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兵戎征伐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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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青铜王国》 图书
唯一号: 140320020230000441
颗粒名称: 伍 兵戎征伐
分类号: K876.41
页数: 10
页码: 032-041
摘要: 有人类就有战争。人类的历史总是与战争如影随形。实际上早在旧石器时代甚至在更早的族群之间,在部落之间早已进行着不同规模的战争。商周时代“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春秋▪左传》成公十三年),意思是说国家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祭祀和战争,足见战争在古代国家生活中的显赫地位。而战争的胜负很大一部分取决于使用兵器是否先进,因此,兵器的先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
关键词: 古代兵器 青铜兵器

内容

有人类就有战争。人类的历史总是与战争如影随形。实际上早在旧石器时代甚至在更早的族群之间,在部落之间早已进行着不同规模的战争。商周时代“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春秋▪左传》成公十三年),意思是说国家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祭祀和战争,足见战争在古代国家生活中的显赫地位。而战争的胜负很大一部分取决于使用兵器是否先进,因此,兵器的先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
  中国古代兵器在祖国悠久的历史长河中,积累下一部璀璨耀目的史册。那一页页凝聚着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勤劳、勇敢、智慧的结晶,一篇篇叙说着石斧铜戟、金戈铁马的赫赫战绩。当你置身其中便会耳边犹闻“万鼓雷般地,千旗人生风”;眼前犹现“万箭千刀一夜杀,平明流血浸空城”的情景。中国古代将士为国征战、为民捐躯的英勇壮举,被后人世代传颂。无论是史书典籍、白话小说,还是诗歌词赋、戏剧曲艺,俯拾即是。可谓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而将士们使用的各类兵器却伴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销熔、埋没、失传,有幸留传下来的也被作为文物陈列在博物馆内,向人们讲述战场的故事。
  中国古代兵器跨越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绵延数十万年。我国古代兵器的发展可分为石兵器、青铜兵器、铁兵器及古代火器四个历史阶段。从大范围划分,前三个阶段归于冷兵器阶段,此后进入冷兵器与火器并用阶段。直到鸦片战争以后,西方近代火器传入我国,才逐渐结束了使用冷兵器的历史。
  青铜兵器是从狩猎工具发展而来,汉代的典籍中有所谓“五兵”,指的是矛、弩、剑、戈、锻(见郑玄注《周礼》)。但《吕览》中说五兵是指矛、戟、钺、楯、矤,说法不一。现存的青铜兵器大体有戈、戟、矛、钺、剑、刀、鏃、弩等八类。
  青铜兵器时期从夏朝算起一直延续到春秋战国,它伴随我国的奴隶制社会,从兴盛走向没落。在商朝青铜文化日益繁荣的盛况下,青铜兵器迅速崛起,很快成为奴隶主贵族士大夫阶层掌握的工具,并彻底取代了古老的石兵器,成为车战时代军队中装备的主要兵器。
  各统治阶级无不以其军事势力为支柱,强化其专制地位,征服广大平民百姓。于是他们建立起作坊,监督百姓们铸造大量青铜兵器用来装备军队。那时军队作战,等级十分严明。由贵族士大夫阶层的子弟为将领或甲士,乘兵车,着皮甲,持铜制的戈矛驰骋战场。而平民们只能充当徒兵,手持什杖等简单兵器,跟随兵车左右,步行冲杀。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兵器制造业日趋发达。各类青铜兵器如戈、戟、刀、矛、弓箭,都得到进一步改制和发展。特别是春秋战国时期,在广袤的平原地区,连年征战,车战规模越来越大。各诸侯为了扩大自己的管辖范围,进而登上霸主宝座,不惜重金,花费人力、物力、财力来铸造先进的兵器。
  先秦时期,战争多发生在大的诸侯国或部落之间,因此当时的青铜器,占首位的便是各类兵器和防护器具。例如河南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的青铜器中,殉葬的兵器就占总数的30%左右,比例仅次于礼器。一般的商周墓葬群中,兵器出土的数量和比例更大,新干商墓也不例外。
  1989年新干大墓出土青铜兵器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品种繁多、器类基本齐全。232件器物,可分成8类、26种、39式,占此批青铜器数量近一半,既有长杆格斗兵器戈、矛、长条带穿刀、钺以及把手、镈等配件,又有短柄卫体兵器刀、剑和匕首,还有射远兵器鏃,以及防护装备胄,几乎包括了中国早期冷兵器的全部类型。而且,各类兵器大都有数种不同的形制,尤以戈、矛、刀、鏃为甚,其造型和纹样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成为新干出土文物中最耐人寻味的现象。这些锐利、奇形的青铜兵器,仿佛一支气宇昂扬、雄壮英武的军队就浮现在我们的面前,也给我们勾勒出一幅气势恢弘的商代战争场景。
  当新干商墓的青铜兵器再见天日时,斑驳的锈迹同样掩盖不了昔日风靡天下的威武。新干大洋洲商代大墓的青铜兵器堪称先秦时代主流冷兵器的缩影,打开了它如同打开一本兵器谱。
  戈是从收割作物用的刀发展而来的,是商周时期兵器中最常见的一种,也最具特色。实际上,横刃长柄的青铜戈最早见于二里头文化时期,一直沿用到战国、先秦时期。戈因横刃有锋,垂直装柄,故其可用内刃钩割,外刃推杵,前锋啄击,有较强的搏杀效果。青铜戈依其安柄的形式,可分为直内戈、曲内戈和銎内戈。大洋洲出土青铜戈28件,分为直内戈和曲内戈。双人首纹直内青铜戈,通长26.1厘米,近三角形直援,隆起成脊,后端渐阔,下援曲出,微成弧;上阑存,下阑残;内窄于援,有一圆穿;末端两面均饰阴刻的双人首纹,除鼻梁省去外,其余四官俱全,头竖四根羽毛状装饰。双人首纹具有明显的地方特色。
  大洋洲青铜矛(矛头)样式多变,极具个性,其形制更是多样,既有常规的短骹矛、长骹矛、带系矛,又有不常见的长叶矛、弯叶矛,还有罕见的圆锥状、四棱锥状的异形矛。常规矛数量最多,达20件。尽管商代南北方都将矛用作主要兵器,且与戈配合使用,但矛在南方更为重要。新干大洋洲青铜矛通过尺寸长短的不等,叶体形状的不同,血槽形式的变化,双系位置的安排,装饰风格的差异,骹銎截面的多样,构成了大洋洲青铜矛丰富的样式,有的符合实战的需要,有的满足仪仗的形式。那种扁菱形状骹部、叶作柳叶形的短骹矛,还有那种半环形双系的特短骹矛均不见于北方地区,其上嵌绿松石的几何鱼纹更突显出其独特的地方色彩;那种异形的棱锥体的矛,更是大洋洲所独有,因为此型青铜矛在北方地区要晚到春秋战国时期才开始流行。尽管大洋洲部分青铜矛与北方地区相同,但大多数具有自己的特点。这既是继承了本地区传统兵器的形制,又为了适合南方地区山岭连绵、江河密布的特殊地理条件,创造出这种新式的青铜矛,它出收自如,可以充分发挥刺杀的威力。
  矛是用于冲刺的兵器,在戈的顶端装上矛,既可击杀,又可冲刺,这就形成了戟。戟上似矛的部分被称为刺。刺和戈有分铸的,也有合铸的。西周时代,出现了矛戈混铸成一体的十字形戟,战国流行卜字形戟;到了秦汉,戟变成了“片”字型,如三国时吕布“辕门射戟”的戟,在中国是家喻户晓的武器。
  新干商墓出土的青铜勾戟,为刀戈浑铸式,通长27.4厘米,内长6.6厘米,援宽7厘米,重630克。近“十”字形扁平体,援下勾,体后宽,前收窄,三角锋,两面援中有鱼形几何纹的浅平凹槽。本处向上伸出,顶端朝后卷曲如钩状的锐薄弯刀,下延的胡直长窄。刀背、援本和胡后有减薄的窄边,其上两长方穿孔,方便固其于秘。这种形状的勾戟是一种直内戈和长条带穿刀合体的兵器,兼具两种兵器的功能。它与多穿长胡戈、带穿长条刀一样不见于中原地区,而偶见于商之周边的先周文化地区。这些兵器,为研究商代赣地吴城文化与先周文化之间的交流提供了材料。专家进一步研究发现,早在商代,江西地区就通过长江和汉水可到达陕西南部的汉中地区,与陕西先周地区有通畅的交流渠道。
  中国青铜剑制作,其时代可上溯到商。古代贵族和战士常常随身佩带,用以自卫防身或进行格斗。商代晚期到西周时代的青铜剑是短剑,它是一片上部较狭、下部略宽的长条形锋刃器。剑的锋刃称为“锷”。中脊稍厚,末端可装把手,叫做剑茎。西周早期出现柳叶形的剑。春秋战国时期,战争频繁,剑得到充分发展。这一时期出现了不少稀世珍宝,许多名剑和制剑名师的名字也从此流传百世,如1965年在湖北荆州出土的“越王勾践剑”。
  新干大洋洲的宽刃青铜剑,通长35.7厘米,体宽8.4厘米,重490克。扁平长体,体扁阔,前宽后收,两刃平直,前端弧刃相接成锋。剑体一面中线凸起成脊,另一面平,前中部浅平槽,如一条束颈的尖尾鱼状。其宽体单面刃,无格无首,扁茎可安装木柄。南方地区多山近水,步兵交战为主,近战需要轻巧短小的兵器。此剑有双刃,为砍杀兵器,应属剑类,不见于其他地区,这说明南方地区扁茎剑出现早于中原地区。
  匕首是一种以刺为主的短兵器,适用于近战防身,形制基本与剑一样,只是比剑短小。大洋洲的卷云纹青铜匕首,通长19.5厘米,宽1.2厘米,厚0.15厘米,重45克。扁薄长条,一面平,一面微弧出,两侧刃平行,三角形锋尖锐。两面体后饰三角形的阳线卷云纹。商代其他地区出土的匕首各有特点,晋陕交界处的多呈脊柱状,成都地区的为柳叶形,大洋洲的匕首形状与它们有很大不同。
  钺最初起源于新石器时代早中期的石斧,晚期演变为石钺、玉钺,商周有了青铜钺。商代流行的大型方内青铜钺,已不适用实战,主要作为仪仗之器,为军事统帅的象征物,带有王权意义,主要用于征伐和刑斩。历史记载武王伐商,战于牧野,商纣王兵败自焚以后,周武王还要用钺把已经死亡的纣王的头砍下来。这说明钺非一般的刑具,而是具有很高的权威性。故依所刑对象的不同有用黄、用玄之别,依所执者身份不同有大钺、小钺之分。商代大型青铜钺通长约在30厘米以上,现存者屈指可数。新干大洋洲共出土铜钺6件,包括5件方内钺和1件带銎钺,是目前所见商代遗存出土青铜钺数量、种类最多的一处。方内钺中有大型钺2件,均为长、宽近40厘米,重达数公斤的巨制。有学者据此推断,新干大洋洲器物群的所有者应是赣鄱地区某一代方国的首领。
  目雷纹大钺,扁体近长方,通高35.2厘米,肩宽26.1厘米,刃宽34.8厘米。钺体中部镂出大口,上下布满利齿,口围环饰一周燕尾纹;肩下及周边均饰目雷纹带,纹中宽凹线中有嵌饰红铜的痕迹。这是中国现存最早采用错金工艺的商代器物之一。目雷纹大钺出土时,器表有明显的织物包裹痕迹。
  另一件嵌红铜云纹青铜钺,通高36.5厘米,刃宽36.3厘米,肩厚1厘米,重11.4千克,是目前所见最重的青铜钺。形体与目雷纹青铜钺基本相同,但身厚体重。镂出的大口上下各排列双行利齿,口周一圈鱼形几何纹。上边和两侧饰云纹,纹饰宽凹线中嵌满红铜(现大部腐蚀丧失)。在红铜衬托之下,白亮的青铜纹饰十分漂亮、耀眼,增添了华美和贵重之感,营造出庄严、肃穆的仪仗氛围。它是我国现存最早采用错金工艺的商代器物之一。
  双系带銎青铜钺,通长14.2厘米,刃宽8.7厘米,肩厚0.5厘米,重205克。其上为扁圆管状銎,延至体上部,口周沿加厚。体扁近长方,两侧渐外张,下弧刃最宽,若折肩小铲。侧上左右各突出一耳,耳中镂空作系。体大部装饰云纹图案,下方省体兽面,有目、鼻和角,上方兽面简略,目可辨,以銎代鼻。銎管两面饰蕉叶形纹,内有卷云纹,中轴为鱼形几何纹。器表乌黑光亮,刃锐如故。这种直銎钺极为少见,形体很小,纹饰精美,用作礼器。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一一唐代著名诗人李贺的名句,使得先秦青铜兵器“吴钩”的美名传诵千古、家喻户晓。这里的“吴钩”指的就是刀刃为曲线形的吴国刀。
  刀,是我国古代一种砍杀兵器。在原始社会,各种材料制成的刀既是劳动的工具,也是自卫的武器。商代青铜刀形体大小相差很大,大约30厘米以上者作为兵器,适用于近战的砍杀,小型者则为工具。刀的形式主要根据脊的曲直可分为:直脊、曲脊和直脊翘首三种。新干大洋洲出土的作为兵器用的大刀有13把,均为短柄翘首形,脊上或饰有锯齿,或饰浮凸的鱼形几何纹,刀刃近直,与北方中原殷墟刀脊上多镂空成片状的扉棱不同。大洋洲有4把刀柄仍带有环,可见当年是用茎包木把,外套青铜环箍。商代各地出土的青铜刀中,新干大洋洲的数量最多,形体最大,铸制最精,保存最好。蝉纹直脊翘首青铜刀,通长67.9厘米,本宽9厘米,重1670克。扁平体,特阔长;体脊近直,加厚起棱;尖首翘起,饰锯齿纹;口刃锐薄,后直前弧;茎短窄,微下折。脊下体两面纹饰带中有11只精美的蝉纹,头大,目圆,尾尖,空隙处填以细线卷云纹。蝉能褪茧变蛾,飞升远去,古人将其视为神物。蝉纹大刀形体巨大,历经三千余年,绿锈未起,青铜本色,光泽四射,锋锐依旧,可谓“商代第一刀”。此刀是大洋洲出土兵器中形制最大的一件,为对开范一次成型。据现有考古材料来看,商代的大刀仅出土于大、中型贵族墓中,不见于遗址和小型墓。如此大型青铜刀的物主人绝不会是一般的贵族,必是最高级贵族或国君,所以它不是单纯的兵器,而主要是被作为礼仪之器,标志器主人的社会等级和权威。
  曲脊翘首青铜刀,通长43.4厘米,本宽7厘米,重460克。刀体后宽前窄,背厚曲,刃薄直;首翘锋尖,体凹深长,如新月状。本脊稍隆,与柄顺直;脊饰锯齿纹,两侧素面。
  胄是在作战时防护头颈部的帽子,战国以后称兜鍪,宋代名头鍪,宋以后则称盔。最原始的胄是用藤和皮制成的,商代才开始有了青铜胄,其圆顶,深腔,两侧可下遮及耳和颈上部,可以有效地保护头颈。商代青铜胄主要集中出土于商朝的都城殷墟(今河南安阳),1935年河南安阳侯家庄1004号大墓一次出土140多顶青铜胄,其他地方较少发现。这些商代的青铜胄大都锈蚀严重,不甚完整。大洋洲出土者则表面光滑,完整如新。
  出土铜鏃更是形制多样,共123件。除常规的长脊短翼鏃外,还有短脊弧刃宽翼鏃、短脊镂孔宽翼鏃、短脊直刃窄翼鏃、短脊镂孔窄翼鏃、圆锋鏃、扁菱锋鏃、方锋鏃,达8种之多。这在全国商、周时期墓葬中,也是罕见的。鏃,即古代弓箭手用的箭头,是安装在箭杆前端的锋刃部分,形体由一尖锐的锋、张开的两翼、脊和铤组成,用弓弦弹射。
  长脊宽翼青铜鏃,鏃锋角大、刃微弧,翼楼空;脊呈菱形,铤不超翼,翼角薄锐。这种式样的铜鏃非常少见,为新干大墓土著形器物。
  青铜兵器是新干大洋洲青铜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们种类繁多,铸制先进,精美实用,再现了商代江南一个方国强大国力,这也是青铜时代方国生存发展的坚实基础。

知识出处

青铜王国

《青铜王国》

出版者:江西教育出版社

青铜文明,又称青铜时代、青铜文化,在考古史上是以实用青铜器为标志的人类文化发展的一个历史阶段。青铜器是中国青铜文化的精华,自产生之初就被赋予了鲜明时代的特征。因此,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中国青铜器的发明都是一个划时代的创举。在我国青铜时代,青铜器的出现对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起到了至关重要、不可替代的作用。追根溯源,作为人类最早认识的金属器,青铜器出现有着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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