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庄和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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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蓬莱地名故事》 图书
唯一号: 150520020210009335
颗粒名称: 梁家庄和王郎
分类号: K928.7
页数: 9
页码: 529-537
摘要: 小门家镇梁家庄距小门家镇政府驻地20多里,村中梁姓为主,现有160多户、520多人,耕地近700亩,果园面积700亩,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果树专业村。以前曾和张家庄是一个行政村,名叫“张梁庄”。村中至今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张家庄村前有一条小河,和村南不到一里的黄水河相通,村后还有一条河,每年雨季,河水泛滥,人们深受水害之苦。于是便找风水先生给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要找一梁姓人家来村居住,取“梁”与“两”的谐音,以形成两张(梁张)之势,就能免除洪水的侵害。清道光年间,张姓邀请本县梁家疃梁姓来同居一村,取名张梁庄。1962年分为两个村,分别称为“张家庄”和“梁家庄”。提起梁家庄,在当地名声倒不大。王郎缴了枪,迅速撤离。
关键词: 梁家庄 王郎 小门家镇

内容

小门家镇梁家庄距小门家镇政府驻地20多里,村中梁姓为主,现有160多户、520多人,耕地近700亩,果园面积700亩,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果树专业村。以前曾和张家庄是一个行政村,名叫“张梁庄”。村中至今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张家庄村前有一条小河,和村南不到一里的黄水河相通,村后还有一条河,每年雨季,河水泛滥,人们深受水害之苦。于是便找风水先生给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要找一梁姓人家来村居住,取“梁”与“两”的谐音,以形成两张(梁张)之势,就能免除洪水的侵害。清道光年间,张姓邀请本县梁家疃梁姓来同居一村,取名张梁庄。1962年分为两个村,分别称为“张家庄”和“梁家庄”。
  提起梁家庄,在当地名声倒不大。可是一提起村中的王郎,在抗战时期,那可是家喻户晓,威震胶东,连日寇都闻名丧胆的抗日英雄。
  王郎原名王世松,原徐家集镇高里夼村人。1908年7月15日出生,从小就是村里的孩子王。19岁下学后,先在家里务农,后外出当店员,回乡后当教师,最后支起花边庄养家糊口。四年多的花边生意,他走遍了四乡大小村庄,结识了地下党区委干部宋天文、依竹林等人。1938年10月,在徐家集镇大丁家村,经宋天文、依竹林二人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化名王郎,走上了革命道路。
  当时我党领导的抗日队伍,装备十分落后,王郎对艰苦的生活并不计较,就是手中拿着土枪很不满意。一次赶黄城集,一个伪军头目挎着二八匣子在集上逛荡。王郎发现后,瞅瞅四周没有敌人,他买了一瓶酒,边喝边走,装成醉汉随着小头目来到鱼市,趁小头目蹲下挑鱼时,王郎举起酒瓶向他头上砸去,一下把小头目打倒在地,他从身上拔出刀子割断小头目的枪带,掏出枪朝天上放了两枪。集炸了,他混在慌乱的人群中,怀揣缴获的匣子枪,跑出了黄城集。
  有了匣子枪,王郎的胆子更大了。渤海军分区后勤部姓赵的给养员携款投敌,在诸由观据点里当了一个小头目,王郎受命铲除这个叛徒。他化装后到诸由观集上转悠,待机除奸。一天,他身穿破棉袄,头戴破毡帽遮着半个脸,来到水果市上,与叛徒打了个照面。他认出了叛徒,装着买水果在寻找机会,叛徒也靠了过来,突然用手枪顶住了王郎的后背,“不许动!你是不是王郎?”王郎故作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地直起腰来说:“不,不是。”话音没落,趁着叛徒一愣神的工夫,猛然转过身来,一拳打得叛徒鼻口流血,眼冒金星,昏沉沉地倒退了两步,王郎上前缴了他的枪,架着他出了集。集一炸,惊动了据点里的敌人,王郎一看追兵出来了,知道要把叛徒带走是不行了,就在山根的河滩上把他处决了,随即钻进树林,安然撤离。
  夏初的一天,王郎带着战士牟桂兰、邢金宝、巩学兵,到栾家口执行任务。天不亮从村里集出发,走到徐家集已经过午,四人便走进饭馆,要了饭菜,刚端起饭碗没吃上几口,几十个伪军冲了进来,牟桂兰冲上去接了火,被敌击伤捉住,后在诸由观被杀。王郎趁着群众慌乱时,带着两个战士来到饭馆后院,让战士踏着自己的肩膀翻墙撤离,自己提着枪返了回去,50多名群众被堵住,挨个搜身后才放行。王郎一看这架势,也随着群众拥到门口,前面是一位老大爷背着一捆老菠菜,王郎随即把匣子枪捅到老人的菠菜捆里,敌人把老人身上搜了一下就放行了。轮到王郎,虽然搜查仔细,但一无所获,也只好放行。他出门后,追上背菜的老大爷,装着和他说闲话的时候,把匣子枪取回。
  栾家口伪警察所里的警察,多是些地痞流氓。有一个警察天天到酒馆里喝酒不给钱,还借酒生事,百姓恨之人骨。王郎决定从这个坏蛋人手,杀鸡儆猴。一天,王郎化装到酒馆,要了菜买了酒,自饮起来。傍午时分,这个家伙挎着枪,晃里晃荡走了进来,便坐到桌子对面,看着王郎吃喝。王郎客气地邀请说:“一块喝两盅?”那家伙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吃大喝起来,不大一会就喝得醉醺醺的。王郎借给他倒酒的机会,举起酒瓶向他的头上砸去,却未将他打昏,这家伙拔腿就跑,刚到门口,王郎挥手一枪,将他击毙。王郎缴了枪,迅速撤离。晚上,在地方干部的配合下,到警察所外面喊话:“谁再胡作非为,白天拾掇的那个,就是他的下场!”从此以后,伪警察所的气焰大为收敛。
  有一次外出执行任务,路过黄县古磨张家村,见一老汉挑着担子送饭,前面是一桶猪肉炖粉条,后边篓子里装着馒头、烙饼。“大爷,你给谁送这么多饭?”老头气哼哼地说:“给下乡的二鬼子!”王郎一听说是得口店据点里下来的九个二鬼子,立即来了精神,忙对老大爷说:“我是八路的便衣,我帮你去送。”说着接过担子,老头提着装饭碗的篓子带路,一同来到村南场园,只见一个班的伪军毫无戒备,散乱地靠在麦根子垛旁打吨。一见饭来了,都爬起来抢着吃,枪扔得满地都是。王郎见敌人像苍蝇一样围着饭桶,便拔出匣子枪,大声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我王郎不杀交枪的俘虏!”敌人一听是王郎,个个吓得浑身发抖,乖乖地把手举了起来。王郎命令他们站成一排,把裤腰带解下扔到地上。王郎叫老大爷回村找了一些绳子,让一个短瘦的小个子把每两个绑一块,每人绑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提着裤子。最后,王郎把小个子也捆好,将缴获的步枪枪栓都卸下来捆成一捆,挂在一个俘虏的脖子上,又把没有枪栓的枪,挂在每个人的肩上。收拾停当后,王郎用枪点着俘虏,向根据地进发。俘虏们不时地望着东面不足三里的炮楼,感叹万分。走在最后边那个俘虏说:“今天遇到你我是服了,你真行,一枪没放,就把我们九个给收拾了。” 1940年春,为总结反扫荡的经验,胶东区党委在牙山召集各县的游击队长开会。蓬莱的王郎,招远的花爪冯(冯观令),掖县的乔八爷(即曲波长篇小说《乔隆飚》中的主要人物),三名威震胶东的虎胆英雄初次相会,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这次“群英会”上演了一出出惊心动魄的故事。
  一天,三人凑在一起,乔八爷说:“听说杜家集馆子里有几样拿手好菜,哪天咱们去喝一盅怎么样?”王郎、花爪冯异口同声说:“行,明天不开会,咱们就去。”第二天吃了早饭,三人就步行来到杜家集,远远望见鬼子的炮楼,三位英雄毫不惧怕,大摇大摆地进了饭馆,在敌人的眼皮底下,酒菜要了一桌,海阔天空地边喝边谈。坐在旁边吃饭的敌人便衣听了出来,马上跑回炮楼报告,带了十多个伪军来抓他们。敌人气势汹汹地堵住门口喊道:“土八路你们被包围了,快快缴枪投降吧!”三入一听,拔出匣子枪,靠在临街的窗户两旁。乔八爷故意大声喊:“花爪冯,这是你的地盘,你说怎么收拾这帮二鬼子?”老冯也大声说:“数你岁数大,你说了算,怎么收拾都行。”话音刚落,王郎的枪响,敌人一死一伤,乔八爷回手一枪,一个敌人的帽子被打得飞上了天。二鬼子一看,吓得心惊胆战,顾不上死伤的弟兄,赶快找墙角趴了起来,只露出枪口乱放。三人趁机冲出饭馆,指东打西,互相配合,边打边撤,密集的枪弹压得敌人始终未敢抬头。三人顺利地出了村,钻进了密林。后来敌人又派出一个排来支援,两股敌人合到一块,虚张声势追了上来。刚过河,又被三人撂倒两个,敌人怕中埋伏,趴在河边乱放了一通枪,抬着两具尸体返了回去。后来听说,那个告密的便衣挨了两个耳光,说情况不实,放走了三条大鱼。
  1940年秋,王郎到南王四区区公所办完事,傍晚往回赶路,走到平山周家一个拐弯处,迎面走来三四十个敌人,王郎一看,回头就走,很快钻进高粱地里。敌人也认出了王郎,立即包抄上来,小头目狂妄地喊道:“不准开枪,捉活的有赏!”有个高个腿长的家伙追了上来,王郎回头打了几枪也没打中,那家伙揪住王郎的衣领一扯,一下把袄扯破了,晃得敌人一个趔趄,王郎回手一枪,要了敌人的狗命。王郎边打边往山上跑,袄扯破了挡害(胶东话,即碍事),他一甩手脱下扔掉,光着膀子跑,裤腰带上五六梭子子弹全打完了,裤腰带一松,裤子也跑掉了。敌人丫见他赤身露体,都哈哈笑了起来。
  天黑以后,敌人没指望捉住王郎,只好收兵罢战。他也累得不轻,钻进高粱秸垛里睡着了。第二天天刚亮,他见山下有一人在耕地,就拔些艾蒿将身子遮住,走下来蹲在地头上。老汉耕回来一看,大吃一惊,呆在那里。王郎说:“不要怕,我是八路便衣,请你把衣服借我用一用。”老汉脱下袄给他穿上,又回村弄了套衣服给他,王郎问清了老汉的姓名住址,转身消失在晨雾中。
  1940年冬,王郎去赶黄城集,被邀请到索得本家喝喜酒。他由于高兴,一下就喝得烂醉如泥。这个让敌人闻名丧胆的英雄,稀里糊涂地被坏人告了密,酒醉中竟被敌人不费吹灰之力地逮住了,敌人用绳子把他从肩到脚密密匝匝地捆成一个绳团,连夜用牲口驮着送到蓬莱郝铭传公馆。
  王郎被捆成绳团没法审问,要想松绑谁也不敢靠前。他们用麻袋将王郎上身套住,一顿拳打脚踢,抛起又摔下,直到他昏了过去,伪军才把他上身五花大绑,下身绑的绳团解下,脚上换上沉重的脚镣。郝铭传的把兄弟郝老三带班看押,每天一次审问,王郎一问三不知,气得伪军连连动刑,也没问出一个字。郝铭传一面拷打逼问,同时拿抓住王郎这件事,向黄县日本宪兵邀功献媚。日本宪兵为了炫耀自己的威风,下令提解王郎亲自审问。
  王郎带着手铐脚镣被押送黄县,据日本宪兵队三条队长掌握的材料,王郎是渤海地区的警察局局长,共产党员。他先是大谈侵略谬论,规劝王郎投降,并许以高官厚禄,看没有用。接着施重刑,皮鞭打,垫老虎凳,灌辣椒水,什么刑都用上了,可是王郎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就连王郎的名字也不承认,每次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王郎在狱中受审的时候,我党营救他的工作也在紧张地进行。胶东行署主任曹漫之同志亲自指示渤海专员、地委和黄县县委进行营救。党组织很快与狱中的王郎同志取得了联系。王郎利用秘密传进来的半截铅笔写了个纸条,在狱中关押的十多名蓬莱籍的干部群众中传阅,告诉他们在鬼子审讯时,不要承认认识王郎,并放出风来说,王郎会功夫,能飞檐走壁,从不醉酒,真的抓不着,弄个假的来充数。日本鬼子将信将疑,几次派人到黄城集打听,三条队长亲自打电话问郝铭传,郝铭传一口咬定是真王郎,这样就更加大三条的疑心。三条认为中国人靠不住,郝铭传是用假王郎来欺骗皇军。日伪间的猜疑,给我党营救工作赢得了时间。
  蓬莱县委根据上级的指示,制订了详细的营救计划,通过送礼请客,重金贿赂敌伪的有关人员,结识了日本宪兵队翻译官房信泰、看守所长张兆臣、便衣特务柳斌等。据他们讲,放人是不行的,一是郝铭传盯得太紧,二是此案已经日本人审理。不过日本人对在押犯一般不处死,都发往东北下煤矿当劳工。王郎在黄县保证没有性命之忧,只有在往东北押解途中逃跑这条路了。
  1940年12月22日,正是农历冬至这一天,王郎及抓来的劳工从龙口上船发往东北。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后半夜已经看见了大连的灯火。根据组织上的安排,王郎开始秘密串联,告诉大家,下煤矿没有活路,只有下船后逃跑,说不定还能活命。
  24日凌晨,船靠上了码头。80多名劳工,在两名日本人和10多个伪军的押解下出了大连港,每人手中提着两棵山东大白菜,走不多远,王郎喊了声“快跑!”劳工队伍立即乱了套,扔下白菜东跑西窜,由于对地形不熟悉,晕头转向不知往哪跑,愣了一会儿神,都跟着王郎跑,后因跑进死胡同,又被抓了回来,押送到离码头很近的裕长客栈。
  逃跑失败后,王郎总结了经验,酝酿着第二次暴动。他发现客栈的后便门只钉了几根木条,只有一个伪军站岗,而厕所就在便门的旁边。早晨五点多钟,城市刚刚醒来,王郎借上厕所的机会,用砖头将伪军砸昏,撬开便门上的木条,开始了第二次逃跑。等日本鬼子惊醒时,劳工大部分都跑掉了。
  王郎跑出客栈,只转了一个弯,敲门走进了一市民家。这是个四合院,东面住着大迟家迟和业,西面住的是村里集石门口的陈俊卿。两位老乡一听说是老家人逃出来的劳工,马上把家里的躺柜倒了出来,把王郎藏了起来。事态平静后,他在大连表兄家住了三四天,后步行出了大连,摆脱掉了敌人的搜索,在乡间一个小车站乘上北去的火车,到了沈阳外甥杨昆启的岳父家,即蓬莱山西韩家韩日香家躲藏。
  王郎在沈阳北沙门外四外甥杨昆启岳父家躲避时,发现一名伪警察,每天晚上九点钟带枪外出。王郎摸清情况后,就到破烂摊上买了根尺多长的铁条,藏在衣袖里,当天晚上下着小雪,王郎提前来到早就看好的地方等着。不大一会儿,伪警察又从这儿路过,王郎靠上去两人一错肩,他回头照着伪警察头上一铁棍,把他打倒在地,搜出身上的手枪,迅速离开现场。虽然后来手枪未派上用场,但是他有了枪,心里就壮了胆。直到他离开沈阳的时候,才把手枪扔到城边的井里。
  1941年7月初,同乡王克成要回山东老家姜家沟探亲,杨昆启的哥哥杨昆宝给王郎办了个“通行证”与王克成同行。中旬的一天从龙口下船,下船后王郎什么东西也没顾得拿,赶紧向卡子门走去,刚走出不远,卡子门就戒严了。原来敌人的情报部门得知王郎从龙口下船,开始了大搜捕。王郎机智果断行事,才躲过了这一劫。
  王郎回乡后,立即赶到村里集花夼一带的县委驻地,如实地向组织汇报了自己被捕及大连暴动的全部经过。组织对他审查了半年,才恢复了他的党籍,重新安排了工作。
  有一次他带领部队驻扎在山西韩家村,一天在街上行走,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一个男孩在街上要饭。母子二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上前一打听,才知道二人是巨山东面一个村庄的,只因丈夫病故,欠下一身的外债,卖掉了几亩薄地还债,在家无以为生,只好沿街乞讨度日。再看那男孩,虽然面黄肌瘦,个子却长得不矮,就对妇女说:“你领着孩子要饭会有什么出息?让孩子跟着我打鬼子,也为咱穷人争口气。”那妇女一听,见他面慈心善,一脸英气,不像歹人,旁边的随从告诉她,“这是八路的王队长,让孩子跟着我们干,你就放心吧。”妇女当即拉着孩子跪在长街,千恩万谢他的救命之恩,并告诉孩子名叫刘长生。母子分别后,小长生就跟着部队,参加了革命。1956年,刘长生从朝鲜战场回国后,已经成为一名威武英俊的团长了。
  1942年6月1日,黄县县委社会部部长王兴一,在黄县北马酒店喝酒被敌人抓获,后叛变投敌,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党地下工作人员及群众积极分子500多人被捕,给党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上级决定除掉王兴一,指示黄县县委社会部立即挑选精兵强将来完成这一任务,并邀王郎前去协助。
  组织上利用内线情报得知,敌人要在7月30号晚上出来活动。太阳刚落山,王郎和身大力猛的李虎就守候在事先侦察好的高粱地里。敌人的队伍出现了,前面是一个班开路,中间是日本少佐三条和朝鲜翻译官,后面就是叛徒王兴一,再后面50多米处还有20名伪军尾随。敌人做梦也没想到身边埋伏着杀机,只管大摇大摆地走着。当王兴一走到埋伏的跟前时,王郎冲出高粱地,一枪撂倒了一个敌人,李虎同时上前架着王兴一拖进了高粱地。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呆了。当他们从惊愕中头脑清醒的时候,王郎一面掩护李虎撤退,一面朝敌人还击,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他们一口气跑了2里多,终于跑出了敌人的包围圈,与守候的部队会师,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当地群众传说,王郎在地里脱光衣服捉虱子,敌人看见了都不敢靠近他。其实是他一个人走路,途中到高粱地里解手,不巧被一队鬼子兵发现了,把那块地团团包围起来。他沉着冷静,心中正思考着如何脱身,就在这时,听见鬼子大声喊叫:“不准开枪,捉住活王郎,回去好领赏!”王朗一听鬼子要活的,心中暗喜,这样我就可以放开胆子冲了。他心想,水里的鱼为什么不容易逮住,就是因为它身上滑溜,你想拿王郎,我就干脆来个一丝不挂,叫你们抓一把滴溜滑,扯没处扯,拿没处拿,不就得了嘛。于是,他脱光了衣服,挥着匣子枪猛地冲了出去。鬼子们想开枪吧,怕把他打死;上前捉拿吧,一看他身上精光,一时倒惊呆了,个个怕做枪下之鬼,纷纷后退,这倒给王郎开了方便之门,等鬼子缓过神来,王朗已经穿过青纱帐,无影无踪,顺顺当当地脱险了,这次可是真正的赤膊上阵。
  有一次,王郎在黄县。据可靠情报,第二天上午八点,龙口伪警察所的警长要带着四个警察,骑自行车到黄县城开会。领导要他带入去截击,王郎嫌人太多行动不方便,便说一个人去就行了。早饭后,便到达了敌人必经的公路上守候,但因几夜没睡好觉,不大一会就发困了。这时太阳升高了,天气暖洋洋的,他一看时间还早,便拔出匣子枪枕在头下,心想先睡上一小觉再说。谁知当他醒来时天已正午,显然那帮伪军已从他身边过去了。事后才知道,那五个警察确实看见他正枕着匣子枪在睡觉,其中有一个警察认得他,憋着气惊呼了一声“王郎”,警察们一听“王郎”二字,头也不敢回,赶紧蹬了几下自行车,从他身边飞奔过去。其实鬼子怕王郎是在装睡,钓他们上钩,只要他们一靠近,就会死在他的枪下,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之乎也…… 王郎在长期革命斗争中与枪结下了不解之缘,每时每刻,人不离枪,枪不离人,即使睡觉,枪也放在枕下,外界传说王郎的枪法多么神奇,可以打香头,掐电线,百发百中,敌人听见“王郎”两字,就吓得胆战心惊,两腿发麻,这话说得有点玄乎。不过王郎用过的手枪没有准星,这却是实实在在的事。上级每次发下新枪,他先用锉把准星锉掉,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很坦率地说:“我是个特工人员,经常单枪闯入敌窟捉‘舌头’,或者惩罚那些罪大恶极的坏人,我用枪的时候,全在二人对面尺八之间,哪里还需要瞄准呢?都是‘说时迟那时快’,冷不丁地把枪顶到敌人的胸口上,在这节骨眼,一眨眼的迟疑,也会误了大事。那时我穿便衣,外罩底下腰里扎一条皮带,枪总是上顶火插在皮带上,遇事一摸肚子,枪便亮了出来。如果枪口有准星,一家伙叫皮带挂住,枪拿迟了,岂不坏了大事。” 解放战争中,当时驻胶东的九纵司令员许世友同志,准备调王郎去九纵警卫连当连长,但王郎当时因身体状况不佳,婉言谢绝了。后来有人提起此事,他总是笑笑说:“咱在地方呆久了,到正规部队去怕适应不了那里的生活。” 八年抗战中,王郎参加战斗120多次,亲手击毙击伤、俘虏敌人80多名,两次负伤,多次立功。他以机智勇敢、孤胆歼敌著称,被誉为胶东的抗日英雄,山东省志上有他的事迹记载,蓬莱文史资料多次登载他的英雄事迹。
  抗日战争胜利后,王郎担任过蓬莱县公安局长,为保卫土地改革、支援解放战争,继续为党做了不少工作。曾制止过土改中平山河杀人惨案,保护过一些知名人士和老中医。后因旧病复发,身体状况一直不好,经多次申请,1949年初解甲归田,在梁家庄村落了户。组织上考虑他的安全,允许他携带两支手枪回家,用以自卫,后来他把枪又都送给了南下的战友。胶东行署奖励他一挂三头骡马的胶轮大车,用以发展生产。家中办起了运输业,几辆大车进进出出,西跑龙口,东至烟台。在当地群众眼中,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岂不知这是党设立的联络站,为建国前后党的情报部门,做了大量的信息传递工作。
  1952年,王世松担任党的基层领导,带领群众发展生产。1962年后,连续3年,粮食产量每年递增200斤,出席过山东省劳动模范代表大会,被选为县委委员,县人大代表。建国后,每届县委主要领导上任后,都到王世松家来拜访,征求意见,请求支持。这是党和政府对他的尊敬和器重,没有忘记这位为新中国立下赫赫战功的普通百姓。
  1980年2月19日,王世松因患脑溢血住进了医院,县委组织部长贾承宽(王世松过去的警卫员)亲率县医院的医生赶到现场救治,终因病情太重而病故。公社党委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县委送了花圈,公社机关,各大队书记,亲朋好友,梁家大队的父老乡亲,共700多人参加了追悼会。他和千百万革命先烈一样,长眠在生他养他并为之奋斗的土地上,虽然他的茔墓已被荒草覆盖,但他为之奋斗的事业,却如鲜花盛开,蒸蒸日上,蓬勃发展,人民生活幸福。如果先烈们地下有知,今天,改革开放后的中国,欣欣向荣,也会含笑九泉的。

知识出处

蓬莱地名故事

《蓬莱地名故事》

本书分为上、下两册,用翔实的史料写出蓬莱和各镇街的旧制新姿,也用有力的证据书写出大多数村名的来历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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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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