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诗文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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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商河县志》 图书
唯一号: 150120020220004976
颗粒名称: 古今诗文选录
分类号: I227
页数: 16
页码: 582-597
摘要: 本文记述了济南市商河县古今诗文选录的内容。
关键词: 当代 商河县

内容

伤时二首
  唐·孟云卿
  徘徊宋郊上,不睹平生亲。
  独立正伤心,悲风来孟津。
  大方载群物,生死有常伦。
  虎豹不相食,哀哉人食人。
  岂伊逢世运,天道亮云云。
  太空流素月,三五何明明。
  光耀侵白日,贤愚迷至精。
  四时更变化,天道有亏盈。
  常恐今夜没,须臾还复生。
  过商河闻雁
  明·提学副使 王廷相
  惊风荡沙瀛,朔鸿递飘音。
  乍迫响始急,渐远影终沉。
  旦举阴霞低,宵浮明河临。
  嗈嗈思南洲,奕奕度杨林。
  适志洞庭浦,刷羽衡阳岑。
  返往岂不嫌,霜塞谅难任。
  崔子厌元菟,梁王匿山阴。
  避地古有然,达变智所钦。
  倾听入寥天,因之动遐心。
  难悲词
  明·廪生 张自慎
  金井梧桐飘叶,又是新秋节。羁怀转叹嗟!身在天涯,情牵亲舍。风急雁行斜,江冷芙蓉卸。近新来,不惯离别。怕得是离别,又遭是离别。剩水残山,穷途逆旅,难免跋涉。人远音绝,水远山赊,好一个被底鸳鸯,都做了梦里蝴蝶。路阻人千里,云连山万遮。冷清清,刻漏三更夜;虚飘飘,魂梦无定贴。眼睁睁,谁是知痛热?最苦是清秋凉夜,无限离情向谁诉说?听了些,寒蛩声惨切;伴了些,孤馆灯明灭;挨了些,楼头长短更;叹了些,苦海无边孽。呀!走了些,恶狠狠豹狼道;探了些,冷喝喝龙虎穴。黑暗暗云遮,忽喇喇风埑,忽叮当,敲动了檐前铁。红尘名利客,孤馆叹声绝,远近思乡无凭藉。离恨词,含泪写,冤冤屈屈把柔肠折。离恨种种载几车,回首西风人瘦也。
  张自慎,字敬叔,号就山,前明廪生。少负才名,尝作金元乐府三十余种,又作《五花攒锦》一部。语涉讥刺,被人告发,上宪怒,差人捕捉,其时自慎适在省应试,闻警,出东门而奔章丘,隐居太常李中麓门下,师事之。此词系在逃难时所作。
  游船记事(有叙)
  邑贡生 王名震
  吾邑频经水患,远近村墟一望无际。同人借小舟载酒以游,非敢嬉恣,亦曰履患思儆。尔时顺治壬辰仲秋既望二日也。
  济北之隰沃,百里皆桑田。
  一从甲申后,霪雨几经年。
  兼之河流泻,郡县苦奔湍。
  汪汪沧海波,秋望天远连。
  城垣既颓缺,村墟亦荡然。
  耕樵皆他徙,渺茫乏人烟。
  余民半巢居,一艘百十千。
  众皆发愁叹,我亦廑酒钱。
  同人邀我游,欣然与随肩。
  船头载壶杓,榼罍供肥鲜。
  摇橹出门去,直作江湖观。
  浅沚荟蒲苇,潭渊荇藻牵。
  暮云散落晖,赤碧光相联。
  伏鸥惊而起,游鱼听以潜。
  日西月随上,盘影澄波圆。
  微风忽潋艳,星斗疑回旋。
  一客吹璚箫,因之杂管弦。
  歌声断复续,谐谑任喧阗。
  有客欲返棹,有客尚迁延。
  予独浮大白,意气如登仙。
  回视下界地,恍惚洪荒前。
  速骑白鲸去,一吸千百川。
  还彼宅与土,耕凿桑麻天。
  颓然扶醉返,不复知人间。
  过商河遇旱
  明·按察司佥事 刘时〓
  菜花开尽枣花香,入夏因何尚亢阳。
  千里红尘天漠漠,两行翠柳路茫茫。
  贾生爱国长流涕,杜子忧民欲断肠。
  拥跨金鳌东海去,为霖唤起老龙王。
  明年过商河遇雨
  刘时〓
  刑台翘首立多时,云布重阴雨脚垂。
  万籁声中雷隐隐,千家村外水漪漪。
  固知人定天心顺,还见秋成穑事熙。
  记得去年当此际,官僚祈祷正奔驰。
  麦邱书院题壁
  学使 何凌汉
  杖策皇华隰,停骖古麦邱。
  吏良诵棠黍,教洽赋薪〓。
  室庆安庞乐,人捐害马忧。
  患应歌有豸,化欲佐成鸠。
  已快茨梁裕,欣将党塾筹。
  经营成不日,轮奂美难俦。
  佳气环山海,高风接鲁邹。
  天清来燕贺,云迥趁鹏游。
  任忝文衡重,情殷髦士求。
  力田期孝弟,敬业勖藏修。
  鞶帨何堪饰,车辕莫漫髹。
  六经根柢在,三物栋梁谋。
  蛾术勤终岁,鸿骞壮远猷。
  勿忘贤宰意,吟对菊花秋。
  过岳桥河
  王敬公
  岸夹秋云碧浪高,蓼花疏影昼萧萧。
  停骖一望愁无渡,且读荒碑记岳桥。
  古堞秋风
  王怡
  何年驱虎豹,此地建军营。
  一代资防御,千秋吊废城。
  每当风色厉,如作战场声。
  幸际重熙日,中原久息兵。
  过三里河访许商遗迹
  邑贡生 路云衢
  屯河未浚馆陶开,滚滚黄河入朸来;
  向若谁填东郡水,导川争荐尚书才。
  泥涂六月劳风雨,禾黍千年化草莱。
  名在汉书功在县,一盂未享可胜哀。
  上元竹枝词十首并序
  路程诲
  商河习惯,本乡人大傩之遗意,于旧历上元节,四乡杂耍,齐集城内,先赴西关朝礼碧霞玄君,复到县府前表演。是日,士女云集,途为之塞,自晨至暮,络绎不绝。民国以来,玄君庙废,乡人仍循旧例,诚巨观也,亦陋俗也,戏咏其事以志之。
  举国纷纷兴若狂,新正十四挂衣裳①。
  明朝但愿无风雪,尽力逞材闹一场。
  检点新衣待五更,晨炊未罢已锣鸣。
  梳妆草草出门去,传说游人早满城。
  也有骑驴也夸(跨)牛,衣裳颠倒不知羞。
  县前猝遇老寅长,抗礼当街傲邑侯②。
  顽皮县里正堂来,满道纷纷尽列开。
  喝道鸣钲煊赫甚,独杆轿子却横抬③。
  出人头地似神仙,足立空中可及肩。
  海外飞来长股国,云鞋缘木上青天④。
  谁云路(陆)地不行船?更有佳人坐上边。
  徒步篙失空用力,全舟尽在一身悬⑤。
  凤阳花鼓自东来,高髻云鬟粉满腮,
  夫妇相逢浑不识,依稀认得鬓边钗。
  美女队中见丈夫,暗通一笑意模糊。
  小姑年少无知识,偏向人丛指与奴。
  队队来齐日已斜,游人兴尽各还家。
  同行女伴低声语,再到东关看采茶⑥。
  游罢归来星满天,乡村处处起炊烟。
  灯前笑说城中景,共道今年胜去年。
  注释:①杂耍化妆名为挂衣裳。②灯官。③独杆桥。④高跷。⑤采船。⑥东关所扮美女采茶,为一邑之冠。
  水龙吟
  何郝炬
  梦回千里平原,峰烟滚滚风云急,漫天昏暗,鸱枭声厉,黎明前夕,沟壑四达,乡村怒火,钢墙铁壁,任茫茫黑夜,岂曾掐指算时日,盼消息。三十年前往事,到而今,犹怀壮迹。艰难岁月,津南济北,商河喜陵邑。战士生涯,书生意气,从容对敌。正十年江汉,更展风华,喜今胜昔。
  一斛珠·忆“三五”*
  何郝炬
  忍歌离黍,
  书生壮志卫乡土,
  声威百里称三五。
  泺北烟云,
  八载风和雨。
  艰难年月同舟渡,
  重逢何事频频误;
  挑灯对语人如故,
  天际飞鸿,
  又作来思苦!
  三五,即抗日战争时期的陵县县长吴匡五、禹城县县长李聚五及商惠县县长王权五。
  高粱红了
  阎一强
  撑天一方,立地一片。
  十丈方位,千里光焰。
  染红了绿树,染红了蓝天。
  大水不沉,疾风不弯,
  苍劲挺拔,健美的腰杆;
  向着太阳,向着蓝天。
  你的容颜,红脸大汉,
  你的性格,照人肝胆,
  你的队伍,威武壮观。
  当风雪漫天,闪光的种子,
  在妈妈手掌里挑,在姐妹指尖上捡,
  满怀希望,满怀情感。
  桃花汛期,雪化平川。
  拨开沃土,投身地面。
  打着跟头,冒出叶尖。
  盛夏未临,两岸青山。
  一川激雨,你离地而站,
  承受阳光,吸吮热汗。
  和老人谈心,为青年打扇;
  雨后静夜,根伸叶展。
  清脆的拔节响,使人舒畅心甜。
  八月秋熟,平原香甜。
  棉铺银毡,谷铸金盘;
  你腾空而起,升起红云一片。
  车轮飞转,骏马驾辕,
  公社报到,去做贡献。
  发光发热。任挑任选。
  也许你——踏上远洋货船;
  也许你——远去戈壁阳关;
  也许你——仍在故土家园……
  毫无牵挂,从不留连。
  一腔豪情,迎接考验。
  既是红色的种子,就有忠心赤胆。
  家乡好三首
  郑正
  商西
  粮棉瓜果霞满天,百里原野好壮观。
  驴头*伏仰青纱上,铁塔遥近彩云间。
  寻路慢绕桥八九,驱车疾收景万千。
  且喜故旧多健壮,相逢笑抚两鬓斑。
  驴头:油田抽油泵俗称。
  郑路
  风和日丽缕缕烟,喧声笑语长街间。
  同是负重一百载,铲罢三山又闯关。
  乡思
  提笔绘乡思,无声胜有声。
  万千寄情语,尽在画幅中。
  棉乡夜色美
  张若明
  星星眨眼月儿坠,棉乡夜色美。
  棉海絮花朵朵白呵,好像星星掉进水;
  夜空棉海难分辨呵,星星棉朵闪银辉。
  哎——
  人人喜唱摘棉歌,家家笑语空中飞。
  八月九月巧云飞,棉乡夜色美。
  姑娘赶缝新棉包呵,小伙急把棉垛垒;
  云朵棉垛连一片呵,变成群马插翅追。
  哎——
  生活里有蜜梦也甜呵,棉农心更美。
  (1981年4月曾谱曲参加德州地区歌曲会演,获创作奖。)
  麦丘及商河考辩
  姜国新
  公元前220年前,商河县为齐国麦丘邑。清道光年间曾在内城北门里建麦丘书院,知县龚廷煌并留有“纵横百里,古邑麦邱”的诗句。
  麦丘(邱)之名,史书多见,《史记·赵世家》(西汉·司马迁)载:惠文王十九年,“赵奢将,攻齐麦丘,取之”。《新序·杂事》(西汉·刘向)有“桓公田至于麦丘,见麦丘人问之”。另外《新论》(东汉·桓谭)等也有记载。
  东周的麦丘邑位于今何地?历来说法至少有三:其一,《水经·汶水注》(后魏·郦道元)引《从征记》曰:“自入莱芜谷,夹路连山百数里……出谷有平丘,面山傍水,土人悉以种麦,云此丘不宜殖稷黍而宜麦,齐人相承以殖之,意谓麦丘所栖愚公谷也”。而郦氏以为“麦丘愚公,在齐不在鲁,川谷犹传其名,盖志者之谬耳”。《四书释地续》(清·阎若璩)谓此麦丘是,正齐鲁二国之境,“霸主越境而田,其孰御之”,但缺乏证据。其二,《太平寰宇记》(宋·乐史》卷十二《谯县下》载麦丘城,引《新论》叙齐桓公行见麦丘人事。宋之谯县,即安徽亳县。春秋时在宋国之南。其地去齐很远,当为后人附会。其三,《读史方舆纪要》(明·顾祖禹)《商河县下》云:“麦丘城亦在县西北,志云即春秋时齐之麦丘邑。”清《嘉庆一统志》引旧志“麦丘城在商河县西北”。明、清时期纂修的《商河县志》概谓在“县西北”,明清商河县即今县,故古麦丘邑,在今商河县西北。
  今考,商河城西北方向,离城10余公里的怀仁镇古城村东南有一古城遗址,占地约3000平方米,东面有高出地面两米多的城墙,长百余米;西边有南北大道,相传为“跑马道”。附近老农迄今仍以“城海子”、“城东”、“城南”、“杀场”等旧名区分周围地块。近年来,遗址下曾多次发现东周时期较为完整的灰陶瓦当及陶豆残片(今藏县图书馆多件)。更为重要的是,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出版)上,“麦丘”二字恰恰就在该遗址的方位上,由此可见,麦丘当在今商河县,故城即今县西北怀仁镇古城村东南遗址。
  然而,在民国25年纂成的《重修商河县志》上,除转载麦丘城在县西北外,还提出“治东十二里清水洼中,十里坞之南,即清道光十四年十月三日辰见隐城处。”还说,在县东二十里有王彦章城,均自相矛盾,理当否认。
  也许有人问,城西北的古城不是汉代的鬲城吗?怎么又成为麦丘呢?诚然,古城村1956年以前属德平县,原《德平县志》曾载,“汉置,北齐天保七年废。东汉建武十三年,封朱祐为鬲侯,鬲即其地也”。这里,确否如志者所言,尚待考证。即定是,与麦丘之论也不矛盾,一在东周,一在东汉,间隔秦、西汉共240多年。再说,春秋战国时的残物多出自地下,地表的汉代绳文陶片俯拾即是,可见,汉代的鬲城是建在古麦丘邑之上的。
  商河,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记载。《水经注·河水》载:“源于杨墟县以东,又北径平原县东,又径安德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平昌县故城南,又东径般县故城南,又东径乐陵县故城南,又东径初乡县故城南。”即源出今高唐,经陵县、德平、郑店、棘城之南,又经惠民县东,分二水注于海。《元和郡县志》(唐·李吉甫)、《太平寰宇记》具体指出,商河在“县北十五里”。唐宋时代的商河县即今治。据以上资料,宋代以前的商河,无疑应即现在县北的沙河。但自元代以后又一直说在今城南。此说始见于《齐乘》(元·于钦),详见于明万历十二年纂修的《商河县志》,即在“城南三里”,并将其绘制在县境总图上。后《读史方舆纪要》及清道光十五年续修的《商河县志》、民国25年编纂的《重修商河县志》皆从此说。今考,城南三里河村确有一东西走向、断续可辨的古河形。西溯,在县境最西边的陶家村与沙河同出一源;往东,经郑路镇的营子等村,进入惠民后,又朝沙河的方向蜿蜒而去。两岸诸多以河流命名的村庄,如朱家河沟、卢家河沟、河东孙、河西刘等等。相传叫“朱家河”。“三里河渡口商船云集”之传说,迄今还流传在民间。由此可见,元、明以后的商河,即今县南的朱家河。
  沙河、朱家河为什么都曾叫商河?据《行水金鉴》(清·傅泽洪)载,历史上的黄河曾流经商河县境,先后断续大约1500余年。其中从宋代至明万历初的500余年中,黄河及其分流在马颊河、徒骇河、北清河一带流动,河道极为混乱,经常数道并行。在这种形势下,位于马颊、徒骇两河之间的商河,被黄河夺流、淤沙,并改道南绕,也就成其自然了。久而久之,故道干涸,转名为沙河;南徙河道因疏理于朱氏称帝的明代,故称之为朱家河。作为河名的商河也就不复存在了。
  商河之名的由来,亦有三说。其一,《水经注·河水》载,因其源头“世谓之落里坈,亦曰小漳河,商漳声相近”,因字与读移,故谓商河。但清末明初的历史地理学家杨守敬却认为商漳声不近,《通曲》作商音滴,否定此说。其二,《元和郡县志》载,“汉成帝鸿嘉四年,河水泛滥为害,河堤都尉许商凿此河通海”,故以商字为河名。但邑廪生王心廉在《重修商河县志·河渠总考》中曾提出疑义说:许商曾驳斥孙禁主张开河,哪能自己开河?又言,许商与《水经》作者桑钦都是东汉人,商河不能始于许商。其三,《重修商河县志》还载,沙河为黄河经流,因多次被“伤”而名商。但同时又自认为“属臆断”,实际上又作了自我否定。那么,究竟何说可取?据考,“许商凿河”之说虽出现的时代较晚,但一经出现,即被历代修志者所公认,继《元和郡县志》之后,尚有《太平寰宇记》、《齐乘》等等。从明代纂修的第一部《商河县志》始,除肯定“思许君而不得,托名于河以寄其思”外,还将许商列于宦绩之最。至清雍正二年,又将许商祀于名宦祠之首。道光《商河县志·艺文》并载诗云:“洪流入海地无波,万姓欢呼麦丘坡。犹恐甘棠遭败剪,嘉名永锡许商河。”至于王氏所提的两条否定理由,也并不足为证。关于商禁之争,《汉书》卷二十九载,“是岁,渤海、清河、信都河水湓溢,灌县邑三十一,败官亭民舍四万余所。河堤都尉许商与丞相史孙禁共行视,图方略。禁以为今河溢之害数倍于前决平原时,今可决平原金堤间,开通大河,令入故笃马河”,许商以为“孙禁所欲开者,在九河南笃马河,失水之迹,处势平夷,旱则淤绝,水则为败,不可许。”公卿皆从商言。这里,他们争辩的目的是解决“灌县邑三十一”,其焦点集中在决不决河水的平原金堤,丝毫未涉及开凿商河一事。所以,以许商不同意决平原金堤而机械地类推为不开他河,难以令人折服。相反地,汉朸县属平原郡,毗连被水的渤海,作为晚于大禹两千多年,且“善为算,能度功用”专门掌管治水的许商,既然否决开大河,自然也要提出别的方案,这样,疏理商河反倒更有其必然。故不能因商禁有争论而否定许商开凿商河之论。关于商钦同时之说,也并非如此。《辞海》引《隋书·经籍志》、《唐六典·工部·水部员外郎注》等,一说东晋郭璞注,”(指《水经》),一一称汉桑钦水经,清阎若璩始辨明非郭撰,但未提桑钦。其成书时代,胡渭认为创自东汉,由魏晋人续成;金祖望认为成于东汉初;戴震等认为大约是三国时的著作。这里,即定桑钦撰,并以最早之说,即东汉初,在公元25年之后,许商凿河是在公元前17年,比《水经》成书早40多年,并非同时。再说,假若有可能是同时的话,同代人记同代事,是史志常见的,也是当然的。
  商河与商河县是两个含义不同的概念。商河是指一条河流,商河县是指县一级行政区划单位。河早县晚,县取名于河。商河成于汉,后因是一水系而加水旁成“滴河”。隋开皇十六年于商河流域置县,便取名叫滴河县。从宋代开始,滴河改道转名,滴河仅指县名,又将滴字去水旁成“商河县”。现今,商河县犹在,商河则是考究的课题了。
  (本文经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副所长钱林书、副教授张修桂修改)
  鼓子秧歌风情
  李辉
  (一)鼓子秧歌的起源与发展
  鼓子秧歌源远流长,相传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从前叫“跑十五”、“闹玩意儿”。鼓子秧歌之名大约是本世纪50年代确立的。关于鼓子秧歌的起源可以上溯到汉代。据考证,东汉末年流经商河境内的一条徒骇河支流——滴河发大水,到处汪洋一片,生灵惨遭灭顶之灾,朝廷派治河都尉许商带领人民治服了水患,人们才又过上了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太平日子。但民间的传说更有浪漫的神话色彩。传说滴河发大水是一条修炼了800多年的牛精作怪,牛精来时挟风带雨,洪水泛滥,田毁人亡,于是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将下界捉妖,天兵天将用法器打掉牛精一块胯骨,才将其治服。为了答谢上苍,人们跳起了鼓子秧歌,那块被天兵天将打掉的牛胯骨也成了秧歌队头伞手中的一件道具——拨锤,一直沿用至今。拨锤上系小铜铃,摇动时发出清脆悦耳的音响,在震天动地的打击乐声中仍能清晰地分辨出它独有的韵昧。
  从以上不难看出,鼓子秧歌和我国古代的傩文化关系非常密切。傩并非我国古代独有的一种原始宗教祭祀活动,它的重要内容便是敬神。现在云、贵、湘少数民族地区仍能窥见它的遗迹。鼓子秧歌开始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出现,可见其主要功能也是敬神娱神。在50年代,秧歌队演出之前仍要到祠堂和寺庙里去烧香祭奠,便是有力的证明。
  鼓子秧歌萌芽于东汉,在唐宋时期经过与大量的民间俗文化互相渗透、融汇,逐步成熟完善起来,到明清已成为一种纯民间舞蹈艺术。它的主要功能也从娱神到娱人和自娱,这是其漫长演变过程中的重大转折。鼓子秧歌到了清末民初,盛况更是壮观。《商河县志》记载:“里人行户扮渔樵耕读诸戏,结彩为春楼。”“元宵张灯火,放花炮,酒宴乐歌竞为欢会,凡三夜”。建国后,国家非常重视鼓子秧歌的整理发掘工作,曾派大批专家学者前去商河采风。1989年,鼓子秧歌被编入《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山东分卷》。
  目前,商河县近千个村庄百分之九十的有鼓子秧歌队,每队多者三百余人,少者也不下百人,每年正月十五,县城举行规模浩大的会演活动。届时整个县城人山人海,大街小巷挤得水泄不通,难以分清谁是演员谁是观众。全国各地嘉宾也云集商河争睹这一盛景,显示出鼓子秧歌经久不衰的旺盛生命力。鼓子秧歌在流传过程中形成了整体风格相同而又各具特色的东、西、北、中四大流派,集中体现了山东大汉豪侠爽直、忠厚刚毅的形象。
  (二)鼓子秧歌的礼仪美
  齐鲁自古被称作礼仪之邦,商河鼓子秧歌的整个礼仪活动,无不体现了儒家文化的思想内容和外在形式的完美统一。
  鼓子秧歌除了其自娱自乐性外,在乡村同时还是一种礼仪性的交际活动。每年元宵节前后,邻村或是有友好往来关系的村庄之间,秧歌队都要相互进行访问演出,此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可见其古风犹存。
  秧歌队进村前,首先派出披红挂彩佩戴项铃的探马,三探三报之后大队人马方可起行。头伞如军中华盖,号令三军,秧歌队进退行止皆听命于主帅。东道主见到探马来报,则请出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前往村口迎候。双方见面行传统的抱拳礼,同贺新春之喜,互相寒暄,晚辈们连忙接替客人抬起牛皮大鼓,待擂遍三通鼓乐,秧歌队才正式进村演出。这时村中早已当街摆好一张张的条桌,每桌上置四碟菜一壶酒。按照惯例,每张桌前至少要表演一场,三走三留那才算得上盛情。每当秧歌队表演完一场欲走,主人则再次燃放礼花、鞭炮予以挽留,同时端茶倒水、敬烟敬糖以示慰劳,客人为答谢主人的盛情,于是再演一场。按传统的规矩,桌上的酒菜是绝不能动一点的,人们把其当作一种礼敬嘉宾的象征。这是因为鼓子秧歌和古代的祭祀活动有渊源关系,此乃如牺牲太牢一般神圣,同时也反映了人们更看重“大礼在先”的道德观念。
  从前,秧歌队在演出之前,首先要到土地庙或祠堂里跪拜上香,按辈分和长幼排列行三跪九叩大礼,祈求神灵和祖先保佑平安顺利,旗开得胜。现在这带有迷信色彩的礼仪早已绝迹,但那不忘祖先不忘根本的传统美德却保留下来。如果村中已有秧歌队演出,后到的一队须在村外稍候,待人家出了村再进,以免掠人之美。若两队秧歌在街上不期而遇,双方都要偃旗息鼓,互相谦让,边礼拜而过,这时哪一个人若敲一声鼓子,要受到大家的严厉斥责。纵观鼓子秧歌的礼仪活动,无论是道德与礼节,还是内容与形式,都达到了一种和谐之美。
  (三)韩振玉与鼓子秧歌
  商河鼓子秧歌被称为汉民族民间舞蹈之冠而饮誉海内外,可知道韩振玉其人的却不多。他似乎算不上名人,尽管他生前是中国舞协山东分会会员,但直到去世仍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鼓子秧歌是一种纯自娱自乐性质的民间舞蹈,角色分伞、鼓、棒、花、丑等,伞又分为头伞和花伞。韩振玉是跑头伞的,担任领舞和指挥。实事求是地说,使鼓子秧歌走出故乡——这块封闭的土地的第一人,应是韩振玉。韩振玉出生在商河县牛铺乡杨庙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里,自小过继给韩姓人家,辛酸和不幸几乎伴随了他艰难的一生。古人云:不幸有三,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这三条他占全了。生活的无情打击,岁月的漫长熬煎.不但没有使他丢下对鼓子秧歌的热恋,而且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灵终于在鼓子秧歌中找到慰藉和归宿。他把对生活独到的见解,人生执着的追求都揉到了无声的舞蹈语言中去,使鼓子秧歌这一古老的民间艺术焕发出青春的光彩。
  1955年秋,韩振玉带领家乡12名农民到北京参加全国民间舞蹈汇演。天桥剧场,紫红色的天鹅绒帷幕一次又一次拉开,他们潇洒飘逸、威武雄健的舞姿赢得了观众疾风暴雨般的掌声,《人民日报》在头版显要位置报道了他们的演出盛况。更叫韩振玉激动的,是在中南海怀仁堂向中央领导人作汇报演出,朱德、刘少奇、陈毅等领导同志亲切接见了他们并合影留念。这位1.80米的山东大汉禁不住泪眼模糊了,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汉子竟然受到如此隆重的礼遇,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这幸福的时刻成为韩振玉记忆长河中永久的闪光,几十年后谈起来仍令他激动不已。
  从北京回来后,韩振玉的名字传遍了家乡大地,许多专家学者慕名专程前来拜访,与他共同探讨艺术的真谛。韩振玉不愧为一位艺术的革新家。鼓子秧歌由于历史渊源流长,流派众多,风格各异,韩振玉顺应时代的潮流,率先把原来的老慢板改成了快板,并且在服饰道具、场子阵式等方面进行了大胆的创新,进而影响了整个鼓子秧歌风格的变化,使之具有更强的的明快的节奏和鲜明的时代特色。韩振玉保留下来许多亲手画的漫濒于失传的场子图谱,他生前会跑九十多种舞蹈场子,什么“金丝缠葫芦”、“力杀四门”、“闯王进京”等等,谈起每个场子他都会讲出一段优美动听的故事。
  韩振玉从8岁起学鼓子秧歌跑头伞,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这一古老的民间舞蹈艺术。如豆的油灯下,他聚精会神地剪着鞋样;看坡的坟头边,他一丝不苟地描绘着场子阵式图。十年动乱中,鼓子秧歌被说成四旧不让跳,他就偷偷在自己院子里跳,在梦中跳。家里穷,肚子饿了,他就嚼根大葱喝碗凉水继续跳。当人们再次欢天喜地地跳起鼓子秧歌的时候,韩振玉披挂上场,依然雄风不减当年。
  1980年,商河鼓子秧歌队再次进北京,进中南海。临行前,韩振玉拉着当年与他一同进京的徒弟李传祯的手一遍遍地嘱咐:到了北京要好好跳、好好跳……1985年7月,韩振玉离开了他终生眷恋的鼓子秧歌撒手西去,享年70岁。
  (四)鼓子秧歌的哲学内涵
  鼓子秧歌是一种大型的民间广场舞蹈,以“跑场子”为主。场子外圆内方,我国古代朴素的哲学思想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并用天圆来概括解释自然界周而复始的变化,用地方来识别事物的千差万别。天圆就有上下左右,地方便有东西南北,圆圆满满,方方正正。鼓子秧歌所表现的哲学观点同时也反映了中华民族的道德标准。秧歌场子有严密的阵式图谱,图谱借鉴于古代兵阵、戏曲艺术、生产生活工具、生物形态等。鼓子秧歌有“二龙戏珠”、“双蝴蝶”、“四马蜷蹄”等一百多个场子阵式。无论是场子阵式还是队形排列都表现出中国传统的美学观点。
  鼓子秧歌的角色,分伞、鼓、棒、花、丑等,其中以伞和鼓子为主。伞又分头伞和花伞,头伞是指挥和领舞,如军中主帅,多由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白髯白袍黄马褂黄头巾,一手挥拨锤,一手舞黄罗伞,舞姿潇洒飘逸。花伞是“花”的领队。鼓子是整个舞蹈队伍的主力,演员扎英雄巾,腰缠英雄带,动作粗犷骠悍,威武雄健。跑场子时,一般排成八路纵队,每队每伞带四鼓四棒四花,角色可以偶数随意增减。众多演员在头伞的带领下,和着牛皮大鼓为主的打击乐的节拍往来穿插、交叉、开合、驳花,霎时群伞飞舞,鼓棒齐鸣,声若滚滚春雷,势如疾风骤雨,一会像千军冲杀,一会又如万马奔腾,气势十分雄壮。鼓子秧歌除跑场子外,在街上行进途中也有别具特色的表演,一般称作“街筒子”。全体演员排成三路纵队,伞居中间,其他角色在两边,表演起来高低起伏,首尾呼应,到场子内便很自然地化作四路或八路纵队。老子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认为宇宙间千差万别的事物都是由“三”这个基数衍生出来的。鼓子秧歌的队形变化不但体现了这个观点,从数学的角度看,也是队形变化最捷便的途径。“街筒子”还是秧歌队显示实力、吸引观众、先声夺人的重要手段。
  鼓子秧歌因伞的拿法分扛、举、腰插等方法的不同,带来了伞的样式、运伞路线、挥舞动作的千姿百态;鼓子的打法又有蹲、抡、飞蹦、掏、罗圈之分,形成了鼓子秧歌流派众多各有千秋的特色,但终场的“八趟街”、“上天梯”却是每个秧歌队基本相同的。终场时八路纵队排成方阵,进则都进,退则俱退,众多演员浑然一体,完美地表现了天圆分四面、四面分八方这一中国古老的哲学思想。
  商河战役杂忆
  叶尚志
  1944年11月,渤海二地委根据斗争形势的需要,在商惠县的南部开辟了一个新县,因地处济阳、惠民、商河三县交界,所以称三边县。原商惠县委书记赵元明(即丁润生)调任三边县委书记兼县独立营政委。地委让我担任了商惠县委书记兼独立营政委的职务。我从渤海二地委所在地陵县出发,由小部队掩护,夜行军经过德平、临邑、商河交界的敌占区、游击区到了活动在王家集、范家屯一带的商惠县委。商惠县由商河、乐陵、惠民、阳信四个县的边界区域组成。此时,商河城和惠民城仍在敌手。
  在我任商惠县委书记期间,经历了解放商河城的战斗。
  军民合作 包围敌人
  1945年青纱帐初起时,正是我军展开活动的时期,我和县独立营副营长钱光、副政委刘天祥带领县、区武装南下,插到商河、惠民公路之间,开展游击活动。我于一个夜间带了部分队伍接近沙河伪军据点,趁伪军动摇之际,在据点周围,用话筒喊话,要他们放下武器,不但不杀,还给出路。夜幕漆黑,敌人不敢放枪,我们也不放枪。记得我的通讯员顾文礼同志一直在我身边,并沟通交通联络。我从这边跑到那边,由于看不清道路,我的脚碰上了村旁的一块石头,左大拇趾受了伤,至今还留有脚疾。搞了几个钟头喊话,拂晓前,我们撤离。这个据点内虽有一百多伪军,因为不知我方虚实,被我们吓得跑到县城里面去了。这样一来,县、区部队和附近群众情绪更加高涨。
  此后,我们部队经常在公路两旁伏击商河、惠民之间来往之敌。还常在公路上埋设地雷,使敌人极度恐慌。从此,敌人缩在相距30公里的商河、惠民两个县城内龟伏不动。
  8月前后.我们不断接地委和军分区的指令,积极筹集大批电线杆、粮草等物资,准备迎接新的战斗。这时商河县城的日军已撤到济南,但是汉奸伪军还想作垂死挣扎,德平、临邑、济阳等县伪军全部集中到了商河县城。这些伪军大约共有一万人,比较有战斗力。他们公开打出“欢迎李延年北上”的口号,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国民党中央军的到来。
  我们县、区部队集中在商河城东数里一带,主要任务是阻断商河、惠民之敌的联络,对敌开展政治攻势,作好统战工作,以瓦解敌军军心,等候我军主力部队。我们县、区部队到达城郊之后,我与钱光、刘天祥同志将离县城东关二里的昝家一位绅士魏明庵先生请出来,对其讲解国际国内形势和我党我军政策,要他带信给城内伪军头子田敬堂。魏先生是一位老大学生,曾在鲁中国民党顽军张礼元部当过参议,后对现实不满,弃职归里。我们晓以大义之后,他的确为我们向田敬堂作了多次联络,宣传我军的实力和政策。但伪军幻想投靠国民党中央军,没有归顺我方。我们也带着部队多次在城根对敌喊话,但伪军上层仍抱有幻想,企图负隅顽抗。伪军在城内东北角上一个高大的瞭望堡上与我们对喊。还经常用迫击炮袭击我们。
  这时中央发出了先取得中小城市,再取大城市的指示。军分区按照中央这一战略思想,把部队从济南附近调回商河,与附近各县的武装把商河县城团团围了起来,指挥部设在城关以南,由渤海二军分区政委曾旭清、司令员龙书金、副司令员赖金池担任指挥。我县、区部队担任城东的警戒。在军分区指挥解放商河战役过程中,开始阶段先拔去了商河城周围的一些外围碉堡,接着发动周围的民兵、民工数十万人,在城四周挖掘一条深宽都约有丈余的深壕,形成一条围城带,以阻止敌人突围。
  抗战胜利之后,群众情绪十分高涨。他们来挖沟都自带干粮,自己起伙,日夜苦干。敌人在瞭望堡上对人山人海挖壕的人民群众看得一清二楚,但毫无办法。敌人有时白天打迫击炮,群众就集中在夜间挖。在深壕即将挖成的一天下午,敌人派了一个营的兵力,以猛烈的火力向西试探突围,我军凭壕阻击,敌人败退回城。从此以后,再不敢作突围尝试。由于敌人众多,又备有充足的粮食,且有城可依,我们则只围不打,就这样相持约有一个月。
  主力到达 准备攻城
  渤海军区主力部队在取得胶济沿线、渤海区东部和无棣战斗胜利之后,挥师西进,到达商河城下。杨国夫司令员及其主力部队就驻在城关的东边,与我县、区部队相距不远。
  当时商河城内共约一万多敌人,包括德平、济阳、临邑逃来之敌。其中以原商河田敬堂、李光明两部人最多,又熟悉当地情况,实力最强,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商河城墙比较坚固,有完整的城堡、雉堞,设有鹿寨,还有较宽的护城河,护城河内外都有母堡,彼此相顾,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为了早日解放商河,我们在对城内敌人开展政治攻势的同时,积极做攻城的准备,调查敌情,研究攻城办法。我们曾设想用火药装在棺材里,挖地道炸城堡;还想借用大量秫秸,用火力掩护,填护城河;还研究东关子母堡的打法和鹿寨的砍除方法。总之,设想了许多攻城的办法。军分区参谋处长朱宝成同志也与我们一同调查研究。
  由于军区主力的到达,攻城准备工作进入紧张阶段。军区前线指挥所设在城东群众挖的深壕与城墙之间的一个很小村庄,敌人的炮弹和子弹不时在指挥所的掩蔽部上掠过。攻城马上就要开始了,只见指挥所内军人进进出出,两部军用电话忙个不停。指挥所的前后左右,都有连夜挖成的交通壕沟通。我们县部队驻在指挥所后边群众挖的深壕边上的昝家。县、区地方武装和民兵日夜守护深沟,以防敌人偷袭和突围。我们几个负责人日夜轮班值勤。再向东南不到1公里,就是军区司令部,负责这次战役的总指挥杨国夫司令员坐镇于此。
  这时,我方每天日夜都在进行外围战,主要是打县城外围的子母堡。设在城南一个小村的碉堡最顽固,驻有一百多人,是原李光明部的一个最凶恶的营长、绰号叫刘扪子的指挥。我们决心拿下这个碉堡。一天下半夜,我军发起攻击,天明就全歼了这个碉堡之敌,活捉了顽抗到底的伪中队长。
  全歼顽敌 庆祝胜利
  我军经过研究,认为攻城不需要挖地道炸城堡,也不需用黄色炸药,只需用从无棣缴获的大炮就行。一天早晨,我军用大炮轰了东关城堡,打掉一角。敌人没想到我们有大炮,认为可以死守。我们一放炮,敌人惊慌万分。我军连续炮轰了两天,第二天下午,田敬堂领着几个头头扛着白旗、到城墙上对我军喊话求饶,表示要出城会见杨司令,要求投降,但为时已晚,我们未予理睬。
  我军由团长李丕功、政委孙正率领军区主力十九团担任主攻任务。他们选择了被大炮轰开一角的东关为突破点,发起了猛攻。一位冲锋在前的战士把红旗插在城门上。这意味着县城已被攻破,敌人顿时乱成一团。整个战场只有零星的枪声,没有遇到有组织的抵抗。我军战士首先从东门进城,由于部队早经政策教育,向所有敌人宣传缴枪不杀,给以出路,所以敌人纷纷放下武器。
  这次战役,我军围城先后约有两月,正式攻城不过一周,我军伤亡不过一百多人,然而却换取了全歼一万余人的伟大胜利。
  我是在破城的第一天清晨和钱光、刘天祥同志带县部队从东关进城的。一路上,我看到到处是被我军摧毁的子母堡和横七竖八的敌人尸体。进城的当天,我们县委即进驻田敬堂的家宅.在路上遇到地委书记、军分区政委曾旭清。他告诉我,田敬堂、李光明等五个头目均被俘虏。不一会,一付担架抬进县府大院。上边蒙着雪白的被单,人们说抬的就是汉奸头子田敬堂,他在被俘的当晚偷偷服鸦片自杀。当时还能听到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的微弱呻吟之声,不一会,就一命呜呼了。
  打开商河城后,县委接到紧急动员参军的指示,我们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并召开群众大会进行动员。受到阶级教育的广大青年纷纷参军,很快组成了2000余人的新兵队伍。新战士都戴着大红花,有的骑着马,有的骑着驴,争先恐后来到部队。
  当时渤海区的部队奉党中央的命令,在商河组成渤海第七师,杨国夫任师长,龙书金任副师长,阎捷三任参谋长,政委是刘其人。由于情况紧急,这些战士还没来得及穿上军装,就带着商河解放时缴获的武器,奉命连夜向山海关进发。在出发之前,驻在商河城关周围的军区、军分区和附近各县的部队、民兵和群众大约有二三万人,在城关以西的广场上开了一个盛大的庆祝商河解放的大会。其实也是欢送新编渤海第七师北上的大会。

知识出处

商河县志

《商河县志》

出版者:济南出版社

本志下限止于1990年,实事求是地记述商河县的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的变革。包括:建置、自然地理、人口、水利、农业、林业、工业商业、经济管理、财税金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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