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编 文化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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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东乡县志》 图书
唯一号: 140220020210012139
颗粒名称: 第二十编 文化志
分类号: G127.5
页数: 68
页码: 421
摘要: 群众文艺一、机构明、清时期,县署无文化职官设置,群众自发开展文化活动。民国初期,县公署也无文化官员和机构。民国20年设立民众教育馆,有职员2人。馆内虽设通俗讲演所、民众体育场、民众阅报处等,但活动不经常。解放后,文化机构日臻完善,专业工作人员不断增加,群众文化活动内容丰富多采。文化馆 1950年2月5日创办,人员5名,初名县人民教育馆,1953年改称文化馆,1968年并入县毛泽东思想宣传站,1973年恢复县文化馆建制。“文化大革命”期间俱乐部停办。
关键词: 地方文化 东乡县

内容

第一章文学艺术第一节群众文艺一、机构明、清时期,县署无文化职官设置,群众自发开展文化活动。旧志载:明代有渔歌、茶歌、山歌流行乡里;清代的元宵花灯、八月神戏颇盛。
  民国初期,县公署也无文化官员和机构。民国20年(1931年)设立民众教育馆,有职员2人。馆内虽设通俗讲演所、民众体育场、民众阅报处等,但活动不经常。
  解放后,文化机构日臻完善,专业工作人员不断增加,群众文化活动内容丰富多采。
  文化馆 1950年2月5日创办,人员5名,初名县人民教育馆,1953年改称文化馆,1968年并入县毛泽东思想宣传站,1973年恢复县文化馆建制。1980年兴建面积1800平方米的馆房一座,1985年人员增至13名,设行政、群众文化、美术摄影、文物四个组。
  文化站 1953年春,马墟区文化站建于岗上积,设干部1人,1955年撤销。1958~1961年,各公社先后自筹经费,自聘文化员,建公社文化站16个,1969年全部撤销。1974~1982年,小璜、虎墟、杨桥、詹墟、珀玕、愉怡、邓家、店前、东源、黎墟、虎形山、王桥、瑶墟先后建立社办县助文化站13个,1984年又建立孝岗、长林、马墟文化站,到1985年全县共有16个乡(镇)文化站。
  俱乐部县总工会下1953年创办工人俱乐部,内设娱乐、图书室,开展球类、棋类、歌舞、戏曲及书报阅览等活动。“文化大革命”期间俱乐部停办。1985年冬,县总工会兴建工人文化宫。1955年,长林乡的联盟、车岭两个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始办农村俱乐部。到1957年全县共建立农村俱乐部130个。农村俱乐部普遍有固定房舍,供农民开展业余文艺活动,“文化大革命”期间停办。
  文化户 1980年起,城乡陆续出现经营图书、电影、电视、摄影等文化专业户,1985年达46户,成为活跃群众文化生活的补充力量。
  二、表演形式 1.曲艺讲故事俗称“讲古”。故事员不化装、不带道具,随时随地可以讲演,全县各地流行。民国时期,县城专业说书人,以折扇、惊堂木做道具,在茶馆讲《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内容。建国后,讲故事活动日益发展。经过培训的故事员,分布于农村和学校,成为开展讲故事活动的骨干力量。
  道情演唱者右手拍打道情筒鼓面,左手尺击筒壁,抑扬顿挫,节奏分明。建国后,文艺工作者给道情赋予了新的内容。1977年县农垦系统演出队编演的道情说唱:《黄洋界保卫战》气势磅礴,且有浓厚的地方色彩。
  雨水锣鼓流行于岗上积一带,农民在新春“雨水”节间聚集村头,敲起锣鼓,奏“十八番”、“流水”以为娱乐,意在催雨水早发,促农家备耕。“文化大革命”后此项活动少见。
  串唱锣鼓解放前,农家办喜事,请吹鼓手于筵席间吹弹歌唱,打击乐奏过场,祝寿时打《十福天官》、唱《郭子仪上寿》,贺婚则打《堆花天官》、唱《观音送子》等。1954年东乡民乐串唱锣鼓,曾参加上饶地区民间艺术会演。
  民歌据同治《东乡县志》载:明初,县内就有渔歌、茶歌、樵歌、山歌流行乡里。建国后,文艺工作者挖掘整理,编写成《东乡民歌集》。
  灯舞本县流行的灯舞有龙灯、蛇灯、狮子灯、马灯、蚌壳灯、蝴蝶灯、罗汉灯、车哩灯、茶灯、桥灯、香灯等20余种。这些灯舞,都采取吹、打、弹、唱、舞蹈相结合的形式,表现不同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除少数具有封建迷信色彩外,大部分是比较健康的,具有强烈的生活气息和战斗气息,给人以精神上的鼓舞和艺术上的享受。长林的蛇灯,形似巨蛇,栩栩如生;珀矸、小璜的罗汉灯,把舞蹈与体操表演融为一体,别具风格;蝴蝶灯地方色彩浓厚,是劳动人民喜爱的传统艺术。
  民国时期,盛行攀华宗,常以灯舞拜交,使灯舞蒙上了封建色彩。历史上每逢重大的纪念日,也常举行全县性灯舞会演。如1945年10月10日,全县各乡各保出动240多伙民灯,汇集县城,庆祝抗日战争胜利;1950年10月1日,庆祝建国一周年,近城各乡村灯舞,进城会演,盛况空前。“文化大革命”时期,灯舞被指为“四旧”,灯具多数被焚毁。1984年元宵,举行全县歌舞调演,15个队,335人参加。其后,县文化馆及民间艺人对《罗汉灯》、《蛇灯》等重点进行加工整理,《蛇灯》并参加了是年全区灯舞会演,获表演一等奖。1985年编纂了40万字的《东乡民间舞集成》专卷。
  2.演唱民国15年(1926年)冬,中共东乡支部组织演出队,舒同自编宣传革命文艺节目,在县城公演。
  民国23年(1934年)县新生活运动促进筹备会、县民众教育馆、民众夜校和公、私立学校,开展教唱《新生活运动歌》。
  民国24年(1935年),为提倡国货,抵制“洋货”,县城青年学生,成群结队,进入市集,向民众散发传单,演唱《爱国歌》、《卖布谣》等歌曲。
  抗日战争期间,国民党东乡县党部、县抗敌后援委员会,联合军政机关,组织民众教育馆职员、学校师生,并雇用民间艺人,运用道情、莲花落、山歌、采茶戏等形式,宣传《抗战建国纲领》、《国民公约》;与此同时,《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等革命歌曲,也在县内广为流传;《复活》等进步话剧,曾在公共体育场公演。
  民国34年(1945年)10月10日,为庆祝抗日战争胜利,县政府组织各乡戏班,在县城公演十天。
  解放后,群众性的演唱活动更为广泛。1950年,宣传部门,利用寒、暑假教师集中学习时机,培训唱歌、扭秧歌、打腰鼓等骨干力量,在全县开展人人唱革命歌曲,村村组织秧歌队、腰鼓队,声讨美帝国主义的滔天罪行。是年冬,县土改宣传队,深入长林、车岭进行土改宣传,曾演唱《白毛女》、《地主请客》、《土地还家》等剧目。1953年,县成立群众歌咏活动指挥部;乡成立辅导站;互助组、初级社组织群众歌咏队,广泛开展教唱《咱们工人有力量》、《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等革命歌曲。到1954年,全县城乡组织起群众歌咏队385队,秧歌队323队,腰鼓队39队,农村业余剧团75个。
  1951年春节,举行全县首次群众文艺会演,参加者有孝岗、小璜等八个区代表队共100余人。同年5月1日,全县分别在十八个地方举行声势浩大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大宣传,86056人参加宣传和游行示威,高唱《志愿军战歌》、《伟大的祖国》等歌曲,还演出《战争贩子杜鲁门》等活报剧。
  1958年冬开始,各级文艺宣传队,深入水利工地,既参与劳动,又以山歌、快板等文艺形式宣传工地上的好人好事。
  1964年,县文化馆组织半专业性文艺宣传队,深入农村宣传演出;同年冬至1965年赴广丰县参加“社教”宣传演出。
  “文化大革命”期间,县、社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以唱语录歌、跳忠字舞、演样板戏为主要内容,到基层进行巡回演出。
  1977年秋,县农垦殖系统演出队,排练自编节目,赴地区参加“庆祝建场二十周年文艺会演”,获得好评。事后又到全县各垦殖场巡回演出。
  1983年,县计划生育宣传队,深入农村、工厂、学校、部队演出小型剧目38场。
  1985年,全县有农村业余剧团22个,其中赣剧团2个、采茶剧团10个,农闲时常到各村巡回演出;城镇业余演出队4个(铜矿、磷肥厂、化肥厂、县直单位各1个),每逢节日在县城演出。
  建国后全县几次主要会(调)演情况表表20-1 第二节民间文学东乡的民间文学,源远流长,而且富有地方特色。如《穿铁靴》、《杀头滴血》等故事,四乡均有流传,虽然说法不一,但主要内容都反映了一个共同的主题,说明东乡是个缺水地区,在旧社会农民为了争水,不惜头颅,进行过悲惨的宗族斗争;又如北宋王安石少年在上池的传说,明朝艾南英、陈胜的故事,至今脍炙人口;还有反映第一、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的《痛击王殿元》、《一支梭镖队的故事》、《红妈妈》等革命故事,在本县中部与东部人人皆知;民间还蕴藏着无数山歌、民谣,深受群众的喜爱。明朝诗人饶向荣(水南村人)在《湖背农歌》中写道:“荷锄夕阳下,渔歌答前川。”可见东乡虽无大湖巨川,而小港叉流,仍有渔歌流传。
  解放前,民间文学被政客、文人歧视,故而缺乏文字记载,有的濒于失传。建国后,县人民政府曾多次组织专业及业余文学工作者,对民间文学遗产,进行抢救。1951~1952年,县人民文化馆曾通过下乡收集和组织盲艺人口授等形式,搜集了一批民歌、民谣;1958~1960年,县委革命斗争史编纂组及县采茶剧团,曾分别派员深入珀玕、小璜等地,收集整理革命故事10余篇;1979年7月至1980年12月,县文化馆组织有7人参加的民歌编集小组,与各公社文化站配合,搜集民歌108首,从中挑选103首编印成《东乡民间歌曲集》;1984~1985年,县委宣传部又组织县文化局、文联、文化馆干部7人,组成东乡县民间文学“三套”集成领导小组,依靠群众,收集民间故事、歌谣、谚语2150首,从中选择1255首,编成《抚州地区民间文学集成(东乡卷)》,共25万字。
  附:民间文学选录一、故事 1.陈信的故事吃鳝增力明末清初的时候,麻溪村三面是樟树林,一面向田。向田的一面,离村约一里路有个大水塘,名叫杨塘。陈信小时候和妹子出去放鸭,每次赶鸭群走杨塘里过,就会少一二只鸭子,陈信觉得奇怪。一天,他和妹子商量,要把塘水戽干,看究竟里头有什么东西作怪。戽干了一次,塘里水又满了,又戽干,又涨满,一连三次,塘水才被戽干。陈信和妹子看到了一条黄鳝精,有碗口粗,百把斤重。陈信把箩放倒,对黄鳝精说:“黄鳝精,黄鳝精,你是要吃我,我就让你吃掉去;你是要助我,就进我箩里来。”黄鳝精乖乖地钻进了他的箩。
  回到家里,陈信把黄鳝精斩成三段,他吃了中间的一段,娘吃了黄鳝头,妹子吃了黄鳝尾。
  吃鳝的第二天早上起来,陈信一伸脚,“咚”的一声,墙给蹬了个大洞:往墙上一靠,“轰隆”一声,又倒了半边墙。从此陈信的力气就变得很大,大得出了名。不过,陈信如果要使更大力气,到用力之时,要娘给他盘头,妹子给他缠腰,这是因为娘吃了黄鳝头,妹子吃了黄鳝尾的缘故。
  解纠纷陈信年轻的时候,有一年八月到余江贩卖茶罐。一天,他在大街上看见两个娘子拉着一个男人哭得很伤心,陈信好奇,走过去打听。原来,附近张、徐两族的人为了争港发生械斗,对立的宗族双方家家户户的男丁都要出战。这两个娘子是张族一户人家的大妻小妾,她们的两个儿子都在前些年的械斗中死了,现在他们的丈夫又要去参战了。
  陈信心想,为了一条港,年年械斗,可就苦了附近的百姓了。他打算使张、徐两族和好,就对两个娘子说,愿意代替她们的丈夫出战。二人一听,大喜过望,立刻请他去吃饭,拿好酒好肉款待他。
  陈信一个人就吃十几斤米饭,喝了两桶洒,吃完饭,抹抹嘴,束一束紫罗腰带,叫拿兵器来,族里人取来一根梭镖,他用手一捏,杆子就断了。陈信问:“还有硬的吗?”回答说:“没有了。”陈信没办法,掂掂自己的扁担,他的扁担是铁打的,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可他拿在手上却象拈根禾草似的。陈信说:“兵器没有,扁担又太轻,还是用棵树吧。”说着就朝一棵枫树走去,族人正要去拿砍刀,陈信拦住说:“还是拔起来用的顺手。”说罢弯下腰,双手倒握树干,只听“咳!”一声,比碗口粗的枫树就被连根拔了起来,一旁看的人吓得张开嘴半天合不拢。陈信把枫树掸掸土,树梢在手,树兜在前,就这样上了阵。
  徐族的人一见,都慌了,心想两族人世世代代共喝一条港里的水,怎么就没听说张族还有这么一个能人呢?一问,才知道是个外乡人,于是提出讲和,听任陈信公断,怎样都成。陈信想了想,手握枫树梢,朝港里一抛,大枫树不偏不斜正好落在港的中间。从此,枫树以东归张族,枫树以西归徐族,两族人和好,再也没有发生过械斗。
  当时人们问陈信的姓名和家乡,陈信只说家住麻溪,再也不肯说出姓名。后来,为了感谢麻溪人,张、徐两姓约定,每年八月从港里捕鱼送到麻溪村。这个习俗一直延续了好几百年。
  那棵枫树,听说现在还在港中呢! 把象关皇帝听说民间有这样一个大力士,就召他上朝,封他为“把关将军”,叫他去把象关。
  据说,象关足中国南部的一个边关。南方有个国家时常进犯中国。进犯的时候以象群开路,骑兵和发兵随后,没有人能够抵挡,朝廷经常更换把关的将军,没有一个顶用。
  陈信听说那么多有本领的将军都打不赢,觉得凭自己这点本事靠不住。可是皇上下了圣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出战之前喝得酩酊大醉,叫二十多个健壮的军汉随后,陈信对他们说:“你们看我,要是赢了,就上来帮忙,若是败了,就莫来,及早逃命去吧。” 陈信拎一把大砍刀,来到象兵必经的一座小石桥上,见前面没有动静,心想还早,趁酒意睡一觉再起来御敌也不迟。他来到桥下,卧倒就睡,呼噜声就象打雷似的。
  一会儿,象兵来了,还是老规矩,象群走前,骑兵,步兵随后,走在前头的大象踏上小石桥以后,闻到陈信发出来的酒香, 就把鼻子伸到桥下来闻,正好陈信被大象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看,一条长溜溜的象鼻子伸下来,就一跃而起,揪住象鼻子,挥手一刀,斩下一大截,这头象嗷嗷吼叫着,甩着血淋淋的鼻子回头就跑。俗话说,头象转头,百象转头,这一下可好看了,象群跟发了疯似的一齐吼叫着,朝来的路上狂奔。接上来的骑兵被冲乱了,也掉转马头飞驰,跟在最后面的步兵被踩得死的死,伤的伤,鬼哭狼嚎,乱成一片。
  就这样,陈信大获全胜,扛着那截象鼻子凯旋而归,奸臣们耍刁,拿着这截象鼻去向皇上邀功,他知道了也不在乎。遇到有人夸他一个人打败了百万象兵的时候,他就把手一摆,说:“那是喝了酒干出来的事,算不得功劳。” 2.寡妇桥瑶墟乡河渡村,有一座由青板麻石建成的古桥,叫“寡妇桥”。
  明代,这里未建桥之前,来往群众很不方便。离这里不远的新田村,有一个妇女洪氏,年轻时丈夫林文赞死掉了,留下个遗腹子,守寡度日。
  这年正月,她打发十来岁的孩子去外公家拜年,这小孩走到河边上,渡工不知哪里去了,空渡船停在岸边,这小孩因看外公心情急迫,不等渡工回来,就上船自己撑,可是他不会掌舵,还未到河中间,船就翻了,人落水溺死了。
  事后,这个妇女自然哭得死去活来,想投河自杀,但细细一想,自己的小孩死了,是因为没有桥,要是有桥的话,也许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了。为了后来过往行人不再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她决心拿出自己的全部家产,在河上造一座桥。于是她就出钱请来石匠,不分昼夜地干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把桥建起来了。后来,她还在桥头做了一栋房子,伴着这石桥,度过了自己的终生。
  从这以后,南来北往的人很方便了,人们为了感谢和纪念这个出资建桥的妇女,就把这桥取名为“寡妇桥”。
  3.七宝岭东乡县城东北二十多里的小璜墟边,有座秃山,岭上土石相杂,不长草木,却有七宝岭的美称。更为奇怪的是,七宝岭古时候原名“八宝岭”,为什么少了一宝呢? 相传,很早以前,老辈人讲这岭上有宝,可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一天,几个牧童赶着牛群上山放牧,在山腰悬崖上发现了一个石洞,牧童们好奇心起,一个个攀藤越涧,爬进了山洞。嗬!并排有八个金碗,正在石台子上闪闪放光呢!一个碗里盛满美酒,其他七个碗盛着鱼肉等各色好菜,牧童们喜出望外,朝着金碗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这才坐下来共享美味。说也奇怪,碗里的酒菜边吃边满,怎么也吃不完,原来这些金碗全是宝贝。
  小璜墟上有个愚蠢贪心的财主,名叫鲁二,他见自己的儿子成天吃山珍海味,却长得面黄肌瘦,可家里几个牧童只吃些残菜剩饭,反而一个个身体强壮,心里很是怀疑。
  一天下午,鲁二随着牧童上了山,看见他们攀藤越涧进入一个石洞,出来的时候个个兴高采烈。牧童们走了以后,鲁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爬进了那个山洞。一看,八个大碗金光闪闪,碗里盛满了美酒好菜,直把他馋得口水流了三尺长,他正要坐下来饱餐一顿,碗里的酒菜忽然不见了,鲁二火了,伸手去抓金碗,金碗却纷纷飞起来,钻进岩石缝里去了。眼看到手的宝贝又飞了,鲁二气急败坏,抓起一块石头朝岩缝砸去,只听“轰”的一声,有个金碗被砸碎了,冒出一团火来,顿时,石洞里烈火熊熊,烧瞎了鲁二双眼。他夺路逃出石洞,一脚踩空,掉下山涧,一命呜呼了。
  就这样,八宝岭变成了七宝岭。
  4.上池瑶田相传很早以前,明珠峰一带是一片荒野,一条驿道从明珠峰西北侧通过,连接起金溪、临川、抚州等地的交通。
  大概是在宋朝初年的时候吧,临川盐埠岭有个走方郎中,名叫王克明。一天,他从金溪回盐埠岭去,走到明珠峰时天已经黑了。他正要找地方露宿,忽然看见前面山下透出隐隐约约的光。王克明心想,这一带没有人家,哪里来的灯光呢?下山一看,山脚下只有一口池塘,塘面上漂着野菱,哪里有什么人家,他又走回山上眺望,这回看清了,原来山下那口池塘里正盛开着莲花,那幽幽的蓝光就是莲花发出来的。王克明读过书做过官,很有学问,他想,人家说,“夜现莲花是宝地”,难道我有这样的福,看见“莲花池”了吗?当晚,他就在那口池塘边和衣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打量四周,只见地势峻拔,草木葱郁,池塘水清凉碧澈,环境十分幽美。他是个生性酷爱山水的人,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联想到昨晚看到的情况,他又惊又喜,心想这是个“莲花宝地,瑶池仙境”,我为何不举家迁来,也好图个家族繁衍,子孙出人头地。
  回家之后,他叫儿子来这里开路建宅,然后举家迁到明珠峰下,并给自己居住的地方取名叫上池瑶田。
  烟火一代一代接下来,到了北宋,这里已有了瑶田、源里、里阳、墩头、郑坊、万家等十几个王姓村落,并有“千户”之称了,出过不少能人,据说,王安石能做到宰相,还是托他曾祖父王克明选中“莲花地”的福哩。
  5.邵式平火烧周家楼提起邵式平,江西老俵都晓得。早在30年代,他就在余江、弋阳一带打过白军。他身材魁梧,血气方刚,白军可怕他呢,见了他,吓得软了骨头笨了舌,象是见了“阎王”一样,于是,他们就给邵式平取了个外号——“邵阎王”。
  也许你不知道,这位赫赫有名的红军领导人,当年还来过我们东乡王桥石塘村呢。在这里他呆了将近半年,村里的老人至今还记得“邵阎王”火烧周家楼的故事。
  那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的事了。
  石塘村东南方向不到三里有个小村子,名叫乌叉,村子里有个叫周尔纪的,年纪40左右,生得眼刁嘴钻,此人在国民党一个“铲共义勇队”里当参谋,这家伙心狠手辣,无恶不做。他常常密谋策划,暗中迫害了不少革命志士,附近的穷人可恨透了他,心里早就盼着有人来收拾他。
  这年秋天,邵式平带着一支队伍从余江转移到东乡的石塘村,那时候,村子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队伍就在树林里安营扎寨,习武练兵。入夜,邵式平便下到村子里宣传革命道理,不知谁向他反映了周尔纪胡作非为的事情,他听后,火冒三丈,当即作出治治这个恶棍的决定。
  说来也真是怪,红军没来时,这个“参谋”天天高喊“铲共”,耀武扬威,自从邵式平一来,他连屁都不敢放,经常躲在外面不回家。这一天,他刚一踏进家门,就有人向邵式平汇报。
  晚上,月明星稀,邵式平率领一百来个战士,神不知鬼不觉地包围了周尔纪的院子,几个“侦察”翻墙爬进了周尔纪的钋室,发现只有他的小老婆象老鼠一样蜷缩在被窝里,战士们认真地检查了几遍,没有找到周尔纪,管家吓得躲在一旁拼命地磕头求饶。原来,这个狡猾的家伙只回来打了个踅,天一黑就躲出去了。这可把邵式平气坏了,“好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提了提手中的驳壳枪,接着说:“老帐新帐我们以后一下算,今天先把周家的粮仓打开,把谷子全分给村里的穷人!”村里人开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知道是邵式平带了红军来时,下7都笑落了,把谷子高高兴兴地往家里扛,有人还捉来了大母鸡,说是要谢谢这位“邵阎王”。
  分完谷子,邵式平眼一瞪,眉一扬,高兴地说:“放一把火,把他的老巢给毁掉,看他还参不参谋!”顿时火光冲天,周家庭院鬼哭狼嚎。大伙看到这个坏蛋的家院吞没在烟火之中,真是扬眉吐气。
  第二天,“邵阎王”火烧周家楼的故事在附近四乡八邻传开了,吓得当地一些土豪劣绅不敢动弹,大大地鼓舞了穷人的革命斗志。后来,由于形势的发展,邵式平率领这支队伍又向别的地方转移了。
  6.方志纯脱险东乡东部的农村,至今流传着这么个故事: 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有一天,方志纯到一个村庄开展工作,不巧,被一群白军发现了,这伙白军荷枪实弹来抓方志纯,想得二百块大洋的赏钱,发个小财。没想到扑了空,方志纯早已从村后小路跑了,白军气急败坏,蜂拥着追出村去。
  方志纯一身庄稼汉打扮,手提一根扁担,边跑边想脱身的办法,来到一个山沟里,前面出现了两条路,不远处,有个干涸的小泥塘,塘里有个伢崽在翻泥巴捉黄鳅,方志纯灵机一动,飞跑过去,抓过伢崽头上的破草帽就扣在自己头上。
  “伢崽,莫做声!”说着,他迅速用脚把扁担踩进泥里,挽起袖子、裤脚,弯下腰不慌不忙地翻泥捉起黄鳅来。
  伢崽看这人面熟,忽然想起这不是老财白军又恨又怕的方志纯吗?那一年,伢崽的爹爹因交不起租子,被老财抓去打了个半死,关在水牢里,要不是方志纯领着一伙乡亲打进老财的家,他爹爹哪里还有命?方志纯是伢崽家的恩人哪! 没容伢崽细想,白军已经追了来,见前面有两条岔路,一个领头的白军就朝塘里捉黄鳅的伢崽喊:“喂,见有人跑过去不?”伢崽慢吞吞地直起腰问:“一个手拿扁担的人是不?”白军急得直跺脚:“快哇,死伢崽!他往何里去了?”伢崽往上山的路一指。领头的白军把枪一挥,一帮人呼呼啦啦沿着那条路追了过去。
  就这样,方志纯又一次依靠和群众鱼水一样的深情,机智地躲过了敌人的追捕。
  二、歌谣 1.土地革命歌革命, 大家向前进, 工农兵联合, 万众一条心, 除军阀,杀污吏, 土豪要灭尽, 打倒国民党, 消灭蒋匪军, 地主资本家, 丝毫不留情, 帝国主义驱逐出境, 革命方可胜。
  土地革命成, 共产主义兴, 苏维埃和红军, 组织要坚心, 政权要巩固, 建设要完成。
  土地革命成, 共产主义兴, 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快乐永无期。
  2.长工歌雨水滴滴正月中, 有米无米家中穷。
  无个好亲好眷来照应, 只好出门打长工。
  正月过去二月中, 东邻西舍去托东。
  东家站起陪你三杯酒, 从此野鸡进牢笼。
  二月过去三月中, 邻村做戏闹融融。
  大小穿红着绿都去看, 长工园里栽韭葱。
  三月过去四月中, 插秧采桑没有空。
  落得三日四夜雨, 蚕房缺桑骂长工。
  四月过去五月中, 起早摸夜在田中, 浑水里耙田畈畈转, 一畈少转骂长工。
  五月过去六月中, 拿把麦稿薰蚊虫, 烟到东家娘娘房间里, 指手划脚骂长工。
  六月过去七月中, 烧香拜佛闹哄哄, 抬了东家娘娘去还愿, 回家晚了骂长工。
  七月过去八月中, 中秋佳节灯火红。
  东家赏月吃月饼, 长工月光下面打夜工。
  八月过去九月中, 割禾打禾腰背痛, 东丘割了上西丘, 谷子淋雨骂长工。
  九月过去十月中, 牵砻砻谷在家中, 东家吃饱米饭呼呼晦长工漏夜在牵砻。
  十月过去十一月中, 洗菜淘米在河中, 十个指头冻得抽筋样痛, 还骂长工是懒虫。
  十一月过去十二月中, 蒸糕杀鹅待长工, 吃得三根骨头两根葱, 还哇长工吃得凶。
  年头做到年尾巴, 回转家门两手空。
  一年苦处记在心, 明年饿死也不去打长工!3.日头哥,快下山日头哥,快下山, 朝吃粥,夜吃羹, 放牛伢崽也为难; 一皮腌菜下三餐。
  三、儿歌 1.白哇歌白哇仂歌白哇仂歌, 风吹磨哩过江河, 高山岭上鱼产仔, 急水滩上鸟做窝。
  鸟做窝来鸟做窝, 高山岭上拣田螺, 拣得田螺三斤半, 挑出肉哩四斤多。
  注(1)白哇:谎言(2)磨哩:石磨 2.姐姐出嫁月光光,照四方, 姐姐出嫁我扛箱, 猪衔柴,狗把火, 猫咪蒸饭气呵呵。
  菢鸡嫫洗碗打破了锅, 猴子担水井上坐, 蛇咬了屁股连摸摸。
  第三节书法美术摄影一、书法据传,县籍书法名人在宋代有王安石。又据旧志载,清代有艾畅及其族兄艾舟,今尚存有其手迹。近代,东乡的书法美术事业,又有所创新和发展,县人探索书法艺术,临池实践,蔚为风气,涌现了很多书法名人,舒同就是闻名遐迩的书法家。他积六十余年的经验,形成独特风格的“舒体”字。即在结体上,楷、行、草、篆、隶五体各取一分;风格上,颜、柳各取一分,何绍基取半分,合称“七分半”。他的书作博采各家之长,使圆浑之劲,用藏锋之功,字体宽博端庄,内在含蓄,是当代的书艺瑰宝。
  1984年,县文化馆组织力量收集舒同书法作品132件。
  1985年10月3日,舒同书法陈列室,在县文化馆正式开放。
  1986年,先后在南昌市八大山人纪念馆及抚州地区群艺馆巡回展出舒同书法80幅。
  二、美术清代江西诗坛名将吴嵩梁,除诗名外,还精于绘画,所画兰花,香逸超绝,其妻蒋徽工画山水,其妹素云,长于水墨,真是诗画世家。
  乐沨能以指蘸墨,作山水树石,各极其态。他们的作品,均早已失散无存。
  民国年间,县内美术工作者不乏其人,但知名者少见。
  建国后,县内从事美术工作者越来越多,绘画、雕塑、剪纸、摄影各方面的艺人辈出,少年黄铁标、农民饶德恩、熊文林的画,近年来先后调省展出。现任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编辑吴光华所作版画《舞狮图》,于1957年参加莫斯科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展览,获二等奖;另一幅版画《春》,1959年在维也纳第七届世界青年联欢节展出,获三等奖。近年所作国画《龙山师水》图,抒发了他热爱家乡的浓厚感情。
  第四节戏剧电影一、戏剧 1.剧团大班又称正班。明正德年间,县西南路有皮黄班,唱西皮二簧调;东北路有饶河班,唱赣剧饶河调。均用锣鼓和管弦乐器伴奏,服装道具初时都较简单,男扮女角,直到北伐战争以后,才有女演员登台。民国年间,县内大班以小璜最盛,枫林何加财是当时拥有两副戏箱的大班主。
  傀儡班又名木偶戏。县内多是提线傀儡,唱腔有西皮、二簧、文词、南调、水白、四平、秦腔、凡字、高腔、拨子、梆子、魁星楼等。用打击乐、管弦乐伴奏。民国20年间,全县有傀儡戏箱七副。东源尧信福戏班较为有名。抗日战争时期,三角班风行,傀儡戏日趋衰落。
  三角班民国初始在县内流行。所谓三角班,是由旦、生、丑角色组成。开始只用锣鼓伴奏,唱采茶调,男扮女装,设备简单,只能演些家庭故事节目,当时有名生角绰号“花狗崽”,旦角傅三崽。北伐战争以后,傀儡戏和三角班同台演出,因而三角班移植了大班中的部分折子戏,演奏时添上管弦乐,服装道具也有所增加,但只够半副戏箱,故三角班又名“半班”。抗日战争后期,全县专业、半专业的半班有“同乐班”、“同聚班”、“合同班”、“天舞台”等多伙。不仅在县内演出,而且巡回于邻县及闽赣边界等地。旧时各种剧团都由班主经营,经济上自负盈亏。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旧戏班停办,多数艺人改行种田,农闲则在农村辅导业余剧团。
  县机关学校业余剧团 1950年下半年组建,曾公演五幕古装历史话剧《甲申记》。
  东乡县土改宣传队1951年2月成立,有演、职员29人,配合土地改革,曾上演《王秀鸾》、《秦洛正》等现代戏,1952年春解散。
  县采茶剧团成立于1956年6月15日,属抚州地方剧种,创办时有男女演员26人。1966年增至41人,是年7月,因“文化大革命”大破“四旧”,剧团古装戏衣道具悉被焚毁。次年3月剧团改名“县红旗文工团”。1968年11月,全团60%的演职员下放农村,留下人员合并到县“毛泽东思想宣传站”。1971年,组成“东乡文工团”,兼办县文艺学校,团(校)址设瑶墟花园洲,1972年迁回县城。同年冬,下放农村的剧团成员陆续归队。1973年3月,恢复县采茶剧团。1985年底,演职人员增加到61人(其中剧院11人)。
  建团初,剧团只能上演《刘海砍樵》、《张三借靴》等小型古装戏和《中秋之夜》、《李二嫂改嫁》一类现代剧目;1957年,即行上演《宝莲灯》、《秦香莲》、《火里桃花》等大型移植节目。是年12月,剧团整理传统戏《改金榜》参加上饶地区会演获奖。1959年自编现代戏《红妈妈》赴上饶地区会演。1964年自编现代剧《回门》参加地区会演获奖,并赴省汇报演出,由省电台录音转播,后省人民出版社亦出版该剧本。1975~1985年,创作的《护瓜记》、《换不换》、《这山望到那山高》等剧目,都参加过省、地会(调)演,均获优秀剧目创作奖,其中《这山望到那山高》曾代表省参加全国戏剧观摩会演预选演出,获文化部鼓励奖,剧本在1984年《影剧新作》第三期发表。
  到1985年止,剧团自编现代戏保留剧目有《红妈妈》、《回门》、《乌岗岭》、《还表》、《护瓜记》、《换不换》、《这山望到那山高》等;改编现代戏保留剧目有《焦裕禄》、《千重浪》、《红岩》、《凌文明》等;整理传统保留剧目有《改金榜》、《茶碗记》、《状元斩母》;移植现代戏保留剧目有《八一风暴》、《杜鹃山》、《蝶恋花》、《红灯记》;移植古装戏保留剧目有《双狮图》、《双玉蝉》、《状元与乞丐》、《断臂姻缘》、《天波府》、《十五贯》、《刘三姐》、《李仕休妻》。建国以来,历年上演的剧目有现代剧46出,传统剧20出,移植古装剧68出。
  建国初,全团演职人员深入农村,送戏上门,为群众演出。1957年始,以60%的时间在县内城镇及农村演出,其余则在外地巡回公演。1959年全年演出437场(包括日场)。“文化大革命”期间,县剧团以跳“忠字舞”、唱“语录歌”、演“样板戏”为主,观众较少,1975年仅演出70场。1977年恢复演历史戏,扩大了上演剧目,观众增加,1978年演出219场,观众19.71万人次;1981年演出314场,观众31.6万人次;1985年演出125场,观众12.5万人次。
  2.剧场明、清时期,县内城乡均有戏台,俗称“万年台”。多建于祠堂寺庙前面空旷场所或祠堂反厅口内。据调查,旧有戏台共126座,其中县城城隍庙1座,规模最大,民国28年(1939年),被日本侵略军飞机炸毁;其余分布在:今长林乡6座,小璜镇4座、珀玕乡17座、愉怡乡5座、杨桥殿乡3座、邓家乡4座、店前乡1座、墟上桥镇2座、詹墟乡4座、马墟镇6座、岗上积乡12座、虎墟乡4座、黎墟乡4座、虎形山乡22座、王桥乡5座、瑶墟乡16座。以上万年台,民国年间多数倒塌,存留的不过30座,解放后进行了维修或改建,并在县城兴建了规模较大的剧院。
  群艺剧院 1951年冬,由县工商联投资营建,坐落于圣殿后堂,可容观众400名,一年后因城镇基本建设需要而拆除。
  工商剧院 1952年县工商联将群艺剧院舞台移到城隍殿前,利用旧房改建成能容300名观众的工商剧院。1954年再次翻修,加宽舞台,设化装室、服装室、乐池、演职员宿舍等。楼、厅共500个座席,更名“人民剧院”,60年代停用。
  东乡影剧院 1959年8月动工,1962年5月建成,观众厅内设996个铁脚翻斗省椅。1982年,整个屋面移沉,1983年10月动工大修,1984年9月竣工后,楼厅增加观众座位450个。1984年10月到1985年底,先后接纳安徽省曲艺团、浙江省衢州市越剧团、江西省歌舞剧团及县采茶剧团演出376场(包括电视投影),观众3.5万人次。
  二、电影民国21年(1932年),国民党驻军曾在城郊大田放映黑白无声影片一次;民国25年(1936年),省戏剧教育放映队在东乡县放映电影一次;民国27年(1938年)在县城圣殿院内放映黑白有声影片一次。迄至解放前夕,县内无放映设备。建国后,电影事业蓬勃发展。
  放映队 1950年,省电影教育工作队(以下简称省电教队),多次来县巡回放映;1954年,省电教第一女子分队驻东乡一年整,放映点开始进入农村;1955年省电教第(91队派驻东乡,有队长1人,放映员3人;1956年,省电教第91队拨交县管,成立东乡电影教育工作队,增至5人;1971年,县办电影队发展到12个;同年,电影放映队由县办县管改为县办社管,除城镇固定人员、设备外,将7套放映设备、19名放映员划分给长林、邓家、小璜、王桥、杨桥、黎墟、詹墟7个农村放映片;1972年,电影放映人员、设备实行社办社管;是年,全县各公社(场、镇)和部分大队共有18个放映队。还有一些企、事业单位,如红星垦殖场、东乡磷肥厂、东乡铜矿、东乡化肥厂、东乡师范、32290部队,驻东乡地质队和东乡一中等,都先后购置放映设备,自行放映。
  1963~1965年东乡电影队参加上饶地区会映三次,自制四镜头幻灯机动画片获甲等奖;1969~1974年,自制幻灯片参加抚州地区会映五次,获全区一等奖五个;1977年,参加抚州地区庆祝“两个”五十周年大会映,获一等奖;1982~1983年参加抚州地区会映,获操作表演奖、自制幻灯片主题奖各1个。
  电影管理站 1962年成立,与放映队合署办公。1968年,电影站并入毛泽东思想宣传站,1973年恢复,并与放映队、电影院划分职权范围。站内设放映、发行、财务三个组。
  1981年,县电影管理站,改为电影公司,设经理,下分秘书、业务两个股。
  1969~1981年,先后开办县、社放映员训练班七期,培训放映员154人。
  电影院县城电影院 1960年将县委原有礼堂作电影院,观众座位800个,配备35毫米放映机一台。
  1982年10月1认,县人民电影院落成,建筑面积3500平方米,有观众座席1580个,备有通风设施,影院工作人员22名。
  乡(镇)电影院 1985年底,东源、小璜、长林分别兴建了乡办电影院,其余乡(镇)则以大礼堂为电影放映点。
  东乡县电影事业几个年度基本情况表表20-2 注:1985年数字不包括红星、磷肥厂、铜矿、部队、东化、师范、地质队的数字。
  第二章新闻广播电视第一节新闻一、报纸 《东乡周报》,是民国22年(1933年)2月7日,经国民政府内政部核准登记的新闻报纸。
  《东乡日报》,民国29年(1940年)3月31日,由国民党东乡县党部宣传委员会主办,县长刘一诚任名誉社长,国民党东乡县党部书记长刘庭璧兼社长。设总编辑、副总编辑各一人,采访员1人,通讯员4人,事务兼校对1人,书记(即缮写员)、工役各2人。民国37年(1948年)7月,报社改聘王应昌为总编辑。
  民国35年(1946年)创办《东乡简报》。
  上述报社社址、发行、篇幅、停刊日期等情况不详。
  《土改火焰》报,创刊于1950年冬,是东乡县土地改革委员会主编的内部刊物,发至县直属机关、区、乡政府,三天一期,每期四百份,八开四版,1953年停刊。
  二、报道 50年代,《江西日报》、《赣东北报》,在我县工人、农民、机关干部、学校教师中,聘请通讯员,分别组成通讯小组,1955年有通讯小组3个,通讯员146人;1959年有通讯小组72个,通讯员2552人。1960年停止止活动。
  1958年5月,县委和红星垦殖场分别组织了写作小组,开展新闻报道工作。
  1970年7月成立东乡县革命委员会报道组,配备副组长1人,报道员4人,1972年撤销。7月,县革委宣传组内设报道小组。1977年6月,报道小组由中共东乡县委宣传部管辖,设组长一人,报道员一人。
  1982年,全县有16个公社(场、镇)报道组,每社配报道员一名,由县委宣传部报道组、县人武部民兵工作宣传报道组和县广播站共同领导。
  50~60年代中期《江西日报》采用本县稿件统计: 1950年用稿11件;1954年用稿15件;1959年用稿41件;1965年用稿13件。
  70~80年代,县、乡(社)报道组向省级以上新闻单位投稿用稿统计: 1972年,《江西日报》用稿14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18篇。
  1973年,《江西日报》用稿38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52篇,中央全国性报刊用稿1篇。
  1974年,《江西日报》用稿40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50篇,中央全国性报刊用稿2篇。
  1975年,《江西日报》用稿50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51篇,《前线民兵》角稿3篇,中央全国性报刊用稿1篇。
  1976年,《江西日报》用稿47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50篇,《前线民兵》用稿1篇,中央全国性报刊用稿2篇。
  1977年,《江西日报》用稿53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45篇,《前线民兵》用稿2篇,中央全国性报刊用稿2篇。
  1978年,《江西日报》用稿49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54篇,《前线民兵>用稿2篇,中央全国性报刊用稿2篇。
  1979年,《江西日报》用稿51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49篇,《前线铁道报》用稿1篇。
  1980年,《江西日报》用稿46篇,江西人民广播电台用稿53篇,《前线民兵>用稿1篇,中央全国性报刊用稿2篇。
  1981年,向《江西日报》投稿991篇,用稿52篇;向江西人民广播电台投稿356篇,用稿53篇。
  1982年,向《江西日报》投稿1307篇,用稿41篇;向江西人民广播电台投稿476篇,用稿44篇。
  1983年,向《江西日报》投稿1148篇,用稿74篇。
  1985年,省电台用稿59篇,《江西日报》用稿34篇。
  第二节广播解放前,东乡无收播音设施。
  1950年8月,县委宣传部设收音站,备有五灯收音机一台,每晚抄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纪录新闻,并油印供县领导同志参阅。
  1956年6月,东乡县人民广播站建立,人员3名,1968年增至6名。1969年附设广播修理部,人员18名。
  1958年,在王桥、虎墟试办公社广播站,并逐步发展,普及全县。到1971年底,共建公社(场、镇)广播站16个,每站配备机务、播音、报道员各1人。与此同时,长林、马墟、东源、虎墟等公社的部分大队,还自筹资金建起11个大队广播放大站。
  县广播站建站时,备有550瓦扩大机1台,五灯收音机1台,喇叭100余只,分别安装在县城和孝岗、长林部分农业生产合作社,利用电话线路进行播音。1970年试行一线三用(即一对线路,通广播、电话、警报)。1975年,埋设了县城到邓家、愉怡两公社地下广播线28.5公里。
  到1985年,县站有560瓦扩大机两台,县城广播喇叭58只;乡(镇、场)建立广播站19个,共有扩大机31台,架设到村民委员会和村民小组的广播专线124杆公里,安装喇叭共计735只。
  1965年以前,县广播站以转播节目为主,兼播本县新闻及重要文告,是年10月,开始以自办节目为主,内容分东乡新闻、为你服务(包括农业知识生活常识、卫生知识等)、文艺节目、气象预报等。
  1968年,县站始设专职编辑人员,到1985年,县站有专职编辑2名,乡(镇)广播站报道员16人,年内共收到广播稿件2107篇。
  第三节电视 1975年,县广播站购置电视机1台,同时,自行试制14时黑白电视机12台,因客观条件所限,未成批生产。党的十届三中全会以后,县城机关、学校电视机基本普及;干部职工及农民购买电视机的逐渐增多。
  1984年11月,在县政府五层大楼上建起功率50瓦临时性广播调频台和电视差转台;东乡磷肥厂自建10瓦的电视差转台一座。
  1984年8月,县内出现营业性电视录像专业户2家,1985年发展到23家(其中投影3家),除县城5家外,其余18家分布在农村集镇。
  第三章图书档案第一节图书一、发行清末,县城有“福昌祥”书纸店,兼卖《三字经》、《四书》等学童读物。民国期间,有“福昌祥”、“吉顺昌”等6家书纸店,兼营儿童读物及《三国演义》、《水浒》等书籍。抗日战争期间,“吉顺昌”承揽境内中小学课本发行业务。1947年,私营抚州冠中书店东乡分店开业,1949年停业。
  1950年4月,县人民教育馆附设新华书店代销处;5月,代销处单独营业;7月,国营新华书店东乡支店成立。1968年12月,书店并入毛泽东思想宣传站,属站内发行组。1973年,恢复新华书店。1977年11月新建书店门市部,面积909平方米。1985年有干部、职工22人。
  1953年,依靠农村发行员,在基层机关、学校建立义务代销点。1956年,县支店、县联社联合在小璜、马墟两基层供销社建立图书发行点。1958年,各公社自行办书店,县支店与基层社图书发行协作关系中断,1965年恢复。1974年,各级学校课本,由当地供销社发行。1977年基层供销社及其分店,普遍设置图书专柜。1981年,全县农村图书发行点共28处,分布在长林(普安、何坊)、小璜(洋湖、矿山)、珀玕、邓家、愉怡(张家)、杨桥、店前、红星、詹墟(幕塘、红旗)、马墟(董塘)、东源(水南)、虎墟、黎墟、王桥、虎形山(松林、桥西)、瑶墟(红光)。
  1985年全县发行图书2184594册,为1951年的115.8倍。图片341279张,为1951年的150倍。
  二、借阅民国时期的县立图书馆,设于县城圣殿内,创办年月不详。民国28年(1939年),馆房被日本侵略军飞机炸毁,图书馆并入县立民众教育馆,民国35年(1946年),馆藏图书990册,报纸3份。
  1950年5月,县人民教育馆设图书室,有图书1840册,报纸、杂志20余种。1953年,县文化馆迁址南门,建图书阅览室一个,并在长林、车岭、何坊等村建农村图书室,在虎墟、王桥等乡建巡回图书阅览站。到1958年,全县有农村图书室245个,巡回图书阅览站45个。“文化大革命”期间,大量图书被焚毁或当废纸处理,其中线装古籍图书有1.01万多册,被卖给做爆竹用。1968年文化馆干部下放农村,图书阅览活动开展不正常。1973年,恢复文化馆,继续添置新书,办理图书借阅业务。1978年5月5日,东乡县图书馆成立,配专职干部三人,设行政、采编、资料三个组。1985年,馆藏图书25444册,为1950年1840册的14倍;杂志320种,为1950年15种的21倍;报纸65种,为1950年5种的13倍。1982年至1985年,共接待读者204646人次。并为全县16个机关、厂矿、学校图书馆(室)和16个乡文化站图书室培训图书管理员50余人。同时对县城7个图书出租专业户和农村56个居委会图书阅览室给予扶持和辅导。
  第二节档案明、清时期,县署档案荡然无存。
  民国时期,县政府设有档案室,隶属秘书室,配有专人管理档案。
  民国31年(1942年)9月10日,东乡县政府会计室代电“县政府决定第一步迁移到上池王村(今虎形山垦殖场属地)办公,所有重要文卷,先派要员押运上池村保藏。……存放上池文卷,被敌凌乱一部。会计室簿籍……尚未遗失”云云。解放后,县军管会接管国民党东乡县党政档案492卷,由县公安局保管。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县人民政府秘书室监印员兼管政府各科(局)室档案。县委、县人民委员会办公室于1956年6月分别建立档案室,各配备档案专职干部1人,同时对县属机关推行文书处理部门立卷、归档制度,使机关档案工作有章可循。
  1959年3月29日成立东乡县档案馆,配专职干部3名,负责收集、整理、保管县委、县人民委员会的档案资料,并对县属机关的档案业务进行指导。
  1968年10月,县档案馆被撤销,人员下放,档案工作由县革命委员会内务组的一名干部兼管。
  1969年上半年,在“左”的思想影响下,对档案工作提出“新、清、精、轻”的要求,县革命委员会业务组抽调10名不懂档案业务的干部,用3个月时间,对馆藏32个全宗的5000多卷具有永久、长期保存价值的档案,进行拆卷、剔除销毁,共销毁档案达2000余卷,致使本县档案残缺不全,损失严重。
  1973年4月,恢复县档案馆,配备馆长与专业干部各1名,当即对部分受潮变质的档案进行了抢救。
  1976年12月,由省、地拨款39000元,兴建了档案馆房,面积476平方米,1977年11月交付使用。
  1979年11月至1980年12月,对馆藏档案进行全而整理、鉴定,共鉴定3052卷,其中属于永久保存的1527卷,长期保存的1389卷,短期保存的136卷,保存各种资料计2645册。县属机关和人民公社也建立了档案室,农村生产大队建档工作亦普遍展开,完成建档任务的大队102个,占大队总数的70.7%,初步形成了三级档案网络。
  1981年3月成立县档案局,与县档案馆合署办公,配备专职档案干部5名。同年9月,县公安局将492卷民国时期的档案,移交给县档案馆保管。
  1984年10月8日,机构体制改革,撤销县档案局,保留县档案馆,配备干部4名。1985年12月28日恢复档案局。至1985年底,馆藏档案1.04万卷(含民国时期的档案),资料6952卷册,编制案卷目录32本,资料目录14本。
  资料档案提供利用情况为:1982年501人次,1142卷册;1983年823人次,2141卷册;1984年1051人次,2468卷册;1985年1243人次,2675卷册。
  第四章文物名胜古迹第一节文物本县历史文物丰富,但解放前对文物的保护无规章制度,文物损毁、盗卖十分严重。建国后,党和人民政府,颁发了一系列政策法令,加强了对文物的保护。“文化大革命”期间,大破“四旧”,县内文物、古迹遭到严重破坏。1978年后,中央重申保护文物法令并付诸实施。县人民政府于1982年6月26日,发出《关于开展全县文物普查工作的通知》,成立县文物普查小组,县长亲任组长,抽调18名在职、退休干部组成文物普查工作队,开展文物普查,历时一年,于1983年4月3日,编写出《东乡文物志》初稿;同时立卷登记历来收集的历史文物,开设文物陈列室。
  一、历史文物王安石画像中堂,长6市尺,宽3市尺,工笔线条。画面上方,苏轼题有长文;尚书何进题有“忠贯日月,孝通神明,功在王室,泽润生民”字样。原件于1950年从王安石故里(今虎形山乡上池源里村)收集送江西省博物馆珍藏。县仅存复制品,画面上的苏、何题词被省略。
  宋徽宗赐给米芾的端砚砚高9厘米,长23厘米,宽14.5厘米,重16.5市斤。颜色呈青中透紫,徽露云雾状。砚池额上镌有篆书“御赐之宝”四字,四侧各浮雕一龙,砚底刻有米芾署名的铭文,文的末行中下方刻有篆文“元章”印信。此砚原藏上池王家,其收藏始末已失考,今藏文化馆。
  艾南英曾祖母墓志铭青石板刻碑,高52厘米,宽80厘米,厚3厘米。抗倭名将谭纶撰文,按察司佥事章汝槐手书。今岗上积乡段墟艾家出土。
  地卷宋代胡二百居士文,宽35厘米,长38厘米,1984年8月在小璜乡出土。
  盘口壶 1982年詹墟公社出土。硖沙深灰陶,火候高。盘口,细颈,外侈,肩宽,二系对称,上腹鼓张,下腹内收。釉多剥落,仅局部小块浅黄釉。壶高19.5厘米,口径12厘米,腹径16厘米,底径11厘米。具有浓厚的东汉风格。
  双耳小罐平唇,无颈,两耳置肩对称,腹呈桶状,下敛,平底,口径7.86厘米,底径6.2厘米,通高12.厘米,施褐色釉。不及底。为唐代中期器物。
  宋墓陶器陶俑2件,泥质灰白,文官服饰,袍服拂地,衣袖和下襟稍带风姿,头损、残,高29厘米。朱雀一件,泥质灰白,腹空晃之有叮叮金属响声,保存完好,头高7.5厘米,腹宽4厘米。玄武一件,泥质,灰白色,为一蛇盘于一龟之上的器件,龟头损,余完好。长8.5厘米,宽6.5厘米。青龙,泥质,灰白色,形态逼真,长33厘米。以上陶器,系宋淳熙癸卯年(1183年)。在今岗上积乡前桂村出土。
  油鍾瓶喇叭口,细长颈,肩部斜垂,阔腹,腹下有四足,极似榨油作坊的油鍾,红色釉,表面光滑,底及口沿均为白色釉。高62厘米,口径10厘米,底径12.5厘米,属清代器物。
  棒槌瓶共三件,分两式:一式高15厘米,口径3.5厘米,底径3.5厘米,细长颈,敞口,长颈腹,腹部绘有青花,红双喜;另一式高13厘米,口径3.5厘米,底径3.5厘米,颈较一式短,敞口,腹略鼓,腹部有人物图案。
  梅瓶共计四件,分三式。一式高25厘米,底径8厘米,口径4厘米,腹稍长,纹饰为人物图案。二式高25厘米,底径9厘米,口径3.7厘米,腹长次于一式。三式高25厘米,底径8.5厘米,口径4厘米,其腹长又次于二式。后两式均为植物花朵纹饰。均属元代器物。是1985年县公安局从文物走私者手中查获的文物,现藏文化馆。
  蹄足盆三足,脚型为兽头状,腹微鼓,口沿下下有11个小乳丁,暗纹饰,豆青色釉,不及底。高15厘米,口径32厘米,足高3厘米。系宋代器物。
  斗笠碗形似一个翻过来的斗笠。蓝灰色釉,平底。高6厘米,口径17厘米,底径3.5厘米。系宋代器物。
  葵瓣口碟口呈六瓣葵花式,腹略有弧度,碟心有暗纹,浅圈足。口径15厘米,高4厘米,底径4.5厘米,系宋代器物。
  铜鼎西周青铜器。双耳,三脚,颈项有三圈同纹、六乳和三个突起的饰物,脚有同纹和向外突起的云状饰物。重160市斤,无铭文。1957年,修幸福水库溢洪道时出土,现藏省博物馆。
  方口铜觚小腹、长身、细腰、侈口,口和底部呈方形,体有一百个小铜圈,可晃动。觚高23厘米,口边长17.5厘米,底边长10.5厘米。系商周时流行的青铜酒器。
  青铜盉状似一兽物,背开圆口,扁鼓腹,兽首已损,龟类尾,下腹附四兽蹄足。霉高19.5厘米,腹宽20厘米,长23厘米,系商周时流行的酒器。
  西汉四乳四螭镜共五件,分四式:甲式直径10厘米,厚0.5厘米,凸边,宽1厘米,桥形钮,圆钮座,钮外为一周宽0.4厘米的凸弦纹,一周栉齿纹,再外四乳四螭相排列;乙式直径9厘米,厚0.5厘米,凸边宽0.2厘米,桥形钮,圆钮座,钮外为四乳四螭相间排列,再外有三周凸弦纹和一周栉齿纹,螭间似布有流云,画面和谐;丙式两件,直径8.8厘米,厚0.4厘米,桥形钮,圆钮座,凸边,宽1.4厘米,边上饰有两周凸弦纹,钮外为两周凸弦纹和一周不甚明显的栉齿纹,中区为四乳四螭相间排列;丁式直径8.7厘米,厚0.3厘米,桥形钮,圆钮座,凸边,宽1.2厘米,钮外为一周弧形纹,两周凸弦纹及一周栉齿纹,中区四乳四螭相间排列。外区为一周凸弦纹和一周栉齿纹。
  西汉规矩镜共五件,分五式:甲式直径13.8厘米,缘厚0.5厘米,缘宽2厘米,桥形钮,四叶纹钮座,座外有一方栏,栏内四周有十二乳丁,栏外主体花纹为青龙、白虎,再外饰有一周栉齿纹,镜缘饰有一周三角纹和一周云雷纹;乙式直径13.5厘米,缘厚0.4厘米,缘宽2.2厘米,桥形钮,方钮座,座外有一方栏,栏内为四叶纹,栏外有八乳丁,主体花纹为四青龙,再外有一周铭文,共18字,铭文外为一周栉齿纹,镜缘有一周三角纹和一周云雷纹;丙式直径12.5厘米,缘厚0.4厘米,缘宽2厘米,纹式与甲式同;丁式直径9.8厘米,缘厚0.25厘米,缘宽1.6厘米,桥形钮,圆钮座,钮外为一方栏,再外为一周栉齿纹,镜缘为一周齿纹和一周三角纹;戊式直径9.6厘米,缘厚0.3厘米,缘宽1.5厘米,纹饰与丁式同。
  西汉十二珠四乳四螭镜共两件:一件直径15厘米,缘厚0.5厘米,缘宽1.1厘米;另一件直径13.8厘米,缘厚0.5厘米,缘宽1.1厘米,桥形钮,圆钮座,钮外为十二珠,珠外为一周凸弦纹及两周栉齿纹,中区四乳四螭相间排列,外周为一周栉齿纹,纹饰清晰,线条流畅。
  西汉莲弧纹昭明镜共三种,分两式:甲式直径14.5厘米,缘厚1厘米,缘呈棱角,半球形钮,钮外十二珠,中区为一周凸弦纹,一周莲弧纹及一周栉齿纹,外区为一周铭文,共32字,字与字之间多衬“而”字,部分铭文模糊莫辨;乙式共两种:大者直径13.8厘米,缘厚0.6厘米,缘宽1.3厘米;小者直径12厘米,缘厚0.6厘米,缘宽1厘米,均桥形钮,钮外有十二珠,中区为一周凸弦纹,一周莲弧纹及一周栉齿纹,外区为一周铭文,共26字,仪部分铭文清晰。
  西汉昭明镜共四件,大者直径为11厘米,缘厚0.5厘米,缘宽1.3厘米,小者直径为7.8厘米,缘厚0.3厘米,缘宽1厘米,均为桥形钮,莲弧纹钮座,座外饰两周栉齿纹,中区为铭文,字数不等,字与字之间多衬“而”字,部分铭文模糊莫辨。
  西汉晚五乳五禽镜计一件,直径6.7厘米,缘厚0.5厘米,缘宽0.4厘米,半球形钮座,座外为五乳五禽相间排列,再外为一周栉齿纹和一周齿纹。
  东汉晚兽纹镜计一件,直径11厘米,厚0.85厘米,凸边,宽1.4厘米,半圆形钮座,厚边,上有两周凸弦纹,并有一周栉齿纹及一周水波纹,钮外绕以兽物,兽与镜缘间亦有两周凸弦纹及一周不甚明显的栉齿纹。
  东汉神人龙虎画像镜共二件,分二式:甲式半球形纽座,钮外四乳对称,中区为神人及龙虎画像,外区为一周三角纹和一周波浪纹,并有一周模糊的铭文,直径16厘米,凸边,边厚0.8厘米;乙式为桥形钮座,钮外四乳对称,中区为神人龙虎画像,外区铭文模糊难辨,并有一周栉齿纹和一周三角纹,直径12.5厘米,凸边,边厚0.7厘米。
  东汉龙纹镜半球形钮座,钮外为一周龙纹,再外为两周凸弦纹及一周栉齿纹,纹饰均不甚明显,直径10.2厘米,凸边,边厚0.8厘米,宽1.5厘米。
  六朝细花草各类乐器纹镜平钮,钮侧均布满细花草及各类乐器纹,线条清晰,纹饰和谐。直径9.6厘米,凸边,厚0.4厘米,此式镜较为少见。
  唐禽兽葡萄镜共二件,分两式:甲式镜钮呈兽头状,钮周围遍布珍禽瑞兽,葡萄纹饰,中区为一周凸弦纹,外区为一周三角纹,直径10.2厘米,凸边,边宽0.8厘米;乙式钮呈半球形,钮周围亦遍布珍禽瑞兽,葡萄纹饰,中区为一周凸弦纹,直径7.5厘米,凸边,边宽0.7厘米。
  唐四兔奔月镜桥形钮,钮外为植物纹饰,中区为一周凸弦纹,外区为四兔四月相间。直径9.8厘米,凸边,边厚0.4厘米。
  宋六棱镜计两件。细桥形钮,斜边,呈棱形,素面,其中一块有铭文“青铜镜”,大者直径16厘米,小者直径15厘米。
  宋双狮对舞镜半球形,圆钮座,钮外两狮两绣球相间,直径23厘米,回形边,厚1厘米,宽1.8厘米。
  明状元及第镜桥形钮座,钮外纹饰铭文均镀金,铭文为“状元及第”四字,直径24厘米,凹边,厚1厘米。
  明代汉规矩镜桥形钮,钮外为一圆框,框内有八个乳丁,并有铭文“青龙”二字,框外为四乳丁规矩纹相间,再外为一周栉齿纹,直径12.8厘米,厚0.35厘米。
  明崇祯元年镜桥形钮,素面,中区为“崇祯元年”四字,直径10.5厘米,凸边,厚0.3厘米。
  明天启六年镜桥形钮,素面,钮侧铭文为“曾氏天启六年”,直径10.5厘米,凸边,厚0.5厘米。
  鬲式铜炉圆口,三足,呈垂乳状,鼓腹,铭文为“大明宣德年制”。高7.2厘米,口径10.4厘米。
  筒式铜炉炉身作筒状,双系,作狮头状,圆口、三足,铭文为“大明宣德年制”。高8.4厘米,口径10厘米。
  曲足铜炉圆口,口下饰有凸弦纹一道,鼓腹,并有植物图纹饰,两系,作动物头状,三足,为明代器物。
  尊式铜炉共四件,分四式:甲式侈口,鼓腹,双系,系作兽头状,高7.8厘米,口径9.8厘米,底径7.4厘米,无铭文;乙式炉侈口,鼓腹,低底、双系,高7厘米,口径10厘米,底径6.3厘米,铭文“宣德年制”;丙式口稍小,颈部细长,大鼓腹,双系,作兽物图状,高8.3厘米,口径9.4厘米,底径7.8厘米,底有“永存珍玩”四字,无纪年铭文;丁式侈口,鼓腹,口下有四禽纹饰,双系,作兽物头状。高7.4厘米,口径8.6厘米,底径7.8厘米。铭文为“大明宣德年制”。
  古铜钱计有:汉五铢钱8枚;北宋景柘、绍圣各1枚,景兴6枚,祥符2枚;顺治、乾隆、嘉庆、咸丰、光绪各1枚,同治2枚;太平天国1枚。
  二、革命文物 (1)革命遗址弄里艾家位于珀玕乡政府驻地东南4.9公里处。1932年,邵式平、方志纯曾以此地为中心,发动东乡、余江边区群众开展革命斗争,并于1932年7月初在此成立临时县苏维埃政府。
  下湖鸡公山战场位于小璜乡东南部卞湖村。1932年6月22日(农历五月十九日)赣东北赤色警卫师800余人在邵式平和师长祝荫龙的率领下,与国民党军53师一个团在此激战8小时,祝荫龙英勇牺牲。
  万石塘红军驻地在今瑶墟乡万石塘村。1931年左右,红军路过此地,在村内一楼房中驻扎四天,群众称此楼为“红军楼”。
  (2)革命烈士纪念塔在珀玕弄里艾家。为纪念土地革命先烈的丰功伟绩,1956年县人民政府拨款在该村东面红石山上兴建了一座革命烈士纪念塔。塔身石块、水泥结构,高20米,占地40平方米,塔体三侧平面,分别刻有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的题词;东面是“共产主义是不可抗御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死难烈士万岁!”南面是“英勇牺牲的烈士千古——无尚光荣!”北面是“为人民而死,虽死犹荣!” (3)革命烈士纪念亭和祝荫龙烈士纪念墓在珀玕乡政府东侧。建于1962年,占地约100平方米,亭内竖有石碑,正面是邵式平的题词,背后刻有记述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珀玕人民在中共赣东北党组织领导下开展斗争的史迹。紧靠纪念亭南是祝荫龙烈士墓。
  第二节名胜龙山师水位于城西一公里处,周围红石山岗分成九道条埂,朝向一丸石山,形似九龙戏珠,故名“龙山”,又称“会龙岗”。岗上平坦,旧有“会龙庵”。庵前置巨型铁铸化钱炉,侧立八角亭。民国29年(1940年)县立中学借庵堂作膳厅,庵乃废。龙山东南,石窦中渗出一注清泉,旧志记名“会龙泉”;泉眼的上方,刻有“师水”二字。据同治《东乡县志》载,其字系清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县丞武柱国离任后邮书而来,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知县朱旋镌于此处。自后乡人遂称其水为“师水”。距“师水”石刻右上方二丈许,刻有“留客听山泉”五字,是康熙十八年(1679年)知县鲁镳手书,右上方三丈许,刻有“洗耳听天籁”五字,为清末余姓典史题刻。上述题刻,笔力遒劲,风格各异,至今犹存。1924年,舒同等创办《师水声》,引此水而为刊名。1984年,他自北京寄情乡里,亲笔写下“龙山师水总难忘”的佳句,为胜地增添色彩。
  雄岚峰位于城北秋源、古源之间,海拔329.1米,山巅原有“灵泉”,泉清甘冽。山上有雄岚峰古观,于1958年拆除。
  金峰坐落于今虎形山乡的甘坑与徐源之间,海拔498.8米,为全县之巅。上有虎岩泉、仙观。旧《东乡县志》载,北宋王安石曾两次到此游览,留有《金峰晚坐》、《再宿金峰》诗句(见《文献志》)。
  榻山紧靠金峰的东北端,岭头最高处的棋盘石,嵌空飞出,下临深壑,气势磅礴;北面有香炉石,三足鼎踞,中间露出一线天光,很像一具天工铸成的石香炉。
  石笋在今虎形山乡石笋村的东南,两柱石山并列挺立,体圆嘴尖,形似竹笋。旧志有“……一石独嵯峨,不与众山伍。森森凌云笔,直作擎天柱……”的诗句。
  积烟岭在今长林乡湖岭村南,半山有一水潭,相传有金龙藏其中,若遇干旱,对山祈祷,即有泉水自龙潭流出。潭下面有石,绿竹红花交相掩映,据说是金禅师坐化之地。旧志载,宋江东安抚使陈羍抗元兵败后,誓死不降,自刎于此。
  第三节古迹一、古遗址吴岭在今王桥乡东面与余江县交界处。旧志载,这一带是汉长沙王吴芮与车王对垒的古战场。至清嘉庆年间尚有祀吴芮的庙堂,名其地为“吴岭”。岭间有洗马池,巨人脚印等胜迹。
  明珠峰位于今虎形山乡上池东南面,山顶有明珠古刹,北端有半山书院,山麓有王桁墓。据上池《王氏族谱》载:王安石季弟安尚之孑牖徙于山下。今明珠古刹、半山书院、瑶田等仅有遗址。
  荆公山在今虎形山乡上池源里村南端,附近有荆公桥、荆公钓鱼台等遗址。
  骊塘位于今虎形山乡鲤塘村,相传王安石曾垂钓于此。另据鲤塘《危氏家谱》记载:南宋朝议大夫危稹晚年徙居于此地,号称骊塘先生。今骊塘淤塞,仅有遗址。
  蟾塘坐落骊塘附近,南宋奉义大夫危和徙居于此,号称蟾塘,著有《蟾塘文集》,今文集失传,蟾塘亦仅有遗址。
  黄山谷书院据《抚州府志》载:黄山谷书院在延寿乡(今岗上积乡西南),早废。
  东山铁场据《抚州府志》载:“宋乾道年间,郡城东120里东山产铁,置东山铁场。其炉凡四,曰:小浆、赤岸、罗首、金峰。”查考其地为今小璜镇南小浆,马墟镇西赤岸,长林乡东南罗首坪(今何坊水库内)虎形山乡金峰东北麓的铁石墩(今此地尚有炼铁残渣)。
  午风亭旧志载,为明儒李大章讲学处,在今珀玕乡墈头村,早废。
  吴状元故宅今红光垦殖场新田吴家,有状元吴伯宗故宅,群众称之为“状元府”。
  云庵在今瑶墟乡万石塘村。旧志载:“明詹事谢德溥于国变后,削发刊髭,结庐隐居深山至死。”居庐题字“云庵”,并用作自己的号名。庵早废。
  船岭西竺庵在今虎形山乡甘坑林场西境,同治《东乡县志》夏皋纪云:“岭脊自北向南平直一片,两头高起,状若船形”,故名。山路奇险,邑人多于此避寇。岭南有“西竺庵”,宋亡后,罗川王与康侯曾在此召集邑中绅士密谋起义,事不果,题诗于壁而去。其诗曰:“宋祚已移思武穆,韩仇未报待张良”。
  东乡农民起义军根据地今小璜镇西北的绿石源,邓家乡西北的冶塘,是明弘治、正德年间东乡农民起义军根据地,据《明史》及旧志载:当年东乡农民起义军据守于此,明王朝曾出动官兵进行残酷镇压,正德七年,东乡农民军在冶塘与官兵浴血奋战,一万三千多人惨遭杀害。
  大桥岗古战场在今墟上桥镇以西。咸丰七年(公元1857年)九月,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部在此与清军激战,清军大败。
  赛阳关在今虎形山乡松林村以西,是一道险要的关隘。民国31年(1942年)6月底,日本侵略军骑兵,在此受到国民党军队和当地群众的痛击。
  二、古墓宋朝散大夫罗必元墓在今杨桥殿乡西北罗家桥。“文化大革命”期间被盗,现地面残存石人、石马雕塑和墓碑。
  宋儒陆复斋墓在今瑶墟万石塘村。
  明给事中徐良傅墓在今岗上积乡庄下。
  明詹事谢德溥墓在石建岭北。
  明乡贤艾南英墓旧志载,在今岗上积乡聚桥山,但经查《段溪族谱》,聚桥山墓葬是其妻左氏和继妻饶氏葬地,南英死后,停柩于闽延平(今福建南平)东岳,后葬延平北门官山。
  清山西布政使司邱明泰墓在今邓家乡大富岗东北。
  清贵州黔西州知州吴嵩梁墓在今瑶墟乡新田。
  三、古建筑永镇塔在今红亮垦殖场郑家,塔高11米,砖石结构,分七层,底和顶层为正六边锥体,其余各层为圆锥体,底层实心,余均空心,第二层有拱门一口,长形窗口二眼,始建年代不详,今仍完好。
  王氏宗祠在今虎形山乡上池源里村,据《王氏族谱》记载,王氏宗祠于明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复建,前有半月池,门墙石砖结构,正中大门石匾,刻有“王氏宗祠”四字,遒劲有力。内分前、中、后三厅,高大宽敞。1959年5月间,因暴风雨袭击,后厅倒塌。1970年重建时,厅内改用人字梁、水泥柱,有失原貌。1985年,省、地、县三级拨款将祠堂重新维修,内设王安石文物陈列室。
  王廷垣官厅在今黎墟乡浯溪村,为明代天启乙丑进士、内务佐侍郎王廷垣所建。官厅前,一条槽状石道,贯穿村的南北,两端建有炮楼,石道旧迹至今犹存。
  何家渡桥坐落今瑶墟乡何家渡,同治《东乡县志》记名“节妇桥”。后人称“寡妇桥”。系明代当地人林文赞之妻洪氏捐资独建,后塌毁。清,同乡吴居澳倡众重修,桥为五孑孔条石拱桥,高7米,正桥长43.73米,外加引桥24.8米(两引桥分别长12.3米,12.5米),合计68.53米,宽3.8米,孑孔净跨5米。1954年县拨款维修。
  王艾二公祠在城西梧桐巷(今长林乡政府所在地)。同治五年建,祀王荆公、艾南英。民国29年(1940年)县立女子职业学校曾借此为校舍。50年代末拆除。
  新溪庵在今马墟镇西南6.4公里处的塘底坪。庵建于清乾隆年间,占地约250平方米,1973年被洪水冲毁。
  清湖寺坐落于今王桥乡驻地以西三公里始建于元代,占地1500平方米,分上、中、下三殿,四面峰峦环抱,风景迥异。1958年县麻疯病院设此。
  进士第门楼在詹墟乡铜湖村,门楼高6.8米,宽7.4米,柱、梁、门墙、庑顶全系青石结构。正中雕“进士第”三字,两侧精工镌刻戏文、花卉图案。始建于明成化年间,嘉庆丁丑重修。今除顶部石雕略有损坏外,大部分保留完好。
  附:城乡古坛庙表表20-3 表20-3续表20一3续珍稀古树表20-4 第五章著作第一节书名录旧志有“东乡山水灵淑,人文卓著”的记述,究其本源,名不虚传。在建县之前,如三王(安石、安礼、安国)之经猷,两吴(吴伯宗、吴裕)之科第流传不朽;自明正德建县以后,艾天佣以文章名,徐良傅以理学名;迄清朝二百余年,文人硕士联翩而起,如吴嵩梁的诗派,艾至堂的经学,脍炙人口,声名远扬。朝鲜吏曹判书金鲁敬就曾将吴嵩梁的诗篇《香苏山馆诗集》以梅花一龛供奉之,并尊之为“诗佛”。县籍的许多文学先哲,写下了大宗的鸿文巨著,集目见表。
  清以前县人著作目录表表20-5 表20-5续表20-5续表20-5续表20-5续表20-5续清以前县人单篇诗文著作目录表表20-6 表20-6续民国时期县人著作目录表表20-7 建国后,随着社会主义文化事业的发展,文艺创作广泛开展,全县各条战线上的业余文艺作者形成了一支创作队伍。其中有工程师、农艺师、人民教师、党政干部、工人、农民和专业文艺工作者。虎墟乡农民叶金书是县内业余作者中的突出代表。这些专业、业余作者撰写出许多文章书籍,有的被县办文艺刊物《花圃》、《东乡文艺》、《师水声》选登;有的在地、省或全国性报刊上发表;还有的经省以上人民出版社出版成书,兹将县人和在本县工作的外籍人经省以上报刊发表的各类文章著作列后: 建国后县(客)籍人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的作品目录表表20-8 表20-8续表20-8续第二节诗文选金峰晚坐宋·王安石数群归鸟望中明,重叠青山晚更清。松叶唤风陪客语,夕阳过雨著蜩鸣。已思在己不穷事,况有怀人无限情。便欲吟诗涤尘胃,不知新月上高城。
  奉使安南国闻角明·吴伯宗海水盈盈漏转筹,霜风吹角到谯楼。梦残明月三更晓,心逐闲云万里秋。玉帛几时宾上国,诗书半世客南州。平生事业浑如昨,无奈青灯照白头。
  春日招王孔丞徐国子艾千子登雄岚峰诗明·魏光国曾闻绝顶驻真仙,扪石攀萝屡困眠。已怪层峰多蔽日,翻惊远水欲浮天。春花似锦何须织,好鸟如琴不用弦。共尔盘桓夸胜迹,只应此地学长年。
  送虫曲清·艾畅丁亥春夏交,有虫为厉,村民神之,谓建醮张灯可禳也。又揣虫去期,于月之初五角黍作端阳,十五制饼作中秋,三十宰牲饮福作度岁。余见村民皇皇可怪也,作送虫曲。
  尔虫何来食民谷,顷尽连仓不论斛。
  民敢谩语风飒然,几榻蠕蠕纷满屋。
  野菜初荚秧初齐,万口一扫春无绿。
  里民惊畏虫有神,禳送纷纷百不足。
  巫觋笙歌乱祠庙,鱼龙登火照山谷。
  东家春角端阳黍,西家夏浇腊八粥。
  鬼祟情状若近见,天人修悖谁前卜。
  村愚作计诚可哂,尔虫有知去宜速。
  我闻嘉谷天所珍,敢有暴殄膺天戮。
  昨苦夏旱谷不登,现愁米价高于玉。
  富家担石贫所仰,贫家升斗眼前蓄。
  不见国家议赈议贷方未遑,可怜饥男饥女风雨道旁哭。
  东汝竹枝词清·徐景焊乡隅僻陋道谁敦,士习由来不足论。
  犹幸天佣今未远,文章节气旧规存。
  春深戴月荷锄栽,美芋翻荷映绿苔。
  我欲十年逢宰相,红炉一倩懒残煨。
  蔗浆倒啖味何饶,剥叶偏将活火烧. 沃釜煎成香扑鼻,卖糖箫起一肩挑. 石笋山三首清·黎中辅翠千万重,对溪成宾主。
  一石独嵯峨,不与众山伍, 森森凌云笔,直作擎天柱。
  开辟有神工,飞空运鬼斧, 峭壁不可攀,奇质自今古。
  尖若春山笋,何年雷雨生. 劲节初拔地,逸气残纵横。
  磊磊尽怪变,目怵心交惊。
  大者蹲虎豹,亦或卧蛟鲸. 玉棺从空降,石梁自天成。
  万钧系毫发,险绝非人情. 振衣腾千仞,烟云接太清. 我闻樵子言,神仙闲来往。
  石鼎夜烧丹,虹气光千丈。
  奇踪不终秘,古今动瞻仰。
  满径落松花,幽林发清赏。
  怪哉造物情,布置无凡想。
  何时追胜游,快令尘衿爽。
  会龙泉诗朱旋康熙五十二年任知县福建诏安人众壑西流汇巨川,禅栖高寄两三椽。
  何人去后重师水,此客留时一听泉。
  古涧霜寒鸣汉珮虬松风吼杂湘弦。
  休辞滥饮官中水,且煮清波待月圆。
  注:会龙庵在西门外会龙岗,有石泉自山麓流出,即“师水”。
  译书序明·吴伯宗皇上奉天明命,抚临华彝,车书大同,人文宣朗。爰自洪武初,大将军平元都,收其图籍,经传子史凡若干万卷,悉上进京师,藏之书府,万机之暇,即召儒臣进讲,以资治道。其间西域书数百册,言殊字异,无能知者。十五年秋九月癸亥,上御奉天门,召翰林臣李翀、臣吴伯宗而谕之曰:“天道幽微,垂象以示人。人君体天行道,乃成治功。古之帝王,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以修人事,育万物,由是文籍以兴,彝伦攸叙。迩来西域阴阳家推测天象,至为精密,有验其纬度之法,又中国书之所未备,此其有关于天人甚大,宜译其书,以时披阅,庶几观象可以省躬修德,思患预防,顺天心,立民命焉。”遂召钦天监灵台郎臣海达儿、臣阿答尤丁、回回大师臣马沙亦黑、臣马哈麻等,咸至于庭,出所藏书,择其言天文阴阳历象者,次第译之,且命之曰:“尔西域人,素习本音,兼通华语,其口以授儒,尔儒绎其文,辑成书焉,惟直述毋添,绘毋忽。”臣等奉命惟谨,开局于右顺门之右,相与切摩,达厥本旨,不敢有毫发增损。明年二月,天文书译既,缮写以进,有旨命臣伯宗为序,臣闻伏羲画八卦,唐尧钦历象,大舜齐七政,神禹叙九畴,历代相传,载籍益备。其言天地之变化,阴阳之阖辟,日月星辰之运行,寒暑昼夜之代序,与夫人事吉凶,物理消长,微妙宏衍矣。今观西域天文书,与中国所传,殊途同归,则知至理精微之妙,充塞宇宙,岂以华彝而有间乎?恭惟皇上,心与天通,学稽古训,一言一动,森若神明在上,凡礼乐刑政,阳舒阴敛,皆法天而行,期于七曜顺度,雨旸时若,以致隆平之治。皇上敬天勤民,即伏羲尧舜禹之用心也。经传所载,天人感应之理,存于方寸,审矣!今又译成此书,常留睿鉴,兢兢戒慎,纯亦不已若是其至哉。是书远出彝裔,在元世百有余年,晦而弗显,今遇圣明,表而为中国之用,备一家之言,何其幸也。圣心廓焉大公,一睹无间,超轶前代远矣!刻而存之,与中国圣贤之书,并传并用,岂惟有补于当今,抑亦有功于后世云。洪武十六年五月辛亥翰林检讨臣吴伯宗谨序。
  历试卷自叙明·艾南英予年十有七,以童子试受知于平湖李养白先生。其明年春,为万历庚子,始筹东乡县学。迄万历己未,为诸生者二十年,试于乡闱者七年,饩于二十人中者十有四年,受知邑令长凡二人,所受知郡太守凡三人,所受知督学使者凡六人。于是先后应试之文积若干卷,既删其不足存者,而其可存者不独虑其亡佚、散乱,无以自考,又重其皆出于勤苦忧患,惊怖束缚之中,而且以存知已之感也。乃取而寿之梓,而序其所以梓之之意,曰:嗟乎!备尝诸生之苦,未有如予者也。旧制诸生,于郡县有司,按季课程,名“季考”。及所部御史入境,取其士什之一而校之,名“观风”。二者既非诸生黜陟进取之所系,而予又以懒慢成癖,辄不及与试。独督学使者于诸生为执掌其岁考,则诸生之黜陟系焉,非患病及内外艰,无不与试者。其科考则三岁大比,县升其秀以达于郡,郡升其秀以达于督学,督学又升其秀以试于乡闱。不及是者,又有遗才大收,以尽其长,非是途也,虽孔孟无由而进。故予先后试卷,尽出是二者。试之日,衙鼓三号,虽冰霜冻结,诸生露立门外。督学衣绯坐堂上,灯烛辉煌,围炉轻暖自如。诸生解衣露足,左手执笔砚,右手持布袜,听郡县有司唱名,以次立甬道,至督学前。每诸生一名,搜捡军二名,上穷发际,下至膝踵,裸腹赤踝,为漏数箭而后毕,虽壮者无不齿震悚栗,腰以下,大都寒冱僵裂,不知为体肤所在。遇天暑酷烈,督学轻绮荫凉,饮茗挥箑自如。诸生什佰为群,拥立尘坌中,法既不敢执扇,又衣大布厚衣,比至就席,数百人夹坐,蒸薰腥杂,汗淫浃背,勺浆不入口,虽设有供茶吏,然率不敢饮,饮必朱钤其牍,疑以为弊,文虽工,降一等,盖受困于寒暑者如此。既就席,命题,题一以教官宣读,便短视者;一书牌上,吏执而下巡,便重听者。近废宣读,独以牌书某学某题,一日数学,则数吏执牌而下。而予以短视,不能见咫尺,必屏气嗫嚅询旁舍生,问所目,而督学又望视台上,东西立瞭高军四名,诸生无敢仰视、四顾、丽立、伸欠、倚语、侧席者,有则又朱钤其牍,以越规论,文虽工,降一等。用是,腰脊拘困,虽溲溺不得自由,盖所以絷其手足便利者又如此。所置坐席,取给工吏,吏大半侵渔所费,仓卒取办,临时规制,狭迫不能舒左右肱,又薄脆疏缝,据坐稍重,即恐折仆。而同号诸生常十余人,虑有更号,率十余坐以竹联之,手足稍动,则诸坐皆动,竟日无宁时,字为跛踦。而自闽中一二督学重怀挟之禁,诸生并不得执砚。砚又取给工吏,率皆青刓顽石,滑不受墨,虽一事足以困其手力。不幸坐漏痕承檐所在,霖雨倾注,以衣覆卷,疾书而毕事,盖受困于胥吏之不谨者又如此。比阅卷,大率督学以一人阅数千人之文,文有平奇、虚实、繁简、浓淡之异,而主司之好尚亦如之,取必于一流之才,则虽宿学不能无恐,而予常有天幸。然高下既定,督学复衣绯坐堂上,郡县有司候视门外,教官立阶下,诸生俯行以次至,入案前跽而受教,噤不敢发声。视所试优劣,分从甬道西角门以出。当是时,其面目不可以语妻孥,盖所为拘牵文法以困折其气者又如此。嗟乎!备尝诸生之苦,未有如予者也。至入乡闱,所为搜捡防禁,囚首垢面,夜露昼曝,暑喝风沙之苦,无异于小试。独起居饮食稍稍自便。而房司非一手,又皆簿书狱讼之余,非若督学之专静营屏,以文为职。而予七试七挫,改弦易辙,智尽能索,始则为秦汉子史之文,而闱中目为野;改而从震泽毗陵,成弘先正之体,而闱中又目之为老;近则虽以公、谷、孝经,韩、欧、苏、曾大家之句,而房司亦不知其为何语。每一试已,则登贤书者,虽空疏庸腐,稚拙鄙陋,犹得与郡县有司分庭抗礼;而予以积学二十余年,制艺自鹤滩守溪,下至弘、正、嘉、隆大家,无所不究,书自六籍子史,濂洛关闽,百家众说,阴阳兵律,山经地志,浮屠老子之文章,无所不习,而顾不得与空疏庸腐稚拙鄙陋者为伍。入谒上官,队而入,队而出,与诸生等。每一念至欲弃举业不事,杜门著书,考古今治乱兴衰之故,以自见于世,而又念不能为逸民以终老。嗟乎!备尝诸生之苦,未有如予者也。古之君子,有所成就,则必追原其扬历勤苦之状以自警,上至古昔圣人,昌言交拜,必述其艰难创造之由,故曰:“逸能思初,安能惟始。”故予虽事无所就,试卷亦鄙劣琐陋,不足以存,然皆出于勤苦、忧患、惊怖、束缚之中,而况数先生者,又皆今世名人巨公,而予以一日之艺,附弟子之列,语有之:“知已重于感恩”,今有人于此衣我以文绣,食我以稻粱,乐我以台池鼓钟,使其读予文而不知其原本圣贤,备见古今,与道德性命之所在,予终不以彼易此;且予淹困诸生,而数先生者,皆将践三事九列,翱翔天路。既无以报知已,而一二君子溘先逝者,又无以对先师于地下。以其出于勤苦忧患惊怖束缚之中,而又以存知已之感,此试卷之所为刻也。若数科闱中所试,则世皆以成败论人,不欲尘世人之耳目,又类好自表现,形主司短长,故藏而匿之,然终不能忘其姓名。驹儿五岁能读书,将分识而使掌之,日:“此某司理,某令尹为房考时所摈也!”既以阴志其姓名,而且使儿读而鉴,鉴而为诡遇以逢时,无如父之拙也! 东汝.艾南英自题天佣子集序清·易学实艾千子先生,当天启崇祯时,昌明文教,海内诵法,师尊之。所传《制举艺》与《评选历科程墨》、《今文定待》诸书,比其功于息邪说,放淫词(辞),以正人心,庶几不谬,至今数十年,稍知尊传注,程先民者,犹服先生之教为不衰然。先生所为古文词,源本欧、曾,屹然自立一家,则未尝尽出行世,世亦未有能深知先生所为古文者。盖先生之文,博大谨严,兼永叔子固之长,人所易之,至其究极精微,而发为中正之论,以权衡今古,进退百王;推其志, 直欲追驾考亭,故长篇大幅,每如江河泻地,即约略数行,亦五岳峙荒,碣石横流,而未尝无逶迤参差之致,使永叔子固二公起,今日亦当服其气体,而逊其思理者也。予尝欲取王子充、宋景濂、王伯安、唐荆川、茅鹿门、归震川六先生古文,汇成大家,而附以先生之文,俾后世知有明古文之可与于大家者,有若而人,纷纷余子不足数也。闻先生家藏散逸,不克就业,天佣子一集,先生古文之一斑耳。呜呼!先生逝矣,往者先生以书生身,任文章世道之责,一时忌者、谤者、构侮者交起以病先生,而先生刚方之气不少抑,遭时变更处一隅之地。士大夫垂首丧气,门生勋卫,先生独立正色,抗疏廷争,以振一时之国体士风,惜其累牍连章慷慨世务之言,不获传矣!呜呼!若先生者,岂但文章千古而已哉。太史公曰:“虽不能至,然心响往之”。予序先生文,至此又不能不深长太息矣! 香苏山馆诗集序清·王昶江西为文士之薮,我于吴氏得三人焉,一为南丰进士吴子云衣,一为南城明经吴子照南,一为东乡吴子子山。两吴子皆以博学能诗称,子山尤雄深,雅健独出。冠时,其为诗上下唐宋,凡所谓名家大家,无不效焉,而于李、杜、韩、苏诸公,尤能登其堂而跻其趾,年未三十,挟其行卷,游吴越间,则皆拱手敛衽,莫与抗行,及以公车入京师,士大夫推服亦如之,需次补国子监博士,而子山不欲久溷于人海,假归,将益求其所以读书学道者,出其香苏山馆诗钞若干卷,属予序之,余惟江西之诗,其先盛于欧阳文忠公,公奉昌黎为师法,而苏文忠公又谓其似李太白,则其诗盖就二家而推广之。厥后,黄鲁直、杨诚斋每以偏师制胜,而后人论江西诗,不免有低昂轩轾,实非通人之论。况元之虞、杨、范、揭,皆出西江,与唐宋之诗,若律吕之相生,而黼黻之相耀也,又岂可轻议乎哉?子山才高气逸,其诗若神龙之夭矫而不可攫也;若天马之腾踏而不可羁也;若鸾凤之翔于云表而不能自隐其苞采也;又能约其才,持其气,充其学问,以发抒其性情,由是窥李、杜、韩、苏之奥窔,而与欧阳、鲁直、诚斋诸公驰骋于艺苑间,何多让焉。子山少孤贫,以鬻文养母,积其幽忧疾苦之思,发而为诗,往往感激顿挫,可泣鬼神,年甫三十有七,成就已卓卓如此,而心常欿然,若自恨其学道之晚,所至盖不可量,世之以才人推子山者,犹其浅也!予选《湖海诗传》采子山旧作甚伙,今年将八十,目眵不能遍观,常使人日诵于侧,更绎其所以为诗之旨,将味之而无穷也,庶用以娱老而已矣。惜云衣久没,所刻诗亦在若存若没间,而照南方为广文,以诗教其弟子,试以予文示之,必以为知言也夫。
  船岭记清·夏皋船岭为族脉祖龙,又薪火之所资也。其岭脊自北而南,平直一片,两头交起,状若船形,有寺在岭南,山路峻险,颇难驻足。然每上一层,辄换一境。稍停片刻,即忘疲矣。寺后枕岭头,张如屏风,前及左右,平地数十亩,环寺之旁,种香茗嘉蔬,余者并种菽麦,杂以花果。有井焉,足给烹饪;有塘焉,足供灌溉。四围护砂,松竹荫浓,风气凉平,不间寒暑,啜茗茹蔬,汲井灌塘,真觉别有天地,不在人间。惟岭头寒风逼人,游者不耐久驻,辄循脊过走马冈,逾石而降,深穷谷底,至金峰之下,为溪水所隔,乃复由冈脊而归。冈脊长里许,夕外广内幽,观游者之所向,亦可知其性情也。至于临观之胜,在天井窠上,山门踞之,纵目所至,极临、金数邑之境。其下山川原野,纵横骈织,如善画者,随意点缀,浓淡疏密,无不入妙。若夫云深雪满,雨涤霞鲜,掩映千重,清辉万里,四时百态,坐而享之,又不觉入境之远矣!予自雍正辛亥读书于此,先后七年,既乐兹山之静僻,而又喜樵牧之徒皆吾一家,父母晨昏得以不时咨问,故此心脱然无累,玩物观理,惟吾所适。厥后糊口四方,久疏乐土,梦魂未尝不依恋也。今倦游思返,乃见松竹渐稀,诚恐当吾世而使盛迹湮没,故记之。
  此眉滴水岩记清·吴士杭出此眉书舍,过琴山而东百步,有岩高两丈余,其巅有泉焉,窍土以出,络苍苔,悬绿萝,累累如贯珠,溅滴于溪。溪故清且浅,沙石相激,听其声,泠泠如筝如磬,余最嗜听泉,以为天下之至幻者莫如水,水之至微者莫如泉,泉之至妙者又莫如声,不以器而奏,不以律而谐,全乎天之自然,而悠然以中于人之耳之至虚,而漠然以合于其心之至静,感矣,而与之化,辄有会焉。听瀑泉使人养气,听乳泉使人恋乡土。听远泉使人思古,听近泉使人思听(德)言,听夜泉使人思暗修,听寒泉使人念旧,若此类者,语于人不必尽解,且予亦往往不自解也。是泉之旁,有一席地,可容偃卧,偶假寐焉。因念予家石溪灞头,宜盖茅屋数椽,筑土为垣,编竹为门,计一月落成,徙琴书于其中,洒然独居,有来访者,隔水呼主人,则出应之,……方念此时,余已与梦会,水声人声杂余耳,欣然而觉,觉而起,则此身乃在于此,又莞尔而笑。乾隆壬寅八月七日记。
  积烟山记清·吴嵩梁积烟为吾县名山第一。《宋史》载:“安抚使陈公伟节,与元兵战败,自刎于此山”。旧有寺,疑即公祠,今为庵,祀佛像二,而附公木主其中。庵后崖石如削铁,树根右泉湛然,一碧可鉴,破竹之半,卧为桥,俯承其流,以入僧厨。庭有方池,虽苦旱不涸。山之东麓有石龛,一蒲团地,俯临绝壑,相传为某禅师坐化处,所塑像即其一也。西麓有龙潭,云:持禅师遗钵祷雨于此地,多验。诸泉合为瀑布,或霏为雪,激为雹,触石而怒,转为雷霆,毕注于潭,其深无底。是日,北风甚寒,潭水欲冰,涧声泠泠然犹与松涛相答。山坳多废冢,不可辨。公裔孙在琯溪者,求其墓不得,遂立主于庵,然所题名字及官秩与史未符。呜呼!以公忠烈之气,死而不泯,为佛为龙,无所不可,缁黄者流,乃妄附托以自神,而后人亦沿谱谍之陋,而不考其详,可慨也。嵩梁欲即山为立专祠,会以入都未果,他日归,当谋于琯溪诸君,卒践斯约,且树碑潭上,镌本传于阴,而榜其门日:“鹤心寺”,鹤心者,公所撰诗集而陈氏谱以为别字者也。祠未成,辄先为此记,以自坚其志。
  会龙岗建书院议清·吴士杭地苟有时溪可以娱览,则浮屠老子之宫,必岿然盘踞其间,而东乡独幸而善见。夫以会龙山泉之胜,而僧庵犹卑庳不足称之,余固已嘉邑人知有正教能不佞于佛也。同学某等,以庵旁故多隙地,将劝邑人捐资营立书院,因谒予以故。余谓此地据孝岗蜿蜒之会,钟水泉之秀,盘之以石,缭之以溪,荫之以篁竹,与凡鱼梁雉堞,烟林云岫,皆宜为诗人文士咏歌弦诵之所;况将为义学立基,为师儒广教,人材风俗,未必无资乎,此由同志所乐成者哉。昔荆国、南丰为僧道记营建于其教之盛,每慨然叹吾道之衰,然则吾道之盛,于邑人士其可望矣!盍以予言告之,宜有劝也。
  时乾隆五十九年仲春月上浣创通汝闸记周溯贤(清·咸丰七年任知县) 闸以通汝名,记本志也。上之志缘民之志而兴,民之志得上之志而遂,而上与民志皆本利泽而通。余治汝东之明年,烽烟少息,禾麦登丰,询利民之政于绅耆,佥日:东邑地高亢,水道不通,物产不能外运,而商贾亦不出于其涂,故民鲜殷富,诚能浚三港之水,达柴埠以入汝,则船可往来,而利无穷矣。前邑侯及乡先达曾议及之,以创始维艰,故无仔肩起而任之者。余闻之,窃有志焉。公余,由城北巡三港行数十里,相彼流泉,揆其上下高低,相去二丈有奇,且水源短缩,十日无雨,水仅数寸。思浚之,则难为力,蓄之则易图功。因仿北道运河之法,将积沙之壅流者去之,审形势,分远近,捐廉筑闸,潴水通舟,次第兴役高湖,其创始也,建于咸丰八年之仲秋,次年夏月告竣。闸旁立庙,以栖守闸者,购田赡之。落成日,与绅耆会饮庙中,则见夫五门并启,波涌水流。佥日:“此所谓斗门贮净练,悬板淙惊雷,其范石湖咏长安闸之诗乎?”又见乎水溢闸平,板启流消,佥曰:“此所谓防不足而泄有余者,其李吉甫淮南之平津堰乎?”又见乎水盈半港,小艇去来。佥曰:“此咸阳之兴成堰,修之以利舟楫,而罢车挽之劳者,其如是乎?”又见乎水分汊港,车荫可资。佥曰:“此成都之百丈堰,李冰筑之以灌田亩,俾蜀富饶者,其如是乎?愿祝斯闸不骞不崩,川之方至,以莫不增于万斯年,利我黎蒸:余曰:“未也,闸之上流,有石江口也,有游螺滩与铁牛陂也,皆滩高流浅,水落石出,非各有一闸以蓄水,而欲田亩广溉,商船达县,能乎?否乎?今此闸已成,即由此可建彼三闸,上而三港可通,下而汝流亦可通矣,故名之曰通汝闸。” 农学录自序艾延年国所恃以图存者,兵与食耳。食为民天,衣食不继,政教皆画饼也。谋人国者,动以通商惠工为急,亦思游民旷土所以窒吾利源者,何限?迩来物价沸腾,或相倍蓰,或相什百,推之欧洲战讯,亦以食料致恐慌,供求不济,觇国者,有隐忧矣。公刘肇周,仓积是务;大禹尽力,沟洫为先。自新学发明,各以富强为帜志,究之转输制造,无不悉本于农。农学偶精虽地不加辟,事畜有余裕矣。延于农学,仅涉其藩,更事既多,知物曲人工,必随天时地利以妙其因应,侈言改良无益也。嘉种有遗传之性,淘汰鉴别,不厌精详;害虫滋延蔓之虞,防护搜捕,兼资药剂;肥料不加制造,则其物不丰;副产不事讲求,则所收亦鲜,曩阅书报,不病汗牛,随事考求,间多心得,事必师古,途问已经禅尽口头,人将耳食,宁有济欤?当此国家多事,满目戎机,制造转输,非厚集公司,不易为力。惟农也造端甚小,收效綦宏,但使量力进行,自可耕三余一。李悝、商鞅,教秦农战,遂一寰区,其故可深长思矣。公余偶暇,取旧本重加校订,虽不必按图索骥,而指南针在,何致迷途。至谓农书充栋,无以利推行,儒生稽古,又不当以区区獭祭为务,质之爱国君子,当必以为大谬不然者矣! 中华民国之真面目舒同原载1925年江西省立第三师范学校十周年纪念刊友谓余日:在昔专制之时,政权操于君主之手,生杀予夺,惟意是从,凛凛然冽冽然若鬼神雷霆之不可测,而在其治下者,莫不惴之栗之,无敢或违。然历代魔王犹不谓然,或因小故而杀人,或因他事而连坐,或因言语而远逐,或因文字而重惩,种种苛暴叠出不穷,岂若今世之共和成立,彼此平等,人人自由,一切残忍悖谬之行为,举皆无有之为愈乎?吾侪之生于今世,岂非大幸乎?!余曰:噫!此正余之所日夜茕茕而不能自己者,而吾子乃以为大幸,是何言之谬也。且子之所谓大幸者,自以为处于共和平等自由之世矣,亦知共和平等自由之意义何所在乎?夫所谓共和者,即举国上下相亲相睦,行共同之事业,谋共同之政策,无尔诈我虞之弊,无彼疆我界之别,反是,则不足为共和矣!所谓平等者,即凡系一国国民,均宜守同一之法律,所尽之义务若等,所享之权利必均,所谋之事业若一,所受之待遇必同,反是,则不足为平等矣!所谓自由者,即凡国民之行动举止以及种种之言论著作,苟不违反法律,皆当许以自由,有权有势之人亦不得禁人以自利,反是,则不足为自由矣。自改革以还,战争迭起,杀伐相寻,弹雨枪林,狼烟瘴气,暴骨如莽,积尸成山,南北之畛域既明,党派之争持尤烈,共和政体固如是乎?!数载以来,专尚纷争,只有强权并无公理,强者存而弱者灭,大盗胜而小盗亡,所谓窃钩者诛, 窃国者侯,不啻为今日道也。而其治下之严峻,征收之横暴,尤为痛苦难堪,平等国家固如是乎?!战争既剧,流毒靡穷,非特有帛被剥,有粟被夺,而大军所及,十室九虚,至其惨无人理之行为,虽以主持公道之报章,犹不敢遽加直笔,自由主义固如是乎?!嗟嗟满清退位,民国成立,人人倾心欢声遍野,以为此后之共和可成,平等可冀,自由可得,孰意迄至于今,国家之争乱如故,政体之专横如故,人民之束缚如故,共和安在乎?!平等安在乎?!自由安在乎?!然则所谓共和者名焉而已,所谓平等者名焉而已,所谓自由者名焉而已,即所谓中华民国者,亦不过名焉而已耳。呜呼!使贾谊而生于今世,当亦痛哭流泪而长太息者也,而吾子乃以为大幸,亦曷故哉?!岂徒取有其名,而遽去其实耶?则是非吾之所敢许也。昔者夫子往见子路,过田野则叹其勤,见沟洫则叹其信,至堂上则叹其恭,夫子未闻子路之勤信与恭也,而亟称之者先见其实也。即墨大夫有贤名,而宣王烹之;阿大夫有恶名,而宣王爵之,非恶善而好恶,恶虚名也。譬之西施之美,虽尘垢满面,污秽浑身,初若不足观者,然使拂其尘而洗其污,则丰仪自见,清秀可餐;苟以齐盐之恶,则虽朱粉其面,美丽其服,见者犹将掩目而过之。今之中国与齐盐何异乎?共和平等自由之名称与朱面美服何异乎?余方掩目之不暇,而子乃犹以为可观,不亦陋乎?友又曰:数者固徒有其名矣。若夫选举一事,较诸专制之考取或世袭,不亦至公至美乎?曰:子以选举为至公耶?请为子言之,选举之大者,莫大于总统,试观曹锟之被选,何莫非金钱之运动乎?以堂堂至尊之总统尚可用金钱以购买之,则其他更可知矣,选举之事,果公乎哉?!曰:专制之时,以一人而操全国,故可横行。今则省长督军各掌重权,决非一人所得而专,其为患害不稍减乎?!曰:昔日之害一人而已,今则总统无权,政由省出,是由个数之魔王变而为多数之魔王。昔也,以全国而供个数魔王之欲,今也,以全国而供多数魔王之欲,其为患害直数倍于昔,乌得云稍减乎?!友怫然怒日:诚如子言,则何贵乎有民国也,而革命诸公亦何为而轰轰烈烈于当时也?曰:非是之谓也,余之所以恶民国者,非恶民国之不善,恶其不能实践民国之宗旨耳。向使我国早息兵戈,无分南北,合五大民族而为国,并四万万同胞而为治,居上者以惠下为怀,为民者以爱国存心,选贤任能,去邪除奸,则真正之共和可得,真正之平等可至,真正之自由可期,而中华民国之真正精神,亦在是矣。若此岂不熙熙然为亚洲一大文明共和之国家也哉?!第此兴盛之时期,不知经若干年后始可得而实现,决非吾与子之所能享有,斯则吾侪之不幸也,斯则余之所日夜茕茕而不能自已者也。
  革命棚王珍乌岗畈乌岗畈是全县的低产畈之一。解放前水利连年失修,土质极为贫瘠,加之连年受水旱灾害的侵蚀,劳动力又少,使这片宛如镜面的千余亩土地的大畈,落个十年九无收的荒凉景象,给人们带来了饥饿贫困,群众把它当做第二个穷根祸源。解放后,由于党的正确领导,进行了农田建设,兴修水利,根除了历年来的水旱灾害,乌岗畈的面貌有了很大的改变。但由于土质差,田底瘦,增产速度慢,因此,这里的基层干部和社员们把低产畈当作农业增产的“绊脚石”。
  在我们全县来讲,这样的“绊脚石”还不止这一个。根据土地普查结果,全县每个公社、每个大队都有面积大小不同的低产畈,因此,要发展粮食生产,改造低产田,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就成为全党全民的一项政治任务。
  到生产第一线去一九五九年腊月的一天,呼呼的北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天气特别冷。吃过早饭,我和县委办公室主任鲁活能等几位同志,带着被盖和办公用具、电话机……朝长林公社新村大队的乌岗畈走去。一路上,脑子里象海涛样翻腾着,考虑着1960年的粮食增产指标和措施,以及在低产田这个问题上怎样大做文章等等。边走边想,不觉横过铁路,前面平坦坦的一片大畈,绿茵茵的红花草,立即映入眼帘,这就是著名的低产畈——乌岗畈,畈中间有四五个人围在那里,当我们走近时,才认出是新村大队的党支部书记徐三仂同志带着几个社员在那里谈论什么。当他认出我们时,就跑过来,我问他们在干什么,他们说是在研究土壤,好对症下药。我一听非常高兴地说:“好呀!我也是到这儿来的!” 鲁主任站在我旁边说:“王政委不仅是到这个生产队来搞生产,而且还要和你们一道来改造这个畈,在这里安营扎寨哩!” 大家听鲁主任这样一说,当场就乐得跳起来,笑着说:“好得很!有你们来领导,乌岗畈一定能改造得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我说得不好意思,我弯腰抓了一把翻转来的泥土放在掌心上,那土是白色的,就和耐火粘土差不多,用手一捏,便成了个圆团,用力一抛,落在地下突突响,仍然原封不动,这时我自忖着:真是名不虚传的“白沙板结田”,难怪它不长庄稼。
  当我们沿着畈的东段走了一遍,太阳已经当顶了,便和徐三仂同志商定晚上开座谈会。
  革命棚晚上,公社党委第一书记张守愚同志来了,就在新村大队召开了党团员、干部、老农、技术员座谈会,讨论对乌岗畈进行改造的措施,会上发言的人很多,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但不管什么意见,我都仔细的琢磨着。这时有人把去年改造老虎岗、古楼岗这两个低产畈的事提出来了,给我一个很大的启示。我知道:这两个低产畈所以在去年能取得丰收,改变了低产面貌,其关键就在于领导干部深入实际,屁股坐在低产畈,提出住、吃、劳动、办公、开会、电话……十上畈的经验;在低产畈安营扎寨,不仅能及时发现和解决问题,而且可以大大地激发社员的生产积极性,这是领导方法的大革命。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决心要在全县推广。
  第二天,搭棚开始了,群众都自动地跑来帮助我们,有的人从家里搬来木料,有的到很远的山上去砍茅竹、茅草,有的打夜工平地基,很多妇女怕走来走去浪费工夫,便带饭来吃,帮助编茅草帘、搓绳,几天工夫,一幢小小的茅棚搭起来了,里面摆有床铺、办公桌、椅、 电话机和我们用的生产工具。门口还挂着“中共东乡县委、中共长林公社党委改造低产田联合指挥部”的白底红字大木牌,茅棚搭起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吼叫的北风把刚搭起来的茅棚吹得晃晃动,桌上的煤油灯几次被吹息,开会的人脚都冷麻木了。就在这时,有个别人提出:“茅棚是形式主义,是脱离群众的具体表现。”这个意见一提出,就有人反驳说:“住茅棚是我们深入田间踏踏实实的工作作风,是密切联系群众的具体表现。”接着,大家摆事实一一驳倒了反对派。会上议定干部、老农、技术员三结合搞联合试验田,当场大家都找好了对象,田也确定了,只剩下我,找谁呢?我问老农胡龙仂,党支部书记徐三仂愿不愿意和我联合搞,他们都说:“好得很!我们保证和其他几块试验田比赛!”随后,我们选择靠茅棚左边的那块一亩五分田。
  大家把牌子插上了,试验和全面改造活动开始了。从此,吃在茅棚,睡在茅棚,开会在茅棚,茅棚变成了我们生活的基地,也成了全县改造低产田活动的中心。县委会,公社党委书记会也经常到这里开,自自然然形成了名副其实的改造低产田指挥部、科学研究所、传经取宝站、红专大学、干部社员战斗营房以及和社员谈心讲故事的好场所。茅棚成了群众活动的中心。一到这里,看见那茂盛的禾苗,自然而然地就想起过去的荒凉景象,这就更加激发了大家改造低产田的决心和行动。
  象我们这样的茅棚,不止乌岗畈一个,每个县委委员和公社党委委员都在低产畈上搭有这样的茅棚,大大小小共有九十多个。哪里有低产畈,哪里就有干部搭起的这种茅棚,凡是有茅棚的地方,今年禾就特别长得好。群众给它取了个很好的名字——“革命棚”。
  知心朋友早晨,天刚朦朦亮,积肥的人群就在晨雾弥漫的乌岗畈喧腾起来。新村大队的社员和机关干部、学生、居民等组成的积肥和送肥队伍,象洪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乌岗畈涌来,田野上,只见人群穿梭似地奔来跑去,到处是银锄飞舞,扁担闪动,到处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上午,我正在和社员研究猪牛粪加番,这是愉怡公社创造出来的经验,开始做示范时,周围围满了人,大家都以好奇的眼光在看,我一边堆,一边讲。老汉胡龙仂挑着一担草皮打这儿经过,看围了这多人,也放下扁担走拢来,挤了一阵还是没有挤进来,他就双手挽在背后,眯着一双眼睛,站在圈外,踮起脚来,很仔细的看我做,专心地听我讲一层草皮,一层猪牛粪,使猪牛粪在草皮中充分发酵,草皮又吸收粪肥,加速腐烂。他似乎听我讲得很有道理,堆得也很熟练,脸上露出笑容,手摸着花白短胡子,一面点头,一面问旁边的人:“他大概是技术员吧?”这一问,把站在我周围的人惹得一阵大笑。徐三仂接着说:“你真是老花眼,王政委也看不清?”老汉一听是我,就挤进人群,斜着眼将我打量了一番,才说:“咳!多了几岁年纪,站远了一些,加上你把衣服一换,没留神就看不清啦!”老汉说完,愉快地挑起担子走了。过了一会,我向周围一望,整个乌岗畈聚集了很多人群,一堆堆肥料就象一个个小山似的冒了起来。老汉胡龙仂也在一边悄悄的堆着,我走近他身边一看,他就说:“王政委,这样堆成吗?”我看老汉堆得很好,学着用群众的话笑着说:“行呀!堆得象你这样还有甚个哇得,就这样堆吧!” 快到中午,忽然天空布满了一层乌云,一会儿冷风夹着密密的雨点扑打在人们的身上,人们仍然是干劲冲天,根本没有把风雨放在眼里,我看雨越下越大,就叫大家停下来休息。忽然胡龙仂老汉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斗笠、蓑衣,急急忙忙地奔到我面前:“王政委,快!将这蓑衣披上。”“你自己?”我见他光头淋着,坚决要他自己穿上。他急了说:“咳!别管我,快拿去,我淋惯了,没关系……”我看他急成那个样子,激动地接过斗笠、蓑衣,心里感到热呼呼的。自这时开始,我们两个就渐渐地建立起感情。
  开始栽禾的前两天,我把老汉找来,坐在茅棚里的床上,商量试验田的禾栽什么样的规格。我提了个头,一定要因地制宜地实行合理密植。老汉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思想上有点保守,主张把禾栽稀一点。当时我俩意见没有统一,只好把全村的老农和县农科所的同志找来,广泛征求意见。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栽7×7较合适。当场我问老汉有什么意见,他笑着说:“行呀,合理密植是有道理,听党的话保险不会错。” 禾栽下去后,我回县去了一趟。那天,县委正在开会,胡龙仂老汉跑到县委会来,找到我说:“天很冷,禾长不起来,要准备点石灰催苗。”我连忙拿起电话跟商业局联系,老汉一听商业局有石灰,兴冲冲地说:“那你给我们家里挂个电话,叫他们来人,推车来,我先办手续去。”说完飞也似地走了。
  会议结束后,我赶紧回到乌岗畈,一看,有一部分禾苗真的长得参差不齐,黄得要命。后来经过研究,组织了老农、技术员、社员参加的“田头会诊”,根据每块田的特点,进行了移苗、补苗,加施暖性肥料,不几天,禾苗长起来了。
  又是一个春天收割季节来到了。七月十九日,天空晴朗。吃过早饭,我领着支援抢收的干部队伍来到乌岗畈。畈上一千多亩稻田,稿粗穗长,结实累累,一眼望去,犹如金毯铺地,一直伸向远方和蓝天相接;沉甸甸的谷穗被南风掀起了层层金浪,散发出馥郁的稻香,使人感到格外舒畅。来自部队、机关、学校、省、专、县农科所支援收割的同志们和当地的社员们兴高采烈地议论这里的产量。有的说:“保证翻三番”,也有的说:“太保守了,翻四番保证一粒不少。”胡龙仂老汉挺神气地说:“翻几番,这要看你怎么说,要拿解放前比,翻三十番都不止,拿大跃进的1958年来比较,我看,说翻四番也还算说到鼓边上。” 这时,我站在人群中高喊:“同志们,现在宣布收割战斗开始!”随着声音的起落,嚓嚓嚓的割禾声汇成了一支动听的丰收曲。由于禾长得特别好,我一把只能抓三四兜。社员们边割边向来支援的同志们介绍获得丰收的经验。同志们听了以后,无不称赞。没多久,三块试验田割完了,打下的湿谷与去年比较,果然不出老汉所料,翻四番还有多。
  整个大畈划分了三个收割区,由我和驻军部队的张政委、公社党委刘副书记分别指挥,边割边栽,真正做到了上午黄下午青,不到几天工夫,把这个畈全部收割完了,种上了二季稻。金装裹体的乌岗畈,换上了嫩绿的春装,给人们带来了第二个春天美景,乌岗畈到处洋溢着豪迈激动人心的战歌,这是社员们从内心迸发出来的对共产党的赞颂。
  在幸福水库工地上饶雪贵争论 1957年7月28日这天,为了讨论幸福水库是否着手兴建,县委召集了一次扩大会议。这个问题,我们从1958年起,就不只一次争论过。当时因为农业还没有全面合作化,土地私有制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要兴建这么一座水库,困难非常多,一直没有决定下来。现在,我们又把这个问题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
  “现在,该动起手来了,解放到现在,马墟年年闹水灾,长林、虎墟年年闹旱灾,不解决水利问题,我们的农业生产一辈子也别想大丰收了!”好几个县委委员这样说。
  “还是慎重些好,修这么大的水库,咱们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得接受佛岭水库的教训。”一位同志接着提出相反的意见。
  “接受佛岭水库的教训”,这句话立即触动了我。我躺在椅子上,抽着烟沉思着: 那是1953年的事,动工修建一座只灌溉不到三千多亩田的佛岭水库,动员二千多个民工,化去了九牛二虎之力,真难啦!开工之后,民工们挨挨缠缠,刚干上一阵,就要歇下来抽烟,这里蹲一群,那里躲一堆,整个工程,前后拖了三年的时间才完工。不仅完工慢,而且质量难保证,储水的第一年,碰上山洪暴发,库内洪水外溢,库坝外坡发裂,不是紧急动员全县机关干部堵塞得快,险些酿成大灾。
  现在,我们要兴建的幸福水库的工程比佛岭水库大六十倍,可真得慎重考虑呵!作为县委书记之一,又是工程兴建的主持人,面对这场争论,我应当表示什么态度呢? 到会的同志,争先恐后发言,有赞成立刻动手兴建的,也有附和反对意见的。
  “真的没有一点底么?”我不时反问自己,手不停地在桌上划圈圈。划着,想着:有党中央的英明领导和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特别是合作化高潮以来,全县农村的激烈变化,最近开展的社会主义大辩论中农村社员们所表现的阶级觉悟和革命干劲,以及各乡群众要求兴修水利的迫切愿望,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晃动,“做一个新的许真君,下决心领导全县人民大干一场!”当着争论激烈的时候,我支持了大多数的意见。
  会议作出了决定,并把兴建这个工程总指挥的任务交给我与梅登龙副县长和其他三位县委委员。
  为了支持水库的兴建,县委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一切服从水库兴建的需要!” 老实说,当时我和梅副县长思想上都是相当紧张的。一接受任务之后,一天到晚在一块考虑这件事。要多少材料、资金、人力和时间才能完成这个工程,,这方面的底还是不足的,心里千头万绪象压了万斤重的石头,然而党给了我们力量。
  紧接着,我们就成立了工程委员会。开始了紧张的复杂的筹备工作。
  第一个启示这天,我来到库坝施工地址——金盆山,工地上白茫茫的山垄面前,堆着大片的准备架工棚用的稻草和竹子,除了妇女和小姑娘们在忙着编稻草席外,民工们大部分闲着。
  “有什么问题吗?”我找到了梅副县长。
  “公路没有人修,材料运不来,民工停工待料!”他焦急地回答。
  原来计划新修一条从县城直达工地的公路,因为天旱,人都集中抗旱、抢收抢种去了,公路只修了一小段就停下来了。
  我和登龙同志研究了一下,决定采取紧急措施,发动机关干部和全镇居民来抢修。当晚,我赶回县城去布置。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赶到干部食堂一看(我们县里机关干部集中在干部食堂吃饭),门口摆满了土箕、水桶,干部们已经吃好了早饭,正整队出发,我来不及坐下吃饭,买了两个馒头往口袋一塞,跟着队伍就跑. 走到离县城二华里的大田村,就是通往幸福水库的公路,我清点一下人数,有630多人,其中有县委书记和各部部长,县人委各局局长和干部;有铁、木、篾器手工业工人和城镇居民。一个个斗志昂扬,就象开赴前线的战士一样。
  “工地要求我们在下午四点钟以前,把公路全部修好,有没有把握?”我问全体同志。
  “有”,“有”! “不要到四点一定修好!” “我们动手吧,指挥员同志!” 六百多人几乎是同声回答,表示自己的决心和信心。喊叫声、哨子声,夹杂着人们的欢笑声,使整个山谷沸腾起来。
  同志们分完工,轰的一声散开了,你挑水,我担土,你铺土来我拉辊,干的热火朝天,男同志们一个个脸上简直成了泥菩萨,只见两个黑眼珠滚动;女同志们许多穿的是白色上衣,溅满了黄泥巴点点,变成了印染花布,鞋子在泥水中搞得分不清颜色。
  久晴不雨的初秋,火热的太阳晒得地上冒烟,“秋老虎”大概是有意和我们比干劲,我们干的越起劲,天气就闷热得越厉害,每个同志的身上汗水直流,没有一根干纱,但是谁也不叫累,吃完饭也不肯休息。丢掉饭碗,揩一揩汗,“咕噜咕噜”灌了几碗水,接着干起来。不到三点钟,我们这支突击队就修到了库坝工地,六里长的公路,浇完了两次水,铺完一层沙和黄土,路面用辊子压得紧紧的,完全可以行驶汽车了。
  “怎么样?我说保证四点钟以前把公路抢修好,兑现了吧!”当梅副县长和工地干部迎上来祝贺时,我对他们说。
  工地的同志都为之感动。我也是深受感动的一个。同志们这股热情劲,使我又一次切身体会到:群众的智慧和力量是无穷尽的,只要把他们发动起来,组织起来,就能够创造奇迹。
  在渠道上东南干渠是水库工程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长达90余里,蜿蜒七个乡一个镇,必须通过5个山头,穿过大小河渠24条。正在施工的老虎岗、叶家坪、颜家山、巷口等五个大山头,长有六华里。要使库坝内的水通过这一起一伏的大山头,必须挖一条长三千米、高十多米、宽六米的大渠道。
  “叫高山低头,要河水让路”,一万多民工喊出了这个口号。
  我来到老虎岗工地(这已经是穿棉袄的时候了),山头山腰,到处是密密麻麻的民工在紧张的劳动。挖的挖,挑的挑,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大字报牌子上贴满了挑战、应战书: “日一工,夜一工,月亮底下争英雄!” “苦战百日,为子孙万代造福!” 工地的气势,可真叫人振奋! 在一个六十米宽,十米深的渠道上,我弯下腰往渠道下探望着,一个同志朝我喊道: “饶政委,你来了!”边说边爬上来。
  这人满身是泥巴,衣服全湿透了,脸也认不出来,我呆了半晌才发现他是我们县的劳动模范,省人民代表,农业社主任颜文生同志。
  “天哪,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老颜笑笑,用手摸了一下脸,不摸还罢,一摸更成了笑话,满脸泥巴,变成大花脸了。惹得周围的民工哈哈大笑起来。
  在老颜跑去找洗脸水的时候,一个青年民工告诉我:“这两天下了雨,渠道很滑,有些民工不愿上工,老颜一个人还是照常挖,民工们看看,过意不去,都说:颜主任带头,我们不能落后,他是人,我们也是人,他能挖,为什么我们不能挖?一个个都跟着上了工。下了渠道,大家又光拣没水的地方挖,有水的地方,谁也不愿去,又是颜主任第一个上前……。” 老颜是一个大公无私能吃苦耐劳的人,领导合作社,得到群众很大信任,社员有困难时,就是走十里八里,也要去解决。处理问题公正果断,一发现毛病,就好提意见,提起意见,总是铁面无私的,社员们说:“颜主任的骨头硬,打得火起。”1954年,颜主任领导社员修建了三个小型水库,两个多月时间,没离开过工地。一年秋收时,闹旱灾,他领导三百多社员车水抗旱,接连干了七天七夜,从未合眼休息。最后一天,他坐在稻草堆上吃饭时,饭没吃完,人倒在稻草堆上睡着了。
  “能按期完成任务吗?”我赶上去和他攀谈。
  “不按期完成还成,我们这里总不会落后的。”颜文生顽强而有信心地回答。
  在富贵潭土地,突击队长曾木阳同志和全体队员们,半身浸在泥水里,和浪涛起伏的河水作斗争,他们正在做清河基的工作。铁工们把弯好的钢筋搬来了,木工们在赶做模子板。技术员老徐告诉我,我们要在这条港里挖下三米深和作一条一千二百多米长、二米高、四米宽的围水堤。筑一条四十二米长、直径一米的钢筋混凝土倒虹管。这是渠道工程附属建筑物中最艰巨的一个工程。
  “要多少时间完成?”我问他。
  “要好几个星期才能完成!”老徐回答着。
  吃完饭,我对老徐同志说:“我们来算个帐好不好?” “算什么帐,米票我有的是。” 我不自禁的笑了,我说,不是算饭帐,算技术帐,计算一下整个渠道的附属建筑物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还有三十八个工程没有技术人员指导,问题很大。我们的力量实在太小。”他皱着眉回答说。
  我告诉他,上级指示,技术人员问题,要我们就地取材,自己想办法解决,问他有什么办法。
  他沉默了几分钟,说:要按期完成这么多任务,照现在的做法不成,必须采取带徒弟的办法,大工程挂小工程,技术高的带技术低的。
  “我们以富贵潭为中心,建立一个个施工网好不好?”他提议说。
  这办法好极了!当我把这个建议带到工程委员会的会议上讨论时,委员们都一致表示赞成。
  实行的结果,所有工程参差进行,却同时完成,既加速了工程进展的速度,又培养出一批技术人员,真是绝妙。
  选手交锋水库易做,堵口最难,凡是搞过水利的人,都有这个体会。幸福水库库坝工程到收尾阶段,就碰上这个难题了。时间紧,天气又不好,三天就有两天下雨,堵口工程要不赶紧完成,库内水位上涨水库就要前功尽弃了。说加人吧,堵口地方又狭窄,人多了,屁股挨屁股,身子也转不过来。
  怎么办观?人需要适当增加一些,但主要问题在于如何提高工效,我爱打篮球,想起了赛球的法子,就出了个主意,来个选手交锋比赛,突击五天,完成堵口任务。这个提议被通过执行了。
  第二天,清早四点钟,各个大队的选手们推着车子会聚在工地,一千六百多部手推土车子装满第一车土,排成一条线,选手们一个个雄赳赳地站在自己的车子后面,威风凛凛,活象一支上阵打仗的炮兵部队。
  “亲爱的指挥员、战斗员同志们!”我站在那里高喊着:“在最艰巨、最紧张的堵口工程中,我县要有志愿军坚守上甘岭那样顽强战斗的精神,红军长征爬雪山过草地那样的勇气,与洪水竞赛,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能放松,争取时间就是胜利。” “打打打帝,打帝打帝……”冲锋号音响了,竞赛开始了,一千六百名精悍的选手,推着土,象潮水般向库坝堵口处涌来。
  “冲呀!加油呀!”一片喊叫声,震撼着山谷。
  广播筒也唱出“英雄们战胜了大渡河……”的歌声给选手们助战。
  选手们倒了土,转身就跑,来来去去几乎都是跑步,一秒钟也不肯浪费。
  竞赛开始第一天,四大队最快,一大队、三大队相持,二大队落在后面,我走上广播台,大声鼓动:“加油,先进的再先进,后进的迎头赶上呵!” 三大队梁大队长,一看情况不妙,丢掉手里的香烟,扎起裤脚,加入到队里干起来了。接上,分队长也参战了,选手们看到自己的队长都来了,劲头更大,原来一车推四担土的,加到六担、八担。没有多久三大队赶上四大队了。那边一大队也赶上前来。
  这时,忽然下起雪片来,夹杂着毛毛小雨。雪愈下愈大。
  “天上加盐,我们加油呵!”不知是谁大声号召,几百个声音响应着,情绪不断高涨,雪片落到选手们身上,一下子被汗水溶掉了。
  “我们是八十岁公公把土推,黄土要变金银堆!”一个民工推土走我身边经过时,俏皮地对我说。
  我正想回答他,第四大队长杨国禄跑过来对我说: “我们填了两层土了,隔壁的二队赶不上,高低不平,不好压滚子,怎么办?支援他们一下可以么?” “当然可以,”我说,“你们民工同意么?” “同意!”四大队的选手齐声回答着。
  没等我答复,老杨就跑去调兵遣将,帮助二大队加土。第二大队的选手们又感激又惭愧的注视着他们的行动,一面加快速度迎头赶上去,不到一会他们也赶上了其他的大队。
  三天比赛结果,1600个选手推的土方,相当于6000人的工作量。
  从这次选手交锋赛以后,竞赛的风气经常化了,大大的推动了施工的加速进行。
  老公公作总结元月28日上午,在幸福水库的库坝脚跟下,搭上了一个普通的小台,是准备演戏吗?不是,你看,正中挂着毛主席像,左右是五星红旗,小台的四周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奖旗,随风飘动着。台上显得特别漂亮、庄重。奖旗上写的是“苦战百日,幸福万年”,“要高山低头,叫河水让路”,“征服宇宙,翻海拔山岗,为民造福,功绩万世辉煌”。这些红旗都是全县各机关单位赠送的。看了这奖旗,就知道,是幸福水库召开庆功大会。
  对着这些奖旗,不禁使我回忆起四个月前这里的情景。
  那是一片荒野,有几根小松树也和缺肥的稻子一样,棕黄棕黄的。左边是个光山秃岭,就是人们常称的金盆山。传说这里有股大泉水,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神仙在这里吃水,掉了个金盆在里面,后来就逐渐地变成了个小小山包,所以人们管这里叫金盆山。过去常有人到这条河里淘金,为了争夺地盘,旧社会的土豪劣绅们还打过械斗,产生过无头命案。这一切都是迷信,也是空想。今天,千万人民用辛勤劳动才真正创造了一个聚宝盆——幸福水库。幸福水库储水量总库容达4800万立方米,有效库容2500万立方米,能灌五万多亩良田(按一季计算),不仅可消灭七个乡一个镇的旱灾,还可以大大地减少几个乡的水灾!使这些地区人民财产安全受到保障,每年可增产一千多万斤粮食,水库内每年还可大量养鱼,发展水产养殖业。在灌溉的同时,还可发出二百千瓦的电。这些地区五万多劳动人民将永远摆脱贫困和因水旱灾害所造成的痛苦生活。庆祝大会开始之前,一位白发苍苍的李君有老公公说得好:“我是光绪元年出世,到今年八十四岁,经过几个朝代,都没有看到哪个皇帝能象毛主席这样,能从四面八方调动这样多人修这样大的水库。共产党就是伟大,毛主席英明,我这次亲眼看得最清楚了!以后子子孙孙,有好日子过啊!” 原载1958年《星火》杂志第三期星儿闪闪柳剑祥记得我还在童年的时候,老喜欢在夏日的夜晚,倚在奶奶怀里数那满天眨眼的星星。奶奶则一边挥着大蒲扇给我赶蚊子,一边说:“数吧,数完了七七四十九天,就能上天去把星星摘下当灯点。”一点点星星?那还有什么说的。从那以后,我也记不清究竟数过多少个七七四十九天了,然而,直到现在家里点的还是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
  今天,我从大队开会回来,就忙着收拾行装。奶奶颠着小脚跑过来:“二柱啊,看你乐得嘴角都挂到耳朵上去了,该是又要到什么地方‘交流’去?”我知道,奶奶指的是去参加认真读书经验交流会。“奶奶,”我忍住笑,“这回呀!可包你猜不中!”奶奶想了想,只是“哦……”了一声。
  “奶奶,我们明天就要去摘星星啦!” 奶奶显然没有猜懂我的意思,我对着她的耳朵又大声喊:“煤油灯就要换下来啦!”哈!我这股高兴劲儿啊,可真没法提!我告诉奶奶:我们大队成立了突击队,参加公社修电站大军,春节前就要在马脑山下建起一座小型水电站来;这样一来,田间灌溉和农作物加工就可以叫电来帮忙了,我们这世世代代都是点油灯的山村,也都要点上象星星那样明晃晃的电灯啦,叭达——亮了,叭达——熄了,再叭达——又亮起来啦! 奶奶听了很是高兴,随后,她说:“星儿那姑娘,这回也一块去吗?”我说:“小星,小月,小云,小霞都去,去一个铁姑娘队呢。”奶奶耽心起来:“哎呀!姑娘家吃得消吗?”奶奶说的,确是实在话,小叶医生去搞搞医务还差不多,而小星她们却要去和我们男子汉一样干,能行吗?然而,谁能阻止她们呢,特别是小星。
  小星是个很淘气的孩子,记得还在老早老早,我们都还在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她上我家来做客,她趁我奶奶不注意时,往灶腔里塞上满满一灶膛柴,把热在锅里的饭全烧成了炭粒。后来初中毕了业,她回乡当了社员,我就参军走了,一走就是整整十年,直到一个多月前才复员返乡,隔了十年没见面的她,除了长高了不少之外,其余的都还是和原来一样:苗条的身材,微胖的脸,什么都是和别的姑娘差不多,只不过嘴巴稍向上翘起,好象生来就是个淘气的角色。
  这次成立突击队,本来没要她参加,但她硬是一个劲地闹着要去,还要拉上一群姑娘去。那张不饶人的嘴巴,谁也说她不服,我才说了句:“那里艰苦得很,你们姑娘家,受不了的。”她一下子就把一大堆帽子全给我戴上了:什么“否认半边天的作用啦!”什么“破坏妇女工作啦!……”好了好了,她既然争着要去,那就由她好了。“这可不比往灶膛里塞柴那么容易”。我心里说。
  不过,小星在誓师大会上所表现的九头牛也拉不退的坚决神态,又在我眼前活动起来。她为了气我,故意高声大喊,就象扯破了喉咙般的叫着:“同志们!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十分艰巨的;时间紧,任务重,更何况这个玩艺儿我们从来也没有搞过,庄稼人造水电站——谁听过来?不要说见过了!但在今天,我们有共产党,毛主席领导,我们凭着一颗红心两只手,就一定能够做出前人没有做过的事业,就一定能建起水电站来!”我心想,你先别神气,是铁是钢,要到烈火中看出来,到工地上再瞧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动身了。这天,是个初冬的好天气,大路、小溪、群山都洒满了金灿灿的阳光。我们突击队背着行装和工具,时而穿过弯弯曲曲的峡谷,时而又爬上颠连起伏的山岳。经过近二十里路的急行军,来到了马脑山下。
  马脑山——谁取的这样的名字,这根本不象马脑,看它溜光笔陡的,从周围都是蜿蜒起伏的群山之中高高地挺拔出来,倒有点儿象宝剑呢。一帘咆哮直泻的瀑布就挂在这半山腰。山脚下被冲成一个大潭,潭里的水象开了锅似的,哗哗的翻滚着。漩涡,打着转儿,就向沟谷里的清子河流去。
  她们一放下东西,就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那边,叶医生也是个女青年,刚从城里下来,她掏出白手绢擦着汗,眼睛望着远处,一字一板地说:“这奔腾湍急的河水啊,我们要你服服贴贴地为人民造福。” “半边天,累坏了吧?”说话的是滑稽的木匠老八公公,这个精瘦的老头子眯起眼睛,使劲地在揉着下巴上的胡子茬儿。
  叶医生回答:“不累呀!老八公公。” “累呀,”叶医生话音刚落,小星那不饶人的嘴巴就接了上来,“说不累那是骗人的,但是我们不怕累,——这么说才是唯物辩证的。” 铁姑娘队哗的一声全笑了,好象在示威。
  就这样,我们在这清子河边上搭起了工棚,水电站工程便热火朝天地开始施工了。这沉睡的山谷,第一次被我们采石的铁锤声所叩醒;这自然的风景,第一次为我们的炊烟所点缀。
  我真后悔在家时没坚持不让小星来的主张,现在可好了,才几天工夫我就和她吵过几次嘴了,第一次是她为姑娘队争着要去打炮眼,我不让,——用绳子系着腰悬在绝壁上作业,连我们男子汉都觉手酸臂痛,能让她们去吗——但结果还是没有磨过她,又是我让步了。第二次我可来了个先发制人:当我听说她们平均每天只打半个炮眼时,就准备借这个机会调换她们的工种:我真担心她那个倔脾气会搞垮了身体,更担心其他几个体弱的人。“照这样的进度,那我们的水电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建成呢?啊?”我在打着官腔训她,想对她凶凶。
  “哼!告诉你:你无论如何也撤我不下来了!以后你们打多少我也打多少,欠的,先记上——补!”听,我还有什么说的呢?我在心里骂了句:“小家伙!”随即说道: “还是能打多少就打多少吧,不要强干,我们每人多打几锤就有你们的了。” “要我们做五保户?”她听罢我的话,急得直挥戴着手套的双手,不知什么原因,她这几天收了工还老戴着手套。嘿,小月、小云、小霞等,也戴着手套,她们强绷住脸,忍住笑。我想,不让来,偏来,现在尝到味道了吧。
  然而,她们真争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我根本不会相信:还没过几天,她们竟真的赶上了男同志,二丑还落到小星后面去了呢。老八公公警告我们了:“小伙子们,可要注意点哪,再不加油可就要做姑娘家的尾巴了。”虽然我嘴里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也在暗暗使上一把劲,要是我落到小星后面去了,那滋味是可想而知的。
  这天刚收工,晚霞还没有散尽,映得清子河里的流水也都闪着红光,清子河边上,小星在洗衣服。
  “你是在练杂技吗?”我笑着问。她呀,还是个淘气性子,竟把手腕往上勾起来,用手臂来洗衣服。
  她看到我向她走过去,就赶忙站起来,把湿淋淋的双手插进衣袋里去。
  “噢……以后你来看我表演好了,现在是练,可不许看,走开去吧……你想来学我的秘诀了啦?” 我见和小星一块洗衣服的铁姑娘队员们嗤嗤地笑,也没理会。
  谁知“后勤股长”叶医生追我到工具棚,却揭发了小星的秘密: “告诉你一件事,可你对谁也不许说。” “什么事?” “人家小星的一双手掌全烂了!”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把眼睛睁得老大。
  “好些天前就已经打满了血泡了。她怕我泄了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来上药。哎呀!血泡全破了,都已经烂成那个样子了……她再三交待我,可不许跟任何人说;我告诉你了,你可要保密……” 我顿时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了起来,这时我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日子她们老是戴着手套,为什么她用手臂来洗衣服,我转身就跑,后面叶医生说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见。
  我沿着河沿,朝热闹的工地上飞跑,哎呀!差点撞到推土的车子上去了。那边唱起打夯歌来: 看那二柱跑得急哟——哎嗨呀, 两条腿象砸钢钎哟——哎嗨呀, 学那小星姑娘队哟—一破嗨呀, 来把电站快快建哟——哎嗨呀, 我从穿梭似的来回奔走的人群中挤过,一口气跑到鹰嘴岩下,上边,小星和小月、小云和小霞,正在那里挥动着铁锤打炮眼。我把小星叫了下来。
  “队长同志,有何吩咐?”她调皮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我瞪着她戴着手套的双手,她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朝四下一望,压低声音说: “求求你……” 这回我可不让步了: “无论如何,你们先休息几天再说!”她还要再说什么,我把手一挥:“你要好好给姑娘队带个头,再争也没有用!”就不理她了。
  可是后来,我又看见她带着姑娘队,跑去担土了。当然,我很是冒火。
  “队长同志,”她不慌不忙地说,“你应该知道:这个活,只要肩担,脚板跑,用不着手的。” 唉!真拿她们没办法。
  老古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不假,安装水轮机和发电机这一天,到处都是一片欢乐的笑声,差点把整个突击队都欢喜倒了! 一早,为安装机器,我正挑选棒劳动力,只见小星带着几个铁姑娘队员, 小月、小云、小霞等等,呼拉一下子,拥进了机房,把水轮机和发电机围了个水泄不通,赶也赶不走。她们围在跟前,还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这个一安装好,再把线架起来,就可以发电了吧?”“那可好了,干什么都用上电气化……”“有了电,还可以收听广播,天南海北的声音也听得见。” 我们这五六个安装的人,巴不得一下子就把机器安装好,马上让它轰隆隆地发出电来,也顾不得和她们争,只好让她们参加了。
  大家一股劲猛干,头上的热气就象蒸馒头一样。已经是半上午了,送来的早饭还放在一边,谁也顾不上吃。后来我再三喊:“谁不吃饭就不准谁干活了。”大家这才端起饭来吃。这哪里是吃饭哪,简直是倒饭,三口两口,一碗饭就倒进肚子里去了。只有小星始终蹲在水轮机边拧螺丝,没来吃饭。
  “我一点也不饿,索性等中午,和中饭一起吃”,她说。
  “哪里来的这种吃法?”老八公公没好气地说。他正在门口做开关控制板,用刨子刨一会儿又闭起一只眼瞄一下,接着,又关切地说:“快去吃吧!” “你分两顿吃,我并一顿吃,二一得二,一二也得二,你难道不会做算术?”小星笑着分辩。但最后她还是去吃了,因为我要抢了她手里扳手。
  “要是有这样一种药就好了,吃下去永远不会饿。”她端起碗,一边扒饭,一边天真地说。
  “一会儿说不饿,一会儿又说饿”,老八公公又接着说,“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小星这回没有反驳,只顾说自己的: “要是还有这样一种药就更好了,吃了永远不用睡觉,那该多好啊——”说罢,她大口大口地扒起饭来,可是,还没扒上几口,就被噎住了,过了好一阵子,才透过一口气:“哎呀,噎死我了……这只怪我妈妈,小时候吃饭时,她老不让我吃快,说什么:男人吃饭赛虎,女人吃饭赛数。数来数去,现在数得我一吃快点就噎嗝——” 看她噎成那个样子,大家都笑起来,老八公公说:“你妈妈要你‘数’,是好让你大了嫁个斯斯文文的老公。” “我才不嫁哩!” “好哇,这可是你亲口说的。等以后你做了新娘子的时候,看你怎么交帐。”老八公公一本正经地说。
  我正在把发电机往机座底脚上扛,大家笑,我也跟着笑。忽然,又是一阵大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小星夹菜时,竟把筷子伸到黄油盒里去了。老八公公说:“你呀,人在吃饭,心却在工地上去了。” “鬼来吃了。”小星把碗一丢,拿起扳手就干起来了。
  这些天,是工程最紧张的时候,大家都拼着命干,我这个突击队长也到了最难当的时候,每逢收工时,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肯听我的,往往不得不靠下命令来应应急。这一来,大家都对我有起意见来了:“他呀,马列主义对别人的:只要我们迟一下收工,就给扣上不听从命令,不服从领导的大帽子;而他自己呢?哼!迟收工十个一下子也不止……”顶使我不能接受的还是小星的那些话。
  那天下午收工的哨子吹响过以后,我走到她身边,这些天,我发现她瘦下来了。
  “来,帮帮忙吧。”她见我走过来,递过一把锄头,示意我拌泥浆。
  “已经过六点了,没听见哨子响吗?”我站着没动。
  “我耳朵又没聋。”她反而给我下了一道命令:“趁现在天还没完全黑,再来半点钟。” “收工吧,这是……。” “——命令。”她给我补了个下句,还淘气地做了个鬼脸。
  我按着性子给她解释:天色不早了,搞得不好容易出工伤事故。可是她怎么回答?她耸了耸肩膀: “是呀!这么说,我们还应该写一封信给边防线上的指战员们,介绍介绍我们的经验,叫他们在天色不早时不要去巡逻,免得出什么事故。” 她,……唉!我一下子变得张口结舌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照现在这样的进度,在春节前发电是不成问题的,用不着再打夜工了。” “整个地球可不只我们这一个小小水电站哪,二柱同志!”听,她说得多深! 经她这么和我一顶,此后就更没有人听我的,几乎每天都要打一阵夜工。
  天老爷也真恶作剧,就在这分秒必争的日日夜夜里,竟一连落了三天三夜的大雨。这三天里,雨只停了两三次,还等不得茅屋上的水淌完,又落起来了。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但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我们利用这几天的时间,系统地检查了前一阶段的工作情况,总结了经验,找到了差距,决定一住雨就立即开工,以三倍的努力夺回这次天老爷造成的损失。这天,我和老八公公到工地上走了一趟,遍地都是混浊的泥水,我尽拣着路走,套鞋里头还是灌满了泥汤。老八公公还跌了一跤,斗笠滚得老远。回来,好些人都聚在工棚里谈天、抽烟,有的在骂天。
  “啊!——”叶医生象被蜈蚣咬了一样,惊叫起来。
  随着笑声,工棚“扎扎扎”地动起来了……” 不好!由于久雨土松,四面屋角里的木桩向这边倾斜过来了,眼看工棚就要倒塌了! 人们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意外情况愣住了,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外面的雨还在哗哗地落。
  我也来不及多想,大喊一声……“大家往外跑!快!”倒是小星抢在我前面喊出了这句话。我马上扑过去抱住了身后屋角里那根正往下倒的木桩,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它往上顶住。虽然我连声大喊:“大家快往外跑!”但是除叶医生外,却没有一个人跑出去。大家在这摇摇晃晃的工棚里忙碌起来,有的在搬木头撑,有的在用绳子缚……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来: “快!大家都去看一下机房怎么样了!这里等大家回来再弄,我先扶着,大家快去!” 一窝蜂似的,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雨声中远去了。
  我紧紧地咬着牙,死死地扶着木桩,只觉得连骨头缝里也要冒出油来。
  “你为什么不快去?”我猛然发现小星还在这里,她正在扶着对面屋角里的那个木桩,再转头一看,小月、小云、小霞也在,每人扶住一个木桩,象四根顶梁柱一样擎住了工棚,天哪,真顶住了半边天! “我们在这里扶,你去!”小星喘着粗气回答。
  在这种时候还争什么!我火上来了: “有耳朵没有?你们快出去,我的姑奶奶们!” “我们在这里扶,你去!”还是这句话。
  我想到机房,再没有心思同她们争了,就放开手跑出去,因为屡次争执的经验告诉我:她们是不会让步的,再磨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再说机房是我们多少天的心血凝成的,虽然采取了一系列的防洪措施,但谁能知道会不会有个万一呢? 雨,还是没紧没慢的落着,我一口气跑到机房,和大家一起到处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发现什么。我们连气也来不及松一口,转身就又往回跑…… 把工棚弄好以后,大家却你一言我一语地训起我来: “队长,你可真有本事,把男劳动力打发出去,把工棚交给姑娘家去扶,想要人家的命是不?” “你也看见,把人家压成那个样儿,啧啧……” “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呢,那时候还那样扭扭捏捏的。”小星也这么说,“幸好机房没有出什么事,要不,如果大家都和你一样,还来得及吗?” 这,真叫做是哑吧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雨,还落了一天一夜整,总算真正住了。好久没露脸的日头,从白云缝里射出了那耀眼的万道金光,不待说,眼下马脑山下的战斗是怎样激烈了!难怪老八公公这么说: “二柱,你看这多么象打仗啊!人家姑娘队真顶半边天呀!” 天老爷终于没有斗过我们,水电站到底赶在春节前建成了! 说来也真凑巧:安装电灯这天恰恰是大年三十。“每逢佳节倍思亲”,亲人就是毛主席!我们想到电灯马上就要亮了,这是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得到的胜利,谁都从心坎里高呼: “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这天哪,我们劲头比哪天都大,说话时嗓门也高三分。老八公公看到小星乐得整天哈哈笑,就说:“你可要当心点哪,嘴巴笑裂了可是不好补的。”小星的嘴巴向来就是不饶人的:“你也该用镜子照照自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就不怕走路会跌跤吗?”那些安装电灯的人都回来了。这时的马脑山下,锣鼓声、笑闹声响成一片,简直闹翻了天。
  老八公公提议下午再去把各村各户的线路检查一遍,“这班后生子,毛手毛脚的。”老头子对工作总是这么一丝不苟。我想,工作认真一些总没有坏处,当然就同意了。我马上召集了一个会,把这里的事安排了一下,着重提醒小星,不准带姑娘队去爬电线杆子,这是深冬风紧的季节呀。
  我和老八公公等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工具,走了。刚上了机房后面的大路,就听到咯咯的笑声。
  “机灵鬼!”老八公公抬头望着电线杆子上边,“原来赶在我们前头了,不是不让你们上杆子么?” “嘘——”小星骄傲地做了个鬼脸,“要过去就快过,少在这里罗嗦,小心我老虎钳子掉下来打破你的脑瓜子。” “打你这没大没小的短命鬼,你自己可要注意不要跌断了你的手和脚。” 我抬头望着,只见小星她们爬上高压电杆上,毫不在乎,专心致志地查线。那瓦蓝的天空映着姑娘们的剪影,我再也找不出批评的话来,只是说:“要当心,千万不要马虎,要注意安全哪!” “嘿,这才象个队长的样子!” 铁姑娘们听了小星这句话,全哈哈地笑了。这自豪的笑声回荡在马脑山的上空。
  查完了线,天就黑了。我打算顺路到家里吃饭就赶回水电站去,奶奶见我回来了,很快活,等不得我取下肩头上的背包,就问: “星儿姑娘们回来了吗?” 我说:“没有。” 这一来,奶奶可气了:“过年了,人家姑娘孩子,不让回来,你这队长怎当的?” 我说:“她们管什么过年不过年,她们快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啦!”我讲起她们在工地上的情况。
  奶奶啧啧地砸着嘴,絮叨着:“如今的女孩子,真了不得,爬山、打炮、安机器,爬那么高的电线杆子,哎呀呀,真上天啦……” 忽然奶奶吃惊地“啊”了一声, 两只眼睁大了。
  就在这一刹那,象雷雨之夜的闪电那样,只觉得眼前一亮,屋子一下子变得如同白昼!而且这次“闪电”却是永不熄灭的!在这同时,整个村子简直沸腾起来了: “中国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电灯亮了!电灯亮了!”我象一个小孩子一样地叫起来,跳起来。
  “天呀!”奶奶拍了一下巴掌,“真的比星星还亮!啧啧啧,地上掉了个针也看得见……”奶奶高兴地唠叨着,吹灭了那盏墨水瓶做的煤油灯,高兴地望着屋里耀眼的电灯泡,脸上所有的皱纹都展开了。
  我再也等不住了,象飞一样地朝马脑山下奔去。
  在苍茫的夜幕里,地上的电灯和天上的星星一道在闪烁,简直分不出哪是电灯,哪是星星。

知识出处

东乡县志

《东乡县志》

出版者:江西人民出版社

东乡是全省经济、政治、文化、交通较发达的县份之一,历史悠久,素有编纂地方志的优良传统。从建县至今,曾多次修志,由于各种原因,有的已经失传,有的已残缺不全,只留下明嘉靖、清康熙、同治等4部《东乡县志》。然而,新中国成立38年了,还没有一部反映东乡面貌的新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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