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2000年9月14日,9点47分,成克杰被带到行刑室门口。他还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很妥帖。成克杰的表情似乎很平静,他望了一-限行刑室,没有说话,回过身来,向执行死刑的法警.医生和监督执行死刑的人员一握手。
方工是2000年4月受命担任成克杰案--审办案组负责人的。
提讯成克杰初吹提讯成克杰是在秦城监狱。成克杰面庞红润,神色自若,态度谦和,举止得体,头发染得乌黑并且梳理得整齐规矩,像正在会见外宾的副委员长。根据讯问提纲,方工等人就案件涉及的主要事实,分别展开了讯问。
一向一答中,成克杰娓娓道来:“我认识李平是1986年。她是一一个我最敬重、也最器重我的老领导的儿媳妇。我们从相识、熟悉到现在的情爱关系,至今已十几年。我告诉李平:‘我不是玩弄你,我会对你负贵。'后来我离婚没离成。"检察官:“你讲一下在工程上帮了李平什么忙?”成克杰:“有一个西园工程南宁停车购物城,当时给了银兴公司,银兴公司给了李平中介费。还有民族宫工程,我让给了银兴公司银兴公司给了李平中介费。还有贷款好处费。这些费用有的我事先知道。"检察官:“好处费是给谁的?”成克杰: "肯定是为感谢我在工程,贷款.按款上帮忙,冲着我给的。我很爱她,她拿好处费,我也高兴,我也希望她好,希望她有钱。共产党对我恩深似海,我对不起党和国家。我害了很多人:家人、李平。我一定改过自新。我犯了罪,也接受法律的制故。检察官:“依据刑事诉讼法,你有权利聘请律师为你护。"成克杰:“律师我--直表态说不请,我犯了罪,我负法律责任,我接受国家的一切处理,不需要辩护。我不愿在法庭上与党辩论。我年纪已近古稀了,我不会再給党抹黑。如果法律规定必须请,我就请。"成克杰的态度看,上去很诚恳,似乎也是发自内心的专案组的同志们心情都比较放松了,毕竟他们预想的几种最坏的情况都没有出现。在案情分析会上方工却提醒专案组的同志们:“必须做好成克杰庭上翻供的思想准备,必须把证据工作做扎实。”一向说话很严谨低调的方工又补充了一句一。“不要轻易相信成克杰的所谓忏悔!证据是反击成克杰翻供的最好武器。
寻找铁证按照专案组的计划,下一步就是要对证人证言和其他的一些证据进行梳理。最重要的证人就是李平。专案组派王伟带一名书记员去广州看守所提讯李平。在那里,王伟见到了被港报称为“旷西江青”、“中日混血,姿色过人”的李平。
随着检察官周密细致的讯问,李平陆续交代了犯罪事实。
经过多次提讯,从李平这边固定了成克杰、李平共同受贿的重要证据。下一个重要的证人是周坤,也就是向成克杰大笔行贿的原银兴公司负责人。王伟、李为民奔赴广州后,周坤交代了结识李平并通过李平贿略成克杰的犯罪事实。
在广西南宁看守所,办案人员提讯了成克杰案的又一个关键证人甘维仁。经过工作,甘维仁交代了通过李平向成克杰行贿的犯罪事实。甘维(的证言与李平的证言相互印证,有比较强的可信度,完整的证据链初步形成。他们还提讯了成克杰案的另外两个关键证人李洪周贻胜.他们也交代了直接向成克杰行贿的犯罪事实。
经过近两个,月的讯问.取证,根据成克杰、李平和这些行贿人的交代,成克杰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已经达到提起公诉的要求,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撰写起诉意见书了。方工和专案组的同志们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字斟句酌,四易其稿,完成了起诉意见书,并按翻供与否准备了两份公诉意见稿,以便到时相机行事。
李平成克杰翻供
2000年7月13日上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西中法庭。虽然早有预料,但成克杰的当庭翻供还是令方工等检察官吃了一惊。
辩护人:“你和李平有无共同账户有无共同购置财产?成克杰:“没有。
翔户人:“李平告诉过你她得了多少好处吗?成克杰:“没有。”辩护人:“你们是否讲过好处是你们两个人的?成克杰:“没有。”方工见状立即起身:“审判长,请注意辩护人带有强烈倾向性的诱导式提间。成克杰当庭供述与庭前供述明显不同,而侦查至审查起诉阶段成克杰的多次供述是一致的。”:道出庭的王伟则针锋相对开始宜读李平等证人的证言。
成克杰听罢说道:“证言涉及到我的都不属实。第一,她得好处费没告诉我;第二,她干什么我不清楚以上证人证言这些事我没参与,也不知道。” 这时辩护人似乎也早有准备,开始宜读成克杰夫人亲笔书写的证言:.....我和丈夫成克杰感情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商量过离婚的事,老成与李平根本没那事..然后他又出示了1996年春节成克杰全家合影,以此说朋成克杰的家庭是很美满、和谐的,成克杰是很看重自己的家庭的。
方工立即反驳道:“该证言只能证明证人与成克杰的关系是单方面的,不能影响李平与成克杰准备离婚后结婚的事实。刚才辩护人宣读证言时少念一句话:‘我们家老成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做事,坦坦荡荡做人”这与成克杰的表现显然相脖,建议法庭慎重考虑这个证据的效力。至于那张照片,与本案事实无关,更难以说用其婚姻状况多好。”然后法庭又传证人周坤出庭作证,公诉人又宣读了李平证言节录。
成克杰听后依然摇头:“一派胡言。李平拿好处费和每拿一笔钱都对我讲是胡说......辩户人立即接苍道:“事情过了好几年,这么多笔款项,李平记忆仍如此稳定,辩户人认为值得考虑,请法庭考虑其效力。”公诉人反驳道:“李平记忆力问题与事实无关。
翔护律师接着对成克杰进行了讯问。
辩护人:“你为什么让银兴公司和隧道局承揽工程?”成克杰:“纯粹为了工作。”翔护人:“有没有李平的关系?”成克杰:“就是为了工作。没有李平我也会这么做。
辩护人:“李平拿了钱,你为什么不让她退回去?"成克杰:“李平既不是我老婆也不是我女儿,只是一个老同事的儿媳,我没权力管她。”公诉人立即打断道:“提请法庭注意,辩护人的发间已远离今天的调查,并明显具有导向性。”结束了一天半漫长的法庭调查和举证、质证后,接下来就是更加激烈的法庭辩论了。
接受注射死刑
2000年8月22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作出刑事裁定书.驳回成克杰的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9月7日,最高人民法院作出刑事裁定,核准成克杰死刑。
9月14日,在秦城监狱,成克杰被验明正身。方工等作为“监斩官" ,监督成克杰被执行死刑的全过程。
9点53分成克杰被带到行刑室,准备接受注射死刑。
10点10分,成克杰死刑执行完毕。尸体即被送到火葬场火化。
就在当天,新华社播发了成克杰已被处决的消息,但未透露在何处、以何种方式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