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孩提时起,就对凤凰怀有特殊的感情,艳丽的冠、七彩的羽毛、轻柔的身段,婀娜起舞,悠悠鸣叫,这美丽而带着神圣气宇的精灵,不时飞进我的梦里。
早就听说湘西有一座美丽的小城,因县境西部有座山形如凤凰而得名。一个小雨过后的周末,我们沿着沱江轻轻走进那座小城,映入眼帘的便是轻淡的白云,墨绿的山峦,清柔的河面,青砖白瓦,水光倒影,静静地宛如一只美丽的凤凰,正等着你的到来。
沱江是半裹着小城向东流去的,河水清澈见底,偶尔有一群小鱼从水草里窜了出来,嬉闹一阵后,又倏地钻进了另一丛草里。水草又扁又长地长满了水底,没有疲倦地舞动着,像天女的飘带,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地欢迎着人们,这时你会觉得你是有约而来的。坐在长长的龙船上,顺水而下,两岸却是高高的吊脚楼,吊楼墙挨着墙、檐连着檐,背靠青山,依次排开,俨然是一幅淡雅宜人的水墨画。那窗前悬挂的大红灯笼,十分抢眼,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摆,叙说着窗户里不为人知的故事。
突然间,就在不远的楼阁上,发现有几个苗家女柔情地望着我们,头上扎满雪白的银饰,一闪一闪发出亮光,身穿红花蓝底苗族服装,平添了几分妩媚,正用清脆的嗓音邀请我们对歌。我们确实毫无准备,不知是谁扯着粗粗的嗓子,不着谱地对了几句,自然地败下阵来。苗家女只是爽爽地笑着, 可谁都没了那勇气,推推搡搡中船已到了终点。
渐渐天黑了下来,河里流淌着那远离尘世喧嚣的和谐与静谧。人们开始把载着希望和憧憬的荷花灯,一盏盏放入河中,灯慢慢缀满了河面,带着红红的小火苗向前移去,渐渐汇入了远方的天际,这时天上与人间已成了璀璨的银河,你辨不出哪是天上的星,哪是河中的灯。
小城确实不大,据导游介绍,不到8平方公里、不及8万人。但那满城纵横曲折的巷道,深邃,幽静,沧桑,亦如沉淀在这里的历史。每一块踩得圆溜光滑的青石板,似乎都珍藏着一段美丽而传奇的故事;每一座古老而空荡的宅院,都可能满装着昨日显赫一时的辉煌。而宅院里的老人总是会意而安详地望着我们,任由我们在院落里观览,不打扰我们,也不被我们所打扰。
中营街有一座木质结构的四合院,幽雅怡静,古朴精致,一进门就看见有一帧老人黑白照挂在中央,那老人清瘦、睿智而满脸书卷气,便是文坛泰斗沈从文了。凤凰给了他创作《边城》的灵感,而他也演绎出凤凰一道迷人的文化风景。
行程总是匆匆的,我无法细细品读凤凰。在轻轻收拾行装离别时,突然又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所不同的是,我却带走了对凤凰小城的深深眷恋和永久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