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临危不惧
1926年的夏季,江西形势更加险恶,国民革命力量和军阀反动势力即将较量。
邓如琢自移节省垣后,一方面整军经武,日不暇给;一方面苛税频仍,加紧搜刮。省财政厅长文群献策于邓氏,主张征收内地商捐,约每年剥削小民血膏可得大洋百万元。该项计划经所谓“江西财政整理委员会”审查通过,咨交财政厅执行,并定7月1日为开征之期。省垣商界闻此消息,莫不怨愤填胸,各业代表百余人集会抗议。
赵醒侬得此消息,与中共南昌地委商量后,除训令全体国民党员一致反对外,并以国民党江西省党部名义发表《告全省民众书》,宣言说:“本省党部上次为反对煤油抽税宣言,已将江西三千万人民痛苦的来源,详细说出来,并指示他们一条出路,是'打倒军阀及其走狗,实行国民革命'。”⑴
为了彻底推翻北洋军阀的反动统治,1926年7月1日,广东国民政府发出《北伐宣言》。9日,北伐战争在“打倒列强,除军阀”的口号声中正式开始。参加北伐战争的国民革命军共8个军,约10万人,蒋介石为总司令。在北伐军中,一大批共北伐军的兵车由江
西德安车站开赴前线产党员担任各级党代表或政治处长,或者担任基层指挥员、战斗员。12日,中共中央发表了第五次对于时局的主张,号召各阶级革命民众巩固革命的联合战线,推翻国内军阀与打倒帝国主义。
当时,江西属于直系军阀孙传芳的势力范围。孙传芳是北伐的主要对象之一他自称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总司令,有兵力20万,其中在江西境内的北洋驻军共3万,邓如琢任江西总司令兼中央第一师师长,领兵7000,驻南昌、九江。其余2万余兵力,分散在全省各地,但派系复杂,多为杂牌部队,战斗力不强。
北伐战争之初,北伐军对江西采取守势。孙传芳以“保境安民”为幌子,表面上对北伐军采取中立立场,实际上等着吴佩孚与北伐军两败俱伤,由他坐收渔翁之利。
7月12日,北伐军先头部队占领长沙,威慑江西。13日,南昌军警以调查户口为名,奉邓如琢令搜查国民党江西省党部,抄去各项重要文件,拘捕国民党办事员4人,并派军警在省党部日夜值守达半月之久。
邓如琢的倒行逆施引起广大人民群众强烈不满,“函电诘责,纷至沓来”。赵醒侬召集省党部执行委员和国民党左派人士开会,决定派出代表与邓如琢正式交涉,“邓氏受代表之义责,且环顾自身地位又在动摇之中,多树敌人,于已有所不利,遂指令警务处恢复该党部原状,并电复该党部允予启封及保释被捕代表”⑵。警厅得令后,将被捕职员悉数释放。30日,警察厅复将携去的文件及机关交还国民党省党部,以表示对国民党的好感。8月,炎热的江西夏季潜伏着险恶的变数和激烈的动荡。
邓如琢虽然启封了国民党江西省党部,释放了国民党被捕职员,但仍暗中监视国民党组织和革命人士的举动,侦探四出活动,邮电通信无不检查。
邓鹤鸣回忆:当获得情报有查究国民党组织和捕人消息时,醒侬仍镇静工作,邓鹤鸣和一些同志劝他戒备,暂时到九江躲避一下,他严词拒绝说:“我负有责任,不能隐避,准备牺牲。”他知道南昌工作的重要性,更了解此时南昌局势的险恶,他不能退缩,只能向前。醒侬利用国民党省党部启封的机会,加紧了联络工作,动员中共党员、共青团员和国民党左派同志,秘密发动群众作好迎接北伐军的准备。当时报纸说:“该党党员在南昌于是又得重整旗鼓,且由半公开而渐至公开之之势”⑶。
52坚贞不屈
8月初,赵醒侬再次来到扬子洲工作,他身体还未痊愈,又染上痢疾。熊德福记得:阴历七月初一那天(8月8日),醒侬对他老兄说:“德保,我明天有事要去南昌,家里(机关里)的文件都搞乱了。”德保说:“有事你就去,这里的事我会办好,你不要牵挂。”次日,吃过早饭,醒侬进了城。谁知这竟是他们的永诀。
8月10日下午,赵醒侬前往明星书店处理工作,行至百花洲时,被几个彪形大汉拦住,不由分说地把他押到稽查处。12日,当局又派侦探和军警50多人,分往黎明中学和明星书店搜査,将住在黎明中学的共青团员萧素民、胡朝枢(胡兆枢)和国民党员张仲谋、陈伯年等一同拘捕。接着查封了黎明中学和明星书店,并通缉团南昌地委和国民党南昌市党部负责人。其他国民党人士也处于严密监视之下。
赵醒侬被捕后,由稽查处押到军法处,江西警备司令刘焕臣亲自审讯。赵醒侬始终坚贞不屈,未泄露党团组织半点机密。
赵醒侬被捕后,国民党江西省党部于16日发表宣言,谴责邓如琢逮捕国民党员,封闭学校,查抄书社,不顾民意,专肆压迫等罪行。[4)
同日,中共江西地委写信向党中央报告了事件经过,谈到:“五人在狱待遇
苛刻,讯问时并施用刑,且口口声声追问是不是C校党员(指中共党员),并硬指赵同学为C.P.宣传员。”信中又谈到:被捕“五人之救济费已属不少,加之口□(指醒侬)家中又无钱吃饭,此间穷到万分,乞嘱仲兄(中央代号)速汇救济费来应急”。
9月3日,中共中央局复信中共江西地委:
□□等五人之被捕及黎明中学之被封,现时此间亦注意设法营救,惟大前提须邓如琢对南态度比较明显方始能说话。至于经济问题已通知济
(难)会请其设法一点。
“邓如琢对南态度”是指邓如琢对广州革命政府北伐的态度。因为“邓现在地位是最艰难的,一方面受孙传芳军队之威迫(孙之出兵江西实有解决邓之意),一方面又畏北伐军之声势,弄得附南不成反孙不能之局面,所以昨天报纸
传有丁艰辞职之消息”。当时判断邓如琢不会攻北伐军,因此中央复信时对当时行动方针提出建议:“此时国民政府应极力弄好与邓的联络,而在江西的宣传,则当提出反对以江西力量援助反赤军的军事行动,不积极提出保境安民口号,因为湖北宪后国民政府仍是需要得江西的。”同但邓如琢还是加入了对抗北伐军的阵营,营救赵醒侬最终无果。
关于这次赵醒侬被捕,坊间有不少传闻和评论。上海《民国日报》1926年8月15日《赣党部遭劫》报道:“据军界中人云,赵氏此次被捕,系因日前该党(指国民党)广州中央党部来函,内有关时局之事,被军警当局在邮局査获,是以着令逮捕。但军署对赵氏罪状,迄未宣布。而社会人士,对此均在猜疑之中,究为何故,容探悉后再为报告。并闻赵氏此次入狱,适值身染痢疾,颇为沉重,又以案情重大,恐凶多而吉少也。该党得赵氏恶耗,咸为震恐。盖赵氏在社会与党两方面,均已得群众之信仰,设一旦不幸,该党部在赣省前途,必受莫大影响云。”
8月下旬,孙传芳决定援兵入赣,企图袭击北伐军侧后。9月初,江西战场开始作战,北伐军连克萍乡、宜春、万载、上高、莲花、永新、分宜等县。邓如琢急调中央第一师布防于新余一带阻止北伐军前进。双方激战三昼夜,北伐军先败后胜。邓如琢虽赴前线督战,亦难挽救败局,只好溃渡赣江退守樟树。他预料南昌不保,下令以“宣传赤化,图谋不轨” 罪名,杀害赵醒侬。
1926年9月16日凌晨,囚禁在军法处的赵醒侬被叫醒。在昏暗的灯光下, 他见军警林立,知道敌人要下毒手,便上海《民国日报》载赵醒侬就义要求书写一份遗书,竟遭横蛮拒绝。敌人将他五花大绑,秘密押到南昌德胜门外一块芝麻田里。面对敌人的枪口,他像往日一样平静,昂首挺立,从容不迫,高呼:“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 ”⑺
凄厉的枪声撕碎了人们的心,烈士的鲜血犹如朝霞洒遍了大地。
赵醒侬牺牲后的第三天,北伐军在南昌工人、学生和省长公署警备队的接应下,攻克南昌城。但由于内部不能协调配合和敌人利用南浔铁路调兵反扑,23日北伐军被迫退出。24日,反动军阀疯狂屠杀南昌人民2000余人。11月8日,北伐军再克南昌。11月中旬,江西全境残敌被肃清。至此,北洋军阀对江西的残暴统治宣告结束。
53精神长存
赵醒侬的牺牲震动了党团中央,赵醒侬的事迹感动了国共两党同志,他的革命精神鼓舞了中国青年,鼓舞了江西民众,鼓舞了家乡南丰人民!
时任共青团江浙区委组织部长的袁玉冰,看到8月份上海报纸刊载赵醒侬被捕消息后,便每日关注各报有关江西的消息。当他确知醒侬被害后,悲愤而沉重地写了《悼赵醒侬同志》。10月12日,《向导》周报第175期发表了署名孟冰(袁玉冰)的这篇文章,它代表了中共中央全体同志对赵醒侬的悼念。
文中介绍了醒侬作为一个被压迫青年寻找革命之路的艰难历程,也介绍了醒侬作为一个职业革命家,在上海为无产阶级和一般被压迫群众做过的不少实际革命工作,以及在江西从事国民革命运动的业绩。文中称誉赵醒侬“是江西民族革命运动的先锋”,“自1913年以来江西人民为革命而入狱者不到十人,为革命而牺牲者醒侬同志要算第一个”,“醒侬同志死了!醒侬同志的精神——革命的精神,是永久在我们面前活着的!”
正在庐山牯岭普仁医院治病的方志敏,听到赵醒侬牺牲的噩耗,不禁失声痛哭,他对前来报信的同志说:“醒侬同志已牺牲,我死何足惜也!如果军阀敢于派其爪牙到医院来逮捕我,我将我的血沫将他们喷死!希望你们不要再以我的安全为念,你们最好派一二个人赶《向导》发表悼念赵醒侬文章快前往广州,向党中央报告南昌的情况。”⑷醒侬的牺牲使他无法入眠,他泣血写下《祭醒侬》词:哭鄱湖,鬼雄人杰同流, 长恨洪都风波起,顿教生命即时休,天地人同仇!哀赣江,逝水自难留。英魂飞度惊梦醒,不见君颜见衣裘,血花洒全球!9年后,他在监狱里再次深切追念赵醒侬,写下本书引言中那段赵醒侬的介绍和评价。
逃脱敌人追捕回到永修工作的张朝燮,听到战友赵醒侬被害,也悲愤地写下《酬死友》:
剩好头颅酬死友,
凭真面目见群魔!
但愿此身为国赴大义,
为党为革命,任劳任怨决不计他人。
有组织地对赵醒侬举行悼念活动,是在北伐军占领江西全境之后进行。
11月23日,国民党江西省党部执行委员会召开会议,“以本党在赣创组党务之赵醒侬同志为党捐躯”,特议决呈请国民党中央党部《为赵醒侬同志抚恤》,呈文说:
本党民国十三年改组后,中央即派赵醒侬同志去为江西党务筹备员。此时正当北洋军阀蔡贼成勋窃政擅权压迫,摧残不遗余力,人人自危不敢稍露头角。惟赵醒侬同志被派莅赣,不畏威武不避患难,对于党务毅然进行,号召同志去努力组织党部,且此时不第受军阀压迫,只能秘密进行,而党中央尚未拨助经费接济办理,殊多困难。乃赵同志只知尽忠于党,不图稍利于己,无偿典衣节食,以充党费,以是赵同志益得党员信仰……本党能在军阀压迫下之江西组织发展,皆赵同志苦心孤诣之所造也……然而赵同志死后英风所播,溥海同饮,壮气不磨,人心益愤,故为时不出二月,我国民革命军,赫然光临,同志之力赞助者,如风起云涌,卒致一战成功,骗[遍]逐凶顽,还我疆土。推厥原因由赵同志劈蓝缕斩荆棘冒险先驰,有以成之其功岂不伟哉!惟是赵同志为党牺牲,身后萧条,闺中有饮泣之寡妻,下有含哀之孤女,此情此景,倍觉难堪,死者已矣,何以善后。兹经执行委员会议决,除一面筹备追悼,惟有呈请钧部,优加抚恤,以慰烈魂,而资激励所有。[9]
第十三章血洒洪城12月5日,国民党九江市党部首先开会悼念赵醒侬,追悼会在大校场举行, “虽天雨,而到者仍甚多”。主席报告开会宗旨后,全体肃立,向赵烈士行三鞠躬礼。宣读祭文后各界人士演说。会后游行,市民高呼:“赵烈士为救民而死”、“赵烈士精神长存”、“继续烈士奋斗”、“完成国民革命”、“江西民众解放万岁”等口号。[10]
在南丰,国民党县党部也举行了悼念活动,一些进步青年和学生编排了关于赵醒侬的话剧,在横钟巷一幢大房子上厅堂搭台演了数天。看过演出的老人吴老三(今已故)告诉笔者,剧中赵醒侬带学生贴标语躲避军警追捕的情节,他
一直记忆犹新。
12月28日,南昌市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北伐阵亡将士和死难烈士大会。
会场设在顺化门外大校场,农工商学和妇女各界100余团体、驻南昌各军队及全体市民共20余万人参加,民众以近城各乡农民占多数,永修县农民协会并
有1000多手执木棍的武装农民乘专车赶来参加。“会场到处满悬挽联,一片银白”。主席台上,悬挂孙中山遗像和赵醒侬、熊授云等26名死难烈士照片,总理像前设有祭席,四周布满挽联、祭文和花圈。其中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邓演达联云:“为国家而生殉主义而死,流苌弘之血返华夏之魂。”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联云:“血染长江碧,鬼作万夫雄。”
主席台下各市民集合站立之所设了四个讲台,萧努锋、季恨秋、方志敏、涂振农、朱大贞、刘承休、邹努等,会前分别在四个讲台向各界民众演说,或报告死难烈士事迹及阵亡将士经过,或讲演追悼会意义及今后的革命工作,“讲演极沉痛悲愤”。
大会由郭沫若主持,主祭人员有总司令蒋介石、临时政治委员会朱培德、青年团体陈步翔、总工会萧努锋、妇女协会李桂生、农民协会方志敏、商民协会曾振五、省党部邓鹤鸣、总政治部郭沫若。大会秘书长宣读中央党部暨国民政府祭文、蒋总司令祭文,邓鹤鸣宣读省党部祭文。郭沫若等讲演后,蒋介石最后讲话。会后各县人士和市民游行,观者塞途,万人空巷。
但是,江西在北伐胜利不久,便进入了“受着反动派摧残杀戮的时期”。蒋介石为篡夺革命领导权,制造了惨杀赣州总工会委员长陈赞贤、捣毁南昌及九江市党部、圈定县党部成员和摧残工农运动等一系列反革命事件。
1927年1月,国民党江西省第三次代表大会召开,蒋介石和中央组织部长陈果夫等“圈定”新一届执行委员,组成了以段锡朋等AB团成员为主的新一届省党部。在9名执委中,共产党人仅1人。由右派把持的省党部不仅攻击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人,而且连赵醒侬烈士的抚恤金也扣着不发。
1927年3月20日共青团江西区委出版的《红灯》周刊第六期,发表了亦生(袁玉冰笔名)文章《念死者》,为醒侬的家属讨要抚恤金并对国民党省党部大加揶揄和鞭挞:
醒侬同志是一个穷光蛋,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职业家,他死后遗下的是孤儿寡妻,此外便一无所有。虽然他也有一个兄弟(赵细炳),然而他只能做一个书店里的小伙友,不比旁的革命家,他自己虽然不去做官,可是他可以设法使他的令弟或者家兄出去做县知事,或设法使他的党羽去充当厅长。现在醒侬同志的家庭所藉以过活的,是靠省党部代领中央党部所发的每月四十元的抚恤金,然而醒侬同志的家庭只领到一二个月,而省党部亦好像忘记了这么一回事了——虽然曾经醒侬的家庭催请过。有人说:“省党部执行委员会党务太忙了。”但是我不相信省党部执行委员会竟忙到连做一个公文的时间都没有?又有人说:“赵醒侬是一个共产党员,现在他们正想消灭共产党,那里有心(想)到这件事。”唉!若是这句话说得是真的,那么省党部诸执行委员用心也未免太狠毒太愚蠢了。你们要消灭共产党,尽可向一般活着的共产党员进攻,为什么却进攻到一个死者的头上?醒侬同志纵该死,然而醒侬同志的孤儿寡妻,都没有罪过呀!
袁玉冰在这篇文章中,对赵醒侬作了全面评价:“赵醒侬同志是江西民族革命运动的先锋,是江西民族的首领,是江西省党部的创造者! ”“是江西人民为革命而牺牲的第一个啊!"江西省党部的嚣张气焰,引起江西国民党左派、共产党人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愤怒,4月2日,袁玉冰等人带领南昌民众,占领了右派把持省党部,捕获程天放、罗时实等多名AB团骨干分子,捣毁了AB团反动组织,史称“四二暴动”。但江西反击国民党新右派斗争的局部胜利,并不能挽救整个革命斗争所面临的危机。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公开发动反革命政变,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4月15日,广州也发生反革命政变。同日,中共永修县组织负责人张朝燮被国
民党右派杀害。
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叛变和屠杀,中国共产党江西区执行委员会和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江西区执行委员会在4月22日出版的《红灯》第11期,联合发表《悼我们死难的同志——赵醒侬、陈赞贤、曹炳元、胡遂章、张朝燮》,表明共产党人和共青团员和反动派血战到底的决心。文章说:
你们先我们死了!何以追悼你们安慰你们?
只有我们的血,我们的力,把你们的担子担起来,加紧的向前奋斗,我们是不哭的。
我们的眼泪是不流的。
从今天起,我们一致宣誓,我们要革命!我们要打倒反革命!我们要领导所有革命的同志,革命的群众,向反动的营垒中冲去!我们的血,要和你们的血流在一起!不把所有的反动派完全消灭,我们是决不吝惜我们最后的一滴血的。我们要奋斗到底,革命到底!
资产阶级恨我们,资产阶级因为中国经济落后的缘故,自身的软弱而无力,以至于恐慌革命,勾结所有的封建的残余势力,向革命的势力进攻,尤其是对于我们无产阶级的战士,他们的刀,他们的枪,正在毫不迟疑的向我们杀来!他们决不会稍有仁慈的,他们正在痛饮我们战士的血而狂笑!
我们决不会恐慌退让,血钟已经响了,我们只有一致的向着红光中前进!
用我们的刺刀和枪炮开我们自己的路,我们决不会仁慈,对待资产阶级是没有仁慈的,我们对于反动派,对于我们阶级的仇敌,只有一个口号:
“杀!杀!杀!”
你们死了!但是我们还没有死,对着我们的仇敌,我们一定要大叫“我们在这里”。
放心啊!已死的你们!你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人擦干自己的眼泪,踏着烈士的血迹继续前进! 英魂长存,丰碑永恒!
(2013年10月初稿,2014年1月二稿)
注释:
[1]《赣省民反对苛捐》,上海《民国日报》1926年7月10日。
[2]《赣民党重整旗鼓》,上海《民国日报》1926年8月10日。
[3]《赣党部遭劫》,上海《民国日报》1926年8月15日。
[4]《民党赣部党宣言》,上海《民国日报》1926年9月23日。
[5][6]《八月十六日江西来信》(中央政治通讯第二号,1926年8月9日),江西党史资料第29辑《赵醒侬专集》,第101,102页。
[7]《赣垣枪决党人•赵醒侬从就义容》,上海《民国日报>1926年9月20日。
[8]江西省方志敏研究会:《方志敏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66页。
[9]《为赵醒侬同志抚恤》,《江西民声报》1926年11月26日。
[10]《浔党部追悼赵干》,上海《民国日报>1926年12月22日。
[11]《南昌市二十万人追悼阵亡将士》,上海《民国日报》1927年1月4日。《记江西追悼阵亡将士》,《申报》1927年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