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散文、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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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龙虎山志》 图书
唯一号: 141020020230000074
颗粒名称: 第五节 散文、游记
分类号: I26
页数: 15
页码: 338-352
摘要: 本文收录了龙虎山地区宋代以来的散文,游记。
关键词: 龙虎山地区 散文 游记

内容

雄石镇记
  (宋)郑淡
  雄石镇者,此邦古镇名也。与营堡关隘等,因时警急戍兵守卫,虽有司存,废置无定。传云:未有信州,先有雄石镇,盖创于隋唐之际。问之邦人,已不复知。考之唐制,上元初,始郡上饶;永泰初,始县贵溪。雄石镇在弋阳安仁两镇后,彼皆升县,此仍旧贯。按陆文安公《跋资国寺帖》亦云莫究始末,但官曰镇遏使,有印篆曰信州雄石镇,此必置郡后换给也。年曰龙纪(889),后永泰百二十五年矣。
  镇旁有聘君山,盖时有隐君子居焉。青山叶赞玉之祖尝以是职仕于斯地,与松洋始祖郑押衙相先后。黄巢乱时,此地为江闽冲要,宜宿兵守卫。五代间李氏据金陵,则隶南唐。宋开宝,平江南,文轨既同,并省郡邑,撤镇隶县,必及此时。欧阳公曰:“百年之间划削消磨漠然,但见山高而水清,欲问往事,而遗老尽矣。”
  呜呼!黄河泰华与天地长久,区区小镇,僻在遐方,何足计一毛于马体。然居是邦者,不知爽鸠氏可乎?鲁无君子,人美其地;互乡童子,地丑其人。且以吾邑言鬼谷洞天也,龙虎福地也。自鸣山者,孝德神官在焉。象山乃先儒讲学之地,天下学士所景慕。雄石镇则不挂人齿牙,文献不足,独杞宋乎哉!余生雄石之阿,越二十年避乱。世宁岁稔,舒啸旧址,町畽鹿场。今奎运大明,而余年逾七望八,几何不与草木同腐。因纪梗概以表私心。文学支离,不材有间,噫!亦微矣。
  重修靖通庵记 宋嘉定八年(1215)
  (宋)高似孙
  太史公称,大荒之内,名山五千,奥在中区,镇以巍岳,罗浮、括苍诸山为佐为翼。至于盘地纪,承天维,奔走群仙,包蓄仁泽,怪诡瑰壮,则有龙虎山。岑嵌巑岏,草木光怪。天师在汉,受命上元。历历正传,迨三十叶。卓然群仙,任挺祖风。发奥涤玄,遐钩独索。散入神明之赜,深稽道德之几。统和三灵,赫濯四海。际遇道君皇帝召拜,虚靖先生眷留京师修大清业。云情薮思,祈归故山。诏拣隽峰,结庐岚翠。奎钩日珥,以靖通揭庵阳先生对扬显休归安。上赐一以道奥,致大尽精,庶几天保归美焉。
  道家者流,出黄帝老子。其道以清静无为为宗,以虚明善应为用,以生生不穷为法。故能深颐天地而不为老,橐簽阴阳而不为灵。帝不能传,神不能授,况人乎?先生闻道阐法,一出乎正,故崆峒之间,汾水之游,言人而不言天,及今而不及古,灼然极数。知来者非汉唐黄锤、史宽舒、吴筠、张整辈可拟也。
  初通妙先生易君如刚,以文学道义,如玉在山,相攸岩峒。制作楹室,治身紫府。素行昭宣,名飞帝庭。召处高士,典青藜馆,统道两街,尊异之彝,礼优贾席,三元授简,仍领上清,箓篆所遗,廉不忍取。择羽士薛端友重建是庵,迄谐其谋。虚靖后人仁靖先生亦裨助不靳,规矩简素,遽然天成。虚堂中深,闲庑映带。仿佛仙表,沉燎在炉。图篆琴棋,尊罍钟磬。休息之所,高明之具,清越古秘,众妙毕殚。至若象昆披蓬,别开林壑。人寰不远,胜气常清,水号秋声,石藏春色。松姿神秀,猿鹤皆仙。时乎弄潺湲人窈窕,坐石而舒啸,解缨而濯清。足以攀洪崖之霞标,邀羡门于霄路。泽浊如脱,养空栖无。可以使忧者泰,福者旷,劳者逸,昏者爽。信神人所栖迟,幽人之别府也。
  昔徐勉读《易》至谦豫二卦,乃废书叹曰:“嗟夫天道其何远哉!故逍遥山阿,内身外物。自保幽静,庶无悔吝。”呜呼!是道也,先生有之。先公翰林既撰先生传,通妙君又以记石,属似孙乃作楚语,俾荐泉菊。其词曰:
  若有人兮山之幽,凭轻云兮行九州。命黄鹄兮麾青虬,朝阆风兮夕麟洲,一朝宗兮白玉楼。帝咨汝兮统仙流,若济川兮汝为舟。道冥冥兮谁能求,神于心兮拟可修。风引去兮常隐忧,石凿凿兮水谬谬。草秀异兮木苍穋,水堪注兮兰堪羞。山中乐兮胡为不可留?”又歌曰:“若有人兮灵之游,鸣璃璞兮曳霓裘。呼乔松兮乐巢由,凿阴阳兮系刚柔。天地辟兮六丁愁,羲罢昼兮老回斩。渺至道兮何悠悠,尘塞天兮世难寥。骨可炼兮丹可谋,道甚迩兮人如沤。璇玑急兮春复秋,皋鹤喜兮鹿呦呦。菊采采兮酒浮浮,山中乐兮胡为不可留?
  高似孙,南宋人,字续古,号疏寮。淳熙进士,历官校书郎。
  龙虎山上清宫新建牌门记
  (宋)周应合
  景定癸亥(1263)冬,余之官番阳,道芗溪,访古象山,登应天,游龙门关仙岩,顺流而东。时上清宫管辖观妙大师张君闻诗命舟相从累日,指示胜概,及吾境乃还。明年夏,闻诗持江东常平使者学斋史公书来谕,以新门成,属记岁月。其言曰:“作宫此山二百年矣,识者谓向方少偏,宜建门于南以正之。”冲靖先生留君欲建门,会召不果。闻诗兹领焚修,敢替前志。昨季冬庚申望始克成之。距宫之百步为室三楹,其中为门,揭“龙虎福地”四字。其上为楼,左为池,甃垣道以达于宫。九十九峰,当其前午位也。团山东来,石峰西至,如拱如揖。象山之水,注而归焉,巽方也。登斯楼其望远,人是门其涂正。
  学斋公实资其成而嘉之,俾以记请。予谓是役也,闻诗之可书者二。余尝观上清宫之盛栋宇,丽金石,今作是门,前之侈者朴之,一可书。冲靖际遇三朝,恩赐隆厚,一门欲创而未遂。闻诗后冲靖数十年,前之阙者成之,二可书也。抑余又有感焉:世有习专门者,未有升堂人室之基,而门户先立,求其行之宫庭,性之坛宇,工程等级,多阙如也。视道家者缓其门于宫成二百年之后,能无警乎?学者锢于先入而未纯于正者,多遂非而安偏。视此门之向方,昔偏而今正,能无勉乎?闻诗之所作者在彼,余之所感者在此,遂次第其言以授之。岂但为此门记,为闻诗书而已哉!必有感于吾言者。
  周应合:宋武陵人,自号溪园。淳桔进士。官至实录修撰。
  凝真观记元至治二年(1322)
  (元)曾子良
  夫嵌空复幽,寥天绝尘之所,将皆有仙灵高真,翩然而栖息焉。而其废与兴,虽若有数焉其间,而吾以为存乎其人。何也?人则有以神之也。信州贵溪县八十里,为天下第十五洞天,而其山则世传谓鬼谷山者也。其说以为有战国权谋之士所师者宅乎其中。吾读太史公书,则其所谓师者乃在扶风颖水之间,而习其传者亦疑焉。而未敢质于神仙家,又以为今真人之先,盖尝于此炼丹者焉,吾意其未始数数焉耳。而其威神所使,或有祛除,则幽暗之寰,固其所耳,而世或未知之也,而其山则有南唐保大十一年(953)之记。盖有吴宝华者,实始荒之以能山林,而其所谓凝真者,又不知其得名于何代也。继以景桔嘉柘之重修,所投之简犹在,见于治平之记,则兹山之尝兴盛,亦可知矣。
  中就圮夷莽,为榛弗啸唬之墟,惟像设口口。真人念其为先世过化之地也,则命吴君与顺主之君自上清紫微来,谓山废久,锐单楮以起之,真人亦相焉。庀工于玄默敦牂,竣事于旃蒙作噩。有殿焉,四正之外,曰“真官”、曰“仙官”、曰“真君”。有堂焉,四讲之外,曰“永思”、曰“库”、曰“厨”。迎其仙有房,宾其旅有舍。内翼两厅,敞虚宏深,疏泉成池,缭以文楣,倒景游鳞,摇曳金碧,外伉三门,面势端直,藩垣孔修,百尔器备,翕乎艴矣。于是真人嘉之,乃砻石遗之。俾自谒诸,其为士者记之。
  吾闻君好修勇退人也,其从金兰者旷逸甚口。佐是役又有郑万休者,家故儒也,闻君之风而高之,往归焉。乃奉其命,征文于余,余既诺矣。万休喜且曰:“观之外有涧,涧之上有亭。亦既名曰‘涤烦’矣。观之东有道院,未名也,其为名之。”余久之曰:“可名曰‘天乐’。”万休益喜。余乃言曰:“夫人,天地之鬼也,天地不入则不神。万物,人之鬼也,人不万物则不神。”故曰:“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
  保大以前勿论,自保大十一年以后至于今,且三百六十九年。世于人间者不知其几矣,而山之苍翠如一日也。而君之栋而宇也,金而石也,又适与其始者之氏不谋而自合,是岂偶然之故哉?兹山其遂神矣乎,而吾又以为要亦山之愿也哉!而人于其间者,固不愿其复如昔之出没变化,以饕富贵于车驰卒奔之间,以累兹山也。亦有餐霞茹柏,吐纳导引,飞升遐举,如传记所载之云云者乎?然由汩汩混于埃竭飞扬中者观之,则君之祖孙缥缈上下,烟霞风月之表,可望而不可即,庸非神人也邪。而余于是可以相视而一笑矣。
  余于太史方公一蜚夜宿徐岩,共论兹事,欲游焉,未果。时君未人此山也,今公已矣,余规一申独往之愿焉,而亦未可期之也。姑先以笔墨内余之交,以为他日相见之符云耳。
  曾子良:金溪人,号平山。咸淳进士,淳安知县。
  仙岩玄禧观记
  (元)吴澄
  信之山水固奇秀,而龙虎山都其最。山之西十余里,崖石嵌堪,下瞰溪津,洞穴百数,有名者二十四,号为仙岩,地势险绝,人迹不到,阳显阴幽,若或宅于其间,龙虎胜境,寄身老子法者宫之。逮及国朝,盛极甲天下,一本三十六支,冠褐千馀。其崇隆丰厚,位望侪于亲臣,资用拟于封君,前代所未尝有。盖其地气之积郁发达而然。
  开府大宗师以龙虎道士际遇世祖皇帝,依日月光,历事五朝,眷渥如一,嗣其统于神奇者若而人,演其派于故山者若而人。分设宫观,布列朔南郡县者,不可胜计。至若仙岩之卓绝殊特,自应乘其旺炁。而开府之徒孙张师嗣房始建观于岩之阴,面玉屏、钵盂、天马诸峰,名“玄禧观”。
  师恢廓慷慨,刚直自立。人有过,辄面折,人有急,周之无吝情。好读书,能吟诗,每谓富贵浮云,死生夜旦尔,倘不闻道,如未出世。择地营构,俾其徒安内养,忌外想,蕲守清虚谦让之教,前传后续,永不失坠也。尝从开府入觐,仁宗皇帝制授体道通玄渊静法师,主潭州路岳麓宫,乃以玄禧观事属其徒何斯可。致和元年(1054)制授斯可明素通元隆道法师,主仙岩玄禧观。何之孙薛元义具建观始末,薛之诸孙曾吾省诣予求文载诸石,命曰“玄禧观”。延桔三年(1316)丙辰肇建,六月己未落成。
  殿名“宗玄”,钟楼、鼓楼翼于左右。堂名”玄范”,东西二厢曰“楚樵”,曰“爱梅”。东西二馆曰“清真”,曰“宝玄”。外设厅事之所,其二庑曰“兴仁”,曰“集义”。中门匾曰“渔樵真隐”。一池前泓,曰“环翠池”,一涧横绕桥,以便往来,曰“通德桥”。观之后有闲机洞,有芳润圃,有玉泉井。茂林修竹,名花异果,罗簇葱蓓。买田若干亩以饭众。经划四五年而功大集。泰定三年(1326)丙寅张师化去,何师继绍先志,凡营构未备者一一修完。
  观之阳诸岩耸峭,或岭岈而中空,或瑰玮而外见。川流中贯,风帆上下,探僻搜怪者时时而至。昔陆文安公偕文学士七十八人游览,留其名氏。今玄禧之建可无记乎?愿得一言与文安公之记并刻,以志后观。
  予夙闻仙岩之名,而足不一履,未由摹写其态状之仿佛。因慨龙虎上清关系地势,然亦有天焉,亦有人焉。天运将昌其教,而教门之继继承承,莫非人才之杰,有以当地势之灵,地势之灵,有以符天运之昌。天地与人三者合一,龙虎上清之极盛于今也,岂偶然哉!仙岩之玄禧观,则杰才之衍,灵气之波,昌运之潴也。
  仙城本心楼记
  (元)吴澄
  龙虎山形势之奇秀,莫可与俪,自宜为神仙君子之所栖止。其后冈名象山,金溪陆先生亦尝构室而讲道焉,至今使人尊慕而不忘。上清道士刘立中致和,生长儒家,寄迹老氏法,好尚迥与众异。得地于龙虎山之仙城,筑宫以祀老子。若仙岩,若台山,若琵琶,左右前后,森列环合,一览在目。而象山直其东,乃相西偏作楼三间以面之。楼藏书数百卷,扁之曰“本心”。焚香读书其间,俨然如瞻文安在前也。
  致和来京师,语其事且请记。予嗟曰:致和之见,固及此乎?夫人之生也,以天地之气,凝聚而有形,以天地之理,付畀而有性。心也者,形之主宰,性之郛郭也。此一心也,自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传之,以至于孔子,其道同。道之为道,具于心,岂有外心而求道者哉?而孔子教人未尝直言心体,盖日用事物,莫非此心之用于其用处,各当其理而心之体在是矣。操舍存亡,惟心之谓,孔子之言也。其言不见于《论语》之所记,而得之孟子之传,则知孔子教人非不言心也。一时学者未可与言,而言之有所未及尔。孟子传孔子之道,而患学者之失其本心也,于是始明指本心以教人。其言曰:“仁,人心也。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又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又曰:“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心之官则思,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
  呜呼,至矣,此陆子之学所从出也。夫孟子言心而谓之本心者,以为万物之所根,犹草木之有本,而苗茎枝叶皆由是以生也。今人谈陆之学,往往曰以本心为学,而问其所以,则莫能知。陆子之所以为学者,何如是本心二字,徒习闻其名而未究竟其实也。夫陆子之学,非可以言传也,况可以名求哉!然此心也,人人所同有,反求诸身即此。而是以心为学,非特陆子为然,尧、舜、禹、汤、文、武、周、孔、颜、曾、思、孟以迨周、邵、张、程诸子,盖莫不然。故独指陆子之学为本心之学者,非知圣人之道者也。应接酬酢,千变万化,无一而非本心之发见。于此而见天理之当然,是之谓不失其本心,非耑离去事物,寂然不动,以固守其心而已也。
  致和朝于斯,夕于斯。身在一楼之中,心在一身之中。一日豁然有悟,超然有得,此心即陆子之心也,此道即圣人之道也。夫如是,则龙虎山之奇秀,又岂但以老子之宫而名天下也欤。
  吴澄(1249-1337):元崇仁人。字幼清,人称草庐先生。至大初为国子司业,迁翰林学士。通经传,对《易》《诗》《书》《礼》《春秋》等皆有著作。有文集100卷。
  敕赐龙章宝阁记至正元年(1341)五月
  (元)虞集
  今上皇帝改元元统之二年(1334),御书“闲闲看云”四大字以赐,特进上卿玄教大宗师吴全节□□藏□□金石,仍改至元之六年(1340),重锓贞木,作大阁于饶州路安仁县云锦山之崇文宫以庋之。九月口日,上自上都清暑还,次怀来。集贤大学士不刺失利等以其事闻,请名之曰:“龙章宝阁”,而诏臣集执笔以书。臣集伏退草莱,深惧不足以奉扬一代之盛典。而明诏所临,敢不再拜稽首,而谨书其事云。
  臣闻我国家祖宗以来,德意深厚,嘉吏口民,凡其报功敦族,进贤使能,兴利恤患,怀远厚往,下至□□□□□□。庆赏德施,必称其事。爵禄土田弓矢衣服车马金玉之赐,无所爱吝。若夫诏告臣庶,训敕师旅,赞词雄文,日盛日炽,蔑以加矣。至于机务之暇,亲御翰墨。心画之妙,成章口口以赐口口者,则未之见也。皇上天纵圣学,发自宸衷,笔为此书,超越前圣。
  呜呼,盛哉!然而宗亲戚畹之近,将相功臣之家,以及禁卫台阁之臣,外而雄藩巨镇之府,未尝有所口口,而臣全节独被异恩,群臣莫及。此御史中丞臣祖常、太常臣元所以欣忭舞蹈,奉诏歌颂,咏叹于无穷者也。然藏副于名山,严奉以崇构,此臣全节区区之忠,报称于万一而不能自已者也。夫或谓臣曰:“日月运行,次舍周矣。皇上君临万方,覆帱广矣。云锦之山邈在东南湖江之表,何独得此于圣明之世乎?”臣对曰:“景星丽天,垂光必有所注;醴泉发地,流润必有所达。和顺积久,神明来锺,有在于是,岂常情之所可测哉?”
  臣全节自其先师神德真君臣留孙事世祖皇帝,为道教之宗,以清静宁一之说赞乎列圣,重熙累洽之治者,亦深远矣。臣全节嗣而传诸其徒,相为长久。顾其师弟子父母之邦相去百里而近,恩光之所被及,不于此而何适哉?“闲闲”者,臣全节自幼至今所自名也;“看云”者,臣全节言将归隐之处也。旨意之微,岂不欲其在朝在野,随隐随显,无适而不自得,是以特书以遗之也乎?臣又闻之,明有礼乐,幽有鬼神,其理一也。凡而继道教而有作者,尚克清慎笃敬,以率其众,无忘圣天子明显之恩。守土之吏、观风之使,仰而观之,见龙章在斯也,他郡莫之有焉。其兴感严奉之意,当何如哉!川灵岳祗,凡百有神,依乎上帝贵神之所治。呵禁护卫,毋敢厌敦,则幽显之道不亦交著于亿万斯年乎?至正元年(1341)五月丙寅谨记。
  敕赐玉像宝阁记至正元年闰五月
  (元)虞集
  至正元年(1341)五月,臣集得集贤院文书云:去年九月一日,大学士不刺失利等奏,特进上卿玄教大宗师吴全节尝蒙先朝赐白玉之璞,命工琢之,拟为太上老君说经像,刻沉水之香以为山而居之。奉以归之龙虎山上清正一宫达观堂之阁,请名之曰“玉像”。而皇宠赐“闲闲看云”四大字,模以文梓,饰以云龙,奉而置诸其阁矣。有敕汝集其作文以志之。
  臣集谨沐浴斋宿,北望受命,再拜稽首而言曰:臣闻之,天不可得而知也,而圣人与天为一,求诸圣人,则天或可得而窥矣。圣人远矣,拟之形容而象之,或可得而见之也欤!均是人也。有一人之人,有十人之人,有百人之人,有干人之人,有万人之人,有亿人之人,有兆人之人。以一人而当兆人之人者,其惟圣人乎?圣人,犹天也。道家之言,以为圣人足尽之,又有至人、神人之云者,极圣人之盛。至于不可知者以为言也,均是物也。有一物之物,有十物之物,有百物之物,有干物之物,有万物之物,有亿物之物,有兆物之物。以一物而当兆物之物者,自非天下之至刚、至纯、至粹、至精、至贵、至美,其孰能与于此?可以比德于君子之盛者,其惟玉乎?传曰:乾为天,又曰为玉。玉,天之类也,是以礼天者用之可以通乎天也。道家宗老子,尊老子,而谓之老君,犹以为未足,而推之谓太上焉。名其所不可名,而事之与天一矣。玉像之作,其知道者之所为乎。上古圣人以为天之无言也,而其所以无言者,亦不可得而名言也,则尽以示之,然后日月星辰之所以运行,风霆雨雷之所以变化。仰而观之,天之所以为天者,无不在是。今上皇帝按笔结字,昭宣人文。平直方圆,辉光流动,原乎性情之正,极乎神明之妙。心画之所示,不亦高朗著见矣乎?求之天者,观于此而有得,则于其斋明盛服之有临,粹面盎背之可象者,必有不言而喻者矣。以此事天,岂非道教之所以为宗者乎?
  夫上清正一宫者,道家之会归,而嗣汉天师张君之所治也。按《龙虎山志》,宫有堂五十,以分处其徒众,达观其一也,命玄教大宗师之弟子世居之。而大宗师自神德真君以来,羽翼天朝,柱石道教,朔南相望,表里不二,继继绳绳之传,方未艾也。噫!玉像之所奠,天书之所临,非特一堂之荣也,一宫之荣也。非直一宫之荣,天下四方修老子之学者,皆与有荣者矣。然则斯阁也,有千载之系焉。故书以为记,至正元年闰五月己卯日,谨记。
  天爵堂记
  (元)虞集
  饶国吴公以其子玄德真人之贵,推恩锡爵,以老于家,乃筑堂以居之,曰“天爵”。以某游于玄德也,来求文以记之。
  某谨为记之曰:善!夫戴帅初氏之言曰:方番易盛时,朱紫组印,人无宁踪,而公处之恬然。及今驱驰之事尽息,而公憩然如昨日也。论其立志,概可见矣。况又使其子为道家,曾不以澹泊为虑。此其初,宁有一毫富贵之心哉?及其老也,乃能即家建国,与其夫人偕老而康宁备福之盛,当世几无与比。然则公之所致,夸一时、荣一乡有馀矣,而方名堂以“天爵”而自见,则公之所以致此者,其必有所不知,而天独知之者。
  夫方今天下之盛,仕者以千万计,挈挈然进取是务,旦暮不足于心,不得一日宁其身,如公之万一者,亦独何心哉!且人之材,相去岂遽邈遐也?夫莫之为而为者,莫之致而至者,智未必尽不足以及之也。然而略不能以自信者,升天爵之堂而观吴公之德,其所劝不既多已乎?虽然,玄德以清静为宗,而能奉其亲,以荣耀天子之赐也,亦天所以成其孝也。公非有求于时也,居有富贵而不辞天也,亦教忠之效也。无营也,而至贵者至焉;无欲也,而至乐者存焉。然则惟公之所自居者为天爵乎?千乘之国,耆颐之寿,何莫非天者?猗欤盛矣!
  著存阁记
  (元)虞集
  玄教大宗师吴公全节作明成观于其亲墓之近,奉其父饶国公、母饶国夫人之像于别室,使弟子治祠事。他日于心犹以为未慊,为重屋以庋之。取祭义之文,名之曰著存之阁。谓其友虞集曰:“子为我言著存之义,使族人、昆弟、子孙与奉弟子知予意焉。”
  予乃为之言曰:集闻人之生也,魄载魂焉。其殁也,魄沦于地,魂升于天。魄降而魂升,则末如之何也已!诗曰:“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孝子之报亲也,夫安有纪极乎?先王于是教之葬,以宁其体魄;教之祭,以尽鬼神之情。辨仁智之极致,酌礼义之止至,当使孝子慈孙得以尽其心焉。所谓使贤者俯而就之,不肖者企而及之,非强之也。至乎无违则其心安矣。然而以此诲民,时犹有忽而忘之也。若吴公致其爱悫者,可不谓之厚乎。
  盖尝闻之:亲之始殁也,则升屋极而号焉以复之;其在行也,则升车而号焉以复之;其往矣远矣,而弗可以复矣,则又有牲杀之祭,接之以血气之感焉,时乎风雨霜露之变,而有毛血腥熟之荐。度以阴阳而遍求之曰:在彼乎?在此乎?盖无所往而不致其意也。吴公思其亲冥升而不返也,则登高望远,求之冲漠之微,庶其往来于斯也。情之所存,何其周乎?传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厚在君子,归在民也。”昔之人有无怛于死生之变者,丧亲沐椁,又从而歌之,圣人之徒弗与也。吴公之为本也,所以自致于其亲,而又足以矫其流弊也欤!若吴公之厚于其亲者,吾深有感焉,而不敢易而少之也。
  天乙池记
  (元)揭傒斯
  至正二年(1342),信之龙虎山大上清正一万寿宫提点程君静、提举李谨修,请命于三十九代天师张公、玄教宗师吴公,凿大池宫南门之外二十步。纵二百尺,衡倍之,深二寻,而去其一尺砻石为防,而栏其上,外为周垣,而缺其北涯以纳拒焉,以拱乎宫门。渠其东南,以受诸水;闸其西北,以制夫蓄泄之宜。于是琵琶、麈湖、藐姑诸峰倒景其中,与天光相摩,清风微动,神物出没,云雷雨电,澒洞轇辅不测,而龙虎诸胜不可名状。池成,使道士彭元鼎至京师,请名吴大宗师。大宗师曰:“夫生天地者,道也;载天地者,气也。无形曰道,有形曰气。气者道之用也,道为万物之祖,气为万物之用。道与气一而已,故天一生水。一者,万物之所由生也。一之生无穷,万物之生生亦兴之无穷,故一者万物之终始也,宜名曰‘天乙’之池。因其静可以见道之体,因其动可以见道之用。一静一动,而生变化,不可端倪,而莫不本乎一也。”既书以名之。又请余从而记之。
  在宋景定中(1260-1264),有管辖尊师闻诗者宫之,有道者也。尝有异人立宫之南,下临通衢,曰:“宜于是为大门,据山川之会。前为大池以蓄风气,则其教必大兴,其道必盛行,而郁攸之灾永世无患。”尊师如所指,而既大作南门,而未暇及池也。及皇元混一,天师树教于南,玄教大宗师领教于北。其教果大兴,道果大行。初吴宗师尝施田宫中曰“特进”庄。至是程君追念或人之说,会其数岁之人以为凿池之费。不烦于公,不病于私,通溃于成。亦惟主乎上有道,惟明克断,作乎下有道,惟勇克勤;继以提举周复礼、副宫戴永坚及宫之众又克左右之,故不待涉岁,历时而有成功。
  至若汪汪湟湟,上下天光,窈窈冥冥,云雨降升,千岩增爽,润及四壤,而不知谁之掌。洋洋悠悠,鳞者以游,超超摇摇,羽者以浮,赠缴不施,网罟不持,而不知谁之为。风乎其浔,冷然若闻咏归之音;临乎其深,懔然而有战兢之心。修其天以求其一,即其功以懋其述,岂徒为厌胜,如或人之说哉?且闻程君之主是宫也,靡不尽道,弗止斯也。
  灵谷书院记
  (明)王祎
  灵谷书院在麈湖山中。麈湖者,贵溪之名山,崇峻而幽邃,最为奇胜,与龙虎山相距十五里。相传昔有学仙此山者,尝见群鹿饮湖水。麈,鹿之大者,故山以得名。
  由饶岭之阿,从山址东陟,有大石中判离,立涧一隈作门焉,曰“龙礤关”。由龙磔行数十步,北过涧西,崖壁立。从崖隙仰见青天,如横石梁。白水西道进落崖底,蜿蜒数仞若龙状,曰“青天白龙”。由涧北往东行,俯瞰龙湫。湫前百十步,两石偶立如削者,“双剑石”也。径折经石下,逦迤过濯缨涧,涧流至是,泓淳而深洌可濯,可沿。过此而行,稍就夷旷,有峻峰出涧南。峰下石室可坐数十人。别取道涉涧乃至其处,曰“得道岩”;有仙者祝氏尝居之。又东过云门,隔涧列嶂如幨帷。其下有石,拔起数十丈,绰约秀整,状若飞仙。洞左,,群石盘踞为台,遥睇飞仙石如将迎之,曰“迎仙台”。至是径阻绝,劳攀跻。折而少南,径出台上,俄而回眄向所见飞仙石,乃在下矣。复东去,径益峻,风泉益驶。有大石约十许围,高可四五丈,“蝤碎”峙涧北,其址无所附着,曰“飞来石”。自是长林乔木,蒙密蔽翳。行二三里,复有两崖削立,瀑流喷薄下注者,峡口飞泉也。稍进有门焉,曰:“云雷之关”。入关度桥,曰“问津”,而桥北则为麈湖矣。湖东北筑堤,湾环如偃月,曰“驻鹤坛”。坛北有屋,曰“天游庵”。由庵东南入桃坪,溯涧流西转,涧侧皆树桃,坠红泛碧,演漾可爱,曰“流花屿”。复益西人庵中,壤土甚膏润,异草苯尊,曰“玉苗坞”。坞西行百步,攀援而上,有亭翼然,攒屿叠〓”,皆在履屐下。而仙都阌阆,平畴远水,参错乎烟霏渺莽间,举在目睫,曰“一览亭”。又北经庵后,上凌绝巅,望彭蠡潋滟如杯,云林三十六峰,若荠在地。自山址至是,约行十馀里,而山之峻极矣。乃循来径还庵前,沿涧东北行过漱芳桥,人东谷,两山相并如负康。其内则廓然以虚,所谓“灵谷”也。人灵谷而望,第见峰峦旁拱,清泉怪石,与古树长萝相映带,邈然若与世隔,而书院在焉。
  书院者,里人桂先生之所建也。初,桂氏在其乡最为著姓,自司空公显于五季之世,其后往往擢儒科、跻仕籍,诗书文泽,继继绳绳凡十世,而先生出焉。先生讳本字林伯,承家学之渊源,覃思经术,推其所得,托诸述作,以卫翼圣贤之道。其所著有《四书通义》、《五经统会》、《三极一贯图》、《金精鳌极类纂》、《道统铭》等书。皆能致力于前儒之所未及,而自立于不朽者也。故其讲学兹山,知道之在己者为既重,而不以世好动其虑。一时学者,翕然从之游,书院所为作也。
  书院成于延祜中(1314-1320),为屋三楹。东为“端彝斋”,西为“钝斋”,而讲说栖息暨庖滔之所咸备焉。自昔君子之为学,必居乎深山幽遐寥阒之境,纷华盛丽无所接于耳目,故能精神澹而志虑专,而于道为有得也。宋如皋胡公翼之、及平阳孙公明复奉符石公守道实相与读书泰山者,十年学既成矣。故出而用世,皆卓哉圣贤之为道者也。今先生之居兹山,可谓古人之为学,虽终隐不出为世用,而其立言亦足以绍前哲而垂后昆。其于圣贤之道,复何愧焉。且麈湖之东有象山者,陆文安公之所讲学也。陆氏之学简易正大,然与新安朱氏并立而异趋。先生固继陆氏而兴者,而所学则本之朱氏为多。盖庶几会朱陆之异而同之,学术之懿,不有其可征者欤。
  呜呼!九京不可作矣,而先生之子孟元方尤力学善文章,号能称其家。自先生没,元方与其徒仍讲习于兹。丽泽之益久而不替,何其盛哉!元方属余书其颠末,故为之记,而并道夫山水之胜,俾来学者知其所自云尔。
  王讳:明朝义乌(今浙江义乌市)人,字子充,幼敏慧,及长以文章名世,太祖召授江南儒学提举。修元史,与宋濂为总裁。
  正一玄坛题名记
  (明)张宇初
  道书所载洞天三十有六,福地七十有二,而吾龙虎山居福地之一也。山川雄秀,风气融会,有非他山比者,是以名闻天下,为道门之洙泗。
  东汉之季,我祖天师丰功神德,亲受太上之传,肇业伊始。而子孙世继之,今凡千有馀载。自宋崇宁间(1102-1106)迁真仙观为上清宫,厥后莫盛于元。而上世之传,以正月、七月、十月三元日建斋于宫以传经箓,愿受持而有请祷者,居其首焉。凡其泽幽济显,则随所请而从于首者祷之,此其代传不息,四方皈仰之众愈久而愈著焉。今不敏袭教以来,上际圣朝,垂绅抚运。凡故家巨室,愿有请者,岁无虚日,联驱并进,不期千里而同者有之。是按前制为之建斋三日。而其斋明盛服,通诚天帝,羽节霓旌,星裾霞佩,阐玄范于陟降之间,恪尽寅敬,务竭孝感。若雨而月霁,晦而日丽,严冽而风和,皎亢而露润,所谓祥鸾瑞鹤飞绕乎上下,祥风庆云升腾乎远近,时若有之。而形乎梦寐,见乎熏蒿,皆精神之所感,其祥祉之集、桧祈之感有兆焉。是盖由乎神而通之,其冥合非可以法术征测之也。然而所藉者,国朝之鸿德、祖宗之宏烈、山川之神灵,有以默符潜运而至,是又岂余之行能足以致焉?
  因恐其岁月之久,姓名无所记载,日至迷坠。是效古官署题名之制,刻石于亭。记其氏名岁月之先后,用昭一代之盛典,非欲矜己之私以取誉于后世也。抑其默运玄机,阴翊皇祚,目以识之,抑亦惟恐有弗逮焉。间询之故老,曩尝立石而后废于兵燹,迨不复举矣,亦甚有足慨者焉。而四方之善士,其睹夫是也,尚必思夫吾名山之重天下,在在闻之,欲一叩而莫遂者有焉。矧获纪名无穷也哉?然其趋善之泽,宜有以跻乎不泯者焉。
  重修龙虎观上清宫记
  (明)施凤来
  信州龙虎山为汉天师修炼之所,至今嗣法,于今五十一代矣。历世崇奉,观宇整饬,飞甍丽栋,映掩山水;崇台邃阁,缭绕烟林,所以昭神明而柘灵贶者,非是惧勿称焉。阅岁既远,倾圮频仍。葺故鼎新,必烦诏旨。万历己酉(1609)大浸稽天,龙虎观上清宫相继颓废。于时嗣教者为五十代孙张国祥,请于神宗,爰始经营。旋以征输不继,令其自行修理。国祥竭赀兴作,功已垂成,经费勤劳,溘焉长逝。嗣子显庸,负荷析薪,罔敢自逸,不逾再期,板筑告竣,天人景贶,咸妥而绥,厥劳既宣,厥功不细,宜有贞石以纪其庸。以余方佐秩宗典,三礼桎祀之纪,亦有专司,乃令记之,俾后之人,鉴于前劳,无或怠慢不虔,以坠乃世职。
  余不获辞,乃言曰:窃惟往古所称,《齐谐》所志,曾城元圃之邱,蓬壶方瀛之壑,琼宫璇宇、玑壁珠楞,皆仙圣所往来,百神所栖止。其述瑰玮巨丽,近于渺漭荒唐,儒者略而弗道。然而轩帝稽首于崆峒,姬穆息焉于昆邱,汉文受教于河上,宣圣问礼于犹龙。事匪妄传,文能征信,道之设教,斯亦远矣。往代弗具论,高皇帝神武定天下,德威四达,声教旁迄,嘉休洽至,和气逢涌。上帝歆之,百神飨之。名山大川,各有宁宇。疵疠夭札,物不能干。燕昭汉武之迹、碧鸡金马之事,曾莫骋其奇而售其诡。然而于张氏宠以真人之号,隆以三接之殷、丹雘之工、刻镂之饰,视异代有加,岂亦如《易》之观所云“大观在上,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乎?
  古昔圣皇道贯幽明,通三极而役万灵,乐六变则致天神,八变则致地祗。南正司天,北正司地。截地通天,以别人神。记有之曰: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焉。夫曰受职,则能为民捍灾御难。若有司百官,各守其业以承王事,而后爵禄及之;旷而负者黜罚逮焉,斯固圣世抚驭之大者。崇奉居歆,又其馀耳。不然,又何私于张氏,何重于龙虎山,而累世尊重之不置也。且古之祀典、山川岳渎之神,能兴云泽雨以育群萌者,始令守土者封而社之。而张氏自汉以来,世以符箓为民禁妖除孽,其有功于世也甚大。龙虎山乃其发祥之区。上清正一宫,天帝太乙之灵,实式临之,正百神受职之所,安可不极瑰丽以栖止之乎?虽丹楹朱户,绣甩雕甍,非奢非溢、非泰非侈也。假令嗣服者视其颓落而秦越之,慢神隳职,不已甚乎?
  神祖既以神明无据,勤修理之思,而前真人能承圣意以宏杰构,可谓曰忠。鸠葺垂成,年弗及待,今真人能继先志以就厥绪,可谓曰孝。夫净明忠孝之旨,固道家所宗也。张氏父子其于宗风玄诣,殆不负焉。不然,彼清静宁一之教,亦山栖谷处而足矣,又何事涂金斫采之绚烂炫耀为哉?余恐世不达张氏父子殚心竭力,以襄底绩之意,而且有执虚无幻冥之说,以议其后者,故探本而为之记。
  施凤来:明朝平湖人,万历进士,由翰林荐擢为礼部尚书。
  徐霞客游记明崇祯九年(1636)农历十月
  (明)徐霞客
  二十三日 晨起,渡大溪之北,复西向行八里,将至贵溪城,忽见溪南一桥门架空,以为城门与卷梁皆无此高跨之理。执途人而问之,知为仙人桥,乃石架两山间,非砖砌所成也;大异之,即欲渡无梁。亟趋二里,人贵溪东关。二里,至玉井头。觅静闻于逆旅,犹未晨餐也。亟索饭,同出西南门,渡溪而南,即建昌道矣。为定车一辆,期明晨早发,即东向欲赴仙桥。逆旅主人舒龙山曰:“此中南山之胜非一:由正南门而过中坊渡一里,即为象山,又名挂榜山,乃陆象山之遗迹也,仰止亭在焉;其西南二里为五面峰,上有佛宇峰,下有一线天,亦此中之最胜也;其南一里为西华山,则环亘而上,俱仙庐之所托矣;其北二里为小隐岩,即旧名打虎岩者也;出小隐二里为仙桥,乃悬空架壑而成者。此溪南诸胜之概也。然五面峰之西,即有溪自南而北人大溪,此中无渡舟,必仍北渡,而再渡中坊。”予时已勃勃,兴不可转,遂令龙山归而问道于路隅,于是南经张真人墓,碑乃元时敕赵松雪撰而书者。刳山为壁,环碑于中。又一里,越一小桥,由旁岐东向溪,溪流直逼五面峰下。盖此溪发源于江湖山,白花桥而下,即通舟楫;六十里,西北至罗塘,又二十里,至此人溪,为通闽间道。其所北转,皆纸炭之类也。适有两舟舣溪畔,而无舟人,旋有一人至。呼之渡,辄为刺舟。过溪而东一里,由峰西北人其隘中,始知其山皆石崖盘峙,中剖而开,并夹而起,远近不一,离立同形。随路抵穹岩之下,拾级而上,得一台,缀两崖如掌。其南下之级,直垂涧底;其西之上级,直绕山巅。余意南下者为一线天,西上者为五面峰也。先跻峰攀蹬里许,而至绝顶,则南瞰西华,东瞰夹壁,西瞰南溪,北瞰城邑,皆在指顾。然山雨忽来,僧人留点,踉跄下山。复从前蹬南下一线天,则两崖并夹而上,直南即从峰顶下剖者,是为直峡。路至夹中,忽转而东,穿坠石之隙,复得横峡,俱上下壁立,曲直线分。抵东而复出一坞,若非复人世矣。由坞而南,望两崖穹岩盘窦,往往而是。最南抵西华,以已从五面峰瞰视,遂不复登。仍转出一线天,北逾一岭,二里,转而东,人小隐岩,岩亦一山,东西环转,南连北豁,皆上穹下逊,裂成平窍,(可庐而憩)。岩后有宋人洪驹父书云:“宣和某年由徐岩而上,二里,复得射虎岩。”余忆徐岩之名,前由弋阳舟中,已知其为余家物。而至此忽忘不及觉,壁间书若为提撕者。亟出岩询之,无一能知其处。已而再闻有称峨嵋在小隐东南三里者,余意其为徐岩之更名也。亟从之,遂由罗塘之大道过一岭,始北转入山,竹树深蓓,岩石高穹,但为释人架屋叠墙,无复本来面目,且知其非徐岩也。甫欲下,雨复大至,时已过午,遂饭岩中。既饭雨止,问仙桥之道,适有一知者曰:“此有间道,循山而东,穿坞北去,四里可至。”从之,路甚荒僻,或隐或现,或岐而东西无定,几成迷津。久之,逾一山,忽见岩然高驾者甚近也。及下谷而趋,复茫不可得。盖望之虽近,而隔崖分坞,转盼易向,猝不易遇矣。既而直抵其下,盖一石高跨峰凹,上环如卷,中辟成门,两端石盘下柱梁面,平整如台,正如砌造而成。梁之东,可循崖而登其上;梁之西,有一石相去三丈余,轰踞其旁,若人之坐守者。然余先至桥下仰视,其顶高穹圆整,不啻数十丈。及登步其上,修广平直,驾虹役鹊之巧,恐不迨此也。从其西二里,将抵象山,问所云徐岩,终不可得。后遇一老翁曰:“余舍后南人即是。旧名徐岩,今为朝真宫,乃鬼谷修道处,今荒没矣,非明晨不可觅。今已暮,姑过而问象山可也。”余以明晨将发,遂强静闻南望一山峡而人,始犹有路,渐人渐灭,两崖甚深,不顾莽刺,直穷其底,则石夹尽处,隘不容足。时渐昏黑,踯躅荆刺中。出谷,已不辨路矣。盖此乃象山东之第三坞也。望其西又有一坞,人之不得路。时闻人声,高呼既久,知路在西,乃得人。则谷左高崖盘亘,一人即有深岩,外垂飞瀑。二僧俱新至托宿,问之,亦不知其为徐岩与否,当即所称朝真宫矣。此乃象山东之第二层也。从暗中出,复西而南,寻象山。其地虽暗,而路可循,两崖前突,中坞不深而峻,当其中有坊峙焉。其内有堂两重,祠位在前而室圯,后则未圮而中空。穿而人,闻崖间人语声,亟蹑级寻之,有户依岩窦间,一人持火出,乃守祠杨姓者,引予从崖右登仰止亭。亭高悬崖际,嵌空环映,仰高峰而俯幽壑,令人徙倚忘返。杨姓者以昏黑既久,街鼓已动,恐舟渡无人,暗中扶余二里送至中坊渡头,为余言:其父年已八十有八,尚健瞰而善饭,盖孝而有礼者云。呼隔溪渡舟,渡人南关。里余,抵舒肆而宿。
  是游也,从壁间而得徐岩之名;从昏黑而遍三谷之迹。溪南诸胜,一览无余。而仙桥、一线二奇,又可以冠生平者,不独为此中之最也。
  二十四日 晨餐后,仍渡西南门大溪。候车夫久之,发已上午矣。南十里,新田铺。其处山势渐开,正在西华山之南。回望诸岩,突兀俱并成一山,只有高下,无复剖裂之痕矣。又十里,饭于桂联铺。又二十里过马鞍山,为横石铺,于是复人山谷。又四里,逾一岭,下宿于申命地。其地南对应天山,为张真人上清宫人山始境,其曰“申命”者,正对“应天”而言也。是夜,逆旅主人乌姓为余言:“此南去上清二十五里,而西去仙岩只二十里,若既至上清而去仙岩,亦二十里,不若即由此向仙岩而后上清也。¨余善之。遂定计明日分静闻同车一辆待我于上清,余以轻囊同顾仆西从间道向仙岩。主人复言:“仙岩之西十五里,有马祖岩(在安仁界),其岩甚胜。但先趋仙岩亦复少迂,不若竟赴马祖,转而东由仙岩、龙虎以尽上清为最便。”余益善之。
  二十五日 平明饭而发,雨丝丝下,不为止。遂别静闻,彼驱而南,余趋而西。四里,至章源。四里,过一小岭,至桃源。又过一小岭,二里,至石底。过水二重,俱有桥。三里,至连塘,过一小岭。二里,过一桥,又二里,铁炉坂。又三里,过香炉峰。其峰回亘三叠,南面直剖而下,中有一凹,结佛庐于上。时雨大作,竟不及登。香炉峰西即为安仁东界,于是又涉饶州境矣。三里,简堂源。过一里,雨狂甚,衣内外淋漓。三里,过新岩脚而不知岩之在上也。从其东峡穿而北人,见其西崖下俱有横亘之岩,飞瀑交洒于上。心知已误,因避雨岩间,剖橘柚为午餐。已而令顾仆先探其北,不见影响;复还探其南,见南崖有户掩竹间,以为是无误矣。亟出而趋其上。岩虽高敞,盘亘山半,然石粗窍直,无宛转玲珑之致。时已知其为新岩,非旧岩也。且岩僧虽具餐,观其意,惟恐客不去。余遂亟出,趋下山,又踯躅雨中。西一里,转而北人山峡。峡口巨石磊落,高下盘峙,深树古藤,笼罩其上,甚有雅致。由峡而人其崖,东西并峙,北连南豁,豁处即峡口,而连处其底也。马祖岩在左崖之半(即新岩背)。其横裂一窍,亦大约如新岩。而僧分两房,其狗窦猪栏,牛宫马栈,填塞更满。余由峡底登岩南上,时雨未已。由岩下行,玉溜交舞于外,玉帘环映于前。仰视重岩叠窦之上,栏栅连空,以为妙极。及登之,则秽臭不可筒迩,皆其畜埘之所。而容身之地,面墙环堵,黑暗如狱矣。时余衣甚湿,日且就昏,其南房方聚众作法,拒客不纳,北房亦尤而效之,求一卧不可得。彷徨既久,寒冽殊甚,强索卧石龛之间。令僮以所赍米具就炊,始辞无薪,既以细米易而成粥,竟不见粒米也。
  二十六日 平明起,再以米炊,彼仍以细米易,姑餐而即行。仍从北连处下,令顾仆先出峡门之口,余独转上西崖。其岩亦横裂如马祖,而无其深,然亦无其填塞诸秽趣也。从岩畔直趋而南,路断处辄为开凿,既竭岩端(岩壁峻立,不可下瞰),忽有洞透峡而出。既越洞西,遂分两道:一道循崖而北,一道循崖而南,两崖并夹,遂成一线。线中东崖之下,复裂为岩,亦横如马祖,而清静幽渺,忽有霄壤之异。岩外之崖与对崖,俱下坠百仞,上插千尺,俱不合如咫,而中亦横裂,邃若重楼;惟极北则豁然,以为可通外境。而豁处天光既辟,地险弥悬,削崖穹壁,莫可下上。洵自然之幽阻,非所称别有天地者耶?复还至洞门分道处仰其上层,飞石平出,可以上登,而又高无可攀。从其南道转峰侧而上,则飞阁高悬,莫可攀跻,另辟一境矣。时顾仆候余峡下已久,乃穿透腹之洞,仍东出崖端,欲觅道下峡口不可得,循旧沿崖抵北连处下,则顾仆见余久不出,复疾呼而至矣。遂与同出峡口。东南四里,过南吉岭,遥望东面乱山横翠:骈耸其北者,为排衙石,最高;欹突其南者,为仙岩,最秀;而近瞰岭下,一石尖插平畴,四面削起者为碣石,最峭。下岭,即见大溪自东而来,直逼岭脚(其溪发源泸溪,由上清而下)。乃从溪北溯溪东南四里,至碣石下,则其石仰望穹然,虽渐展而阔,然削立愈甚,有孤柱撑天之状。其下有碣石村,是为安仁东南界。渡溪,南为沥水,山溪上居民数十家,于是复属贵溪矣。又东五里,直抵排衙石之西,是为鱼塘。鱼塘居民,以造粗纸为业。其地东临大溪,循溪西南行一里,为蔡坊渡,遂止宿焉。
  二十七日 蔡坊渡溪,东一里,龙虎观。观后一里,水帘洞。南出山五里,兰车渡。三里,南镇宫。北行东转一里,渡溪,即上清街。其街甚长。东一里,真人府。南渡溪,五里,越一岭,曰胡墅。西南七里,曰石岗山,金溪县东界也,是人抚州境。又三里,曰淳塘。又五里,曰孔坊,俱江姓,宿。
  游仙岩记
  (明)徐晕谟
  出贵溪龙虎山一里,南迫大溪。溪水淙淙自东来,砩涌而西走,深仅没股,其澄莹可鉴毛发。余既宿上清之明日,始访仙岩。
  渔者先刺小艇从溪边候,沿流进艇迅于激矢。稍折而西南行。溪傍万山,稠护林立,草木翳如。穷目之所止不知底极,中无栖庐,四顾阒然,非复入境。又南行二十里,溪渐缩,水益驶,崖石陡绝,上嵌空碧。日光闪之,颇骇瞩不可辨识。而东崖尤胜。渔者曰:此仙岩之始也。
  岩凡二十有四,总之名仙岩云。其初一岩若三人颀然立水侧,拱余而前者,曰三教岩。其一人俯而瞰溪者,曰观水岩。岩之凹置廒具数处,扃木横列,差若贝齿,或启或闭,或整或坠,数以时变,农家指以验岁者,曰:仙仓岩。自仙仓岩而下为酒瓮岩,有陶罂欹贮岩中。岩头若古冢囊一棺而暴其半者为仙棺岩,棺白色,材如今人所用。他岩棺尤垒垒,有规形而锐首者稍异。其次日药罗岩,有石磨一,旁施药罗,即今医肆中所陈。其次日丹灶岩,岩之故灶仿佛颓废,惟败堑壅之,尚有水淋火炼之色。其次为木屐岩,以石形类屐故名。其次日杼机岩,若转空轴而待织者;曰马厩岩,两柱间悬一枥,若将负刍而秣者;曰鹰架岩,一木衡之,鹰已飞去,而溲滓常积;又其次日染具、杵臼二岩,其架轴舂碓之器宛然森列。已刺舟迩仙乐岩,志云其中常出丝竹声,舣而听之不可得。回睇其上,忽大风吸动,若有物伏岩中,跳梁惊跃,恍忽介予之侧者,类狮、类犬、类羊,近觑之皆石也,是为狮子、仙犬、仙羊离列之为三岩。由三岩而下为辘轳岩,世传其岩尝突出木阁,岩外悬汲器,以绠敛纵之,后狎于武人,绠木遂没,而仅露其半,今并其半而不可睹,而辘轳之名不废。有土炉一具,旁罗诸铁器者,曰铁炉岩。杂委诸工料狼籍不除,似将营室者曰泥料岩。又有壑而舟横者,窦而床列者,虽去人远甚,俨有形似,其名曰仙船岩、曰仙床岩。栖真岩最高,无他奇,以其岿壮玮怪有重楼复阁之势故名;其末岩为奕棋岩。志云:岩中有石棋枰,若有两人对奕者,以非足迹所至不可考验。盖至是径十里而二十四岩之胜始尽。渔者为余历历指点如此。其末岩之蜗为慈悲大士院,坎山而屋之者,悬崖百仞上有缀厦,羽人栖之二十年矣。弟子从其下日垣应器以传食。
  余疑神仙之说久矣;以为必有,则尧、舜、周、孔生而神灵,即有仙者疑莫过之,而享世之数顾下于彭聃;谓其必无,则今诸岩所示幻迹,皆生人养生送死必需之具。彼其巉崖肺覆,下临不测,若起若崩,即猱猿不可攀附,岂人力能致之?即人力可致,而其具皆金、石、土、木、陶、瓦为之,历风、日、霜、露、雷、霆、雨、雹、冰、雪之所剥蚀,必有澌尽之会。而自有岩以来,不知几千万岁,其金、石、土、木、陶、瓦之具至今与岩而俱存,岂真有呵护之者耶?庄生云:“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议”,此类是已。余目之所及见者,故书之,以俟好事者共览焉。
  救灾记
  (清)朱云骏
  乾隆十四年己巳夏四月,贵溪西南境水溢,自昌平至上清镇,漫衍及安仁界,周环百余里,溺死男女若干口,漂坏田庐器物无算。
  深山巨林,蛟螭蟠郁,雨积泉涌,奔逸四出。蓄之也厚,则其发之也决;束之也竣,则其人平地也,溃不可止。加之溪流迅驶,顷刻远逝。有溺者,辄十不得活一二。四境汹惧。
  时邑令华公适在会城,报至,具白各宪状,星夜达邑境,出舍上清。发币经划,亲唁被灾者,核实即发赈不少稽;死者,佐其殓费,区别长幼。所坏田,视沙石崩击害禾稼多寡;其尚可耕植者给以资;沦于渊者注籍,请蠲租赋。屋庐漂没者有给。公于时焦心劳思,日夜不遑宁止,家至户给,民免匍匐奔告,吏绝中饱。闾井相与救敝扶伤,感激慕义,公作于上,风动于下。穷黎有所依归,得免于死,其不幸灾甚,死者掩埋有费,不至暴露。公之德为莫大。
  夫灾诊流行,固所时有。况奥区泽国,其发无时,仰救为最急。倘不及躬亲纤悉,坏烂之余生,势不能至讼庭。即于附近设所受给,强弱男女杂然前陈,急遽失序而泽无所措,势必旁假。旁假者不肖,则在上有发帑之名,在下无受赐之实。民不幸死于灾,复不幸死于吏者,比比也。
  公形瘁而神逸,事迫而虑远,所设施在一乡,而良法美意足为时则效,以共措民于衽席。其所由系邑人之感慕,欲乞纂述者识其详,图不朽我公有以也。庚午春日,余赴贵溪诸士夫之招,强以纂述公绩请。余何能言,言何足重公。邑士夫请不已,乃次颠末以慰其志。俾凡长民者脱不幸遇灾诊得推行焉。而公亦得时时警惧往迹,痛定思痛,轸恤于平时,备预于未事,则余言诚有不能容已者。若公之行谊学业,此不具著云。
  重修上清宫碑记
  (清)汪正修等
  未有佛,先有道,柱下五千言,实与口经之义相为发明。古圣王立极出治,以儒□□□□协赞,道本同原,晓人以救所当为口,惮人以所不救为,皆为世位药之良法。龙虎□□会昌中为真仙观,祥符中为上清观,政和二年为上清正乙宫。自元及明代有口口口口朝。一修于康熙二十六年,再修于雍正九年,先后共发帑金十余万两。上清宫乃口口皇上御极。三十四年春,真人五十九代袭封真人钰朝京师,陈请加修,奉旨报“可”。诏江西巡抚臣先勘估,兴修以万金为率,委会同郡守勘估工料,计费白金七千七□□□。八阅月而工竣,殿口殿庭所以妥神灵者,藻饰有加,其他为著、为陈、为庖、为滔、为□□□匽潴,为溜檩、口宫丽谯之所,靡不胪分殊事,以整以洁。落成后,增荣美观,四方之□□□之降临,鉴观之有赫也。昔班固有言:“道家者流,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夫使但□□□教可以役使鬼神,可以祈祷风雨,可以驱逐邪魅,禳除不祥,其有功世道,人心不□□□击为能漫无挟持。徒以簧教斯世者,此也。易曰:“知鬼神之情状,礼曰:合鬼与神教□□□所楼符录之所藏守,其可以葆真、还元。出其术,可以御灾捍患,于以保我国家,康我士女,所称民无夭札,物无疵疠者欤!宜乎自汉迄今,垂数千年,庙貌常新。□□□役也,董其事者,广信府通判汪正修;贵溪县知县段克莹,襄其事者,则为上清司□□□周元定。例得备书,是为记。
  大清嘉庆十五年岁次庚午季秋月中游。
  广信府通判桐城汪
  贵溪县知县鹤庆段
  弋阳县知县兴口口
  (按:此碑收藏于嗣汉天师府)

知识出处

龙虎山志

《龙虎山志》

出版者: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本书介绍龙虎山的旅游和文化资源。内容涵盖了地理、天师道、文化、居民和经济等方面,详细介绍了龙虎山的地理位置、自然环境、景区景点、天师道文化、文化与文物、民情风俗、经济活动和人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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