合掌:“阿弥陀佛,善哉!” 第二日,山主约会和尚上山砍树,山主从山顶往下一看,断尾的树,遍地都是。耳边只听得阵阵斧斫、锯拉声,心里着了慌,派人四处检查,都没有砍错,自己应允的事又不便反悔,真是火烧乌龟肚里痛,有苦说不出呀!只得眼巴巴望着和尚们砍了一大堆树。
  树有了,还得运出去,相隔四、五十里,怎么把树运走呢?祖师爷不慌不忙地吩咐大家把树运至河边,再将木排撑到井弯这个地方,然后就空手回去,站在庵下水井边等树运到。
  众和尚听说不用肩扛手推,哪个不高兴啰!便立即启运,到达井弯后,只留下看守的,其余的都随祖师爷回去了。
  祖师爷走到井边停了步,用手摸了三下头,望了望天,默念咒词,突然大喊一声:“上!”话声刚落,井水中已出现了阵阵水泡,泡止,一根树尖冒了出来,大家欢呼起来,树已伸出半截,在旁的和尚抱着这截树往上一提,树就出了井面,往后接连不断线,一根一根树尖从水中冒出,和尚们拉的拉,抬的抬,报数的口里不断喊着:“一、二、三、四、五、……”管建筑的听报数到一百九十九根时,心里盘算着差不多了,便大喊一声:“不要啦!”说也怪,话声刚落,一根已露尖的大树,突然不动了。尽管井旁的和尚舍不得这根大树,一个一个用力拉着,却纹丝不动了。
  至今攀竹庵山腰的这口水井里,仍可看到这截树泡在水中。
  四蓝侠的传说早年间,株洲县南阳桥出了一个本领高强人,人们都喊他“蓝侠”。
  柜里有蓝侠有一个女儿叫南妹子,出阁的日子早定了,但是还没有为女儿缝一件嫁衣,当妈妈的心里难过极了,老伴催促蓝侠说:“老倌子呀,女儿快出嫁了,还没有一寸布,你看如何搞呀。”蓝侠回答道,“你请裁缝吧,布我买。”老伴总有看见去买布,不大放心。蓝侠说,你只管去请裁缝吧。
  第二天,老伴真的请来了八个裁缝师傅,匠人进了屋,老伴又催老倌子上街买布,蓝侠说,就有就有,你打开柜子去看吧,老伴将柜子打开一看,见原来空空的柜子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布,八个师傅做了八天,缝了几十件衣服,裁缝一走,柜里剩下的布,一下子无影无踪,大家都很惊奇。
  四 蓝侠的传说
  早年间,株洲县南阳桥出了一个本领高强人,人们都喊他“蓝侠”。
  柜里有 蓝侠有一个女儿叫南妹子,出阁的日子早定了,但是还没有为女儿缝一件嫁衣,当妈妈的心里难过极了,老伴催促蓝侠说:“老倌子呀,女儿快出嫁了,还没有一寸布,你看如何搞呀。”蓝侠回答道,“你请裁缝吧,布我买。”老伴总有看见去买布,不大放心。蓝侠说,你只管去请裁缝吧。
  第二天,老伴真的请来了八个裁缝师傅,匠人进了屋,老伴又催老倌子上街买布,蓝侠说,就有就有,你打开柜子去看吧,老伴将柜子打开一看,见原来空空的柜子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布,八个师傅做了八天,缝了几十件衣服,裁缝一走,柜里剩下的布,一下子无影无踪,大家都很惊奇。
  水上飘 蓝侠到渌口街上去,总是要到好晚才回来,他有船就坐船,无船就用他的水上飘功力过河,常年累月,艄工们都知道他的脾气了。
  有一次,蓝侠吃罢早饭,就坐船去了渌口,到晚上还没有见他归家,等他过河的艄公,等得不耐烦都回家睡觉去了,其中有个姓张的艄公,偏要等个究竟,等到半晚时候,忽见一个黑影来到河边,他仔细一看,果然是蓝侠,隔河看去,见他拿出一条手巾,往河里一甩,他蹲在手巾上,眨眼功夫,由北岸到了南岸,艄公暗暗惊叹,他水上飘功夫确实非浅。
  壁上粘 蓝侠的本领,闻名于世,住在石板塘的年轻小伙子,总是想见识见识他的武功,并且有一些小伙子想跟他学,无奈他总是不肯教,其中一个姓陈的小伙子,用话激蓝侠,他说:“你武功盖世,远近闻名,你是否在我们这里现一现功夫。” 蓝侠说:“我有什么武功,只是学了一点鸡毛蒜皮的玩艺,你们学了也没有益,也搞不到饭吃,你们硬要我玩一玩,是可以的。” 他约定这些小伙子们在晚上到一间屋子里去,谁能捉到他,他就带谁做徒弟。
  那天晚上,小伙子们都来了,他将灯吹灭,都去捉他,闹了半晚,都没有捉到他。其中有一个姓刘的小伙子,突然划燃一根火柴,发现蓝侠粘在壁上,他见有人识破,再也不跟他们玩了。
  五罗真人的故事从前,严塘井头村出了个很有道法的人。人们叫他罗真人。他家里很苦很苦,很小时就死了爹,娘又双目不见。后来,跟梅山神交上朋友,学了不少法术。可是,他还是天天穿着破长衫捡野粪。
  搬谷仓有一年,江南有个员外的独生女被妖精缠了身,请了不少郎中道士,想了不少办法,都有治好。有人对员外说:“你还是把茶陵的罗真人请来吧!”员外立即派人到井头请罗真人。
  五 罗真人的故事
  从前,严塘井头村出了个很有道法的人。人们叫他罗真人。他家里很苦很苦,很小时就死了爹,娘又双目不见。后来,跟梅山神交上朋友,学了不少法术。可是,他还是天天穿着破长衫捡野粪。
  搬谷仓 有一年,江南有个员外的独生女被妖精缠了身,请了不少郎中道士,想了不少办法,都有治好。有人对员外说:“你还是把茶陵的罗真人请来吧!”员外立即派人到井头请罗真人。
  家人赶到井头村,碰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捡野粪的人,便打听罗真人的住处。捡野粪的人说:“你往左转个弯,再往前走,又往左转,再往前走就是他的家。” 家人照他的话转来转去,一看,又到了原地方,这里只有一栋破旧房子,走进屋抬头一看,只见捡野粪的人手端水烟筒,盘脚坐在堂屋里。家人不由暗暗好笑:“这就是真人?”他刚有这个想法,捡野粪的人开了口:“哪个象真人,你就去找哪个吧!”这个家人大吃一惊,讲尽了好话赔礼,才请动了罗真人,来到江西。
  员外一见罗真人这副穷酸相,有些瞧不起,连洗脚水也不送。罗真人也不作声,顺手拿个米筛,喊家人倒水。家人半信半疑往米筛倒水,滴水不漏。员外这时才敬佩起来。可是罗真人洗了脚,便往外走,要回家去。急得员外下跪磕头,苦苦哀求,才留住了他。
  晚上,罗真人躲在小姐房里。妖精刚进来,就被他捉住,狠狠教训了一顿放走了。小姐的病当即好了。员外谢天谢地,要酬谢他。他拿出一只小小的牛角,说:“我不要送蛮多礼,听说你们这里的云南粘种谷蛮好,你就装满一牛角给我带回去做种好了。” 员外当然乐意,忙叫长工带牛角到仓库去装稻谷。哪晓得这小小的牛角象是无底洞,装完了满满一仓谷还有装满。急得员外暗暗叫苦,但又不敢反悔,只好再开另一个仓门,装完了第二仓谷,还有装满牛角,第三仓谷也装进去了…… 罗真人接过牛角,说:“算了算了,你呀家财不算大,装不满一只牛角的谷。哈哈……”说完,扬长而去。原来,他早剪了一些纸人,吹口气,变成了大力士,已把稻谷运回茶陵去了。从此,严塘一带种上了云南粘谷,家家有了好收成。
  捉龙化泉 罗真人的名声越来越大,很远很远的地方都请他捉妖除怪,很少在家。他的娘双眼不见,挑水做饭都不方便,对他说:“你经常不落屋,我呷水也有得人挑,你莫经常出门啦。” 罗真人说:“娘莫愁,我去找两条龙来,你就不愁有水用了。” 一天,他真的捉了两条小龙崽,藏在袖子里带回家。走到离井头不远的山丫丫里,不小心把一条龙崽的脚折断了,便放走这条龙说:“你就做封子龙吧!”哪晓得这条龙理解错了,以为要它做专门刮风的龙。从此,这山丫丫里风特别大,人们把这里叫做风子口。
  他把另一条龙带回家,用碗盖在屋檐下,七七四十九天后,碗一揭开,一股清凉的泉水迸出来。一年四季,不会干枯,而且夏凉冬温。没过多久,罗真人家的房屋倒塌了,只剩下屋基。可这股泉水还是那么清清澈澈。据说井头的村名也是这样喊出来的。
  斗法降龙 罗真人开了一个奇怪的店辅,店里空空的什么也有得。招牌上写的是:“云雨出售”。什么地方天旱就去求他。只要他答应了,保准按人们的要求下雨,不大不小,时间不长不短,下的地方也不会有偏差。这个店开得很红火。
  有一年,严塘一带遭大旱,连岩口冲的百丈潭也干得有一滴水。禾苗快干得起火啦,于是,人们到罗真人那里买雨救禾。罗真人很为难,直摇头:“岩口百丈潭的水被一条懒龙堵住了。它在睡大觉,堵住洞口还不算,还把水吸干了,有办法,有得水进货,拿什么卖给你们啰?” 大家苦苦哀求,又出大价钱。罗真人无可奈何地说:“我不是真的要你们的钱买雨。唉,我到百丈潭洞里去试试,叫它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走到洞口,他脱下一双烂草鞋,再三嘱咐大家:“我进洞后,你们看到这两只草鞋打架,你们就马上敲锣打鼓,草鞋打得越厉害,你们就越要放肆敲锣打鼓,千万不要停啊!” 罗真人进洞不久,两只草鞋真的腾空而起,打起架来了,越打越激烈,难分难解。人们锣鼓也敲打得越来越急促。可后来,大家看草鞋打架看懵了,一时忘记了敲锣打鼓,这下糟了,两只草鞋同时落地,一股血红的水从百丈潭涌出来。大家这才知道,罗真人跟龙在洞里打仗,逼着懒龙把水吐出来,血把水染红了。人们又后悔,又难过,眼巴巴等罗真人出来,可是他一直有走出洞口。
  原来,罗真人受了重伤,变成了一条“河石鳊”。顺水游到江西的出洞口,才救了一条命,回到家里。
  从此,百丈潭再也有干过。有了这股水,山下几千亩田,年年旱涝保收。
  化龙 罗真人在百丈潭虽然斗败了懒龙,但自己也受了重伤,回家后,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人们很难过,都哭了。他说:“你们不要难过,我死了,你们不要安葬我,等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把神龛上那碗水倒掉。千万记住,不到四十九天,莫要动那只碗。”说完就死了。
  人们遵从他的话,有安葬他,也有动那碗水。
  罗真人死后第四十八天,懒龙养好了伤,硬要找罗真人报仇。他化变成凡人,四处寻访,找到井头村外。向一看牛的细伢子打听罗真人。细伢子当然搞不清他是谁,如实告诉了他。懒龙好高兴,马上到罗真人家里去。可是,他一眼望去,只见茫茫一片大海,根本看不到房屋。他晓得罗真人又搞了什么名堂,便摘了一片树叶,变成一个油饼,哄看牛的细伢子:“你到罗真人家里去,看他家神龛上有什么东西!” 细伢子见到油饼,十分高兴,走到罗真人家,看到神龛上放了一碗水,回来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懒龙。懒龙一听,满心欢喜,又用树叶变成油饼给看牛的细伢子:“你去偷偷把神龛上那碗水倒了,我还给你好多好多的好东西呷。” 这伢子走进罗真人的堂屋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谁也有注意这调皮的细伢子。他溜到神龛下,偷偷扒下碗,“叭”的一声,碗打烂了,水都泼了。
  站在村外的懒龙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汪洋大海不见了,罗真人的房屋也清晰明见。他连忙往村外跑,突然“轰隆隆”一阵雷响,一条龙从罗真人家屋顶冲出来,飞到岩口冲去了。人们说,罗真人也变成龙了。有的说,罗真人本来就是龙,是玉帝派到严塘来帮助百姓办好事的。
  六 斗谷矮子的传说
  大约在两百年前,淦田附近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出了一个空人,这人姓丁,名德明,外号斗谷矮子。可能是人长得不怎么高,人们送他这个不太中听的绰号。此人少无职业,晚遇名师指点,学得一身好法术,但他为人有点自负,认为自己道法可以,好胜心强。
  有一年冬天,村子里从外地来了一个耍杂技的班子,当他们鸣锣开演时,斗谷矮子也挤进人群去观看,这时正玩空中走索之技,斗谷矮子看着看着,忍不住想斗斗技法,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指钢索,刷的一下,钢索从中断为两截,全神贯注的踩索姑娘,从半空中摔下来。观众发出一片喧哗声。这时领班走了过来,叫人扶起姑娘,自己却伸手从头上拔出发钗,往空中一丢,呜的一只大黄蜂,拖着长长尾针,直朝斗谷矮子刺来。斗谷矮子不慌不忙,从头上取下草帽一挥,黄蜂应声落地,哗然有声。那领班见一招不成,又发二招,从腰上取下自己的腰带,往空中一抛,一条大蟒,张口吐舌,直奔斗谷矮子而来,斗谷矮子一见赶忙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化作一祖师爷模样,大蟒于是不敢近前,斗谷矮子顺手取出长烟杆往蛇头一点,刹时又现出了原形——一条红腰带。那领班见两招不行,有点儿发急,但仍镇静地抱拳说道:“诸位看客,暂请莫走,请看小人一套点西瓜的玩艺吧?”说毕,从后台搬出一只盒子,盛满土,从口袋里取出一颗西瓜种子,埋在盒子里的泥土里,然后浇上水,说来奇怪,这西瓜籽便开始发芽了,再浇点水,就长叶抽起藤来了,又浇了浇水,西瓜藤开花了,结果了,再浇点水,西瓜成熟了。围观的人都啧啧称奇,斗谷矮子知道这点西瓜的玩艺是朝自己来的,于是连忙跑到附近一家锅厂,取来七口锅子,请人将七口锅子垒起来,罩在自己头上,正当他一切安排就绪时,那杂技班点的西瓜也成熟了,只见那领班人手举一把钢刀刷的一下,往那碗口大的西瓜一劈,只见喳的一声,西瓜成了两半,与此同时,斗谷矮子头上七口铁锅齐刷刷的被断开,斗谷矮子站起来,抖抖头上的烟灰,伸了伸舌头:“好险!”这领班人一看劈开的西瓜没泛红水,知道他的对手比自己的本领高明,于是拱手高唱:“本地有高师,小人甘拜下风。”说毕,急忙收拾行李,率领全班人马,火速离去。
  戏班人马走了,斗谷矮子也出了名。
  转眼又到春天,正是插秧季节,这天半下午时分,斗谷矮子因事外出访友,手里拿着根长烟杆,来到离家半里之处,见好几个人正在一丘大田里插秧,那丘田快插完了,如果大家齐心,一、二十分钟就能完成。可是那插秧人中有一个平常最爱和斗谷矮子开玩笑的,见他走了过来,便直起腰笑着说:“斗谷矮子,人家说你法术好,只要你能够使法术让我们这块田到天黑时插不完的话,就拜你为师。”斗谷矮子笑着说:“这么一小块田,每个人只不够三四只秧的工夫,怎么今天插不完呢?”说完自顾走他的路,回头见众人不注意时,顺手用长烟斗钩起一只破草鞋往田里一扔,说也奇怪,顿时只见一条三至四斤重的大鲤鱼在秧田里游来窜去。“看,一只大鲤鱼?捉大鲤鱼呀!”众人七手八脚一齐散开,都丢了手里的秧,追着去捕捉这条谁也捉不住的鲤鱼,追呀!追呀!一田人就是捉不住那条机灵的鱼。分明被捉住,一晃又溜了。忽隐忽现地直闹了好几个小时,一眨眼已是黄昏时候,月亮升上梢头,斗谷矮子带着几分醉意回来了,一见大家在捉鱼,故意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了,你们这丘田还没有插完呢?”众人回答道:“别提了,一条大鲤鱼,这么多人捉也捉不住,害得我们田也顾不上插,连插好的地方也被踩掉很多。”斗谷矮子笑了,一伸手,长烟斗钩起那只破草鞋上来,对众人说:“你们是看花了眼,哪有什么鲤鱼,分明是一只破草鞋,你们看!”说着,用手举起草鞋,众人面面相觑,做不得声。田主人望着这尴尬的场面,发出了一丝苦笑,田确实没有插完。
  春去夏来,湘江发了大水,这一日斗谷矮子正和朋友在酒楼喝酒,一道漫步往回走,却也有三分醉意,这时江面吱吱呀呀漂下一条大木排,这位朋友乘着酒兴对斗谷矮子道:“听说你的法术高,你试试用法把木排钩住不让它往下流。”斗谷矮子沉吟着没做声。朋友又说道:“你是有点害怕木排客人本事高,不敢惹他。”说真的,木排客人个个有本事,俗话说:“没有降龙术,下不得大江湖。”斗谷矮子上当了,面赤地说:“哼,怕他?我怕谁!”说完顺便将放在旱土旁的一把锄草用的钯子,往地上一顿,喝声“疾”,只见木排停在河心不动啦,斗谷矮子得意地笑了。二人席地而坐,只见木排上走出一个人来,手执油亮子,点得透明往江里一照,啊呀,无数根红丝系住了木排,叫它怎能流动,木排客人于是熄灭了油亮子,从茅棚里抽出一把长板刀,站在木排前沿,将板刀插入水中,劈水斩浪乱划一气,红丝不断。木排客人急了,收回板刀,往木排上的一根横木上用力砍,斗谷矮子早有防备,用手反指了指钯子,钯子应声倒下,木把断为两截。木排客人慌了,见一招不行,两招不行,于是叫来一叶扁舟,渡上岸来寻访这位与他为难的人。斗谷矮子见他将要上岸,便告辞了朋友,急急回家,盛满了一碗水,将水碗放在自己家的神龛上,说是让海水罩住自己的房子,自己却安然坐在家里。
  木排客人在岸上寻了两天,只见这村子茫茫渺渺如烟如雾,看不清屋宇,辨不出方向,只急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一个好胜心强的人,往往还想显示一下,斗谷矮子自恃本领高强,不把木排客人放在眼里,为了卖弄他的法术,还特地叫他女儿用菜篮从河里挑水回来,不料被木排客人发现,尾随进村,可是快进家门时,这女儿不见了,连房子都分不清是哪块,木排客人心生一计,在河边找到一个放牛的牧童,拿出一把银元给他,悄悄对他说:“你认识这位用菜篮子挑水的姑娘吗?”牧童当然认识,于是木排客人要牧童跟着这位姑娘进去,到她家里玩,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将神龛上的那碗水泼出一些。牧童为贪图钱财,便按木排客人的方法做了,木排客人便看到斗谷矮子的屋顶了,木排客人又给牧童一些银子,牧童又去泼了些水,木排客人便能看到斗谷矮子的门框。斗谷矮子也是大意失荆州,没料到木排客人能用这样的方法找上门来。
  斗谷矮子正在家里闲坐,不料木排客人来到面前,木排客人使的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战术,轻轻在斗谷矮子肩胛上拍了一下,说道:“老兄,你真清闲!”斗谷矮子吃惊地问道:“你是什么人?”“特来请老兄放行的。”“什么?”斗谷矮子惊讶了,“我的木排被金钩挂住了,请你高抬贵手。”木排客人似乎诚恳地说着。“你认错人了吧,我没有这能耐!”斗谷矮子也不甘示弱,俩人说红道白,话不投机,随后木排客人起身告辞,说了声“后会有期”便扬长而去。
  斗谷矮子把他送出门外,便觉得肩胛上阵阵作痛。“呀不好,我被他暗算啦!他下了毒手使的梅花七星针,限三日就会命归阴,我得赶急想法子。” 斗谷矮子不那么心慌,唤过女儿说道:“儿呀,你父不慎被人暗算,三天就会没命的,现在只有一个法子能够救我,就是用口大锅,注满水,水上放一木架,我蹲在木架上,你再用熬米酒的甑将我围住,上面再罩一口锅,你在锅下生火,用这种方法将我蒸上七天七夜,不能停火,那么我肩胛上的七口银针就会一口一口被蒸出来,我就可以得救了。记住,在这七天里,决不能揭开上面的锅看我,更不能让热气跑了。”女儿便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蒸了三天三夜,她的舅父来了,他是来看望姐夫的,一看到屋里热气腾腾,灶下火势正旺,便问外甥女儿蒸的是什么,斗谷矮子的女儿把原委告诉了舅父,里面蒸着的是父亲,舅父听了大惊失色道:“这怎么行呢?一头驴这样蒸得三天三夜连骨头都被蒸得稀烂,变成阿胶的,你爸爸是个人哩,被你蒸了三天三夜,早已肌骨化成了水,哪里还会有人?”说毕硬要外甥女儿把上面的锅子揭开,斗谷矮子的女儿一听,不由得也慌了手脚,心想舅父说的有道理,父亲一定被蒸得稀烂如泥了,于是把父亲的嘱咐早已忘之天外,谁知刚一揭开锅,一股热气直往上冲,斗谷矮子直起身子,叹了口气,走了出来,女儿一见,大惊失色,知道自己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祸,而斗谷矮子见事已如此,只好安慰女儿说:“这事不能怪你,只怪你父好强逞能,命由天也。” 斗谷矮子奄奄一息,但还是要报一掌之仇,他对女儿吩咐道:“我死之后,你一定要将我床上的稿荐(稿荐:用稻草编的草席。)拿到河边,然后插上一娃鱼,你跪在河边,向河心拜一拜,再从稿荐上抽出一根稻草丢到河里,我那仇人的木排就会散去一根树的,你将搞荐抽完了,那木排也会散光的。记住,当你抽完最后一根稻草时,这根稻草一定会在水里浮起来,你就用快刀将这根稻草砍断,那个木排客人就会连一根救命稻草也捞不着,会落在洞庭湖中心淹死的。” 斗谷矮子不幸逝世,他的女儿照他的吩咐办了,那木排客人真的淹死在湖水里,传说木排客人并不甘示弱,尸体倒流了三百里,流到斗谷矮子所在村子的河边盘旋不去,河边的人见了非常害怕,有认识的说是斗谷矮子的仇家——木排客人。于是打捞上来,安葬在河西,与斗谷矮子隔河相望,阴魂在阴间地府互比高低。至今河东还有斗谷矮子丁德明公的墓址的遗迹,碑文依稀可辨。
  回过头来再说他的女儿,悲痛父亲的去世,完全是由于学法术所害,于是回到家里将父亲遗留下来的法术本子全都付之一炬,以免遗害后人。据说一个邻居见她烧法本,赶过来抢已来不及了,只抢得一个太上老君的青牛令,就是让牛停下来莫走动,只需一声“喝”,牛就会乖乖站着,至今此法农民常用,不知确否?

知识出处

株洲市志

《株洲市志》

出版者:湖南出版社

本志下限止于1990年。包含婚姻家庭、株洲精神、歌谣、谚语、志书介绍、回忆录、党和国家领导人视察株洲记录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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